《[综英美]韦恩夫人不是人》 第 1 章 我不爱他 深秋的下午六七点钟，夜幕悄然降临。 纽约北郊，才装修整改完没多久的复仇者联盟基地里，派对刚开始没多久，到处灯红酒绿。 早就得到许可的小型私人客机在基地后院的停机坪上安稳停下，女人从舱门走出踩着旋梯而下，径直往基地建筑里走去。 做了精致美甲的手指握住门把手轻轻推开，她一只脚刚迈进去，就有一道机械英伦男音凭空响起。 “好久不见，德维奇女士。”他说。 女人红唇轻启，张口提醒道：“我已经结婚了埃德温，或许你应该叫我……韦恩夫人。” 超智能AI管家十分灵性的停顿一下，瞬时改口道：“好的，韦恩夫人。” 女人这才满意地轻哼一声，走到电梯前打算前往最高层参加派对。 短短几秒，高速电梯迅速抵达了开着狂欢派对的顶楼，电梯门甫一打开，震到耳鸣的电子音乐极其富有律感响彻整个空间。 克莱拉从电梯内走出，她先是扫视了一眼大厅里的觥筹交错，在看到顶层内设二楼拦腰玻璃边站着的眼熟身影时便迅速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如同所有来参加派对的女人一样，她妆容精致，衣着光鲜，肌肤白皙，在灯光的打着下更显性感，一头蓝灰色的长发也极其引人注目，细高跟敲击在大理石地板上，声音被音乐声掩盖住，她轻扶把手往楼上走。 先前站在拦腰玻璃边的男人这会儿不知道是感应到了什么，他停下与友人的交谈，脸上带笑的往楼梯的方向望去，自然也看见了走姿袅袅娉娉的女人。 小胡子男人蜜糖色的大眼里带上笑意，端着手上的酒杯就迈腿往那边迎了上去。 “哦，甜心，我等你好久了。” 旁边视线一直跟随女人走的客人们见状失望的收回了视线——托尼·斯塔克的女人，他们肖想不起。 “克莱拉——”托尼·斯塔克将酒杯随意放在一边的小桌上，上去就张开双臂要热情的跟女人拥抱一下。 而名叫做克莱拉的女人虽然一脸嫌弃，但却没有拒绝他的拥抱，手伸到男人身后也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 在场人虽然眼睛没有向拥抱着的那两个人的方向看，但却一直竖着耳朵偷听着他们之间的交谈，而在得知这个火辣的女人叫做克莱拉之后，他们明显都兴致缺缺的转移了视线。 ——托尼·斯塔克有个叫做克莱拉·德维奇的青梅竹马，全世界都知道。 可就算他们知道眼前这位美丽的小姐不是斯塔克的情人，但克莱拉的另一重身份却令在场的所有男士不得不忌惮—— ——她还是哥谭那位韦恩先生的新婚妻子。 天知道为什么前二十多年一点联系没有的人会突然结婚。 最关键的是，一个花花公子，一个花花女郎，两人联姻后居然还真的老实过起了日子，反正自婚讯公布以来，他们就成了绯闻绝缘体，靠他们两个养活的八卦周刊马上都要饿死破产了。 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托尼现在已经改抱为搂，穿了隐形增高鞋垫的他在脚踩细高跟的女人面前身高差距和以前还是差不多高，男人的手随意往女人肩上一搭，两人一副哥俩好的姿势往顶层的内设三楼走去。 “你又染头发了？” 明明半个月前见面的时候，这女人还一头红色。 托尼的声音不高不低，正好传进克莱拉的耳里，她撇眼看他一下，红唇轻启张口道：“昨天新做的发型。” “你不是说你不来了吗？”托尼带着她从人群穿过，领着克莱拉乘坐私人电梯下楼去了复仇者联盟的生活区。 他记得前天给克莱拉发消息的时候，这女人还十分果断的回绝，说是已为人妻要守身守心。 “本来打算是这样，毕竟哥谭离纽约确实有点远，不过我今晚有些……突发事情，必须得过来一趟。”克莱拉直视着托尼，神情语气十分认真。 托尼十分敏锐的注意到她言语中那句“突发事情”，从好友口中听过无数次雷同说辞的他当即反应过来是什么原因。 他眯了眯眼睛，“又是你藏在纽约的小情人突然要见你？” 克莱拉闻言面上浮现一副古怪的样子，但她也没否认，点点头，“是的。” “我告诉过你的，”托尼一脸恨铁不成钢，“你既然选择和韦恩结婚，就不能再把过多的精力投入到情人身上。” 克莱拉尴尬笑笑，“我知道。” 他们所站的位置离整扇落地窗不远，后院那架刚降落不就的私人客机上还有着明显的LOGO标志。 “韦恩”。 托尼·斯塔克盯了那玩意儿一会，然后收回视线看向身旁站着的好友，妥协道：“这次需要我帮你打什么掩护？” “我们上楼拍几张照片，然后我发给布鲁斯，这就是我今晚在斯塔克住宅的证据。”克莱拉早就想好了对策。 “……复仇者基地。”托尼忍不住纠正她。 “哦，”克莱拉听了这话神情终于出现一丝波动，她打趣道：“不愧是斯塔克，这么大一栋楼，说共用就共用。” 托尼推着她往电梯的方向走去，认真问道：“你不认为成立一个能人异士聚集起来的联盟很酷吗？” 背对着他的克莱拉面无表情。 她不这样认为，虽然她也有所属团队。 但最起码那都是些正常人类，而托尼的队友……几个百万级原子弹，天天待在一起真的不会提心吊胆吗？ 两人又乘坐上了楼，再次混进喧闹的人群。 克莱拉掏出手机，站在托尼身边，上上下下打量他好几眼，突然伸手搞乱了他的衣领，然后才满意的打开摄像机前置，指挥道：“来，比个剪刀手。” 托尼脸上立刻出现了斯塔克迷人的招牌笑容。 克莱拉换着角度拍了好些张，然后满意的把手机收起，再度看向托尼，冲他笑道：“那我走了。” 托尼叹了口气，“我送你到电梯。” 克莱拉点点头，意识到他是有话想跟自己说。 于是二人又再度走到电梯前，克莱拉摁下按钮进去。 托尼没动，就站在电梯门外。 他脸上浮现出一种类似于纠结的表情，克莱拉手里还拿着只精巧的大牌手包，耐心的等着他说话。 “……我知道我说这话我不爱听，”就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时候，托尼终于开口说道。 他面上神色很认真，搞的克莱拉也下意识站直了身子。 “韦恩消息很灵通，你无论做什么事情记得隐藏好，而且说句实话，他似乎对你还挺上心。” 克莱拉立刻反应过来，托尼说的估计是她跟小情人那事。 电梯门开始缓缓关闭，克莱拉对着门外的好友微微一笑，“可是托尼……” “你知道的，……我又不爱他。” 五分钟后，哥谭韦恩庄园。 布鲁斯·韦恩正在书房里处理公司事务，旁边放着的手机震动着发出了“嗡嗡”声。 他没有可以私下联系的朋友，因此布鲁斯瞬间猜出这应该是克莱拉发给他的。 ……克莱拉·韦恩。 他的新婚小妻子。 倒也没猜错，布鲁斯看着克莱拉发给自己的照片，背景是觥筹交错的人群，她和托尼·斯塔克相拥站在一起，对着镜头微笑。 即使这场婚姻没有任何感情做基础，但不可否认的是，克莱拉确实担得起她“美人”的称号。 在镜头下无暇的白嫩肌肤，被精致眼妆勾勒的美目，红唇轻抿，看上去夺目又迷人。 有时候一觉醒来，布鲁斯看着身旁人恬静的睡颜，也有瞬间的恍惚。 ——明明不久前他还只能在花边新闻上看见克莱拉的名字和样貌，结果两周不到，他就成了她法律上的妻子。 被宽厚大掌握住的手机再度发出震动，仍旧是克莱拉发来的。 【我今天是不是特别好看？】 【托尼叫我过去玩了。】 还有一张新的照片。 只有克莱拉自己。 她对着镜头做了个飞吻。 【晚安吻，早点休息，亲爱的。】 “是夫人的信息吗？”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布鲁斯迅速收起手机抬头望去，是阿尔弗雷德，韦恩庄园的老管家，他端了杯咖啡正站在书房门口。 他没回话。 “抱歉，布鲁斯少爷，我无意窥探您的夫妻生活，但看来你们相处不错，我已经很久没见你笑了。” 阿尔弗雷德走进书房，将咖啡放在布鲁斯身前的桌面上。 布鲁斯拿咖啡的手一顿，听见阿尔弗雷德话之后反问道：“我刚才笑了吗？” “是的少爷，虽然我年纪大了，但还不至于老眼昏花。”阿尔弗雷德回他。 布鲁斯闻言心里突然浮起怪异的心情，他想起刚才克莱拉发给他的信息，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几点了。”他开口转移话题，让自己忽略那股怪异的心情。 “七点四十。”阿尔弗雷德尽职尽责地回答道。 布鲁斯点点头，拿起那杯温度真好的咖啡匆匆喝下，然后从桌前起身往书房内壁炉那里走去。 “到该工作的时间了。”他道。 第 2 章 新的任务 克莱拉原姓德维奇，而她既然能和托尼·斯塔克一起青梅竹马从小长大，就证明也是出身于上流之家。 德维奇这个姓并不常见，寻遍整个美国的名流家族，也只有TheStates.man酒业的嫡系继承人才是这个姓氏。 克莱拉·德维奇和托尼·斯特克一样，由于他们的父母在生孩子这件事情上没多大抱负，于是俩人就成了各自家族的唯一继承人。 当然，只是外界这么认为。 除了内部人员，没有人知道，其实TheStates.man旗下的产业不只是仅有几乎垄断全美洲高低档的酒业，在不为人知的背后，他们其实也是一处非官方情报机构。 也就是说，TheStates.man那些衣着光鲜举止优雅的管理高层，转身一变就可能拿着先进的武器打击犯罪。 克莱拉临时决定从哥谭赶到纽约，自然是因为有突发任务的产生。 从复仇者大厦出来以后，她开车径直去了纽约曼哈顿区那座隶属于TheStates.man酒业的商业大楼。 到达顶层的电梯只能用生物解锁，等到她匆匆赶到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到齐”了。 虽然肉眼看来，偌大一整个没有隔断的顶层，除克莱拉之外就站着一个人。 “嗨，威士忌。”克莱拉挥手对那个中分小胡子男人打了个招呼。 “威士忌”闻声扭过头来看她，不赞同的眼神从鼻梁上架着的方框眼睛后露出，“你来的太迟了，朗姆。” 和“威士忌”一样，“朗姆”是克莱拉的代号。 毕竟联众特工是靠着酒业发家，才得以有资金供应背后的间谍组织，所有每名联众特工的代号都是以酒为名，也不足为奇。 “得了吧威士忌，晚上七八点钟的曼哈顿堵成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克莱拉大声反驳，一边转身往更衣室走去，“我先换身衣服。” “先开会，”威士忌开口阻止她，然后在会议方桌一个空位上坐下，“你的眼镜呢？” “手包里。”克莱拉说着，走到威士忌旁边的位置上便打算坐下。 “这里有人了，”威士忌再次阻拦了她一下，“旁边那个位置没人。” 克莱拉这会儿还没带上特质眼镜，肉眼看来室内还是仅有她和威士忌两人。 所以若是还有旁人听见这话，肯定会吓一跳，盯着空荡荡的座位心想难道是闹了鬼。 但克莱拉只是听威士忌的话在那张空位上坐下，她从包里摸出眼镜带上，镜架边缘还刻着她的代号。 神奇的是，就在她戴上眼镜的一瞬间，原本纽约联众特工大楼顶层的那些空位上，开始逐渐显示出人影。 其中有男有女，而那些人影，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虚拟电子化的。 这种眼镜是联众特工□□，虽然克莱拉早就见识过托尼的各色眼睛，并且也领教了它们的厉害，但女人还是觉得自家眼镜才是最棒的。 比如现在，它可以进行全息视频通话，甚至可以在任务中进行各种扫描。 除了没有埃德温那样的超智能AI，但他们有情报特工干姜水，这也不赖。 克莱拉对着“在场”众人点头示意，她还特地看了眼先前想坐的位置，现在有个高大健壮的男人略显委屈的所在木椅里。 克莱拉打量了下他的肌肉，然后挑挑眉略显惊讶的打招呼，“好久不见了，龙舌兰。” 龙舌兰是一帮联众特工中和克莱拉年纪最为相仿的，关系最为亲密，两人甚至还谈过短短一个星期的恋爱，不过他们发现彼此还是更适合当朋友，所以分了手。 最后，克莱拉看向唯一一个坐在主位上的男人，他两鬓发白，眼角带了些许皱纹，明显是上了年纪。 “嗨，槟哥。”她笑了笑，表情相较于之前柔和不少。 槟哥，代号香槟，现联众特工老大，最重要的是，他其实还是克莱拉的父亲。 不过在公事上，她随众人一起喊“槟哥”。 “好了各位，认真起来，”香槟含笑瞪她一眼，随即立刻正色道：“先让干姜水给我们讲一下任务情况。” 于是众人的目光就从香槟身上转到了一旁站着的黑人女性。 她看上去很干练，短发齐耳，一副和众人看上去一样的眼镜，身穿联众特工的常规制服，是加了些美国西部牛仔风格元素的西装，手里还拿着一个智能文件夹，看上去干练又清爽。 克莱拉不得不又低头看了眼身穿礼的服高跟鞋。 好吧……虽然确实好看，但身为特工，她穿着多少有些显得累赘。 “马丁·普里斯今晚会出席两小时后在马尔马拉公园大道酒店举行的晚宴，并且接到可靠消息，有人要暗.杀他。”干姜水说着，又调出来一份关于马丁·普里斯的资料让大家观看，“我相信在座的大家都知道马丁·盖里斯是哪位，当然，为了防止某些人不太清楚，还是看下资料吧。” 身为联众特工里有名的叛逆小子，龙舌兰自动把自己归进了干姜水口中的“某些人”里。 “那个运动员？”他在看之前便不确定地先开了口。 克莱拉也还没来得及看，但她选择先开口回怼好友，“他是个歌手好嘛。” 干姜水听了他俩的话，闻言想笑，然后纠正一句，“克莱拉说的那个叫做马丁·盖瑞斯。” 克莱拉丝毫不觉有任何丢人尴尬，她面色如常的翻看着资料，一边又小声替自己辩解一句，“我知道啊，说这话就是逗龙舌兰玩呢。” 联众特工的总部位于肯塔基州，也就是说，这次即将要发生在曼哈顿的暗.杀事件，只能由身处纽约分部的克莱拉和威士忌执行。 会议结束后，两人摘下眼镜对视，彼此都在思索着什么。 “我想我不用换衣服了，”克莱拉在威士忌之前率先开口，她起身在人面前提着裙摆优雅的转了个圈子，接着对威士忌喊道：“保镖先生。” 威士忌自然听懂了眼前同僚那句“保镖先生”是什么意思，他无所谓笑笑，“我都可以，那你呢大小姐，以什么身份去呢？” “欢迎您，德维奇小姐，只是先前您的助手可是委婉告诉我您没有时间赏脸参加我今晚举办的宴会。” 马尔马拉公园大道酒店，位于曼哈顿中城南区，这里是实打实寸土寸金的地方，出入酒店的人员也大多都是名流上层，或是影视巨星。 整理过后的克莱拉踩着高跟鞋姿态优雅的步入宴会大厅，刚一进场，就有人在看见她那张象征着德维奇家族的姣好面容后，快步迎了上来。 或许这就是名媛身份带来的任务便利。 克莱拉看着眼前向自己走来的中年男人，偏头跟一旁跟着的威士忌对视了一眼。 再回头往向男人时，脸上的凝重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得体笑容，巧笑嫣兮。 “首先，我很抱歉我的前·助理替我做主回绝了盖里斯先生您的晚宴邀约，”克莱拉满脸歉意，话里隐约还带了些懊恼气氛，她向威士忌方向看了一下，“所以我现在有了新助理。” 从保镖荣升为助理的威士忌在内心腹诽了几句擅自改剧本的克莱拉几句，然后做出一个礼貌的笑容向盖里斯点头示意。 以盖里斯的身份，自然不会和一个助理打交道，他假装没看见，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克莱拉又道：“其次，盖里斯先生，您应该改口喊我韦恩夫人的。” 她故意装作一脸为难的样子，然后不显痕迹的露出自己右手无名指上那颗闪耀动人的大鸽子蛋。 谁知盖里斯却挑眉笑笑，凑近克莱拉压低声音道：“好了德维奇小姐，我们都知道的，您和韦恩家的那位没有感情。” 于是克莱拉也笑，然后学着盖里斯的样子小声说话，“可是……我们很般配啊。” “你值得更好的。”盖里斯目光肆意的打量着克莱拉，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 草，大油腻男。 克莱拉微笑着站着不动，迎接他的视线，内心却把人骂了不下一百次。 不过好在这时有人来找盖里斯攀谈，克莱拉见状打算离开，谁知道在前往内场之前，这个盖里斯还给做了个口型对克莱拉无声道： “等我。” 克莱拉保持着微笑点头，然后从他身边错过，带着威士忌往宴会厅中央走去。 刚走没几步，威士忌就毫不留情的出声嘲笑她，“结婚才半个月，韦恩夫人就打算婚内出轨了？” “出不出轨我还不知道，”克莱拉睨了他一眼，面色不好道：“我不想救他倒是真的。” 威士忌正欲开口说话，超迷你耳机里先传来干姜水的声音，“两位特工，先把你们的嘴炮放一放，当务之急我们需要先检查一遍宴会厅里有没有危险武器。” “好的好的，”克莱拉开口应下，跟威士忌对视一眼，“分开行动，别人问起就说我让你给我物色小男生。” 威士忌毫不留情道：“韦恩夫人人设不倒。” 克莱拉轻哼一声，懒得再理他，在长桌上拿了杯酒，率先离开了。 “干姜水，能帮我把隐形眼镜打开吗？” 因为身穿晚礼服的缘故，克莱拉选择了戴上一副隐形眼镜。 它和框架眼镜的功能没多大差别，唯一麻烦的是，它需要干姜水帮忙远程操控打开，否则就是一副普普通通的隐形眼镜。 干姜水没回她话，但两秒之后，克莱拉眼前出现红色印记，随着她视线移动，所到之处都会出现各种标志。 “先排查一遍爆.炸.物。”威士忌通过耳机对克莱拉说道。 第 3 章 夜巡遇刺 在高科技面前，排查爆.炸物的方式很简单。 克莱拉戴着的隐形眼镜已经被激活，他端着酒杯站在人群边缘，眼神打量着四周环境，以及环境中所处的那些上流人士。 被她扫视过的地方，隐形眼镜会进行自动分析。 每个人所携带甚至是四周建筑的墙壁用什么成分构造而成，都能在科技下分析的一清二楚。 而没有任何警告成分出现也就意味着这里没有□□。 “非常安全。”克莱拉说。 威士忌也十分赞同的回了一句。 “这里没有炸.弹，没有枪.支……确定今天的街道的暗杀消息可靠吗？”克莱拉不无怀疑的问了一句。 “当然。”干姜水说，“提供消息的是合作多年的线人。” 克莱拉只好点点头，“那我去宴会厅二楼看看。” 她说完，便放下酒杯在人群中看了一眼，准确无误的与宴会厅那边的威士忌对上眼神。 威士忌微微颔首，看着克莱拉提着裙摆转身上了楼。 宴会厅二楼是由单个的酒店套房组成，很明显这些套房并不是给楼下那些交际累了的人们单纯休息用。 比如说克莱拉刚一上楼，就看见一男一女搂抱在一起亲热。 似乎是听见了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那女人惊呼一声，随即被男人带进了房间。 “看在上帝的份上，宴会开始连一个小时都不到，午夜场这么快就开始了吗？” 威士忌的笑声从耳机里传出。 紧接着干姜水打断了他即将要说出口的话。 “嘿，威士忌。”干姜水语气严肃，她像是有了什么新发现。 “怎么了？”威士忌问。 “你在一楼有见到我们的任务目标马丁·盖里斯吗？”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克莱拉也不敢吭声，她重新回到楼梯那里，在扶手边自高而下将宴会大厅扫视了一遍。 ——没有发现马丁·盖里斯。 威士忌咬牙切齿道：“真该死。” 克莱拉脑中却有灵光闪过，向干姜水确认道：“刚才那个……刚才那个进套房的男人是不是马丁？” “正在调出录像进行对比……”干姜水语速极快，那边还有键盘声响起，“……是他，他换了身衣服。” 克莱拉没空骂这个男人，连忙转身再度上楼，一路小跑向那个房间走去。 “2042。”干姜水及时提醒她房间号道。 克莱拉连忙过去伸手开门，意料之中的，门被反锁了。 不过幸好这时威士忌也已经迅速从楼下赶来，他将西装袖子微微撸起，露出联众特工特制手表的小功能开了锁。 威士忌一脚将房门踹开，两人一前一后进去。 先前克莱拉就思考过，如果这里没有炸.弹没有枪.□□还能用什么进行刺杀？ ——刀具。 正举办宴会的酒店，到处摆放的都有点心餐食，而身为用餐工具，刀更是随处可见。 果不其然，他们一进入房间，就看见刚才还在马丁怀里的女人现在正握着一把餐刀，放在他颈部。 闻声望过来的那一瞬间，眼神里还带着惊恐。 如果克莱拉再晚来一会儿，估计就救不了马丁·盖里斯了。 马丁·盖里斯现在正双目紧闭瘫坐在沙发上，他头颅上扬，颈部大动脉完美露出，是一个很方便刺.杀者杀.害他的方式。 欲行不轨之事时突然见到有人闯入，那女人却在最初的惊恐之后，便收回视线，咬咬牙准备痛下狠手。 威士忌面色不改，抬起手对准女人，一枚微型麻药针刺入她身体，然后又自动脱落。 两秒不到，女人缓瞌双眼，软下了身体，跌落在地毯上。 和克莱拉对视一眼，威士忌起身过去将脱落的针头回收好，又使用巧劲在女人后颈留下被打晕的痕迹。 克莱拉看着威士忌将一切属于联众特工的痕迹处理干净，她清清嗓子，然后十分熟练的尖叫一声。 因为她这声尖叫，楼下经理迅速带着保安上楼查看情况。 经理一进门，看到的就是大名鼎鼎联众酒业的正统继承人韦恩夫人被她的保镖扶着，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不远处的沙发上，政界新贵盖里斯先生晕倒在沙发上，旁边还有个女人。 克莱拉听见声音看向经理，她看上去惊恐不安，哆嗦道：“这个女人……她要……她要谋杀盖里斯先生。” 身为目击证人之一，克莱拉和威士忌从纽约警局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这个时间点的纽约，路上行人无几，周边商铺也都全部关门。 “你今晚住哪？”威士忌偏头问她。 方才开去参加宴会的那辆车现在就停在警局门口，而最重要的是，这辆车是克莱拉从托尼那里开来的。 想起来私人飞机还在复仇者联盟基地后院的停机坪那里停着，她看了眼时间，好一阵头疼。 “你回哪里？”克莱拉转头又把问题抛给威士忌。 “回家，”威士忌不知道想到了谁，表情上带了一丝温柔，“我女儿还在等我给她讲睡前故事。” 克莱拉看着他，突然有些羡慕，但很快她便恢复了正常神色，“走吧，先送你回家。” 威士忌看着她掏出钥匙上驾驶座，挑了挑眉：“别告诉我你今晚没地方去。” “我也不知道，”克莱拉把手搭在方向盘上，有一瞬间的迷茫，“我在纽约的公寓很久没打扫了，估计床都是脏的……托尼现在和复仇者们住一起，我也不方便去他们那里……” 威士忌轻啧一声，“小可怜。” 克莱拉不理他，将油门踩下，绝尘而去。 在把威士忌送回家之后，克莱拉一时不知道去哪里，她看着自己身上穿的礼服，经过今晚的折腾早就满是褶皱。 她想了想，还是返回自己在曼哈顿的公寓，准备将就一晚上。 好在当时往哥谭搬家的时候，她并没有把所有东西都搬过去，衣物服饰也是绝大部分留下了这里的住所。 泡完澡之后她给自己倒了杯红酒，舒舒服服的窝进小沙发里，把自己蜷缩起来，随便在电视上找了个喜剧观看。 房间没开灯，窗帘也没拉上，不远处属于纽约夜晚的五光十色洋洋洒进，照的她原本姣好的容貌越发昳丽。 虽然跟布鲁斯·韦恩半点感情没有，但此时此刻，克莱拉莫名想念布鲁斯·韦恩身上的热烘烘，像个大暖炉一样，哪怕他们不是相拥而睡，中间隔了些距离，她也能感觉到。 这种偶尔对布鲁斯·韦恩产生的一小些哪怕不是情感上的留恋，也会给克莱拉一种安慰——至少她遵循母亲遗愿和布鲁斯结婚，也不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夜已经很深了，再过几个小时，太阳就会从东边升起，日光会从云层破出。 也许明天回去的时候，阿尔弗雷德会做上一顿香喷喷的午饭，对她说辛苦了，克莱拉想。 对于布鲁斯·韦恩，AKA蝙蝠侠而言，今天属实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卡迈恩·法尔科内那边出现了内部问题，主动提出分裂的那一派绑架了不少哥谭的普通民众，以法尔科内家族的名义，估计是想把名声搞臭。 布鲁斯解救人质费了不少力气，最后跟绑匪打斗时还被他们用刀给划伤了。 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刀刃，就连特种化纤制作的战甲也能划破。 “还好吗？” 就在布鲁斯给自己上药的时候，阿尔弗雷德敲门进来了。 “还好。”布鲁斯没抬头，他正在给自己缠绷带，阿尔弗雷德见了，连忙放下手里的夜宵托盘，走到床边帮他缠好。 “夜宵已经准备好了，”阿尔弗雷德嘱咐道：“您吃完之后放在门口，我会收拾。” “不用了阿尔弗雷德，你去休息吧，”布鲁斯站起身来走到卧室内的小方桌前，看了眼今晚的夜宵，“等下我收拾就好。” “恕我直言，布鲁斯少爷，”阿尔弗雷德也站起身来严肃看他，“您胳膊受了伤，不可以沾水。” 布鲁斯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对担心的老管家笑道：“你也说了，阿尔弗雷德，我是胳膊受了伤，用手洗碗，不碍事的。” 阿尔弗雷德看出了布鲁斯的坚持，他只好道：“那您早点休息。” 然后转身出了房间。 布鲁斯坐下来沉默地吃着夜宵，然后又端下楼，沉默地在厨房里洗刷着使用过的餐具。 就在他收拾完毕准备上楼的时候，却在客厅瞥见一件搭在沙发背上的小毯子。 估计是阿尔弗雷德放的，那是个十分明显的位置。 布鲁斯知道那个毯子是克莱拉的，他这位新婚妻子似乎畏寒，经常披着这个小毯子在家里走动。 韦恩庄园一贯的阴冷潮湿，哪怕白天打开所有窗子，聚攒起来的热气也抵不过夜晚的冰冷。 有时候晚上睡觉时，布鲁斯也会在夜半惊醒，发现原本和自己离了些距离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近了自己。 倒也不是亲近，似乎只是单纯的因为寒冷而不自觉靠近热源一样。 虽然现在还是深秋，布鲁斯想，如果是冬天，她还不得一天到晚凑在壁炉前取暖。 眼底不自觉带了些笑意，布鲁斯也不知道是出何原因，竟然伸手拿过搭在沙发背上的小毯子，转身回了房。 重新回到床上的时候，布鲁斯拿过床头柜旁放着的手机。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克莱拉没有继续给他发信息。 正打算关了手机打算休息，谁知推特却弹出了一条热点推送。 【震惊！知名政客马丁·盖里斯宴会遇刺，全美知名“花花女郎”竟在他房间】 第 4 章 受伤包扎 布鲁斯面无表情的点开了那条推送，入眼第一张照片就是克莱拉身穿晚上离开庄园时穿的那件礼服，站在酒店门口，四周有警察围着她。 看了眼照片拍摄时间又看了眼克莱拉给自己发送信息的时间，前后不超过两个小时。 很难形容这种被欺骗的感受是怎样，但本来他们两人之间没有感情。 哪怕布鲁斯那一重“花花公子”外壳是他为了隐瞒“蝙蝠侠”估计装出来的人设，但对于克莱拉来说，“花花女郎”却是她本身性子使然。 他们婚前也并没有说过在这方面约束彼此，只不过婚后都十分默契的没有再没给狗仔撰写八卦新闻的几乎罢了。 而现在克莱拉深夜去了别人房间，布鲁斯再得知之后也没多大反应，他收起手机准备睡觉，却又看见刚才被他放在克莱拉枕头边的小毯子。 布鲁斯神色不改，起身将小毯子扔到沙发上，然后关灯上了床。 克莱拉第二天一大早，就收拾了几件之前没来得及带走的衣物放在箱子里，又在公寓楼下的早餐店打包了不少早饭，开车回了复仇者联盟基地。 到基地差不多才七点出头，她也没指望作息一向混乱的复仇者联盟会有人早起给自己开门——更何况昨晚还开了派对。 不过复仇者联盟拥有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智能AI贾维斯，因此不需要休息的智能管家在发现克莱拉出现在基地门口时，就自动为她放了行。 克莱拉看着车前缓慢从两边自动拉开的铁门，吊儿郎当的吹了声口哨，“谢了，贾维斯。” “不客气，德维奇小姐。”贾维斯的声音从头顶的监视器那里穿出。 克莱拉听着这个被自己纠正过的称呼，有些意外贾维斯为什么没有听自己先前讲的改口称自己为“韦恩夫人”，但她也没有多说，一脚将油门踩下去，跑车驶进了大门。 车子在主建筑门口停下，克莱拉两手满满当当的提着为复仇者联盟成员们准备的早餐，一进一楼大门，就看见不远处正准备合拢的电梯门。 虽然疑惑这个时间点的复仇者联盟基地居然有人活动，但克莱拉还是喊了一声贾维斯，“先别把电梯门关上，贾。” 贾维斯并未回答，但一直没关上的那扇电梯门透露出他已经按照了克莱拉的指示做事。 克莱拉快步走过去，马上要到的时候，猝不及防与原本在电梯里站着探头的那个人对视了一下。 是个男人。 一个金发碧眼腿长胸大长相英俊的男人。 克莱拉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但她随机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帅哥是史蒂夫·罗杰斯。 那位鼎鼎有名的美国队长。 ……她父亲槟哥多年前的战友。 在意识到眼前男人不能搭讪之后，克莱拉脸上表情瞬间变了一变。 “早上好，队长。”她礼貌规矩的打了声招呼，随即介绍自己道：“克莱拉·德维奇，托尼的好友。” 史蒂夫似乎很少跟陌生人聊天，看上去有些局促不安，还很紧张。 当然，看在他在冰川中沉睡几十年的份上，他如果能十分自来熟的跟人搭讪，那才有怪。 “我知道你……”史蒂夫说，随即注意到克莱拉手上提着的东西，于是又连忙道：“我帮你吧。” 有免费的苦力用，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克莱拉甜甜地说了句“谢谢”，便心安理得的把东西递到了人手上。 当然，她不忘解释一句，“这些是给复仇者们准备的早餐。” 原本克莱拉打算把早餐送到之后就乘私人飞机回家的，但现在她跟在队长身后，改了主意。 如她所料，此话一出，队长脸色上又多了些复杂的情绪，在电梯打开的前一秒，他开口道：“谢谢。” 克莱拉笑着摆摆手：“你们为保护地球做了这么多，我也不能平白受你们恩惠。” 闻言史蒂夫表情更严肃了，连把早餐放在桌子上的动作都明显轻了轻。 “嗯……你想要来杯咖啡吗？”放下东西的史蒂夫又转身问她，似乎对于克莱拉给自己和队友带早餐的行为想做些回报。 克莱拉明白他的心理，因此爽快应下，“好啊。” 于是史蒂夫走向了把台，开始摆弄他最新学会的咖啡机。 克莱拉无事可做，只好拖着下巴看他，随口问道：“嘿，队长，所以你刚才是去晨跑了对吗？” 史塔克所在的地方，所有机器自然都是最先进的，因此煮两杯咖啡，也只需要把原料放入，在把被子放好，甚至连水都是自动导入，根本不需要太多操作。 所以史蒂夫也算是干站在吧台前，在听到克莱拉的询问之后，他认真回答道：“是的，早起和晨跑有利于身体健康，为了能时刻进入突发的战斗状态，我会在空余时间进行锻炼。” 克莱拉神情认真，眼神来回打量着史蒂夫，漫不经心地回道：“那很好啊，不过我只是惊讶，你昨晚应该喝了不少酒。” “哦，喝酒的时候托尼告诉我们，酒是你们公司生产的。”史蒂夫说，“不过自从打过血清之后，我就再也喝不醉了。” “那太遗憾了。”克莱拉说。 咖啡机发出几道响声，这意味着咖啡煮好了。 史蒂夫端着两杯咖啡返回餐桌边，将其中一杯放在克莱拉面前。 “为什么这样说？”他疑惑问道。 “严格来说，虽然酒精确实对人体健康产生不了什么好作用，但起码，喝醉之后，精神方面能收到一丝安慰……”克莱拉认真的说着，顿了一下，正欲再补充几句，却被人开口打断。 “这是酒贩子发言，克莱拉。”托尼·斯塔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在克莱拉惊讶回头望来的视线里，托尼又补充上一句，“看在史蒂夫跟你父亲曾经一次在欧洲打仗的份上，甜心，别跟他调情了吧。” 心思毫不留情的被人戳破，克莱拉面色不善地盯着缓缓走来的托尼，正欲张口还击，就又听见史蒂夫慌忙开了口。 “我们没有在……调情，托尼。” 光是背对着他，克莱拉都能猜到一身正气的美国队长大概已经红了耳朵。 “我没说你们在调情，老冰棍，”托尼走过来端起克莱拉没碰的咖啡喝了一口，“是她单方面在跟你调情。” 克莱拉没有形象的白他一眼，这天实在是聊不下去了。 她从桌前起身，“我应该走了，”她说，“还有托尼，看看你的黑眼圈，我真希望下次在新闻上看到你的消息是‘天才科学家再创造福人类的新发明’而不是‘花花公子在实验室猝死为哪般’。” “借你吉言。”托尼挑了挑眉毛，收下好友的调侃，随即他又想到了什么，看着克莱拉的背影扬声问了一句，“我看新闻了，怎么你去哪里哪里出事？” 克莱拉离开的脚步一顿，然后头也不回道：“我怎么知道！” 还好托尼不是问，说好的跟小情人约会怎么去了宴会，她心道。 回到韦恩庄园的时候，阿尔弗雷德正在庭院里浇花，从飞机上下来时，克莱拉心情明媚的同他打招呼。 “阿尔弗雷德，”她手里还拿着两个小袋子，将其中一个递了过去，“这是给你带的点心。” “谢谢夫人。”阿尔弗雷德放下了手里的浇水壶，伸手接过。 “布鲁斯起床吗？”克莱拉又问了一句。 阿尔弗雷德笑笑，“昨晚布鲁斯少爷工作到很晚，现在应该还没起床。” 这是意料之中的，同居这么些日子，克莱拉了解布鲁斯是个喜欢晚睡晚起的人。 于是想了想，克莱拉对阿尔弗雷德又道：“我昨晚睡的也晚，那我再去睡个回笼觉。” 阿尔弗雷德笑着目送她进入庄园别墅。 布鲁斯是在房门被轻轻推开的那一瞬间从睡梦中醒来的。 他没听见任何脚步声，以为是阿尔弗雷德，便没有动作，包扎好的胳膊大大方方的露出，他甚至睡觉时没穿上衣。 但进来的不是阿尔弗雷德，是克莱拉，因此她第一眼就看见性冷淡装修风格的卧室里最显眼的那抹白。 来自布鲁斯的胳膊上，隐隐还能看见有血迹渗透纱布。 她没忍住，出声骂了句脏话。 阿尔弗雷德可不会骂脏话，显然来人只能是从纽约回来的克莱拉。 布鲁斯假装刚刚醒来，然后一脸迷茫的样子，躺在床上睁眼看向床边站着的女人。 克莱拉见他醒来，便也不再可以压着声音，语气不佳地问道：“你怎么受伤了？” 布鲁斯看着她，在沉默的两秒钟内大脑迅速运作，企图给自己寻找一个完美的借口。 好在克莱拉以为他还处于醒后大脑混沌的状态，也没有产生疑惑。 “我……凌晨回公司拿文件的时候，被打劫了。”布鲁斯看着克莱拉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虽然不理解为什么她会生气，但还是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可怜些。 想着阿尔弗雷德先前确实说，布鲁斯昨晚工作到很晚，因此克莱拉并没有怀疑这个说辞。 但看着布鲁斯伤口的包扎，她有些放心不过，索性脱下外套，“你坐起来，我重新给你包扎一下，换完药你再睡。” “不用了。”布鲁斯下意识开口拒绝。 然而克莱拉已经拿起了一旁昨晚没有收起的医疗箱，她坐到布鲁斯的床边认真看他，语气不容置喙，“起来。” 布鲁斯静静的盯了她几秒，然后叹了口气，妥协地坐起了身子。 第 5 章 新的制服 虽说在看见纱布上渗出的血迹就意识到布鲁斯手臂上的伤势严重，但当纱布完完全全摘下来的时候，克莱拉还是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刀伤，范围很大几乎从腕骨到胳膊肘，横穿整只小臂。 好在伤口不深，但完完全全养好也需要一段时间。 克莱拉的神情不自觉凝重起来，小心翼翼给布鲁斯包扎的同时心想哥谭这个地方果然像传闻中一样混乱。 夜晚当街抢劫还划伤人的事情在别的城市可不常见。 她又想起自己搬来哥谭前，根据干姜水的调查数据，联众特工组织通过的“成立哥谭分布”提议，现在看来是时候提上成立进度了。 而乖乖坐起来被包扎伤口的布鲁斯，看着克莱拉娴熟干练的动作，也不由另起心思。 ——克莱拉一个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名门大小姐，包扎伤口为什么如此熟练。 布鲁斯抿了抿唇，把怀疑的心思藏在了心底，没有问出口。 不过他即使再怀疑克莱拉，也不会猜想到她是隐藏身份是一名特工。 当然，会不会暗中调查克莱拉，又是另一回事。 日子飞速晃过。 这段时间没什么需要克莱拉亲自行动的任务，加上布鲁斯受了伤，因此她一直忙着在哥谭筹办分部的工作。 好在联众特工组织有TheStates.man酒业的外壳做掩护。 在布鲁斯眼里，克莱拉偶尔早出晚归的忙碌，都是为了公司分部的建立。 而伪·集团总经理克莱拉也会在忙碌之余，看着家里房门紧闭的书房，心想原来真正管理公司事务是这样繁忙，有时候她都睡着了，布鲁斯还在书房处理文件。 为了建立分部，干姜水一早便将哥谭的黑暗势力调查的清清楚楚。 首先身为一家酒业，TheStates.man想要在这里做出来成绩，是有些困难的，因为哥谭当地的酒水管制，几乎全由一个叫做“冰山餐厅”的饭店来进行。 当然，普通的饭店没有这种垄断手段，但冰山餐厅背后的老板奥斯瓦尔德·科波特，却拥有这种能力。 虽然联众特工在哥谭创建分部的直接愿意并不是打开TheStates.man在哥谭的销售口，可既然哥谭地下势力错综复杂，手段更是难以猜测的狠毒，所以分部的表面工作，是必然要做到位的。 而除此之外，干姜水在资料收集上，用代表警告的红色标注上的，只有一个人。 蝙蝠侠。 黑暗骑士。 他行走于暗夜的哥谭，如同救世之主，也是别人谋求利益上的挡道者。 最重要的是，没有人知道那厚重的蝙蝠战衣面甲之下，有一幅怎样的面孔……以及心灵。 “根据哥谭传闻里的蝙蝠侠来看，蝙蝠侠经常做些打击罪犯的好人好事，不过我们不能确定，他不是我们的敌人。” 尽管早有思想准备，克莱拉也没有想到，她和蝙蝠侠见面的那一天这么快到来。 那时已经入冬了。 哥谭市背靠大西洋，海风一年四季都吹拂这个终日笼罩在云雾之下的城市，因为气温下降，便更加湿冷。 晚饭前克莱拉临时接到消息，说新制服已经派人送到了哥谭市TheStates.man刚刚建立起的分部大厦。 “等下我要去公司一趟。”克莱拉坐在饭桌上，她吃得差不多了，想想还是转头告知了布鲁斯一声。 布鲁斯切牛排的动作一顿，他对上克莱拉的视线，“已经天黑了。” 哥谭的夜晚很危险。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克莱拉隐约猜到了他什么意思，便出声安抚道：“别担心，我只是去公司拿个东西，很快回来。” 布鲁斯又静静地看了她几秒，心里有些担心——他最近查到线索，科波特不满自己的产业因为TheStates.man入驻哥谭而损失利益，想找人对克莱拉下手。 而身为地道的哥谭人，布鲁斯很清楚这里的“下手”并不只意味着把人堵在路上威胁一番这么简单。 但他现在是布鲁斯·韦恩不是蝙蝠侠，他不能将这些信息告诉克莱拉以此打消女人外出的念头。 大不了一会儿换上制服跟着她，布鲁斯想。 见布鲁斯没再说话，克莱拉自然也不会多想，其实从上次布鲁斯小臂被劫匪划伤的时候，她就知道哥谭有多危险—— ——布鲁斯这样养尊处优的人他们都能下狠心伤害，还有什么是这群人做不出的呢？ 想到这，克莱拉面色暗了暗，她上楼换了身外出穿的衣服，路过餐厅时又笑着对布鲁斯打了招呼，“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其实克莱拉还想喊布鲁斯“甜心”，但她又觉得两人的尴尬关系不足以支撑这个略表亲密的称呼。 分部就设在一栋离韦恩大厦相较不远的地方。 并且楼层不高，顶层的总经理办公室也像其他分布一样做了特殊布置。 克莱拉从需要生物验证的电梯直达顶层的时候，来送衣服的同事已经离开了，办公桌上放着一个同样需要生物验证的箱子。 里面是针对哥谭错综复杂的情况，特意制作不同于寻常联众特工制服的一件战衣。 克莱拉伸手握上箱子把手，拇指正好对上扫描处，指纹验证通过后，箱子应声打开。 …… 克莱拉看着箱子里收拾整齐的衣服，又好奇地上手摸了摸，她想她明白先前干姜水那句“不同于寻常联众特工制服”是什么意思。 她两手把衣服拿起来抖开，看着线条流利的腰身，陷入了沉思。 这颜色，这剪裁，这风格，这样式。 ……真的没有抄袭黑寡妇的制服吗？ 克莱拉不敢吭声，她也不敢发信息询问。 而更出乎意料的是，箱子里居然还有配套的面罩。 她相信，只要自己穿上这身衣服出现在大众眼前，明天的新闻头条就是“复仇者联盟再迎新人”。 衣服她自然是不能带回家的。 她和布鲁斯共用一个衣帽间，虽然家里地方够大，但这制服无论放到韦恩庄园的什么地方，都非常有可能被阿尔弗雷德或者布鲁斯发现。 因此她只能暂时将衣服还放在公司的顶层办公室里，还好先前她置办了保险箱，那是个再好不过的存放处。 至于衣服合不合身？ 联众特工有她最精确的三围尺寸，但那是之前。 最近安逸日子过太久，克莱拉只希望自己没有被阿尔弗雷德的佳肴美馔喂胖。 第 6 章 GCPD 跟踪克莱拉，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主要原因是两人从一间房子里出来，韦恩庄园还在哥谭郊区，又是这个时间点，按照正常来说，克莱拉从家到公司，一路上都不会遇见超过十个行人。 因此直接跟着目标太大，布鲁斯不想有任何暴露身份的危险。思考过后，他打算在克莱拉出发五分钟后再跟上。 反正克莱拉的车子上有他事先安装的定位系统，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看着庭院监控里驶出大门的汽车，布鲁斯又静等了几分钟，心里盘算着时间，然后才放下手里拿着的钢笔，起身走到书桌对面的木质书架边，伸手不知道在哪里轻按几下，连细微声响都没有发出，眼前的一面书架赫然从中间对半分裂出一道缝隙，然后以匀速向两旁分开。 正中间有一道铁门，布鲁斯推开进入后直接到了门后的复古电梯上。 他拉动握杆，电梯随之下降。 空旷昏暗的地下洞窟暴露在眼前，自然形成的岩石上倒挂着密密麻麻的蝙蝠，仅有几个灯泡带给洞内些许明亮。 不远处有几个泛着荧荧蓝光的电脑屏幕，还有个身影正坐在工具台前的椅子上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布鲁斯径直走进用屏风挡开的小隔间，再出来时，先前身上的家居服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袭黑衣，身上还有着类似于甲胄的穿戴。 他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还没有来得及被怀里拿着的面甲遮住，身穿功能战靴的脚走向洞内另一个人所处的方向。 洞窟地上散落着碎石尘土，踩上去会发出细微声响。 身为韦恩庄园管家的阿尔弗雷德听见声响，站起身来把手里拿着的小道具递给了布鲁斯。 “给你，布鲁斯少爷，你昨天要求的定位小道具。” 布鲁斯接过塞进多功能腰带里，又拿过迷你耳机和面甲依次戴上。 看着变装完毕的布鲁斯走到经过特殊改造的车旁翻身而上。 轰鸣声响彻空旷的蝙蝠洞，然后迅速驶出冲破小型瀑布形成的天然洞穴屏障。 布鲁斯坐在车内向外望去，远处有蝙蝠形状的灯光照在乌云之上。 感觉到口袋里手机震动的克莱拉将其掏出接通了电话。 来电显示上是“龙舌兰”。 “怎么了？” 早就在一出门时便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的克莱拉并没有着急上车，她甚至也没有四处张望找寻暗中看着的那个人。 做事不能打草惊蛇，这是当特工的第一要点。 “没什么，我在哥谭，见战衣箱子被解锁的提醒，所以想正好叫你喝一杯。”龙舌兰背景里十分吵闹，各种杂七杂八的声音都掺杂在一起。 克莱拉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不由得反问，“这才几点，就已经开始夜生活了？” 龙舌兰闻言一阵讽笑，“你们哥谭不是天一黑就默认夜生活开始的吗？” 克莱拉冷哼一声，不由反驳道：“我们哥谭夜生活可是很有趣的。” 龙舌兰大笑一声，“有趣？是进行各种犯罪的有趣还是怎样的有趣？” 克莱拉不愿意与他多说，顿了顿道：“地址给我。” 龙舌兰把电话挂断，半分钟后，他给克莱拉发来一个地址。 视线从手机上移开，克莱拉终于确定了盯着自己的视线源自哪里。 她猛然抬头向对面住户房的楼顶望去，哪里却空无一人。 克莱拉挑挑眉，转身上了车，油门踩到底，打算前往龙舌兰所在的酒吧。 克莱拉从公司出来的时候，布鲁斯就在道路那边的屋顶上站着，依靠地势优势，在暗中保护着执意要深夜出门的妻子。 他看着克莱拉走到车边摸出手机接了个电话，不知道是在跟谁联系，但她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然后预约的挂了电话。 眼看克莱拉坐上车就要离去，他也迅速从楼顶下来，打算骑藏在暗巷里的摩托跟上。 他骑车从巷子里出来的时候，克莱拉的车已经不见踪迹，布鲁斯不忙不慌地看了眼定位显示，却忍不住皱起眉头—— ——这不是回韦恩庄园的路，克莱拉这是要去哪里？ 跟着GPS一路从小巷行驶追踪，大约10分钟后，布鲁斯看着冰山酒吧门口前停着的那辆属于克莱拉的车子，面露严肃。 脑海中浮现出克莱拉之前出现在八卦头条上的身影，又想起来去结婚那天，她拿着结婚证对自己说以后会老实呆着不会乱跑，心里顿时一阵难言。 布鲁斯把被自己关上的蓝牙耳机打开，就听见阿尔弗雷德声音有些着急。 “市中心，少爷，市中心有人进行不法交易。” 布鲁斯看着有人看守的酒吧大门，只能转身，沉声道：“我在路上了。” 身为德维奇家族明面上的代言人，克莱拉从没有刻意压过自己出现在各种八卦头条上的照片。 毕竟这代表着热度，而热度会为公司带来利益，但尽管如此，从她一进冰山酒吧就一直跟随着的灼热视线还是让她感到了些微不自在。 好在龙舌兰就坐在一进门能看见的吧台位置上，听见门声响起，端着酒杯的他微微转头往这边看来，在发现是克莱拉之后，还十分热情的站起了身，跟女人打招呼。 见他一身白T牛仔裤，克莱拉瞬间就明白龙舌兰今天又拿了“德维奇大小姐情人”的角色，于是克莱拉也十分甜蜜地对他笑笑，径直走向了那边。 “怎么叫我来这里？”她在龙舌兰身边坐下，向调酒师要了杯长岛冰茶，还向皮肤白皙的调酒师轻轻眨了下眼，活脱脱一副花花女郎的样子。 龙舌兰脸上还架着联众特工的黑框眼镜，在注意到四周放在他们身上的探究视线之后，他看向克莱拉，暧昧笑笑，“不然去哪里？你等会儿不是还有回韦恩庄园。” 克莱拉面上端着假笑，嘴里说着让人误会的话，她看向一直在注视这里的酒吧经理，“有干净的包厢吗？” 话说到这里，是个成年人都能听懂这话里的意思。 “有的，小姐。” “喊我韦恩夫人，”克莱拉更正，然后又着重强调了一遍，“要干净的包厢哦。” 她这样一副偷情还要别人喊她冠以夫家姓氏称呼的样子十分不要脸，于是连带酒吧内其他顾客也都用稀奇的眼神看着克莱拉。 但女人毫不在意，她姣好精致的容颜在五光十色的照映下更显妖艳，“走吧。”她对龙舌兰笑笑。 眼见着克莱拉就要和经理上楼，调酒师便赶忙出声将她喊住，“您的长岛冰茶……韦恩夫人！” 克莱拉闻声动作一顿，随即转头看向那个白净的调酒师，笑的暧昧，“长岛冰茶？请你了。” 调酒师的脸“唰”一下就红了。 之后克莱拉就没过多理睬，跟龙舌兰一齐在带领下进了包厢。 带着联众特工眼镜的龙舌兰早在进门的那一瞬间就四处扫视，将整间包厢扫视了一遍，在发现没有摄像头监听器等一切东西之后，他给克莱拉递了个眼神。 后者下一秒便毫无形象地坐上了沙发，顺带抱怨道：“幸好我在车上事先化了妆，不然我纯素颜的样子出现在这里，又拿的私会小情人的剧本，是个鬼都不会相信。” 龙舌兰看她这幅样子就觉得好笑，弯他走到包厢内自带的酒柜旁边，开口问道：“喝什么？” “随便，”克莱拉回着，顺便加了一句，“你请客。” 龙舌兰挑了酒转身看她，一脸的不可置信，“这是你的地盘，你让我请客？” 克莱拉一脸的理所当然，“你叫我来喝一杯的。” 龙舌兰自知说不过她，只能不爽的“啧”一声，然后给女人倒一杯酒。 “说吧，找我什么事非要在这种地方说。”克莱拉说着，还打量包厢一圈。 这里可是奥斯瓦尔德·科波特的地盘，根据之前干姜水的调查，他的手脚绝对不算干净。 而两名联众特工选择在冰山酒吧谈事情，可不算一个明智之举。 “为什么我找你就必须要有事情谈？”玻璃方杯放在光滑的黑金茶几上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克莱拉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抱怨道：“你干什么？” 龙舌兰顿了顿动作，他叹了口气再度把杯子又拿起来，“抱歉，力气有点大了。” 克莱拉终于意识到龙舌兰似乎有些不对劲，她放下杯子，转头静静地看着相识多年的好友，龙舌兰同样无声地看着她。 沉默的气氛在房内逐渐蔓延，大约过了一分钟，正当龙舌兰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外突然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响起。 还不是一道声音，而是许多人，甚至隐隐还能听见有人正在出声阻拦。 两人顿时警惕起来，但克莱拉还没来得及起身，已经反锁的包厢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 龙舌兰和克莱拉二人震惊地向门口忘记，只见为首一个穿着防爆背心的男人举着枪，直指他们。 “GCPD！” 第 7 章 警局捞人 从接到那通有人聚众吸.毒.犯.罪的举报电话开始，詹姆斯·戈登就隐隐觉得哪里有问题。 现在，他站在单向玻璃前看着玻璃那端坐着的女人，更加证实了他先前的不安感。 做笔录的小警员拿着记事本从问询室里出来，径直拐弯进了戈登所在的房间。 戈登看着正好奇打量四周的女人，只觉一阵头疼。 初出茅庐的警员见哥谭的首富夫人大晚上被带进警局，多少显得有些兴奋，更何况和韦恩夫人一起被带回来的，还有一个男人。 首富夫人夜会神秘肌肉男，想想都刺激！ 然而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鬓角花白的老局长正在忧愁着如何按照流程通知“嫌犯”的家人来警局。 毕竟问询室里坐着的那位可是布鲁斯·韦恩的新婚妻子。 鉴于戈登局长跟蝙蝠侠中间微妙的联系，他自然知道那个表面上整日游戏人间的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 这个时间点，蝙蝠侠正在哥谭匡扶正义，而身为警察局长的戈登，不得不去给这位老伙计打个电话，让他来警局捞人。 “法医那边鉴定好了吗？”戈登拿起桌上的冷茶端起来喝了一口，另一只手下意识往外套内兜里准备拿手机。 警员听见老局长发问，条件反射一般站直身子，严肃回答道：“还需要一会儿时间。” 戈登叹了口气，“我去通知家属。” 完全没意识到这种事情应该由自己来做的警员呆愣着点点头，然后目送戈登离去。 戈登一路上了警局天台，一盏体型巨大的探照灯正射向天空，在乌云上照出蝙蝠的模样。 掏出怀里的老式键盘手机，联系人上面只有孤零零的一个号码。 戈登低头看了那个号码很久，最终还是选择了拨通。 “什么事？” 经过变声器润色的男声低沉嘶哑，让人不禁联想到乌云密布灰蒙蒙的哥谭白日。 “你需要来警局一趟，”戈登顿了顿，“以布鲁斯·韦恩的身份。” 电话那端是长久的沉默。 克莱拉坐在问询室的铁椅上，在先前问话的警员离开之后，再没有第二个人出现在这里。 令人奇怪的是，她身为娇贵的名门望族，对于自己身处警局这件事并没有产生很大的情绪波动……如果不算她因为问询室太过湿冷而不禁打了喷嚏这件事的话。 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的银色手铐，克莱拉嗤笑一声，紧接着她又看了看那面单向玻璃，然后准确无误地与玻璃那头站着的小警员四目相对。 看着问询室里看起来十分自在的韦恩夫人绽放了一个极为迷人的笑容，玻璃这头的站着的小警员不自觉心动，心想韦恩夫人不愧是蝉联全美好几年的花花女郎top1，就这魅力谁能扛得住。 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衣着单薄的克莱拉开始变得手脚冰冷，问询室的门这才又被人打开。 这次进来的警察并不再是之前那个明显愣头青的小子，而是个眼神锐利的白发老头。 克莱拉淡定地与之对视，内心却揣测着来人身份。 最终，她温婉一笑，抢在老警察之前率先开口打招呼，“您好，戈登局长。” “你知道我？” 这次轮到戈登愣了一下，他可以确定自己从未与布鲁斯·韦恩的新婚妻子在现实中见过面，当然，以克莱拉的“辉煌履历”来讲，花边新闻上是一定见过的。 克莱拉看上去自在极了，丝毫没有名媛被困警局问询室的窘迫感，尤其配上她那一身昂贵穿搭和精致妆容，她看上去就像是来喝个下午茶。 “当然，”克莱拉对他笑笑，“哥谭市维护正义的警察局长戈登先生，怎么会不知道呢。” 这话说得十分讨人欢心，饶是詹姆斯·戈登从警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精，听了这活也不由得心里爽快许多。 他清清嗓子，解释道：“法医已经核实过那包毒.品上没有你们的指纹，我想这是一场误会。” 克莱拉静静地看着戈登，对于他的解释也只是没给予回应。 终于，再将戈登盯到不自在地咳了一声之后，她才友主动抬起自己的双手，“那请问可以将我解开了吗，警官？” 这边刚走出问询室，那边龙舌兰也被从相邻的问询室走出。 他看上去比克莱拉更显自在，甚至还有一点兴奋，见到好友了，立马凑过来，“他们问我那东西是不是咱们的，你猜我说什么？” 克莱拉淡淡看他一眼，并没有回应的打算。 果然，也不需要她的回应，龙舌兰紧接着将手搭上她肩膀，“我说，如果那是我们的，肯定在他们来之前，就已经没有了。” 这个联众特工里有名坏小子话里是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克莱拉也确实被他的话逗笑，并且笑出了声。但很快，克莱拉就笑不出来了。 她和龙舌兰刚从问询室出来，正站在二楼的铁栏杆旁，可以一览无遗地看见正在警局一楼忙碌的各位警察，也正好能看见刚从警局门口进来的男人。 身着黑色大衣，一贯衣装得体的他里面只穿着一件居家睡袍，但尽管如此，克莱拉还是一眼从喧闹中看见了他。 是布鲁斯·韦恩。 在男人从一楼抬头与其对上视线的时候，克莱拉突然就想起来自己出门前对他说的话。 “别担心，我只是去公司那个东西，很快回来。” 现在呢？ 她刚从哥谭警局的问询室出来，不管犯没犯罪，布鲁斯此刻出现在这里，一定都是因为她。 克莱拉下意识躲避开了视线，因此她也没看见布鲁斯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眼神，以及看见龙舌兰仍旧搭在她肩上时眼里闪过的不悦。 偏偏这时龙舌兰也注意到了他曾重点调查过的男人。 他语气称不上友好，甚至可以说是有些阴阳怪气，“瞧我看见了谁，”搭在克莱拉肩上的胳膊微微用力，他对上布鲁斯的视线，“你的新婚丈夫，布鲁斯·韦恩。” 一旁站着的戈登听见了，连忙瞪他一眼，提醒道：“如果韦恩先生不来，你们将无法获得保释。” 克莱拉闻言心里更不好受了。 她一把拍到龙舌兰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垂着头跟着警察往楼下走去。 到一楼的时候，布鲁斯正在警察的引导下签了字，因为他们无罪，所以连保释金都不需要交。 布鲁斯就站在走廊里，双手抄兜站在那里等克莱拉下来。 克莱拉也十分自觉，她径直走到丈夫身边，开口刚想说些什么，就先被男人往身上披了件衣服。 布鲁斯直接看向龙舌兰，“戴维，”他看了警方记录，知道他叫什么名字，“鉴于没人能在哥谭帮你签字，于是我一起帮你签了字。” 原本想说些什么的龙舌兰被这话一噎，紧接着又见布鲁斯低头看向了克莱拉。 克莱拉被他盯得少有紧张起来，下意识解释了一句，“他是我同事。” 潜台词就是，可不是什么杂七杂八的情人。 布鲁斯闻言轻笑，一张帅脸也因此明媚起来，他的视线瞟了眼手腕，低声问她道：“手腕怎么回事？” 克莱拉连忙抬起手看了一眼，然后又乖巧回道：“应该是被手铐磨红了。” 布鲁斯叹了口气，把她整个人揽进怀里，“我们该走了。” 布鲁斯情绪有些低落，克莱拉感觉到了。 但她不确定这是不是因为自己不回家去喝酒还喝进警局的缘故，因此只能听话些，想着先把布鲁斯哄好再说。 她还是挺相信自己哄男人的能力。 于是这个见色忘友的转身就对龙舌兰道：“我记得这附近就有酒店，要不你先将就一晚，明天再回去？” 布鲁斯紧接着跟上一句，“我开的两座车。” 克莱拉看看他，然后才用带有遗憾的眼神看向龙舌兰，“我记得酒店离得挺近，要不你就步行过去吧。” 龙舌兰还要说些什么，布鲁斯却已经放下揽着克莱拉的手，转身走了。 明白男人生气的克莱拉也只能对龙舌兰干笑着递了个眼神，企图好友能明白自己的意思，然后连忙转身跟上布鲁斯的步伐。 龙舌兰还站在原地，他看着克莱拉转身果断离去，小跑几步跟上布鲁斯·韦恩的时候还小心地牵上男人垂下的大掌，心里一阵涩意。 戈登局长把一切看进眼里，意味不明地笑道：“看来这韦恩夫妻，感情倒是很好。” 一旁不明所以的一众警员连声复合，唯有龙舌兰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最终他什么也没做，也抬脚出了警局。 克莱拉小跑几步赶在出门前追上了布鲁斯，然后试探性地握住了他的手。 意料之中的，布鲁斯僵硬了一瞬，但紧接着毫无反应，任由克莱拉握着，也没有回应。 克莱拉这些年逢场作戏也没有白白耗费时间，她最是明白怎样哄人。 她小心翼翼地握紧布鲁斯的大掌，随即抬头唤他，“布鲁斯……” 第 8 章 岳父来电 “布鲁斯……” 克莱拉主动地握上他的手，故意压低声音示软，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她很了解男人，知道如何对付他们。 果然，如她所料，布鲁斯单单只是被喊了名字，脸色便好转许多，边走边转过头看向克莱拉，神情里少见的带着认真，“在你刚来哥谭的时候，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这里很危险，克莱拉？” 好了，克莱拉听了这句“Daddy式说教”常用开头，立马避开视线借着头发的遮挡翻了个白眼，但很快她又对上布鲁斯的视线，老实道：“你说过。” “所以下次就不要这么做了，哥谭真的很危险，今天会被人诬陷吸.毒，明天就会有更糟糕的事情发生。” 布鲁斯当了几年蝙蝠侠，几乎每晚都在和各式各样的罪犯打交道，因此他现在光是半带吓唬一样警告克莱拉，就已经在脑海中设想了克莱拉出事的任何可能性。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不过看着克莱拉一脸真诚，还有眼底的歉意，布鲁斯又说不出来什么其他的话了。 “对了，刚才那个戴维……”他又想起来那个亲昵搂着克莱拉大方挑衅自己的寸头肌肉男。 克莱拉一听见龙舌兰的名字，脑中立刻拉响了警笛，连忙打断布鲁斯没说完的话，“他真的只是我同事。” 布鲁斯停下脚步看她，克莱拉也不明所以地跟着停下。 她以为布鲁斯不信，捏着他的手紧了紧，“他真的只是我同事，刚才在公司见了，就凑一起喝一杯，谁知道能发生这么多事情……” 撒谎。 布鲁斯看着她，眼神微微有些锐利。 明明刚才跟着克莱拉的时候，亲眼看着她一个人从公司出来，也是一个人开车前往酒吧。 但布鲁斯也没有往“他们是特工，送装备顺便喝个酒”这种属实匪夷所思的方面去想，单纯以为戴维真的就只是克莱拉的情人，克莱拉为了维护他们的关系才如此撒谎。 毕竟就算她和自己是因为两方家族的执念才得以结合，两人没有感情基础，但出轨总要顾忌他的感受，布鲁斯深以为然地想。 然后他主动松开了克莱拉的手。 感觉到自己的手自然垂落，克莱拉微睁眼睛看着布鲁斯，见男人方才脸上若有似无的愉悦再度消失，她不明白自己说错了哪句话。 还不等她出声询问，只听布鲁斯语气淡淡道：“上车吧。” 克莱拉这才意识到自己眼前这辆越野车是布鲁斯开来的。 “……你不是说你开了两座跑车吗？” “因为我不想送戴维回酒店。”布鲁斯说，他帮克莱拉拉开了副驾驶门。 克莱拉明白男人间的暗自较劲，于是一脸了然地点了点头，“可以理解。” 布鲁斯奇怪地看她一眼，总觉得她理解的不是自己想表达的意思。 外套兜里放着的通讯仪震动几下，布鲁斯还没有上车，他在绕到驾驶座时掏出来看了一眼。 【Alfred：车子已经到达蝙蝠洞】 布鲁斯把手机通讯仪收起来，转身上了车。 克莱拉趴在车窗边抬头望天，哥谭路灯大多是暖黄色的，但警局周围的天空却被冷白色照亮。 蝙蝠灯直射天空，看上去格外醒目。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克莱拉突然想问问布鲁斯这个哥谭当地人，甚至可以说是哥谭金字塔尖站着的人，怎么看待蝙蝠侠这个自我主义极强的城市义警。 “你觉得蝙蝠侠怎么样，布鲁斯？”她头也没回地背对着男人问道。 布鲁斯动作一僵，差点就以为自己身份暴露，但他很快发现克莱拉似乎只是随口问问，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她甚至没有回头看自己。 “跳梁小丑罢了。”他说。 这次克莱拉回头了，她凑近布鲁斯，抬头看他，似乎有些意外他说出这种话。 好看的绿眼睛眨了几下，她突然想起来推特话题里掺杂着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金主的传闻。 车子还没启动，布鲁斯也低头跟她对视。 克莱拉猝不及防与他对视上，突然就想起来有关布鲁斯一切的糟糕传闻。 但无论世人是吐槽布鲁斯的花心、废物、不务正业，亦或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编出来的缺点，大家唯一不会否认的就是，布鲁斯优越的长相条件。 他确实很英俊。 光是跟他对视，克莱拉就明显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 她讨厌这种内心不受控制的感觉，下意识躲避开了视线。 布鲁斯显然也有些不对劲，他轻咳一声提醒道：“安全带。” 克莱拉低头按他的话行动。 车子启动开始驶上返回韦恩庄园的路程。 又过了一会儿，克莱拉突然又想起来有关蝙蝠侠的传闻，她转头看着布鲁斯，“那你知道猫女吗？” “猫女？”布鲁斯顺着她的话重复一句，还装出一副思索的样子，“那个盗贼？她曾经捣乱了韦恩庄园的宴会。” “我听说蝙蝠侠和猫女是情侣。”克莱拉说，“网上有很多他们两个在一起的照片。” 布鲁斯偏头看她一眼，是真没明白克莱拉都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什么事情，而且她看上去还很感兴趣。 但身为当事人之一，布鲁斯并不想对于这种空穴来风的传闻表示回应。 克莱拉没意思到他的沉默，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风景，回想着网上那些合照，她由衷感叹一句，“说实话，他们看上去还挺般配的。” “……谁？”布鲁斯怀疑他们想的不是同样的人。 “蝙蝠侠和猫女啊。”克莱拉说。 当然，这个时候的克莱拉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多么愚蠢， 后来她曾无数次回想自己这辈子唯一一次被当做罪犯进警局的经历，也无数次后悔当时以为布鲁斯生气了的自己，当时自顾自说的那些话…… ……那可真他妈令人尴尬。 而布鲁斯现在只是觉得，克莱拉一定是喝醉了才会胡言乱语。 克莱拉是被电话声吵醒的。 但她判断不出这是自己的电话，还是布鲁斯的电话，于是她仍不愿从梦中醒来，只是闭着眼睛，伸手推了推不远处躺在同一张床上睡觉的男人。 将近凌晨时分才伪装成办公完毕的蝙蝠侠显然不想因此扰乱自己的休息时间，早就习惯克莱拉睡觉时手乱摸的布鲁斯在她一伸手碰自己的时候就迅速自然地反握住了她的手。 “电话……”克莱拉发现挣脱不了被握着的那只手，只好用脚踢他，“你的电话真的很打扰人休息。” 布鲁斯已经完全被吵醒了，但他仍不愿睁眼面对清晨，“克莱拉，手机铃声是从你那边传来的。” 克莱拉踢人的动作顿了一下，想下意识伸出惯用的右手去拿，却还被桎梏着。 “松开我，布鲁斯。” 布鲁斯依言放开她。 右手重获自由的克莱拉伸手去拿手机，然后费力的睁开眼睛去看来电显示。 “Daddy”。 好吧，这次是真的“Daddy”。 “喂。”克莱拉接通电话，刚刚被迫清醒的她多了些小女生的娇柔性子，尤其一想到电话那端还是一向疼爱他的父亲，于是不由得带了些撒娇语气对那边说话。 然而她并没有看见，一旁的布鲁斯闻言睁开了眼。 电话那头的香槟也十分温柔的回了一句，“早安，小甜心，”但很快，这位联众特工的领导人一改身为父亲对待女儿的温柔，回归了严厉长官的身份，直喊她的名字，“克莱拉·汉尼斯·德维奇，看在上帝的份上，如果不是龙舌兰意外说漏了嘴，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们两个上周被抓去了哥谭警局。” 克莱拉这下才真真切切地清醒过来，并且下意识就要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布鲁斯往她那边不着痕迹地动了动身子。 之后克莱拉说的话，被他听进耳里，总觉得都是些苍白无力的解释。 当然，对电话那边人的解释，不是对他布鲁斯·韦恩的解释。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至少从韦恩夫妇去世之后，布鲁斯就没再这么幼稚过了。 而现在，他故意咳嗽了一声，然后动作幅度颇大的从床上坐起身，看样子打算披上衣服去洗漱。 克莱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如布鲁斯所希望一般的，刚才他那道重重的咳嗽也被电话那端的香槟听到。 香槟立刻谨慎起来，“这个时间点，你身边有男人？你昨晚在哪里留宿的。” 克莱拉低声抱怨，“我早就成年了。” 香槟忍不住出声提醒，“你也已经成婚了，我亲爱的女儿，你不能总是跟你那些小情人待在一起。” 克莱拉忍无可忍，她将手机拿开耳边，朝不远处刚穿上睡袍看手机的男人道：“亲爱的，我爸爸找你！” “你居然还这样喊他。”香槟不可思议道，他和克莱拉的母亲相爱多年，在妻子逝世之后也不愿另寻新欢。 知道父亲误会了的克莱拉也故意不喊布鲁斯的名字，故意想让香槟误会到底。 布鲁斯也没想到克莱拉会如此亲昵的喊他，但更重要的是，他反应过来，电话那头的人是克莱拉的父亲，德维奇先生。 脸色肉眼可见的好看起来。 布鲁斯一条腿弯曲半跪在床上，伸手接过了电话。 第 9 章 突发情况 “所以……” 克莱拉坐在书房的小沙发上，披着毯子抬头看着坐在桌后的男人，他正在收拾文件，工作似乎告一段落。 “我父亲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她问。 布鲁斯的反应仍旧像之前她每一次询问那样，给出一个十分敷衍的回答：“只是说让我照顾好你，以及……”他话音重了一些，挑眉看她，提醒道：“在哥谭要听我的话。” 克莱拉不满地哼了两声，心里却是更好奇自己的父亲到底会对布鲁斯这个女婿说些什么。 “嗯，后天你有时间吗？”把文件全都归放好的布鲁斯终于有空喝那杯由妻子送来已经凉透的红茶。 “什么事？”克莱拉问他，想起先前布鲁斯不配合的回答，她又故意道：“我可是很忙的。” “好吧，”布鲁斯遗憾地叹了口气，“后天晚上有个慈善晚宴，我还以为你会想出去逛逛。” “一个晚宴而已，”克莱拉不以为然，“我去过很多……很多个晚宴。” “行了，”接触下来已经摸清这位大小姐脾性的布鲁斯笑笑，起身走到克莱拉面前低下头看她，好听的嗓音低沉磁性，他压声道：“作为韦恩夫人，陪我出席这个晚宴，好吗？” 因为姿势缘故，克莱拉不得不抬起头看着他，直视望进那双好看的蓝眼眸之中。 原本想好磨人脾气的话语还没出说口就被尽数吞下。 恶魔般的低语被听进耳里，故意用美色蛊惑她的布鲁斯端着坏意，“答应我，可以吗？” “……可以。”克莱拉说。 虽然克莱拉原本也没想着拒绝布鲁斯关于慈善晚会的邀约，毕竟于情这人刚把她从警局带出来没几天，于理自己还是法律上的韦恩夫人。 但是克莱拉也没想到，原本在电话里让她要好好安分一阵子的父亲突然在宴会当天的中午发来信息，说要让她迅速赶往纽约市郊准备执行任务。 克莱拉看见信息的时候正准备试穿的礼服，但她只能将礼服重新扔回床上，然后迅速躲进浴室打开水龙头，借着水流的遮挡声直接拨通了电话。 “出什么事了？”她问。 “我们得到消息，纽约郊区下午会有一场恐.怖袭击，你在哥谭离那里近，我们需要你过去和威士忌一起行动。” 克莱拉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在飞机上，预计三十分钟后到达分部楼顶的停机坪。” “收到！”克莱拉说，接着她关上了水龙头，转身出了浴室。 就在准备从卧室出去之前，克莱拉突然又回头看了眼床上扔着的礼服，她纠结了一秒，然后返回床边把它拿了起来。 “布鲁斯少爷，夫人开车出门了。” 布鲁斯正在蝙蝠洞里研究小道具，然后他就听见一旁注意到监控的阿尔弗雷德喊了自己一声。 “什么？”一旁有正在工作的切割机，发出的噪声很大，让相隔微远的布鲁斯没听清老管家说了什么。 “我说，夫人开车出去了。”阿尔弗雷德不得不提高音量重复一遍。 布鲁斯这次听清了，他停下手里忙碌的事情，一脸茫然地回头看着阿尔弗雷德，正想说些什么，就先感觉到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取下橡胶手套拿出来看。 是他那刚刚开车出门的妻子发来的。 【纽约公司有急事我爸让我回去解决，放心，晚上宴会我一定赶回来。】 布鲁斯看着短短一句话的信息。 还好不算不告而别，他心道。 克莱拉直接在任务地点五公里处用梯子下得飞机，威士忌以一种十分潇洒的姿势倚在车上，看上去就像是要一起野餐一样。 “哦~”威士忌看着换了特工制服的克莱拉，抬手把墨镜摘下来挑眉打趣：“牛仔女孩来了，还画着精致的妆容。” 克莱拉把手里的帽子戴在头上，听见这声打趣也只是笑笑应下，“是的，如果没有紧急任务的话，我想我现在正在某位男模的床上。” 威士忌闻言笑的声音更大了，“这还是在白天呢。” “对啊，”克莱拉走到车旁，“还是白天呢。” 他们对视一眼，笑着摇头上车。 克莱拉坐在副驾驶上，把置物台上的耳机拿起来戴好，“进来通讯频道了。” “这里是干姜水。”有个人说，“接下来是任务分布。” “根据定位，你们位于纽约市郊的森林公园外五公里处，根据情报，我们接到通知这里会有一场预谋好的恐怖袭击，目的是为了劫持纽约新任市长的儿子，他今天跟着学校一起来这里进行野外考察。” “听起来任务并不难。”威士忌说。 “或许，”干姜水说，“但是根据调查，我们发现森林公园深处与野生森林交界处有个秘密调查机构。” “那也就是有后援了。”克莱拉说。 “当然，龙舌兰，金酒和伏特加已经在飞机上了，不过肯塔基州的总部离你们那有点远，所以你们要小心一些。” “酷……”克莱拉感叹一声——五位特工执行一幢任务，这可是很久没出现的场面了，看来这次情况很棘手。 “管他呢，我们先把市长的孩子安全带走，小孩子可不能看到什么血腥暴力的场面。”威士忌启动车子，他按了下耳机，“我们应该走哪条路，干姜水？” “我很欣慰你们选择先救人而不是去交界处一探究竟，特工们，”干姜水说，“直走！。” “坐好了，克莱拉。”在加足马力之前，身为长辈的威士忌十分暖心的还提醒了克莱拉一句。 下一秒，推背感传来，冷风从敞开的车窗涌进。 克莱拉握紧了扶手，“我真希望任务也能像车速一样完成的迅速。” 我还有个约会，她在心里道。 下午五点过十分，布鲁斯换上了参加宴会要穿得礼服，抬手看了眼腕表。 卧室房门被轻轻敲响，意识随之回笼。 视线从床边随意扔着的毯子上移开，布鲁斯开口，“进来。” 阿尔弗雷德把门从外打开，他走进房间，“司机已经到楼下了，布鲁斯少爷。” 做事一贯果断的布鲁斯这次却少有的犹豫了一下，“……她还没回来。” “正如夫人先前的消息所说，她大概是被公事缠绕，这才没有及时赶回来。”阿尔弗雷德尽职尽责地说着，接着不忘提醒他，“恕我直言，但今晚的慈善晚会韦恩家是主要投资人，我们还是早点到会场比较好。” 布鲁斯看着阿尔弗雷德，然后又看了看那个小毯子。 “你先出去吧阿尔弗雷德，”他想是决定了什么，“我打通电话就下去。” 布鲁斯这通电话打的十分不合时宜，当时气氛正安静，因此电话铃声响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看向了克莱拉。 这个“所有人”包括面前被劫持的市长儿子、黑头罩蒙脸的劫.匪以及不远处准备包围过来的威士忌。 克莱拉手里还拿着枪，听见这声音一阵后悔——她忘记把手机静音了。 但显然当下与劫匪对峙的场面让她无法腾出哪怕一丝精力去接通这个电话，于是她只能任由这个电话自己挂断。 干姜水还在耳机里提醒他们，“纽约警察大约还有二十多分钟赶到。” “他们动作可真慢。”威士忌说，“我准备好了。” 克莱拉看见威士忌站在了指定地方。 “确保其他老师学生和游客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离开了吗？”克莱拉小声向远程监控着的干姜水询问。 “是的，目前可见范围内只剩下眼前那个被劫持的可怜小孩。”干姜水说。 “还有两个像施瓦辛格那么壮的劫.匪。”威士忌说。 当然那两个像施瓦辛格一样壮的劫匪也不是眼瞎耳聋，但由于克莱拉说话声音很小，因此他们在宽阔的野外并不能听太清楚，只是看到对面持枪打扮成牛仔风格的女人嘴唇动动说了几句话。 “你在说什么？！”其中一个蒙面壮汉把枪指向克莱拉，开口怒喊。 “没什么。”克莱拉对他们绽放了一个十分迷人的微笑，随即又压低声音询问威士忌，“准备好了吗？” “一、二、三……” “砰——” “啊——” 一人应声倒地，一人痛苦的扔掉枪捂住了自己的手臂。 在小孩子反应过来之前，克莱拉迅速过去将枪踢在一边，然后把人拉进了自己的怀里，抚摸着他的头轻声询问着，“好了……没事了……” 威士忌从后方走过来，他把枪别回腰间。身为一个爸爸的他看着克莱拉安慰小孩子的动作，不免感叹一句，“如果哪天你突然说不怀孕要当妈妈了，我也不会感到稀奇。” “我？我当妈妈可早着呢。”克莱拉说着，轻轻在小孩子后颈处捏了一下。 男孩一下子疲软下去，歪在克莱拉怀里。 她抱着小孩子起身站好，低头看了眼仍在痛呼的劫匪，“还好我下手移了移，不然交给警方两具尸.体，连个线索他们也找不到。” 威士忌摇头笑了笑，突然他又想起来刚才克莱拉那边响起的电话铃，“对了，谁给你打的电话。” 谁给自己打的电话？ 克莱拉被他问的一愣，毕竟自己可没有什么能打电话常联系的朋友。 ……对了。 还有个他。 第 10 章 前去调查 克莱拉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未接电话，果然，刚才打电话那个人就是布鲁斯。 她当然没有忘记出门时发的信息里说过，一定会赶回宴会，布鲁斯大概就是要打电话说这件事。 一旁站着的威士忌，看她一脸纠结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善解人意道：“你去打电话吧，我把这边处理一下。”说着，他又接过克莱拉单手抱着的那个孩子。 克莱拉感激的看他一眼，然后转身走到一旁拨通了电话。 看在上帝的份上，电话很快被接通了，但克莱拉却觉得有些尴尬，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布鲁斯也没有开口，两人就只是沉默着。 最终，还是克莱拉率先开了口。 “……我刚开完会。”克莱拉说，中间停顿了好久，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好在布鲁斯接过了话题，“还在忙吗？” 克莱拉回头看了眼正用粗麻绳把劫匪绑在树上的威士忌，又想起来干姜水说那个位于森林公园交界处的神秘机构。 “等下还有个会要开，开完我就马上回去陪你参加宴会。”克莱拉轻声说。 “不用着急，”布鲁斯却开口说，“我已经在去宴会的路上了。” 克莱拉一下子哽住，虽然布鲁斯的语气听上去和平常无异，但她还是总觉得他情绪略微低落，这搞得克莱拉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正当她想再开口抚慰或者道几句歉，突然一阵热浪从后袭来把她击飞在地—— ——是炸弹爆炸产生的余波！ 被掀翻在地的克莱拉闷哼一声，手机还被她紧紧地握着，电话那端的布鲁斯显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他立马紧张道：“出什么事了？！” 克莱拉深吸一口气，“没事，戴维不小心踩了我一下……我要去开会了。” 她挂断了电话。 威士忌及时赶来把她扶了起来，而且一脸疑惑和震惊，“你怎么了？我刚把小孩交给他们老师，一回来就看见你被什么东西掀倒在地。” “爆炸产生的余波吧，”克莱拉皱皱眉，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站着的尘土，然后她注意到了威士忌不理解的眼神，“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你没有感觉到？” “……没有。”威士忌说，他向四周看了看。 克莱拉顺着他的视线也四处望。 没什么不一样的，一望无际的森林，四周是修缮好的游客休息地，甚至往西边望还能看见小商铺的彩色房子，云间有飞鸟穿梭。 很正常。 但这就不正常了。 “我刚才……我敢确定，那股冲击力就像是爆炸之后产生的那样。”克莱拉说，她现在有点慌乱。 “我看见了，朗姆，”威士忌说，“你确实看上去想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击飞。可是……在森林里引爆炸弹，是会引起火灾的……” 但森林并没有着火，这就意味着刚才那并不是炸弹爆炸产生的。 “噗通——” 克莱拉余光里看到有什么东西从树上栽到地下，威士忌显然也注意到了。 他们俩一同转头望去，就看见旁边一棵树下躺着只炸了毛的鸟。 “……” 两人对视一眼，威士忌起身走过去蹲下查看了一番，“没死。”他说，“这只鸟看起来好像只是……晕倒了？” 克莱拉皱眉看向远方，随口回道：“可能低血糖了吧。” 电流声从没被摘下的耳机里传来，短暂的呲啦声过后，干姜水的声音再度出现在通讯频道中。 她的声音听上去严肃且语速飞快，“我们探查到你们所在处东南方向约三公里处有不明能量波动，可能与秘密机构有关。” “收到，我们马上过去看看情况。”克莱拉沉声应下。 干姜水不忘提醒，“龙舌兰他们很快就到，你们小心点。” “收到。”威士忌说，然后转头对克莱拉道：“我先去给车子开隐形模式。” 克莱拉对他点点头，然后又从兜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 没有短信，没有电话。 说不出失望还是什么的，她按下电源键，把手机关机了。 刚好威士忌也藏好了车子，他吹了个口哨，“防止我们回来的时候找不到它，所以我还放了个小小的定位道具。” 克莱拉这次却没有理会他。 “看什么呢？”威士忌注意到她的眼神，疑惑地望过去，就看见不远处地上有团灰色的东西。 他走过去轻轻用脚踢了踢，然后提着这东西耳朵拎了起来，“是只野兔，和刚才那只鸟的情况应该差不多。” 克莱拉看着他，不确定道：“……是刚才那道冲击波的原因吗？” “不确定，但我就没问题，我甚至没有感受到那道冲击波。”威士忌问。 他成为特工多年，还没有见过什么只危害到段位危害不了人的武器。 克莱拉闻言却避开了他的视线，“……再看看吧。”她说。 与此同时，纽约北郊与这里相距不远的复仇者联盟基地，原本正坐在沙发上和其他成员一起闲聊等待外卖的幻视突然站了起来。 “怎么了，小幻？”他的爱人绯红女巫旺达·马莫西洛夫不解地看着他，下意识就想用自己的能力去感知他。 “我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冲击波。”他似乎也对此十分疑惑，“但我无法判断出来具体是什么？” 平常没任务的时候，有正经工作的复仇者们都还要忙着研究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基地里常驻成员来回也就那几个。 “我没有感觉到，”旺达对上幻视的视线，略微抱歉地说道，紧接着她又看向一旁坐着还在摆弄斯塔克新生产电子产品的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你感觉到什么了吗？队长？” 金发碧眼的超级士兵也皱眉摇头，“没有。” 身为人形计算机的幻视听见这话后看上去更纠结了。 托尼踢着拖鞋从实验室出来，他不知道又看见了什么，脚步声顿了一下，紧接着又不满地嚷嚷道：“嘿！是浩克出来了吗？不然我新买回来的金鱼怎么被吓死了？！” 在沙发上坐着的三人对视一眼，这时，托尼刚升级过的智能AI埃德温突然出声提醒：“很抱歉打扰你们的休息，先生，但我检测到十三公里外有不明能量波动出现。” “真该死！”正准备回房睡觉的托尼·斯塔克愤愤地骂了句脏话。 从庄园出来的布鲁斯其实并没有直接去宴会，由于时间还早，他打算顺路去韦恩集团拿点东西，在十几分钟后正准备从公司出来时，兜里的手机响了。 拿出来的那一瞬间，布鲁斯还觉得这是克莱拉打过来的电话，但很遗憾，来电显示上写的是阿尔弗雷德。 “喂。”他接通电话。 今天是周末，除了不离岗的保安之外，韦恩集团没人上班，现下空荡荡的大厅里只站着布鲁斯一个人，从远望去，身着华贵礼服的他看上去帅气端正，倒三角身材更是被完美的修衬出来。 “您交代查的事情已经查出来了，布鲁斯少爷，”阿尔弗雷德说着，然后摁了几下键盘，声音传入布鲁斯耳中，他听见老管家说，“纽约今天没有通报的爆.炸案。” 纽约没有通报的爆.炸案，这是布鲁斯意料之外的结果。 但根据他跟克莱拉打那通电话里女人最后突然的反应和闷哼声来看，这只能让布鲁斯想到“爆.炸”这种事故。 毕竟在克莱拉吃痛的闷哼声之前，还有人类□□碰击地面发出的响声。 “……那没有被通报出来的呢？能不能检测到异样波动？”他接着询问。 之后是一阵沉默。 友过了一会儿，阿尔弗雷德的叹息响起，“没有，少爷。” 布鲁斯捏着手机的电话微微使力，“辛苦你了，阿尔弗雷德。” “停下！” 随着干姜水的一声轻呵，克莱拉和威士忌两个人顿时停下脚步。 他们膝盖微屈，半蹲下身子，手里拿着武.器，警惕地向四周扫视。 “马上就到这幢地下基地的监控范围内了。” 克莱拉出声问道：“监控范围是多少？” “100米，但是三百米内红外探测仪可以扫描到。”干姜水说，她在键盘上摁了一下，紧接着带着眼镜的两位外勤特工眼前就出现一个红色小旗子。 “那是入口，接下来我可以给你们争取到两分钟时间，然后你们就站在那个入口处，贴着墙行走应该就不会被发现。” “我们不能直接进去吗？”威士忌问，他左手还摸了摸腰间挎着的鞭子。 谁知干姜水突然顿住话语，接着语气怪异道：“这是个好主意……因为我并没有扫描出来这个基地里藏有大量武器，甚至于里面没几个守卫。” “那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冲进去？”克莱拉问，毕竟联众特工的行事作风一直都是简单粗暴那一种的。 “因为太异常了，一个不明秘密基地，没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没有人数多的守卫，我怕会有其他未知的风险。” “哦对了，刚才忘了说，”威士忌突然道：“先前还在森林公园营地的时候，朗姆被一阵冲击波给扑倒，但我并没有感觉到异样，而且我们这一路发现，这里的野生动物全都昏迷倒地，无论飞禽还是走兽。” 威士忌着重强调一遍，“只有动物，才发生了异常。” 第 11 章 进入基地 克莱拉第一次在任务中对自己的同伴们隐瞒了信息。 当然严格来说并不能将其称之为信息，毕竟那只是她莫名警觉的第六感罢了。 她有一股不可言说的直觉，而且从刚才开始，越靠近这幢地下机构，心里的紧张和不安就越发严重起来。 干姜水说这里没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但尽管如此，克莱拉还是觉得自己要做些什么。毕竟在很久之前她就明白，这个世界上最不可靠的东西，就是科技的力量。 于是克莱拉微微偏身，并未束起的长发挡住了脸颊，在威士忌看不见的角落里，黄色的飘茫雾体从她指尖冒出，然后在触碰到秘密机构的地上墙体时迅速渗入，然后消失无踪。 接着克莱拉就闻见了一股似有如无的血腥味，她皱眉看了眼一旁的威士忌，他表情一切正常，估计没有闻到。 那看来血腥味就是在基地里面了。 “嘿！你要是再看我，我会误以为你爱上我了哦。”威士忌应该是感受到了她频繁看向自己的视线，出事打趣了一句。 闻言想也不想的，克莱拉皱皱鼻子，回嘴道：“我有爱的人，才不爱你。” “好吧女孩，”威士忌耸耸肩，“我不介意任务结束后你请我喝一杯，然后跟我讲讲你又是喜欢上了谁。” 克莱拉不回话了，她指尖感觉到一阵拉力，低头望去黄色雾体凝聚成的丝线正捆在她的食指上，像是想拉她进去，展示些什么东西。 那应该就是没太大危险，可以安全进入。 正巧这时威士忌回头看她，神情认真道：“我觉得我们还是进去比较好，毕竟咱们已经扰了一圈，它外表看上去就像个十分正常被植被覆盖了的大土坡。” 克莱拉与他对视两秒，然后莞尔一笑，同意了他的提议，“为什么不呢？” 在耳机里完整听见他们对话的干姜水叹了口气，“我就算阻止你们也不会停的对吧？” “当然，”克莱拉说，“就当是先给龙舌兰他们探探路。” 威士忌赞同道：“说的不错。” “绕着建筑大约走八米，就是入口大门，我正在尝试破解密码锁。”干姜水说，“你们小心点。” “收到！”克莱拉说。 不明基地的入口十分窄小，就只有一扇镶嵌在土坡里的厚重铁门，周围茂盛生长的植物像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将其给遮挡起来。 银白色的铁门，中间偏下位置有一个密码锁孔，随着耳机那边连续响动的键盘敲击声，密码锁上原本的红色指示灯闪了两下，跳转成了绿色。 威士忌给克莱拉打了个手势，他在前方轻轻推门进入，后者看了看四周，也紧跟上去。 一进门就是十分狭隘的空间，威士忌刚往前走了两步差点儿一脚踏空，后面克莱拉刚完全进入其中，就撞上了前者的背。 威士忌微微侧身，将面前情况让给克莱拉看清—— ——原来一进门就是一道就是铁楼梯，把手染上红锈，有些栏杆连接部分甚至看上去快要断裂。 “谁家秘密基地的门口做成这样，这组织也未免太穷了吧。”人还在飞机上却已经同步连接到威士忌眼镜上隐藏摄像头的龙舌兰吐槽一句。 克莱拉却盯着铁楼梯紧皱眉头，她打量了一圈四周环境，发现这入口处看上去就像是草草凿出来的洞穴，接着又看了看破落的铁楼梯，“我不觉得这楼梯能同时承担两人的重量。” 威士忌没敢回头，但他还是压低声音赞同道：“我先下去，你跟着我。” 克莱拉点头轻嗯，然后蹲下身子以低视角来找寻楼梯下的景象。 但遗憾的是，他们头顶就是加固后的土墙，单是以威士忌的身高身高来讲，他站直身子就会碰到脑袋，因此克莱拉蹲下来也看不清下面有什么，而且这个楼梯似乎还挺长。 龙舌兰切换连接上了威士忌的摄像头，随着他的向下移动，眼前景象也大不相同。 “我去，”他在联络通道里讲了句脏话，“我收回我刚才说的话。” 克莱拉一脸茫然，直到她下去了，才明白龙舌兰为什么这样讲。 一下那个一走三晃的铁楼梯，下面立刻变得视野空旷起来，而且地面平坦，墙面光滑，甚至天花板上有感应灯的设置，随着来人的动作，灯光逐步亮起。 “上面那个门应该只是个幌子，”威士忌讲，他打量着四周，“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干姜水？” “正在查询。”干姜水说。 克莱拉也往四周扫视，然后她看见了灰色墙面上不同颜色的痕迹。 她往那边走过去，离得近了，才发现那不同颜色的痕迹其实是掉了漆的标志。 “我好像发现了什么——”她开口说了一句。 威士忌闻言连忙返回走到她身边，也顺着她的视线往墙上看去。 颜色几乎掉完的深红图案，看上去年岁已久，红色的骷髅在最上方，六条章鱼爪式的触手分布在它周围。 “这图案有点熟悉。”威士忌把迷你手电筒对准墙面，如是说到。 复仇者联盟基地，队长换好制服从房间里走出，一抬眼就看见托尼·斯塔克端着杯咖啡站在走廊里不知道在摆什么POSE。 史蒂夫皱眉提醒道：“我们马上要出发了，托尼。” “我知道，不过娜塔莎说了她知道刚才那道冲击波是什么来历，让我们等着她一起出发。”斯塔克喝了口咖啡，然后看着史蒂夫吹了声口哨，“美式翘臀不错。” 史蒂夫不愿理他，但却还是开口问，“娜塔莎什么时候到基地。” “她从神盾局赶回来，一路超速行驶的话，应该快了。”托尼说。 闻言队长眉头皱的更紧了，“她有没有说跟什么有关。” “具体不知道，但她说了，是九头蛇的机构之一，神盾局一直在追踪。”托尼·斯塔克把咖啡一饮而尽，然后对上他那双清澈见底的蓝眼睛，少见正经地说道。 第 12 章 隐藏暗门 从还在森林公园休息区开始，克莱拉对于这个联众特工意外发现的秘密基地就已经有了猜想。 当然，她倒是没想到这基地居然是九头蛇的一个分部，她只是对于基地的……研究内容有了那么一点猜测。 克莱拉四肢后背甚至还疼着，受那场不知名冲击力带倒的缘故，她觉得自己目前就像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浑身酸痛的难受。 但为了验证她先前内心的猜测，也因为身份所限，克莱拉必须跟着威士忌一起行动。 “哦，”威士忌用手扶了扶墙上的灰尘，好让上面那个年久失色的标志更加明显一些，“至少我们弄清楚了这是个什么地方。” 图案之下，五个字母用黑漆标了出来——九头蛇。 龙舌兰还在飞机上，但他们似乎即将要到达这附近，随时准备降落。听那边窸窸窣窣的声音，估计是在佩戴装备。 他把缠好的绳鞭在腰间挂好，一抬眼，就看见飞机电视上显示出的画面，和其他两位特工对视一眼，开玩笑道：“其实我还挺想知道我们和九头蛇哪个创建历史更长一些。” 但显然机舱内另外两位特工并不是很想接他的话。 这边九头蛇基地里，威士忌重新举着枪转身面向走廊更往里的方向，对着耳机开口汇报，“我们要往里再走些，干姜水，能给我们提供下建筑平面图吗？” “马上。”干姜水说。 没几秒，扫描完毕的九头蛇基地以3D模型的样式缩小呈现在克莱拉和威士忌眼镜上一角。 “谢了，甜心。”威士忌道，之后他向克莱拉做了个手势，继续了前进的步伐。 感应灯也随着他们行动的脚步，前面的逐渐亮起，身后的逐渐灭下。 大约直走了三百多米的样子，他们进行了第一次拐弯。能选择的方向只有左边，右边是完全封闭的墙体。 威士忌在拐弯处谨慎停下，深吸一口气微微探头往那边走廊看了看，确保绝对安全后才松了口气。 克莱拉与其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其实她知道这一路上都没有敌人，因为先前还没进入九头蛇基地时在外放出那缕黄色雾体的缘故。 雾体从墙壁中渗入基地，像是有思维一样顺着入口下楼梯再从走廊一直快速飞行探寻。 它具体经过了哪些景象克莱拉并不能共享视角，但雾体所感知到的一切克莱拉全都能感觉到。 雾体并没有察觉到危险，因此她就知道这一路没有危险。 同样，雾体感知到的生命力量，克莱拉也能知晓。 他们拐弯继续在一个相较之前狭窄的走廊里行走，这次并没有走多远，面前就又出现了一扇厚重的实验室门。 克莱拉直觉就在门的那边，有无数沉睡中的生命，正在睡梦中痛苦的呐喊。 雾体并没有感觉出这些生命力来自什么物种，可能是人类，也可能是其他的物种，但最重要的是，无论里面沉睡着的是什么物种，克莱拉都发觉到，它们的生命力变得十分杂乱。 怎么说……就像是什么东西掺杂融合了一样，变得没有原本那样纯粹。 正当克莱拉站在后面分心思索什么东西能使“生命力”变得不纯粹时，前面的威士忌突然放下了手中的枪，他站直身子回头意味深长地看向自己的同僚。 “我们很不幸，碰见了一个有点棘手的情况。” 克莱拉疑惑地跟威士忌对视几秒，然后从他身侧越过，视线往更前面的地方看去。 灯光昏暗的那边，厚重的实验室铁门之上，黑红色的九头蛇标志张牙舞爪，而就在标志正下方，有个放手掌的地方凸出一片。 “……生物验证密码？” 这可就有点不好办了。 …… 外勤特工遇到麻烦第一时间自然是向作为后援待在基地的技术特工寻求帮助。 但显然，面对生物验证技术，远在千里外的干姜水也爱莫能助。 生物验证技术确实多用于秘密研究机构，比如神盾局和九头蛇。 而身为一家情报机构，联众特工很少能碰见这样方式的密码门，他们一般执行任务，都是采用简单暴力最直接的方式去维护正义与和平。 “或许我们可以尝试直接把门轰破？”威士忌尝试性提出建议，而这更是侧方面佐证联众特工喜欢“简单暴力直接”的方式行事。 “算了吧，”克莱拉犹豫了一下，虽然知道这里暂时没发现危险，但她仍旧考虑的很多，“我们还在地下，万一把门轰破导致墙体坍塌……” 威士忌想起了什么，他对克莱拉眨眼笑笑，“我差点忘了，你今晚还有约会，可不能埋在这荒郊野岭的地下。” 克莱拉闻言颇为“感动”地对他笑笑。 “我们刚下飞机，已经在按照你们先前在系统上标注好的路线前行，在哪里汇合？”金酒的声音在通话频道内响起。 威士忌看着克莱拉，用眼神询问她的意见，同时对金酒他们道：“不如就在一下楼梯的大走廊里，反正这门也打不开，我们直接原路返回跟你们汇合。” 克莱拉赞同地点点头，没有插话。 “收到！”金酒回答。 接着慢半拍反应过来的克莱拉突然又开口对还在外面尚未进入九头蛇基地的队友道：“你们在路上留意一下，看有没有动物晕倒在四周。” 她刚说完，那边有草动的声音，紧接着龙舌兰便接话道：“如果你是指看上去和死了差不多的野兔的话，我想我手里这只就是。” “你有什么想法吗？”威士忌走到克莱拉面前问她。 但还不等克莱拉开口，通讯频道里就又传来一道惊呼声。 是干姜水，键盘声持续了一会儿，她才震惊道：“原来还有隐藏门。” 隐藏门？！ “就在你们刚才要拐弯的地方。”干姜水补充道。 “那好，等我们和龙舌兰会和，就再去那里看一看。”威士忌把□□卡进腰间，把先前的事情抛在了脑后，“走吧。”他说。 第 13 章 身份暴露 作为先行部队的两人决定退回到拐弯处等待快要到达的同伴，同时在干姜水的指引下向四周搜寻隐藏暗门。 “我刚才黑进了加固频道里得到了另一份基地地图，正在和原先那份切换中——拐角处相反位置上显示有一扇门，门口也是大片空间。” “是刚才向右走的那堵墙吗？”威士忌问，他们走到了那附近，开始伸手往墙上摸寻。 可直到龙舌兰三人赶来与他们会合，也没有找到。 “墙上的凸起石块会不会是机关？”金酒提出了想法，然后立刻上手挨个摁了摁，没有反应。 克莱拉在初步的摸索之后，抱臂站在了一旁，静静地看着另外四人努力的寻找。 眼前这面墙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从基地内部糊上去巩固用的石块瓦砾凹凸不平，上面还有发着荧荧绿光的“紧急出口”标识在昏暗的拐角处为大家照亮一小片地方。 克莱拉的眼神就停留在了紧急出口标识上，她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上前伸手上面按了按。 四周仍旧没有半点反应。 龙舌兰看见了她的动作，忍不住嘲笑道：“那就是一个紧急出口标识，随处可见的东西罢了。” 克莱拉没有搭理他，反而蹲下身去，继续跟标识较上了劲，她总觉得这东西有问题。 但确实也是，无论她触碰边缘还是中心，都有没有一点反应。 克莱拉轻按镜框边缘，眼镜配置的探照灯随之打开，准确地照在紧急出口的标识上，让其显得更加清楚。 凑上前又仔细的观察着，克莱拉终于发现了有些不对劲的地方——紧急出口标识的边缘处，框架显得对不上底座。 她伸手贴上去，然后往旁边移动。 “咔哒”一声，这面墙发出声响，然后缓缓向旁边平行移开。 “我去，”龙舌兰现在正面门缝，不可思议道：“这标识还真有问题。” 知道自己有重大发现的克莱拉一脸骄傲地跟他点点头，然后解释道：“那个标识，表面可以拉开，拉过三分之二后应该就是打开这扇门。” 金酒跟她比了个大拇指。 这面身为隐藏门的墙拉开的缝隙十分狭小，离它最近的龙舌兰好好打量了一下，又回头看了看团队中唯一的女性，神情变得正经起来，皱眉道：“除了克莱拉，估计我们都只能侧着身子进去。” 威士忌吹了声口哨，“看来九头蛇的人生活的还挺憋屈。” 他们依次进入，然后发现门缝那边其实还有一道门。 不过幸运的是，这扇门所配置的门锁是密码制的，要比那边那扇生物验证锁友好的多。 干姜水照旧黑进系统为大家打开了这扇门，但就在门开的那一瞬间，血腥味从里面争先恐后地冲出，然后涌进屋外人的鼻腔里。 克莱拉烦躁地骂了句脏话，觉得自己心里的怪异感越来越重，但她也不明白这种怪异感从何而来。 直到完全进入门后的空间，她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血腥味被感知到的那一瞬间，除克莱拉之外训练有素的四名特工已经条件反射地紧绷身子，一反先前吊儿郎当的状态，全都摸上了武器。 “里面没灯。”打头阵的龙舌兰说，然后也将自己镜框上的探照灯打开。 由于灯光的照亮，房间里的一切瞬间在众人面前显现出来。 入眼先是成片成片的血，除了地板上尚未干涸的，连四周墙壁上都有喷射状的红色液体。 有人没忍住咳了一声。 这是一件实验室，室内空间也很大，一侧是各种显示屏幕和说不上来的仪器，另一侧是大小型号颜色不一的铁笼子，还有培养皿和保温箱。 克莱拉看着保温箱里软趴趴的动物，冷声道：“是蛇。” 金酒也盯着角落铁笼子里卧着的毛茸茸生物，“还有狗。” 龙舌兰走到实验台那边，离得近了，才在被柜台挡到的视角盲区里看见倒在地上的人。 血肉模糊的，身上还有成行出现的撕裂伤，明显是野兽所为。 特工伸手把面部朝地横趴着的人翻了过来。 人已经死了，穿着的研究白大褂已经被血浸透完，衣服上有着属于九头蛇的LOGO，还有他的姓名牌。 龙舌兰伸手摸了摸他裸露在外的皮肤，然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尸体表面还留有细微温度，估计是刚遇害没多久。 威士忌也往这边走了过来，然后弯腰捡起了地上倒扣摊开的一个黑色硬皮本。 “实验日志，”他打开仔细翻阅，“看来我们能知道这九头蛇又在进行什么伤天害理的实验。”他说。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同一时间，站在实验室另一侧看保温箱内死亡动物的克莱拉突然内心警铃大作，雾体在警告她有危险即将到来。 她下意识扭头望去，就看见蹲在地上看尸体的龙舌兰背后，有条肥大的红色舌头正在他身后左右试探着。 克莱拉来不及细想，下意识大声喝道：“小心！” 紧接着左手迅速取下腰间的藤鞭甩出，在熟练的使用下准确地缠上了那危险的不明东西。 迅速反应并离开舌头攻击范围的龙舌兰想在场其他同僚一样，顺着舌头抬头望去，只见银白色的天花板上，有个披头散发看不清样貌的人倒挂蹲在上面。 ——舌头是属于她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神盾局追查这个位于纽约郊区森林的九头蛇基地查了一年多，仍然不知道这里在搞什么实验？” 纽约上方的高空，金红色的钢铁战甲穿梭在云层之间。是花花公子也是超级英雄的托尼·斯塔克不可置信甚至带点嘲讽的声音从战甲里传出，“算了，老规矩我速度快我先去，让我一炮轰开这个破基地看看里面在搞什么鬼。” 队长骑着摩托穿梭在树林之间，随着轮胎压断矮树野草的声音，他严肃提醒道：“你不能在不了解敌方基地结构和火力武器时就擅自行动！” 托尼·斯塔克对于上世纪出生老人家的规劝一直不放在心上，他指挥道：“我厉害的只能AI，帮主人扫描下里面是什么状况？。” 受到命令的智能AI迅速开始工作，半分钟不到，扫描结果就呈现在托尼眼前。 “好的让我看看，五个人类、一二三……数不清的动物，”随着系统给出的扫描结果，一贯能言善语的他少见停顿了一下，“呃……哪位见多识广的复仇者能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做‘半人半动物’？” “是我想的那种东西吗？”通讯频道里鹰眼克林特不确定地说了一句。 “好吧各位，我先进去看看什么情况，你们可以慢慢来。”托尼说。 话音落下，他操控战甲俯身飞下，一炮轰开了隐藏在草木黄土中的大门，然后在智能AI的提醒下从生锈的铁楼梯直接飞下。 他直接去了显示有人的地方。 战甲悬浮停下，他站在门口像是看戏一般看着实验室内几个牛仔正忙着和那个明显是“半人半动物”打斗的场面。 “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可没想到纽约郊区居然还能出现牛仔。”他跟还没有赶到的队友吐槽着，然后尽力想要看清实验室内人类的模样。 “OK让我们来数一数，四个男人和……”托尼对上在战斗中暂缓而看过来女人的视线。 由于经历了激烈的打斗，女人脸上皆是灰尘，甚至还有一道血痕。 但除此之外，她精致姣好的容颜也是托尼·斯塔克从小到大见过无数次的模样。 “和什么？”发现他不说话的娜塔莎开口问了一句。 皱眉认真又把人打量了几秒，托尼才不可置信地喃喃道：“……克莱拉·德维奇？” 第 14 章 赶回宴会 事实证明，术业有专攻。 刚经历过一场恶战的联众特工们看上去多少有些狼狈，他们或站或坐，依靠在墙边，看着匆匆赶来的复仇者们三两下就把变异的研究人员控制好，然后对实验室内的所有实验品开始了记录和调查。 刚才被变异体用舌头卷起接着摔到墙上的克莱拉感觉浑身酸痛，她勉强起身站在一旁，假装没有注意到复仇者们对自己投来的好奇眼神，低头逗弄着铁笼里管着那只还存活着的德国牧羊犬。 它很温和，虽然看上去很虚弱，面对克莱拉的善意，仍旧强撑着身子着用舌头舔舐女人的掌心。 有一瞬间克莱拉觉得现在的自己和这只笼中犬一样痛苦，但她没有像狗狗那样经历了不知名的实验折磨，这只狗的身旁也没有它的发小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它。 终于，再被取下面甲的托尼·斯塔克默不作声地盯了很久之后，克莱拉终于装不下去，她转头对上好友少有严肃的眼神，上前一步叹了口气，“……你听我解释。” 按照俗套的剧情走向，无论克莱拉说出这句“你听我解释”的原因是什么，对方都应该说句“我不停！” 事实上倒也是，虽然托尼没有后退一步跺跺脚说“我不听”，但他却神情复杂地看了克莱拉一眼，然后面甲重现覆盖在脸部，取而代之的是属于“钢铁侠”那冰冷的眼神。 托尼转身离开，然后从缺口处毫不留情地起飞远去，刹那间不见踪迹。 克莱拉还站在原地抬头望着，却只能看见那金红色身影消失在天边晚霞云层中，什么也看不见。 夜幕已经缓缓降临了，不消多时，黑暗会完全掌控这个世界。 身着神盾局制服的特工们已经在复仇者的通知下分批赶来了这里，接手了所有的调查取证工作。 香槟加入了这次行动用的通讯频道，告诉五人中最为稳重的金酒，说把东西全都交给神盾局，联众特工尽快回基地，不要再掺进这件事。 但复仇者联盟里最熟悉人情世故的无疑是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 红发女人抢先在金酒开口前走到众人面前，扬唇笑的十分礼貌，“根据你们的穿着，你们应该是秘密情报组织联众特工吧。” 金酒和威士忌对视一眼，往前一步把其他三人挡在自己的身后，但对于黑寡妇的话也没有太过惊讶——神盾局有多厉害，他们都知道。 至少联众特工也并不认为，每次执行任务闹出的事情能瞒过芸芸大众，也能瞒过拥有航空母舰的神盾局。 “是的，我们意外发现了这个基地，所以来这里查看一番。”金酒在香槟的指示下，将能告诉神盾局的信息说出来。 “那个市长的儿子，和炸.弹的拆除，你们做的？”黑寡妇问。 “……是的。”金酒被动的回答到。 好在黑寡妇也并未过多难为他们，“尼克·弗瑞，我想你们都认识，或许我们应该约个正式时间，好好谈一下。” “答应他们。”正在开实时会议的香槟在全员投票赞同的情况下说出了这句话。 “好。”金酒传达着他的命令，然后道：“我们先走了。” 黑寡妇微笑着对他们点点头。 克莱拉跟着同伴转身打算离开这里。 “德维奇小姐。”黑寡妇却突然开口叫住了她。 克莱拉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她们曾经在托尼举办的派对上客套地交谈过几句，但就现在而言，克莱拉不知道如何以“联众特工”的身份面对她。 “如果你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任务报告要做的话，或许你可以跟我们去基地喝一杯，我想托尼还在实验室等着你。” 克莱拉一时没有回答。 联众特工并没有什么任务报告要完成，往常他们任务结束都是各回各家接着过平凡安稳的生活。换句话说，克莱拉完全可以跟着复仇者们回去向托尼解释一句。 但她仍旧站着没动。 “改天吧。”她说。 克莱拉赶回哥谭那场宴会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早就接到消息的侍者在停机坪等候着，在女人下飞机之后便弯腰行礼，然后为她引路。 走廊里有雕刻精美的挂钟，克莱拉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算算时间，宴会已经开始有一阵子。 她一路被侍者带到举办宴会的楼层，大厅门朝两边拉开，因此一眼就能看见大厅内觥筹交错的景象。 克莱拉对侍者微笑道谢，再一抬眼望过去，就看见布鲁斯站在离露台较近的地方，手里还端着一杯酒。 原本任务带来的紧张和面对托尼的不知所措在此刻瞬时消散。看着不远处那道挺直宽厚的脊背，克莱拉顿时觉得温暖许多。 内心不受控制地升起一个念头——想要抱抱布鲁斯。 或许是前些日子两人在庄园里平淡的日常给了克莱拉底气，她一时并没有发觉出自己想抱抱不远处那个和自己丝毫没有感情的丈夫这件事情有什么问题。 她随意从大厅门口端着酒盘的侍者那拿了杯酒，然后从人群中抬脚走过，直直冲着布鲁斯的方向走过去。 原本完全背对着她的男人忽然侧了半边身子，还往后退了一步。 因为布鲁斯的动作，克莱拉能看到侧身站着的他。 就在布鲁斯的面前，还站着一位衣着暴露，身材火辣的女郎，扬唇不知道在笑些什么。 克莱拉停下脚步，心里泛起不适，她皱皱眉就要转身离开，却又看见女郎端着酒杯故意往布鲁斯的身上撞去。 布鲁斯往后退了一步。 于是克莱拉紧皱的眉头又一下子松开了—— ——看来布鲁斯似乎并不想和这个女人打交道，克莱拉想着，就准备上前为自己名义和法律上的丈夫解围。 但却有人比她更快一步。 高壮的男人带着黑色小框眼镜，额前有撮卷毛不服帖的翘起，他胸前挂着张记者证。 “韦恩先生，我们先前约好的采访可以开始了吗？” 男声猝不及防插进女人娇滴滴的话间，布鲁斯顿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以克拉克·肯特身份出现在这里的超人，瞬间反应过来这人是在为自己解围。 正当布鲁斯要开口应下，他就又听见克拉克的视线越过自己看向了远处，微微笑了一下，补充道：“您和韦恩夫人的采访。” 布鲁斯闻言拧起眉头，顺着他的视线向身后望去，就看见克莱拉穿着他亲自选的那件深蓝色礼服，站在人群当中，正举着杯子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 第 15 章 大变罪犯 眼看着韦恩家正牌夫人出现在宴会上，先前纠缠布鲁斯的女模也怎么不甘心也只能跺跺脚离开。 克拉克口中说的夫妻采访不过是他随口找来的说辞，见克莱拉往这边走开了，他礼貌微笑朝人示意，然后转身也混入了人群，把空间留给夫妻两个人。 但显然这对新婚夫妇之间的气氛很是诡异。 诡异到原本想上来跟布鲁斯或者克莱拉谈生意搭人情的其他名门望族走到这边又转个身离开了。 布鲁斯风度翩翩地端着高脚杯，依仗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克莱拉，眼神带着锐利的探究，但他一直没说话。 两人沉默着对视了一会儿，克莱拉终于肯服软认错，她垂下头不看布鲁斯，闷声道：“我回来了。” 男人轻“嗯”一声，淡淡道：“辛苦了。” 明明是一句关切，克莱拉却听出了嘲讽的意味。 但没办法，食言的是她，因此克莱拉只能默不作声应下这句嘲讽。 好在布鲁斯没打算难为她，他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慈善拍卖会还有十分钟开始，你跟我过来，我有事要跟你说。” 为了赎罪决定今晚做个贤内助的克莱拉跟上丈夫的步伐，向露台走去。 身穿礼服的男男女女一个个手端着盛有酒的高脚杯如游鱼穿梭在人群中，在熟人的引荐下去结识更多的业内权威人士，以寻求日后的合作，因此露台上没什么人。 就算有那么一两个，也是为了出来抽根烟，看见布鲁斯和克莱拉这对哥谭主人出来了，便连忙灭掉烟往厅内走去。 玻璃推门隔绝掉宴会厅里的纸醉金迷。 露台上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怎么了？”克莱拉受不了沉默的气氛，便先一步开口问他。 布鲁斯看了她身穿礼服裸露在外的肩膀与手臂，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克莱拉身上。 克莱拉一愣，“……谢谢。” 布鲁斯对她轻轻笑了一下，但很快笑意消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表情看上去有些沉重。 “今天宴会对接的是哥谭市立孤儿院，你知道吧？” 他脸上是克莱拉从未见到过的严肃认真，似乎接下来要说些不得了的事情。 “知道。”克莱拉点点头，然后不自觉挺直了脊背。 “本来这件事情我想下午告诉你的，但你临时有事出去了，就没有来得及……”布鲁斯仍旧在为要说的事情铺垫着话语。 克莱拉不喜欢这样，她皱皱眉，“什么事，你直接说吧。” 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深冬的冷风吹过，她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 “我打算收养一个孩子，阿尔弗雷德已经为他收拾好了房间。”布鲁斯说，他语速放的缓慢，一边说着还一边在观察克莱拉的神情变化。 这次不说话的人换成了克莱拉。 当然，克莱拉并不是反对布鲁斯这个决定。毕竟这里是哥谭，韦恩庄园那么大而他又那么有钱，想收养个孩子对她来说又没有什么关系。 克莱拉只是在沉默着思考……早在觉得和布鲁斯结婚的时候，她就准备好了生育小孩子的准备，即使俩人没有感情，但孩子是一定要有的。 她甚至想好要生两个孩子，一个继承韦恩家一个继承德维奇家。 但现在，布鲁斯□□的决定打乱了她心里原本的设想。 如果被收养的小孩子是韦恩家族未来的继承人，克莱拉心里冒出来一个想法—— ——她要不要也收养一个孩子？ 不过这种事情一般要从长计议，估计布鲁斯也早就有了领养小孩子的念头。 接着克莱拉抬脸对布鲁斯笑笑，给出了自己的回复，“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说完，克莱拉默默在内心给自己点了个赞，毕竟上流社会里像她这么善解人意的豪门夫人可没有几个。 眼看着女人眼底藏不住的兴奋，原本还害怕克莱拉不接受养子的布鲁斯莫名又有些烦躁起来。 “进去吧。”他说。 慈善拍卖开始之前，还有孤儿院小孩们排练的兴趣表演。 克莱拉坐在台下看着他们童趣的话剧歌唱节目，总觉得一阵新鲜——她很少有时间去听格局看画展一类的消遣事情，大多数时间她都在处理公司的工作以及联众特工的任务。 不过节目统共也没有几个，毕竟今晚的重头戏是让来赴宴的有钱人放血捐款。 随着打扮成小天鹅的女孩们转圈下场，克莱拉偏头扯扯布鲁斯的衣袖，轻声问他，“还有几个节目？” 有点饿了，她心想。 “还有最后一个魔术表演，”布鲁斯似乎无所不知，他给出回答，随即又问她，“怎么了？” “太饿了。”克莱拉皱皱眉。 布鲁斯低头看了眼她的腹部，“等下表演结束拍卖开始之间，你可以去宴会厅吃点东西。” “我就是这样想的。”克莱拉说。 这时福利院的工作人员再次上来报幕了，两人重新把注意力投在上面，却注意到报幕员换了身衣服。 而且她是带着面具上场的，身材也和之前明显不一样。 克莱拉没觉得那里不对劲，但是她感觉到身旁布鲁斯浑身肌肉突然紧绷了起来。 “怎么了吗？”克莱拉转头看他，然而还不等布鲁斯回话，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贴着自己的耳朵飞速而过。 “砰——”地一声，接着是短暂的寂静，下一秒，不同声色的声音拔高音调开始尖叫。 女人把头扭回去看自己的座椅，上面的皮质因为子弹的高度摩擦甚至还在冒着白烟。 迅速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的克莱拉拧眉抬头望去，只见台上的报幕员一手持枪一手摘了自己的面具，露出她那张惨白无色的脸。 “下个节目是——”她怪诞地拉长声音，弯腰给台下众人行了个礼。 在她身后，红色幕布换换拉开，一道紫色的身影随着大笑声出现。 克莱拉瞳孔骤缩，脑海里迅速闪过哥谭恐怖分子们厚厚的信息资料。 “小丑……” 她听见身旁的布鲁斯说。 第 16 章 单独带走 早在之前，克莱拉就经常在新闻上看见“哥谭宴会，知名恐.怖.分子xx携带武器现身并绑架xx”这样子的标题。 而这种标题出现频率之高，让克莱拉总觉得哥谭每举办一次宴会，都会有不同的危险分子出来搞事。 十有八九，这些恐怖分子还是从哥谭那个阿卡姆精神病院越狱跑出来的。 然后搞事的恐.怖.分子会被蝙蝠侠再次抓住关到阿卡姆，接着下次宴会，罪犯再次越狱出现。 如此往复，不得终结。 所以克莱拉就不明白，这些罪犯判个死刑，不是更方便。 后来她才知道，世界上最著名的罪恶之城哥谭，居然没有死刑。 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更匪夷所思的是，自从她来到哥谭就参加了这么一次宴会，还真的碰上了恐.怖.袭.击。 克莱拉盯着台上拿枪指着自己的小丑女，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戒指。 ——她出来没带任何装备，唯一有杀伤力的，只有那只联众特工出品能释放出高电流的戒指。 台上的一男一女两名罪犯还在大笑着，也不知道什么事情让他们如此兴奋。 克莱拉百思不得其解，却仍旧紧绷精神寻找自己能够出手的时机。 小丑穿着大号西装，绿色的头发看上去乱糟糟的，配着他脸上夸张的笑容，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我们不需要太多的人质……”他声音尖锐，拉长语句说着，没拿枪空着的那只手比了个手势，“只需要两个就好。” 小丑扫视一圈台下慌张的宴会宾客，兴奋地重复一遍，“——两个，就好。” 克莱拉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担忧。 果然，下一秒，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棒球棍的小丑女把枪放进了短裤后兜内，然后从差不多一米高的台上跳了下来。 克莱拉和布鲁斯因为身份原因，位置被安排在了观众席第一排。 也就是说，他们从一开始，就和突然出现的两名犯罪分子处于一种面对面的状态。 接着跳下看台的小丑女径直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似乎是确定了自己的目标。 随着她距离越来越近，克莱拉已经感觉到她旁边坐着的陌生男人害怕地抖成筛糠。 不过哈莉·奎茵，克莱拉记着她叫这个名字，应该是奔着自己来的，她的第六感这样明确告诉她。 果然，哈莉·奎茵一手卷着自己的长发发梢，扭着腰走到了克莱拉面前，她缓缓抬手，用棒球棍的末端放在克莱拉下巴上迫使她与其抬头对视。 “我喜欢你，”小丑女端详了她好久，突然在一片沉寂中说了这么一句，“你长得很漂亮。” 克莱拉满脸冷然，看着哈莉·奎茵，心想自己是不是还要说句谢谢。 这时小丑也过来了，他像哈莉·奎茵一样走到了布鲁斯面前，拿枪口沿着布鲁斯的额头顺着脸型，滑过颧骨和嘴唇，最终也停留在了男人的下巴上。 他拿枪轻轻敲了敲，布鲁斯皱起眉头。 克莱拉突然意识到，小丑这次突然和小丑女一起出现在宴会上，就是奔着她和布鲁斯来的。 虽然不知道原因为何，但小丑是个人尽皆知的疯子。 克莱拉突然害怕他会对布鲁斯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她觉得自己要做些行动。 然而来不及她仔细思考，下一秒枪声再度在宴会厅里响起。 克莱拉右耳边一震，感觉有什么温热液体飞溅到了自己脸上，紧接着她又闻见了一股血腥味。 “你为什么开枪杀了他？”小丑叹了口气，把枪从布鲁斯的脸边移开，无奈地转头看向自己的同伴。 哈莉也收回了棒球棍，刚才从兜里掏出来的枪在她指尖转着圈，一脸无辜道：“我不喜欢他的发型。” 疯子，克莱拉想。 “在她来之前，我们应该把这两个人分开关起来，”一分钟前还因为一个无稽理由杀.人的哈莉·奎茵此刻的声音听上去冷静极了，“我把她先带走了，布丁。”她说。 “慢走，甜心。”小丑说。 紧接着哈莉伸手抓住了克莱拉的长发，大力拽着迫使她站起身来。 小丑女凑近克莱拉，在她耳边轻轻道：“跟我走吧，美人。” 除去头皮传来的刺痛感，克莱拉却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只要能和哈莉·奎茵单独相处，她就有信心将其制服。 但克莱拉有些放心不下布鲁斯。 小丑可比小丑女的手段变态多了，布鲁斯在他手里，一定不会好过。 临走前回头放心不下地看了眼布鲁斯，看见他眼神里的沉重与其他说不上来的情绪，克莱拉心想一定要速战速决。 她被带到了一间独立的会客室内，离先前所在的宴会厅有些距离。 哈莉·奎茵把她推到了沙发上，然后自己拿着棒球棍，打量着周围环境。 克莱拉松了口气。 她之前还以为哈莉·奎茵会拿东西把自己捆起来绑好，至少在克莱拉看来，有脑子的罪犯都会这样做。 但显然说出小丑女不是。 她似乎对自己的实力非常有信心，于是克莱拉以一种堪称舒服的姿势坐在皮质沙发上，见哈莉·奎茵背对着自己，站在柜前不知道看些什么，心想再等等，等她完全放松警惕，再迅速出手。 毕竟她手里有武器，再者光脚不怕穿鞋的，如果一下没有将其制服，小丑女疯狂起来，完全不会顾忌她自己的性命和安危。 克莱拉观察了下四周摆设。 沙发旁边有张雕花小桌，上面放着一座老式电话，还有一个装饰用的花瓶，里面缠着干花。 但克莱拉觉得这都不能当做攻击性武器进行使用。 看了眼背对着自己的小丑女，以及她后兜里放着的□□，克莱拉转动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戒指，已经做好了肉搏一番的打算。 “我喜欢你的头发。” 原本不知道背对着在做些什么的哈莉·奎茵突然转过了身，她对克莱拉说到。 克莱拉坐在沙发上，见她朝自己走开，又看了看她发梢两端不同的颜色。 “是吗？”她一扫先前伪装出来的恐惧，“我也挺喜欢我自己的头发。” 第 17 章 初次见面 在小丑说只要两个人质的时候，布鲁斯就知道这两个人一定是自己和克莱拉。 这个认知让他短暂地松了口气，但很快又紧张起来。 ——虽然在场宾客都可以安全离开，但陷入风险的那个人却是克莱拉。 尤其是在哈莉·奎茵把克莱拉以一种粗暴的方式带走之后，布鲁斯就更加担心。 谁知道小丑改变了主意，布鲁斯也被单独关到了一间休息室中。比克莱拉情况稍好一些的是，看着他的人是小丑手下的无名小卒。 而且他拿着武器站在了会客室门口。 会客室的大门是双向推拉式的，内外都不能上锁，但却可以利用工具栓到大门封闭式的长柄把手上，捆绑住不能打开。 因此刚进入会客室，布鲁斯就四处扫视着，寻找可用工具，来借此把门锁上。 墙边有个看上去十分古老的落地座钟，布鲁斯冲过去寻找开关把座钟的外壳打开。他已经没有空去思考这座钟是不是古董，大力将里面的钟表挂链扯出，他又返回到门边穿过门把手将其缠绕起来锁住。 他转头再次用眼神寻找着，最后视线停留在那了沙发变得落地灯上。 落地灯的形态长而细，他将电线扯断，然后把等横向穿过了门把手。 门从里面被锁了起来。 布鲁斯转身站在会客室那唯一一扇窗户前，透过玻璃往楼下望。 楼下是一条极窄的暗巷，横在酒店与对面建筑物之间，隐于黑暗之中。 对于布鲁斯而言，这是一个极其容易将自己隐藏起来的地方——车子就停在地下车库，后备箱里一直放着蝙蝠战甲。 从兜里掏出了蝙蝠洞特殊联络仪器，给阿尔弗雷德发送了固定代码，然后打开窗户，摸出来迷你伸缩绳发射到对面建筑物的墙体上，深吸一口气一跃而下。 克莱拉是在哈莉·奎茵低头凑过来的时候动得手。 她一把拽住了小丑女的头发迫使她俯身低头，然后在她吃痛松开棒球棍的时候起身用膝盖对准她的腹部抬腿就是一次顶撞。 估计是没想到她会动手，再者克莱拉是正经训练考核特工的特工，哈莉·奎茵也肯定不是她的对手。 灵巧地侧身闪到她身后，克莱拉再度往哈莉·奎茵膝弯攻击，后者痛喊一声跪倒在地，头磕在了皮质沙发上。 “我很抱歉。”克莱拉毫无悔过之心地说了一句，随即摁下戒指上释放电流的开关。抽搐过后，哈莉·奎茵彻底瘫倒在地上。 克莱拉轻喘着把她后兜的枪取出来，然后对着瓷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然后悄悄拉开一条门缝，见门口无人，她便贴着墙往宴会厅的方向跑去。 只是走了没两步，她便发觉自己的高跟鞋碰撞瓷砖地板发出了不小的清脆声响。于是她果断取下鞋子在墙边放好，赤脚无声地往那边移去。 她凑到了宴会厅门边，身体紧贴冰凉的墙壁探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里面的局势。 ——小丑坐在台上，手里拿着把看上去和哈莉·奎茵相似的□□，可能是情侣款式的，不过小丑女那一把现在被克莱拉拿在了手里。 除了小丑，大约还有十几名戴着面具的喽啰分布在宴会厅各个角落方向。 布鲁斯不见踪影。 很难说这是个好消息还是个坏消息。 克莱拉低头检查了一下墙里的子弹，然后果断选择转身离开，打算寻找手机或者座机电话报警。 就算她每一枪都能命中敌人，但仍旧抵不过人家手里拿着的□□。 叫联众特工来支援也不现实，想来想去最快的解决方法就是向哥谭警方寻求帮助。 那个城市义警蝙蝠侠不是跟哥谭警方保持着合作关系，克莱拉相信把事情交给他做一定能处理的十分妥当。 一路挨个在休息室里寻找，走到走廊倒数第二间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一个壁挂式手机。 克莱拉不敢耽搁，迅速拨通了哥谭警局的电话。 “你好，这里是哥谭警方，有什么能为您服务？” 克莱拉语速极快，先开口介绍了自己，“我是克莱拉·韦恩，”然后说明了情况，“市中心的曼德拉酒店发生了恐怖袭击，小丑和小丑女在这里……” “韦恩夫人？”电话那边突然响起了一道年迈苍老的声音，克莱拉顿了顿，随即反应过来应该是詹姆斯·戈登。 “不要惊慌，韦恩夫人，”戈登开口安扶她道：“警方已经出发，我们很快就到。” 克莱拉却直接问他，“你们能联络到蝙蝠侠吗？” 就以小丑一众人配备的武器装备来看，哥谭警方应该不是他们的对手。 至少想要成功解救所有人质，哥谭警方是绝对做不到的。 克莱拉又不能贸然出手，单独解决一两个人她可以说从小学习防身术。但要是想在人质面前解决掉所有人，那她身份一定会被怀疑。 然而对于她的问题，戈登却沉默了一下，“我们联系不上他。” 联系不上蝙蝠侠？ 克莱拉骂了句脏话，直接摁断电话打算出去拖延时间。 然而她刚走到宴会厅门前先前站过的位置，就听见那边电梯“叮——”地发出一道声响。 克莱拉条件反射地抬手拿枪对准那边，就看见有道高大的黑影从电梯内走出。 克莱拉谨慎地望着他，随着向自己越走越近，她才依靠着晦暗的灯光认出来人的身份。 猫耳头盔，黑色披风，面罩下露出的下颌线清晰流利。 如果不是见面的时机不太对，克莱拉盯着男人的肌肉线条，她都想对眼前的男人吹声口哨。 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克莱拉总觉得对方在看见自己时，脚步也慢了一拍。 身穿高定礼服，手拿左轮的女人淡定地与蝙蝠侠对视，无形的对峙在两人之间形成。 但没多久，克莱拉率先移开手.枪，摆出一个“投降的动作”，然后她身子一软，假装柔弱的靠在了墙上。 “您请便。” 她用眼神看着蝙蝠侠，这样示意到。 第 18 章 受难罪犯 正当蝙蝠侠凝眉与克莱拉沉默对视之际，宴会厅内又传来一声巨响。 两人第一反应都是向里望去，但蝙蝠侠反应更快，他把探头的克莱拉轻推到屋内看不见的盲视角，然后向宴会厅内走去。 一扇雕花木质窗的玻璃碎了，有道蓝色身影出现厅内，然后以肉眼难辨的速度选择先将那些小丑手下挨个打晕。 克莱拉根据那飘逸的红披风判断出来这是超人。 蝙蝠侠见状压下了心底不悦，皱着眉直奔小丑的方向。 刚才那位被小丑女射.杀的先生尸体还在原处，血将白衬衫浸染了彻底，瞪着眼睛无声无息地观看着这张闹剧。 扬手扔了只造型锋利的蝙蝠镖，随着动作带来的冲击力将小丑手上的那把枪打掉，布鲁斯上去就是一拳，狠狠地打在小丑那张不知擦了多少□□的脸上。 克莱拉在门口看着里面维护正义的两位超级英雄，自知这里不需要自己，但她还是闯进宴会厅，猫着腰从后排座椅后迅速跑过，然后随即挑选了一位还傻愣着的幸运观众，快速问道：“布鲁斯·韦恩去哪了？” 那位大哥一脸茫然，估计还没有从短短十分钟的宴会变故中缓过神来。 克莱拉低声说了句抱歉。 那大哥问她，“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克莱拉对他笑笑，然后抬手打了他一巴掌，希望能让人回过神。 清脆的一声“啪——”，在一片混乱之中，精准地被正在战斗的超人听到。 他往克莱拉的方向看了一眼。 克莱拉对此没有察觉，她看着面前刚被自己打了一巴掌的大哥呆呆地抬手摸脸，“你打我？” “我没有。”克莱拉脸不红心不跳地张口否认，随即不耐烦地又问了一遍，“布鲁斯·韦恩去哪里了？” “布鲁斯·韦恩？”大哥重复一遍。 克莱拉点点头，用眼神鼓励着他说下去。 ——对！布鲁斯·韦恩！就刚才坐在第一排那个身材火辣的帅哥！她那么大只一个老公，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这次大哥没辜负克莱拉期待的眼神，迅速回答了她的问题，“韦恩先生被一个小丑带走了。” 克莱拉骂了句脏话。 她刚才来的时候没在宴会厅东边的休息室见到布鲁斯，很显然他只能被带到宴会厅西侧的房间去。 她不敢耽搁，迈开腿就迅速往西侧走廊的方向跑。 这边拳拳到肉的蝙蝠侠看着被自己一章劈晕瘫倒在地的小丑，耳边没了这人疯狂尖锐的笑声，顿时觉得清静不少。 从腰带里抽出绳索把人全都捆好，他看了超人一眼，后者不用他开口说话，自觉从刚才打破的窗口纵身一跃，向远方飞去。 布鲁斯还想着克莱拉，然而走到门口一看，她果然不在原处。 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但所有罪犯已经被捆好，估计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紧接着又想起来了小丑女，布鲁斯忍不住皱眉，大步往东侧休息室挨个找去。 往西边走的克莱拉刚进走廊，就看见有个戴着小丑面具的人拿着枪守在一间房门前。不用多想，里面关着的一定是布鲁斯。 想着宴会厅里还有超人和蝙蝠侠两位难缠的战士，克莱拉没选择开枪，然而轻轻走到人背后，毫不手软地拧断了他的脖子。 她摸上门把手，想要推门而入。 谁知退了半天也推不动，克莱拉才又往外拉了拉，在门缝中看见门从内被捆上了。 她没看见休息室里面有人，索性开口喊道：“布鲁斯？” 里面没人回应。 克莱拉又喊了一声，仍旧没人回话。 她心中顿时一紧，手上加大力度，但仍旧推不开门。 愤怒地骂了句脏话，克莱拉弯腰捡起地上的枪，在路过其余休息室时都挨个将其推开查看，但仍不见布鲁斯的身影。 她选择转返回宴会厅。 刚才这边就想起了一阵阵尖叫声，等克莱拉回来的时候，刚才还瘫坐在位置上的一群人已经全都慌乱逃走了。 罪犯们都被打晕在地，台下的小丑身上还捆着黑色的高分子材质绳。 一看就是蝙蝠侠的手笔。 克莱拉拿着枪走过去，然后在鼻青脸肿的小丑面前蹲下。 面无表情地打量了人半晌，她抽出小丑西装外套兜里的匕首，看着他脸上的伤疤，想了想还是选择刀尖抵在手臂上狠狠摁下。 血液瞬间涌了出来。 小丑也迅速转醒，他痛呼出声，在视线聚焦之后对上了克莱拉的视线。 紧接着就是大笑声。 尖锐又怪异，仿佛被刺伤的人不是他自己。 把刀拔了出来，然后随手扔在了地上。 “布鲁斯·韦恩在哪？”她轻声问道。 小丑大笑着回她，“我不知道，甜心，”他假意思考着，“我好像让人把他带到了休息室，但是我可没说留他一条命。” 克莱拉看着他。 小丑看着她眼底流露的悲伤，似乎更兴奋了，说出来的话像是刚才那把锋利的匕首，一下子狠扎在克莱拉的心上。 “他可能死了。”小丑顿了顿，然后轻飘飘地说了这么一句。 克莱拉缓缓站起身，拿枪对准他，食指虚放在扳机上，只要她轻轻摁下，小丑就会被毫不留情地打成筛子。 也就是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匆忙慌乱的脚步声。 “GCPD!”有人大喊一声，“请放下武器！” 克莱拉毫不在意。 迟迟赶来的哥谭警方将克莱拉和小丑半包围起来，所有人拿枪对准克莱拉，却在戈登的眼神下不敢轻举妄动。 戈登认出来了身穿礼裙却手拿枪.支的人是韦恩夫人。 能让一个名门闺秀愤怒到拿枪的原因只有一个。 ——恐怕与布鲁斯·韦恩有关系。 他呼吸一滞，想起来布鲁斯的另一重身份。 应该是误会，戈登无比确信地想。 但他看着克莱拉的偏激举动，又不知道从何开始。 就在气氛紧张僵滞的时候，又有一道皮鞋跑在地砖上发出的声音响起，匆匆赶来的男人在看见宴会厅内场面时瞳孔一缩，开口喊道：“克莱拉！” 克莱拉听见了这道声音，握着枪的手一抖，随即她目光冰冷，举起枪在小丑头上给予了重重一击。 啪的一声，小丑再次倒地。 第 19 章 一夜好眠 克莱拉手里的枪，是被布鲁斯拿走的。 在小丑再度被打晕之后，身穿高定礼服神情狼狈的女人晃了晃身子，但手中依旧拿着那把枪。 这也使得尽管戈登局长一直在无声地指挥手下放下武器，但那些警察还是犹豫着没有动作。 最后还是布鲁斯，他从警方中匆忙穿过，快步走到了自己的妻子身边，然后小心翼翼地抽走了她手中的枪。 布鲁斯觉得自己应该给她一个拥抱，于是便将她揽入怀中，开口安慰着，“我很好，我没事。” 克莱拉往他的怀里缩了缩，但没有出声。 布鲁斯便把她带到走廊里，被她这幅失神的样子吓了一跳，只能来回重复着说那些话。 “我很好，我没事……” “我以为你死了。”克莱拉在他怀里低着头，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单独守在房间门口的罪犯，空无一人却打不开的房门，”她低声说着自己发现的事实，“我挨个找遍了每一间屋子，但都没找到你的身影。” 布鲁斯一愣，开口解释着，“我从房间里逃出来，打算换电梯到东侧找你……” 他没说完，因为克莱拉从怀里挣了出来。 没说完的话暂时也没机会说了。 因为克莱拉从怀里挣出来之后便把他往墙上一推，拽着他外套两边，踮脚狠狠地吻了上去。 布鲁斯·韦恩顿时僵在原地。 一吻过后，克莱拉缓了过来，心情大好。看着有些呆愣的布鲁斯，还以为他是被今晚发生的事情吓懵。 心疼地看了他几眼，克莱拉就想拉着他回家，给他准备一杯热可可。 但布鲁斯站着没动。 克莱拉诧异着回头看他，却发现男人的视线低垂，像是在盯着自己的……双脚。 随着他视线望过去，克莱拉才发现光滑白净的瓷砖上沾了血迹。 她心中一跳，正想开口询问是谁受了伤时，却感觉到了脚掌传来的痛意。 克莱拉慢慢抬起自己的脚，入眼看到脚心里扎进去的玻璃渣，在头顶华丽的吊灯之下，还有些反光。 她终于完全反应过来，瓷砖上的血迹来源于自己。 更奇怪的是，与克莱拉之前受过的枪伤刀伤相比一点也不严重的玻璃扎伤，这次却一下子让她软了腿脚。 眼见着下一秒自己就要跌倒在地，却有一双健壮的胳臂脱出了她。 布鲁斯俯身将她抱起，声音里带着不宜察觉的紧张，“我们回家。” 克莱拉在他怀里晃了晃神，下意识伸出手臂揽上了男人的脖子。 她微微凑过去，点了点头。 包扎洗漱完毕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 对于克莱拉来说，今天可是漫长的一天。 她先是在枪管下救走了纽约新人市长的儿子，然后又被莫名其妙的冲击波带到在地，接着又去调查了九头蛇的秘密基地，还在那里遇见了托尼。 回到哥谭后也没歇着，在宴会上假笑应对着前来结交的哥谭名流，又遇到小丑绑架，还差点以为……布鲁斯死亡。 想到这，她偏头看了眼身旁呼吸平稳的男人。 窗帘并未拉紧，有月光从窗帘缝中泄出打进屋里，克莱拉也借此在黑暗中将布鲁斯的模样看的更为清楚。 他眉骨隆起，鼻梁高挺，因为睡着的缘故眼皮紧闭，克莱拉清楚那下面的蓝眸极具有魅力，尤其是当富有感情地注视时，她几乎都觉得自己要腻死在那片海里。 想起来不久之前那个强硬的索吻，克莱拉耳垂开始发烫，她逃避似的看向了窗外。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亲他，只是觉得自己就应该亲他。 那个时间，那个地点，那个气氛，也许少去一点克莱拉也不会有这种冲动。 这些日子温度低了不少，凛冬将至，再过些日子就是圣诞节了。 克莱拉把自己藏进被子里，只露出一颗脑袋毫无睡意地打量着整个房间。 她突然觉得有些冷，随着还有奇怪的心情涌上心头。 即使是夏日，韦恩庄园也十分阴凉，她一直知道这一点。 大约是晚上在宴会上应酬喝的酒开始发挥作用，醉意涌上心头，连带着头脑都迷糊起来。 克莱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她只感觉到自己慢慢地、慢慢地往布鲁斯身边移动。 像是冰天雪地里遇到炉火的旅人，她慢慢凑了过去，将头抵在了男人肩头。 感觉到有人靠近的布鲁斯猛然睁眼，在意识到凑过来的人是克莱拉之后，浑身绷紧的肌肉才慢慢松懈下来。 一夜好眠。 脚受伤的事情克莱拉第二天一早就想联众特工组织报备。 虽然这在一群特工眼里真的不算什么大伤，但事实上，克莱拉由于玻璃扎伤的是脚心位置，因此她根本不可以走路，除非是拄着拐杖单脚跳着或者选择坐轮椅。 克莱拉当然两者都不会接受，于是她在床上躺了好些天，期间布鲁斯也不去公司和书房，反而也一直在卧室陪着她办公，这样克莱拉卧病养脚伤的日子好过了那么一点点。 大约歇了一个星期，在她情况转好可以下路的时候，干姜水通知她第二天去纽约，联众特工要和复仇者联盟及神盾局进行会谈，地点就在复仇者联盟。 克莱拉接到通知的那一刻，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托尼在九头蛇基地看见自己后转身离去的背影。 托尼一定对自己失望极了，克莱拉想。 她还记得当年托尼在砸了大半个马里布别墅、熬了无数通宵之后，创造出更为完善的马克盔甲，第一时间飞到了自己同样在洛杉矶的顶楼公寓，紧紧抱住自己也体验了一把飞天的快乐。 那是跳伞滑翔都不一样的感受。 甚至后来因为联众特工的组织安排，克莱拉需要和威士忌一起进行在分部管理而不得不搬家到纽约时，托尼也只是一脸无所谓。 “反正我在洛杉矶呆的时间也够长了，我和你一起搬去纽约。” 然后斯塔克大厦在纽约寸土寸金的曼哈顿中心拔地而起，相离不远的另一街道上，属于联众酒业的高楼与之遥遥相望。 托尼在克莱拉这里一直都是透明的，而且这是他自愿曝光自己想法的结果。 但克莱拉不一样，早在托尼成为“钢铁侠”之前，她就已经变成了特工“朗姆”。 但克莱拉没有告诉他，事实上也不能告诉。 而这就导致了，托尼一直以为在彼此眼里，两人都是透明毫无秘密的。但其实克莱拉是面镜子，托尼站在她旁边，被照出原型的只有他自己。 想到这，克莱拉重重地叹了口气。 自那天从九头蛇基地回来，克莱拉一直没忘记自己欠托尼一个解释，但她没有选择用手机或者早就由斯塔克工业发明出来的全息投影视频通话来联络他。 她在逃避，克莱拉清晰地明白这一点。 烦躁地把手机扔在床上，克莱拉裹着被子翻了个身。 不远处坐在沙发上看平板的布鲁斯注意到了她的动静，还以为是在卧室待太久觉得无聊，便开口问她，“要不要出去走走？” 声音温润而泽，克莱拉听见了，心情稍微舒缓那么一点。但她仍旧没动，就保持着侧躺的动作与布鲁斯对视。 一秒、两秒、三秒。 克莱拉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丈夫是谁。 是布鲁斯·韦恩！ 那个跟托尼·斯塔克比起来不遑多让的花花公子！ 虽然现在的布鲁斯已经不再爱玩，但他仍旧和托尼一样，是亿万富豪。 他们的兴趣应该相通，克莱拉肯定地想。 于是她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一下子坐起身来，又赤脚下床单脚跳到沙发边，在布鲁斯身边坐下。 克莱拉没注意到布鲁斯迅速切换的软件页面。 “怎么了？”布鲁斯低眸看她。 克莱拉轻咬下唇，一脸纠结之色，“我想让你帮我个忙。” 布鲁斯轻笑着点头，“你说。”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自从上次在酒店一吻，布鲁斯对她的态度是愈发温柔和纵容。 在此之前二人没有感情的婚姻生活虽然没有争执不快，但更多是相敬如宾的意思。 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到脑后，克莱拉让自己无视掉布鲁斯温柔的神情，“如果有人欺骗了呢，我的意思是，挺严重的欺骗了你，怎么样能哄你开心呢？” 布鲁斯的神情一下子就变了，他神情复杂地看着克莱拉，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克莱拉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变化，连忙找补道，“是托尼！” 她顿了顿，随即低了低头，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我最近惹托尼生气了，得想个办法哄哄他。” 布鲁斯轻嗯一声以表理解。 但克莱拉却觉得他不能理解。 “拜托，”她伸手轻推他一把，“我和托尼的关系就像你和汤姆斯·埃利奥特的关系一样，所以你可以这样想，如果汤姆斯有天欺骗了你，那么他做些什么才能获取你的原谅？” 她说完之后，布鲁斯便微微皱眉，像是在认真思索着她的假设。 大约半分钟后，布鲁斯给予了他的回答，“需要看是哪种程度的欺骗。” 克莱拉偏头思索着，想找个和自己隐藏特工身份听上去同样严重的事情。 “如果汤姆斯在结婚前夕告诉了你他要结婚的事情……”克莱拉试探着看了眼布鲁斯。 他满脸不解，“结婚是件幸福的事情，我为什么要生气？” 想着和布鲁斯领证前一晚自己小心翼翼给托尼说这件事情时十分愤怒的他，克莱拉干笑两声，换了个假设，“那如果托马斯有你不知道的第二身份，你知道后很生气，那他做些什么能哄好你呢？” “那看第二身份是什么身份了。”布鲁斯表面上这样说着，内心却想着克莱拉难道是有刚被斯塔克发现的第二身份。 克莱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听了这人的回答，却觉得他在八卦周边上的风趣头条都是媒体胡扯。 这人明明正儿八经的要命。 她自知在布鲁斯这里得不到什么好答案，便拽过一旁的抱枕压在手臂下，自己思考着哄托尼的对策。 “或许你可以买些斯塔克喜欢的东西。”布鲁斯突然又说。 过了一会儿重新窝回床上捞起手机的克莱拉打开推特，刷到的第一条推特就是一家关于纸杯蛋糕的广告。 “麦克斯的甜蜜纸杯蛋糕~” 她看了眼po主。 卡洛琳·钱宁。 第 20 章 威廉姆斯 第二天克莱拉一反常态的早起洗漱，等她做到化妆台前准备化妆的时候，睡觉的布鲁斯才听见动静迷迷糊糊醒来。 “怎么起这么早？”他问。 由于刚刚清醒的缘故，一贯低沉好听的声音里带了些哑意。 “我等会要回纽约一趟。”克莱拉坐在化妆台前那刷子在脸上扫来扫去。 听到她这句话的布鲁斯完全清醒过来，他坐起身靠在床头，看着镜子里的克莱拉，“为了斯塔克？” 他本来想说“为了哄斯塔克的”。 克莱拉一边给面部打着阴影一边也从镜子里看他，见男人的睡袍由于起床动作微微敞开，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她连忙将视线移开，反驳一句，“不是，是公事！” 布鲁斯轻“嗯”一声，伸手拿起一旁床头柜上放着的半杯水一饮而尽，然后随意问她，“你怎么去？” 克莱拉觉得他今天很奇怪，两人结婚以来自己明明经常回纽约，但这还是他第一次问自己怎么去。 她皱皱眉，“私人飞机啊。” 就那架白色的，上面还有联众酒业烫金喷漆的那架，超酷的，克莱拉心想。 布鲁斯把杯子放好从穿上下来，拢了拢自己的浴袍，往相邻的衣帽间走去，“正好我也去纽约，带我一程。” “什么？”克莱拉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但她还没化好妆，因此打算收拾完毕之后去问布鲁斯为什么他没事也要跟着去纽约。 然而实际上是，知道布鲁斯洗漱完毕换上了正经西装，她还差口红没有抹好。 克莱拉与站自己身后的布鲁斯在镜子里对视一眼，看了看精英派头的他，又看了看头发还炸着没换衣服的自己。 她果断选择先跑去换衣服。 再回来的时候布鲁斯还站在原地背对着她，听见声音了这才又转过身来，看着身穿女式西装束着高马尾的克莱拉，眼里闪过意外和惊艳。 他很少见到看上去如此英姿飒爽的她，印象中的克莱拉在大多时候都是妩媚动人的。 克莱拉还记得自己没涂口红，只是她刚走过去，布鲁斯就拦下了她。 “什么？”她下意识问了一句。 布鲁斯把手里拿着的东西露出来，是只口红。 她好像猜到了布鲁斯是什么意思。 果然，下一秒布鲁斯就把口红递给了她，“涂这支。” 克莱拉犹豫着结果，然后坐在梳妆台前坐下，旋转着打开了这支口红，在看清楚颜色之后，她有些出乎意料。 这支口红很适合今天的衣着已经要办的事情。 于是克莱拉便顺着布鲁斯的心意涂上了。 “很漂亮。” 在她喷了香水收拾完毕站起后，布鲁斯看着她笑着说了这么一句。 记忆中好像还是布鲁斯第一次这样夸奖的，之前无论是赴宴还是外出，看到她穿着精致得体，布鲁斯都只会说一句“很适合你”。 克莱拉就是从这一刻开始，隐隐觉得有什么事就变了。 但这不是她现在要关注的点。 女人抱臂微微仰头看着布鲁斯，问他，“你怎么也要去纽约。” 布鲁斯抚了抚她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随口回答，“谈合作。” 见克莱拉用一种不信的眼神看着自己，他不由失笑道：“是真的。” 克莱拉“哼”了一声，“那你去跟谁谈合作？” “奥斯本企业。”布鲁斯说。 奥斯本企业，克莱拉默念了下，然后率先一步离开，“行吧，那我就相信你去纽约是谈合作。” 布鲁斯紧跟在她身后，“本来就是真的。”他说着，顺带反手把房门光上。 在悄悄向联众特工报备自己要捎带布鲁斯去纽约之后，私人飞机便在联众酒业纽约分部天台的停机坪上降落。 而布鲁斯在下飞机后也没有停留，只是说了句让克莱拉忙完后联系他便下楼离去。 克莱拉站在威士忌顶层办公室随带监控室里，看着布鲁斯从电梯里出来，然后径直走到门口，上了提前等待他的一辆车上然后离去。 威士忌给她倒了杯酒，“我以为你们两个是真领证假结婚。” 克莱拉接过酒杯喝了一口，睨他一眼，“都真领证了怎么算假结婚？” 威士忌哈哈大笑，“你知道我说这话什么意思？朗姆，我婚龄都快赶上你年纪的一半，你可瞒不了我。 克莱拉没再说话，她把空杯子随手放下，抬脚就往门的方向走。 “你去哪？下午还有正事！”威士忌没拦她，但还是喊了一声提醒。 “我出去一趟，”克莱拉说着，拿走了办公桌上属于威士忌的车钥匙。 坐上驾驶座，克莱拉掏出来手机看了眼卡洛琳·钱宁在推特主页标注着的地址。 是布鲁克林区的威廉姆斯饭店。 在导航上选定地址，她驾驶而去。 高峰期的纽约极其拥挤，等到达威廉姆斯饭店的时候，刚过中午十二点。 克莱拉看了眼餐厅门前狭窄的街道，又看了看威士忌白色的兰博基尼，想了想还是没有移动车位，反正她来这里只打算买些“麦克斯的甜蜜纸杯蛋糕”，很快就走。 然而进了餐厅，她才在那位上了年级头发发白的黑人收银员的告知下知晓，现在还没到卡洛琳上班的时间，她和麦克斯没在店里。 “但她们上班的时间是一点，大约还有二十多分钟应该就会来了。”黑人收银员说，接着他向克莱拉眨了眨眼，“我是厄尔，我能知道你名字吗？美丽的小姐。” 克莱拉无奈笑笑，伸手让他看了看无名指上的钻戒，“克莱拉·韦恩。”她这样介绍自己。 厄尔当即一愣，他有些不可思议地重复了一遍，“你是那个……” 话到嘴边想不起来，克莱拉笑着点头补充，“一个卖酒的商人。” 随即她看了看收益台旁摆着的CD，又莞尔一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是个兼职收银员的音乐家对吗？” 第 21 章 纸杯蛋糕 随意和厄尔闲聊了几句，在有客人打算过来结账的时候，克莱拉便识趣地转身离开了收银台。 左右打量了餐厅几眼，加上感觉到了些许恶意，她便愉快地决定在这里解决掉午饭，顺带还能等卡洛琳的到来。 ——为什么她今天来到这里？ 首先按照布鲁斯说的那样，她打算买点托尼喜欢的东西。 而克莱拉思来想去，能让有钱又有动手能力的托尼·斯塔克喜欢的，除了汉堡大概就是各式小甜点。 正巧她当时看到了卡洛琳·钱宁的推特，加上又在大众点评上搜了搜，发现这家纸杯蛋糕虽然名气不大，但是好评率能占九成，剩下一成还都是因为店员不好的服务态度才打的差评。 其次她和卡洛琳·钱宁以前的关系虽然算不上热络，但某次在宴会上被人泼酒的时候，卡洛琳曾脱下自己的小香风外套，挡住差点走光的克莱拉。 见新来的客人在角落的位置上坐下，白班服务员里面拿着菜单走了过来，克莱拉随意点了餐，直到快吃完的时候，她一直等待的卡洛琳才出现在这里。 她看上去和印象里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曾经格外珍惜的金发剪短，真在和身边的黑发女人兴高采烈地说些什么，看上去倒比之前更为自在逍遥。 克莱拉坐在餐厅角落里，她们没有注意到她。 饭还没有吃完，克莱拉也就没急着上前寻找卡洛琳·钱宁，相反她还边用餐边安静观察着。 胡子拉碴的厨师把餐点放在出餐口，刚送完炒饭的卡洛琳返回来看着餐点面带犹豫。 她伸手看了看自己精致的指甲，然后选择看向旁边那个黑发女人。 “这是蛤肉汤，麦克斯，求你了，你来端吧，”卡洛琳面露难色，恳请着好友，“我昨天才做的指甲。” 克莱拉听见了她的话，有些意外地将视线放在身材火辣性感黑发女人身上。 ——没想到她居然是“麦克斯的甜蜜纸杯蛋糕”里的“麦克斯”。 果然不能以貌取人，克莱拉不由得心想。 抽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角，在携带好自己的随身物品之后，克莱拉走到收银台前付款，然后转过身以一种十分惊讶的表情装作看到了卡洛琳。 后者自然也发现了她，满脸的不可思议，“克莱拉?德维奇？！” 克莱拉向前率先一步拥抱她，“好久不见。” 在最初的惊讶过后，卡洛琳慢慢缓过来，她看着一身看不出品牌女士西装的克莱拉，不自觉后退了一步，抻了抻自己的衣角，连笑容都带了些尴尬“确实好久不见。” “你看起来气色很好。”克莱拉说，把卡洛琳的窘迫看在眼里，于是转移话题道：“那是你们的纸杯蛋糕吗？” 卡洛琳随着她视线望过去，就看见麦克斯放在保鲜小柜里码整齐的纸杯蛋糕。 麦克斯一直在注意着她们这边，在明白好友的不自在后主动接了克莱拉的话，“OMG克莱拉?德维奇居然知道我的纸杯蛋糕？！” “我在卡洛琳的推特上见过。”克莱拉带着得体的笑容对麦克斯笑着说，“请问纸杯蛋糕的价钱是多少？我想买一个试试。” 麦克斯说了个价钱，克莱拉低头从厄尔刚找给她的零钱里拿出张纸钞递过去，“巧克力口味的，谢谢！” 卡洛琳离卡洛琳更近一些，她在麦克斯的眼神示意下收了钱，然后返回拿了一个递给克莱拉。 “非常好吃。”克莱拉尝了一口，然后在卡洛琳紧张地注视下夸赞了一句。 后者松了口气，麦克斯更是与其夸张地说了一句，“不是吧！克莱拉?德维奇居然说我做的纸杯蛋糕好吃！” 她抓马的表情使气氛活跃了不少，在落魄时遇见老熟人的卡洛琳也慢慢放松下来。 克莱拉见状又道：“我想问一下你们目前准备好的纸杯蛋糕有多少？正好我下午要去见朋友，给他们带点尝尝。” 她努力让自己看上去真诚一些。 卡洛琳扭头看向好友，“麦克斯？我们现在有多少蛋糕现品？” 麦克斯皱眉回想了一下，“差不多四十多个。” 克莱拉爽快道：“那麻烦帮我包起来吧，这些我全都要了。” 生怕卡洛琳多想，她又补充了一句，“带给我朋友，他们特别喜欢吃甜食，我想‘麦克斯的甜蜜纸杯蛋糕’他们也一定喜欢。” 卡洛琳和麦克斯之前见过那些包圆纸杯蛋糕的客户，大多是因为只剩下了最后几个，这还是她们第一次见到直接把半天生产全都包下的。 卡洛琳闻言心里只剩下了惊喜，但还是问了一句，“你是在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克莱拉说，“不过我还需要让你们帮我出出主意。” “真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为美国最有名的富家小姐出谋划策。”麦克斯自嘲了一句。 卡洛琳推了她一把，然后对克莱拉笑笑，“别搭理她，她说话就是这个样子，不过你需要我们出什么主意？” 克莱拉神秘一笑，凑近她低语几句。 麦克斯和卡洛琳进了威廉姆斯饭店附带的小仓库里给克莱拉打包纸杯蛋糕，那是老板李憨借租给她们的地方，被改造成了小店铺。 “她太好了，我能嫁给她吗？”麦克斯拉过卡洛琳，两人站在柜台前，她看上去很兴奋。 “我觉得不能，麦克斯，”卡洛琳这时已经不觉得身为服务生却遇见以前的朋友有多尴尬，但她仍旧一脸为难，“她已经和布鲁斯·韦恩结婚了。” 麦克斯闻言看上去更兴奋了，她惊呼一声，然后笑着看卡洛琳，“他是我上一个想结婚的对象！” 第 22 章 相互谅解 克莱拉是前往复仇者基地的几位联众特工里看上去最为格格不入的那一个。 他们是按资历分的队伍先后，为首的是香槟，他左右后方站着金酒和威士忌，克莱拉和龙舌兰站在第三排。 别人都是西部风穿搭看上去又酷又飒，唯有克莱拉一个人还带着给托尼准备的道歉礼物——从卡洛琳和麦克斯那里买回来的纸杯蛋糕，斯塔克除去做实验发明东西之外，似乎只剩下了搜罗美人和美食的爱好。 神盾局的弗瑞局长穿着黑色皮质风衣正站在门口，他身边跟着黑寡妇和美国队长，其他复仇者倒是没见踪迹。 简单寒暄过后，众人前往会议室围绕桌子而坐。 在发觉几位联众特工的视线频繁落在属于复仇者联盟这边好几个没人的空座位上，娜塔莎十分有眼力见的开口解释了一句：“其他复仇者们平时都忙着自己的主业，有的还临时出去执行任务，所以人没到齐，还望海涵。” 地位对地位，角色对角色。 既然开口解释的人是黑寡妇，那联众特工这边回复的人就是戴着副金丝眼镜，尽显儒雅绅士的金酒，他微微一笑，代表同僚们回答，“没关系。” 虽然联众特工的掌权人是香槟，克莱拉的父亲，但身为一名资历尚浅的特工，她在这场组织机构间的谈话里着实起不到什么作用。 不过本来克莱拉今日出现在这里除了以之前执行任务的当事特工，还做个花瓶撑场面……当然，她没忘记自己欠托尼的一个解释。 这次会谈也并没有进行多长时间，在简单的互相了解过后，更深入的话题就只能两方代表弗瑞和香槟单独谈论。 目送着两位Boss单独进入小会议室，黑寡妇转头克莱拉，对她友好笑笑，“托尼在实验室，这些天他看上去很生气。” 克莱拉拿着她准备的纸杯蛋糕与红发女人对视，又听见她说，“他已经有段时间没吃饭了，或许会想用你准备的小点心。” 其他人也在看着克莱拉，在和金酒威士忌他们交换了眼神之后，克莱拉对娜塔莎说了声谢谢，然后转身往实验室摸去。 克莱拉没想过正值气头上的托尼会允许自己进入他的实验室，或许今天自己能进入复仇者基地，也是完全依靠“联众特工朗姆”的身份而不是托尼·斯塔克的好友克莱拉·韦恩。 在把纸杯蛋糕在实验室门口放下之后，克莱拉打算隔着门跟托尼道歉。 虽然她也不知道这厚重的实验室们隔音效果到底怎么样。 谁知道“咯嚓”一下，实验室的门应声打开，紧接着智能AI好听的声音响起，“或许道歉的话应该当面说，德维奇小姐。” 克莱拉一愣，然后迅速拿起刚才放下的纸杯蛋糕，快步走进了实验室。 托尼背对着她，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克莱拉从小到大惹怒过托尼无数次，也知道怎样能将托尼·斯塔克哄好，于是她厚着脸皮走过去，笑着递上包装精美的纸杯蛋糕。 “你喜欢的甜点。”她凑到托尼身旁说。 男人正握着一把小锤子对不知名金属块敲敲打打，闻言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说话。 克莱拉把打包起来的纸杯蛋糕放在空桌面上，然后拿出来一个，故意放在离托尼不远的地方，感叹了一句，“这可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纸杯蛋糕，托尼，你确定不吃？” 托尼·斯塔克仍旧不说话。 克莱拉再次凑到他身边，当着他的面咬了口纸杯蛋糕，一脸真诚地看他，“我真没骗你，我愿称之为全世界最好吃的纸杯蛋糕。” 胡子拉碴的男人终于有了反应，他冷哼一声，手上动作不停，“你骗我的还少？” 克莱拉看着他，还没有开口，就见托尼扔了手里的小锤子，摘下隔绝手套看着自己。 “六岁的时候你把我的金鱼喂给了你那只蠢猫，隔天跟我说看着鱼飞走了；十六岁的时候你跟我说一起上MIT，结果高中没毕业就跑去了英国；二十六岁的时候你说你要跟我一起享受奢华的单身生活，然后一周不到你跟哥谭那个布鲁斯·韦恩去领了结婚证！” “克莱拉·德维奇！”托尼瞪着她，“你嘴里还有句实话吗？” 克莱拉还没见过如此生气的托尼，听着他如数数着自己做过的事，一阵心虚，正想开口解释一句，就听见托尼又道。 “除此之外，平常派对上你的说走就走，甚至所谓的和小情人私会，都是去执行你那严格的特工任务！” “在我……”他缓了口气顿住，接着又说，“在我成为‘钢铁侠’初期到处惩奸除恶，在我兴奋地跟你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你是不是在想‘这个傻子真没出息，他做的事情我早就做了几百回’？！” 即使明白自己有错在先，但一而再再而三被人怒吼，克莱拉的暴烈脾气也不免上来，直接上前一把把托尼·斯塔克，把人摁在了实验室的转椅上。 “你让我怎么告诉你？我是说‘嘿我今天赤手空拳拆除了炸.弹’，还是说‘我今天为了救总统被十几支枪对着’？”克莱拉看着他，“在你失眠睡不着，每次闭上眼都是噩梦的日子里，你也没有把这些坏事情全都告诉我。” “别用那副震惊的眼神看着我，”克莱拉声调渐渐恢复正常，“我是一名情报特工，而且我早就收买了你的智能管家。” 克莱拉叹了口气，“托尼……我们是好朋友不假，可我们都有各自的人生。” 之后气氛沉默下来，实验室里的钟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各自发了一通火的二人慢慢冷静下来，托尼抬头看了看克莱拉，一脸的不自在。 “我饿了。”他说。 满怀心事的傲娇猫咪小心翼翼地跟好友伸出了求和的肉爪。 克莱拉看他一眼，伸手拿了草莓味的纸杯蛋糕递过去，“活该不吃饭！” 她说着，又恶狠狠地咬了口属于自己的纸杯蛋糕。 托尼抬头与她对视，两人不约而同的又笑了一下。 气氛逐渐破冰，二人相互谅解。 相处无事的待了一会儿之后，女人外套内兜里放着的手机震动起来。 她止住笑意拿出来一看，发现是龙舌兰打来的电话。跟托尼打了个手势，克莱拉接起电话。 “我们该走了。”龙舌兰说。 克莱拉嘴角的笑容僵了僵，她挂断之后有些歉意地看着低头吃纸杯蛋糕的托尼，嘴张了又张，她才开口，“我该走了。” “回哥谭还是待在纽约？”托尼耸耸肩问她。 克莱拉看着他，“等下先回趟公司，然后回哥谭。”之后又觉得刚缓解的气氛再度僵滞下来，她笑笑给出邀请，“你也可以来我们哥谭旅行，我一定随叫随到给你当导游。” 托尼被她的神情语气都笑，“得了吧特工，我可不想在你们哥谭吃个饭发现自己的钱包丢了。” 克莱拉皱眉控诉他，“你不能带有偏见，钢铁侠！” 她话音落下，二人开始沉默着对视。 不过没保持几秒，他们又没绷住笑出了声。 克莱拉笑了笑，刚想开口跟托尼道别，却又看见坐在椅子上的天才科学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下子蹦了起来。 他两口吃完手里的纸杯蛋糕，然后迅速绕到实验室的一个柜台边打开了抽屉。 克莱拉的视线一直跟随着他，她看到托尼拿出来了一个长方形首饰盒。 “别告诉我你给我的礼物被放在实验室。”克莱拉挑挑眉。 托尼拿着首饰盒返回到她身边，“事实上，女孩，这礼物就是在这间实验室里被打造出来的。” 把礼物盒递给克莱拉，托尼用眼神示意，“打开它。” 尽管从小到大收到过无数个托尼研究出来的小玩意作为礼物，但这一次克莱拉的情绪还是被气氛带动，她不自觉紧张起来。 试探地又看了眼托尼，在他眼神都鼓励下克莱拉将礼物盒打开。 ——是条项链，是简约款式，但看上去仍旧精致动人。 “我放了一个定位系统在项链的钻石里，不过我没打开，如果遇到危险就长摁钻石三秒，系统打开之后我这里会收到警报。”托尼说。 他又看了看克莱拉今天穿的衬衫内衬，笑了一下，“我本来打算给你亲自带上的，不过你今天是‘牛仔女孩’，还是你回家自己带吧” 想了想，托尼又补充一句，“你自己戴上，别让布鲁斯·韦恩帮你戴！” 克莱拉一阵失笑。 兜里的手机又震动起来，不用看也知道是龙舌兰打来催促她的。 托尼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上前拥抱克莱拉一下，“我真的原谅你了，你可以回家找你老公了。” 克莱拉笑着回抱他，安静几秒之后，她才抽身离去。 实验室又重回了安静。 两分钟后，托尼·斯塔克也走出实验室，粘在了走廊的落地窗前。 “为什么不让智能管家喊她韦恩夫人呢？”娜塔莎突然出现在托尼身边，随着他一起看着楼下克莱拉渐行渐远的背影。 托尼皱了皱眉，提醒道：“她和布鲁斯·韦恩是商业联姻。” 娜塔莎点了点头，全美人民都知道他们是没有感情的塑料夫妇。 她觉得托尼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他什么也没说。 男人疲惫地走回卧室，洗完澡后懒散地在床上躺好，脑海里却不断回想着娜塔莎的问题。 ——为什么不称呼她为韦恩夫人？ 托尼闭上双目，他只是想让克莱拉知道，无论她已为人妻或者当了母亲，但在他这里克莱拉永远都只会是德维奇家的小姑娘。 第 23 章 收养宠物 托尼打来电话的时候，克莱拉刚洗完澡坐在床边准备吹头发，看见手机屏幕亮起，她颇为欣喜地接了起来。 “怎么啦？” 虽然两人已经和好，但从纽约回到哥谭之后，克莱拉隐隐还是有些担心二人关系很难重归于前。 不过现在托尼打来了电话，看来不是像她担心的那样。 “是娜塔莎，”托尼说，“她告诉我有件事忘了给你说，让我转告你一下。” “什么？”克莱拉停下手里动作。 ——娜塔莎找她居然还有事情？ “上次那个任务，”托尼说着，轻咳一声，“娜塔莎说九头蛇基地里有狗？” 克莱拉皱眉回忆，“哦，确实，我记得有动物尸体，也有动物活体。” “神盾局调察清楚了，说是这基地在研究动物和人的机体适配性，还存活着的动物经过检查就是普通动物，不过它们好像被九头蛇打了什么血清，要比一般的动物聪明强壮一点。” “……所以？”克莱拉问。 “她问你要不要收养一只狗？”托尼又说，声音里带了幸灾乐祸，“一只狗中美国队长，你要不要收养？” 这时布鲁斯正好从浴室里出来了，他披了件浴袍，腰带松松散散地系在腰间，露出一大片健实的胸膛。 克莱拉不自觉往那个方向看看了，在看到布鲁斯胸前一道伤疤之后虽然有些意外但也没有说什么。 布鲁斯也注意到了她看自己，抬手随意撩了下垂在额前的湿发，“怎么了？”他问一句。 像是被抓包一般，克莱拉飞速转移开了自己的视线，“托尼问我们要不要领养狗？” 电话那端的托尼听见这话，连声骂她是个胆小叛徒。 见色忘友，胳膊肘往联姻丈夫上拐的那种。 “狗？”布鲁斯疑惑地重复一句，“斯塔克公司涉足宠物业失败了吗？” 克莱拉失笑，心说花花公子们之间的互呛果然虽迟但到。 然后在电话那边托尼的强烈要求下，她老老实实开口为斯塔克公司的业务能力澄清，“不是，只是复仇者们最近打击罪犯的时候解救了一批宠物，所以才问我们要不要收养一只。” 布鲁斯若有所思地走过来在克莱拉身边坐下，那双好看的蓝眼睛看着她，“你怎么想？” 克莱拉的眼神一直跟着他的动作，看着布鲁斯坐在自己身边。 与之沉默着对视了几秒，她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往后退了一步。 “我吗？”克莱拉把脸转正没再看他，“其实我挺想养的，但是吧。” 布鲁斯轻“嗯”一声，引导她说出自己的想法。 “但是我工作不确定，有时候忙起来可能好几天不回家。” “没事，”布鲁斯笑了笑起身离开，走到出轨旁打算拿条毛巾，“阿尔弗雷德会很高兴家里有只小狗在院子里撒欢的。” 克莱拉点点头，“那我就跟托尼说咱们领养了。” “托尼？”她对电话那边喊了一声，却没得到任何回应，把手机从耳边拿到眼前一看，发现这人早就把电话给挂了。 克莱拉：…… 她起身走到化妆台前，同时又将电话回拨过去，打开扩音器放在桌面上，她听见托尼调侃一声，“夫妻讨论大会完了？” “闭嘴！”克莱拉恶狠狠地说了一句，随即语气又轻快起来，“布鲁斯说了我可以养狗。” 托尼冷哼一声，“那你自己来纽约带它。” “什么时候？”克莱拉问他，“我最近没有去纽约的计划。” 高矮不一的瓶瓶罐罐在桌面上放的整整齐齐，克莱拉拿着这些依次往脸上涂。 托尼妥协的声音响起，“我还是安排人把狗给你送到哥谭去吧。” “安排人的费用我出。”克莱拉大方的说了一句，却只换来好友的一声冷笑。 “对了，”托尼又说，“你和布鲁斯·韦恩住在一间卧室里？” “对啊，不难呢？夫妻就应该住在一间房子里。”克莱拉理所当然地回答。 托尼却说，“那可能是我孤陋寡闻了，没见过一丝感情没有的联姻夫妻也睡在一间卧室里。” 克莱拉一愣，往脸上涂东西的动作也停顿下来，她转头看了眼在浴室里刮胡子的布鲁斯，连忙把电话扩音器关掉。 “联姻夫妇不能住在一起吗？”她疑惑道。 刚从床上爬起来没多久的托尼走到开放式厨房给自己倒了杯咖啡，他喝了一口才继续道：“说实在的，我一开始压根没想过你会搬到韦恩庄园，我以为你顶多在哥谭另买一套房子独居，更别说你们还住在一间卧室。” 想了想，托尼又补充了一句，“毕竟你们看起来像是那种白天一起光鲜亮丽的挽手出现在公众面前，晚上各寻所欢，连招呼都不会打的豪门夫妻。” 克莱拉哼了一声，否认道：“我们才不是！” 之后两人又随便聊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克莱拉接着坐在梳妆台前进行自己的护肤大业，但也不免因为托尼的话而感到疑惑。 纽约那些达官贵人家里联姻的不少，她也确实知道许多人都是表面夫妻，背地里不相往来各自和不同的情人厮混着。 但和布鲁斯结婚，在他提出搬来哥谭的时候，克莱拉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 她也没有像托尼说的那样，想过在哥谭买一套公寓自己独居，和布鲁斯也做表面夫妻。 更别说分房睡。 虽然现在想来没有感情的两个人睡在同一间卧室里确实有些怪异，但至少当时克莱拉没察觉出来什么一样。 她那层“花花女郎”的外壳很大程度上是装出来掩饰特工身份的。 ……那布鲁斯呢？ 这个花名在外的富家公子，反正自从和他接触以来，克莱拉就没有发现他跟哪个女人暧昧甚至有过联系。 当然，克莱拉和布鲁斯之间更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他们就像是两个同居一室的室友。 克莱拉动作重复地往自己脸上摸着护肤品，她若有所思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怎么了？”布鲁斯从浴室里出来，就看见她在皱眉思考着什么。 思维被男声唤回，克莱拉在镜子里对他笑笑，“没什么。” 今天不知怎的，克莱拉睡觉很浅，至少在布鲁斯从穿上起来的时候，她被惊醒了。 布鲁斯没开灯，克莱拉就在黑暗里看见他推开卧室门出去。 走廊里没熄灭的壁灯发着昏黄的光，从打开的半扇门照了进来，但又被出去的人反手关上。 大约是去楼下厨房了，克莱拉想。 她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又在不知道什么时间再次惊醒。 大床另外半边仍旧空着没睡人，克莱拉伸手一摸，发现连被子里都是冰凉的。 她这下才真的醒了过来。 起身拉开床头柜上的台灯，手机被放在桌上。 克莱拉伸手拿来打开一看，发现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 托尼的话在她脑海中突然显现。 ——“毕竟你们看起来像是那种白天一起光鲜亮丽的挽手出现在公众面前，晚上各寻所欢，连招呼都不会打的豪门夫妻”。 ……布鲁斯去哪了？ 第 24 章 开始夜训 布鲁斯夜巡回来的时候，克莱拉睡的正香。 在楼下冲好澡换上衣服的他站在床边用一种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温柔眼神看了她许久，这才动作轻缓地上床准备睡觉。 但布鲁斯没想到，自己刚一上床，克莱拉就迅速靠了过来，紧贴着他嘟囔了一句“抱抱”。 屋里壁炉没有点燃，温度确实有点低。 布鲁斯想了想，也准备回搂住她，谁知道还没伸手，克莱拉就又像条滑腻的海豚一样，从他怀里撤走，翻了个身躺在大床的另一端接着安然熟睡。 布鲁斯：…… 他以为克莱拉醒了，但注视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也没发现她有半分醒来的迹象。 大概是多想了，布鲁斯心道，他半起身把被子往克莱拉那边拉了拉，然后才又躺回去准备睡觉。 一夜好眠。 当然，只是对布鲁斯·韦恩而言。 第二天克莱拉醒的时候，布鲁斯还睡着。 一想起昨晚这人几近天亮才回来时身上沾染的香水味，克莱拉看着旁边这张熟睡的俊颜，心里难免一阵气愤。 ——怪不得布鲁斯喜欢赖床，原来是因为每天在自己睡着之后他都会乘着暮色外出。 加上托尼说的一番话，思及于此的克莱拉一时生气，想也不想地伸脚就往布鲁斯踹。 凭什么她守身如玉布鲁斯却每夜往外跑！ 克莱拉越想越气，见踹了一脚旁边人还不醒，她又上手推了一把。 “……别闹。”谁知布鲁斯的眼睛睁都没睁，翻身一把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克莱拉推自己的手。 之后也没松开，就一直放在脸边枕上。 克莱拉被他轻柔的动作一时唬住，半分钟后才反应过来，她从布鲁斯手里挣开，也不管他睡没睡着了，直接凑过去问他。 “为什么我们要睡在一间卧室？” 布鲁斯果然是醒了，但他不愿意睁眼，刚睡醒的嗓音里还带着些哑意，“因为我们是夫妻。” 克莱拉不依不饶，“托尼说了，没有感情的夫妻不该睡在一间屋子里。” 这次布鲁斯睁开双眼，到现在他统共没睡几个小时，因此仍觉疲惫。 认真打量着克莱拉的神情，他终于确定下来，女人已经忘记当初带着行李来到韦恩庄园，直接问自己主卧在哪并指挥搬家工人把她的东西都搬到主卧的事情。 其实一开始布鲁斯也没想到克莱拉会跟自己睡在一起，但她既然把东西搬到了主卧，于是潜意识里布鲁斯一直以为是她主动暗示自己睡在一间屋子里的。 现在看来，两人的一个表达错了意思，一个想错了事实。 布鲁斯也不睡觉了，他掀开被子起身，“托尼·斯塔克的话是错的，”见克莱拉一脸不信，又正色道：“他又没结婚，肯定什么都不懂。” 谁管托尼说的话对不对，克莱拉本意是想说布鲁斯晚出私会她人的事情。 可想想克莱拉又觉得算了，要不她就像托尼说的那样，在哥谭也买一套公寓自己住得了。 省得某人天天夜会情人早上起不来床，万一布鲁斯因为这些在公司迟到旷工，传到了外人耳里，也只会怪她这个正牌夫人是个祸水。 接着克莱拉认认真真琢磨了半天，然后觉得自己的计划十分可靠，正好她需要时间和空间来进行联众特工那边的任务。 于是午饭过后，她找到了待在书房里的处理工作的布鲁斯。 “什么事？”见她来找自己，布鲁斯便放下文件喝了口阿尔弗雷德沏好的红茶，抬头问她。 克莱拉又给自己化上了精致的妆容，红唇轻抿，连气场都强大了许多。 “我最近不回来住了。”克莱拉说，“公司分部有些事情忙着处理，我在哥谭市中心买了套公寓。” 布鲁斯闻言有些疑惑，但倒也没说什么，他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周五你需要回来，下午跟我一起去哥谭福利院把迪克接回家。” “迪克？”克莱拉下意识问了一句，随即反应过来，“你要收养的孩子是吧。” 她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眼日期，今天是周一，还有好几天。 “行，”克莱拉爽快答应下来，顺便又问，“需要我给他置办什么东西吗？” “不用了，”布鲁斯轻轻摇头，“阿尔弗雷德已经把所有东西准备好了。” 克莱拉点点头，“那行，我走了。” 话落也不等布鲁斯反应，她直接起身走人。 五分钟后，布鲁斯出现在了蝙蝠洞中。 阿尔弗雷德紧随其后，没多久也从楼上下来。 “夫人提着行李包走了。”阿尔弗雷德说，随即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布鲁斯，“恕我直言，布鲁斯少爷，托马斯老爷还在世时，可从来没有过一次惹玛莎夫人生气到她离家出走的地步。” 布鲁斯正在查看监控，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没惹她。” 这话倒没骗人，明明昨晚睡觉前还安然无恙，今天一早醒来，克莱拉就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而开始生气。 “她说去哪里了吗，阿尔弗雷德？”布鲁斯问了老管家一句，但后者什么也没说，转身坐在了工具台前开始了敲敲打打。 得不到回应，布鲁斯只好把所有注意力放在眼前的监控室。 前一天下午，复仇者联盟会议室。 身为会议充数担当的克莱拉百无聊赖地盯着会议桌正中间的玻璃花瓶发呆，然后突然听到自己的父亲，也就是“香槟”喊了声自己的名字。 她顿时收回外出云游的心思扭头看过去。 但香槟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他在对尼克弗瑞讲话，“为了表示我们结盟的诚意，可以将接下来决定好的计划透露给你们一部分。” 克莱拉直觉这“计划”跟自己有关系，毕竟刚才提到了自己的代号。 但出乎意料的是，在提到她之后，整张桌子上属于联众特工的人里只有她自己表现出了意外，其他的人似乎都已经知道了这个即将要透露给神盾局的“计划”。 “既然你们知道了我女儿克莱拉在联众特工里的身份，也知道她目前长居在哥谭，我们接下来的计划也与哥谭有关。” 香槟说到这顿了顿，终于扭头往克莱拉的方向看了她一眼，不过很快他又扭过了头。 “鉴于哥谭的危险系数和犯罪率过高，我们计划让她以另一身份在哥谭打击罪犯。”香槟说。 尼克·弗瑞却道：“这可不是一个情报特工机构的份内事情。” 香槟大笑两声，咄咄逼人都藏在脸上的笑容里，“如果有哪怕一名复仇者在哥谭居住，我们也不需要不是份内的事情。” 想了想，香槟又补充一句，“我是指像蜘蛛侠那样的超级英雄。” 他话音落下，在场其他几位复仇者的脸色有了变化。 ——这不就是在说他们没有蜘蛛侠那样做事勤快？！ 但不管怎么说，克莱拉确实有了一件她从没做过的任务。 突然又想起来哥谭分部顶楼办公室保险柜里放着的紧身制服，像是抄袭黑寡妇衣服的那一款。 所以有些事情从一早就决定好了。 时间转回到现在，克莱拉站在联众特工哥谭分部的顶楼，刚换上制服的她正欣赏着镜子里自己的曼妙身姿。 龙舌兰还在耳机的联络频道里咋咋唬唬，“所以说你从布鲁斯韦恩那里搬出来了？” “也不算搬出来，只是暂时在别的地方居住。”克莱拉欣赏完自己，然后开始往身上携带小道具，“有什么意见也吗？” 龙舌兰连忙说，“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有点突然。” 明明昨天从复仇者联盟出来，还一副春心萌动的样子给布鲁斯韦恩发信息。 克莱拉这下回话没那么快了，收拾完之后，她直接跳过了龙舌兰的问题，直接道：“我准备好去……” 她歪头想着那句话怎么说。 “夜巡。”龙舌兰及时地为她补充上。 “对！”克莱拉肯定道，“我准备好去夜巡了！” “东西都带齐了吗？”龙舌兰问她。 “当然！”克莱拉有些兴奋，她宣布道：“今天第一个任务，我要会会那个蝙蝠侠！” 龙舌兰一口水呛在喉间，“为什么？” 克莱拉对着镜子给自己涂了个口红，解释道：“因为他看上去身材很好。” 第 25 章 新的义警 龙舌兰黑进了GCPD的报警系统，也就是说他们可以同步知道所有的报警信息。 鉴于联众特工出品的城市义警目前只有克莱拉一个，因此他们必须进一步缩小需要支援案件的范围。 3D道路实况图被手表投射出来，克莱拉计划前往目的地的路线，然后翻身骑车上了摩托，准备前往下一个地点。 摩托尾气在空气中逐渐消散，路旁老旧的昏黄路灯下，有个当街抢劫犯被人打晕了用绳索与树木捆在一起。 就在他脏污的外套兜里，一枚小小的定位装置协同纸条被放在了里面。 下个目的地离这不远，就在一个街区开外，说是在店铺后的破厂房里，有人在进行非法交易。 克莱拉的眼镜开启了夜视模式，这能更好的帮助她适应情况复杂的哥谭夜晚。 就比如现在，她在远处停下摩托车，然后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厂房门口，里面乌漆麻黑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闲来无事的龙舌兰主动请缨要做克莱拉的夜巡助理，他接入了眼镜上的摄像头，这样身在肯塔基州总部的他也能对于克莱拉的外勤行动进行实时监控。 他看着显示器里的实时画面，皱眉道：“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哪有人进行违法犯罪的行动还不开灯不出声的？ 克莱拉没有回答他。 她动作极轻地从半开着的铁门缝里闪身进入，然后沿着斑驳墙壁，将自己也隐藏进黑暗之中。 托了夜视仪的福，她没有被地上横着那些纠缠在一起的电缆绳索绊倒。 这时不远处也有人声传来。 ——看来报警信息没有错误，这里是真的有人在进行犯罪。 好在越往里深入，智能眼镜自动识别人类的系统就把所有人的定位用红点标了出来。 甚至还分析出了那些人都身高体重，甚至手里拿着的武器种类。 “不是吧！”龙舌兰在耳机里发出惊叹的声音，他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武器型号，不可置信到，“这年头当罪犯的门槛都这么高的吗？人均一杆MAC-10？！” 要知道这种美军特用的优秀□□，就是他们之前遇见过犯罪比这严重许多的罪犯们，所使用武器也很少能达到这个门槛。 克莱拉也想说话，但她不能。 看着系统自动识别出来的所有东西，她也大为震惊。 不过看样子这些艺高人胆大的罪犯们甚至没有携带夜视仪在这里进行不明交易，这让克莱拉稍感轻松一些。 然而龙舌兰却不免开始担心道，“会不会有些太危险了？你要不然等警方来了再协助行动？” 克莱拉想开口问他是不是忘记了当初自己一个人冲破十几个机器人士兵成功解救人质的辉煌战绩，但她现在需要耐心等待一个适合自己出手的时机。 比如在两方人马完成交易之后，那会儿罪犯们会因为顺利完成交易而感到些许放松，对于打击罪犯的人来说也是一个再适合不过出手的时机。 现在只需要耐心等待，克莱拉对自己说。 时间缓慢过去，事情也往这她所期待的情况发展。 克莱拉又悄声凑近了一些，做好了战斗准备的她紧绷肌肉随时准备好开始行动。 交易似乎谈恰的十分愉快，其中一方为首的老大甚至还轻笑出声。 黑暗中的他抬手让身后的小弟拿了两个行李箱过来。 马上就要进行交易了。 克莱拉往前走的更近一些，她右手紧握腰带上挂着的鞭子，随时准备着甩出去勾住其中一人的枪支然后开启电流模式。 时间流逝的速度霎时变得缓慢起来，她紧绷着呼吸，全心注意着他们。 谁知下一秒，先是“啪”的一声短暂轻响，然后是利刃破开空气的声音。 “铛——”的一声，像是击打在了重物身上。 紧接着电流“次啦”着响起，厂房梁柱上吊着的电灯挨个亮起。 突如其来的光把在场所有习惯了黑暗的人惹得不禁眯起眼睛。 但很快，兴许三秒钟都没有，就有罪犯痛呼出声，然后是□□跌落在水泥地上发出的闷响。 克莱拉皱眉望去，就看见拖着长披风的黑影在两伙罪犯之间周转着打架。 拳拳到肉，每一招都是下了狠手。 “……没想到你今天还真的能碰见蝙蝠侠。”龙舌兰说。 其实克莱拉也没想到，但尽管之前她对于蝙蝠侠颇为好奇，但现在她看着不远处与罪犯们打斗的身影，却是有些生气。 明明她观察这群罪犯有段时间了，这本来应该是她的“猎物”。 克莱拉完全没想过蝙蝠侠比自己还有提前埋伏在这里的这种可能性。 不过既然蝙蝠侠出手了，她也不打算再出面行动。 于是克莱拉面色不善地配着龙舌兰的场外解说看完了“蝙蝠侠暴力执勤”的现场版。 看着那些高质量武器像是玩具一样被蝙蝠侠一把拽过，克莱拉不得不感叹一句差生文具多。 最后自然是罪犯们被两两捆在一起排排坐为结局。 看完了戏，克莱拉自然转身就想离开，谁知道她就在她转身的时候，一支蝙蝠镖几乎是擦着她鼻尖而过，然后直直地插进墙壁里。 “你是谁？” 经过变声器处理的低沉男声响起，克莱拉骂了句脏话。 她转身望过去，与一道充满探究的不善眼神对上。 “你是谁？”蝙蝠侠又问了一句。 克莱拉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但她也只能选择站出去，不过在转身走向蝙蝠侠之前，她先将墙内凿入的蝙蝠镖拿下来。 在注意到蝙蝠侠的眼里的疑惑之后，她走过去一甩长发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干吗？不能允许我拿这蝙蝠镖做个纪念。” 话音落下，她又顿了顿，短暂的一个单词像是被她摁在齿尖转了几回才说出。 “蝙蝠侠。” 克莱拉对他笑笑。 男人却不识相，甚至露出来的半张脸的面色都阴沉下来。 “我不管你是谁，”蝙蝠侠的眼神像是毒蛇，死死地抓住克莱拉，他早就不着痕迹地将人打量了个彻底，现在警告道：“滚出哥谭。” 克莱拉闻言一愣，她倒是没想到这蝙蝠侠领地意识这么强。 她感觉如果自己不答应他离开哥谭，下一秒这只老蝙蝠就会扑向自己，饮血啖肉。 不过克莱拉从来不怕威胁，她甚至不顾耳机里龙舌兰的劝告，抬脚缓步走向了蝙蝠侠。 他个子很高，体格健壮，站在他身边的克莱拉看上去就像是只初出茅庐的小鹦鹉。 不过鹦鹉也有喙，鹦鹉也会袭击。 她缓缓凑过去，带着手套的纤手摸上人胸前的甲胄。 克莱拉的上半张脸也被面具覆盖，她红唇微扬，在土黄石灰色相间的厂房里晃眼夺目。 “我偏不。”她轻笑着回答。 被龙舌兰远程操控的摩托车从外面开进来，克莱拉挑衅完后正好朝这边驶来，她反身坐上，放松地将身体靠上自动驾驶模式下不会移动的车把手上。 摩托车带着她移开，自动化的模式甚至能让她笑着跟蝙蝠侠挥手说再见。 她又想起来自己被截胡的“猎物们”，嘴角的笑容逐渐消失，克莱拉抬手，对着站在原地没动的蝙蝠侠竖了个中指。 出警回来的戈登行色匆匆地走进临时关押室，里面被押了不少小偷小摸的罪犯。 “你在电话里说的是怎么回事？” “都在邻屋的桌子上，对了局长，这批人都是用相同材质的绳索捆起来的。”那个警员如实汇报。 戈登皱着眉看了眼被关押起来的罪犯们，转身推门而出去了另一个房间。 而就在房间唯一的桌子之上，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大小形状一致的迷你GPS定位器。 “这就是罪犯兜里放着的GPS定位器，还有想同的纸条。”警员看着戈登将其拿起，连忙说了一句。 戈登随意看了两眼定位器便将其放下，相反，他看着裁剪随意的小纸条，却陷入了沉思。 【罪犯在这哦~】 后面还有个简笔画小表情。 过了一会儿，警员试探性地开口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局长？” 戈登花白的胡子随着他嘴唇微微颤抖着，但很快，他放下了手里的纸条。 他缓缓开口，对着手下的警员说出自己的猜想。 ——“哥谭……” “哥谭好像有了新的义警。” 第 26 章 闲适交谈 时间到深夜十一点半的时候，定好的闹钟在相对安静的卧室里响了起来。 听到声音的克莱拉从客厅走进卧室，手里还拿着块没吃完的披萨，伸手把闹钟按灭，把东西吃完之后顺路走进了浴室。 再出来时，她就换了身衣服，胸前一个抽象的酒杯LOGO冒着荧荧红光。 她戴上耳机，径直开门从家里走了出去。 楼道走廊里的灯苟延残喘地执行着它未尽的使命，忽闪忽闪的，让克莱拉的身影在黑暗里也不甚显现。 她径直略过电梯，径直走向了走廊尽头的那扇窗户。 这大概就是放低生活标准选择在一个中低档住楼里买房子的原因。 没有日夜不停的监控，没有服务周到的物业。 哥谭的夜晚太过危险，普通群众人人自危，全部躲在家里，不会因为听见一丁点动静就出门看个究竟。 更别说克莱拉所居住的楼层也不算高，走廊尽头的窗子外就是条无人踏足的暗巷。 她可以凭借绳索安全无误地一跃而下，更不会有被人发现的危险。 没过多久，克莱拉又开车去往里某处，爬上了一座不知名建筑物的楼顶，蹲在那里观察着百米开外即将要路过楼下的银行车。 不用多说，肯定又是某伙罪犯大晚上截了银行，然后嚣张地开着车在城市间穿梭而过。 龙舌兰这两天被安排了新的任务，因此他不能再在克莱拉夜巡的时候给予监控性的帮助。 于是克莱拉连耳机都没有带，她现在一边用头绳将自己的长发竖起，一边默默数着时间。 等到银行车从楼下经过的时候，倒数正好停止。 发射出去的爪钩枪成功钩上银行车的车顶。 克莱拉顺势而下，“砰——”地一声巨响，她成功降落在了车顶上。 然后她直接成大字型紧抓银行车两侧，果不奇然，开车的罪犯在意识到车顶有人之后，就开始左右漂移式开车，企图将车顶上的人甩下去。 克莱拉自然不会让他们得逞，在速度降下来的某一刻她半起身从宛若百宝箱的腰带里掏出两个迷你冷凝器，奋力扔到银行车正前方的道路上。 几秒过后，在短暂的一道爆炸低声之后，一直快速行驶地银行车突然停下，甚至因为前车轮被固定不能动，整个车竖起面临着要翻过去的趋势。 克莱拉动作极快的闪身从将近翻了九十度的银行车车顶跳下躲开。 只听“轰——”的一声，整辆银行车翻转过来。 “抱歉。”她半蹲在路旁对银行车道了个歉。 至于那两个因为翻车搞得头破血流的抢劫犯，她倒是丝毫同理心也没有。 克莱拉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副驾驶门边，看着那个好不容易打开车门正准备往外爬的光头男人。 “晚上好，”克莱拉笑眯眯打了个招呼，“准备好去哥谭看守所过圣诞节了吗？” 劫匪：…… 你礼貌吗？ 等开着好几辆车的哥谭警方姗姗来迟之后，克莱拉指着前车轮上蓝色的冷凝胶还特别认真地跟他们解释，“小道具而言，大概四五个小时就会自动溶解。” 为首的警长眼神复杂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心里却想的是戈登前些天说的那句“哥谭有了新的义警”。 做完好人好事的克莱拉才不在意这些警察们看自己的眼神，她拍了拍袖子上沾着的灰土，转身往巷子里走着去找她的车了。 远处，楼宇间一座滴水兽上，蝙蝠侠将整件事情的发展全部纳入眼底。 他轻摁耳机，声音低沉带着哑意，“阿尔弗雷德，查出什么线索了吗？” 老管家遗憾的声音在耳机那端响起，“暂时还没有，布鲁斯先生。” 他没再出声。 依靠地势优势的蝙蝠侠看着最近在哥谭出现的女性义警骑着她那辆颇具牛仔风格的摩托车加足马力在小巷子中自由穿梭。 …… 上午十点多，厚重的深色窗帘遮挡住了外面热烈的阳光，但仍有一丝从没拉紧的窗帘缝中钻入室内，给原本昏暗的室内带来了一丝光亮。 卧室的装修摆设十分简单，除了正常普遍的家具外没有哪怕一件多余的装饰性摆设，但就算如此，整个房间扔的到处都是衣服还有帽子口罩墨镜一类的配饰，显得十分杂乱。 原因无他，床上那个紧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颗头在外面的人就是导致房间杂乱的唯一条件性因素。 过了一会儿，被人不知道随意扔在哪里的手机突然发出了震动响声，声音不大却足够磨人心性，所以没过几秒那床上窝着的先是动弹了一下但仍旧缩着身子没动，过一会儿了才慢慢从被子里伸出一只胳膊随意在旁边摸了摸，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没有找到。 持续了将近一分多钟后震动声停止，但没过几秒再次响起，这次床上的女人才略显烦躁地掀开半边被子，顶着一头鸡窝头眯着眼在床上翻找起来，终于在手机第三次开始震动的时候，她在一堆文件纸下翻了出来。 熟练地将电话接通然后打开免提，手机随意一撂就再次捞起被子将自己裹了进去，还不忘对电话那边轻哼一声表示自己在接听中。 无奈地男声在电话那片响起，布鲁斯·韦恩坐在蝙蝠洞的转椅上，开口问她，“还没起？” 克莱拉轻嗯一声。 “收拾收拾先回来一趟吧，”想起来克莱拉此时窝在被子里一脸困倦的样子，布鲁斯眼神不自觉柔和了一些，“午饭过后我们再一起去福利院。” 克莱拉没回答，她选择直接挂断了电话。 布鲁斯也不在意，不过鉴于这通电话让他的心情肉眼可见地要比之前好很多，阿尔弗雷德也不免开口调侃。 “我倒是很期待照顾韦恩家下一代的小少爷。” 布鲁斯无奈扶额，“阿尔弗雷德……” 尽职尽责数十年的管家把刚沏好的热茶端上桌面，“既然已经正常的结婚生子，为什么不开始进行正常的生活。” 布鲁斯闻言选择了沉默。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克莱拉驱车从市区赶了回来。 她未施粉黛，只戴了个可以遮住半边脸的宽大墨镜，走进屋里看见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布鲁斯时，自然也将其摘了下来。 克莱拉在他身边坐下，像是没骨头的猫一样靠在了布鲁斯坚实有力的胳膊上。 她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对于自己和布鲁斯来讲有些亲密了。 布鲁斯好像也没有注意到。 他微微侧头就注意到了克莱拉脸上的憔悴，便关怀道：“没休息好？” 克莱拉没多想，将不能透露的事情隐藏起来，把真相说了一半，“这几天晚上有点忙，可能确实没休息好。” 布鲁斯拿着电视遥控器调低声音的动作一顿，没有多说。 第 27 章 蓝鸟归家 午饭过后，布鲁斯亲自开车带着克莱拉前往哥谭福利院。 福利院是布鲁斯的爷爷一手创建的，当时正值战争纷乱的年代，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鳏寡孤独。 一直到现在，福利院从纯私人性质到公立认证的“市福利院”，一直收纳着那些父母意外死亡或被弃养的孤儿。 布鲁斯先前已经将他们未来养子的信息全都告诉了克莱拉。 男孩名叫迪克·格里森，是哥谭游乐场马戏团的少年演员，他的父母格雷森夫妇在半年前一次表演时意外从高空坠落，当场死亡，而在舞台另一端目睹父母去世的迪克只能被依照法律送往福利院等待领养。 克莱拉听完不免一阵唏嘘，她之前也听说过哥谭游乐场的马戏团业务能力和表演能力极强，更别说是他们的招牌节目“空中飞人”。 她也依稀记得自己听热爱看新闻的金酒说过格雷森夫妇在舞台上意外去世的事情，不过事情发生在她来哥谭之前，她也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跟格雷森夫妇唯一留下的儿子成为要比陌生人更亲近的关系。 想到这，她抬手搭在布鲁斯开车的胳膊上，语气认真地对他说，“我好好对迪克的。” 布鲁斯倒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毕竟他决定收养迪克要早在和克莱拉结婚之前。 只是结婚迅速，但想要以“韦恩”身份收养迪克，中间需要暗中处理掉许多麻烦。 和克莱拉结婚的时候他也没有提前告知这件事，就算克莱拉不愿意接受，他也可以理解。 原本克莱拉还以为今天布鲁斯叫上自己来这里是因为有闻讯赶来的记者媒体，需要自己配合他出现在大众镜头面前。 但到达福利院门口时，却发现门前已经站着两个人。 一高一矮，一位中年妇女和一个还没开始长个子的小男孩。 小男孩穿着件短款蓝色羽绒服，克莱拉没见过她，但直觉这位就是迪克·格雷森。 紧接着布鲁斯的声音在车内响起，他沉声跟克莱拉解释，“迪克旁边那位是一直受我委托在照顾他的福利院工作人员。” 下车之后布鲁斯倒只是摸了摸迪克的头，然后他和那个工作人员走到离克莱拉和迪克几步开外的地方谈话。 克莱拉看着面前半大的孩子，犹豫着摸了摸他的头，然后介绍自己道：“我叫克莱拉，是布鲁斯的妻子。” 迪克抬脸看她，一张稚嫩的小脸上却满眼看见的都是少年老成。 克莱拉对迪克温和笑笑，愉悦道：“以后我们就要一起生活啦！” 迪克却不说话，这样场面变得稍微尴尬了那么一些。 好在那边的布鲁斯已经聊完了，克莱拉看见他从大衣内兜里掏出来一个撑满的信封，递给了工作人员。 然后布鲁斯转身看向她们走来，“走吧，我们回家。” 说着，他提起迪克身旁的小皮箱，先一步走向了车子。 克莱拉把他的动作看在眼里，像是想起了什么笑了笑，她轻拍迪克的后背，“我们也上车吧。” 晚饭阿尔弗雷德做的十分丰盛，不知道的还以为韦恩庄园今天提前过上了平安夜晚宴。 餐厅的炉火烧的正旺，给昏暗阴冷的屋里带来了光亮与温热。 这些天一直靠外卖续命的克莱拉十分怀念阿尔弗雷德精湛的厨艺，如果阿尔弗雷德今天做了她最爱的惠灵顿牛排，克莱拉想，她一定能当场抱着盘子流泪。 迪克看上去十分拘谨，不过克莱拉和布鲁斯都没有打算过多对他热情，而是像往常一样，安静地吃着饭，然后偶尔闲聊几句。 正常对待才是能让一个新成员快速融入家庭的最好方法。 不过迪克好像对克莱拉颇有好感，也许是在回家之后晚饭之前的短暂时间里，她跟迪克在房间里聊了一会儿天。 不过聊天内容只有他们知道，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都无从得知。 饭后又待在客厅陪迪克看了会儿电视，克莱拉起身拿上大衣准备离开。 布鲁斯也在旁边陪着他们，在看见克莱拉的动作之后站起身来，跟着她走到门厅，“今晚不留下来？” “不了，”克莱拉说，事实上她还需要夜巡，她找了个理由对布鲁斯说，“我公寓里还有几份文件需要处理。” “晚上独自开车回去很危险。”布鲁斯忍不住皱眉。 “没关系的。”克莱拉说，然后她抬手穿上外套。 布鲁斯只好在一边看着她动作。 就在克莱拉收拾好打算换鞋走人的时候，走廊拐角处又传来脚步声，玄关处的两人闻声看过去，发现来的人是迪克。 他看上去仍然十分拘谨，却鼓足勇气开口询问克莱拉，“你不住在这里吗？” 就算是个八岁的孩子，他也知道足够多的东西。 更别说福利院那些只拿工资却不上心做事的工作人员，从报纸手机上看见豪门贵族的八卦，再加以调侃讨论，便是他们平日里最大的消遣。 是以就算迪克在福利院也不喜欢与人打交道，却也听说过韦恩先生与韦恩夫人这对貌合神离的夫妻之间的事情。 甚至在今天真正认识克莱拉之前，他也觉得这位传闻中出身名门的大小姐十分强势不饶人。 但无论是韦恩夫妇藏在举手投足间的默契还是克莱拉的温柔相待，都让迪克深刻的明白到，谣言往往是不真实的。 所以他也以为韦恩夫妇举案齐眉，两人恩爱不疑，谁知道这么晚了，克莱拉却提出离开庄园，说要回家。 小孩再成熟也是小孩，心里压根藏不住事，于是迪克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选择探出头来询问克莱拉是不是真的要走。 说实在的，他有些不舍得。 然而迪克这番小心翼翼地询问落在克莱拉心里却激起了她少见的温柔。 克莱拉犹豫了一下，但她觉得其实一天不夜巡也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更何况还有蝙蝠侠在哥谭坐镇，于是她愉快地决定旷工一晚。 “没有，”克莱拉改变主意，“我只是出去溜个弯。” 布鲁斯：…… 当晚，在迪克上楼睡觉，克莱拉回房泡澡之后，阿尔弗雷德下楼走到蝙蝠洞里布鲁斯的身边。 “布鲁斯老爷。”老管家的称呼在无形中改变，布鲁斯正低头看着平板上的视频，他还没有换衣服。 “今晚还要出去夜巡吗？”阿尔弗雷德问他。 “为什么这么问？”布鲁斯头也不抬的问他，他以为阿尔弗雷德早就知道了夜巡的重要性。 “没什么，只是今天是迪克少爷到家的第一天，夫人也回家休息，我觉得蝙蝠侠也需要一个好好休息的假期。” 布鲁斯抿着唇不说话，他明显是放心不下。 阿尔弗雷德看着他眼下的青黑，叹了口气，“反正哥谭最近出现了新的义警，就是那个女孩，有她夜巡，您为什么不给自己留个喘息的机会呢？” 布鲁斯放下平板，“……这不一样。” 第 28 章 收养王牌（倒v） 对于蝙蝠侠来说,不夜巡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不过还好布鲁斯没有起偷懒的心思，因为他在哥谭巡逻了一遍,也没有看见最近声名鹊起的哥谭新义警。 兴许是深冬已至,连消息传播的速度都慢上许多,至少在新义警出来差不多将近一周的现在,布鲁斯还没有听说媒体给她起了什么昵称代号。 虽然之前布鲁斯给予了警告，但业务能力极强且不把蝙蝠侠放在眼里的新义警多少还是减缓了黑暗骑士每晚所背负的压力。 当然,没有了新义警的帮助,布鲁斯把不知道从阿卡姆精神病院哪个角落翻墙跑出来的罪犯们再度关进去的时候,天已经朦朦亮了。 踏着最后月色而归的蝙蝠侠回到家里,看着卧室床上安心睡觉的妻子,在简单冲洗之后,也躺回了床上。 他需要完美睡一觉来补充自己消耗过多体力带来的疲惫感。 然后在七点多钟的时候，布鲁斯就被手机铃声给吵醒了。 偏偏电话的主人还不自知地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接着睡。 布鲁斯没有办法，他看了眼克莱拉,然后再次躺回床上伸手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来电提醒之后给她递过去,“是斯塔克。” 克莱拉一听见托尼的名字,立马清醒过来——今天托尼说安排人给她送狗。 连忙将手机接过来,果不其然，那边一接通就是来自托尼·斯塔克的呛声。 “我的人按照你给的地址到了地方,却发现你没在家,大清早的，在哪个男人床上躺着呢？” 昨天托尼告诉克莱拉今天一大早会有人来送狗，但克莱拉却让他不要直接送到韦恩庄园,而是给了她目前在市区的住址。 谁知道昨晚意料外的在韦恩庄园留宿，送狗的人又真的是一大早过来。 看了眼旁边再次闭眼睡觉的布鲁斯，克莱拉压低声音对他道：“我在韦恩庄园呢，方便的话，让你的人直接把狗送过来吧。” 之后二人又不痛不痒地交流了几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克莱拉抱着手机又躺回床上，她这一觉睡得很好，因此现在被完全吵醒了，也不觉得仍有困意。 布鲁斯仍然闭着眼假寐，不过他听见了克莱拉对托尼说的话，于是张口问了句，“是之前说过的那只小狗吗？” “对！”克莱拉心情愉悦地回答他。 二十分钟之后，再次被一个电话从楼上叫下来的韦恩夫妇站在绿植萧瑟的庭院里，看着一辆吉普车驶进大门，一个黑人司机从驾驶室下来，先对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站到后座旁打开车门把狗牵了出来。 那是一条黑背德牧，额角的黑色的短毛看上去像是个星星图案，它毛发厚重身型壮大，耳朵直直立起，看上去精神抖擞。 但布鲁斯和克莱拉却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我以为是一只博美犬或者小鹿犬。”布鲁斯单薄的睡衣外只披了件大衣，他一边用复杂地眼神看着不远处的狗狗，一边对克莱拉说。 克莱拉不知道怎么回答布鲁斯的话，毕竟以她从托尼那边听来的情况和描述看，应当是只小狗。 就那种轻轻松松就能抱在怀里外出逛街的那一种。 阿尔弗雷德也站在他们身边，看着那位司机牵着狗狗向他们这边走来，这才缓缓开口发表了自己的意见，“看来准备的狗窝要重新置备了。” …… 克莱拉没让阿尔弗雷德再费劲重新为狗狗置办新的宠物用品，相反，她直接将王牌带回了自己的公寓。 “王牌”是那只德牧的名字，根据托尼提供的信息来看，这条狗是九头蛇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宠物犬，不过由于实在找不到它先前的主人是谁，这才让克莱拉进行了收养。 而克莱拉，在回家盯着另一沙发上安静卧着的王牌盯了好一会儿，终于对这条看上去十分眼熟的狗有了那么一点点印象。 那天在九头蛇基地的实验室里，克莱拉记得有条被关在笼子里的狗一直试图舔舐自己的手掌。 不过由于当时光线太暗，已经后来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她对于那条对自己无缘无故示好的狗狗没有半点印象。 但现在看来，她觉得当初那条狗就是眼前的王牌。 而且王牌很聪明。 托尼说过它身上有九头蛇做过实验的痕迹，不过后续检查出来王牌除了体格和战斗力比一般犬类更健壮一点，也没有什么不同，克莱拉也一直把它当作宠物狗养着。 直到某次夜巡，报警地点就在克莱拉公寓附近，但罪犯明显要比她更熟悉附近几个街区，以至于克莱拉追了好半晌竟然还追丢了人。 就在她试图远程调取附近几个监控画面进行查看的时候，她听到了连贯的几声犬吠。 大约就在她没多远的位置传来。 起先克莱拉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美国人喜欢宠物，养狗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后来还是因为犬吠声太过急切，克莱拉察觉出来不对以为是谁家的狗碰见了罪犯正试图向人类发出警告。 然后她循着声音找了过去。 离着老远，克莱拉就先看到一个熟悉的狗身影，甚至连警惕时尾巴摆动的幅度都十分眼熟。 狗旁边还有个倒在地上的人。 狗耳朵动了动，它听到了有人过来的脚步声，猛然向克莱拉的方向看来，额前的黑色星状印记十分显眼。 “……王牌？”她不可置信地轻声道。 之后克莱拉迅速向王牌那边走过去，然后看清了躺在地上晕倒的人就是先前自己苦苦追寻却跟丢了的罪犯。 低头看了眼兴奋着蹭自己腿的王牌，克莱拉觉得可能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第二天她就把狗带到了分部公司的办公室里，运用仪器给王牌全身扫描了一遍，然后将数据传给干姜水，让她帮自己看看王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同时，她还将前一晚王牌做的事情告诉了同事。 “关键是它跑出家门帮我追踪罪犯也就算了，最关键的是，我回家的时候，房门紧紧关着，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出来的？！” 龙舌兰端起杯子喝了口酒，淡定道：“按你说的，王牌都聪明到能帮你追人，它开门出来又关上门也就算不了多么稀奇的事情。” “……”克莱拉动作一顿，不得不承认龙舌兰说的有道理。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龙舌兰见状又试图出些馊主意，“你可以夜巡的时候带上它，就相当于有了个新助手。” “那可不行，”克莱拉立马否决道：“一条额前有特殊印记的德牧犬我估计整个美国也没有多少只，这个目标太显眼，我不可能这样做。” 龙舌兰无所谓道：“额前有特殊印记？那直接拿个头罩什么的给它遮住不就好了。” 克莱拉闻言脑海里闪出一个低气压的黑影，“蝙蝠侠那样的？连头盔的猫耳都不用做。” 嘲讽的话被她说出来，全息视频通话下克莱拉与其他同事们隔空大笑起来。 “哦，对了。” 克莱拉又想起来件重要的事情，最近几天小丑越狱她夜巡忙碌很多，差点就把这件事情给忘掉。 她重新连接上干姜水的通讯频道，接通之后直言问道：“我委托你的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 干姜水从屏幕前抬头看她。 克莱拉提醒道，“有关蝙蝠侠身份的事情，查出来了吗？” 第 29 章 隐藏信息（倒v） 夜色浓重,冷风袭人，克莱拉从矮墙上跳下，惊动了不远处正在垃圾桶里翻找食物的野猫。 随手将一个入室抢劫犯送到了巡警那里,也是从他们那里得知“鳄鱼人”刚从特殊关押所打伤了看守人员逃了出来。 在此之前克莱拉没听说过鳄鱼人是谁,不过鉴于哥谭反派的名称一个赛一个的夸张，她也没有想到等自己在警方主动的联络下在街角便利店找到正打劫的鳄鱼人时，难得愣了一下。 这便利店应该是打烊了,因此店内没有灯开着,唯一冒着光的也只有门口闪烁着的LED灯箱。 不过LED灯箱下面是满地碎玻璃,屋里背对着克莱拉的黑影体型巨大。 不只是需要她仰望的身高。 克莱拉震惊望过去，目测至少也要三米高。 除此之外,率先注意到的，就是他身后拖着那条粗.壮的尾巴,即使在暗处也能使人看清楚那上面凹凸不平着的一块块坚硬的鳞片。 早该想到的，克莱拉心道,就按照她目前见识过的反派们来讲，“企鹅”走路像企鹅,“谜语人”一直在用谜语拐着弯骂人,更别说小丑和小丑女。 其实哥谭罪犯们的名称从来都不是夸张的说法，而是在陈述事实。 克莱拉怀疑自己能不能打得过鳄鱼人。 毕竟他这身高和一身坚硬覆盖着的盔甲，确实不像是普通枪械能击溃的样子。 正当克莱拉思考着点击绳索将其电晕的可能性时,一道声音再度从她背后响起。 “中小型枪支对他不起作用，你那些小道具也行不通。” 是走路没有声的蝙蝠侠。 克莱拉倒也没有被吓到,回头看见蝙蝠侠头顶立起来的耳朵时，她却开始好奇蝙蝠侠在面罩下是怎样一副模样。 按照哥谭人民起外号的方式来看，说不定蝙蝠侠头顶的“耳朵”不是装饰，而是他放耳朵的地方。 兴许是感受到了旁边不明身份的女人那越发奇怪的注视,布鲁斯低头瞥了她一眼。 他也并未多说，抬脚上前的同时从腰带里掏出特殊制作的小道具，准备上前进行一场恶战。 克莱拉看着他的背影向前，突然想起来今天上午干姜水对自己说的话。 ——“我根据词汇组合或是其他关键词，都在信息网上查不到任何有关蝙蝠侠的信息，甚至于在暗.网，也没人高价贩卖他的身份。” ——“他就像是哥谭的影子，随着月光出现，迎着朝阳离开，不会留下痕迹。” 克莱拉看着不远处因为靠近便利店而引起鳄鱼人注意的蝙蝠侠，两人之前的气氛看上去十分胶着，像是下一秒鳄鱼人就会冲上前把还没他腰高的蝙蝠侠一拳打飞。 出于人道主义，克莱拉还是选择留下来查看情况，必要的时候帮蝙蝠侠吸引下战火。 但很快她就发现自己完全多虑，因为这个又高又壮并且似乎刀枪不入的鳄鱼人居然是个傻子。 克莱拉看着他被蝙蝠侠的□□迷惑住视线，晕头歪脑地撞倒了好几个货架，好不容易烟雾散了他却又找不到了蝙蝠侠的身影，最后愤怒地站在原地发出低吼。 蝙蝠侠对付他很有一套，刚才趁他视野受限借助工具爬上了墙，准确来说是倒挂在天花板上，在鳄鱼人站直身子后，他又看准时机一跃而下，剪裁得当的披风在空中拉出一道流利的弧线。 顺着他抱住鳄鱼人的动作，右手高高扬起，手里的针管玻璃反出一道光。 针管精准地插在鳞片之间的缝隙里，不明药剂被推进体内，蝙蝠侠趁势而下，然后一个翻滚躲向一边。 几面过后，鳄鱼人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砸烂了便利店最后一面落地窗。 蝙蝠侠从货架后走出，克莱拉看着躺在地上不再动弹的鳄鱼人，出声问他，“死了吗？” 就算这东西没脑子，但一般人可对付不了他，克莱拉回想着自己遇见过的那些半人半兽甚至半机械半人类的杂交生物们。 这种科学实验遗留的产物，还是死了比较稳妥。 但蝙蝠侠却摇了摇头，“只是暂时昏迷了，药剂足够我把他送到关押所。”随即他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又转而警告克莱拉道：“有些能力想凑热闹我不管你，但你如果无缘无故杀人，我会也把你压进监狱。” 最后她看着蝙蝠侠把鳄鱼人带上蝙蝠车，她也转身骑着摩托向相反的方向驶去。 因为哥谭法律里没有死刑，所以即使罪犯们犯了滔天大罪，蝙蝠侠也从来不会下死手。 身为联众特工的克莱拉不理解他的行为，也不愿意认同。 凌晨两点多，回家舒服泡热水澡的克莱拉随手拿起一旁放着的手机，谁知道却不小心打开了很久没看过的汤不热。 打都打开了，索性刷刷主页，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看着主页里po出钢铁侠同人图的画手，克莱拉突然想去搜搜有关蝙蝠侠的东西。 虽然干姜水在暗.网都没有找到，但克莱拉还是这样做的。 出乎意料的是，还真的能在汤不热上搜到有关蝙蝠侠的东西。 大多都是cp向的，有和其他超级英雄们的拉郎，也有路人拍到和猫女的合照。 克莱拉对这些什么感觉都没有，直到她看见了一个奇奇怪怪的词条。 #蝙蝠侠与布鲁斯·韦恩# ？？？ 这是意思？！ 克莱拉从浴缸里坐直身子，盯着那个词条盯了许久，然后犹豫着点击下去。 在话题页面加载出来之后，她仿佛打开了新世界。 闷着头在奇怪的话题里畅游了好半天，但这和蝙蝠侠的身份确实也没有什么联系。 也是拉郎CP，说是什么哥谭的黑暗骑士与哥谭的富家贵公子，一个暗处一个明处。 可能也是其中一位是所认识的人的缘故，克莱拉觉得更奇怪了。 泡完澡后克莱拉正好看到托尼更新了评价夜宵的动态，她索性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把这事当做玩笑讲给托尼听。 谁知道电话那边托尼一时没有说话，直到克莱拉出事问他为什么不说话的时候，他才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道，“你居然不知道？” 克莱拉一时不解，但由于他的语气，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托尼一口气憋住不说，把人胃口吊足了才缓慢道，“坊间传闻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的投资者，你居然不知道吗？” 克莱拉不敢置信，脑海里想起来刚才汤不热上看到的粉丝yy图。 一时思维短路，她艰难道：“你这个‘投资者’……不是‘糖爹’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