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只想做演员》 第一章 盲井 《盲井》的原著叫《神木》，是作家刘庆邦根据1998年三大特大矿洞诈骗杀人团伙案改编，讲述了“打点子”这种杀人手法。 点子是行话，指的是合适的活人，他们一旦把点子物色好了，就把点子带到地处偏远的小煤窑办掉，然后以点子亲人的名义，拿人命和窑主换钱。 很多人抱怨纯文学没意思，其实，你认真看了，真的还可以！ 刘庆邦老师的风格有点像余华，就是一个面无表情的人很冷漠客观的讲一个真实到让人后背凉的故事，不做任何评价的把事情甩在你面前让你自己去感受。 《神木》这帮人犯罪的动机是什么？ ＂回家抱着老婆儿子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最恐怖的就是这种：无法无天丧心病狂的恶行背后却有一个貌似合情合理的理由。 就跟爽姐想生不想养差不多… 这个故事拍成电影，都不用怎么改剧本的，直接照着记录就行。 内在的戏剧冲突太强烈了。 刚好，李扬看到了《神木》原著，彼时他正决心要筹备自己的第一部电影作品——他以前在德国拍纪录片的… 每个影视从业者都有表达的想法，尤其是自诩知识分子的家伙们！ 李扬也不例外。 看了《神木》之后，大受触动，于是定下了《神木》… 买下改编权，他决定自己重新写剧本，就叫《B1ind shaft》，翻译成中文《盲井》。 盲井这个词应该是李扬臆造的，本意也许就是“看不见的罪恶”的意思。 之后的《盲山》、《盲·道》统统用了这个东西。 李扬去德国之前就在国家话剧院混了好些年，还算有点人脉，找人借了笔钱，回国，先花了半年实地勘察，完善剧本… 期间辛苦自不必说。 你要拍煤矿生的事，最起码，你得了解这玩意是啥！ 凭空想象，闭门造车，那不成了《白粥流星》？ 还没混成大导演呢，就先得了大导演的病？ 那可还行？ 当你想认真干一件事，而且还是不错的事，肯定会有人愿意帮你！ 于是，拉来了制片人胡晓晔，副导演包振江，摄影刘勇宏，录音王玉，都是业内相当有资历的家伙，算组成了团队核心。 然后，当然是拍摄了。 联系了原著作者刘庆邦，想让他帮着介绍一家取景地… 刘庆邦是《中国煤炭报》的高级记者和编辑，这个年代，记者那是体制内的人，跟底下煤矿说句话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于是，他跟自己的好友，义煤集团宣传部副部长杨晓东说了下这个事，然后，杨部长给他们安排了国营大厂，不仅如此，还特地让宣传统战部的一位科长负责跟剧组接洽。 这位科长据说曾经受过刘老师的照顾，安排得特别地道，帮着找了一家叫义马常村煤矿的现代化矿井，全矿停产，因井下光线太暗，又临时布置了防爆灯。 还特意准备了几十人担任群众演员。 煤矿宣传部的同志全力协助拍摄，并安排专人拍摄剧照。 活干的那叫一个漂亮！ 终于，演员聚齐，正式开拍… 一个星期后，拍不下去了！ 不是条件不好。 而是…太好了！ 别的不说，剧组居住的地方，煤矿方面特地安排了当地一家条件设施非常好的宾馆供剧组下榻——这待遇也就有领导来视察才有的。 但李扬总觉得不对味，包括摄影师还有几个演员… 《盲井》… 你丫条件这么好，下什么井？ 我拍的是《盲井》，不是宣传煤矿工人多美好！ 刚开始，只是有点小纠结，到后来，演员们根本没法进入状态。 吃得好，穿得好，睡得好… 你怎么营造出又土又脏的罪犯，草菅人命的感觉？ 这就跟4o岁的老女人硬凹少女感一样别扭！ 李扬又联系了刘庆邦，说了自己的要求… “咱们必须要找个小一点的煤矿，最好是私营的，这样，置身其中，你就有那种感觉！” 刘庆邦表示爱莫能助… 他是正儿八经体制内的人，这么说吧，虽然写煤矿小说，但他住在京城… 李扬只好自己想办法，好在他之前调研写剧本的时候认识几个干煤矿的小矿主… 于是，剧组前往山西大同Zy县。 …… 中国四大煤都，抚顺、唐山、大同、神东。 大同占了一个！ 但你要算十大产煤城市，山西占了五个，朔州、长治、吕梁、大同、晋城… 其实，建国初期是没有私营煤矿的！ 私人煤矿的出现，是因为在之前的很长一段時期內，国内能源需求小，煤矿赔钱。 国家觉得是负担，于是，开始给私人放煤矿开采许可证… 然后…很多人就走上了致富路！ 沈林的父亲沈梦溪就这样。 从88年开始，先后在Zy县、大同南郊区购买经营过左云店湾镇红窑沟煤矿等7个煤矿的经营权… 然后了！ 再然后就是离婚，沈林跟了他母亲… 沈林一直跟着母亲住在北京，这次回大同是为了处理父亲的葬礼还有他的煤矿生意。 毕竟他是独子，享有继承权！ 沈林对煤矿经营没啥想法，受母亲影响，一身的艺术细胞——母亲是歌舞团演员。 他从小学跳舞，育之后，身材过于高大，干脆退团，在母亲的‘建议下’，去年考了中戏。 …… 丧事办的很顺利… 毕竟沈家在大同也算小有名气，在家庭方面，沈梦溪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在做人方面，没的说！ 别的不说，他们老家的小学，沈梦溪每年都会捐赠一批图书… 名声很好！ 沈林一直跟他二叔有联系，在二叔沈星移的帮助下，七家煤矿的经营权作价七百万转手给了一位姓刘的大佬… 肯定被压价了。 “你要不急着出手，我多联系几家…现在煤炭价格涨得快…” 沈星移对沈林着急处理煤矿的行为不能理解。 沈林摇头：“二叔，刚才那位姓刘的在咱大同？” “地下皇帝…” “人家现在愿意花钱买，是因为跟我父亲生前关系不错，再过一段时间，就是巧取豪夺了，这叫先礼后兵！”沈林换了个话题：“不过，二叔，你真的对煤矿经营没兴趣？” “我还要上班，哪有闲工夫管理煤矿？而且我也不懂…” 沈星移是大同这边一名大学老师，教微积分的，确实不懂煤矿经营… “…可惜了，中国入世，能源需求激增，煤炭价格至少能涨个十年…” “…你还研究这个？”沈星移诧异地看了眼自己的大侄子：“央戏教这些？” “那叫中戏或者戏剧学院…至于能源消耗，这东西看书看得多了，自己总结的…” 沈林表情有点有点不太自然… 沈星移没想那么多，叹了口气：“我有多大本事自己清楚…” 话说了一半，有人急冲冲跑了过来：“沈老师，有人找你！” “找我？” “他说他是你之前在德国的朋友，姓李…” 第二章 我不是大水毛 二叔去见老同学了，沈林则有些无精打采… 毕竟他爹死了。 虽然他跟沈梦溪不熟，压根没见过几次面… 只知道他是个挺有本事的人，否则也不会成为时代的弄潮！ 沈林还是很佩服这类人的。 有魄力加上好的机缘，很了不起！ 走出房门，叫了辆出租车，他准备好好看一眼这个时代的dT市。 原时空，沈林看过一部《中国市长》的纪录片，讲述的就是dT市长耿彦波。 现实版达康书记，dT市长任上，耿彦波干了5年，提出了“复兴历史文化名城”这一目标，在他的任期内，大同曾投资数百亿元，大力推动古城保护恢复和若干城建工程。 现在的大同还没有大搞造城工程，到处都很破败… 对了，沈林是重生的… 上辈子是写网文的，小众类型，华娱文，你可能知道他，绰号大水毛… 写了好几百万字，只为了黑一个女明星。 真·死忠粉！ 某天跟书迷面基，喝的醉醺醺的，醒来就成了沈林… 按理说，他这样的，应该对重生、穿越很熟悉，毕竟他书里的每一个人物都是穿越重生，然后肾虚，顺便走上人生巅峰。 但就像叶公好龙，他只能畅想，真的让他穿越二十年，重生在别人身上，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真的挺恐怖的。 连说话口音都不一样！ 好在，保留了大部分记忆。 经过大半年的熟悉，差不多了解了情况，然后得知了父亲的死讯… …… 大同有云冈石窟，可惜，这个年代，只开放了少数几个洞窟，有的洞窟风化很严重，佛像有种煤灰渗入石头里的黑。 天都是灰蒙蒙的，整个城市飘洒着煤灰… 法华寺周围都是棚区，只剩下一座白塔。 远远看了一眼，里面尿味、鸟屎混杂，砖块都被偷走不少。 啧啧，还国家保护古建筑… 怎么保护的？ 真是个糟心的城市！ 想一想耿彦波挺了不起的，愣是坚持实干兴邦，五年时间，把大同换了个样。 当然啦，这一切跟沈林没啥关系，他只是中央戏剧学院的一名学生。 他的未来在北京！ 按照他的规划，毕业之后先去考话剧院，拿个编制。 尝试一下做演员是什么样的体验。 原时空各种臆想，瞎几把写，好不容易有机会真的做了，当然要把握机遇。 没错，他要亲身尝试一下做演员！ 不一定非得大红特工，但一定要坚守初心——就不信了，混娱乐圈，就能把良心给弄丢了？ 他一定恪守本心，做一个让人尊敬的表演艺术家！ 可以写进书本里的那种… 他要试试，娱乐圈的纸醉金迷能不能腐蚀他！ 来吧，潜规则我，拿钱砸晕我吧！ 咳咳… 这些只是他的预想而已。 事实上，他并没有觉得演员有什么了不起的，更没有觉得低贱到哪。 都是打工人，凭手艺吃饭而已。 逛了半圈，他准备回去收拾一下，然后回北京… 对了，他爹还有两套房子，这个就不准备卖了，囤着——就算卖，现在也值不了几个钱！ …… 接到了二叔的电话，沈林有点莫名其妙… 二叔说要介绍自己的同学给他认识。 他的同学… 一起研究微积分？ 沈林虽然是重生的，但技能树点的跟上辈子差不多，别说微积分了，他连一元二次方程解起来都有点费劲！ 资深学渣！ 这种就属于学术造假都困难的品种… 这么想着，沈林到了二叔说的饭店。 沈星移拉过来沈林：“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大侄子，沈林！” “这位是李扬导演！我之前在德国留学时候，跟他很熟。” “…我大侄子在央…中戏学表演，我想着让你认识他一下，有合适的机会可以考虑他！” 沈星移一点没客气… 李扬苦笑一下：“有机会的…” “李导演…” 沈林很有礼貌打招呼，然后坐下… 刚刚看了一下李扬导演，确定了，他不认识这位。 但李扬…这名字好熟啊… 家暴狂魔，疯狂英语李阳？ 不对，这是神经病… 李扬导演，我爱你？ 不对，那是张扬！ 哦… 他想起来了，这位李扬导演是在微博上怼休斯顿影后的那位，然后还被蜜姐粉丝围攻过… 好像是转载了一篇自媒体稿件：‘休斯顿电影节影后，杨蜜拿这种奖丢了谁的脸？’， 被一堆营销号蹭热度——著名导演李李扬痛批杨蜜演技！拿个野鸡奖还晒！ 嗯，他记得大蜜蜜的一切东西，毕竟靠她赚钱的。 沈星移示意沈林倒酒，后者很懂规矩地起身，倒酒，然后沈星移问李扬：“咱俩多久没见了？” 李扬也有点小感慨：“快十年了吧？” “你现在回国了？” “嗯，准备筹备自己的第一部电影作品…” “…那很好啊…” “好个屁！拍不下去了!”李扬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制片人跑路了！” “啊？” “还把女主角带走了，顺便带走了剧组三分之一的幕后人员！” “钱呢？我听说制片人是管钱的？” 李扬叹了口气：“他拿走了劳务费，没敢多拿…” 这倒是真的，拿走劳务费跑路，那叫民事纠纷，要是把剧组所有钱一扫而空，就叫刑事案件了！ 有胆子做法外狂徒的毕竟是少数… “那…” “我让剧组先解散了，等我筹到资金，再接着拍！” 沈林忍不住插了一句：“…制片人跑路？” “我们拍摄时候遇到了矿难…” 事情是这样的，李扬他们到底还是找到了一座私营的小煤矿… 拍摄条件非常的艰苦，为了拍摄的更加真实，演员们必须在井下进行拍摄，而且一拍就是十几个小时，有时候刚刚拍摄完，煤洞就塌了，危险程度可想而知。 一次矿难，死了俩群演，制片人胡晓晔心态崩了… 顺便把女主角拐走了… 可能他愿意给李扬做制片人，除了觉得《盲井》是一部好作品，未尝没有借机捧一下自己女朋友的想法… 没错，女主角是他女朋友。 但他没有把命搭里面的想法，寻了个机会，直接溜了… 两杯酒下肚，李扬开始滔滔不绝讲起了自己的经历还有电影拍摄… “我在德国生活了14年。学习，打工，跑龙套，有一个电影梦。很多届的柏林电影节，我都在现场当义工…” “这个电影，我在筹备的时候，采访过一个矿工，他为了省钱和省时间多赚钱他一年从井下上来大概不会过4次。因为你从底下爬上来花一两个小时，再走下去一两个小时。他对我说，我们就是两片石头夹的一块肉，他们没有觉得自己是一个生命，而是一片肉。” 沈星移打断他：“什么电影？” “我叫它《盲井》，根据刘庆邦老师的《神木》改编…” 第三章 第一桶金？ 《盲井》… 沈林抬头，有点惊讶… 上辈子就是写华娱的，很多有名的华语作品，就算没看过，那也是听过的！ 毕竟他不止自己写，还大量阅读… 《盲井》就是如此。 从没看过，但对剧情滚瓜烂熟——我从网文看电影！ 现实是王寳强的出道作品… 《文艺时代》好像是青帝拿影帝的作品呢！ 貌似《盲井》还在柏林电影节拿过奖… 突然心中一动，他记得两千年左右，但凡在国际拿奖的电影，版权买卖都不错！ 也许… 他能投资？ 第一桶金？ 那边沈星移还在跟李扬聊《神木》… 沈星移虽然在大学任教，但对矿上的很多事还是有所了解的，毕竟他当年留学的钱就是沈梦溪出的！ “所谓砸点子，先在异地物色“猎物”（矿工），将其骗至煤矿在井下作业，乘其不备将“猎物”打死，再伪造矿难事故，向矿方骗取巨额赔偿款的犯罪行为。小煤矿生个别人员死亡事故后，煤矿主一般采取给付死者家属一笔赔偿金，以私了的方式瞒报事故…只负责善后，不负责真相。” “我们拍摄的那个煤矿就是这样，出了事，先封锁消息，根本不可能报警！” “我问他们为什么不报警，矿主说以前报过一次警，直接封锁了煤矿，禁止继续生产…后来花了二十几万疏通了之后，才让继续生产，你自己算账，报警，小二十万没了，私了的话，最多十万块！” “这些小煤矿本身安全性就不达标，一旦警察来了，监管部门就肯定关注，到时候等着被关停吧！” 然后又扯到了政府… 都是不能写的… 上世纪**十年代出国的，对社会，对那个时代有太多不满！ 越是自诩知识分子，越是如此。 所以，第六代的作品才会有那么多人觉得真实！ 话题转移到了《盲井》… “我跟刘庆邦老师有分歧，他的《神木》结尾，男主角元凤鸣把在井底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矿主，还说宋金明根本不是他二叔，矿主给了元凤鸣一点路费就把他打回家了，他说了要保持元凤鸣心底的纯洁，认为他不该变成那样。 我觉得不真实，元凤鸣拿走六万块抚恤金，然后站在火葬场门口看着烟囱里的烟袅袅冒起…这样的结尾才符合预期！” 沈林忍不住插了句：“…为什么不让元凤鸣出现在最开始的火车站？让元凤鸣学着宋金明的样子物色点子？” 李扬立刻来了兴趣：“…你是说剧情轮回？” “元凤鸣尝到了甜头，用人命换钱比它下井来钱更快，既然他能拿走六万块‘抚恤金’，更进一步，在自己寻找点子，也不是不可能啊！” “不行！”李扬摇头：“这么一来，人物就得修改了，元凤鸣也不再单纯，剧情张力，对比力度就没了。” 《盲井》之所以评价那么高，除了真实，最主要剧情、人物对比鲜明——单纯的元凤鸣成了最大的赢家… 如果拍成喜剧那就是科恩兄弟的《师奶杀手》。 “是我想岔了…” 沈林有点不好意思… “没事…”李扬摆了摆手，问他：“你是中戏的学生？” “嗯，表演班。” “你看过《神木》？” “看过，一般拿过文学奖的作品，我都有拜读过！” 这是真的。 《神木》，老舍文学奖获奖作品。 老舍文学奖、茅盾文学奖、鲁迅文学奖、曹禺戏剧文学奖并称中国四大文学奖。 算是这个年代最优秀的纯文学，很有阅读价值！ 后世，互联网技术的全面演进，走入了数字化时代，人类开始习惯大量的接受信息，对文字的敏感度大大下降，有时候一天读的文字量会越十六世纪的知识分子一生所阅读的。 而文学作为一种精神载体，依托于文字，它已经不是从前主宰人的精神世界的主要介质了，取而代之的是图片、视频、社交网络。 它的生活性已经和其它的精神载体一致，而越性大大下降了。 经典的纯文学诞生的难度太大了！ 文学迎来了惊愕的年代，没有来得及转身，然后就被抛下了… 聊到这，沈林点了点头，起身：“我出去打个电话…” …… 没有手机的年代，都得靠固定电话！ 沈林想投资《盲井》，需要征求一下自己母亲的意见，虽然钱在他这边，但用法还是要报备一下自己母亲的。 毕竟这笔钱是给他娘俩的！ 包厢内，李扬很惊讶地跟老同学谈论起了沈林，毕竟沈林刚才的表现一点也不像2o出头的少年。 沈星移还在安利沈林：“我大侄子不错吧！” “长得真英俊！” “我嫂子跟我说，他考中戏，直接特招的，他以前是跳舞的…” “可我的电影不适合他，而且我现在都不一定拍的下去！” 沈星移：“半途而废？你不是那种人！” 李扬叹了口气：“我也不想放弃。所以，准备把家里的房子卖了…” “那你老婆孩子…” “他们很支持我…” 沈星移忍不住，问道：“缺多少？” “怎么？你想想借钱给我？” “想办法帮你凑一点…” “这不止钱的问题。”李扬摇头：“最关键，现在缺一个取景的矿洞！” “之前你们拍摄？” “矿长把我们赶走了…给钱都不让我们拍摄了！” “为什么？” “他们担心我们把事情抖出去…而且之前那个矿太危险了，就算让我接着拍，我也不敢了…” “哪的矿场？”沈星移问他。 “长治那边西火镇的西掌煤矿…” “长治？”沈星移惊呆了：“那地方那么乱，你们也敢去？” “你知道那地方？” “当然，去年长治那边，九天内连续生五起小煤矿瓦斯爆炸事故，造成九十九人死亡…我们这边还整改了一下…” “整改了吗？” “嘴上说说而已，要展就要卖煤，要卖煤就得开煤矿，有煤矿就有事故！”说到这，沈星移转移话题：“不过，你为什么现在才联系我？你想找煤矿取景，我们家就有啊！” “你们家？” “我大哥就是卖煤的…” 李扬脸上一喜：“那太好了！” “…你来晚了，我大哥去世一周，煤矿经营许可证都卖了…” “啊？” “我大侄子从北京过来就是处理这个事…” 第四章 大环境是真不好 “不是什么大制作，文艺片，我估计几十万就差不多了！” “李扬之前在德国拍纪录片，应该认识几个柏林电影节的选片人，《盲井》肯定会拿到柏林电影节的。万一拿了奖，那就是一本万利，随便卖卖版权，也赚翻了！” “退一万步，就算亏了，我也入圈了！” “怎么不算入圈？都是地下电影…他们算一个派系的…” “他跟二叔之前在德国认识，其实我也听说过，他在去德国之前之前好像在国家话剧院工作过…” “您放心吧，我不会被人骗的！” 费了半天劲，才说服了母亲… 投资电影不是小事，虽然是文艺片，那也小几十万呢！ 主要他不姓王，没有五个亿练手。 挂断电话，沈林重新回到包厢… 包厢内，李扬跟沈星移已经聊到了当年在德国的峥嵘岁月，幸亏沈林进来了，否则，估计要聊为国争光之类的东西了… …… 饭局散了，李扬给沈林留了联系方式，然后打车去了宾馆… 约好了明天一起去见刘大佬。 刘大佬手底下二十几家煤矿，李扬想要什么样的，都能找到！ 刚刚沈星移联系了他，刘大佬很爽快，表示不要钱，当然有条件：大佬要出镜——本色出演矿长… 李扬当然答应了… 沈林则跟着沈星移上了车，他忽然道：“二叔，我想投资《盲井》…” “你投资？” “嗯…” 沈林把说服母亲的那套东西搬了出来，顺便说了一句：“其实现在很多人都在投资地下电影，送去欧洲参加电影节，但凡拿个小奖，直接就赚翻了！” “地下电影？” “就是没有总局颁的拍摄许可证的电影…” 沈星移惊讶反问：“你是说《盲井》没有拍摄许可？” “肯定没有啊…” “那？” “没事，欧洲那块就喜欢这类地下电影，越地下越好！”沈林丝毫不在意：“越地下，越容易拿奖！” 沈星移很怀疑：“我怎么听你的话，拿奖好像很容易？” “也没那么容易，得认识人！” “…你说说。” “全世界都一样，所有的奖项没有一个是规矩的，全部都有猫腻，全部都是人际关系！你有本事搭上选片人，你的电影没拍，就有机会入围三大电影节！二叔，你要信我，咱们就一起投资《盲井》，你也挂个制片人…” “李扬认识谁呢？” “你不是说他在德国拍纪录片嘛，那肯定认识柏林电影节选片人，当年李胺的《喜宴》也是在柏林拿了金熊奖，直接就卖了两千多万美元的版权。” “他以前在柏林电影节做过义工，有可能认识几个人吧…”沈星移纠结了一下，然后问道：“你还知道这些？你们学校教这些？” “怎么可能？我都是自己看书看的…” 沈林又有点尴尬了… 废话，这是一个华娱写手必备的基本功。 李胺诶，导演界的华人之光，他的崛起，代表作、时间段，每一部作品盈利情况，这玩意，写华娱的都知道！ “我还没跟他仔细聊，要不，明天咱们一起？” “…行，我给老师打个电话，续个假…” …… 沈林是中戏o1级表演班，导师叫常丽，就是培养出96班，中戏八大金花的那位老师！ 就是那位逼着梅亭退学的老师——大一大二禁止外出拍戏，后来电视剧《北方故事》剧组找梅亭出演“梅朵”一角，跟学校做了很多疏通工作，老师一开始同意让梅亭出演的，后来还是拒绝了，放下狠话：“要么去拍戏就不要再回来，要么就老实在学校呆着”。 梅亭只能退学了。 常丽是个狠人！ 表演班第一堂课，她就直接放话‘除了张艺某、陈楷哥找你们，其他人找你们，不许请假！’ ‘大一大二，打基础的时候，任何人不得外出拍戏！’ 这句话显然夸张了点，去年，李大伟导演找了沈林的同班同学牛懵懵拍《红粉世家》，常丽老师就批了假… 所谓‘好的作品，你们才能参演…’ 评价依据在哪呢？ 什么才是好的作品？ 好导演就一定能带来好的作品吗？ 请问《无极》算好作品吗？ 反正沈林到现在都还没贡献荧幕处子秀呢。 找了个借口续完假，不可能说他要投资电影… 沈林躺在床上琢磨这次的决定靠不靠谱… 他手上有数据：2oo1年，也就是去年，国内院线一共上映了382部电影，平均票房只有可怜的232万，总收入为8.9亿，不足美国的五十分之一——同期，老美的年票房是84.9亿美元！ 从这个角度，投资电影显然是一件想不开的事情。 真的是大环境不好！ 你自己看一下数据，今年国片票房过1ooo万的，只有四部，《大碗》43oo万，《我的兄弟姐妹》23oo万，《蜀山传》2ooo万，《浪漫樱花》1ooo万… 然后… 没了！ 当然，沈林知道历史，眼下是振兴电影业重要起始点，一堆改革，比方说开放民营公司对电影的制作和行权利。 博纳，就是于胖子的博纳，成为家获许电影行经营许可证的民营公司。 同时间段，获得单片拍摄许可证的就更多了，像新画面影视、华宜兄弟、世纪英雄等等。 老谋子在拍的《英雄》，直接拉开了华语电影大片时代… 这些跟沈林没有关系… 无论是华宜兄弟还是博纳影视，亦或者老谋子，跟他的距离都太远了。 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东西！ 他现在想的是，投资《盲井》之后，他要不要跟组拍摄… 按理说投资人不需要跟组，找个信得过的制片人就行。 问题是，哪来的信得过的制片人？ 是，《盲井》制作成本不会太高，最多也就一百万左右，沈林不可能全部投资… 他只会投一半，另一半当然让李杨自己出。 毕竟这个电影是李扬的梦想，沈林最烦的就是拿别人的钱实现自己的梦想… 那也有好几十万的资金呢！ 就这么把几十万交给一个才见过一面的人？ 难怪后世那帮大明星喜欢用自己的亲人做经纪人、助理之类的，用外人，真的不放心啊… 怕就怕亲人坑爹，比方说爽爹、国际哥之类的。 纠结了好半天，沈林才睡着… 第五章 回北京 沈林是被敲门声惊醒的… 迷迷糊糊起身开门：“妈，你怎么来了？” 是母亲刘菲，身后还跟着陈阿姨，是她的闺蜜。 “还不是你要投资电影的事…” 刘菲进门，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沈梦溪的照片，很快收回视线，然后问：“房子，你准备怎么处理？” “留着呗…你等我先洗脸、刷牙…” 沈林已经走进洗漱间，依稀听到刘菲跟闺蜜聊到了沈梦溪… 他知道父母分开的原因，按照沈林的记忆，父母分开，并不是沈梦溪拈花惹草之类的，应该是性格不合… 都很强势，都有自己的坚持… 挺好的，否则这本书前面就得变成争夺家业了或者《年轻的后妈》… 沈林回到客厅：“幸亏我昨晚烧了两壶水…” 一边说着，一边给陈阿姨泡了杯茶，然后问自己母亲：“有我二叔在呢，您何必跑这一趟？” “你二叔这辈子都待在大学，懂电影吗？懂投资嘛？” “你懂？” “我不懂，但你陈阿姨门清！她之前跟过剧组，知道怎么核算成本，知道剧组怎么运转的，待会让她跟李扬导演谈谈！” 沈林肃然起敬：“…阿姨是制片人？” “做过几年…”陈阿姨很谦虚：“之前电影厂效益不错的时候，我跟过《银蛇谋杀案》、《血色清晨》…” “李邵红导演的两部作品？” “对…” 沈林很想问一句‘那你怎么没加入荣信达？’ 太唐突了，没好意思问… 能有什么原因？ 无非是觉得贸贸然下海，没有铁饭碗端的稳健！ 陈阿姨忽然问了一句：“你说的那个《盲井》有拍摄许可证吗？” “…这部戏的主题是人性之恶，符合欧洲那边的调性…” 沈林没有直接回答，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盲井》根据《神木》改编，我大概说一下剧情，讲述了煤矿工唐朝阳和宋金明想出了一个家致富的“好办法”。他们在偏远地区的车站、集市附近闲逛，盯上那些懵懵懂懂、想找工作的年轻人，骗他们将其认作亲人，然后带到矿井下工作，几天后趁其不备，下手刺杀，这时就能以亲人的身份诈得矿主的赔偿金，溜之大吉。” “…您觉得这样的电影能拿到拍摄许可证嘛？” “那就是地下电影了…” 陈阿姨不是很在意这些，点了点头，看了眼刘菲，示意自己知道了。 刘菲犹豫了一下，然后问沈林：“儿子，你是出于什么考虑想着投资这个电影？” “赚钱啊…” “不是因为被打动了？” “打动？” “揭露现实、批判社会…” 沈林摆了摆手：“您想多了，我就觉得《盲井》在柏林应该能拿个奖，然后我也能赚一笔…我对这帮人的理想没有兴趣，他们忧国忧民，好像不让他们拍电影，就是反动，就是不自由，其实，即便让他们的电影公映，也拿不了几个票房…” “那就好…” …… 上辈子，沈林是写华娱的… 出道比较晚，应该是16年才写了第一部作品。 从一开始，他对第六代就是批判多过赞扬——没办法，那几年，所谓的第六代们基本上消失殆尽，嗑药的张远，票娼的王全胺，再到疑似约火的张阳，第六代大导演似乎总是和社会新闻走得近一点。 他们的电影，从来不是沈林的菜！ 当然，人家不在乎，人家的电影是给电影节评委老爷们看的，观众怎么看，愿不愿意看，管他们屁事！ 电影，大众艺术… 大众却看不懂，也不愿意看！ 导演们却说是大众不懂？ 这样的创作态度，沈林当然不喜欢… 再后来，混得好的第六代们从地下转入地上，在国外的盛名被平移回国内，和好几位第五代大师挂了同样的官职，比方说老贾，前几年还拍过任务片，主题是宣传二胎——《时间去哪儿了》… 李扬也一样，《盲井》、《盲山》之后的《盲道》，那叫一个烂！ 水平暴露无遗，同样是任务片，看看《山海情》… 哦，沈林已经坐上回北京的火车了，投资《盲井》的事情定好了。 李扬算了一笔账，拍完大概需要四十万，参加电影节的一系列开支需要差不多十万块，刘菲直接注资五十万，占了一半的投资额，顺便让沈林挂名了制片人，可以一起参加柏林电影节的那种… 钱当然是沈梦溪的遗产。 而且妈妈还有陈阿姨会跟组拍摄… 沈林…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倒是那位刘大佬对刘菲很殷勤，估计是她年轻时候的舔狗之一… 长得好看的人，谁还没有几个备胎？ 就好像沈林，才走出火车站，迎面就走过来他的女性朋友，张婧初… 真的是女性朋友。 本着精研咽技的想法，实践出真知，两人交流了不少床戏姿势… 都是技能储备嘛，否则，怎么演床戏？ 但没有确定关系啊！ 只是好朋友… …… 很自然挽起沈林的胳膊，两人打车回家。 “听说你续了一周假？” “嗯，遇到一些事情…必须要多留几天，没想到事情很顺利就解决了…” 沈林言简意赅说了一下… “那你这周的功课？” “…待会你帮我补习一下…我们下周要汇报《曹操与杨修》…” 没错，两人其实是师生关系。 常丽老师要求很严格，甚至称得上苛刻，课下的作业，必须严肃认真对待。 这么说吧，汇报作业不及格，开除；学风不佳，停课，回去反思；不出早功，处分。 刚穿越的时候，沈林还挺用功，后来觉得他是天选之子，位面皇帝，各种浪荡，然后被处分了好几次… 大一汇考，实在没招了，找了学姐、学长支招，然后请了张婧初专门担任他的课余老师… 一来二去，就混熟了。 沈林长相俊美，中戏压根没有管他的为文化课成绩，面试一轮，免试录取——长得帅的人，就是有上天眷顾，颜值即正义，相信读者们都有体会… 所谓的混熟就是你知我长短，我知你深浅… “我过两天要去试镜《爱情宝典》，没什么时间啊…” “…那我找汤惟学姐帮我补习？” 张婧初翻了翻白眼：“…你找她帮你补习什么？她是导演系的！” 沈林无语：“您也是导演系毕业的！” “我是老师，她是老师吗？” 好吧，张婧初确实老师… 第六章 我爱学习 沈林是个好孩子。 公认的！ 没开玩笑，毕竟，上辈子，他就是一垃圾网文写手。 写网文的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除了比一般人快一点，我指的是手！ 不可能是渣男… 即便穿越重生，也没有胡乱交配——他对这些完全不懂，什么打两个，打三个，时间管理，只能意淫一下，以调侃的方式写一写，真要实际操作了，他就是个弟弟！ 所以，他真的有认真学习… 请的这些老师，都是后世有名的演技派… 他可以对着读者起誓，最开始单纯只是想学习，毕竟他基础比较差。 当然，也抱着交好这些未来之星的目的。 混娱乐圈，重要的是混… 多认识几个人，将来落魄了，她们也能拉一把…哪怕演不上主角，演个配角，打打酱油，片酬也是六位数起步呢！ 实在不行，也能推荐他担任综艺节目导师之类的——孟眉岐都能给周传雄做导师，他应该没问题吧！ 只不过，这些老师们很不检点，馋他的身子，明明说好了学习的… 比方说现在，沈林在大同呆了十几天，回来之后准备好好洗个澡，然后休息一下的，洗到一半，张老师自告奋勇要给他搓背… 你个南方人懂什么叫搓背吗？ 想要治水就直说！ …… 《曹操与杨修》是大二汇课的项目，原本是京剧院京剧作品，改成了话剧，而且是必修课。 取材《三国演义》中的第七十二回“诸葛亮智取汉中，曹阿瞒兵退斜谷” 大概故事就是赤壁之战后，曹操力图东山再起。他求贤若渴，以名士杨修为曹操赏识重用，最终却因无法携手共事而酿成的悲剧故事。 全是对白，长达二十分钟！ 光是记这些词就是难点… 更何况还得顺利演出来… 很难的！ 沈林的搭档是老王，王龙正… 这家伙一脸坑坑洼洼，很难让人注意到不错的长相。 但他的台词是真好，经常被台词老师表扬。 王龙正就是《白夜追凶》里的周游，后来搭档李一峰出演《隐秘而伟大》，成功把配角演成主角… 不是特别红，但他的机会非常好，因为波叔没了，小银幕特别需要他这样既有颜值，又不油腻，还有演技的四十岁左右的中生代演员！ 当然，现在的他，还只是一个认真学习，听老师的话的好学生… 沈林跟他关系挺好，两人算是固定搭档，一般排练小品、话剧，需要两个男演员的话，他俩自动组队。 其实沈林也很不错。 声台形表，声乐、台词，形体，表演，都在平均水准之上，尤其是形体——毕竟是学跳舞的。 台词很重要的，中戏的台词书光绕口令就有十几页，按照台词老师的说法：在嗓子炎的情况下八百标兵奔北坡念得能让25楼关着窗户的住户打开窗户骂你小点声，这才算是入了个门。 绕口令之后，还要进行诗朗诵，散文朗诵，经典对白等等练习。 牛逼演员读到大海了，观众就看到了大海。 这才叫声情并茂！ 老师说一个合格的演员，做到在舞台上不借助任何扩音设备的情况下能让最后一排的观众清晰地听见他每一句台词甚至一声叹息。 插一句，中戏招演员是按照生旦净末丑的标准，北电则比较统一，所以才有中戏出演员，北电出明星的说法。 …… 这是沈林买的房子，年初买的，山水文园复式3居室… 全款下来没到8o万！ 沈林缠着刘菲买的，把他将来娶媳妇的钱全搭里面了… 笑话，他又不是大金毛，有房子都找不到女朋友！ 为什么买这房子？ 作为重生者，房价会涨这种事他还是知道的。 某种意义上来讲，重生了，你手上全是王炸还是挺正确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买房，然后坐等升值。 此时，沈林拿着《曹操与杨修》，背了一会，然后跟张婧初对了一段… “你断句不对，这地方不应该这么断…” “…全是文言文…行，再来一遍…” 沈林真的在学习！ 是，他没想过大红特红，但演员嘛，必要的技能储备还是得具备的… 也就是演技的意思！ 总不能啥也不懂，哭笑不分吧… 杨小蜜虽然演戏模式化，人家好歹也有演技储备——没点演技，你怎么模式化？ 差不多过了三小时，沈林心里有底了，合上书：“行了，今天就到这吧！” 张婧初点了点头：“我觉得咱们不用这么急的！” “…我后天就要汇报表演了，明天找老王排练，怎么能不急？” “你不是请假了嘛！” “…戏…戏比天大，知道这话是啥意思不？” 张婧初斜眼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是，我还没演过戏，但基本态度得有啊！” 张婧初忽然问他：“你们班牛懵懵可以外出拍戏，你们不羡慕吗？”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人家是童星出道，有自己的人脉资源很正常…” 沈林起身拿了两瓶矿泉水，递给张老师一瓶，然后才道：“我们最羡慕的还是章紫怡学姐，大二就拍了《我的父亲母亲》，直接成了国际章！” 中戏表演班学风还行，至少现在的年代是这样，虽然有牛懵懵这样的早拍戏早出名，或者至少是早点挣钱… 但在常丽老师的压制下，课余时间，普遍都在讨论作业，毕竟一旦汇报作业不及格，真的会被叫家长的。 “对了，《爱情宝典》是什么戏？” “我我正要跟你说呢！”张老师道：“这个戏是邹静之先是编剧的作品，小婉姐说机会难得，你要不要试个镜？” 小婉姐，李晓婉，张婧初的经纪人，她去年签给了荣信达… “邹静之？” 邹静之，沈林当然知道，《康熙微服私访记第一部》、《铁齿铜牙纪晓岚》的编剧。 《康熙微服私访记》，纯粹的爽文套路，你自己分析一下，遇到恶霸，康熙化身为侠客。遇到贪官，天龙人，康熙摇身一变，嘿嘿，原来人是皇帝，啪啪打脸不要太爽。 果断来了兴趣，问她：“有剧本吗？” 张婧初摇头：“没有，我是小婉姐推荐的…” 主动靠了过去，介绍道：“这个好像是单元剧，你去试镜，应该能拿下一个单元的男主角…” “哇，你对我这么有信心？” “他们说这部戏的选角要求就是俊男靓女…” 第七章 风云（流）少年沈林 沈林有想过自己的出道作品。 电影不可能… 大概率应该是古装电视剧。 这个时间段，现代戏基本被港台剧垄断了，内地现代戏基本上都跟年代有关，或者家长里短的伦理剧，偶尔有几部反应大院子弟们少年时光的作品，也轮不到他… 挺好的，现在的古装戏大都很精致。 不像后世的古装，各种玄幻逆天改命，各种大女主权谋… 而且普遍很长… 举个简单的例子，去年热播的《上错花轿嫁对郎》，短短二十集，除了两对男女主角，还有三对配角的恋情… 而且人均绝色！ 别的不说，单说造型… 现代古装剧的女主造型，大都是飘逸的披或者丸子头，明明一个个不是仙女就是公主，却好像穷得买不起钗环。 可能是现代观众更习惯极简风格吧… 但是十部戏，一个风格——最常见的就是一袭白衣，飘逸的长，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拍洗水广告。 按照尔冬升的话来说就是‘都很漂亮但没有个性’！ 原时空，沈林跟大部分9o后一样，童年神剧除了特别有名的那几部，其他时间都用在了日苯动画上面… 唉，突然好怀念小时候的时光，那时候没有性需求，没想过乃子，什么都不用考虑，只想着今天的动画片好不好看！ 《爱情宝典》，真的没听过… 沈林摇头：“算了吧…” 张老师还想劝他：“去试试呗，试试又不会少块肉！” 她真的很喜欢沈林，想让自己的小男友赶紧出名… “…你在教我做事？” “呸！” 即便沈林试镜成功了，常丽老师也不可能准假的。 学习，我爱学习！ 张老师身材很有料，尤其是腰，第一次握着的时候，沈林不自觉想到了嬛嬛一袅楚宫腰… 娘娘演芈月还是差了点，真应该交给张老师… 不是，张老师教学水平很有料，两人通宵学习。 就有一点，张老师不愿屈人之下，尤其是自己学生，她更喜欢女尚位… …… 早上七点，沈林简单冲洗一下，回到卧室，看了看还在酣睡的张老师，轻轻掩上门。 有点羡慕啊！ 学习到凌晨五点，他只睡了两小时… 张老师可以补觉，他却不行！ 没办法，还得去排练！ 学生狗没有天理了… 骑上自己的坐骑——永久牌自行车，朝着东城区赶去，中途还买了五分早餐。 他自己吃一份，老王一份，几个一起排练的同学一人一份… o1届没出什么大明星，不像o2届，出了纹章、唐妍、童瑶、白百何… 但关系都挺不错，至少都跟沈林关系不差！ 性格豪爽，很随和的那种，而且很开得起玩笑，给人一种好相处的感觉。 很大方，有事没事就请大家吃点儿零食之类的； 最主要的，他很有才，懂得东西很多，几乎哪个小圈子在聊天都能插得上话。 积极向上，有表现欲。 最后就是外貌条件不错… 这个很加分的！ 长得丑的男人跟长得好看的男人，待遇就是不一样！ 也不是没缺点… 自我评价，表演班风云人物！ 但常人说他是风流人物… 少年慕艾，风流一点又有什么错呢？ 而且他很少主动出击，基本上都是女方表露好感，他奉行不拒绝原则——也不是来者不拒，最起码得长得好看！ 还有，同班同学表露好感，他会拒绝… 兔子不食窝边草，这点道理他还是懂得！ …… 中戏… 如果不是校门口写着中央戏剧学院，任何人都想不到这玩意居然是艺术类中国最高学府！ 就两栋楼… 踏马，连三流技校规模都比不上！ 跟地主大院似的。 不过听说学校已经在选择新校址了… 轻车熟路找到了话剧排练厅，王龙正、郑皓原、尚于博、张进四个人已经在等他了… 四人聚在一块正在讨论待会要用什么态度对待沈林，毕竟他父亲没了… 看到沈林推门进来，张进赶紧小跑着过来，接过沈林递过来的伙食，感慨一句：“知道你肯定买早饭了，我们都空腹来的！” “对，前几天你不在，我们好不习惯！” “老王买的粥就是没有你买的好吃！” 七嘴八舌… 沈林疑惑地看了看他们四个… 然后想到了什么，摆了摆手：“你们赶紧吃吧…” “你…你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 父亲离世，按理说是人生最悲痛的事情… 问题是，沈林跟沈梦溪真的不熟啊， 赶紧转移话题：“你们到哪一步了？” “词都记熟了，昨天老师过来看了一遍…” “那咱们来一遍吧·！” 说着话，沈林脱下外套… 王龙正忽然抬手指了指他：“脖子！” “脖子？” 沈林反应过来，赶紧重新穿好外套——麻蛋，张老师给他留了好些印记… 随口解释了一下：“被蚊子咬的！” 小处男张进疑惑问：“山西蚊子很多吗？” “还好，主要我皮肤比较嫩…” 三言两语打了张进，沈林正准备接着问，王龙正道：“前两天有剧组来我们学校挑演员…” “什么剧组？” “《聚宝盆》，好像是张卫建主演的！” “你们去试镜了吗？张卫建的电视剧，观众会把所有焦点放在他身上，一般小角色很难出名…” “人家剧组只选女演员，好像要演丫鬟、小妾之类的!” 沈林随口道：“港台剧组都这样，我们内地科班出身的演员只能演小角色…” 都知道沈林说的是实话，但依然觉得不爽… 很早之前，大伙对港台演员的国民待遇已经不满了… 其实，现在回过头来想想，那几年的内地电视剧真的够厉害，港台剧、韩剧都有引进的前提下，纯粹的内地剧居然还能略占上风！ 郑皓原忽然问他：“你下午有事吗？” “我？” “对，咱们要去试镜一部戏，叫《爱情宝典》，你陪我们一起吧！” 《爱情宝典》？ 这不是张老师推荐他试镜的剧组吗？ 沈林纠结了一下… 他下午确实没啥事，不过他一直想入手几套房子——做生意是不可能做生意的，他不懂，只能勉为其难买几套地段好点的房子，日后就算不能金屋藏娇，那也能坐等升值嘛！ “老师允许你们去试镜吗？” “咱都大二了，也该积攒一点见组经验了…” “就是…” “要不然，到时候毕业了，见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林有点意动… 其实，他跟班里大部分同学一样，除了学习，内心也有焦虑——不知道以后怎么办！ 第八章 同学们 表演班的学生们毕业之后干什么？ 都做演员嘛？ 想多了，演艺圈一个萝卜一个坑，每年拍摄的剧集虽然很多，但用到的演员却不会太多… 尤其是一号角色！ 所以，诗糖幂才会一段时间霸占小银幕。 后世，即便启用新人，用的也是资本看重的人，或者自带资本… 比方说富二代、星二代之类的。 正统科班表演系毕业后，其实大部分还是从事相关工作… 当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被公众认识，他们会进入各个省的演艺集团或者是各大剧院、话剧院之类的，跟一般工作没什么两样… 虽然说只要演技好，就有机会走向主流圈子。 但是什么圈子都不缺人才，想要火还是得有些资源与背景。 非一流表演院校学习的劣势还是很大的，这个具体也说不清，但这是事实。 想要大红大紫，除了本身的本事，机缘更重要！ 像邓朝、黄小明那种出道就是男主角的待遇太少了… 这种其实就是好几年前华娱文的套路——出道被资本或者大佬看重。 当然啦，人家本身把握住了机会，出道即巅峰… 没本事的人，即便你爹是贾平凹，你写的诗能出版，那也是垃圾！ 沈林没指望天降大运… 后世的四大中生真的是时机加上本身实力，小银幕缺少有相当高颜值要求的正统小生… 更走运的是，当他们转战大银幕的时候，正好赶上了中国电影飞展时候！ 条条大路通罗马，有些人出生就住在罗马！ 扯回来… 其实在座的几个人对演员这份职业个还是抱有一丝憧憬的。 演员这份职业还是蛮值得尊重的！ 你想想他们职业特性，他们要饰演他人，“魂穿”角色。 老实说，一个人去代入另一个人，成为另一个人，本来就是很困难的事。 演员本身，离观众很近又很远，观众自以为对他们很了解，实际并不了解。 因为他们的作品，以及他们在媒体上频频出现，观众们对他们了解到有足够的谈资和足够的情绪。 但其实，他们并不是我们身边真正熟识的人，我们又可以无所顾忌。 随着媒介的展，观众从原来只是对演员专业能力的评价，展到对“人设”的树立或攻击，蓄意制造传播舆论热点，甚至造谣抹黑，有煽风点火者，有跟风盲从者。 很多围观群众的情绪被放大、传染、互相影响，要么极端的爱，要么极端的恨。 …… 练了三遍，效果还可以，沈林拍了拍巴掌：“先到这，咱们去吃点东西！” “隔壁在排练《晚餐》，去看看嘛？” “…去呗。” 多几双筷子的事… 隔壁排练室，也被表演班占用了。 中戏也就大一管理比较苛刻，你想拍戏，只能利用假期… 大二主要让同学互相排练小品、话剧… 算是随堂实践 大三都没什么课了，大四就是实习和论文了。 这么算起来，跟技校差不多，偏理论应用的学校，后期需要讲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 《晚餐》… 希腊很有名的话剧，主题是反战。 属于舶来品，这类话剧需要表演者尽可能的夸张，否则，没法让观众代入… 沈林非常不习惯这种风格。 他比较擅长偏内敛的角色… 打心眼里觉得过于夸张的表演上不了档次！ 这个算是他的软肋——说白了，还是不够解放自己，不够相信自己的角色！ 好比《曹操与杨修》，他扮演的杨修不够张扬… 但好在其它方面都在八十分以上。 …… o1级表演班也有大明星，张欣亦，二姐… 就是有一个孩子的华成宇的二姐… 也不算大明星，但比较起班里其它同学，已经算混的相当不错得了！ 后世，按照咖位来算，也能称一句二线女明星！ 二线女明星的大腿，可不可以抱一下？ 好吧，沈林有点怕她。 不是性格方面，而是她太热情了，表面上以哥们自居，各种大大咧咧，勾肩搭背的，实际上，她也馋沈林的身子，而且光明正大的馋… 这让沈林很痛苦… 一方面同学一场，他完全可以不遗余力的帮她实现愿望，不就是精力嘛，他并不缺少那东西； 另一方面，有几个哥们对这样的女汉子很感兴趣… 他可做不出夺人所爱的事情！ 其实，o1级表演班，公认长得最好看的是李艳冰… 姑娘是按照大青衣招进表演班的，骨骼偏大。 适合演一些美艳反派，气场很强大。 但她的心态跟另一位中戏校花，也是他们的学姐曾莉比较像，就是偏佛系，没啥出名的欲望，不争不抢的。 在娱乐圈打拼，但凡有点名气的，人淡如菊根本不现实。 沈林第一次见李艳冰，惊为天人！ 可惜，她有男朋友，而且是高中就开始谈的，关系很稳定… 挖墙脚？ 想多了，沈林诶，网文写手，不被绿就不错了，哪懂这种高段位操作？ 其它的女同学，吕夏、陈洁、曹艳之类的，沈林真的不知道这些人… 他一个写华娱的居然对这帮人毫无印象，说明这些人都没混出名堂… 但现在，大家都是平等的，小饭馆里，找了个包厢，几个人边吃边聊。 插一句，这帮人都挺有钱的，虽然不让他们接戏，但接一些外拍小广告，当个平面穆特，老师们是不管的。 总不能耽误大家赚小钱吧！ 曲珊珊先说话：“我打听清楚了，《爱情宝典》是北京电视台下属的影视达节目中心出品，华新影业负责制作，铁定会放在北京卫视播出！” “我现在担心的是如果我们有人试镜成功，老师给不给假？” “咱们有硬性规定，大一大二不许外出拍戏！” 张欣亦：“可以请假嘛…我觉得沈林要是找老师说，应该没问题！” 沈林则在跟老王讨论明天汇报表演的事，闻言愣了一下，然后道：“我没兴趣…不管你们怎么想，我觉得老师的说法没错，我们现在是在夯实基础的阶段，就跟建房子一样，先打好地基…” 他真这么想的，有一辈子的时间做演员，没必要这么急… 张爱林说过一句：出名要趁早？ 他是不同意这句话的，所谓大方无隅，大器晚成！ 中国古有三大悲剧，其中之一就是少年得志。 王龙正：“我可以证明，大林子确实没有想法，是我们硬拽着他，让他陪我们一起去试镜的！” “你们拉他一起试镜？” “…不行吗？” “你们就不怕被抢了风头？ 第九章 主角待遇1.0 江湖上流传着一个传说，就是很多陪同试镜的会被导演看上，然后一鸣惊人，成为天皇巨星！ 陈昆就这样… 当年他陪同学试镜《国歌》，同学被刷了，他反而成功拿下男二号，饰演聂耳… 再之后，被荣信达看上，签约，主演了《像雾像雨又像风》，成为当红小生之一。 为什么这种更容易成名？ 有种说法叫汲取气运… 其实，这种属于极少数！ 影视剧选演员，如果是比较有追求的导演，先看的不是演技，而是此人的外貌和气质本身是否与剧中人物相符，所以普通人有机会出演，甚至做主角。 如果电影里的某个角色需要看上去是个底层普通人的样子，那么有可能会出现专业演员大量落选而最后选了一个普通人的情况。 《盲井》的寳强就是这样！ 其实，导演平时不太容易接触到普通人，所以陪演员朋友来参加试镜的普通人就有了相对较高的机会。再加上心理学的什么什么效应，你会对这种情况印象深刻，所以就会认为有“很多”。 满打满算，也就几个例子。 大部分还是专业院校毕业，然后被选中… 沈林… 跟他这帮朋友比较起来，说一句鹤立鸡群不为过！ 长得太帅了… 中戏不缺俊男靓女，所以，很多大款从大一就开始物色… 沈林都接到过很多赏菊邀请，当然被他拒绝了。 即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沈林的魅力值依然可以吊打这帮人！ 不止帅，还有内涵，简直居家旅行，必备良伴，即可日用，也能夜服… 所以，张欣亦的话不无道理… 应验了！ 负责选角的应该是副导演，叫孙梦泉，好家伙，一看到沈林，立刻推开一帮试镜的演员走了过来，问他：“你也是来试镜的？” …… 《爱情宝典》这个项目的立项很明显受到了去年热播剧《上错花轿嫁对郎》影响！ 众口皆赞，包括业内！ 《上错花轿》真的是很用心拍摄的古偶剧。 从选角开始，导演张子恩为了找到合适的人选，起用了从五所艺术院校挑选的一批刚毕业或未毕业的少男少女担纲主演。 这些人都没啥背景的。 《爱情宝典》类型方面对标《上错花轿》，喜剧、古装、爱情… 邹静之先生负责主笔，单元剧，五个故事，其中《救风尘》、《绿牡丹》、《风筝误》出自元、明杂剧经典。 《救风尘》改编自元代关汉卿所作杂剧剧本，《绿牡丹》改编自明代戏剧家吴炳的作品，《风筝误》则是清代戏曲家李渔的作品； 还有两个故事《小棋士》、《卖油郎独占花魁》出自明清话本小说，其中《小棋士》改编自《二刻拍案惊奇》第二卷“小道人一着饶天下，女棋童两局注终身”，《卖油郎独占花魁》改编自《醒世恒言》第三卷“卖油郎独占花魁”。 主演清一色二十岁左右的年轻演员… 好吧，还是比不上《上错花轿》，张子恩真的全新人阵容：黄亦、聂元、小李琳包括老白，这四位，那都是第一次担纲主演！ 《爱情宝典》，电视台下属单位直接投资，已经被相关人士分走了一块蛋糕。 比方说范兵兵、张婧初、任荃、李解、沈晓海、乐珈彤已经定好了角色。 乐珈彤就是《情深深雨蒙蒙》里的梦萍，那古装扮相，堪比路人！ 这颜值居然是《卖油郎独占花魁》单元里的花魁？ …… “我跟朋友一起过来看看…” 孙梦泉打量了一下跟着沈林的一帮人，问他：“你们都是演员吗？” “对，中戏o1级，今年大二！” 孙梦泉点头，然后道：“来都来了，去试试呗！” “…我们中戏大二不让外出拍戏…” “傻了吧？你们就去试个镜，给导演留下印象，日后他有什么戏适合你，会第一时间想起你来！” 沈林赶紧递烟：“老哥，您给我们这些生瓜蛋子上上课，我们都是第一次过来试镜。” 孙梦泉接过烟，想了想，道：“你们中戏的规定完全跟不上时代了！” “人家家长把孩子送到学校是为了什么？当然是想让孩子出名，你们倒好，大一大二不让见组，不让请假，多少机会白白流失了？” 孙梦泉开始上课，逮着中戏校规各种喷… 他喷的有道理吗？ 甭管有没有道理，沈林都不会反驳，反而会顺着他的话扯几句蛋… 这是聊天技巧。 人家是副导演，业内前辈，哄着他说话，你又不会少块肉！ “你们现在都没签公司，那就要多跑组，选不选的上另说，要前提，你们得认识人，咱们圈子其实就是人际圈子，咱就说《还珠格格》，那玩意谁演谁红！” “跑组，混酒会…你们得学会做人…” 孙副导演越聊越起劲，主要是沈林捧哏艺术到位。 瞎几把侃了半小时，沈林一包华子抽完了，然后孙副导演领着一帮人去见了导演——没有排队，直接见导演。 《爱情宝典》两位导演，张多福还有朱德承，前者代表作《快嘴李翠莲》，后者则是长影厂的老牌导演，代表作…《风流少年唐伯虎》，还没拍呢… 他们见的是张多福。 这位是演员转行的导演，主演过85年电影版的《书剑恩仇录》，他饰演陈家洛… 演员转行的导演，特别看重演员！ 我指的是有责任心，想拍一部不错作品的导演。 沈林的长相天然适合演一些贵公子、俊俏书生… 刚好《爱情宝典》五个单元，除了《卖油郎独占花魁》，其他四个都是才子佳人的故事…… 插一句，一般根据古典文学改编的故事，才子肯定是主角！ 甭管《聊斋》还是《三言》、《二拍》，绝大多数出场的男主角铁定是才子书生… 为啥？ 意淫嘛！ 这帮作者就是读书人啊，他们追不到好看的女子，只能靠意淫，动不动就在荒郊野外遇到好看的狐女死皮赖脸倒贴，他们还要坐怀不乱！ 所以《金瓶梅》才尤为珍贵，主角居然不是书生诶… 扯回来，张导一眼就看上了沈林！ 直接问他：“你今年多大？” “我？”沈林有点懵，因为王龙正排在他前面… “对，就是你！” “19岁，我83年生人…” “哪个学校的？” “中戏…” “中戏？”张多福皱眉，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问了：“你今年大几？” “大二…” “张导，我问过了，他们这几个都大二…” 孙能泉笑着插了一句。 “不能拍戏，你带他们进来干什么？” 孙副导演赶紧解释：“咱们的《小棋士》单元需要几个有特写的书生…而且，我觉得把他安排在《小棋士》单元，挺养眼的！” 第十章 出道作品 他们说的是《小棋士》单元… 这个单元男主角是三德子赵良，女主角则是朱圆圆。 朱园园是沈林的直系学姐，算是《爱情宝典》为数不多的实力派！ 98年，凭借电视剧《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拿下BJ市电视艺术春燕奖优秀女主角奖、第十八届中国电视金鹰奖“观众最喜爱女主角”奖… 这个时间段的金鹰分量十足，还没沦落成后世粉丝的玩物… 回到《小棋士》，两位主演，赵良69年生人，朱园园也接近三十。 没错，《小棋士》是五个单元里面唯一一部中年男女的爱情故事！ 也是唯一一部不算特别传奇的故事：汝南小棋士周国能，十年寒窗却连《三字经》也不曾背得，但对下棋却颇有心得。 后来更是凭借高的棋艺同时赢得了大宋女棋童秒观还有临安城流云院艺妓红拂的芳心，尽享齐人之福！ 嗯，这是一部后宫剧！ 前辈们已经告诉你了：你只要有一技之长，不用当皇帝，你就能开后宫… 奈何赵良的长相缺乏说服力啊… 不是丑帅的问题，而是…让人出戏… 怎么看都是三德子！ 所以，需要一个颜值高一点的新鲜面孔，充当一下门面，至少能让观众看得舒服一点… 沈林很合适！ 奶白奶白的，看着就很书生… 对了，这是个配角，也算男二叫张生，出场大概两集——整个单元才五集。 按照张多福给的剧本，张生身份是女棋童秒观的学生，在围棋方面很有天赋，但自视甚高，觉得自己牛逼了… 男主角周国能心仪妙观，于是他在秒观的棋肆对门的店家住下，挂出“汝南小道人手谈，奉饶天下最高手一先”的招牌来，向妙观挑战。 妙观自知国能是在向自己挑战，但见识过国能的棋艺，怕自己不敌，毁了自己的声名，遭人笑话，于是派出自己的得意弟子张生去试一试国能的棋艺。 张生大败而归，并告诉妙观，恐怕老师您也比不过他… 主角升级路上的道具！ 属于典型的工具人男配。 对了，不止沈林，同去的几人全都被选中了，演一些酱油角色，也就是跑龙套… 导演很体贴，说了可以周末过来拍摄… 沈林他们也没仔细想，直接就同意了。 人家剧组已经这么迁就你了，你还拿乔？ 你是大牌嘛？ 回去，几个人打了辆车，沈林还拿到了剧本，大概翻看了一下，努力寻找自己的名字… 然后，他惊讶了：“吻戏？” “哪里？” 小伙伴们很激动… “你看这段…” 剧本确实写了一段张生跟红拂的互动环节，口口相食——写的很详细，女方嘴里含着桂圆干，嘴对嘴喂食张生，两人滚作一团… 按照剧本描写，红拂是临安城最有名的青楼艺妓，因为喜欢下棋，所以经常跟临安各大公子哥们手谈，谁要是能赢，谁就能成为入幕之宾。 张生好歹师从天下第一女棋手秒观，打不过男主，打赢女二问题不大！ 真的是工具人，不仅是师傅秒观跟男主的中间人，还帮着红拂跟男主勾搭上了——向红拂介绍了男主高的棋艺，引得红拂对男主感兴趣… 红拂觉得男主周国能可以托付终身——因为他为人忠厚，是个老实人。 这就是早期国产剧，老实人能收获大性福。 “对食？” 小处男张进有点激动地抢过剧本… 就一段描写，应该是《二刻拍案惊奇》原有的选段：‘此时天已昏黑，各房寂静。红拂悄悄摆出酒肴，两人对酌，四目相视，甜语温存。三杯酒下肚，欲心如火，偎偎抱抱，共入鸳帷，两人之乐不可名状。 为旅馆孤栖客，今向蓬莱顶上游。 偏是乍逢滋味别，分明织女会牵牛。’ 张进脸色通红… 王龙正无语：“能不能有点出息？这就有反应了？” “…看看大林子，一点都没当回事！” 那是，原时空，沈林好歹也是第一版主、19论坛、草榴社区的会员… 这点东西，一点感觉也没有… 不过，还是有点小兴奋，毕竟是小银幕初吻啊！ 也不知道会贡献给谁… …… 刚回到宿舍，就接到了张老师的电话，非要见面… 沈林有点为难——不是因为精力不济。 虽然麓战了一晚，但他回蓝度惊人，此时，应该已经蓄满精能！ 问题是，按照规定，大二学生是要出早课的，一次不去就记处分！ 累计三次，是要公开批评的… 这玩意太丢人了。 反正沈林接受不了！ “就在你们学校门口的小饭店！” “那没问题。” 只有不需要过夜，都好说… 到了包厢，张老师点了他爱吃的糖醋排骨还有干炸带鱼，沈林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塞进嘴里：“怎么这么客气？” “你昨晚很用心嘛！这是奖励你的！” “…应该的…” 沈林坐下，正准备开吃，张婧初问他：“你去试镜《爱情宝典》了？不是说不去吗？” “他们都去了，我不去有点不合群…” “选上了吗？” “嗯，《小棋士》单元的男二号…” 张婧初微微皱眉，然后拿出笔记本，翻了一下，才道：“《小棋士》单元基本上用的都是军艺还有空政的演员…” “…赵良是军艺的一面旗帜，他是《小棋士》单元的男主角，肯定要照顾自己人，你真应该听我的，试镜《风筝误》单元！” 沈林耸了耸肩，继续吃饭——干饭人干饭魂干饭都是人上人！ “不过，《小棋士》的女主角是媛媛学姐，她应该会照顾你…” “媛媛学姐？” “朱园园啊！” 朱圆圆很有名的，她老师更有名，高景文先生，培养出了巩利、姜闻… 沈林点头，张老师接着道：“你到剧组之后，表现得乖一点，嘴放甜一点，但也不要过了，尤其是别总跟女演员说话，会被人误会的…” 沈林不置可否，他知道张老师是担心他第一次进组… 在教他剧组规矩。 不过，他觉得没有必要，这个戏订好了年底播出，满打满算也就四个月周期，演员们忙着拍摄，哪有空勾心斗角？ 终于，该交代的差不多交代完毕，沈林见张老师闭嘴，关切道：“…你也吃点东西啊！” “我不饿，你吃吧。” “…你减肥？” “嗯，我得维持身材，晚饭吃一个苹果就够了！” 第十一章 我的真实身份是学生！ 吃饱了，张老师强制沈林帮着她减肥… 怎么帮助，当然是让她多运动。 先是锻炼口腔肌肉，然后是扭腰运动… 总之，二十分钟时间，消耗了差不多15o卡路里——燃烧我的卡路里！ 拽了几张纸，清理了一下运动场地，沈林想起什么，赶紧看了看四周墙壁… 还好，并没有用监控摄像头。 但他忍不住抱怨一句：“老师…下次你先看看有没有监控！我可不想成为国产自拍区的明星！” “什么？” “…没事。” 好吧，o2年的网络还没有这么流行… 你想想，大摄影展是o8年的事情！ 之后，自拍、偷拍技术才逐渐扬光大，更是诞生了果冻传媒、麻豆传媒、swag等厂牌！ 甭管演技假不假，中文对白、中文剧情还是让人觉得很亲切的。 张老师已经习惯了沈林偶尔会冒出来她听不懂的词，拍了拍他的手，后者松开，她从他身上起来，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然后道：“…也不晓得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 “咱们不是拍同一部戏吗？” “我拍《风筝误》要去扬州取景，你拍《小棋士》，就在怀柔…” “…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你拍完戏了就回来呗…” 张婧初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沈林也沉默了一下。 但很快换了个话题，聊起了朱园园学姐… …… 很明显，张老师想要一个承诺… 哪怕是嘴上说说的确认关系。 火包友关系毕竟违背道德… 沈林… 并不想走女主路线。 张老师，只是他人生阶段的练习目标。 没错，逐渐变渣中！ 还不算特别渣，真正的渣男，承诺随口就来，而且不仅骗身子还骗钱，时机成熟了，还要送你坐牢； 虚假的渣男，只图你的身子，养养鱼… 嗯，他还是有底线的。 什么原因让一个原本老实本分的网文写手，穿越之后，成了自己最鄙夷的那种人？ 这个大概就叫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你没有变渣，只是没有条件而已… 而且，他觉得自己不能随便介入每一位的人生轨迹… 这是每一位穿越客应该遵循的时空准则：不能改变重要人物的历史走向嘛。 如果没记错，明年张静初搭上顾常卫，一部《孔雀》拿下惊艳影坛，拿奖拿到手软。 再之后，《花腰新娘》、《芳香之旅》，分别拿下金鸡奖提名和开罗电影节最佳女主角，势头直追四大花旦… 转战港圈，《门徒》、《证人》，势头不减，更是主演了《尖峰时刻3》… 《尖峰时刻》系列诶，上一个主演《尖峰时刻2》的是国际章！ 张婧初，差一点就打进了好莱坞！ 当然，之后被京圈导演太太团集体封杀… 要是因为跟沈林谈恋爱，把一切都给耽误了… 那他的罪过就大了！ …… 沈林，身份是学生。 他的计划就是毕业了加盟人艺或者青年话剧院，也就是传说的考编制。 现在的情况，算是提前出道… 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张生这个角色就是吃吃喝喝，外加一点激情戏而已。 难度应该不大… 片酬两万块钱。 对于刚出道的新人来说，两集电视剧给你两万块，不少了！ 这就是正常价码！ 他们出去拍小广告、封面杂志，一般收费都是**千左右，沈林要贵一点，他的价码一万五上下… 沈林对封面拍摄兴趣不是很浓厚，否则，他完全可以签约瑞丽，没住能跟未成名的偶像来一段青梅竹马的爱情… 常丽老师知道这帮孩子去试镜了《爱情宝典》，也不是很生气——都是利用假期工作赚钱。 其实，这几年的中戏、北电都有一项不成文的规定：表演系学生们大二下学期或者大三会集中拍摄一部电视剧。 今年，常丽老师联系的兰小宁老师，正在撰写剧本，叫《青春抛物线》，原时空，大部分中戏o1级都是通过这部电视剧出道… 就好像北电的97级的《明星制造》、oo级《北京假日》之类的。 后来，这类剧集很难找到播出渠道，就停了这项传统… 比方说《青春抛物线》就只能在地方台播出！ 常丽很看好沈林，这几年影视剧缺少他这样的正统小生形象… 而且沈林真的很用功，也会做人… 这样的学生一旦放出去，绝对会遭到市场疯抢！ 越是这样，她对沈林的要求越是严格，甚至称得上苛刻… 老一辈的表演老师都这样，希望大家能够拍好戏，沉下心，当好演员。 所以，尽管同意沈林他们外出拍戏——主要《爱情宝典》的编剧是邹静之，导演团队也不错，幕后制作，美术、灯光、造型设计都是业内有名的人物。 别的不说，美术设计石文生先生，国家二级美术师——比许大佬高一级。 两岸三地赫赫有名，去年任贤齐版本的《楚留香》找他做的美术指导，张大胡子拍《天龙八部》，美术指导也是他… 但她还是叮嘱了一句：“你们现在的身份是学生，不要好高骛远，多学学，打好基础，不会有错的！” 沈林赶紧打包票：“…老师，您就放心吧，咱们都是配角，主要目的是习惯剧组运作方式，免得到时候毕业了拍戏，连走位都不会…” “这部戏之后，你们几个回来给我写份心得报告，算在学期考核学分里面！” 沈林愣了一下，然后才点头… 不是吧，演个配角也要写报告？ 写啥报告：演员演激情戏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 从办公室离开，几个人表情有点复杂… 谈不上情绪低落，毕竟老师批了假。 但一想到要写报告… 没错，一帮人全是学渣！ 想想也是，正经学霸谁踏马考表演系？ 张进忽然拍了下沈林：“大林子，跟你说个事！” “说呗。” 他神神秘秘道：“我们打听到了，演红拂的是丁刘元老师！” 红拂就是沈林饰演的张生口口相食的对象… 沈林点头：“…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我有我的渠道！” 当然是张老师告诉他的… 张婧初听说沈林接的是《小棋士》里的张生，帮他查了不少资料，其中就有对手戏演员名单。 丁刘元也是实力派女演员，军艺在编演员，有军籍的！ 按理说，这样的女演员跟华娱文应该绝缘才对，但是沈林就是知道她，因为她跟水后是同一届金鹰奖最受观众喜爱女演员，不同的是，水后还有最具人气女演员奖，也就是水晶杯… 第十二章 卖房子的人 正常情况下，一个演员能演一部大戏，有很重的戏份，是要跑很多年龙套的.... 像巩利、夏宇、国际章这种，没毕业就冲出亚洲的，或者第一部戏就拿了国际上封帝夺后的，凤毛麟角... 那个时间看重的除了演技、形象，还有就是资历！ 你有没有那个沉淀、积累… 有了这些，自然就起来了。 你像《小棋士》的三位主演，赵良、朱园园、丁刘元，其实形象不算特别突出。 尤其是丁刘元，让她演青楼的头牌，虽然是艺妓，也有点说不过去… 她的形象明显端庄多过妩媚… 赵良，那是三德子… 很难让观众不出戏啊！ 但没办法，这三位无论资历，咖位，必须演主角… 即便如此，不妨碍沈林他们有压力——都是好演员啊！ 想到跟他们搭戏，就有压力… 才出新手村就要跟六十级大佬对线… 当然，用后世的眼观来看，他们都不红… 其实，没有资本肆虐的时代，科班出身的演员，不红有可能是时机不对，或者单纯就是真的不想红… 只想好好演戏。 没那个命是真的，但大部分演员根本就是拿演戏当上班当工作，红不红都不耽误挣钱养家… 现在这个时代，能在大戏里拿到很吃重的戏份，就是得到了导演和剧组的认可，就是红了… 沈林他们挂碍在嘴边讨论的除了刚挑演员，就剩这帮拿奖的实力咖了！ 内地演员们还没被大众认为是明星呢！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沈林一直在研究角色性格… 毕竟是自己的出道作品，沈林肯定希望尽善尽美。 先是性格方面，不算什么好人，但也不坏… 初露面就以家母急病为由请假离开棋肆，其实去了流云院，去见红拂… 没错，他算是红拂的仰慕者，也就是舔狗。 只不过他成功舔到了一次。 下棋方面没什么天分，学棋更多是图个棋士的虚名… 毕竟他文不成武不就，有个棋士的名声，更容易混饭吃。 剧本没有关于他家庭的介绍，想来家境不算太好，否则，红拂的侍女铃子不可能对他恶语相向！ 看了这些介绍，突然觉得这个张生有点像曹雪芹笔下的清客——清客也叫“篾片”，指传统中国在富贵场中帮闲凑趣的知识分子，“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但能货与帝王家的毕竟是少数，大部分读书人，或因世风浇漓，或因命运多舛，为稻粱谋为妻孥计，才具不显，又傲岸不能彻底的，就只好依附豪门，打秋风，充串客，以闲情逸趣取悦财势，为主人东家脸上贴金。 这个张生应该算红拂的清客… 记了不少笔记… 真正拍摄了，用处不大，因为这个角色就是小配角，道具人，但提前做足功课，做到胸有成竹，这是一个成熟演员必须要做的事情！ 就跟考试前，你必须要复习一下一样，否则，心虚！ 他很忙，以至于中介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差点没直接挂了… 什么中介？ 当然是房产中介咯！ …… 仔细想想，还是买固定几个位置的二手房比较划算，因为会有拆迁！ 做拆一代比买房更划算一点… 毕竟拆一套，瞬间手里多出若干套房产！ 但是得选好位置！ 四合院是没戏了——这几年开房地产，拆了一大片古建筑。好点的四合院已经成了保护单位，差一点的都被拆得差不多了。 倒也有几处，勉勉强强凑合，但必须翻修重建。 沈林有那闲钱翻修重建吗？ 他又不是许大佬，对四合院情有独钟… 地段好，拆迁一套能分五套房子… 比单纯买新房划算的多！ 插一句，买房是他跟母亲刘菲定下的家策略… 北京诶，都诶，买房本身就是一种保值的投资策略！ 刘菲不是那种把钱放在银行，坐收利息的女人，她很有投资眼光的。 北京房价一天比一天涨的凶，她也不是一点想法都没有… 当然，肯定想不到短短十年价格会翻二十倍左右！ 中介通知他周末看房，房主正好有空… 沈林有点为难：“我这边周末刚好有事，没空啊！” “…但房主也很忙，她也很着急…” 想了想，沈林问：“你先跟我大概说一下情况！” 位置好，价格合适，他就直接拿下了！ 至于装修什么的…他又不住，等着被拆迁… “房子就在你说的cy区…就是面积有点大，13o平米…” “13o？是有点太大了。” 沈林有点犹豫… “对了，这家的房主你应该也知道！” “谁啊？” “您看过《小李飞刀》嘛？” “…当然。” “它的房主就是俞妃鸿，演惊鸿仙子的那个！” “啊？” …… 惊鸿仙子，俞妃鸿… 这个角色大概是她留给所有观众最美好的记忆… 至少要比《喜福会》好得多！ 这是大众对她的了解… 沈林…写华娱的，稍微深入了解了一下，知道她人脉关系很硬… 早些年也是京圈的缪斯女神，还是舔不到的那种… 也知道她为了拍摄《爱有来生》费了很多心思… 但…现在就卖房子了吗？ 如果没记错，《爱有来生》是o9年的电影啊！ 好吧，事实上，早在1996年，俞妃鸿还在美国求学期间，一次暑假回国休假，偶然获赠一本须兰的短篇小说集，随后在返回美国的飞机上当作消遣阅读，竟在旅途中意外地一口气读完了整本小说集，其中的每一个故事都让她喜爱有加。 而在这一集子的故事里，又唯独《银杏银杏》总是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魂牵梦绕。 也许是江南长大的孩子，从小都有听鬼故事的经历，鬼故事里头透着的那一股子凄美和怅婉，留给小孩们无尽的遐想… 而当时尚在求学的俞妃鸿也只是个2o出头的学生，远没有那样大的抱负立即想要把一部短篇小说改编成电影搬上银幕。 在随后的年月中，俞妃鸿经历了回国拍戏，《牵手》的一炮走红，各种的片约接踵而至…在繁忙的演戏生活中，她却从来没有忘记过《银杏银杏》这个故事。 随着年龄阅历的增长，在不断地演戏过程中和不懈地自我学习中专业经验的积累，《银杏银杏》逐渐幻化成日渐清晰的电影画面，在她的脑子里生根芽，并得到了身边很多朋友的支持和鼓励… 去年，她已经很明确了自己想要把《银杏银杏》的故事改编成电影并搬上银幕的念头，并在当年找到须兰，拿到了《银杏银杏》的电影改编权。 然后就是筹钱的过程… 对了，《银杏银杏》就是《爱有来生》… 卖房子是第一步！ 第十三章 进组 资本还没有席卷娱乐圈的时候，拍电影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基本上可以划分成《英雄》前后… 《英雄》之前，我们当然也有电影，但那个时候电影是一种工具，拍电影是一种特权！ 《英雄》之前，大部分非体制内的导演想要拍电影，只能自负盈亏，所以，大部分第六代的第一部电影都是卖房子拍摄的！ 你像李玉、王晓帅都这样… 即便《英雄》横空出世，拍电影依然是很多人独享的一种荣誉… 投资电影依然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中小投资不赚钱，大投资、大片则是大导演的专利… 想要回本，要么走地下，拍禁片… 这条路马上被封堵了：明年出了新条例，没有厂标，没有手续，剧本没过审的地下电影，投资人会有追罚，最高五十倍以上的罚款！ 所以，禁片也没几个人敢拍了… 都得转型正规渠道，接受总局的指导… 要么跟电影频道合作，投资制作一百万以下成本的小电影。 俞妃鸿的《银杏银杏》，怎么也要好几百万制作成本！ 厂标问题好解决，她是北影在编教师，可以把电影挂在青影厂旗下，现在就差钱了… 《银杏银杏》，o1年开始第一次筹备，她写好剧本，准备拉投资… 然后现没人愿意给她钱，原因很简单，她自己也清楚——这电影很有可能赔钱！ 那怎么办？ 卖房子还有努力接戏攒钱… 文青很可怕的，尤其是有执念的那种，真的会不惜一切完成自己的想法！ 卖自己的房子都算小事，懂点营销套路的，能忽悠着别人把房子卖了，投资他的电影——真有这种牛逼的，逮到一个大水喉，各种侃，理想、志气，把自己包装成有为青年，今年戛纳，明年奥斯卡，让他觉着，不给你钱都他*妈的是傻逼！ 这其中有好些人甚至把自己说的话都当成了！ 真的就认为别人不给他钱是他们的遗憾… 从这个角度来看，俞姐姐是好人啊… 花自己的钱追求自己的梦想！ 独立追梦人。 …… 俞妃鸿… 沈林没有特别的想法，毕竟他是2o21年重生的，那个时间，俞姐姐已经五十岁了！ 参加《浪姐》都嫌老的年纪… 等一下，她好像比伊嫩婧、叶赫那拉·英年轻一点… 不重要，沈林还得拍戏，定好了周末进组，第一次拍摄，第一次进组，合同都签了… 请假？ 真把自己当郑霜了？ ——我是特别不争气的那种人，我想不拍就不拍了。我也知道自己这样做肯定会被剧组的人骂，但我觉得，那不重要。 翻译一下，我是特别自私的人，我是宇宙的中心，我不爽了，全世界都要跟着一起倒霉。 所以，推迟到了下个礼拜的周末… 安心上了两天课，两天日常后，沈林还有他的小伙伴乘车赶往怀柔——这次他开了车，二手捷达。 甭管是不是二手，至少是个代步工具！ 《爱情宝典》，《小棋士》单元就在怀柔拍摄，直接驱车前往。 到了之后，沈林直接被化妆师领走，上妆… 很着急啊！ 毕竟待会就要上戏… 他可是《小棋士》单元的大配角，直接跟三位主演对戏，写进演职员名单里的！ 特别匆忙，沈林也很紧张… 赶紧做好，任由化妆师施为… 上好妆，走出化妆间，看了看时间，尼玛，才七点半！ 导演都还没来呢！ 小伙伴们也都过来了，全都换上了长袍古装… 王龙正无语：“用得着这么急吗？” “就是，导演、主演们都还没来呢！” “太不公平了！” 沈林摆了摆手：“咱们是新人，就应该提前到场，提前做好所有准备工作…等你们混成老资格了，也可以享受这样的待遇！” 小伙伴们也只是随口吐槽一下，都是懂规矩的人！ 真要特别牛逼，沈林也不会跟他们玩… 张进揉了饿揉肚子：“有点饿了，剧组有没有早饭？” “肯定有，我去问问！” 哥几个凌晨4点出，没吃早饭… 剧组的早餐很简单，工作餐，稀饭加馒头、咸菜还有鸡蛋。 早期纯粹国内的剧组很少搞什么区别对待，主演、配角吃得差不多，实在想吃点新鲜玩意，可以自己下馆子… 打好饭，聚在一块，开吃。 张进一边嚼着馒头，一边道：“…我以后要是混出名堂了，拍戏就在北京拍…” “为啥？” “人熟，不用乱跑…” “但这么一来，会失去很多机会…” “我不在乎…” 完美诠释一几句歌词：赚的并不多，但人熟地熟还算落个自在！ “那你还不如跟大林子一样，考个编制，进话剧团。” “哪有那么容易啊…” 才聊了没几句，沈林赶紧站起来… 有人来了。 李法曾老师、谢园老师、鲁继先老师，三位老师都过来吃早饭了… 这些都是《小棋士》单元的配角们… 身份不一般，别的不说，单说李法曾老师，那是中央实验话剧院的副院长——实验话剧院和青年话剧院后来合并了，新成立了一家国家话剧院！ 沈林的第一目标是人艺，也就是北京人民艺术剧院，第二目标就是国家话剧院… 要是跟李老师搞好关系… 嘿嘿。 谢园、鲁继先，那也是业内赫赫有名的大前辈！ 沈林起身，小伙伴们跟着站起来：“李老师、谢老师、刘老师…早！” 李法曾开口：“小张跟我们说找了中戏的演员们演配角，就是你们吧？” “对…” “吃饭吧…” 简单说了一句话，三位老师离开… 王龙正忽然感慨一句：“…这个戏不简单啊！” “废话，要是一般质量，老师会同意让我们过来跑龙套吗？” …… 《爱情宝典》当然不简单，《小棋士》单元全是实力派+老戏骨，随便拉个配角那都是话剧院的大佬！ 北京电视台做这部剧主要是为了对打《还珠格格第三部》… 自然全力以赴！ 对了，《爱情宝典》的制作方，华新影业，老牛逼了，制作过《子夜》，《绍兴师爷》、《亲密爱人》，都是收视率很高的作品… 但是听张老师的语气，这家公司的老板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烦… 具体她也没说，只让沈林安心拍戏… 潜意思就是别想着跟制片方搞好关系，没多大用… 毕竟不是每个制片人都是石雪大佬！ 第十四章 你要摆正好心态！ 现阶段的内地男演员很难混出名堂… 做多只能在电视圈混口饭吃！ 电影圈有港台型男压制，楷哥大导演拍《无极》，刘火华已经是金马影帝了，也只能演个不讨喜的配角； 就你看四小花旦、四大小生，基本上都是同一批出来的，但四大花旦慢慢成了四大花旦，所谓的四大小生——第一届四大小生：6亦、黄垒、李亜朋、胡冰，现在谁还活跃？ 也就黄垒的演艺道路走得顺当一点… 为什么？ 除了因为港台演员的压制，还因为新人层出不穷。 新人为什么第一部戏就是男主角？ 投资人看好！ 投资人为什么看好？ 这个有点复杂，反正江湖流传甚广：石雪八美… 不知道真假，但肯定有这种情况，因为沈林也接到过类似暗示… 大概就是小伙子真俊、屁股挺翘的啊，我给你介绍个人… 这种人，沈林向来直接表明性取向——老子是直男！ …… 朱园园看到沈林他们一帮人，还挺开心的… 毕竟整个剧组都是空政、军艺的演员，演员名单里，也就沈林、朱园园出身中戏。 很自然的，小伙伴们算是朱园园派系… 如果这个剧拍个两三个月，或者主演之间闹矛盾，小伙伴们铁定支持朱园园… 当然啦，这种事也就在小说里面才会生或者有明星制度之后… 不是说现阶段所有演员都是品德高尚之辈，而是大家没这方面的想法，就聚在一起演一部不错的作品而已！ 都是体制内的演员… 同事关系！ 《爱情宝典》当然属于制作精良的作品。 单说《小棋士》，不光服饰设计飘逸靓丽，色彩夺目，而且专门请了围棋教师作围棋顾问。 沈林看剧本的时候，不得不佩服邹静之，每一段台词都很有古意，台词相当隽永。 不像后世的古装戏，那台词，完全大白话，就给你一种，我上我也行的感觉，你再看看《小棋士》，沈林对丁刘元说了：“姐姐头上有白头了，我来帮你揪掉！” 丁刘元，也就是红拂随口就是一句‘莫染亦莫镊，任从伊满头。白虽无耐药，黑也不禁秋！’ 这段是齐己的诗，不百度一下，你知道这人是谁吗？ “出世之人何妨以入世之心看世界。”、“红尘中人何妨以出家之心看大千。” 这两句也是经典！ 反正沈林想破脑袋也写不出这种话的。 还有，本来以为朱园园的颜值饰演女主角扛不起来角色… 也还可以，一袭道袍，素净、典雅，颇有出尘之气！ 甚至连丁刘元老师的红拂… 咋一看，血盆大口，一点也不媚，但跟她对了了一场戏，沈林不自觉就被带进去了。 眉宇之间自带风情！ 一上午拍下来，沈林颇有收获。 没有生什么新手被资深演员压戏的桥段，也没有看主角不爽，故意打他脸的剧情… 想想也是，这个戏就一个月的拍摄时间，谁尼玛有空找茬？ 男主角赵良正当红呢，一堆戏等着他。 是，沈林的颜值把他压的死死的，但那又能怎么样呢？ 他是配角，专门用来衬托男主的！ …… 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平衡心理，张进还有王龙正有点小郁闷。 他俩是跟着沈林一起来的，但是沈林演了男二号，戏份颇多，他俩只能演一些浪荡公子，几分钟的镜头… 就是红拂在流云院摆下棋局，以一当四与公子哥对局，他俩饰演的就是其中的两位公子哥… 剩下的时间，则饰演路人或者王爷下属之类的出场不多的角色。 换句话说，他俩都是跑龙套的！ 一样都是中戏的学生，凭什么沈林上来就是男二号？ 感觉有点不公平… 片酬也不一样，他俩算是跟组的特约演员，按天结算，一天6oo块… 五天时间，三千块！ 沈林呢，同样也是五天时间，却有两万块！ 这个大概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的意思了… 而且，他俩觉得沈林也有点过分。 休息的时候，沈林没有第一时间找到他们，而是先跟几个主演、老前辈道别，然后去找了灯光师… 扯了几句淡，塞了两条烟，最后才跟他俩汇合。 一起吃中午饭，沈林解释：“现阶段的古装剧，尤其是内场戏，很依赖灯光的，灯打得好，人物形象更鲜明一点！” “…所以你就送烟？” “我总不能直接给钱吧…” 《小棋士》大部分都是室内戏，这个时间段的内地剧组，大部分剧组拍摄都是用自然光，只有比较精良的制作才用的起专业的灯光。 新人想出头，又不能抢戏，当然要跟灯光、摄影打好关系。 只要，你在小荧屏上面的形象才会好看！ 灯光很重要的，尤其是古装戏。 有些演员明明颜值很高，古装镜头看起来却鬼气森森的，就是灯光没打好！ ——这是每一个写华娱文作者必备的常识！ 小伙伴有不同意见：“我觉得演员最重要的还是演技，咱们来这个剧组，目的就是熟悉剧组运作方式，主要目的还是学习！” 沈林立刻反驳：“…跟灯光摄影打好关系，也能熟悉剧组啊！” “那也不用塞烟…” “就是，你这种做法太谄媚了！” “丢了我们中戏的人！” “啊？” 沈林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虽然能感觉到小伙伴们有点情绪低落，但怎么也想不到是因为他自己太突出了… 毕竟在他看来，张生这个角色并不算什么主角。 …… 小伙伴们甩开沈林，去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沈林有点郁闷，坐在演员休息室看剧本。 虽然不知道他俩什么神经，但他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他们俩呢？” “不知道…师姐！” 沈林赶紧站起来，是朱园园… “你们不是一起来的吗？ “…对，但他俩不知道去哪了？您要找他们？” “没事，我主要跟你说两句！” 朱园园坐下，然后才道：“你们常丽老师给我打过电话…” “…真的吗？” “当然，她说这是你们第一次进组？” “嗯，第一次试镜，第一次进组…” “是你自己试镜的吗？” “我们三一起…” “那你还挺厉害，张生这个角色算男二号了！” “…导演觉得我形象合适…哦！” 沈林这才反应过来… 朱园园问他：“怎么了？” “没事，就是明白他俩为什么对我这么大意见…” “意见？” “…没事，您说您的…” 第十五章 挨骂的博哥   如果有可能，常丽更愿意自己的学生们电影出道…   概率太低！   就算能演电影，要么是大制作的龙套配角，要么是地下电影…   他们能自己找到《爱情宝典》这样的精良制作，很不容易。   圈子就这么大，打听了一圈，常老师拜托朱园园多照顾一下…   毕竟朱园园是《小棋士》的女一号。   而且她是那种非常正派的演员，单说一点，她跟她的丈夫辛博青大学开始恋爱，毕业之后结婚，一直也没有什么出轨、感情变质之类的消息流出…   理想中爱情的样子！   回到话题，朱园园原本想着沈林一帮人都是第一次进组。   甭管谁，第一次肯定很生涩！   她想着等导演受不了了，喊停的时候，她再以过来人的身份指点一下、安慰一下…   但一上午拍下来，沈林完全没有新人常见的出画、镜头不适应的特征…   天赋确实可以！   而且…沈林没有那股子戏剧腔！   通常来说，中戏培养演员，主要目的是输送给话剧、舞台剧舞台的，这类演员的表演为了在舞台上突出一点，有时候会展现的略微夸张化。   一旦移植道影视拍摄，每一个镜头都会显得不自然，带有一丝丝的戏剧味道。   一句话，不够生活化！   但沈林…   自带松弛感！   这是他最大的优势…   所以，才能一上午拍下来，没怎么暂停过…   还有，沈林给人的感觉，既殷勤，但又不油腻…   让人很容易亲近起来…   这种就叫会来事！   事实上，沈林之所以没有‘油腻’，是因为整个剧组没有日后的大明星。   没有必要耗费多余的精力。   插一句，新人进组，没那么恐怖的，给老前辈们端茶递水这种事轮不到新人的，那是工作人员的事，沈林就是态度端正而已…   其实，即便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大概率也会被原谅——因为颜值。   长得丑的做错事，就叫丑人多作怪，长得帅的，则会得到一句评价：‘有上进心是好事，可能方法用错了’…   ……   沈林不知道这些啊，他还以为师姐是过来提点他的…   可能自己在表演的时候有一些小毛病之类的。   朱园园笑了笑：“我也没什什么要交代的，好好看看剧本吧！”   “嗯…”   沈林拿起剧本，又看了一遍…   下午没他的戏。   但他也不会随便离开剧组。   他现在差不多明白小伙伴们为毛对他换了个态度……   也明白为什么后世那么多同班同学，为什么没能一起走下去。   圈子真的很残酷，或者说社会就这样，能出人头地的就那么几个，有的人则是手捧鲜花站在路边等待英雄的归来…   能手捧鲜花还是好的境遇，至少能有一个正面大热写，大部分可能连特写的机会都没有…   这种事，怎么说呢？   真的就看天的。   这个行业是少有的完全不讲道理的行业，可能你很努力很努力，最后还是没有用。所以你只能一直努力，并且不报有任何希望。   命运也很奇妙的，o1级、96级都是常丽的学生，但是o1级偏偏没出一个叫响名号的明星。   沈林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总不能跑过去告诉他们‘哥们是这本书的主角，注定飞黄腾达，你们跟着我混吧…’   你觉得他们能接受吗？   估计这部戏之后，沈林跟他们的关系就要变质了，从之前的好基友，无话不谈，变成纯粹的同学了…   怪不得都说高手寂寞…   ……   《小棋士》有几个小配角，有名有姓的基本上都给了军艺的在读学生，倒是有几个没人认领的角色，需要现挑！   也就是传说中的从群演里挑…   比方说狱卒、送酒菜的…   剧情是这样的，周国能叫红拂下棋，红拂见国能为人忠厚，是个可以托付的人，有意随他从良，无奈周国能对妙观情有独钟，对红拂的柔情蜜意只作不懂。   红拂由爱生恨，在康王面前诬陷国能为辽国密探，将国能送进大狱。   这时候就需要群演了！   临要拍摄了，副导演孙梦泉问了旁边的工作人员‘送酒菜的呢？’   “来了，来了！”   一个穿着很休闲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一边举手，一边走了过来…   孙梦泉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谁让你来的啊？”   “…您让我过来的啊！”   “…你这长得也太丑了，你是演员嘛？”   “我是北影配音班的…”   “配音班？”孙梦泉差点没炸毛…   这不是胡闹嘛，你一配音班的，来演什么戏？   还张这样？   各种嘀咕：‘这不是胡闹么？这哪能行！’   “孙哥，导演在喊了…”   “行了，你去见导演吧…”   孙梦泉嘀咕的声音有点大，周围不少人都听见了，那男的脸色有点难看，但还是跟着走了进去…   房间里，导演正在讲戏，这段剧情很简单，周国能被下狱，但他自得其乐：在这牢狱之中，破获为局，瓦砾为子，地为谱，此乃人生一大幸事！   然后送酒菜的就进来了，再之后，张生上场，跟周国能抱怨自己能力不行…   “导演，送酒菜的来了！”   张多福抬眼扫了一下，点头：“…行了，带他去换个装，咱们试一段…”   “你带他去去换个服装。”   “好唻！”   那男的头很长，眯缝眼，脸型很尖，颧骨有点高，一般这种面相的人，看起来都有股刻薄之意。   很适合演那些来自底层的反派…   当然啦，《小棋士》里面没有反派，全是好人。   孙梦泉领着男的去换服装，一边走一边嘀咕：“待会拍的时候千万别笑场，也不要一直盯着镜头…你懂不懂这些？”   “…懂，我之前拍过戏…”   “你这长相，还能拍戏？”   沈林没忍住抬头看了眼‘送酒菜的’，然后，惊讶了…   这男的，就那个送酒菜的…   他太认识了！   这不是博哥嘛！   每个写华娱的，绕不开的名字：黄博…   而且跟他的关系都不会太差，最次，也不会抢他的角色出名…   你怎么抢？   黑皮？耿浩？高博？   咱这些娱乐问作者，哪一个男主角是丑男？ 第十六章 套近乎？ 问个问题，如果你重生到两千年，怎么跟将来注定成名的明星套近乎？ 如果是女明星，最好展成友谊关系… 命运所有的馈赠，其实早已暗中标好了价码，白嫖是不可能白嫖的，你得拿出自己的东西… 或者姿势，或者其它！ 如果是男明星，那就… 沈林暂时还没遇到过注定成名的男明星… 《盲井》，他没见过演员，所以，也没跟寳强打过照面。 这次遇到博哥了，老实说，他也有点懵。 怎么才能快拉近关系呢？ 得想个办法！ 当然，先把戏拍完… …… 这次拍《爱情宝典》，沈林现了一个规律，或者说一个大的现实：现阶段的国产剧，即便是邹静之加持的，也很儿戏！ 就完全经不起推敲！ 你比方说《小棋士》，整个故事就很像童话，女二号红拂说周国能是辽国汉奸，然后王爷就把他下狱了？ 就凭妓院头牌一句话能让一个名满临安城的棋士下狱？ 证据呢？ 完全为了剧情推动… 为什么周国要被下狱？ 因为需要一个大剧情解需要秒观、红拂斗棋，这是剧情的终极：谁赢了，谁才能嫁给周国能… 周国能被红拂诬告，秒观也找了王爷，想证明周国能的清白，王爷的谋士安排两人手谈一局？ 这玩意… 居然有7.9分？ 你跟我说没有童年滤镜加持？ 好吧，其实《小棋士》的原著也就那样… 《三言和二拍》在艺术水平上和表现力上，不算什么高深之作！ 五本书都是中短篇小说集，其中一些篇目反映了明代社会中下层人民的生活百态，还有一些志怪的篇目或者白话传奇等，主要目的都是用鲜活的事例劝诫世人，平日行善积德，谨遵忠孝廉耻，明了因果报应，远离酒色财气，除了一些封建糟粕和迷信内容，主体思想还是比较积极向上的。 但不少篇目有比较露骨的描写，比如绿帽休妻蒋兴哥，为妻复仇贾秀才，勤炼内丹甄员外，****闻人生等篇目，还有一些'两片皮中拔得出'，'可怜数滴菩提水'等等类似的粗鄙之语。 放现在，那叫黄文！ 为什么能流传下来？ 老色批多呗！ 不信？你自己买本《二刻拍案惊奇》翻翻看，里面里面大部分故事都很套路，明明是黄段子，最后却强行升华，无论多黄多毁三观的段子，最后都能强行总结出劝人戒淫邪的中心思想，具体操作：先写的尽可能黄，玩够了就让配角挂掉几个人，显示出淫邪是不对的，最后再感叹一句：“啊，做人不能太淫邪啊！” 就你你感觉仿佛一只日天日地的泰迪狗，摇身一变成了戒色吧吧主。 先开车后说教，放下方向盘立地成佛… 至今记得里面的冷肚皮贴着热肚皮这句话！ …… 沈林一直注意博哥… 他想知道早期的博哥怎么演戏。 如何脱颖而出的？ 呃，有点失望，并没有演技炸裂，就很配合的说完词。 “周爷，您说这红拂小姐费了那么大劲把您送到这来，又是好酒又是好菜的给您送来，她这是什么意思呢？” “…什么意思？现在这女人啊，心思太复杂，我也懒得管，有的吃咱就吃，吃吧…” 黄博笑了笑… 镜头结束… 就这？ 沈林很不爽，这尼玛就结束了？ 啥玩意啊，博哥一点个人色彩都没体现出来… 一个人有没有天赋，真的能一眼就看出来吗？ 请问在场所有人有谁能想到黄博会成为日后的国内一线大演员？ 演员这个行当真的没有道理可讲，你红了就是红了，不红就是不红… 同样班底打造的三部戏，《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宸汐缘》，为什么只有《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红了？ 没什么时间细想，他也得上场了… …… “您好，您是黄博吧？我看过您主演的《上车，走吧》…” “啊…你好，你好…” 黄博还在剧组，没走——他得等财务结账啊，突然有个帅的不像话的男人走过来主动打招呼，迷迷糊糊接过他递来的烟… “我叫沈林，中戏大二的学生…” 黄博咧嘴一笑：“你看过《上车，走吧》？” “嗯，去年金鸡奖最佳电视电影嘛…我们班好多人看了都说这是纪录片…” 插一句，这两年电影市场不景气，很多导演想拍电影只能选择电视电影。 电视电影，顾名思义，电视播放的电影，很少上院线，电影频道投资，电影频道播出… “我演这个之前没拍过戏，导演说这叫原生态…” 沈林赶紧接话：“对，我们老师也说了，这就叫原生态演技…还建议我们学习一下…您真的了不起！” “…谈不上，就是觉得有意思…但你想接着走，还是得多学多看…” “我刚听他们说您是北影的？” “别‘您’、您的，就说‘你’吧…”黄博点了点头：“我今年才考进的北影…还是配音班！” “配音班？为什么不考表演系？” “我这长相考表演班太难了…” 这倒是真的，演员嘛，先得好看，是，生旦净末丑，标准应该尽可能丰富，但实际情况，长得好看的就是容易被录取！ 别的不说，现在北电表演学院院长王劲松，也考了好几年才考到北电9o级表演本科… 不管北电还是中戏，都一样，当年姜文丽考中戏考了三次！ 而且，黄博不是没有报考表演系，报考了两次都没有考上！ 也算是老天给开了一扇窗，读了北电的配音高职，这个班就开了一次而已，到现在也没有开新的班级！ “诶，你们中戏学表演的都学些什么？” “台词还有形体…之后会开一些研究课题，电影研究、大师研究之类的…你们呢？配音专业一般教些什么？” “纠正我们的一些音…” 沈林就是在套近乎… 而且竭尽所能，既不让对方厌烦，又能拉近关系… 傻啊，知道这是大腿，还不抱？ 等什么呢？ 没错，这个时候的沈林更多把自己当成一个混饭吃的，抱紧各路大腿是他现阶段的目标… 就完全没想过把爱自己混成大腿！ 太难了！ 第十七章 《十八岁的天空》 《小棋士》算是《爱情宝典》五个故事里最短的一个，沈林出场四个镜头。 张生分别跟红拂、秒观、周国能对戏。 三天时间结束所有戏份。 剧组就按照邹静之先生的剧本吗，一个字没改，直接就演下来了！ 拍的特别快——整部《爱情宝典》两个导演，三个副导演，十五天完成所有拍摄工作… 就这么有效率！ 但就在这种效率下，范小胖还是跟李捷好上了——他俩是《救红尘》单元的女一号还有男二号，之后还合作了《婀娜公主》、《尘埃落定》甚至还有黄垒导演的《天一生水》… 对了，李捷就是《笑傲江湖》里的林平之。 后来，他还出演了《武媚娘传奇》，饰演吴王李恪，见证了前女友找到大黑牛… 挺好的，优质前男友！ 沈林跟黄博也没怎么混熟，甚至没有一起吃饭，毕竟黄博忙得很，跑完《小棋士》的龙套，他还得接着试戏拍龙套… 但认识了，也算好事。 三天后，沈林还有王龙正、张进离开剧组，回学校… …… “你跟那个跑龙套的聊得挺起劲？” “跑龙套的？” “就那个…送酒菜的！” “你是说黄博啊…”沈林这才反应过来… 张进忽然问了一句：“他也是剧组的关系户？” “…关系户？不是，他是青岛人，去年咱们…”沈林停车，看了眼张进：“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剧组关系户？” “…我就挺好奇的，不是关系户，你这么上杆子巴结…” “你是不是有病？”沈林直接怒了：“下车，个脑惨玩意！” “…谁稀罕做你这破车？” 张进拉开车门，真的下了车，还看了看王龙正，后者一脸尴尬… “我…我不下车！” 老王没有下车的想法，张进一个人搁路边等车，沈林一脚油门，直接开走了… “大林子…” “那个黄博是去年咱们看的《上车，走吧》的男主角…我就想问问他，怎么才能演的那么真实，完全看不出表演痕迹…不是，在你们看来，我就只会巴结人吗？” “…也不是这么说，但你一上来就是男二号，小张有点想法很正常。” “丫就是脑子不好，我进剧组了，抱着学习的目的跟前辈们、剧组工作人员混的熟了，有什么问题吗？” “那也不用这么放低姿态，咱们都是中戏的…” “…中戏又咋样，比咱们高一级的oo级，谁演上主角了？” oo级… 出了周芸，第一部电影就是《天地英雄》，然后跟姜闻对上线了！ 那也是明年的事情！ 至于谷至鑫、高鹿、王磊那是后世才混出的名气… “别把自己想的多牛逼，中戏、北电、上戏，加上军艺、南艺，还有各大省市的专业艺术院校，每年输送多少毕业生？这些人里面不缺少会演戏的，更不缺乏颜值高的…《爱情宝典》这个戏，随便拉出来一个工作人员都在业内浸淫已久，跟他们认识一下，有什么没坏处吗？万一人家有什么戏想到你了，一个电话的事！” “你这也太社会了…” “我懒得说服你，你还是赶紧想想报告怎么写吧…” 说到这，沈林看了看后视镜，然后打方向盘重新开回去… “你这是？” “看看他死了没！” 好吧，这句是气话，不过沈林也不是那种直接开车一走了之的人。 毕竟这破地方打车也不容易，现在不是二十年后，各种打车软件… …… 先说个大前提，这几年内地电影市场低迷，相反，电视剧市场很繁荣。 港台剧、内地剧，甚至包括海外剧引进… 君不见张娜拉、蔡琳、秋瓷炫都在中国电视剧市场打工呢！ 虽然如此，但题材还是有点单一。 要么是古装戏，要么就是年代戏，年代里面加上一点家庭伦理。 古装戏戏分成很多类型，什么啼笑因缘、古装偏偶像、武侠之类的，当然还有戏说历史… 缺乏年轻人关注的校园类型… 但这个很难打开，一方面电视剧市场就是被家庭妇女垄断，她们不可能对校园青春剧感兴趣； 另一方面，电视台也未必愿意接受这样的题材！ 那怎么办？ 拿来主义！ 抄袭…不是，应该叫模仿创作。 开创古装探案题材的《少年包青天》，不就是抄袭，应该叫借鉴了《金田一少年事件薄》，取得了满堂彩！ 那咱们的第一部青春校园剧也可以借鉴日苯同类型嘛！ 借鉴哪一部呢？ 当然是《热血教师》最合适了！ 这是台湾制作团队的想法… 两千年之后，不对，应该是1988年开始，台剧开始风行大6… 上世纪9o年代的台剧主要以翻拍文学作品为主，其中Ip主力则来源于琼瑶、古龙、金庸所著作的小说，因此当时的台湾电视剧以言情和武侠为主要内容。 《青青河边草》、《一帘幽梦》、《婉君》、《苍天有泪》、《梅花三弄》、《新月格格》、《还珠格格》、《望夫崖》、《哑妻》… 但有点资历的直接就跟电视台或者有实力的制作单位合作了。 刘德洪能接触到的只有二线团队！ 他们提出了想制作一部主打青春、校园、教育的剧集。 还拿出了剧本——《十八岁天空》… 直接跟他说了，这个戏模仿了《热血教师》！ 刘德洪是华录百纳的总经理，公司去年成立，他有固定的渠道人脉——之前是辽宁电视台的购片部副经理… 他决定做这个剧！ 倒不是说多喜欢这个题材，或者说他对《热血高校》偏爱… 而是看到了卖点，九十年代内地风靡市场的《十六岁的花季》、《十七岁不哭》… 现在有一部《十八岁的天空》… 太尼玛合适了！ 当然，先得搞定播放渠道，然后才能正式开启——否则你生产出来，也卖不出去！ 跟几个大佬达成py交易后，立刻开启了选角… 第一站就是中戏… 直接找到了表演系的教务主任，也就是常丽老师，想让她帮忙推荐演员… 常丽先要看剧本，刘德洪还有导演李济昌坐下来先翻看学生资料，然后李济昌就注意到了沈林… 没办法，沈林的证件照过于平平无奇，想不吸引人都难！ 第十八章 不许拍！ 沈林，生于1983，今年19岁，无论年纪、长相，都特别适合剧里的石延枫。 李济昌一眼就看中他了！ 没设么卵用，李济昌本身没什么太大名气，之前在台湾也是二线不到的电视剧导演，参与制作、导演过的作品只有一部《白衣侠女》… 还是在大6合拍的… 《白衣侠女》剧情很老套，评价也不怎么样… 九十年代的老套——农民起义还是正面形象，满清鞑子是反动**形象。 很现实的问题，在常丽面前，李济昌包括刘德洪，都属于被动求合作者… 换句话说，常丽如果拒绝，他俩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常丽只看了一下这个剧本的大纲，大概就明白这玩意讲的是啥了：《十八岁天空》，典型的学生式作文，完全把人民教师作为“人类灵魂工程师”来讴歌！ 太不现实… 不可能有古越涛这样的老师！ 幽默风趣，愿意倾听学生，帮助所有学生… 他把一切都放在了教育还有学生身上，那他没有自己的人生的吗？ 插一句，其实《十八岁天空》、《机灵小不懂》都属于借鉴了《麻辣教师》的剧集… 常丽老师肯定不愿意自己的得意门生演这种剧！ 所以，她只看了大概介绍，就不再往下翻了，抬头看了看刘德洪：“你要多大年纪的演员？” “二十岁上下最好，要有少年感！” “…你自己看吧，有想看的，跟我说一下，我帮忙联系…” 常丽其实跟刘德洪也不熟，见过几面，知道他不是骗子… 也没有特别优待，就简单提供了资料… 其实，中戏表演系的老师们相当于各大剧组的选角导演，有责任心的会帮忙筛选合适的角色… 因为有这样的权力，所以才会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嘛！ 尤其是当这项工作交到男老师手上，那… 感兴趣的查一下黄定宇老师，这位是巩利、徐凡、陶红、章紫怡、袁圈等人的老师，可以说演艺界大半壁江山都是他的学生，这些大腕儿都公开夸过黄定宇是个特别有魅力的老师。 张墨、佟谣这个事，中戏力保黄老师！ 最后，张果立跟中戏较量博弈的结果是黄定宇因经济罪被免职，张墨也因为打人被开除学籍… 老张明显不是脑残护犊子的那种家长，在儿子明确打了人的情况下，记者采访的时候，他居然用了“鸣冤叫屈”这四个字… 细思极恐啊！ 别说什么佟瑶不是啥好人，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另一个则是身经百战的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就算她不是啥好东西，老师就能用身体交换这种规则了吗？ …… 李济昌拿着沈林的资料：“常老师，您能让我们看看这个演员吗？” “他叫沈林…不过他今年大二，按照我们中戏的规定，不可能外出接戏，你看看别的人选吧！” 李济昌还想争取一下：“能不能让我们见见他？” “…这是我们中戏的规定，硬性的，谁也不可能通融，除非导演是张艺某、陈楷哥！” “老师！” 非常巧的，沈林、王龙正还有张进敲门进来交作业… 就是他们三人的第一次剧组体验报告。 三人都是学渣… 费尽脑汁，后来花了顿饭钱，找了研究生学姐、学长们帮忙指点，才算理清思路，然后又花了一个星期时间才写完… 这个年代真尼玛垃圾，连个知网都没有，想抄袭，都找不到地方！ “你们怎么来了？” “交报告啊…您有客人啊，那我们就不耽误了！” 交完报告，三人准备开溜… “等一下！” 有个男的喊住了沈林：“你是沈林吗？” “…对，怎么了？” 有点懵，难道是舞蹈学院某位学姐的父亲？ 不可能啊，他都处理的很好，不可能出人命的！ “我们是来挑演员的…” “挑演员？”沈林先是面上一喜，然后注意到了常丽老师面无表情，赶紧改口：“我现在才大二，需要打好基础，不接戏！” “…你要不要看看剧本？我们这个戏真的很适合你…” 真的吗？ 很适合？ “老师？” “我们中戏有规定，你要么去拍戏就不要再回来，要么就老实在学校呆着！” “那我肯定在学校待着，我还想接受老师的指点呢…” 听到老师这么说了，沈林只能朝两位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人… …… 办公室外，三人下楼。 “那俩人是谁？” “不知道，不认识…” “我也不认识…” 他们三关系恢复到可以说话的程度了，毕竟都是一个宿舍的，又不是啥仇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小矛盾而已！ 当然恢复到之前那种亲密无间有点困难。 “人家摆明看上大林子了！” “…” 王龙正：“你不看看剧本吗？” 沈林：“看个屁…反正不可能接，看不看又有什么不一样吗？” “也是…” “走吧，你们去排练吧，别让他们等太久！” “那你呢？” “我还有点事…” 什么事？ 当然是见一下俞妃鸿咯… 办公室内，李济昌还想说点什么，刘德洪抢先问了：“常老师，咱们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不可能的，这个要通融，那个要通融，那我们还怎么带学生？” “…这是个校园剧，我们可以多选几个！” “你还想多选几个？” 李济昌：“常老师，在我们台湾…” 常丽直接怼了一句：“那你可以去台湾需选演员！” 一句话堵死了… 说白了，常丽看不上这个剧，这个团队！ 什么破玩意，《十八岁的天空》… 她都这么说了，刘德洪和李济昌告辞离开。 刘德洪劝了下李济昌：“专业院校就这样，眼高于顶，实在不行，咱们去上戏那边看看？” “…那个沈林，我觉得他真的适合石延枫，长得又帅又干净，还带着贵气，是个巨星苗子！” “…你要是实在想用他，那咱们私底下了联系一下试试…但咱们先把其他演员选好吧！” “行，先找其它演员吧…” 当导演、制片人都看好一个演员的时候，真的会千方百计促成合作… 第十九章 文艺女青年 《十八岁的天空》不是第一部找沈林，被他拒绝的戏… 不对，应该说被常丽拒绝掉… 之前已经有好几个作品想通过常丽联系沈林，都被老师直接拒绝了。 其实，没有所谓的硬性规定，只是不鼓励，还有相关的惩罚措施：大一大二课比较满。你如果出去接戏就相当于你翘课了，翘课的下场嘛…不及格都是小事，让你重修一遍，或者直接开除也是有的！ 沈林肯定想演戏… 不说别的，多赚点钱也是好的嘛。 但他确实承担不了翘课之后的后果。 老师根本不会管你是谁，说了开除真的就开除！ 所以，这次的《十八岁天空》，他也没怎么细想，再说了，他也不认识李济昌、刘德洪，压根不知道找他的戏是《十八岁天空》… 他忙着攻略俞姐姐… 不是，应该说快跟俞姐姐拉近关系。 原时空，大概知道她的一点信息：性格独立、自主，其它的没了… 就很神秘！ 这样的阿姨，不好弄啊！ 善良？ 再怎么善良，人家也不会主动跟你亲近起来的。 聊房产信息？ 他懂个屁的房产！ 还是聊《银杏银杏》吧… 校门口的书店，买了本须兰的《银杏银杏》，然后看到了旁边的《沙僧日记》… 那是他的作品，销量还行。 就是一部蹭《悟空传》热度的作品！ 《悟空传》之后，《唐僧日记》、《天蓬传》，很多人跟风写，沈林照着整了个《沙僧日记》，是以沙僧的视角写的日记，记录西游途中种种琐碎的事… 反正赚了一点钱。 名声没有… 他甚至不敢用本名！ 太丢人了！ 没办法，穿越没带优盘，实在写不来经典巨著，《沙僧日记》这种全篇不到五万字，段落简单的文字最合适！ 为什么要出书？ 赚钱，顺便混个文艺青年、才子的名号，好约火包…不是，好跟人沟通嘛… 其实，最好的办法是混成摇滚青年，可他不爱喝酒，更不爱放纵自己… 更没有觉得不自由啥的。 摇不起来！ …… 赶紧把《银杏银杏》读了一遍，然后回忆一下以前看过的小说——他没看过这电影，只知道是段亦宏和俞妃鸿主演。 但他在很多华娱小说都看过《爱有来生》，甚至他自己都写过… 反正故事框架就在那！ 对比一下，老实说，看完原著，第一想法俞妃鸿真的不合适角色。 她年纪太大了… 书中的阿九二十岁上下，俞妃鸿演这个角色的时候已经三十五岁了。 虽然她保养得好，阿九的形象偏冷淡，但…还是不合适。 这玩意不是演技可以弥补的… 年龄感很直观的！ 就你看松下纱荣子就适合轻熟女造型，你让她去演萝莉、女学生，太扯淡了… 暗黑界都明白的道理，不知道咱们的娱乐圈为啥不懂？ 而且，他第一感觉，这个故事改编成电影，不能这么直接改编，尤其是《爱有来生》这种改法很不合适… 故事的主视角应该是阿明，也就是段亦宏的角色，既然他已经明白了不应该打扰转世后的阿九，为什么还要告诉阿九这个故事呢？ 舔的不够彻底啊！ 或者说深情的程度不够！ 当他跟俞妃鸿见面，后者看到他手上拿着《银杏银杏》，两人初步交流了一下，沈林说了自己的看法，后者反驳：“如果不告诉她，这个故事怎么展开？” “用阿明的视角，阿明等了5o年，为了再续前缘。可是就在这最后的关头悟到了这个道理，于是放弃了相见…” “但如果放弃相见，这个轮回的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沈林见她急了，赶紧解释：“这只是一个男性读者的内心看法…” 他哪知道这么多… 人家俞妃鸿为了《银杏银杏》筹备了快五年了，他只看了一遍… 只是最低端的键盘侠而已。 俞妃鸿这才打量了一下沈林：“你是大学生？” “我是中戏表演系大二的学生…” “表演系？” “嗯…” “那你应该认识我吧？” “当然，俞老师嘛…” 俞妃鸿：“这房子你要买？” “嗯…我妈在山西呢，好像在跟组一个叫《盲井》的电影，她让我自己做主就行。” “你妈？她是做电影的？” “不是，” 这个事怎么解释呢？ 想了想，沈林总结了一下：“我妈很喜欢看小说，去年看了一篇叫《神木》的作品，很有感触，刚好有个导演要拍这个戏，她就担任了投资人还有制片人…” “电影？” “嗯…”说到这，沈林叹了口气：“我也劝她别投资电影，因为做电影就是白白扔钱，我给她看了去年的中国电影盈利报告，9o%以上都在亏钱…” “她怎么说？” “她说她是为了精神上的满足，一件东西从无到有，这种成就感会很大…我就任由她折腾了…反正我明年就大三，可以外出拍戏补贴家用，总不会饿死的！” “你爸爸呢？” “…爸爸不在了…” …… 俞妃鸿很惊讶的现自己居然跟这个叫沈林的聊了一下午！ 还有点意犹未尽，要不是晚上约了人，估计要秉烛夜谈了… 甚至还交换了联系方式！ 是她的私人联系方式啊… 不可思议… 可能这就是倾盖如故？ 好吧，也不算，她感觉自己对沈林的妈妈更有兴趣，就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另一个自己，而且远比自己出色——毕竟她养育了沈林这么一个独立、有想法的年轻人。 废话，沈林完全就是根据俞妃鸿的一些访谈虚构的母亲形象。 或者把这些人设加在刘菲身上… 总不能聊电影或者导演吧… 他只是写华娱的，虽然在中戏学了一年，但对圈子、电影的认知也只是刚刚入门而已。 这么说吧，连赵括都能吊打他，人赵括好歹还能纸上谈兵呢。 他呢？ 最多纸上开开车… 所以… 还是树立一个独立、有理想的母亲形象吧，方便拉近距离… 毕竟俞妃鸿也算隐藏的大佬之一，人脉、圈子都是沈林现在可望不可及的，跟她搭上关系，对将有好处。 单纯就是抱着比较尊敬的想法… 毕竟年龄悬殊有点大，沈林并没有非分之想… 人家什么人没见过，跟她玩心眼，立人设，有用吗？ 第二十章 戏剧节   跟俞阿姨的第一次见面暂时告一段落…   沈林并没有直接付账，说了等妈妈从山西回来，再具体商议一下…   俞妃鸿听他聊了一下午，也有点收获——关于《银杏银杏》…   沈林其实对比的是《胭脂扣》、《人鬼情未了》…   按理说《爱有来生》还是有机会做到中国版的《人鬼情未了》…   可惜原时空，俞妃鸿对这个故事太熟了，她拍的《爱有来生》患了新手导演的通病，每每镜头上出现男女主人公的时候，都是面部大特写，缺乏节奏控制，只要有一点空间，导演都会采取正反打中近景，摄影机对着两边人物旋转，陪着煽情的音乐，一两次还行，次数一多有点mV大于电影的意思。   当然，沈林没看过《爱有来生》，他是从《胭脂扣》的角度谈谈改编《银杏银杏》的可能…   就这个给了俞妃鸿很多启！   她决定整理一下思路…   倒也不急着拍摄，反正她已经等了快七年…   ……   表演系，常规加起来25人！   早些年，还有些素人考进中戏，再过几年就难了，名额全被星二代、童星们占据了。   没办法，都知道娱乐圈好圈钱，只要你认识人，即便演不了主角，配角总没问题吧，配角的片酬也不一般上班族辛辛苦苦半辈子高得多！   当然，现阶段的星二代们还没那么猖狂…   o1级，除了牛懵懵、严崑童星出道，大部分都是纯素人…   牛懵懵9o年就出演了《战争子午线》、《17岁不哭》…   严崑则是《孝庄秘史》，饰演顺治皇帝。   他俩算是特例，o1级双杰…   不仅《杨门虎将》集体参演，还被选中参演《魔术奇缘》，会跟安七炫、苏有朋、林欣茹一起合作。   沈林对他们的境遇不是很羡慕…   有什么可羡慕的？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现在你俩的势头强劲，但未来二十年的娱乐圈变迁史，哥们虽然不算一清二楚，但谁红，谁不红，还是知道的！   所以，他经常跟王龙正说‘爱比克泰德说过：我们登上并非我们所选择的舞台，演绎并非我们选择的剧本。人生其实就是剧本，别人的人生有时候固然值得羡慕，但别人的始终是别人的，自己的人生没得选，我们能做的只有尽力努力，让自己的剧本变暗的精彩！’   老王很容易被他影响，甚至把这句话当成了座右铭！   不过现在呢，整个宿舍都在忙着去戏剧节…   沈林回来的时候有点懵：“你们去去戏剧节干嘛？”   “帮忙啊，帮忙宣传、搭建舞台…你去不去？”   “咱们不是大二吗？这种活让大一学弟、学妹们做不就行了？”   “今年不一样…”   “哪不一样？”   “今年好像有剧本大赛…”   “不是剧本大赛，是咱们可以上演自己写的作品！”   “自己的作品？”   “对，戏剧节那边提供道具…”   沈林来了兴趣：“我去问问…”   问谁？   当然是汤惟学姐！   ……   去年，沈林花钱买攻略，学长推荐了汤惟…   他就找到了她，聘请她教导自己话剧相关知识。   最开始，当然也是最正经不过的补习工作，一个花钱学习，另一个拿钱补习。   后来嘛…   都是俊男靓女，沈林性格又好，身体也挺棒…   一来二去，就那啥了。   起初，沈林是拒绝的，因为当时他已经跟张婧初老师生了骑师蠛祖的友情…   但是架不住汤老师…   一时不慎，着了道！   还好，老师们都有自己的尊严，没有逼着沈林硬要他承认关系，许下承诺啥的…   所以，还是朋友关系！   汤惟跟戏剧节的关系很紧密，第一届大学生戏剧节是由戏剧策划人袁鸿举办，汤老师为了熟悉舞台就去报名做义工。   然后就跟袁鸿结下了不错的友情，也是在袁鸿的推荐下，汤惟开始在赖声川的话剧《如梦之梦》中饰演五号病人的妻子。   再后来，赖声川把她推荐给了李胺，出演了《色，戒》，一步登天！   她现在挺忙的，一直跟台湾相声瓦舍那帮人演话剧呢，就在北京表演工作坊。   但沈林约见她，还是很轻易就见面了。   穿的依然是牛仔裤、白衬衫，简单的单马尾。   不是她心仪简单、朴素的装扮…   主要还是穷！   看到沈林，冲他挥了挥手，走过去：“听说你前段时间拍戏去了？”   “嗯，跟老王他们一起，演了个《爱情宝典》，电视剧，我演的小配角，出场两三集。”   “两三集不错了…”   呃…   确实不错了，汤惟这几年没怎么正儿八经演过戏，偶尔也只能跑跑龙套，更多是广告模特或者在广告剧组干干美工，打打杂…   “我们主要是体验一下剧组的拍摄流程…”这个话题揭过：“咱先吃点东西吧！”   找了家小饭馆，点了个回锅肉、凤尾虾、孜然炒蛋还有一盘烧鸡，基本上都让汤老师给吃了…   这女的食欲特旺盛，三碗起步！   反正沈林第一次跟她吃饭，差点没被吓到…   你不是最爱香菇菜心吗？   而且她还喜欢抽烟！   这个…   文艺青年都爱抽烟？   反正沈林不怎么喜欢！   听到沈林打听戏剧节的事，   汤老师边吃、边抽还一边回答：“今年戏剧节确实不太一样，我们中戏有专门的分会场，给学生们提供舞台…”   “剧本不需要审核吗？”   “不需要，你们只要愿意演，我们就帮着排！”   沈林若有所思：“那我要是写个话剧…”   “你还能写话剧？”   沈林急了：“我怎么不行？我都出过书！”   “…《沙僧日记》？”   汤老师无语…   那也叫书？   那不是段子集嘛？   段子就不能出版了吗？   写书人的事情，你懂个屁！   “你要是有本事写话剧，那就让人排练嘛！”汤惟倒也给了建议：“效果好的话，袁鸿老师会推荐给他在话剧圈的朋友的…”   “再说吧…”   袁鸿是话剧圈的大佬，跟很多话剧导演都有联系。   汤惟现在表演的北京表演工作坊就是他跟赖声川一起筹备组建的… 第二十一章 大唐安西最后一笔军费   从酒店回到宿舍…   不是沈林吝啬精力，也不是不能再战，或者对汤老师有什么意见，主要明天要上早课，今晚必须要到校…   学生会要点名的！   汤老师本来就是中戏的，对这些也很理解，所以，梅开二度之后，也就放他离开…   感谢老师通情达理，毕竟食髓知味…   回宿舍的路上，沈林就想好了话剧作品——《大唐安西的最后一笔军费》…   他最开始想的是《驴得水》、《喜剧的忧伤》或者《罗密欧与祝英台》、《21克拉》之类的…   但后面几部明显太长了！   插一句，原时空，沈林写华娱的时候，写过热吧，就很奇怪《21克拉》这样的电影为什么是郭景飞搭档热吧，查了一下才知道《21克拉》原本是话剧作品，导演、编剧何念是郭景飞的老搭档，两人合作过一些列作品，他带着好奇心搜了一下，然后点开了《罗密欧与祝英台》…   从那之后，从话剧就产生了兴趣。   《喜剧的忧伤》、《驴得水》都是非常不错的话剧作品，尤其是《喜剧的忧伤》，由RB话剧《笑之大学》改编而来，人艺请来了陈导明、何兵…   沈林早就写好了这个——这是他进入人艺的敲门砖！   问题来了，这玩意光凭他们几个学生很难演出来…   就像打牌一样，哪有人一上来就出王炸的？   综合考虑一下，《大唐安西的最后一笔军费》最合适。   时长不到二十分钟，讲述一个关于使命必达的故事——老兵郭元正，奉命从龟兹押解军费前往西州。   故事背景，很多人可能不知道。   补充一下，这个故事生在安西军主力内调平叛3o多年后的公元79o年，此时的安西都护府，实力已经大不如前。   由于主力内调，留守的安西军陷入吐蕃几十万大军的围攻，但仍以孤军坚守西域几十年，至此仅剩龟兹、西州两座孤城仍未陷落。   率领安西孤军坚守西域几十年的最后一任安西大都护，就是名将郭子仪的侄子郭昕。   几十年里，曾经英姿焕的年轻将士，已经变得白苍苍。   更为艰难的是，由于连接安西与关中的河西走廊和陇右被吐蕃攻占，安西军在这些年里与朝廷失去了联系。   但就在这样艰难的处境下，安西军自行筹措粮草，自行联络附近少数民族部落援助，自行解决一切困难，以一腔孤勇扛住了敌军一波又一波进攻，为大唐坚守西域半个世纪！   等到最后的据点龟兹被攻破时，城中将士已经满头白，最后全数殉国而死。   万里一孤城，尽是白兵。   真正的历史，并没有人运送军费…   这群在万里之外独守西域的孤军，终其一生…也没有等来朝廷的援军。   《资治通鉴·唐纪四十九》记载：“安西由是遂绝，莫知存亡…”。   寥寥数语，将一支孤军的故事永远尘封在史册中。   但是千载以下，肝胆血气，依然鲜活如昨；忠肠铁骨，依然铮铮作响。   “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   这个剧本其实是一广告，中国银联的广告片，原本叫《大唐漠北最后一次转账》，沈林把名字改了…   明明是广告，但看得沈林热泪盈眶。   记忆犹新！   查了一下历史事件，真的就这么悲壮！   最后的安西军，孤守西域五十年，最后一战，大雪纷飞中尽是白老兵。   写完剧本，沈林又在开头加了一段张籍的《陇头行》：   陇头路断人不行，胡骑夜入凉州城。   汉兵处处格斗死，一朝尽没陇西地。   驱我边人胡中去，散放牛羊食禾黍。   去年中国养子孙，今著毡裘学胡语。   谁能更使李轻车，收取凉州入汉家。   算是《大唐安西最后一笔军费》的开篇讲诉人剧情。   ……   王龙正、张进、尚于博三人走进宿舍，沈林把写好的剧本给他们看，让他们‘指点’一两句…   或者说‘表达一下崇拜之情！’   三分钟看完，王龙正很激动：“哇，这剧本是你写的？”   沈林反问：“…你看过？”   “那到没有…”   “既然没有，那就是我写的！”   斩钉截铁！   是，哥们没带优盘穿越，写不了大长篇，也没有签到系统，可以通过签到拿到价值百亿的剧本，但一些记忆犹新的东西还是能提前搞出来的！   “真以为我跟你们似的，学渣一枚，哥们高考语文考了…及格了！”   本来想说13o分的，改了口…   毕竟这个时空的沈林真尼玛学渣一枚…   没办法，沉迷练舞还有跟舞蹈团的学妹、学姐们打成一片，充分挥一技之长的优势。   果然，女人影响了他学习的效率！   被大金毛占据身体后，沈林立刻挥剑斩情丝，除了个别一起研究过姿势的学姐，其它的都被他狠心甩掉了…   毕竟大金毛没学过时间管理，实在没法做到一对四！   张进还有尚于博脸色复杂…   尼玛，没天理了！   长得帅，运气好，我认了，现在又开始点才华属性？   给不给他们这些老实人活路？   合着，我们不是主角，就只能拥有姓名，连一点戏份都没有？   那边，王龙正提议：“要拿给老师看看嘛？”   “…行，拿给老师看看，顺便问一下，我们需要什么道具…”   “咱们就排这个话剧吗？”   “这个挺好啊，”沈林看了看张进：“你们有别的安排？”   张进还没开口，尚于博道：“我们还要帮忙布置舞台…可能没什么时间。”   张进赶紧道：“对…”   沈林看了看王龙正，后者道：“那…我们去找王垒师兄吧…”   “你去找师兄，我去找戏文系的杨哲学长，让他帮忙个润色一下…”   “润色？”   “废话，我这通篇白话文，当然要修改一下…”   毕竟是上辈子的记忆，沈林能记得大概剧情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每一段台词都记得住？   当然要找专业编剧帮忙斧正，杨哲编剧在后世大放异彩，《法医秦明》、潘悦明参与的《鬼吹灯》系列的主编剧都是他。   沈林没有理张进他俩，拿着自己写完的剧本，直接出了宿舍… 第二十二章 这是只是建议 沈林并不只和学姐、老师们打成一片，毕竟人力时有穷，底子再怎么雄厚的男人，也扛不住啊！ 主要是忙不过来，毕竟他只有一技之长 而且老师们也好，师姐们也罢，不愿意共享… 喜欢一对一传捣收液… 所以嘛，沈林偶尔也会跟学长们交流一下。 这个是纯粹的交流！ 闲暇时间没事一起起吃个饭，畅谈一下理想啥的… 戏文系一帮人喜欢高谈阔论，巧了，沈林喜欢听别人吹逼… 单纯觉得很有意思。 就你听他们动辄费里尼、英格玛·伯格曼… 他们从来不谈阿某，楷哥，哪怕偶尔聊一下国内导演，那也是姜闻… 不是姜闻多牛逼，他是咱自己人！ 沈林跟戏文系不少人关系都还可以。 插一句，中戏戏文系看起来很像编剧培训班，但实际水准，仅说教学水准，根本比不上正经大学的文学系。 很鸡肋！ 毕竟各大高校的文学系，那是需要正经高考考进去的… 后来，中戏、上戏干脆把戏文系起取消了。 所以，并没有诞生几个有名气的编剧——除了93届，93届有兰晓龙、闫刚、汪海林… 几乎全班都是有代表作的编剧们！ 杨哲，挺有才的，曾获第二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 韩函是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郭景明则是第三届… 反正都是才子——至少现在是才子！ 杨哲很好说话，主要他挺闲的——不想跟组。 跟组多累呀，跟个傻比似的，听从导演，主编剧，演员，制片人的瞎逼逼… 他准备写自己的作品——人家是正儿八经畅销小说家。 看了看沈林的《大唐安西最后一笔军费》，很有感触，立刻同意了帮忙润笔，还主动提议加盟话排演… 沈林当然求之不得，多个人多一份力量嘛！ …… 第二天，沈林把剧本交给常丽老师，说了自己要用这个作品参加戏剧节。 常丽翻看了一下… 也没怎么脸色变化，简单点了点头… 沈林有点失望！ 就这？ 不倒吸一口凉气，感慨一句‘此子恐怖如斯’啥的？ 你不吹一下，我怎么往下写？ 呵呵，也不想想，常丽在中戏见过多少惊才绝艳的本子。 《大唐》这个虽然厚重、悲壮，但在常丽那里，只是一段历史的记录与回顾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不像《暗恋桃花源》、《如梦之梦》或者《恋爱中的犀牛》、《柔软》、《琥珀》那样迷人！ （有机会大家真的可以去看看话剧，另外说一句，《如梦之梦》就算了，即便有老胡，也不要随便买票——长达八小时，真的很累！） 沈林还是不死心，问了一句：“老师，您觉得我写的这个剧本怎么样？” 特备强调‘我写的’！ “还不错，但你们演起来有点难…毕竟角色全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兵…”常丽合上剧本：“你写的？” 终于注意到了重点！ 沈林很矜持点头：“我写的第一版，找了戏文系的师兄改了一下…” “…你跟我来一下！” 常丽拿着他的本子走了出去，沈林跟上… 排练室，一帮小伙伴们赶紧围上了王龙正，询问剧本的事，老王表情很得意，宣告了他会跟沈林搭档一起参加戏剧节的事，还说了需要好几位助演的事… 尚于博：“我觉得咱还是我现实一点，找个剧组试镜或者努力考话剧团比较好！” 张进搭岔：“就是，参加戏剧节，对我们有什么帮助呢？” 王龙正正色道：“多演话剧，对我们打好基础有好处，而且参加戏剧节，如果拿奖了，我们也可以到北京各大高校巡演啊，也有钱赚的！” “拿奖？你想多了吧？” “…你不是也觉得这个剧本不错吗？” “谁说的？” “就是，谁知道他从哪抄来的！” “…” 王龙正无语… 他也搞不懂，怎么一次剧组实习，就让整个宿舍分崩离析了呢？ 这个沈林也有责任，谁让他没像爸爸似的努力维持宿舍关系呢？ 办公室，常丽第一个问题：“这真是你写的？” 沈林无奈：“真的！” 真的是他动笔写出来的，就这玩意，点娘历史频道都没几个作者写！ “没想到你还有编剧的能力啊！” “…一段小故事而已。” “行，你们先排着，”常丽忽然提议：“要不要我帮你找个导演？” “不用，这又不是什么复杂的戏，我们自己排练就行，不需要导演…” 排个话剧还要导演？ 连镜头都没有，要什么导演？ “真的不要？我准备找唐烨帮你们看看！” “…唐烨老师？”沈林立刻改口：“她能来指点一下，那再好不过了！” 唐烨是人艺的导演，现在还在攒资历的阶段… 毕业于中戏，跟常丽关系特别好。 沈林第一志愿就是人艺，对人艺各大导演了如指掌… 常丽挥手：“行吧，你先回去，我再看看这个本子！” 可惜现在不能对口直接招生，否则，沈林想进人艺，常老师一句话的事。 现在还得考试！ 除非沈林能拿到特招名额——这个也很难，除非你是人艺演员们的儿子、女儿… 所以，宋铁、蓝盈盈都挺了不起的。 当然啦，这两位都辞职了… …… 山西，《盲井》拍摄总算结束了！ 杀青当天，刘大佬做东邀请整个剧组吃了一顿，当然，他主要目的是想单独宴请刘菲… 毕竟是年轻时候的女神！ 虽然，现在年龄大了，但韵味更足… 可惜，女神一点机会也不给… 留下一句‘下次一定’，然后就跟闺蜜一起回了酒店… 她的闺蜜就是《盲井》的制片人陈婧，也就事沈林的陈阿姨。 李杨也在。 主要就是谈《盲井》的行。 陈婧很专业，她直接道：“我觉得这个电影过审够呛…除非你把结尾改成元凤鸣报警，然后警察处理了这个事！” “改成皆大欢喜的结尾？” “对！” 李扬摇头… 陈婧看了眼刘菲，后者翻了翻白眼，这个是可以预料的。 毕竟他连原著刘庆邦的结尾都给改了——《神木》原著结尾，元凤鸣把在井底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矿主，矿主给元凤鸣一点路费就把他打回家了… 这个结局是刘庆邦写的，他觉得必须要保留元凤鸣内心的纯洁！ 李扬直接改成元凤鸣拿了抚恤金——他认为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元凤鸣啥也没有，有钱不赚？ 单纯不是傻！ 这样的结局他都受不了，更别说改成光明结局了。 第二十三章 不就是配乐嘛… 这个时间段的很多导演很硬。 不让公映，过不了审？ 老子直接去参加电影节，扬名海外。 反正哥们的电影，国内也卖不出去。 陈婧也知道这个——《盲井》这样的片子，别说过不了审，就是一个镜头不改公映，又有几个观众愿意买单？ 所以她点了点头，然后说了第二点：“既然不改，那就去参加电影节吧…” “我的要求是你尽快做完电影，下个月，王庆锵会来北京，到时候，你带着剪辑完成的《盲井》，先让他看看！” 李扬：“王庆锵？” “你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他…” 王庆锵，柏林电影节亚洲选片人，宁昊早年间的的两部片子就是托他的光… 陈婧好奇问了一句：“你之前在柏林电影节做志愿者，跟他熟吗？” “见过几次面，但不是很熟…” “见过几次面就可以了，总比咱们直接带着电影去柏林强一点！” 没头苍蝇似的，只能指望运气… 陈婧不认识王庆锵，但她听说过，知道他下个月来北京，已经提前约好了…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你得补拍一段…” “补拍？” “对，补拍一段正能量结局，我好交差…” 插一句，刘菲加盟投资，陈婧担任制片人，顺便花了几万块钱卖了北京电影制片厂的制片额名额，《盲井》挂在了正规制片厂旗下… 陈婧毕竟是体制内的人，他有自己的渠道，知道上面决定下大力气整顿地下电影… 她可不想让自己和闺蜜成了炮灰。 有正规制片厂加持，算是有了体制背书。 “过审用一版，参加电影节用另一版…” 只要没人举报，双结尾，没多大事… 李扬点了点头。 虽然有点不情愿，但他不是那种为了满足自己，一点也不考虑其它人包括投资方意见的导演。 人家花了钱，总得给个交代！ 坐在沙上一言不的刘菲总结了一句：“好了，你也累了，回去睡个觉，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开始工作吧！” 啧啧，一开口就是资本家… 休息一晚？ 尼玛，这都凌晨了！ 李扬告辞离开，刘菲起身，翻了自己的包包，拿出一瓶红酒，找到开酒器，拧开，然后拿出两只红酒杯：“来，尝尝！” 陈婧很好奇：“哪弄的？” “欢姐送我的！” 欢姐是刘大佬媳妇！ 所以说刘菲厉害，既能跟老舔狗做朋友，顺便还能跟老舔狗媳妇成为好友… “哇，罗曼尼·康帝诶！” “我也不知道，反正挺好喝的！” …… 沈林他们正在排练… 唐烨老师提了道具方面的小建议，比方说‘可以用滚筒式画布表现一路前行’、‘两个人站着，扛两个棍，前面戴着马头，就后面戴个马尾…’ 这些东西，沈林他们没怎么经历过，确实需要一个有经验的导演帮忙协调一下。 他们之前排的话剧，有张桌子、椅子就算有道具了！ 王龙正、沈林是两位主演：运款小队在半路与敌人同归于尽，一名流民在偷摸财货时，被之前晕倒的唐兵制服。于是，唐兵押解流民踏上了送钱的旅程，故事由此展开… 沈林是流民卢十四，王龙正则是唐兵郭长安… 郑晓东还有张欣亦是路途遇到了一对开客栈的夫妻——不可能整一队人马告诉两人‘这条路越来越难走了’… 几个师兄则是抢劫的敌兵； 师弟们则最后出场，摘下头盔，露出满头白，升华一下主题。 这个戏需要的演员不多，但是过来帮忙的不少… 当然，大部分都是学弟学妹们。 沈林也没跟他们客气——不要钱的劳动力，越多越好！ 每人管一瓶水就行。 排练的很顺利——二十分钟不到的小品，能有什么难度？ 摘下头套，沈林还是有点不满意，他提议：“要是有大气磅礴的背景音乐就好了！” 立刻有一个师兄回了一句：“…你要求怎么这么高？咱是学生！” 另一个师兄：“学生怎么了？学生就不能出好作品了吗？” “问题是这个东西怎么配乐？” “不是在讨论嘛？我觉得可以加《热血面对万重浪》” “傻逼，那叫《男儿当自强》…” 吵成一团… 沈林都无奈了… 这个也是他威望不够… 毕竟他除了长得帅，并没有什么作品。 但是，《大唐漠北最后一笔军费》，确实是他的作品，所以，他如果火的话，还是有效果的。 “别吵了…” 沈林吼了一嗓子，然后四周安静了下来，他道：“我弹几，你给我们提个意见，看看哪个合适！” 排练室就有钢琴，沈林坐了上去，想了想，先弹了一‘twteps froe11’，这是《勇敢的心》的配乐… 没等他们开口，沈林自己否决：“不行，太柔和了一点…” 然后他又弹了一‘The king of The go1dea11’，《指环王》里的插曲… 他自己挺满意的，问：“这怎么样？这是《指环王》里的插曲！” 王垒装模作样点了点头：“…我觉得不错，你们呢？” 问他们？ 他们早就楞住了！ 王龙正忍不住问：“你还会弹钢琴？” “我当然会，我五岁学跳舞，六岁学琴，也就比周结伦差一点…” 好吧，《听妈妈的话》还没出来，这帮人没法领会沈林的梗… “那就用这个配音？老王，待会咱俩找个音乐工作室，让他们帮忙完善一下！” 毕竟原本是交响乐，沈林的钢琴独奏版本显得有点单调… “…能用原创的配乐吗？” “你怎么不让我写歌呢？” 翻了翻白眼，沈林无语… 他要是能原创，还演戏？ 早踏马混音乐圈了，混个曲爹的名头… 王龙正：“那咱们先休息会，我跟大林子出去一趟！” 沈林也来了句：“这两天辛苦一下，毕竟咱后天就要开演了…” 学长a：“没事，你们先去忙吧！” 沈林笑了笑，转身跟王龙正离开排练室… 才走出校门，王龙正忽然来了句：“真没想到，咱们学妹质量这么高！” 沈林随口回了句：“…那你就下手啊！” “难搞啊…” “我跟你说你学校的时候不抓点紧，等你走出校门了，更完蛋！” 王龙正不置可否，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你呢？没有心仪的学妹？” 沈林不屑摆手：“女人？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度！” 但是，姐姐、老师、富婆会让你的剑更好… 第二十四章 意想不到 其实，排练话剧也不是那么简单。 毕竟这玩意讲究一镜到底，没有ng重来的机会，一旦出错，全段垮掉… 老王，王龙正还是有点压力的、 但沈林…对这玩意，感觉很没所谓！ 做完音乐，拷进磁带里，两人回到车里，王龙正问沈林：“…你就这么自信？” “反正就在学校演出，也没几个人看…” 呃，大学生戏剧节… 听起来很唬人，实际也就那么回事！ 谁踏马对戏剧感兴趣？ 连个明星都没有… 想了想，沈林又来了一句：“即便失败了，也没所谓，不影响咱们，就当是一次经验积累呗…现在这个时代，谁看什么话剧、戏剧，都爱追电视剧！” 他真这么想的。 混圈子嘛，机遇最重要。 你能出演爆款剧，你就有机会爆红！ 什么话剧表演艺术之类的，那些属于加分项，不是必要条件。 你有话剧相关经验，那更好，粉丝多了一个吹捧的点，没有…也没所谓。 就好像老胡，难道他没花两年时间扎根话剧舞台，演了《琅琊榜》，就不能火了？ “那你也不能这么没所谓吧！” 沈林有点委屈：“我每天都有排练啊…上个周末我都没离校！” 你知道沈林不离校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他失去了跟老师交流咽技的机会！ 虽然说交流咽技也就那几个姿势点，看开了，也没多大意思，很单调的运动，但…人生在世，多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这才能证明你活着啊！ 就好像登山一样… 为什么要登山，勇攀高峰？ 因为山就在那里！ 他就这么一个爱好，为了排练《大唐》，都给放弃了… 这个牺牲还不算大吗？ “行吧！”王龙正也不好再说什么，系好安全带，突然换了个话题：“咱们师妹们都在讨论你，你知道吗？” “讨论我？” “…感觉她们都挺喜欢你的。” 那是因为哥们天生讨人喜欢！ 沈林歪嘴一笑，道：“我不跟还在上学的小屁孩们谈恋爱！” “对，你只跟已经毕业的姑娘生关系！” “…这话啥意思？”沈林急了：“我跟张老师那就是普通朋友，除了师生之情，没别的！” “就好像杨过跟小龙女？” “…” 沈林有点无话可说，王龙正又来了句：“真没想到你居然跟张婧初学姐好上了，他们都说她难相处的很！” “呵呵…” “呵什么？” “但凡你觉得不好相处的女人，那是因为人家没想跟你相处，否则，人家不仅好相处，而且还很可爱！” …… 其实一开始参加戏剧节，只是为了给无聊的上学生活找点事干！ 一天到晚排练话剧，好没意思… 沈林… 确实也有点躁动了！ 一想到明年的热播剧，《粉红女郎》、《射雕英雄传》、《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他全都没有份… 就很着急。 ——这些剧集，别说他去试镜不一定能拿到角色，即便拿到了，常丽老师也不一定准假。 干脆报名戏剧节吧！ 一举成名，没准被各大话剧圈大佬相中，以后的路也好走很多… 想多了！ 就没几个人知道沈林鼓捣了一个叫《大唐安西最后一笔军费》的新剧… 中戏… 大学生戏剧节，影响力毕竟有限。 连报道都很少… 而且沈林也觉得有点不太顺利，走位、节目编排大家各抒己见，吵得不可开交… 当然，最终还是顺利解决了。 但也就仅此而已——谁也不知道试演效果会怎么样。 所以，在沈林看来，这个《大唐》并不算什么大事，虽然还没演呢，但他的新鲜劲已经过了。 但在很多学弟妹看来，沈林已经很了不起了——尤其是整个剧是他自编自导自演，甚至还包办了配乐！ 崇拜！ 当这种情绪慢慢演化，就是爱慕… 当然沈林的长相确实触动了这个情绪演化的效率。 反正排练间隙，沈林总能收到一堆邀请，或者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甚至还有一起去图书馆学习… 都在馋他的身子啊！ 其中就有唐妍… 她也是过来帮忙的学妹之一。 沈林对她态度很好——毕竟是未来起飞的大佬，诗糖幂，并列85后三大笑话！ 好吧，是小花… 现在打好关系，将来也能拉一把，再不济，《燕云台》找他演男二号耶律贤，他还是能胜任的——至少让他做髡造型，他是愿意做的！ 插一句，《燕云台》选题不错，讲述了萧绰萧太后的生平——16岁入宫，29岁为皇太后，摄政长达4o年。皇帝丈夫将江山交给她，青梅初恋辅佐她成就太平盛世。促汉化，定中京，缔结澶渊之盟。硬生生改成了除了情情爱爱什么都没有的玛丽苏神剧！牛逼，真牛逼！ 回到现实，沈林对学妹完全没想法。 包括唐妍，真的就当成学妹正常相处，即便是关照，又能关照到哪？ 但学妹们不是这么想的啊… 谁不想在大学谈一段香香的恋爱？ 好色不分男女嘛！ 比方说现在，几个学妹聚在一起讨论沈林学长，唐妍也在旁边偷听： “沈林学长没有女朋友…” “对，听说他跟前女友分手之后，一直单身…” “分手？为什么？” “不知道，反正学姐就这么说的…” “那他为什么不交女朋友？” “不知道…你们谁知道？” “我！”徐百惠举手：“我听其它学长说过，沈林学长觉得中戏的学生将来都要做演员的，校园恋情不稳定，他拒绝展一段注定没有结果的恋情…” 没错，这个确实是他的原话… 当然，他说这个话，主要是为了避免同班女同学们的纠缠… “那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徐百惠摇头… 她真的不知道。 才聊到这，王龙正跑进来：“走，吃饭去！” “…吃饭？” “大林子清客，明天最后一次排练，大家肯定没心思吃饭，干脆就今天吃吧，提前吃庆功宴！” “还有这种说法？” “这就庆功了？” 几个学长围了过去。 “好吧，我说实话，刚刚我们遇到常老师了，她跟我们说，唐烨老师看上了咱们这个剧，而且推荐了人艺的老师们一起过来看剧…大林子有点紧张了…” “这好事啊！” “对呀，老师们现场看看，给我们提点意见，挺好的！” “…不是私底下看，是我们正式开演第一场！” “啊？” 这下换学长们紧张了… 第二十五章 学妹… 沈林也没想到会有老师、前辈们专门来看这个剧！ 一开始有点懵，然后开始紧张… 因为《大唐安西最后一笔军费》从写完剧本到参加戏剧节，只有两星期！ 他们只是初步熟练了台词，排练了几遍，连一次正式表演都没有呢… 尤其是具体的舞台设计，他们也很朴素，压根没想到用什么高科技——就一块白布写着字，算是转场… 如何更好的表现，一瞬间，他的想法太多了… 比方说片尾加一段元稹遇到逃跑士卒的剧情——《和李校书新题乐府十二·缚戎人》… 这个不算诗，就是一篇记述，原原本本复述了安西都护府的陷落… 或者用强灯光、造雪机等机器… 但…时间来不及，后天就要正式演出了，现在加一些乱七八糟的剧情、舞台设计，来得及熟悉吗？ 就这样吧… 爱咋咋地！ 话虽如此，吃饭时候，一直盯着沈林学长的唐妍学妹还是注意到了他有点不自然… 饭局结束时候，她立刻追了过去，然后现沈林学长边上已经围了好些个同班同学… 就很遗憾，默默转身离开… 大一时候的唐妍非常不自信，主要源于她专业技能方面的不熟练，内向，就是打不开自己——后来也没多少进步！ 单说现在，她就做不到入戏，没法进入设定的剧情，必须强硬的让她身体感受到：她自己也说过，演一段内心焦急的戏，但是有个强有力的人阻碍她，她怎么都演不出来那种绝望感，老师就让杨硕一直压着她，让她在地上爬行前进… 沈林摆脱学妹们的围攻，结完账，看了下王龙正，后者正在跟学长们瞎侃。 沈林笑了笑，准备自己先回排练厅，再熟悉一下台词。 才走出饭店，看到了落单的唐妍，赶紧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没跟她们一起吗？” “没有，我刚上完厕所…” “…那你急着回宿舍吗？” “不着急，怎么了？” “我去排练厅再演一遍，你帮我看看。” “好啊！” 唐妍笑的很明朗，一点也没有刚才黯然神伤的样子。 …… 就是单纯的排练一遍——即便想生什么也不可能，其他演员们马上就过来。 沈林的台词功力还不错，按照他自己的评价标准属于‘过得去’的程度。 毕竟真的有认真学，基本能做到音自然，表演的时候才不会有爆破音、嘶吼、气短等问题。 按照他的标准，过不去的典型例子就是那帮台湾演员，比如言程旭、黑泽志玲：当你的声音显出不符年龄的幼稚时，你就是台词过不去的演员。 ‘萌萌，站起来！’ 起来你麻痹，你踏马四十了！ 一点进步没有，跟柳岩没法比！ 沈林只说自己的词： “你说这么多钱，干点啥不好，买它几十亩地，买几个漂亮女人，再买个大宅子，天天大鱼大肉吃着，夏天穿绸，冬天穿貂！岂不痛快？哈哈哈…” “城没了，人全都死了，我还能干什么？还让我送家书？字都没了，全让血给盖上了，我踏马往哪送？” “某，大唐宣威军，卢十四！”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唐妍赶紧鼓掌：“好！” 沈林无语，刚刚还沉浸在剧情里呢，直接出戏了，强忍住吐槽的心态，蹲下身子，问她：“怎么就好了？” “…台词没有错…” “那有什么用，照着剧本念，谁都不会出错！” “我就不行…” 沈林拍了拍边上，示意她过来，后者把手递给沈林，沈林一使劲，她就上了舞台，乖乖坐下，沈林问她：“你是上海人吧？” “嗯…” “那怎么不考上戏？” “我想离开父母，觉得他们限制了我的自由！” “…” 真乖，问什么答什么… “那你一个南方姑娘来北京，真挺不容易的。” “还好吧，反正我就是来上学的…” “嗯，好好努力，你外形条件确实很适合做演员…” 还没来得及聊一些题外话——不聊题外话，怎么加深关系？ 王龙正领着一帮演员们进了排练厅。 沈林赶紧起身：“来啦！” “你怎么提前溜了？” “再熟悉一下舞台嘛…” 唐妍…被无视了。 毕竟o2级的学妹们，唐妍确实不怎么起眼，中戏o2级真的是美女如云，白菁、赵冉、佟瑶、徐百惠、沈佳尼、郭帧霓甚至包括白百合，各个盘根条顺，水嫩至极！ 不用试都知道肯定很润… 咳咳… 沈林拍了拍手：“咱们完整的再来一遍，不能出错啊！” “…放心吧！” 唐妍则把位置让了出去，躲在一旁，托着腮看着一帮人表演，当然，她主要看沈林… 脑海里全都是刚才沈林学长的身影！ …… “你明天回北京？” 排练还可以，回到宿舍，沈林接到了刘菲的电话… “我明天没空，我报名参加了戏剧节，明天最后一天排练，后天就得上台表演了！” “…你跟陈阿姨一起回来的吧？” “我觉得你应该打电话给你们单位的领导，感谢他给你批了两个月假！” “辞职？为什么要辞职？” “你别想一出是一出…投资电影有意思？” “废话，当然有意思，你是投资人，大家肯定尊重你…” 听完刘菲的话，沈林无语了… 他妈妈居然要辞职开什么影视投资公司，以后专门投资影视剧… 沈林直接炸毛了！ 你以为你是谁？ 投资电影？ 你知道这个圈子水有多深吗？ 别说你有7oo万，就是这个数字再增加一百倍，都不够赔的！ “再说了《盲井》的尾款还没收回来呢，你…” “…你哭什么，我真服你了…等你回来咱们再说，你现在在舞蹈学院当老师不是挺好的嘛！” 无奈挂断电话，沈林忍不住叹了口气… 突然给了自己一耳光，真不应该怂恿妈妈投资《盲井》，咱们就买房、囤房。 这种投资方式既稳健，收益还高！ 现在好了，妈妈对投资电影产生兴趣了… 不对呀，算算时间，《盲井》刚刚拍完，还没到产生收益的时候呢，她怎么突然有兴趣了？ 第二十六章 舞台的魅力（上） 呃… 还是不埋坑了，刘菲之所以感兴趣，是因为她的欢姐对电影投资有想法，想入行跟着刘菲一起做… 人家开口就是先拿两百万试试水。 刘菲跟陈婧深入交流了一下，觉得这个事可以做！ 陈婧本身在北京电影制片厂，认识的人多… 当然，北影厂早就不存在了，和另外八家单位合并组成中国电影集团公司。 中影做的项目，基本都有固定的收益渠道，再不济，电影频道也能购买电影的电视播放权… 投的项目就算赚的不多，保本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只要成本在1oo万到2oo万之间，她就有把握做到收回成本… 刘菲又不傻，她要是真一点渠道都没有，投资电影？ 脑子进水了？ 这玩意水太深了，举个简单的例子：两个项目，一个项目导演主演你一个都不认识，而且项目就快黄了，另一个项目导演拍过数个爆款，主演都是有名有姓的大明星。 你考察过后，选择投哪一个？用屁股想都知道投后一个吧？ 前一个叫《流浪地球》，后一个叫《上海堡垒》… 沈林之前看过一句话：影视投资的风险远远大于股市，和赌博差不多。 光凭一个剧本，你根本不知道最终出来会是什么样子。 有的剧组能化腐朽为神奇，更多的剧组能化神奇为腐朽，比例大概是2:8，大部分剧组是化神奇为腐朽的。 非常神奇的二八定律！ 通过电影赚钱真要那么容易，王撕葱干嘛还要费劲心思做他的香蕉计划？ 而且还没成功… 沈林一个重生者都要把大赚的电影记在本子上，有机会投一笔… 刘菲，凭什么？ …… 戏剧节… 还挺热闹。 现在还是草创阶段，2oo6年之后，市委教育工委、市教委开始介入，由原本的自性活动变成了每个大学必须要出节目的宣传活动——营造健康向上的校园文化氛围，展示高等学校美育成果。 就很多东西，一旦上层介入，立马就变味了！ 就跟小品一样… 因为一旦登上了大雅之堂，处于庙堂之高，它的服务对象就变了… 负责审查的老师真的会问你：你要表达什么？你要歌颂什么？ 你说《卖拐》、《主角配角》歌颂了啥？ 咳咳，扯回来！ 《大唐》是第一个节目！ 负责开场的… “安史之乱爆后，驻守安西的军队被调了回去，只剩下几千人在数十万敌人的围困下坚守，安西和北庭两大都护府，已经与外地隔绝了长达25年的时间。” “由于常年的战争，这两大都护府只剩下了龟兹和西州两座孤城，这两大古城互相搀扶着，保卫着唐朝的疆土。” “我们的故事是龟兹的第九骑兵队郭长安率领一众士兵，将一些军用资金转送到西州开始的！” 伴随着一段旁白，《大唐安西最后一笔军费》正式开始！ 开场就是一场遭遇战，一堆尸体，沈林饰演的卢十四兴奋的翻着尸体的口袋… 先是找到水袋，灌了几口水，然后找到了大饼，大口咀嚼，最后找到了三袋铜钱。 “我草！这…这是…这是钱？” “财了…财了…” 然后翻到了王龙正身上，后者立刻拔刀，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军爷饶命，我就是饿得不行了，来这里找口吃的。” “你是唐人？” “对对对！军爷，您放了我吧，小的来生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 “滚！” 沈林立刻转身，蹑手蹑脚准备闪人，胸前鼓鼓的——偷偷拿了一袋钱… 然后，一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王龙正看了看他，又看了一眼驮着两袋铜钱的马，然后把他的手绑上，拿出一袋挂在他的脖子上：“走！” “军爷，您让我背这么多钱，您这是要去哪啊？” “走！” 然后是转场，王垒和张欣亦饰演的客栈两口子出场… 王龙正：“一路走来，盘缠花完了，能否赊口水喝？” “可以…晓东，给他俩倒两碗水！” 沈林接过水，一边喝着一边盯着张欣亦的大白腿，看得出神，然后…背着铜钱的袋子漏了… 立刻，王垒还有两个店小二表情变了… 王龙正赶紧丢下碗：“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已经迟了，他俩才离开，王垒还有两位店小二骑上马追了过来… 本来以为会有一场恶战，结果王垒从背包里拿出粮食还有两袋水：“我们是大唐的商人，敢问两位可是我大唐的军人？” “敢问军爷，是不是大唐的人马…从长安回来了？” “军爷可有长安的消息？” 王垒见王龙正一直不说话，有点遗憾，上马准备离开，临行前交代了一句：“这条路越来越难走了！保重！” 王龙正忍不住喊了声：“诸位且放心，我大唐终会光复安西，守卫安西！” …… “诶，这么多钱，你哪来的？我说你有这么多钱，干点啥不好，买它几十亩地，买几十个女人，想吃啥吃啥，天天喝酒，顿顿吃肉，谁还啃这个啊！” “你是不是不会花钱？” “花钱很简单的，咱都不用…” 王龙正突然站起来：“不好！沙尘暴！” 两人脸色都是一变，急忙躲在马背后面… 然后，灯光一黑，再亮起时，马已经死了——马已经服了！ 王龙正爬起来，先是一脸悲伤看了看自己的马，然后解开盔甲，背起地上的钱袋… 还把两袋钱挂在了已经爬起来的沈林脖子上，后者无语：“你疯了吧？要钱不要命吗？” “马都死了，这不丢下几袋，你能走出去吗？” “这踏马是沙漠！” 王龙正从口袋掏出一张纸：“这钱，是龟兹送往西州城的军费，军令如山，分文都不能少！” “少扯那没用的，我就问你，背得动吗？” “就算爬，我也要爬到西州！” “…” 然后两人用绳索拖着六袋钱，继续往前走… …… 台下，看表演的除了戏剧学院的学生，还有一些人艺的老师们… 老实说，沈林他们的这个剧的道具明显过于简陋——一顶假就叫老兵了？ 就很难让人直接入戏！ 这个真没办法，沈林他们实在搞不到更好的道具了… 也没啥人脉，全靠自己采买——除了那一身盔甲，真的从学校租的！ 而且说实话，这个剧，也不适合他们来演，按照设定，郭长安、卢十四都是年过四十的人！ 他俩，一个十九，另一个二十一… 再怎么演技精湛，没有阅历、经历，单凭想象，你很难确表达。 但是，好就好在这个剧简单。 不要以为简单的剧集没啥意思，越是简单的东西，越是能直戳心窝！ 第二十七章 舞台的魅力（下）   台下看戏的有个叫何冀平的编剧老师…   她现在还是人艺的专职编剧。   她从这个剧看到了大格局——爱国！   尤其是王垒演的商人出来的时候‘敢问军爷，是不是我大唐的人马要来了’？   何冀平了解这段历史，她当然知道你大唐已经衰败…   别说派兵西征了，就是稳固自己的统治都很难！   她决定待会好好跟这个戏的编剧聊聊！   剧集继续。   灯光变暗，夜景。   沈林扮演的卢十四想趁夜色溜走，然后被郭长安抓获，从他腰间搜到了军牌…   “宣威军？你是逃兵？”   “我不是！”沈林声音放大：“大唐在这还有几个兵？”   “所以，你就做了逃兵？”   “城没了，人全都死了，就剩我一个人，我还能怎样？”   ……   “城破之时杀声四起，兄弟们都把家书塞到我手里，说我年纪最小，要是宣威军只能活一个，也该是我活着，好把这些家书带回长安，送到他们家人手中…”   “一整个宣威军，就成了这几张纸，让我送家书回长安…踏马的，全都是血，我连个地址都看不清楚，往哪送啊！”   “是啊，被困二十五年，每个人都是杳无音讯！”王龙正压低声音：“郭将军几次派兵回长安，都死在了路上，有一次终于联络上了，才知道连年号都改了！”   “现在算起来，应该是建中十一年了吧！”   （唐朝“建中”这个年号，只用了四年。所谓“建中十一年”，其实应该是“贞元六年”。）   “我管你建中几年，你知道咱们敌军有多少人马嘛？我给你算算，北方是葛逻禄、南方是吐蕃，西方是黑衣大食，东北方是回纥，可谓是四面环敌，其余还有白服突厥、沙陀突厥、黠嘎斯…”沈林摇头：“这点钱够干嘛的？给人塞牙缝，人都嫌不够！”   “哪怕换一车粮草，一把刀，一支箭，也要让敌人知道，这儿是我大唐！”   “这几年，好多商人、百姓给我们提供粮草，被敌人抓住后杀了，他们是为了钱吗？不是，他们认的不是钱，是钱上的“大唐”这两个字。”   王龙正看了眼沈林：“等把钱送到了，我让杨将军给你派匹快马，也帮西州城的兄弟们送封家书…顺便，你也给我送封家书！”   好了，一般来说，话说到这，就是刀的时候了！   继续往前，果然遇到了拦路的匪徒！   “大唐武威军玄戈营，第九骑兵队郭长安！”   “宣威军，卢十四！”   然后，郭长安死了…   到了沈林表演的时间，他先是疯狂的拖动钱袋，嘴上说着：“我的，全是我的，老子财了！”   “都是我的了！”   状若癫狂！   就在这一刻，沈林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他就是卢十四…   灯光打在他脸上，他忽然叹了口气，眼泪哗哗流下，然后叹了口气，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不用说话，台下所有人都知道他要帮着郭长安送军费！   灯光再次关闭，再照亮，沈林爬在地上，拖着六袋铜钱硬生生往前爬…   场景变换，舞台上出现一座简易的城池——塑料制成，上书两个大字‘西州！’。   沈林看了看来接他的杨将军，说了台词：“武威军玄戈营第九骑兵队，全体报道。”   ……   最后一幕是杨将军送他离开——给了他一匹快马，让他送家书，沈林嘴里哼着《缘分一道桥》的片头，就那段‘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他唱了开头，然后所有演员上台摘下帽子，满头银一起接唱‘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沈林站在城门口，满脸微笑看着远方，灯光变暗，一个女孩的身影出现，嘴上喊了一句‘十四哥’！   沈林头一歪，晕了过去…   这下彻底死了！   台下掌声雷动！   已经死去的深林赶紧爬起来，汇合演员们鞠躬致敬…   散场，沈林没能快出戏…   他还沉浸在角色里！   这个很正常——当你全心全意扮演一个人物，哪有那么容易快抽身？   戏剧，从古希腊算起来，差不多两千五百年历史了！   打从一开始，戏剧一旦开演，导演基本就可以歇了，因为从那一刻起，一切都要看演员的挥。   一段或高亢或深沉的表演，观众如醉如痴，演员自己也魂游物外，真实和虚幻水乳交融…   酣畅淋漓的演完戏，台下掌声雷动，演员半沉浸在角色中，半沉浸在观众的欢呼中，这种感觉很难表达出来。   他跟电影不一样！   电影是团队的艺术，甭管你演的咋样，肯定有剧务和灯光照着你，说两句台词就听导演喝道：换景别，推轨道、推特写…   立刻就出戏了！   舞台的魅力，不是剧组可以替代的！   ……   “我最开始是想创作一个人两种人格，卢十四代表卢长安的贪欲，一道歪念…”   “我觉得一个人不可能像郭长安这么忠贞，他身上肯定有过一丝动摇的念头，只不过，经过交融后，郭长安代表的信念战胜了卢十四…”   沈林在跟何冀平老师解释为什么最后那句会是‘武威军玄戈营第九骑兵队，全体报道…’   从这个角度，这故事从头到尾就没有卢十四，卢十四是另一个郭长安！   当然，最终郭长安选择跟随自己的信仰，爬也爬到了西州城！   “创作灵感？应该是翻看《旧五代史》里面有一段‘唐使者赴西域，途中“见甘、凉、瓜、沙等州城邑如故，陷蕃之人见唐使者旌节，夹道迎呼涕泣曰：‘皇帝犹念陷蕃生灵否？’其人皆天宝中陷吐蕃者子孙，其语言小讹，而衣服未改”。’”   “就很感慨，于是想到了创作这个故事！”   何冀平点头：“很厉害啊！”   沈林赶紧摆手：“…没有，我就是瞎编一下…”   何冀平，大神级别编剧之一，《投名状》、《天下第一楼》、《新龙门客栈》、《新白娘子传奇》都是她担任主编剧的作品…   还有《邪不压正》，可惜没压过姜闻… 第二十八章 《七剑下天山》   总有人说影视圈编剧权利过小…   某种意义上也对，也不对。   大部分剧组，导演、演员、编剧都是打工人。   有权利很大的导演，当然也有编剧组的剧组！   于麻麻就是其中最典型的例子…   何冀平当然也算大编剧，离开人艺之后，她合作的导演那都是陈可欣、许安华、徐克、姜闻这类一线大导演！   能跟她认识，得到她的认可，就算没有好处，至少不会有坏处嘛！   沈林跟何老师简单聊了几句，后者夸赞了几句…   依然没有生惊讶主角经世之才的沙雕情节。   也不想想，何冀平的《天下第一楼》，那种万事皆空的悲剧基调，沈林真觉得不弱于巴金的《家春秋》，有道是：好一座危楼，谁是主人谁是客，只三间老屋，时宜明月时宜风…   “老师，您觉得如果结尾时候加一个讲诉人，告诉大家这个故事的真实性情况？”   “真实情况？”   “就是…加一句万里一孤城，尽是白兵。生是汉家人，死亦大唐兵！”   “没有必要，话剧这种东西是演给懂得人看的…”顿了顿，何冀平又道：“不过，你要是改编按成小说，可以加上这句！”   “嗯，谢谢老师指点。”   ……   演当然算很成功！   汤老师领着袁鸿走了过来，恭喜他；   常丽老师、唐烨老师也领着很多人到了后台，专门称赞他…   沈林很有礼貌各种道谢，顺便说了些不足…   最高兴的是唐烨老师说了她准备在人艺排练这个作品，准备放在人艺演出！   按照惯例要询问一下原作者的意见，沈林有点懵，随口道：“我没啥要求，您能看上我的作品是我的荣幸…”   “…要不到时候排练，你也一起过来？”   沈林有点受宠若惊：“我？我行吗？”   “你当然可以，你可是原作者！”   “就这么说定了！”   他们只说了几句话，就出了后台，还有剧目等着上场呢…   汤老师做了个打电话的动作，跟着离开…   沈林这才有空跟着小伙伴们一起庆祝一下——演出没出问题，当然要庆功…   至于能不能加入巡演，还得看情况。   通常来说，只有毕业大戏才有机会巡演…   大学生戏剧节影响力并没有很大，这又要说到上层介入的事情了——没有上层介入，你想做大一件事，就很难，但是上层介入了，性质就变了…   当然啦，北电、戏曲学院、舞蹈学院包括音乐学院之类的艺术类学院还是可以去的。   如果真能被选中巡演，沈林应该也不会拒绝——反正他也没事干！   ……   这边，沈林还处于惊喜中…   北京，西四石老娘胡同，徐克下车，跟自己媳妇施楠笙一起进了一个小院子。   熟悉的人都知道的，这是马景武老师家！   马景武老师，那真的是泰山北斗级别！   呃，他是北电的泰山北斗…   也是徐克很佩服的人，徐克每逢来北京，肯定要拜访一下。   这次也不例外！   话说，进入新千年后，徐老怪开始走背运，《蜀山传》亏得一塌糊涂！   投资近亿，票房大概三千万。   这不是重点，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嘛！   ——都说《蜀山传》现在是神作，其实大部分人只是在抖音上看了片段而已，《蜀山传》人物太多，故事穿插得很混乱，并不算什么优秀作品…   当然啦，对比一下近几年荧幕上的仙侠大作，《蜀山传》确实拍出了仙侠该有的东西，有东方仙侠该有的大气磅礴！   回到现实，《蜀山传》失败后，徐老怪的电影工作室接不到活了！   现实不是小说，徐老怪并没有遇到许大佬，有《病毒》翻身…   那怎么办？   北上啊，一堆大水喉呢！   马景武直接提议：“你还得拍武侠！”   “…武侠？”   “嗯！”   马景武说了大胡子的事…   张大胡子跟金庸勾搭上之后，那真的是起势了！   《笑傲江湖》之后，去年鼓捣的《射雕英雄传》已经卖出去了，现在正在拍《天龙八部》，还有《神雕侠侣》、《碧血剑》、《鹿鼎记》等着他呢！   赚的那叫盆满钵满！   事实上，这几年真的是武侠最好的时代！   古龙、金庸、梁羽生、温瑞安的作品各种被改编搬上大荧幕——时代都一样，大Ip意味着稳定！   这几个武侠名家的作品就是大Ip…   “电视剧？”   施南生：“可以套拍嘛，同时启动电影、电视剧…你不是一直对梁羽生的武侠感兴趣吗？”   “对呀，监制一部电视剧，同时把精力用在电影上面！”   “我考虑一下！”   徐克犹豫了，看了看坐在一旁安静听讲的俞妃鸿，转移话题：“你那电影怎么样了？”   俞妃鸿头也没抬：“推翻重写了！”   施南生很惊讶：“啊？”   “直接推翻了？”   “嗯！”俞妃鸿点头：“碰到一个小男孩，他也很喜欢《银杏银杏》，但他非常不喜欢我的思路，贬的一文不值！我当时虽然不赞成，但仔细想想，他说的还是蛮有道理的！”   “谁呀？这么厉害？”   “…一个演员，今年才大二！”俞妃鸿放下筷子，看了看他们几个，挑了挑眉，问：“你们猜我是在哪碰到他的？”   “剧组？”   “不是！”俞妃鸿没有吊人胃口的习惯，直接道：“我是卖房子时候碰到他的，他是买主！”   “哟？是个有钱人？”   “…不太像，他自己说卖房子是为了保值，说什么银行的利率太低，比不上买房子…”   “演员？多大了？”   “二十岁左右吧…”   “长得怎么样？”   “这还用问，肯定不差，否则，我们妃鸿怎么可能有兴趣陪他聊天？”   俞妃鸿也没否认：“长得确实挺俊的…”   “你要是对梁羽生感兴趣，我觉得咱们可以跟央视聊聊！”   “央视？”   “对，张大胡子不准备跟央视合作了，嫌央视给的钱太少…”   徐克点了点头，他确实有了想法…   施南生：“你想改梁羽生的哪一部？”   马景武来了兴趣：“《萍踪侠影》？《白魔女》？”   “《七剑下天山》吧！” 第二十九章 约戏 《七剑下天山》，梁羽生的作品… 梁羽生这个武侠写手挺尴尬的！ 作为“公认“的武侠小说三大家之一，其著作的评价、影响力、衍生作品量均远逊金古，号称新派武侠开山鼻祖，结果也不知道新了啥。 其实，相比较金庸，梁羽生真的是写手，完全把自己当成写字谋生的人——一个套路写了几十本！ 跟我们的作协副主席一模一样！ 别的不说，围绕着天山派，梁羽生写了二十本书！ 每本书的主角，他们的儿女，几乎钦定是下一本书的主角； 每本书的大侠，他们的弟子，基本也都是下一本书的大侠； 每本书的反派，他们的传人，也常常就是下一本书的反派… 而且，可能是因为缺钱，他…很喜欢同时开书，《云海玉弓缘》《女帝奇英传》《联剑风云录》三书基本一起写的，然后《联剑风云录》就特么是一坨屎。 ——这不是我说的，这是公认的！ 插一句，写故事，难免写情，情到深处，难免不可描述。 金庸写到这里，常用“心中一荡”，古龙则会写“嘤咛一声”，黄易则写“虎躯一震”，梁羽生字数最多，因为他是“生命的大和谐”。 没错，老梁算是和谐一派最早的开创者！ 内地最早的武侠电视剧，其实原著作者是萧逸，《甘十九妹》，在9o年代火遍大江南北，知名度不亚于香港的那些金庸剧。 后来萧逸的作品《无忧公主》、《长剑相思》也被改编… 马景武说的没错，现在确实都在做武侠改编！ 古龙、金庸的作品固然流行程度很高，但梁羽生也不差！ 徐老怪要是不抓点紧，梁羽生的作品那也要被挑完了… 这是真的，《萍踪侠影》、《白魔女》、《大唐游侠传》、《侠骨丹心》、《游剑江湖》、《云海玉弓缘》… 据说已经排上了日程！ 其中《大唐游侠传》还是张纪中、赵箭搞的。 于是，徐克认领了《七剑下天山》！ 《七剑下天山》、《云海玉弓缘》、《白魔女传》、《萍踪侠影录》，公认梁羽生四部最有名的作品。 跟另外三部不一样，《七剑》肯定要改编… 《白魔女传》、《塞外奇侠传》、《七剑下天山》是一整个系列，《七剑》男主角楚昭南是一个品行卑劣、见利忘义、两面三刀、卑鄙龌龊的小人——只有蛮力，没有头脑。虽然狠，却不绝。最开始楚昭南是反清志士，后来降清，成了坏人… 怎么改的让人信服，这玩意是一个工程，暂时不急… 至于选角，演员人选… 那更不用着急。 都还没开始制作呢！ …… 小酒馆，包厢，《大唐》团队三十几个人，包括过来帮忙的学弟学妹都在。 这次是真正的庆功！ 《大唐安西最后一笔军费》毫无意外的拿到了优胜名额，主办方，也就是袁鸿老师说了会安排《大唐》在他的剧场演出！ 有钱赚的，演一场给整个团队2ooo块呢。 市场价就这样… 袁鸿的话剧剧场一直在亏损经营，当然，这是另外的事。 大家都很高兴，于是，聚在一起又吃了一顿。 都在讨论刚刚的表演。 “你刚刚跪下的时候，磕到膝盖了吧？” “演的时候没感觉，现在感觉是真疼！” “戏比天大嘛！” “大林子，你觉得怎么样？” 沈林琢磨了一下，然后道：“我感觉也还行，就是舞台、道具有点太简单了，” “咱演的怎么样？” “当然很好啦，没看观众都在鼓掌嘛！” 说不到两句话，沈林就被其它学妹拉走了… 别误会，就是单纯敬酒。 “学长，我敬你一杯！” “好！” 沈林也高兴，来之前他都计划好了，今晚不醉不归！ 至于醉酒之后会生什么… 能生什么？ 总不会一个打十个吧——醉里挑灯夜战… 手机响了，沈林掏出来看了一下，又是那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个电话！” 沈林拿着手机走出了包厢… 这是他半个月前买的手机，毕竟要接活的，没有手机很不方便！ 王垒看了看离开包厢的沈林，拍了拍正在跟人拼酒的王龙正：“诶，我问你，咱们这几次聚餐都是大林子付的账吗？” “对呀！” “他家里做什么的？” “阿姨是舞蹈老师…” “那他哪来的钱？” 王龙正很老实回答：“我们大林子随便接个杂志广告就有一两万收入，他又不怎么花钱。” “一两万？为什么？” 王垒惊讶了！ 一般来讲，表演系学生不缺少拍广告的机会，大部分都是几千块的酬劳… 旁边的谷智鑫插话：“什么为什么？” “小王说大林子拍一个广告片酬就有两万，我问他为什么！” “还用问？人长得帅，广告方愿意给更多的钱！” 王垒无语了… 我…我不帅吗？ …… “李导演…不是我不识抬举，我们有规定的，不能翘课…” “12月开拍？” 这个借口看用不上了… 12月开拍的意思就是寒假拍摄！ 老师管得再宽，总不可能限制你假期拍戏吧？ 总不能放寒假拍戏，还得回学校让老师潜规则一下？ “那你把剧本…” “行行行，就明天…” “我没经纪公司，我们学校有规定，大三之前不许签约…” 挂断电话，沈林都无奈了，又是那个李济昌，他就认定了沈林，非他莫属了！ 那就…看看剧本再说！ 沈林已经倾向于接拍了，只要剧本不脑残，不毁三观… 进了包厢，王龙正看了看沈林，问他：“又那个台湾导演？” “嗯…” “台湾导演？” “就有个台湾导演，最近一直联系大林子，说有个角色适合他…” “谁呀？这么执着？” “不出名，不认识，常老师都没听过！”王龙正问沈林：“你拒绝了吗？” “没有！” “啊？” 沈林道：“他说了等我放寒假在进组拍摄，我觉得没什么好拒绝的！” “剧本都没看啊！” “没事，我又不出名…明天你陪我一起去，最好，咱俩一起出演！” 真不是李济昌执着，而是…找的演员没有一个合适的！ 原时空，最后找了个酷似大张伟的李志楠… （我真以为石延枫是大张伟演的） 先入为主的概念太重要了，每次李济昌挑选演员的时候，都能想到沈林那张脸… 第三十章 石延枫 饭局结束，学妹唐妍找到了沈林，向他请教几个问题… “学长，你说我以后能演戏吗？” “肯定能啊，你长这么漂亮！” “真的吗？” “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沈林耸了耸肩：“自信一点，每年报考中戏的好几十万人，你能入学，说明你已经比几十万人好了！” “可是，老师布置的作业都好难啊！” “我们也觉得难，我跟老王因为大一汇演，差点都想退学了！” “你也这样？” “当然，班里优秀的学生太多了，他们都是童星，我们起点就不一样，根本比不上他们，没得比！” 这是真的，沈林算是零基础，但有一点比较好，他排小品的时候，整个人很投入，不会有那种夸张的表情… 顺便说一句，他们排练的小品都是自己瞎编的，就是一段小故事之类的。 有时候也会截取一段电影片段。 跟《我就是演员》里的小品差不多… 所以，章紫怡看到霜妹子笑场才那么生气。 “反正多看看，体验生活、深入了解一下…就比方说你排一段谈恋爱的戏，你得真实谈一次，知道双方会说些什么，否则，你演的谈恋爱就成了过家家…” “…怎么体验生活？” “没事约几个同学去公园、什刹海那边转转，写一下观察日记啥的…你们没写过吗？” “写过，但我写的不好…” “没事，我写的也不好，主要是学习…” 沈林把她送到宿舍门口，挥手离开。 正好碰见张欣亦，后者挑了挑眉：“你想泡咱们师妹？” “什么泡不泡的？就正常交流，你们这些人啊，就是鲁先生口中的思维跃进的人！” “思维跃进？” “一见到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胳膊，立刻想到全裸体，继而想到生殖器…我就单纯送她回宿舍！” 这是学校诶，学风呢？ “什么破玩意？”张欣亦摆了摆手：“反正我告诉你，你有没有想法我不知道，但她肯定有想法！” “什么想法？睡我？” “…对呀！” “呵呵，我还是喜欢勇攀高峰！” 这话不太对！ 有诗云： 自古豪杰爱高山，未闻骏马踏平川； 婀娜多姿好娇娥，板上钉钉略寒酸！ 但也有诗是这样说的： 莫道英雄不看峰，平川秀岭荡清风； 密幽谷处寸草茸，便有雏鸡化怒龙！ …… 又是校门口的饭馆，沈林见到了李济昌以及他拿来的剧本。 “《十八岁的天空》？” 沈林有点惊讶… 这个剧他知道！ 挺有名的…抄袭剧，《麻辣教师gTo》嘛！ 剧情忘得差不多了，但《红色石头》还记得：‘…你的心就像一颗红色石头，将爱情全部打破’… 这部剧要是放现在，那就是保健锋跟李志楠组cp的剧！ 太好嗑了！ 算了，我也没有女读者… 沈林翻了翻剧本，随口问了句：“什么时候拍？” “12月，我们在上海租了一个高中，可以拍三个月！” “…我没什么意见，一放假，我就进组！” “你不问问你的角色吗？” “肯定是石延枫…我总不可能演古越涛老师吧！” 李济昌笑了笑：“古越涛我们找了保健锋…” “我知道他，上戏的演员…” 关于保健锋，沈林大概知道一点，挺傲的一个演员，好像还是插刀兄弟… “导演，这个石延枫，你想要什么样的效果？冷面、霸道那种？” “对对对，就这种！” “…行，我试着往这方面找状态…” 冷面，霸道，不就是面瘫嘛！ 想不到老子一身演技，毫无用处啊！ 陪着李济昌的是这部戏的编剧王博，他盯着沈林看了半天，然后问：“沈林，你有经纪公司吗？” “…没有，我准备考人艺或者国家话剧院。” “你要考编制？” “嗯，有编制才好评级，将来退休了，也能享受国家补贴…” “你才多大就考虑这个了？” 沈林嘿嘿一笑，没接茬，突然想到了王龙正，一把把他薅住：“导演，你看他怎么样？” “他是你同学？” “嗯，他演技挺棒的，长相…化化妆也挺帅的…” 李济昌打量了一下王龙正：“行，那楼凯或者武历平，你让他挑一个吧！” “给你，你自己看！” 真不是李济昌随意… 这个剧大部分演员都是模特——人家主打的就是高颜值青春校园。 王龙正虽然颜值方面比主角差亿点点，但也是眉清目秀的小帅哥！ 再说了，他是正经的表演系学生，演技也不用调教… 挺好！ …… 陪着李济昌还有编剧聊了几个小时，送他俩上车，沈林和王龙正返回学校。 老王问他：“这就试镜结束了？” “…嗯…”沈林拿着剧本一边看，一边随口回答了一句。 “这也太简单了，也不试试咱们的演技？” “这就是部青春校园剧…你该不会连演个学生都演不好吧？” “那倒不至于…” “行了，好好准备一下，我回趟家…” “现在？” “我妈从山西回来了…” 王龙正拿着剧本也可离开了，对了，沈林觉得武历平这个角色更有呈现价值，但是他选了楼凯，这个角色一句话概括：石延枫的小弟！ 为什么选这个？ 因为这个角色属于贯穿始终的… 可以多拿片酬！ 他的片酬应该是单集4ooo块，沈林是他的一倍… 都是学生，也没好意思还价… 所以，真的需要一个经纪人！ …… “破车，明年，哥们就把你换了！” 开到一半，熄火了… 沈林一边熟练地打火，一边抱怨了一句… 没办法，这破车也有些年头了！ 沈林拿到驾照，刘菲买给他的，好像是她同事的旧车子。 这么一算，都不是二手车，没准已经转了好几手… 才动，手机响了，沈林接通，是张婧初：“喂，张老师…你在北京？” “我就不去了吧…” “我…我不习惯那种场合。” “主要我现在有点事，也走不开呀！” “…嗯。” 张婧初给他打电话，让他赶紧去蓟门桥，顾常卫要拍新电影，正在选角… 李晓婉带着她赴宴。 就你说，那种场合，沈林去了怎么说？ 他压根就不属于那个圈子！ 死皮赖脸过去，又能怎样？ 第三十一章 靠谱！ 沈林其实知道顾常卫准备拍《孔雀》，他还知道顾导演会来中戏选角色… 原时空选了吕聿莱，沈林的同班同学。 沈林铁定没机会——他的长相太英俊了，毫不掩饰的帅！ 文艺片男演员最好别那么好看，得有味道！ 所以很多人说彭宇唱长了一张台湾新浪潮的脸。 而且，沈林真的不喜欢《孔雀》！ 这电影，他还真看过原片！ 而且记忆犹新。 完全不是他的菜… 不是因为《孔雀》没有男演员的挥空间，也不是他觉得《孔雀》拍摄艰苦，更不是嫌弃片酬… 他就是不喜欢《孔雀》… 或者说不喜欢这类套路题材！ 这类题材的主人公往往都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一处房产，一桩婚姻，婚姻通常是二手的。 他们对待这三样的欲望非常认真，以至于你要描述清楚这些欲望，非得把它们与人生理想、个人梦想等充满情怀的次于组合起来！ 但他们往往不可得… 所以，他们会因此痛苦，痛定思痛，出于个人尊严，或者仅仅是出于日子还得往下过的无奈，他们就以同样的手法去与下等人交换，这次他们总能万无一失地获取一把小胜利，然后故事就这么不光明也不暗淡地收场了。 这就是圆圆、池莉们搞了十几年仍在搞的新写实主义。 《孔雀》跟《万箭穿心》、《真实的日子》本质上属于一类货色！ 你看着很憋屈，觉得作品很深刻，其实，深刻的并不是作品，而是你觉得… 好吧，即便沈林跑过去，他又能说什么呢？ 自我介绍：我是张婧初老师的学生兼床伴，导演，我试过了，张老师很润，你可以放心了！ 他现在啥也不是… 连个作品都没有呢！ …… 心情不是很好… 毕竟他跟张老师算是很和谐的关系。 干脆不想了，打开收音机，准备听会广播，手机又响了… 这回是常丽老师。 他赶紧接听，后者问他《大唐》的情况——下周戏剧节中戏会到北电交流，《大唐》算是压轴戏剧… “您放心，我肯定不给咱中戏丢脸！” “…班里同学最开始不愿意相信我，我就找了师兄、学弟们帮忙…” “那不能怪我，他们自己没眼光，分不出个眉眼高低，我给啥机会，总不能把已经熟练地师兄们撵滚蛋吧？” “下次吧，下次我再写个剧，到时候带上全班…” “嗯，老师再见！” 切，想让全班同学共享《大唐安西最后一笔军费》？ 凭什么？ 他们最开始怎么对自己的，沈林记得一清二楚！ 虽然不至于什么生死仇敌，但他也不是那么大方的人！ 让他们现在加盟剧组？ 想多了！ 谁来说情都没用… …… 沈林到家的时候接近晚上八点，推开门，饭菜已经摆好… 刘菲是跟陈婧一起的。 沈林愣了一下，这是明目张胆的公开了？ “妈妈，陈姨…” 陈婧看了他一眼，随口道：“回来啦，赶紧吃吧！” 确定了，是把自己当成主人了！ 沈林坐下，拿起筷子：“你们怎么没不吃？” “你吃你的，我跟你陈阿姨不饿。” “…” 那…就不客气了。 十五分钟后，沈林满足的放下碗… 他饱了。 刘菲这才道：“我跟你陈阿姨注册了一家公司，叫时光影视投资…” “你们真要做影视投资？” “当然，”刘菲拿起一沓纸递给他：“你看，这是我们准备投资的新项目！” 沈林无奈：“不是我说…你们有认识的导演吗，哪怕有认识的摄影师也行，啥也不懂…要我说，您要是真想做影视，还不如买成片…诶，《绝对隐私——当代中国人情感口述实录》？” 《绝对隐私——当代中国人情感口述实录》，源于《北京青年报》开设过一个栏目：当代中国隐私口述实录情感状态个案调查。 后来，负责这个栏目的记者安顿，把它写成了书，也就是《绝对隐私——当代中国人情感口述实录》。 这东西正是人民群众最喜闻乐见的一件事，八卦。 很适合改编成电影~ 安顿拉上廖一梅，成立编剧团队——她俩也是话剧《恋爱中的犀牛》的编剧！ 确实，电影频道主控投资，准备做十部数字电影，分别是《生死劫》、《兄弟》、《幸福在邪恶中穿行》、《人在北京》、《渴望一份真爱的感觉》、《绝对隐私》、《陈越的婚纱》、《别提过去别问将来》、《冯齐的忏悔》、《赵军的秘密》… 这是电影频道的大工程！ 沈林对这玩意很熟悉，穿越之初，他刚好完本了一部叫《我的梦幻年代》的小说，前期怼过李邵红，知道这个系列… 应该是中视传媒跟荣信达接手的项目…真没想到，被刘菲截胡了？ 还挺靠谱，没有一上来就投资院线电影，而是从电视电影做起来… 刘菲：“你真以为我们什么也不调查？就像你说的，这两年做院线电影，咱也不认识什么大导演，贸然闯进去，死路一条…电视电影不一样，虽然收益不高，但胜在稳定，而且可以多认识人，算是前期筹备吧！” “可以啊，这个小说挺有名的，电影频道给了多少资金？” 陈婧：“他们出一半，我们自己出一半，看电影质量给钱！” 刘菲则说：“…这个是你陈阿姨的姐姐拿过来的，让我们选择一部制作…” “大姨？” 陈婧接过话：“嗯，你大姨在电影频道工作！” 啧啧，果然朝中有人好办事！ “…不是全部都交给我们？” 刘菲：“咱是家新公司，连个签约导演都没有，凭什么全部交给咱们?” 那倒是，即便是自家亲戚，也得干活啊… 刘菲接着道：“我跟你陈阿姨商量了一下，决定拿下《绝对隐私》，她说这个故事拓展一下，可以再拍一部电视剧…” 沈林有点惊讶第看了眼陈婧，这就是传说中的Ip运作！ 厉害啊！ 陈婧：“你买一本《绝对隐私》看看，我们准备让你演男主角！” “什么时候拍？” “等你放寒假啊！” “寒假？”沈林无奈：“…我今天上午才跟一个剧组签了约！” “什么剧组？” “叫《十八岁的天空》，是一部校园青春剧…放寒假我就得进组拍摄！” 陈婧立刻道：“剧本呢？我看看！” “…我放在包里…”沈林拿过自己包包，找到剧本，递了过去，补充道：“这导演找了我七八回，就一直缠着我，非要让我出演，主动提出我可以寒假进组…我实在不好拒绝。” “下次有这样的事，你直接推给陈阿姨…” 陈婧翻了翻剧本梗概，然后问：“这个剧有早恋情节？” “…应该没有吧，有暗恋，但绝对没有正大光明的恋爱戏！” 第三十二章 这是个心酸的故事 “那还好，教育部有规定的，校园剧不许出现恋爱戏！” “大学也不行？” “只要是校园，就不行！” “啧啧…” 大学是象牙塔嘛，大家只想着学习… 真纯洁！ 你说这玩意有什么用？ 连本水毛都是17岁没了第一次！ 现实一点好不好？ 不行，学坏了怎么办？ 没看韩函的《三重门》都被改成了原作者都不认得的大作了嘛！ 所以，别总抱怨新版《流星花园》弱智，那是因为在编剧看来，中学生就是这种智商… 刘菲问他：“你收了多少片酬？” “不到十万…”沈林很奇怪地反问：“你问这个干嘛？你缺钱啊？” “…关心一下下现再表演系学生的片酬！” “那你不应该用我作参考，我比一般学生收费贵一倍！” “呸，瞧你那不要脸的劲！” “我长得好看，这年头，长得好看的收费都贵…颜值即正义…” 刘菲没有理他，拍了拍旁边的闺蜜：“剧本怎么样？” “还行，就是有点扯淡…” 沈林耸了耸肩：“肯定扯淡，这玩意是照搬日剧《麻辣教师》，原剧根据漫画改编…我接这个剧，没什么想法，一方面导演有诚意，另一方面，也想跟台湾制作团队合作一把，看看他们是怎么拍电视的！” 刘菲：“那…到时候我陪你进组吧？” “你陪我进组？开什么玩笑，我拍戏就是上班，哪有带着妈妈上班的？” “说什么话？我是说我去照顾你！” “不用，我挺好的…” “你这孩子…” “好了！”陈婧插话：“我打个电话问问这个剧组的幕后情况！” 也不知道她打给谁，十分钟左右，她挂断电话，对刘菲点头：“没事，这个剧组很正规，投资人和制片人是刘德洪，没什么不良嗜好，可以放心！” “不良嗜好？” 沈林都快无语了：“你们都想哪去了？人家导演就是就觉得我适合角色，哪有你们想的那么复杂？” 陈婧一脸严肃：“我对现在的圈子，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了解的，你下次接戏之前前一定要通知我一下！” “…行行行，我知道了。” 我一个大男人，明确表示拒绝，还能把我怎么样？ 沈林收拾了一下饭桌，随口问了句：“《盲井》怎么样了？” “还在后期制作…” “那，报名柏林电影节了嘛？” “这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 “我怎么不应该操心，这个项目都是我找到的！” 陈婧：“那你知道柏林电影节报名流程吗？直接把电影寄给官方？全世界每年有好几千部电影寄给柏林官方，他们凭什么选中《盲井》？单凭质量？” “…这个…” 他知道个屁，他就是一写网文的… 刘菲笑了笑：“我们已经联系了柏林电影节选片人王庆锵…” “选片人？” “选片人负责向电影节官方推荐作品…” …… 现阶段，电影环境真的很差劲！ 上世纪九十年代之前，电影投资主要是国家拨款还有政策补贴… 这叫计划经济！ 九十年代之后，全中国16家制片厂失去了国家拨款，必须面向市场自筹拍摄资金；同时中影也不再负责影片统一购销，所有制片厂都需要自己开掘销路。 但是个人、私营企业原则上不能设立影视制作经营机构。影视投资仍处于半地下的灰色状态。 2oo2年，国务院颁推行的《电影管理条例》，完成了中国电影业最重要的制度改革。 放宽了民营资本的渠道！ 但，资源依然集中在大导演和港台导演身上… 顾常卫，虽然第一次当导演，但人家出身78届摄影班，跟阿谋、楷哥都合作过！ 他要拍电影，各色资源流入… 就跟现在宁昊如果要拍电影，一堆资本涌上前寻找投资机会一样！ 那对圈内来说，尤其是演员，这年头，谁不想拍电影？ 电影演员的咖位默认比电视演员要大！ 更何况是顾常卫的电影！ 张婧初能加入这个饭局，完全是托了李晓婉、李邵红的人脉关系… 当然啦，像这种局，她参加，基本上就是陪酒的！ 投资人、导演、制作人、摄影… 反正一圈都是上等人！ 喝的是烂醉如泥！ 好在李晓婉没有提前走人，扶着她一起上了车，否则，等着被捡尸吧… 就这样，角色还没定下！ 她要跟很多其他女演员一起接受培训，最后再选择最合适的！ 其中就有江·建筑师·宜燕… 当然，我们建筑师忙着谈恋爱，对训练不上心，那是另外的故事。 …… 第二天，沈林没有住校，偷溜出来了… 张老师给他打电话，说了要见面。 语气很强烈！ 那就违反一次校规咯… 他都大二了，夜不归宿，怎么了？最多记个过罢了！ 见面，没有多余的废话，所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贪欢一晌！ 流程过后，沈林给老师点烟… 她脸上红晕未散：“你不抽？” 沈林摇头：“…我不抽烟，对身体有害！” “你真是…你想活一百岁？” “…” “杜月笙说过一句话“不抽烟不喝酒的人最自私，不值得托付！”” 沈林无所谓道：“可能不抽烟不喝酒的男人对智障的容忍度没那么高，容易让某些相信这种话的群体产生疏离感。我不抽烟，是因为烟太呛，抽完之后难受，早晨起来还有黑痰。不喝酒是因为酒量不行，一瓶啤酒就吐，还头疼。” “那‘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真情也；人无疵不可与交，以其无真气也’，这话你怎么反驳？” 这话出自张岱的《陶庵梦忆》… “…张岱是个傻逼，自己是亡国遗民，少年时风流过，到老了写了本《少年风流录》，被很多人引以为知己，其实古代那帮所谓的名士都是神经病！” “呵呵…” 张老师没有反驳他，朝他吐了个烟圈。 沈林看了看她，然后问：“…你心情不好？” “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成名？” “…这谁知道呢？” “唉！是啊…” 想了想，沈林劝道：“其实，我觉得，咱们做演员，不一定非要成名，怎么都是过一辈子…” “可是，没有名气，就只是被挑选的对象！” “怎么都是被挑选，即便你到了章紫怡、巩利的份上，也得被挑选！你看章紫怡，《蜀山传》给张百芝做配角！” 第三十三章 心态   其实，单论知名度，国际章狂甩张百芝好几条街！   这时候，《卧虎藏龙》已经拿了全球两亿美金票房；《尖峰时刻2》全球狂收3.47亿美元…   张百芝有啥？   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新人？   顶什么用？   《蜀山传》的导演、制作团队也知道，所以，海外版的海报，章紫怡就站c位…   但实际拍摄，张百芝是绝对女一号，徐克想尽办法展示她的气质美貌，甚至还原林清霞当年的造型！   相比较之下，章紫怡只是特别演出，人物造型跟村姑没啥区别…   可能《蜀山传》的幕后团队觉得内地女演员只配扮演村姑？   按照现在的话来说叫洗脚婢，专门用来抬番的！   张老师道：“张百芝跟徐克导演关系好，所以，让她演女主角…”   “不是…这跟导演没关系，现阶段，大众普遍认为港台演员比较高贵，大6演员只能演配角，你看张艺某拍《英雄》，章紫怡也只是配角。”   “顾常卫跟张艺某是同一批的人…”   “没错，据说蒋文丽跟顾常卫就是张艺某他们撮合的！蒋文丽这个人不简单的，事实上，顾常卫那几年去美国展，就是蒋文丽鼓动的…”   嗯，这两年，顾常卫、蒋文丽的身份生了变化！   这么说吧，在国外混迹了多年的顾常卫，事业一无所获，全靠蒋文丽照应——从最开始的男强女弱变成了女强男弱！   通常，我们说这种关系叫‘吃软饭’…   包括《孔雀》这部电影，也是蒋文丽动用的人脉帮忙，拉起了一支队伍…   沈林接着道：“他们这个圈子，密不透风，除了他们自己培养的人，其他人想打进去，很难！”   看了她一眼，认真说了句：“…蒋文丽很厉害的！”   沈林还是有点舍不得…   虽然说什么朋友之情…   但就算是朋友，也不想她走老路。   张老师看了看他：“我知道了…我会避嫌的！”   “你…”   算了，好多事，不用挑明的~   “行了，跟我聊聊你排的戏？听说被人艺看中了？”   “…这你都知道？”   “人艺很少吸纳别人的作品，他们有自己的编剧团队…跟我聊聊创作来源！”   “我也没想那么多，就觉得在学校待着无聊，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一下，其实我们历史上很多事件都适合改编！”   “嗯，你说…”   “就比方说《天门八部》里的慕容复的祖辈慕容垂，参合陂之战，功败垂成！”   “参合陂？”   “金庸就喜欢胡搞历史，《倚天屠龙记》，朱元璋被写成那样…”   沈林真准备长谈阔论一番，他的腰已经被夹住…   闭嘴吧，先干活！   ……   说个现实问题：新千年伊始一直到2oo8年，内地小生们只能在各大天王巨星主演的大制作里打酱油，或者自己主演一些小制作文艺爱情片。   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大导演们是很少会看一眼这群上位期小生的。   现在的四大中生代，都是这么一步步躺过来的！   前有尚未退休的一帮子香港天王巨星们压着，后有台湾以天庭宴为代表的无演技无长相无观众缘却有后台的“三无一有”们虎视眈眈。   真尼玛不容易！   相比较这帮人，沈林又差了一辈…   他出道的时候，这帮人已经有了国民度。   而且背后有自己的资源！   一句话形容：拿到手的就是噩梦级别副本！   能怎么办？   以前吧，他觉得无所谓，一年接几部戏，甭管电影还是电视剧，有钱赚就成。   娱乐圈嘛，只要赖着不走，就会有好事生！   没准就赶上一部好戏了呢！   但现在，老实说，他有点难受…   第二天回到学校，一整天都魂不守舍。   不是精力不济啊，他才19岁，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可以打一整天！   他也不是埋头苦干派，干活间隙还是跟张老师聊了一些…   提醒了她一下蒋文丽的厉害，后者倒也没说什么，但估计没听进去…   就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你看啊，张老师，长得好看，天然适合文艺片女主角——胸小、话少、表情**！   好吧，其实是长相、演技都很有看头…   标准的大青衣脸！   就这，还像个货物似的，任人挑选…   为了上位，各种那啥…   沈林有点不想做演员了…   或者说，单纯做演员，恐怕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就比方说他最想演的杨过，他有机会跟小明哥争嘛？   还得想办法出名！   ……   食堂，《大唐》几个演员聚在了沈林边上：“我们要去北电公演诶！”   “听说柳亦菲也在北电…”   “你想什么呢？人家忙着拍戏，一年能有几天待在学校？”   “…那倒是。”   “大林子，你想什么呢？”   沈林回过神：“没啥，在想待会的排练！”   他还能想啥，想怎么快成名嘛…   绞尽了脑汁，也想不到什么好方法…   一没钱，二没人，三没宣传渠道…   即便是重生者，也不是万能的啊。   也不是没有办法，他可以抢在李压鹏之前，宣布王非的所有权，或者搞定辣音也行…   靠他精湛的口技，做天后背后的男人！   刺激吧？   那边师兄们还在聊天，谷志鑫问王垒：“王垒，试镜通过没？”   “…导演看不上我！”   “…没事，就当积累跑组经验了！”   “什么戏？”   “刘新刚导演的都市剧，叫什么《好想好想谈恋爱》…”   “刘新刚导演？”   刘新刚，那是国家三级美术师，跟许大佬一个等级，冯晓刚电影早期御用美术师《一声叹息》、《大腕》…   《好想好想谈恋爱》，别看名字傻逼，这电视剧参考了《**都市》，算是国内最早的以女性为主视角的作品。   也是蒋文丽拉起的拍摄团队，编剧李樯，就是《孔雀》的编剧…   演员群体可谓群星汇聚，蒋文丽，辣英，罗海穷，梁婧主演，演男配角的那都是陈昆、廖番、郑军…   谷志鑫提议：“你还是跟我一起去《鲁班大师》剧组吧…”   王垒摇头：“算了，我还是先忙《大唐》吧，暂时就不跑剧组了！”   oo级学长们，成名之路也不尽相同，其中，谷志鑫、张铎成名最早，谷志鑫没考进中戏之前就已经主演了电视剧版的《骆驼祥子》，而且是主角祥子！   张铎则是《情深深雨蒙蒙》，之后更是主演了谢飞导演的《豪门惊梦》，跟斯琴高娃、秦汉、王斑、牛莉搭戏！   王垒要差一点，按照记忆，他要等到《金婚》饰演大宝，才算小有名气…   真正出名则要等到《永不磨灭的番号》、《金太郎的幸福生活》…   沈林突然想到《绝对**》还差男主角呢，他开口道：“师兄，我给你个电话，你去试镜，有个剧组缺演员，就说是我推荐的！”   “…你，你靠谱吗？”   “呵呵…” 第三十四章 交流（上） 靠谱？ 这不是废话嘛！ 《绝对隐私》，那是刘菲投钱做得戏！ 至于王垒合不合适？ 其实《绝对隐私》系列，就是社会与法。 你用现在的眼光看，就跟法治报道似的，纪录片风格，把故事赤果果摆在你面前，谁来主演都一样… 还是荣信达牛逼，拍个电视电影，都是周讯、陈昆担任主角。 对了，张老师有过提议，让沈林签进荣信达，直接被他拒绝了… 尼玛，一签就是十五年，还是一九分成，他才不干呢！ 江湖传言：荣信达风水好，捧一个红一个… 你这不是废话嘛！ 早些年，资源集中，荣信达有人脉，电视、媒体相对倾斜，互联网没有介入前，连个黑粉你都看不到，你可不是捧一个红一个… 连陈昆未婚生子的事情都能隐瞒！ “什么剧组？” “电视电影，叫《绝对隐私》，导演可能是齐星导演或者胡安导演…” 这两位导演都是北京电影制片厂的导演，都是陈婧动用的人脉… 也挺好，两位都很闲。 大概率应该是胡安导演执导，毕竟齐星导演升职了，已经调入中国电影集团公司策划部，担任第三室主任，负责所有集团公司影视策划及剧本审查，同时负责电视剧题材规划。 胡安导演也不错，代表作《西洋镜》… 说她，可能很多读者不知道，她老公，大家应该都晓得：薛蛮子！ 就那个朴昌的薛蛮子… 王垒疑惑问：“可能是？” “还在联系中…毕竟是电视电影，在很多导演看来，不上档次…” “你怎么知道这个《绝对隐私》在招演员？” 沈林‘老实’回答：“我有个亲戚参与剧组创作，她推荐我去试镜，但我寒假要去拍戏…” 王龙正：“对，我跟大林子放假一起去上海！” 谷志鑫看了看王垒：“电视电影…” 王垒倒是很洒脱：“有的拍就不错了，现在的条件咱就不要挑三拣四了！” 哪有那么多好剧组？ 好剧组凭什么用你？ 大一、大二还能用打好基础强行替自己开脱一下，大三了，还找不到剧组要你，那就很成问题了… …… 中戏、北电，同为两大艺术类专业院校，互相比较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其实，从规格上来讲，北京电影学院隶属BJ市教委，中央戏剧学院隶属教育部，档次不一样的！ 但实际情况，差不了多少。 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不过，互相拆台是很正常的事情，沈林他们台词老师杨旭有次开玩笑说了‘你们以后要是丢脸了，就说你是北电的！’ 估摸着北电差不多也是这种说法——丢脸了，就说自己是中戏的！ 其实北电主要以电影、电视为主，很多院系的系主任要么是知名编剧，要么是知名导演，教育偏向电影，很多学生在大一大二就能接到活，不管是一些电影宣公司，传媒公司，广告公司等等，都能轻松适应，因为本来就是学这个的，相对来说会容易一些。 中戏，全称中央戏剧学院！ 办学目标就是戏剧舞台！ 学校的各个专业，包括到大学之后所学的东西也更偏向于舞台。 所以，人艺、国家话剧院，很多导演都是中戏毕业的！ 资源和电影学院差不多… 中戏出演员，北电出明星，这话不太对啊！ 不能用个例代表普遍性，幸存者偏差要不得。 不过呢，从毕业大戏题材选择来看，中戏多是话剧，《眉间尺》、《孟丽君》、《屠夫》，包括98级的《思凡之后》，也是根据孟京辉的话剧《思凡》改编——98级有邓朝！ 北电的毕业大戏多是联合作业，即故事短片… 反正沈林没怎么听说过北电出了话剧方面牛逼的人！ 所以，戏剧节，中戏天然占优势！ 就比方说沈林他们去交流，带了好几个节目，除了《大唐》，还有戏文系的《最后的小丑》，导演系《血红的绶带》，其实学弟们也有《理店》，没能入选… …… “说实话，我对清朝历史不感兴趣，我对盛唐、强汉更有想法…” “翻看历史，《旧唐书》，根本不用编造剧情，随便拿来一段，用心演绎和还原，即成一部史诗！” “郭长安口中的建中十一年，是因为与中原通讯断绝，早已不知年号改了，建中年号只有四年。他们认为的建中十一年，实际上应该是贞元六年。” “万里一孤城，尽是白兵。生是汉家人，死亦大唐兵！” “我们不知道安西都护府是在哪一年陷落的，郭昕是在哪一年牺牲的；但爱国主义精神、保卫祖国领土完整的意志，以及作为中国人的荣誉感与自豪感会刻在中华民族的精神中永远传承下去的。” “这个戏剧虽然简单，但我创作的时候，想到的确实是这些。” 散场，沈林拿着话筒，回答了一些北电老师、学生的提问… 这话不是他自己说的，是唐烨导演总结出来的，告诉他，让他背诵… 说了对他有好处！ 还劝他改编成小说… 有个女老师问他：“从头到尾都是你写的？” “那倒不是，我找了戏文系的师兄帮忙个润色了一下…” “很不错啊。” 女老师夸奖了几句，沈林退场… 后台的王龙正赶紧围了过来：“问你什么了？” 沈林：“就问我创作灵感啥的…” “然后呢？” “然后就让我下场了…” “就这？” 最烦这俩字了！ 沈林无奈：“…你还想咋地？” “…” 王龙正叹了口气，正准备说点啥，王垒跑过来：“快，收拾一下，大林子，卸妆去！” 沈林愣了一下，然后才问：“怎么了？你有事？” 王垒挑眉：“我刚跟北电的约好了，一起去唱歌…” 王龙正摇头：“唱歌？我不想去，我还想吃饭呢，大林子，你吃了没？” “我也没…” 沈林也有点饿… 王垒急了，但还是压低声音：“吃什么饭，好多北电的姑娘也一起去…” “那我也要吃饭啊…”沈林才说话，王龙正一把捂住他的嘴：“真的吗？马上好，赶紧去卸妆！” “…不是，我饿呀！” “给！” 王龙正从口袋摸出一块糖… 第三十五章 交流（下） 糖… 也行吧，先垫垫肚子。 在沈林看来，中戏北电，学生素质差不多… 你在中戏校园随便逛逛，一米七以下的姑娘都不多见，一水儿大长腿，夏天的时候都直晃眼。 沈林一边嚼着糖，一边摘下头套，顺便问王垒：“是哪一届的同学？” “不知道，反正不少人！” “…那你怎么知道有姑娘的？” “去看看呗，又不会少块肉！” “那可不一定，我这么好看…” 说实话，沈林非常不喜欢这种交际，跟不认识的人聊天，就觉得别扭！ 有什么意思？ 难道三两杯酒下肚，就能成知己好友？ 北电这帮人没什么好交流的，跟他们聊什么？ 聊契诃夫？ 插一句，中戏所有人都喜欢契诃夫… 也爱莎士比亚、老舍、曹禺… 毕竟剧场门口立着莎士比亚、契诃夫，图书馆门口立着老舍、曹禺，教学楼门口立着斯坦尼… 其实，在学校待着没事干的话，每到晚上，大剧场小剧场黑匣子剧场的灯都会亮起来，临近期末时几乎每晚都会有汇报和大戏的演出，你只要有时间，愿意看，基本每个晚上你都可以挤在那狭小的空间里感受戏剧艺术的魅力，还是挺有意思的… …… 很多事，沈林不知道。 毕竟整个大一，他的活动范围也就校园、学校，偶尔还有酒店… 比方说，他挺有名的！ 第一天报道，他的长相就已经成了传说… 即使在好看的人扎堆儿的中戏里，他也是道风景线。 偏儒雅俊美的五官与轮廓，大写的帅！ 否则，哪有那么容易打动张老师、汤老师专门一对一辅导？ 除了这些，还有他的才华！ 大二就能创作《大唐安西最后一笔军费》！ 这个剧本被人艺收录… 而且，听说最近西北那块不怎么平静，好像这个话剧要做成慰问演出的项目！ 说明什么？ 说明上面知道沈林这个人了！ 反正韩山坪知道他了，更知道《十八岁的天空》，他有出演… 对了，《十八岁的天空》，中影也有参与，韩山坪还是出品人之一呢！ …… 是一家叫帝豪的kTV，沈林忙着吃西瓜，一边跟一男的闲聊，他说他叫马大元… “我听说你们中戏的学生不怎么上选修？” 沈林摆手：“必须课都修不过来了，哪有空上选修？我们每天起点必须要出晨功，每周出一个观察笔记，还得随堂检测，我给你说说我们都得学什么：戏剧理论、表演、台词、形体、声乐、视唱练耳、大学语文、导演基础、舞台化装设计基础、中国话剧、中国戏曲、外国戏剧、艺术概论还有一堆公共必修课！” “这么多课？” “所以嘛，大一、大二不让外出拍戏…你们北电呢？” “我们还行，学校鼓励外出跟组…诶，你那个《大唐》真的是出于弘扬爱国情绪做出来的？” 沈林笑了笑：“当然不是，我就是随便写的…被我们宿舍俩二逼气到了，他们说什么在戏剧节帮忙，我一想，干脆写个本子，我也去参加了！” “那你真厉害啊，随便写就能写出这样的作品！” “…没有，我主要对‘龟兹白兵’感兴趣，早些年看历史的时候，就对这个故事印象深刻了…” “那也是你有本事…” “别，你这么夸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了…” 男的笑了笑，正要换个话题，王垒走过来：“大林子，跟我去接人！” 沈林冲马大元笑了笑：“那我先出去一下！” kTV门口，王垒掏烟递给沈林，后者摆手：“学长，我不抽烟！” “你不抽，我抽！” 王龙正也溜了出来，满脸写满幽怨：“学长，姑娘们呢？” “…急什么？再等一会！” 沈林看了看四周，刚好有家面馆，他眼睛一亮：“老王，你饿吗？” 王龙正点头：“有点…” “咱去吃碗牛肉面吧，我请客！” “走…” 王垒一把拽住他俩：“来了，就来了！” 沈林无奈：“…学长，你放过我们吧，我们好饿…” “人家就是来看你的，你走了，算怎么回事？” “我感觉自己跟卖脸似的…” 说到一半，沈林突然注意到一群姑娘真的走了过来，重要的是，其中有个特别脸熟！ 杨瞪姐？ 不可能啊，这才2oo2年，瞪姐也穿越了？ 没等他开口，王垒迎上前，招呼道：“来啦，赶紧进去吧，大家都等着呢！” …… 包厢坐了二十几个人，差不多一半男的，一半女的，互相自我介绍… 真有点联谊会的影子！ 就是中戏这边才三个人… 人数处于绝对劣势！ 要怪王垒，非要保密，就带了他们俩一起参加，说什么人多了，不好分… 就跟人少了，就有你的份似的！ 北电那边负责对接的叫崔波，看到一群人干坐着，起身，拿着话筒：“唱歌，你们谁唱的好，上去唱啊！” 顺便还挑衅的看了看沈林：“不是说中戏的声乐水准可以吊打我们北电吗，你们出个人！” 王龙正站起来，一脸义愤填膺：“谁说的？这不是扯淡嘛，应该说中戏音乐剧班的可以吊打北电！” 干系到学校的荣誉！ 不能怂啊… 然后把话筒递给沈林：“沈林，你来唱一！” “…我…我不行，我好久没唱歌了…” “你就随便开腔，让她们见识一下！” 沈林看了看王垒… 行吧，捍卫中戏荣誉，还得靠他！ “…那我来一《直到世界的尽头》，献丑了！” 每次去kTV必点歌曲，好想大声说爱你，《灌篮高手》片尾曲，既能装逼，还不难唱——没啥高音。 关键唱错了，别人也不知道… 谁踏马没事学日语？ 一曲结束，北电那边还没什么反应呢，王龙正激动了：“你会唱《男儿当入樽》嘛？” “啥玩意？” “…crazy for you…” 沈林无语了：“那叫《好想大声说爱》…” “你会唱吗？” “…还行吧…” “那你再唱一吧！” 王垒拽了王龙正一下，瞪了他一眼，眼神蕴含了一句话‘麻蛋，咱来这飙歌？你怎么不去参加青歌赛？泡妞，中心思想不能丢！’ “你们谁唱？你来一？” 沈林直接走到那个长得像瞪姐的姑娘面前，把话筒递给她… “我不会唱歌…” “那你叫什么名字？” “杨樰…” 第三十六章 变现渠道… 杨樰… 《江玉燕传奇》女主角。 据说是瞪姐的模板… 瞪姐火的时候，沈林跟风写过她，自然也百度过杨樰… 她的资源挺好的… 今年才演完《血荐轩辕》，女主角哦，TVB剧，跟郑绍秋、汪明全一起合作… 没卵用，就大环境而言，2ooo～2o1o年这一段时间，港台明星绝对比内地艺人更吃香，常常可以看到内地很优秀的演员只能给港台明星捧戏、演反派、当背景板之类的。 能在这种状态下突围出来的内地花旦也只有双冰四旦外加一个孙丽和柳亦菲，别的内地女演员基本都炮灰了… 沈林看了看她，然后道：“杨樰，名如其人…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王龙正无语：“你把话筒先放下！” “哦…激动了，不好意思…”沈林赶紧把话筒递还给了王龙正，老王看了看杨樰，又看了看坐在她边上的几个女孩… 很想说一句‘帮主，品位太差了吧！’ 单从相貌来看，坐在她旁边的董玄、韩文文一点也不比她差到哪… 沈林嘴角微微上扬，和煦的微笑，正准备开口，杨樰忽然说道：“我有男朋友…” 沈林愣了一下，然后有点委屈道：“…不是，我真觉得你很眼熟，有点像陈德容…” 杨樰：“好多人这么说过…” “是吧，所以说美女都是相似的！” 有男朋友怎么了？ 有男朋友就不能跟大林子交朋友了嘛？ 再说了，爱情没有先来后到！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嘛！ 她有男朋友，你的对手是一个人；她没有男朋友，你的对手是全世界。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脚挖不倒。 往大了说：不能因为果党执政，我党就不建立革命根据地了嘛。 当然啦，沈林还是会注意一下的，毕竟礼义廉耻之类的东西，他还是很在乎的，他不是曹阿瞒… 然后旁边的韩文文忽然开口：“还有人说她长得像陈昆！” “…还真是…你们都是欧式双眼皮，鼻子很高！” “你们中戏没有这样的吗？” “…哪样的？” 韩文文问他：“就你一看就很喜欢的？” 沈林点了点头：“…很少，不过我不信一见钟情，我只相信日久生情。” “真的吗？你不信一见钟情？” “我觉得所谓的一见钟情都是走肾，跟见色起意其实差不多！全球6o亿人，你看一眼就觉得她是你的mr Right？可能吗？都是多巴胺惹的祸…” “你还研究这个？” “…老师布置课题，有恋爱课题，但我就谈过一次恋爱，而且还不算成功，所以找了很多书，研究一下…” …… 其实，这帮北电的女孩来之前打听过沈林，知道他单身。 长得帅、有才华，据说还挺有钱，关键单身… 完美的大学恋爱对象！ 这么好的恋爱对象，居然单身诶！ 说明什么？ 中戏的女孩就是不行，还得我们北电的出马！ 拿下他，事关学校的尊严！ 杨樰不在其内，她是进修班的，单纯过来凑个人头… 撑场子！ 她当然蛮欣赏沈林——长得帅的男孩子，总能轻易收获好感！ 否则，西门庆为毛能吸引潘金莲？ 不过沈林不是那种进攻型选手，他不会撩妹，他就一写手，通常都是别人撩他… 从爱情心理学谈到演技困惑… 聊《演员的自我修养》，甭管北电还是中戏，都是斯坦尼体系… “那书我看过，看不懂…” “我也看不懂…” 这是真的，《演员的自我修养》，太尼玛高深了！ 随便截取一段：“只要你所划出的界线开始动摇和消失，就应该赶快把圈子紧缩到视觉注意所能达到的界限之内。” “生活在角色中，间接地用意识去下意识…” “通过演员的有意识的心理技术达到天性的下意识的创作” 诸如此类，不是画线就是画圈，要不就是意识来意识去，一点具象化的操作都没有！ 周星弛太坑爹！ 也就瞪姐有本事，能从中领会到‘做演员先要学会做人’… 好吧，他现跟韩文文越聊越投机了… 靠！ 西门，对不起了… 还好，马大元走了过来，喊他过去，继续聊《大唐》的事… 接过他递来的烟，沈林没抽：“我闻闻就行，我不能抽烟，嗓子疼…《大唐》人艺已经收录了，下周会彩排，年底正式卖票，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着急…” “迟了的话，赶不上五个一工程奖的报名了！” “啊？” “你这个话剧很厉害的，契合当前环境…” “不至于吧…” “你好好努力…” 拍了他的肩膀，马大元离开… “…” 沈林很想问一句，大哥，你谁啊？ …… kTV内，王龙正拿着话筒，正在嗨唱：“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沈林挺惊讶的：“…这不是《老鼠爱大米》嘛，已经出来了？” 韩文文：“网络歌手唱的，还挺好听，你觉得呢？” “…我也觉得挺好…” 沈林忽然笑的很开心… 《老鼠爱大米》，王大治的作品，彩铃单月6oo万次的下载量，收入过2ooo万！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沈林总算找到了变现渠道：他完全可以写歌、唱歌赚钱啊！ 对了，《老鼠爱大米》早就有了，属于最早一批的网络歌曲，o1年年底上传到网络，跟《丁香花》、《孤单北半球》属于同一批，之后还有《你到底爱谁》、《别说你的眼泪我无所谓》、《猪之歌》… 困扰他很久的问题迎刃而解。 为什么一开始要做演员？ 为什么要稳健展？ 归根结底，还是没钱！ 他要是有钱，自己花钱捧自己，绝对能快起飞！ 毕竟是重生者… 还是知道什么剧能火，什么电影能赚钱的！ 问题是，知道了也没卵用，他没有渠道加入… 这几天，他一直在想，怎么才能快成名，甚至想过等到o5年参加《我型我秀》，拿个冠军，或者等《快乐男孩》… 没有这个必要嘛！ 他完全可以写歌、录歌… 唱片就不必了… 最好唱一些电视剧的主题曲、插曲… 《十八岁天空》就是很好的机会啊！ 王龙正把话筒递过来：“要不要再来一？” “…来个屠洪刚的《霸王别姬》，我给大家掀个高氵朝！” 沈林豪气漫天。 第三十七章 确定选送 12点钟，沈林还有王龙正告辞离开… 不走不行啊，有校规的！ 沈林倒是加了杨樰、韩文文、董玄的联系方式… 但他很少主动约一个人。 要是谁都来一火包，那这本书干脆改名《金陵岂是》那啥了… 他也没空… 接下来的几天，他忙着写歌。 适合《十八岁天空》的歌曲！ 《红色石头》肯定合适，《最后的夏天》、《被风吹过的夏天》也合适… 写到一半，他打电话问了下李济昌。 后者告诉他这部电视剧的插曲已经交给台湾有名的音乐制作人马兆骏了… 马兆骏真的是台湾知名音乐制作人，制作过费翔、巫启贤、张信哲、伊能静等许多名歌手的专辑… 也看得出，《十八岁的天空》幕后班底的华丽！ 他话锋一转：我只是署名导演，真实导演是杨玄，你到时候要听他的安排… “为什么？” “他是导演啊！” “不是，我是说为什么他要放弃署名？” 那头李济昌叹了口气：“这个剧原定是台湾、内地两边共同制作，共同播出，但现在台湾三立都会台内部出了矛盾，挺严重的，撤了资…” 好吧，其实这个牵扯到两岸关系——2oo2年，两岸关系挺紧张的，你等会公开说：钓鱼台是日苯领土… 简直比汪精卫还要周佛海！ 这样的大前提下，《十八岁的天空》能顺利开拍就已经很不错了——这个剧除了打光师之外的全部班底都是来自台湾。 不好署名的，你要是署名了，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呢？ 刘德洪也够狠，你们不投钱，老子自己做！ 花钱请了他们… “放心吧，刘老板有一套的，他跟中影搭上线了，播出渠道没问题…” “我知道了~”沈林接着道：“李叔，我写了几歌，你拿给咱们的音乐制作人，让他看看…” “你还会写歌？行，你寄给我，我让他看看…” “嗯…我先录个demo，然后给您寄过去！” 挂断电话，沈林琢磨了一下，还是把《红色石头》拿掉吧，万一人家已经写好了呢？ 加上一《纪念》吧！ 插一句，杨玄，《紫禁之巅》的导演，疯狂尬舞桥段就出自他的手笔，当然啦，《放羊的星星》、《三生三世枕上书》也是他的作品… 有水平的打工人！ 就说《十八岁的天空》，质量不俗，李济昌这么个三无人士凭什么拍出来？ …… 小型放映室，正在播放《盲井》，王庆锵、陈婧、李扬是观众。 电影结束，王庆锵也没说满不满意，反倒问了李扬：“小红这条线为什么断了？” 李扬老实说：“拍到一半，女演员跑了！” 小红这条线，原本是一条很完整的故事… 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小红干的就是婊子的买卖，可就是这样的女人，却把自己卖身的钱邮寄回家里。 电影有一段：在邮局碰见元凤鸣时，小红一改在洗店的作风和妆容，朴素的如邻家女孩，元凤鸣看见她羞红了脸，扭过去头。 哦，小红就是让寳强尿尿的女孩… “跑了？” “摄制条件有点艰苦，第一个制片人带着女演员跑路了，然后陈女士加入进来…” 李扬言简意赅说了一下《盲井》的情况… 王庆锵点了点头：“这电影不错，有种粗粝的真实感，入围没什么问题…” “真的吗？谢谢王老师！” “没必要谢我…我就是干这个的。” 王庆锵摆了摆手，然后拿出一张名片递给陈婧：“这是我在日苯的公司，一直负责东亚电影海外出口，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合作！” 陈婧愣了一下，突然觉得刘菲颇有先见之明，来之前就跟她说了‘如果他要合作，答应他！’ 所以，陈婧笑了笑：“那当然好了，我们参加电影节的目的就是推广这部《盲井》…有王老师亲自推广，求之不得！” 王庆锵解释：“主要公司也要养人，如果只是我个人，肯定不会占这个便宜…不过，你们放心，我们推广只收分成…” “您这说的，王老师这些年一直负责电影节选片，您对华语电影的贡献，又岂是一点钱能代替的？” 没等王庆锵说话，陈婧接着道：“…对了，我们投资人刘菲在隔壁准备了一点粤菜，王老师，我们边吃边聊！” …… 饭局结束，刘菲叫了一辆车，亲自送王庆锵上车，回头又送走了李扬，然后才跟陈婧道：“这是个理想主义者！” “世界电影公民嘛…” 这话原本是褒义词，形容那帮电影节的核心人群… 比方说戛纳的皮埃尔-里斯安，威尼斯的杜阿梅，他们把全世界的电影，尤其是第三世界国家的电影带去欧洲电影殿堂！ 但从陈婧口中说出来，就有点讽刺的意思了… 你看啊，这帮人辛辛苦苦几十年，提携新人，掘遗珠，怎么也不应该讽刺吧？ 但是呢，他们掘的电影是根据他们的审美判断的！ 他们喜欢什么类型，讨厌什么类型，有志于扬名欧洲的那帮导演们就拍什么类型！ 戴锦华在《电影理论与批评》写过一句话：‘欧洲国际电影节荣誉、资格摆在那，确乎存在某些第三世界艺术家‘为国际电影节拍片’的事实，即，将欧洲国际电影节评委的视点、预期与艺术准则充分的内在化，甚至将某一特定国际电影的品味与标准配方化，通过它、运用它，以组合、调制本土的文化素材与资料。’ 所以，越地下、越人性的电影越容易被这帮人接纳！ 从这个角度来说，第五代、第六代们的中国电影确实在自我他者化，以西方观众在场为前提进行创作！ “这两年，能入围欧洲电影节的华语电影版权买卖都不错，你觉得有可能把《绝对隐私》也弄进柏林嘛？” 陈婧想了想，摇头：“…算了吧，又不是只有这一个电影节。我前几天看新闻，911之后，纽约办了个翠贝卡电影节，咱们可以把《绝对隐私》带去那里碰碰运气…” 刘菲：“也行，咱也别一条路走死了，胡安之前的《西洋镜》好像被二十世纪福克斯买走了…” “…对了，我姐跟我说电影频道想做一个关于白血病题材的电视电影，她建议我们拿下…” “白血病？” “对，只要质量过关，铁定会被高价买走！” “…行，你去搜集剧本…” 第三十八章 关爱白血病人？   “陈姨，您认识专门做音乐的嘛？”   “我写了几歌，想录个小带，寄给音乐制作人！”   “出什么唱片，现在市场这么不景气，是我要拍的《十八岁天空》的插曲，我想试试嘛…”   “嗯，那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挂断电话，沈林看了看时间，拍了拍王龙正的肩膀：“老王，吃拉面吗？”   “…我待会有事。”   王龙正扭扭捏捏…   “有事？你能有什么事…你不会谈恋爱了吧？跟谁？”   “就那天的韩文文…”   “可以的！”   老子没绿西门，你倒是抢先一步了…   呃，韩文文是朱啸天的老婆。   老王有一点不好意思：“她还没答应我，就是先处处…”   沈林也不好给建议，通常他都是被逆推的，只能干巴巴给了个鼓励：“加油！”   老王吹好头，换了套新衣服，出去约会了…   沈林看了看有点空的宿舍，干脆也出去了，才走了没两步，电话响了，是唐烨导演，约他明天去人艺，《大唐》第一次排练，沈林一口答应。   毕竟唐烨说了，《大唐》的编剧是他…   参演就算了，他的年龄确实不适合这个剧。   对了，沈林问过唐烨，得到了肯定回答，《大唐最后一笔军费》确实要申报评奖…   ……   demo即小样。   指的是一歌里面，最简单的样子，人声不修，混响不调，编曲用键盘接导出，最多加几个吉他伴奏。   沈林之所以找陈阿姨一起，原因很简单——避免流出！   她介绍的录音室是很正规的那种。   学校门口的那几家录音室，修个音，或者翻唱几歌还行，万一他们把自己唱的东西到网上，或者偷偷拷贝卖给音乐公司…   不是不可能啊！   录制结束，陈婧亲自看着工作人员把母带交给沈林，然后陪着他寄去了上海，这才道：“…你还会写歌？”   “我妈教育的好，钢琴、吉他我都会一点！”   “你妈妈真了不起，听说她当年为了把你带莱北京，吃了不少苦？”   “…应该是吧。”   可以想象嘛…   刘菲原本只是大同的舞蹈演员…   陈婧开车来的，白色的本田雅阁，拉开车门：“走吧，陪我去喝咖啡！”   沈林上车，系好安全带：“我还没吃饭呢…”   “那我带你去吃西餐？”   “…吃西餐规矩太多，还要用叉子，太麻烦，咱就吃拉面吧！”   陈婧无语：“行，吃拉面！”   ……   陈阿姨跟刘菲同龄，结过婚，但离异了。   性格很强势。   长相也能看出来，很瘦，鼻尖长，脸上肉也很少，髋骨很高，细唇，下三白眼，有不好接近感，眼神或冷或凌厉。   有点像老照片的夏梦，但绝对没有夏梦那么有肉感！   反正沈林有点怕她…   车子停在一家拉面馆门口，两人下车，要了两碗牛肉面。   陈阿姨道：“王庆锵昨天来了，他很喜欢《盲井》，会全力运作。”   “全力运作？”   “他自己公司也参与版权分销，大概占25%的比例，能拿奖的话，他赚的也多一点！”   “他不是选片人吗？这么操作算不算违规？”   陈婧：“这算什么违规？电影能不能拿奖，除了运作，还要靠质量的…他是选片人，当然希望自己选中的电影能拿奖！”   顿了顿，陈婧接着道：“艺术电影运作得好，票房前景一点也不差，尤其是能够获得欧洲三大奖的话！日苯的市山尚三也是电影节的常客，他就专门投资制作文艺片！”   沈林点头：“这个人我知道，侯晓贤，贾章柯好像都是抱了他的大腿。”   “欧洲三大电影节不仅仅是电影节，也是电影交易平台。电影节为期一周左右，除了开幕式和颁奖礼，剩下的时间其实大家都在谈生意。一部电影的版权能够卖出多少，自然和这部电影的知名度息息相关，越是知名导演和获奖电影，能够卖出的价钱就越高。”   “…嗯。”   “但现在上面不许投资制作地下电影…”   “偷偷做也不行？”   “会有罚款的，5o倍，谁能受得了？”   陈婧转移话题：“对了，你介绍的王垒挺不错的！”   “是吧，他是我学长…”   “挺好的，我本来以为你要介绍女主角呢！”   沈林表情有点不自然：“…我介绍什么女主角？”   陈婧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有两个老师吗？”   “咳咳…”   靠，这么隐秘的事情，她是从哪知道的？   没等他说话，陈婧接着道：“我们已经请了汤惟饰演女主角，她没告诉你吗？”   “我这几天忙着写歌，没空外出…”   “我倒不是反对你现在谈恋爱，但我觉得…”   “阿姨，我没谈恋爱…”   “算了，我又不是你妈，不说这个了，吃吧！”   拉面端了上来，沈林立刻低头开始吃东西…   他的饭量，一碗拉面显然不够。   ……   陈婧在打电话，语气很平静…   看到沈林一脸关心，她笑着道：“公司新接了一部电影，关于白血病…”   “白血病？”   “宣传抗癌…”   “哦！”   就跟《盲人电影院》似的，任务片！   插一句，《盲人电影院》是导演6洋第一部电影，真人真事改编，故事讲的稀碎…   明明震撼人心的一个故事被编的乱七八糟，春晚小品水准。   就这还被做成关爱残疾人的电影宣传…   还拿了金鸡奖导演处女作奖，入围了最佳故事片奖！   特殊题材特别对待嘛。   “什么时候拍？”   “这个不急，等你有有时间再说！”   “我？”   “我们准备找个好编剧、好导演，用心拍一部，然后申报金鸡奖…”   陈婧解释道：“这种题材的电影很适合拿奖，没准能给你弄个最佳新人！”   “这不是电视电影吗？”   “…我们用胶片拍，争取能上院线…这你就不用管了！”   沈林忽然想到了什么：“题材是什么？关爱白血病人？”   “嗯…”   “那我来写剧本！”   “…你哪会写…你可以试试…”   陈婧下意识拒绝，突然想到了《大唐》…   《大唐安西最后一笔军费》这个话剧算是出圈了，中戏大二学生创作，人艺收录，据说要申报奖项…   陈婧最开始不关心这些，偶然间听说作者是沈林。   这才开始了解。 第三十九章 见闻 白血病的电影… 沈林脑子里立刻想到了《星运里的错》、《送你一朵小红花》、《五尺天涯》还有…《北京童话》！ 他对《星运里的错》最有感触，因为这个片名：《The Fau1t iur stars 》源自莎士比亚的《凯撒大帝》：‘The fau1t， dear Brutus， is not iur stars’，翻译应该是‘命运无罪，自己有责’，《The Fau1t iur stars》这个名字表示无法同意莎翁的观点：有时就是命运弄人。 皂化弄人啊！ 绝症少男与绝症少女的爱恋，生与死的瞬间幻灭，戏剧冲突感十足… 这把稳了！ 他对这几部电影可谓记忆犹新！ 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 因为那阵子《送你一朵小红花》上映，他为了跟某些人争辩这是一部平庸的电影，把类似电影都看了一遍… 甚至还有《北京童话》！ 嗯，大蜜蜜早期的电影，搭档严宽，那时候的大蜜蜜下颚线还是很硬朗的… 当然啦，那场辩论，他还是输了，因为对方完全不听他的，就一句‘你行你上啊！’… 好，沈林现在要上了！ 沈林琢磨了一下，还是围绕《星运里的错》改编。 甭管怎么编，这类电影形式单一，绝症少男少女的爱情故事，永远是三幕戏的结构：相识、相恋然后永别… 记忆最深的是《星运里的错》里的激情戏，女主角从小就被诊断出肺癌，常年要背着一个氧气罐子，带着软管才能呼吸，男主角则是患有骨癌被截肢的乐观少年… 这两位的床戏既有激情又有缺陷——两个人身体都有缺陷，原本充满生命力的激情戏，看得人各种心酸… 相比较一下，《送你一朵小红花》拍的太纯了… 就你站在观众的角度想一想，两位主角都是尝遍人间疾苦、随时会挂掉的癌症患者，于情于理，真的应该让他们享受到初尝禁果的人间之乐！ 你家人间之乐是在雨中表白后抱了一下？ 过家家呢？ 来段激情戏怎么了？ 《泰坦尼克号》告诉所有人：爱情越是你侬我侬，生离死别就会让人越心痛！ 对了，《星运里的错》还有最后互相写追悼词，直接变成了跨越生死的情书。 这电影整好了，没准真能撸个奖… …… 写剧本好难啊！ 尤其是这种电影剧本，就你明明已经知道剧情了，但你还是得一点一点琢磨台词… 难怪六个编剧，《唐探3》依然一坨屎… （我没跟风，我去看了，提前离场…为我两年的等待感到不值！真比不上《你好，李焕英》，连《刺杀小说家》都比它好多了！） 沈林没写过剧本，他之前是写网文的，勉强算小说家… 小说跟剧本是两个概念！ 《大唐安西最后一笔军费》，那玩意很简单，几千字就搞定了… 而且台词少啊。 这回不一样嘛！ 怎么才能整一部投资少，还能让人觉得牛逼的剧本呢？ 大林子写了个开头，介绍了一下双方背景，然后很难下笔了… 这么说吧，剧本编写讲究留白，小说是偏文学化的，它从想象力和联想力上汲取营养。 它是一句台词接一句台词！ 《星运里的错》最经典的台词：男主角：“我总以为我跟别人不一样，会上报纸，会被很多人记住，但是一直到现在…” 女主角‘你怎么可以这么想呢？为什么你总想要被那么多人记住？’ 因为男主角是那种充满幻想，觉得自己跟芸芸众生不一样的男人！ 剧本干巴巴这么写就行，但是小说则可以加很多心理描写… 总结一句话：小说可以用文字来渲染各种气氛、环境，描写各种心理活动，感情等，文字给人的想象空间很大，影视作品的剧本主要靠人物的台词和动作来呈现心理、动机和感情，需要更直观的表现。 所以，沈林写完开头… 有点不知道怎么继续了！ …… “你完全可以写一本小说，然后找人改编！” 第二天，中国美术馆隔壁，人艺小剧场，沈林见到唐烨导演，说了自己的困惑，后者给了建议。 “《大唐》小说版，我也看了，写的很好，不比话剧差到哪！” 中戏有自己的出版社，全称就叫中国戏剧出版社，他们约的稿，沈林把《大唐安西最后一笔军费》扩充到了五万字，上个礼拜出版了… 印两万册，卖的…也还可以…反正周卖了两千多册呢！ 毕竟没什么宣传渠道… 还没跟沈林结账，但至少几万块版税是可以肯定的。 “找人改编？” “术业有专攻嘛，人嘛，不可能全才，否则，我们也没有必要设编剧职位了！” 沈林点头：“那倒是…” 唐烨：“你有认识的编剧吗？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个？” 沈林果断摇头：“…不用了。我去找戏文系的师弟、师兄们帮个忙就行！” 唐烨：“他们…他们水平不行吧！” “您给我介绍的，肯定是我的前辈，那他能听我的吗？” 唐烨琢磨了一下，笑了笑：“确实，这帮人都觉得自己厉害…” 文人有傲骨嘛… 随便举个例子：宋金方，编剧界刘信达，没作品，还喜欢蹦跶，动不动就反抄袭，站在舆论制高点…他自己的作品呢？不管评分还是收视率，都不及格，就蛋壳那句：啥也不是！ 还是新人好使，找几个工具人，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意图描写… 最后整合一下，挺好。 唐烨：“你要见一见主演们嘛？” “…都有谁？” “杨力新还有濮存昕…” 沈林：“都是老师诶，你们排练，我在底下看看就行，学习一下…” “行！” …… 说实在的，沈林原本想着自己跟这帮大演员的差距… 有肯定有，但更多应该是经验或者形象方面。 自己觉得自己还可以，反正他演卢十四的时候，自己挺入戏的… 这就很了不起了，通俗来讲，体验派的要求就是：从演员到角色！ 意思就是：演员要进入角色，感受角色的喜怒哀乐，产生一种共情能力… 翻译成波叔的话：真听、真看、真感觉。 他演卢十四的时候，并没有刻意模仿中年男人，而是把自己当成了中年男人，沉浸在情境中！ 能做到这点已经很不容易了… 至于外貌上的差异，那没办法… 他就十九岁！ 但现在看了台上的杨力新老师… 就你听他说台词，那声音和语感把握，即便是喃喃低语，也能让每个字清晰传到你的耳中！ 真的就是心悦诚服… 也不是一点毛病没有… 花活太多，有点戏曲遗痕，尤其是饰演杨将军的苏民老师，就他亮相的时候，很明显感觉到有点拿腔作势… 第四十章 指点 这个很正常，科班演员演戏大多匠气重… 算是学院风！ 其实香港演员也要一样，你经常能看到港片港剧中角色说话时的夸张手势，这就是匠气… 只不过他们跟我们的距离很远，很多人就忽略了… 老一辈演员演了一辈子戏，早就陷于程式化了！ 就他下意识的动作，你看了，都觉得程式化… 为什么呢？ 没有生活了… 博哥也一样，特别是他最近的几部戏，明显没有惊喜，甚至觉得有点假… 尤其是那个《被光抓走的人》，那都什么破玩意？ 人类消失了一半，还踏马纠结着真爱不真爱？ 这玩意跟地球要毁灭了，我在想要不要给你短信有什么区别？ 《上海堡垒2.o》… 为什么？ 地位太高，感受不到生活了呗！ 很多演员都一样，尤其是有自己一套理论的演员，有走形不走心的通病，台词节奏固定，整体表演大开大合，程序化。 当然，沈林是晚辈，他不可能提出来批评。 第一遍排练结束，他立刻热烈鼓掌！ 唐烨：“别光鼓掌，有什么建议吗？” “…我哪有什么建议，光顾着欣赏了！” “那我刚才看你一脸沉思…想什么呢？” “…我在比较自己跟杨老师的差距。” 台上的濮存晰道：“你别拘谨，有什么想法大胆说…” “唐老师，要不咱们在开头加一段旁白？” “旁白？什么旁白？” 沈林也不客气了：“满城白兵，死不丢陌刀。独抗五十载，怎敢忘大唐。有他们在，大唐就在！” “或者加一段卢十四做梦的剧情，内容我都写好了‘“头儿，你说长安远，还是太阳远？”“废话，当然太阳远。只听过有人从长安来，没听过有人从太阳来”“那为什么，举目见日，不见长安？”“你我就是长安。”’” “还有…最后收尾时候能不能梦回一下，就是卢十四和郭长安出征时候…我们叫上尽可能多的演员，每人扛一支火把，组成我们历史书上的抗美援朝跨过鸭绿江的阵型？” 唐烨拿着本子记了一下：“还有呢？” “…我就想到这儿么多…” “行，那我整理一下，下午再重新排练！”唐烨点了点头，看了看沈林：“你好不同意来一趟，这都是专业表演艺术家，有什么问题想请教，还不抓紧机会？” 沈林赶紧上前：“杨老师，濮老师…” …… 其实最适合郭长安的是胡君，但他太忙了，《蓝宇》之后，火的不行，又是《无间道3》又是被张继忠钦点主演《天龙八部》饰演大侠乔峰… 没空来人艺排练！ 随着影视剧行业的展，很多演员心思都飘在了外面… 也正常，搁话剧院，一个月收入很固定，一千四百多。 即便有剧场收入，也少得可怜，一场剧下来最多分你两百块钱！ 出去演戏，随便一部电视剧，一集的片酬就好几千块钱了！ 财帛动人心啊。 这种大前提下，谁还愿意待在话剧院？ 除了对表演真的热爱，还有…在话剧院有戏演！ 不是说你进了人艺，就给你排戏，剧场每年公映的剧目是固定的，年轻演员很难演上角色… 即便参演，大多数也都是配角——人艺后台门檐处，挂着一块匾，写着“戏比天大”。在人艺，要学会耐得住寂寞，守得住清寒，坐得住冷板凳。 达康书记跑了四年龙套，才有机会主演《今晚照常演出》… 耐不住寂寞的，或者有更好选择的，就走了… 这点真应该学习上海话剧院，郭景飞才毕业，直接给了《肮脏的手》男一号！ 包括徐争，也是初加入上戏，直接主演《说谎人》、《进入黑夜的漫长旅程》… 有才华的人，为什么不能重点培养？ 不过，即便如此，沈林也想考人艺，至少找个单位挂靠一下… …… 沈林真的在请教演技方面的知识。 他真的有很多认知障碍。 “我就是觉得有些台词好羞耻，太中二了…” “羞耻？” “琼瑶戏！” 杨力新看了看濮存晰，两人都笑了，然后杨力新道：“琼瑶剧里的感情戏，大都情节拖沓、哭哭啼啼、无事生非，不符合现实主义逻辑，你觉得自己演不了很正常，我也演不来！” 沈林点头，然后说了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寒假有一部戏找我，演的是孤傲的校草，这个剧是根据日苯漫画改编的，我这个角色的台词写的那叫一个浮夸，我也知道这个剧，这个角色的性格说这种话很正常，但我就是没法接受…” “日漫风格？” “就那种…”想了想，沈林来了一句：“我们是一体的，但又各自独立，永远为正义而努力。我们是三剑客…就这种台词到处都是…我现在想想都觉得羞耻，真怕拍摄的时候笑场…” 杨力新笑了笑：“这个涉及到演员的信念感……” 濮存晰点头：“我们之前去英国，看过一场《指环王》的话剧，如此魔幻，如此脱离生活的戏，需要演员极大的信念感，有大量的脱离生活的幼稚的台词，但是从人家嘴里说出来是那么铿锵有力，感人肺腑！” “这种东西就叫演员的信念感！” “你这属于解放思想解放的不够彻底，或者你对角色没有共情！” 杨力新：“你得理解人物，梳理一下角色性格，慢慢走近他，感受他的感受，不要用自己的逻辑，要用角色、剧本的逻辑…” 濮存晰：“我看了在中传的表演，挺好的，有时候你换上戏服，状态就不一样了！” 沈林若有所思… 话说，《十八岁天空》，石延枫的装逼语录其实不算太多，跟另一个逼王武历平对比一下，明显后者更有中二之魂… 挺感谢编剧的，至少没有‘你们不要再打了’这种鬼畜剧情… 想了想，沈林又问了一个问题：“那如何饰演一个距离自己很远的人物呢？” “…这个就要靠想象力了…” “我很喜欢莎士比亚，也喜欢他的《哈姆雷特》，但我自己演得时候，总觉得很难感受到人物，尤其是还得记那些绕口的台词…” 这个濮存晰最有资格回答，他接过话：“我之前演过《大将军寇流兰》…” 第四十一章 校园日常 沈林给自己的定位是演员，有机会跟大演员请教演戏经验，当然要珍惜。 也是这两位性格好，不吝赐教… 聊了一个多小时，沈林这才告辞离开。 才上车，准备回学校，接到了汤老师的电话… 约他见面，说是要当面感谢他。 她自带工具了！ 别误会，不是学习工具。 还有，也不是沈林善假于物，他一直觉得工欲善其事必先利自器，能自己动手的，绝对不会假借物品，也不需要！ 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事关男人尊严，甭管原时空还是这个时代，挂在嘴边的一句话：‘爽了吗？’ 怎奈，有些人就是喜欢这东西… 啧啧，又要操劳了！ …… 汤老师不容易啊！ 79年出生，比张老师还大一岁。 老张马上就要主演《孔雀》了，汤老师还只能在《中国女足》里面跑跑龙套… 原时空也一样，被逼的没办法，o4年参加了“环球小姐”选美比赛，但也只拿到了北京赛区第五名的成绩——那个比赛，冠、亚、季军各1名，以及8个单项奖，11个人拿奖，没有她的份… 插一句，那届的冠军是张蒙，就那个喜欢道歉的张蒙… 所以，《绝对隐私》找她演女主角，真的就是雪中送炭一样！ 不是出不出名的问题，关键解了燃眉之急——毕竟她现在的生活确实很难… 京城米贵，居大不易！ 总不能感谢刘菲吧，那就请他儿子吃一顿饭吧！ 女体盛りにょたいもり… 挺好… 反正沈林有点吃撑了！ 二八佳人体似酥，不削功名也削年… 庆幸的是，汤老师凌晨五点就走了，她要进组拍摄了！ 沈林躺在床上，约莫睡了两小时，然后开车回了学校… 很忙啊，写小说。 要把《星运里的错》、《北京童话》、《送你一朵小红花》糅合起来写… 名字叫就叫《北京童话》，毕竟《童话》这歌太适合推广了… 而且一起去北京看演唱会也确实是个不错的契机… 2oo2年，张雪友、刘得华在北京都有演唱会… 蹭一下刘得华演唱会的热度挺好的！ 没准还能联系到他，做一波宣传… 老刘挺乐于助人的，想必不会拒绝一次双赢的合作！ 《星运里的错》有点绕口。 《送你一朵小红花》也有值得借鉴的部分，比方说家庭负担这块——毕竟白血病的治疗费用挺贵的。 骨髓移植的收费是1o万到5o万不等，不是一般家境可以承受。 所以，女主的家境可以设置的好一点，男主角稍微差一点，但也不能太差，如果太差的话，估计直接就放弃治疗了。 男女主在互助会认识，一见钟情… 然后聚在一起经常聊一些人生… 第二段就用梵高写给提莫的心做开篇：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团火，路过的人只看到烟。但总有一个人，总有那么一个人能看到这团火，然后走过来，陪我一起。 我带着我的热情，我的冷漠，我的狂暴，我的温和，以及对爱情毫无理由的相信，走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结结巴巴对她说：你叫什么名字。 从你叫什么名字开始， 后来，有了一切。 毕竟写了那么些年的网文，还是有点东西的！ 越写越顺，差不多一个星期： ‘朱珠病着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快死了，但我不想这样告诉她。她在加护病房的时候，我溜了进去，在她旁边坐了十分钟左右才被现，她的双眼紧闭，皮肤苍白，但她的手仍然温暖。指甲上涂着接近黑色的深蓝色指甲油。 我握着她的手，试图想象一个没有我们的世界，那会是个多么没有价值的世界啊！她那么美丽，你怎么看也看不厌，你不必担心她是否比你聪明，因为你很清楚她就是。她风趣而不刻薄…我真幸运能爱上她！’ 这段追悼词写完，沈林的《北京童话》也画上了句号… …… 下课，沈林喊了下王龙正：“…走，吃饭去！” “你不去图书馆？” “我东西写完了，不用去了！” “你又写小说？” “嗯…”沈林不太想谈《北京童话》，毕竟这玩意还没立项呢，转移话题：“你跟韩文文怎么样了？” 老王有点不爽：“不怎么样，见了一次面，聊天的一半内容都是你！” “…怪我过分优秀，走，我请你吃晚饭。” “你是应该好好补偿我一下…” 老王已经习惯了… 当你跟沈林这样的人做朋友的时候，就要坐好活在他阴影下的思想准备。 “过两天老谋子的《英雄》放映，去看吗？” “…看看吧，毕竟投资3ooo万美元呢！” 老王点了点头：“确实要看看，老谋子转战商业片，听说拍的是春秋战国时期？” “嗯，秦始皇嘛！” “他也拍秦始皇？楷哥导演不是才拍过《荆轲刺秦王》嘛？” “…我估计他俩在互相较劲！” “咱那么多历史人物，都拍秦始皇，有什么意思…” “那现在电视剧还都是辫子戏呢！” “…反正我现在不看电视剧！” “影响智商！”沈林点头，然后道：“其实要我说，还是三国有意思！” “三国？英雄辈出啊…”老王感慨一句，问他：“有机会让你演三国，你想演谁？” “你猜。” 老王想了想：“曹操？刘备？关羽…都不行，你的长相挺适合赵子龙的！” “赵子龙？” “白马银枪赵子龙，长坂坡杀他个七进七出！” 沈林摇头，神秘兮兮道：“我最想演吕布！” “…吕布？三姓家奴？”王龙正皱眉，然后恍然大悟：“这个人物确实有些复杂性…演起来也很过瘾…” “不是，”沈林摆了摆手：“你想哪去了？我主要觉得吕布可以骑貂蝉！” “骑…骑貂蝉？” 老王无语，直接反驳：“那董卓也骑过貂蝉啊，你怎么不想演董卓？” “形象差太多…” 已经道校门口了，沈林问他：“吃啥？拉面还是炒几个菜？” “炒菜吧！” “行…那还是老几样？” “…可以！” 才进小酒馆，就碰到了张欣亦还有李艳兵，她俩明显在等人… 第四十二章 我有个人选   “你俩干嘛？”   “一起吃？”   “不了，我们待会还有事…”   对方都这么说了，沈林还有王龙正闭嘴，找了个位置坐。   老王：“你猜她俩有啥事？”   沈林摇头：“不知道…你说呢？”   “我猜她俩待会要去试镜！”   “…有可能吧…”   沈林点好菜，看了眼张欣亦她俩的桌子，把单买了，然后才道：“我这半个月忙的跟孙子似的，班里面生好多事我都不知道。”   “牛懵懵、严崑去了《杨门虎将》剧组…”   《杨门虎将》，华新影视和天中文化负责制作，华新影视就是《爱情宝典》的制作方，天中文化不简单，这家公司的负责人是当年刘得华的助理，天中文化起家，靠的就是刘得华在内地的业务。   对了，张含芸也是这家公司的签约艺人，否则，他俩怎么搭上的？   “他俩好像准备签给天中文化！”   沈林点了点头：“李艳兵呢？”   即便已经同学一年多了，沈林偶尔看到李艳兵，还是有种惊艳的感觉…   真的挺漂亮的…   可惜，没混出名头！   圈子的竞争太激烈了，没能抢到资源的人，渐渐就过气了。   男演员还能上一些综艺，制造一些笑点，重新翻红，女演员怎么办？   相比较来看，女演员之间的竞争更加惨烈！   胶原蛋白充裕期，就那几年…   所以，要费尽心思炒作嘛！   王龙正回答：“不知道…她天天神经兮兮的，也不跟我们玩，我哪知道！”   “…吃饭吧。”   三个菜，没喝酒。   老王一边干饭，一边提议：“待会打篮球？”   “行啊，反正我也没啥事。”   “昨天火箭打马刺，姚明拿了27分，真牛逼！”   “那是，移动长城不是白给的！”   “我现在期待第一次姚鲨对决，感觉姚明打湖人很有心得！”   “…奥尼尔也不是吃素的，啥时候第一次对决？”   “我看了赛程，明年1月17号！”   “到时候一起看…等会，我接个电话…”   ……   长得帅的人就是容易被人记住！   当然，也不能仅仅只有皮囊，毕竟有个词叫‘苗而不秀，银样镴枪头’…   你看，古代能打仗的武士都是虎背熊腰、膀大腰圆！   健美和健壮是两个概念…   问你个问题，潘驴邓小闲，让你选，只能先选一个，你选哪个？   肯定是驴啦！   咳咳，扯回来，这个电话是俞妃鸿打过来的，说有个戏需要一个演员，让他过来试试…   沈林也没问什么戏，一口答应，然后看了看老王，想了想，问：“我能再带一个人嘛？”   “…你先过来吧！”   挂断电话，沈林看了看一脸茫然的王龙正：“走，试戏去！”   “…去哪？”   “有个前辈说缺个角色，让我去试试…”   王龙正：“那我就不去了…”   “你有病啊，咱去试试不行吗？”   “…人家找你…”   “找我，你就不能去了？”   喊来服务员，结完账，直接拽着老王先回了宿舍——得换套衣服，穿着校服去试镜？   老王话虽然有点不情愿，依然被强征跟他一起去了朝阳那边，俞妃鸿等他俩，然后直接见监制，也就是赵寳刚…   这个戏叫《风吹云动星不动》，赵寳刚担任监制，现在还在选演员阶段。   他跟侣海岩闹掰了…   不提那些乱七八糟的绯闻，其实，从经济效益上来讲，他俩闹掰很正常，你看啊，侣海岩是海润的股东，寳刚自己有公司，鑫宝源嘛！   前几年，《一场风花雪月的事》、《永不瞑目》，让赵寳刚和侣海岩声名鹊起…   但是，你算账，海润其实赚的不多！   海润自己就能做剧，没有必要再找我外人！   所以就分开单干了嘛…   这几年呢，寳刚拍了《像雾像雨又像风》、《别了，温哥华》，效益也不差…   成立公司后，当监制，捧新人。   这部《风吹云动星不动》，就是鑫宝源独家出品的影视剧…   寳刚跟俞妃鸿的关系很铁！   剧本才出炉，筹备阶段，寳刚就找了她，俞妃鸿最近忙得很——忙着拍戏赚钱。   所以，没空出演重要角色。   当然，她接寳刚的戏，基本都算友情客串…   她挺喜欢剧本里的银杏，算是女配角，性格很王熙凤，很作的一个女人！   她没演过这类角色，想挑战一下，然后直接认领了。   按照剧本，她痴迷一个叫张知秋的戏子，被他骗了身子不说还倒贴了好些钱…   能让俞妃鸿赔了身子还赔了钱？   这样的演员不好找啊！   形象、气质，得跟俞妃鸿搭得上。   你像《乱世桃花》，俞妃鸿跟吴孟达——俞妃鸿饰演的柳絮美貌无双，因为父亲被隋炀帝杨广杀死所以一心复仇，结果刺杀失败被擒。杨广为了报复，设计让天下最美的人被天下最丑的人侮辱，于是给柳絮喂下春药，又找来吴孟哒饰演的又丑又脏的乞丐二蛋…   最后柳絮还嫁给了二蛋…   一个被侮辱被欺凌并因此毁掉一生的女人，能够对这种噩梦一般的过往毫无阴影，还能愉快地跟侮辱自己的人在一起？   都不用女拳师出手，正常人看了都觉得恶心！   寳刚让俞妃鸿自己挑演员，她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沈林…   所以就给他打了电话。   ……   一路上，王龙正都在问谁给沈林打的电话，关系如何…   沈林无奈：“你管这么多干嘛？我还能把你卖了不成？”   “…不是，我得做好心理准备啊！”   那倒是，于是，沈林说了：“是俞妃鸿…”   老王震惊了：“谁？俞妃鸿？你跟她怎么扯上关系的？”   “就家里亲戚介绍认识的…”   “…我说嘛！”   “怎么了？”   “我说你怎么不着急跑组，原来有门路啊！”   “我有个屁门路，我估计角色也是临时找不到别人，咱俩就是去救场的！”   “…你可拉倒吧…俞妃鸿诶，你跟她认识，这得少走多少路…   老王逐渐嫉妒…   深林懒得理他，到地方了，下车，敲门走进去，沈林一眼就看到了俞妃鸿，赶忙上前打招呼：“俞老师！”   “…你来啦，这位是？”   “这是我同学，王龙正，很优秀的青年男演员！”   正说话呢，有个男人走了过来：“来了吗？”   “就他，你看看！”   沈林扭头，是…赵寳刚，身后还跟着张欣亦… 第四十三章 主角待遇2.0   看到赵寳刚，沈林挺淡定的…   毕竟他重生那会，火的都是拍电影的，赵寳刚早就是过气导演，代表作《青春斗》，合作爽姐。   礼貌性握手：“导演好…”   赵寳刚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然后问：“你会唱戏嘛？”   沈林摇头：“不太会，但我听戏…”   “那你得学学…”没等沈林说话，他又道：“…你是中戏的？大二？”   “嗯。”   “那欣亦是你们同学？”   “对…”   那边，俞妃鸿带着一点夸耀的语气：“怎么样？不错吧！”   “确实可以！”   沈林、王龙正已经跟张欣亦聊上了…   张欣亦确实跟李艳兵一起来试镜了，尴尬的是李艳兵直接被淘汰了——她的长相偏艳丽，胸太大了！   这是部民国苦情戏，主演是杨贡茹、李晓路…   胸大的女孩不合适！   就这几年吧，港台演员，甭管当红还是过气，但凡北上展，直接就是主角。   原因很简单，电视台就觉得这帮演员高贵，有他们参演，收视率高。   反正李艳兵没选上，张欣亦入选了，好像还要跟鑫宝源签约。   “咱们大三之前，不允许签约的吧！”   “…你笨啊，等拍完戏，咱就大三了，对了，你俩演啥角色？”   沈林摇头：“不知道，听导演的语气，应该是个唱戏的！”   老王尴尬道“我就是陪沈林过来…”   “那个…王龙正，你来一下…”   才说到这，旁边的赵寳刚忽然喊了句话…   老王有点激动地跑过去，张欣亦一把拽住他：“一定要自信，不管导演说啥，一定要自信！”   “…好！”   ……   是这样的，刚刚试镜，赵寳刚问了几个问题后就说：“凭我多年导演的阅历，你做不了演员，你红不了。”   张欣亦很不服气，转身就走，越想越气，回头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导演，咱们走着瞧！”   然后，赵寳刚说：“丫头，我逗你呢，咱们签约…”   沈林翻了翻白眼，这就叫pua…   你怎么不让来试镜的女演员脱光了，然后你拿尺子一个个试试深浅，太深了不要，太浅了不要…   中年油腻男！   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恶趣味！   这玩意就跟你把裤子脱了，然后有的女演员生气离开，有的直接滚下，有什么区别？   事后，都能用一句‘我是在考验你’解释…   当然，沈林肯定不能这么说，他顺着张欣亦的话：“哇，你可真勇敢！”   张欣亦摆手：“没有，我也被气急了…不过那个副导演说被气走、气哭好多人了，还说我是第一个敢跟导演说走着瞧的人…”   “所以说你厉害嘛！”   张欣亦笑得很更开心，然后想起了什么：“诶，你怎么来了？”   “我过来试镜啊！”   “算是不是张铎跟你说的？”   “张铎？”   “他拿下了男三号，跟杨贡茹演情侣…然后跟我还有李艳兵说了有这个戏，让我们过来试镜…”   “这家伙…”   沈林才要吐槽一句，突然想到自己也没把《十八岁的天空》公开呀…   半斤八两！   像中戏这种娱乐圈预备役的地方，就算是同窗，小团体也是一个赛一个。   谁跟谁关系好，谁跟谁玩不到一块…   再正常不过了！   张铎跟沈林就不怎么没说话，人家凭什么要告诉你？   “沈林，你来一下！”   “好的！”   俞老师喊他…   ……   “明年开机…导演，我跟老王寒假要去上海拍戏…”   “寒假？那没事，我们这个戏大概四月开机…”   “那没问题了…”   赵寳刚看了看他，问道：“你要不要试试胡章文？”   沈林有点为难：“…导演，我没看过剧本…”   胡章文是谁，他根本不知道！   “这样，我给你说个戏…”   俞妃鸿忽然开口：“你就别跟我抢人了，我还想推荐他演另一部戏呢！”   赵寳刚很惊讶：“什么戏？”   俞妃鸿看了眼沈林，然后才道：“徐克准备拍一部电影，顺便监制一部电视剧…我觉得有个角色挺适合他的！”   “你跟他什么关系，对他这么好？”   “别瞎想，我跟他妈妈关系不错！”   “行，那我就不跟你抢人了！”   这两人说话，完全没有避开沈林的意思…   大林子先是有点小激动，徐克导演诶！   然后听到了俞妃鸿提到了他妈妈…   卧槽，这两人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怎么一点不知道？   刘菲，你也太过分了，有陈阿姨还不够？   ……   角色定下了…   老王也拿到了大配角，热血青年顾雄汉，出场八集左右！   沈林的角色叫张知秋，唱戏的。   出场三集…   人设：小白脸，骗财骗色，害的俞妃鸿的角色**自杀，尤二姐的死法，简称土豪死法…   王龙正整个人有点迷茫，跟着沈林往外走，俞老师叮嘱沈林：“你回去多听听京剧《贵妃醉酒》，最好找个老师学学手势之类的东西！”   “嗯…”   “还有，最好做一些武术培训！”   “这个您放心，我之前是跳舞的。”   “…今天的事，你别告诉你妈。”   “俞老师，您怎么跟我妈妈认识的？”   “…她来看房子，我跟她聊了几次。”俞妃鸿不想聊太多：“你先回去吧！”   “那…谢谢俞老师了。”   “等一下！”   张欣亦拿着剧本，朝这边跑过来…   “你也回学校？”   “当然…俞老师…”   张欣亦很有礼貌跟俞妃鸿打了声招呼，然后钻上车…   “那我先走了…”   俞妃鸿转身回了屋子。   沈林想到了刚才俞老师说的徐克的戏…   很想问问。   还是算了，等回去再打电话吧！   动他的二手捷达，车子往前窜了一阶，然后熄火了…   司机沈林熟练扭头：“老王，下去推一把！”   “你这破车，什么时候才能换？”   骂骂咧咧几句，王龙正下车，推着车屁股，约莫推了两米，车子重新打着火：“好了，快上来…”   “…有的坐就不错了！”   叽叽歪歪那么多…   “大哥，我求你了，能不能换一辆车？”   “这不是没钱嘛，再说了，我还是大学生呢，得扬艰苦朴素的习俗…俗话说，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是三年嘛！”   “你少扯这些…等我拍完《十八岁的天空》拿到片酬，高低整一辆不熄火的车！”   “你那点片酬够买啥的？”   张欣亦忽然问：“什么《十八岁天空》？” 第四十四章 被安排 “是一部校园偶像剧…” “台湾那边拍的？” “差不多，制作班底应该是台湾人…” 张欣亦不说话了… 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憋不住问了：“那你是男一号嘛？” 沈林看了她一眼，然后反问：“你觉得可能吗？” 《十八岁的天空》，策划人是蔡清珠，也是保健锋的经纪人！ 从一开始，这个剧就是为了捧红保健锋才做的… “进组之后，你老实点，别跳，跟着我就行！” 王龙正有点委屈：“我很老实的…” 沈林转移话题：“…这个《风吹云动星不动》剧本咋样？有原著吗？” 张欣亦：“不知道，我刚大概看了一下，民国剧，通过一个家族的兴衰反映时代吧…” 王龙正问：“《雷雨》？” “有点那个意思…” 沈林随口说了一句：“该不会又是男主角爱上女主角，然后现她是杀父仇人的女儿这种吧？” “…你怎么知道？” “…真的？” “嗯，主线剧情好像就是这样…” “怪不得我没听说过！” “什么？” “没事…” …… 《风吹云动星不动》，是有原著的，而且是很少见的电视剧剧本比原著好很多的例子。 原著就是一闹剧，着眼于爱恨情仇，纠葛不清，剧中人物除了复仇就是复仇… 而电视剧却没有于此，更多的展现了人性的美好与民族大义，爱轻易的战胜了恨，虽然有些不太现实，但至少让人更加相信真爱、相信人性的美好，至少它传递给人积极的思想… 没用，上限、下限都很低… 播出时间是o5年，那年电视剧大年，《亮剑》、《汉武大帝》、《宝莲灯》、《大宋提刑官》、《八大豪侠》、《天下第一》都上了… 这个剧明显参考了《像雾像雨又像风》还有《似水年华》… 就感觉在这帮人眼里，民国就是换个环境谈恋爱，顺便夹杂一些民族大义… 至于恋爱的桥段，越狗血越好！ 可惜，这几年已经有了狗血集大成的作品《情深深雨蒙蒙》… 《风吹云动星不动》的大招，男主角爱上杀父仇人的女儿，就这种虐恋剧情，早就出现好几百次了… 谈不上新鲜！ 想要新鲜感，真不如借鉴韩剧，女主角是男主角同父异母的亲妹妹，而且现的时候，女主角已经怀孕了！ 狗血程度+1！ 难怪沈林没听过这个剧… 其实，用现在的眼光来看，《风吹云动星不动》还不错，狗血桥段虽然不少，但是一点也不雷人，重要的是尺度挺大的，大少奶奶跟仆人偷情，三少奶奶也就是俞妃鸿的角色跟戏子偷情，拍的都让人心痒痒… 主题也是批判封建礼教… 要是再晚几年或者早几年播出，效果肯定不一样… …… 一辆红色的轿车兜兜转转，驶过繁华的京城，穿梭在高楼大厦间，在朝阳咖啡厅门口停下来。 熄火，刘菲和陈婧一起下车，后者手里还拿着一个文件袋， 俞妃鸿已经在角落位置等她俩了… 三人见面，先是一阵寒暄，俞老师直接说了：“寳刚有个戏，我介绍了大林子！” “…重要角色吗？” 俞妃鸿摇头：“这个剧，我不喜欢，还是等徐克的戏吧，到时候我尽量帮他争取一个重要角色！” 陈婧：“《七剑下天山》我看了原著，没有一个角色是我喜欢的，除了凌未风这个角色称得上有血有肉…” “看看编剧怎么改吧…” 俞妃鸿：“让寳刚认识一下他，挺好的，寳刚捧人有一手的！” “那要把经纪合约签给鑫宝源吗？” “没必要…” 陈婧把文件袋打开，拿出一沓纸：“…这是他写的小说《北京童话》，你看看！” 俞妃鸿：“就你们说的关于白血病主题的作品？” “嗯…” “他还写了主题曲，叫《童话》，我觉得蛮贴合这个戏的…” 俞妃鸿接过《北京童话》，翻开看了一下，开篇作者，也就是沈林引用了莎士比亚《凯撒大帝》：The fau1t， dear Brutus， is not iur stars，但我觉得很多事情都是造化弄人，The fau1t is iur star ，but not iurse1ves ！ 一下子就让她感兴趣了，往后翻看… 刘菲在跟陈婧交流：“其实，这几年做电视剧明显要比做电影赚得多…” “…我知道，所以，做几部电视电影，然后再做电视剧！” “你想好题材了嘛？” “没想好，你有什么建议？” “我要是有建议，还问你？” 陈婧翻了翻白眼：“服了你了！” 看了眼正在阅读的俞妃鸿，陈婧忽然想到了什么，问刘菲：“…你听过你儿子唱歌吗？” “听过！” “怎么样？” 刘菲一脸骄傲，当然，语气很客观地回答：“还行吧，当时想送他去音乐学院的，但他更想去中戏…” “…我知道了。” “你又知道了？” “…我觉得咱可以先让他一张唱片…” “你有渠道嘛？我是说宣传渠道！” “我没有，但我可以介绍几个人给他啊！” “对对对，你认识的人多…” …… 话分两头，同一时间的沈林在跟王龙正看电影。 《英雄》！ 阿谋的电影，沈林当然已经看过《英雄》，原时空，作为阿谋的舔狗，他写过好几篇《英雄》的影评… 当然啦，没在电影院看过… 买票的时候，沈林感慨一句：电影票真贵！ 一张65块钱，即便是学生价，也要4o块… 什么概念呢？ 沈林他们一顿饭，三菜一汤，有荤有素，也才三十几块钱… “半小时后才开演呢，陪我去逛逛书店，我得买本书！” 王龙正：“什么书？” “《七剑下天山》？” “你还看武侠小说？” “突然感兴趣不行吗？” 随便找了个借口，两人到了旁边的新华书店。 沈林挺喜欢逛书店的， 他跟绝大多数人去书店的原因一致，只为看书，绝不买书！ 现在有的书别看厚厚几百页，但字数却并不多，每个字都被撑得方圆一厘米大，字距更是被拉得放一个手指盖不住一个字，两个字天各一方，看一页不过是扫一眼。 原时空，他是在高一才知道书店的妙用，当时是同班同学带他去的，眼神示意让他拿起《人体艺术》… 看得才16岁的大金毛直咽口水！ 后来开始白嫖《收获》，里面绝大多数小说，女主人公一路从第一章作爱作到最后一章，乐此不疲。 大肆描写母子什么的，还注明是纪实文学！ 当然，更牛逼的是希腊神话，赫西俄德的《神谱》里天神乌拉诺斯肥水不流外人田，娶自己老母盖亚为妻，物尽其用，生得六男六女，也就是泰坦十二神… 每次都看得邦邦硬… 进了书店，老王直奔纪实文学，沈林则去了武侠小说书柜，才找到梁羽生，手机响了，是陈婧，让他赶紧来咖啡店… 麻蛋，电影看不成了！ 第四十五章 毕晓世   “你要走？电影不看啦？”   “…临时有事嘛，真憋屈，才买的电影票！”   沈林也有点不爽，还想着第一时间在电影院欣赏一下《英雄》呢！   王龙正：“电影票给我吧！”   沈林掏出电影票，递给他，随口问了句：“…你要干嘛？”   “你都不看了，我还不能找个人陪我看电影啊！”   “你带身份证了吗？”   “看电影还要身份证？”   “…你都对不起你这个姓！”   沈林愤愤离开，当然，没忘记结账…   ……   陈婧约了毕晓世…   之前跟俞妃鸿见面，主要想让她介绍一个合适的导演。   俞妃鸿满口答应了下来。   这次，则是介绍沈林加盟北京海蝶…   毕晓世就是北京海蝶的负责人。   他是大6很有名的音乐制作人，注意，他是内地音乐制作人，而且迹于广州…   最开始也混体制，担任广州交响乐团的指挥演出及录音工作。   后来给很多歌手写歌，岗岗的《让我轻轻告诉你》，辣音的《山沟沟》等…   去年加盟海蝶音乐，任职北京海蝶总经理。   海蝶总部在新加坡，1986年成立，但直到2ooo年才正式进军台湾，2oo2年才正式进军中国大6。   毕晓世出任北京海蝶总经理，大致定位相当于一个中转站，用来输出海蝶总部签约的歌手，比方说阿杜、林骏杰之类的…   毕晓世肯定想签几个能打的歌手，原时空，他第一个签约的是金沙。   陈婧为什么约毕晓世？   其实北京有很多音乐公司，她跟高小松也认识，完全可以介绍沈林加盟麦田音乐…   但她了解高小松，也了解沈林，根本不是一类人！   而且沈林的工作重心肯定是影视，音乐，玩玩还行，不可能成为主业！   所以，还是签给毕晓世吧！   这个人很好说话…   最主要，海蝶的渠道很广阔，   两岸五地都有自己的人脉，可以很好地推广沈林…   否则，完全可以自己成立一个音乐部门，专门给大林子唱歌玩！   刘菲为什么要转行做影视投资？   就是为了自己儿子嘛！   那为了大林子路走得很顺，当然要尽可能的推广他…   陈婧把沈林的几歌拿给毕晓世，后者大概听了一下，眼睛一亮：“这家伙很有才华啊！”   “当然，否则，我也不会介绍给你！”   “几歌都能做主打！”   毕晓世赞不绝口…   肯定的，《被风吹过的夏天》、《夏天的风》、《最后一个夏天》、《倔强》还有《童话》…   每一歌都是精品！   “这《被风吹过的夏天》很明显是合唱歌曲…”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是写给剧方的！”   “这几都是？”   “《童话》不是，《童话》是写给一个电影的！”   毕晓世点头，然后问：“形象怎么样？”   陈婧拿出照片：“给你，他的照片！”   “哇，这么年轻…这…这就是巨星苗子，只要他不是五音不全，我有把握把他做成巨星！”   毕晓世激动了：“这长相，太适合打造青少年偶像了！”   陈婧摆了摆手：“…你等他来了，亲自跟他谈！”   然后，毕晓世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   “海蝶音乐？”   沈林犹豫了一下，他知道海蝶，许嵩、薛芝谦的经纪公司。   他更知道海蝶有点坑——海蝶有个传统习俗，要跟海蝶签约，必须要跟海蝶的子公司大石音乐签约，大石音乐定位是保障词曲创作人利益，但大石的版税剥削可是高到令人指的5o%还要扣税的程度…   当然，人家确实保障了音乐人的权益。   毕晓世以为沈林没听过海蝶，赶紧介绍：“我们海蝶总部在新加坡…阿杜你知道吧…我为很多艺人制作过专辑，你身上有那种味道，怎么说呢，通俗点讲就是帅气、有艺术感觉，最重要的是清新自然，这样的气质很少见…”   沈林赶紧解释：“不是，我没想做专业的歌手，我写歌单纯是为了影视剧推广…”   毕晓世看了看陈婧，后者摆了摆手，问沈林：“大林子，这些歌是你唱吗？”   沈林理所当然回答：“当然，我写的歌，当然我自己唱！”   “你自己怎么推广？”   “我…我可以在网上啊，而且影视剧也可以出原声带啊！”   “太浪费了…”   “不是浪不浪费的问题，”沈林看了看毕晓世，想了想，还是说了：“我觉得音乐市场看得见的萎靡，盗版还有互联网的冲击，以后做音乐，越来越不靠唱片赚钱，而是靠走穴跑行程敛金。我可不想被公司逼着撅起屁股，马不停蹄的撵行程。”   毕晓世听到这，反而很不以为然：“你想多了，看好你归看好你，但不管怎样，说一千道一万，你也只是个新人而已!”   呃，也对，人家是专门做音乐的，沈林上辈子加上这辈子，听过的歌都没到人家一半——人家每天小样都不知道得听多少。   “那…”   毕晓世：“这样吧，明天你来一下公司，咱们先录歌…”   沈林有点疑惑：“明天…就录歌？”   合约还没谈呢…   毕晓世换了话题：“我听你陈阿姨说了，你把歌曲小样寄给了马兆骏？”   “…嗯，他是我要出演那部剧的音乐总监…”   “所以说你做事情不够稳重，人家要是看上你的歌，但不让你唱呢？”   “不会吧，我好歹也是那部剧的男二号，颜值担当…”   “什么值？”   沈林解释：“颜值，就是长相…”   毕晓世：“…那有什么用，你是个新人，台湾音乐圈欺负新人那是传统，就对外说是他自己的作品，好点的，给你几个钱，不好的，直接踢开你…你能怎么办？”   沈林看了看陈婧，后者点头，他道：“…好，那我明天去一下海蝶…”   “这是我电话，到了就打我电话…你这几小样我带走了，太简单了点，我回去重新编个曲…”   毕晓世喝完咖啡，起身离开，估计要回去大干一场…   陈婧看了看沈林带着的《七剑下天山》：“这是俞妃鸿推荐你的戏？”   “嗯，俞老师建议我看看原著…”   “没用，我听说徐克已经找了张志成，准备大幅度改编…” 第四十六章 陪学妹体验生活 《七剑下天山》，也是悲催货色。 2oo6年播出，沦为陪衬… 不是它不能打，而是对手太能打！ 那年古装电视剧有《神雕侠侣》、《武林外传》、《乔家大院》、《天外飞仙》、《封神榜凤鸣岐山》、《薛仁贵传奇》… 这是电视剧。 电影，更惨！ 投入资金高达1.4亿，徐克的电影工作室制作，每个细节都要求尽善尽美。 2oo5年暑期上映后却票房疲软，最终仅收获8345.3万元票房，除去分成，保守估计投资方亏损1亿。 沈林看过《七剑》，记忆最深的就是韩国女星金素妍的那句台词：过了天山，就是鸭绿江… ？？？ 天山不是在xJ嘛？ 那是天山，不是长白山！ 地理白痴！ 沈林再怎么大胆，也想不到俞妃鸿想帮他争取电影里的角色！ “…我就看看角色，大概了解一下剧情！” “你看了也没用，《东方不败》你能看出《笑傲江湖》改编的影子吗？” “…能看到一点啊，孤独九剑、任盈盈都是原著里的…” 陈婧无语，看了眼翻书的沈林：“你看吧！” “我回去再看…对了，陈姨，您认不认识唱京剧的，最好是梅派，我想学一点姿态，有个戏要演唱戏的！” “这个简单，过两天我给你介绍一个老师，你跟着学。” “嗯…” 沈林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然后听到陈婧问：“你觉得《北京童话》那个戏找谁做导演好？” “不知道，但我觉得最好找个女性导演，心思细腻一点…” “我也这么想…”陈婧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跑俞妃鸿会推荐谁。” “俞老师？” “前天，我跟你妈一起去见她了，她挺喜欢《北京童话》的！” “那就让她当导演呗！” “她？” 沈林随口回答：“俞老师一直在学习导演相关知识，为了《银杏银杏》…对了，你跟我妈怎么认识俞老师的？” “她当导演…也不是不可以，她在圈子里混了快十年了，有自己的人脉、渠道…没准能把《北京童话》做成院线电影，说实话，我也觉得《北京童话》这么好的剧本只拍成电视电影有点浪费了…你这主意不错，我回去找你妈商量一下…” 说着话，陈婧已经起身准备离开… 猛地想到了面前还有个人，不好意思地问：“你刚刚问什么？” 沈林愣了好几秒：“没事，您走吧…” 靠，总算知道您为啥离婚了！ …… 《七剑下天山》，真的很难读进去… 一会出现一个人物，沈林看了都快三章了，愣是不知道谁是主角。 《倚天屠龙记》前三章虽然也没有张无忌，咋看第一章还以为主角是张君宝，但金庸笔锋一转‘…一番大笑，竟笑出了一位承先启后、继往开来的大宗师。他以自悟的拳理、道家冲虚圆通之道和九阳真经中所载的内功相明，创出了辉映后世、照耀千古的武当一派武功。后来北游宝鸣，见到三峰挺秀，卓立云海，于武学又有所悟，乃自号三丰，那便是中国武学史上不世出的奇人张三丰。’ 看得人心旷神怡！ 《七剑下天山》太平了… 梁羽生也不管读者受得了受不了，一通输出，各种名字… 心累，完全看不进去… 沈林合上书，干脆离开宿舍。 给老王打了通电话，他没接… 估计应该在用用得着身份证的地方放肆冲击或者埋头苦干呢！ 挺好，沈林颇有一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快慰… 去哪呢？ 要不，去网吧撸两把cs？ 正想着呢，手机响了，是唐妍，沈林接通：“喂，准备去酒吧体验生活？” “你们老师有病吧？” “…我陪你去吧！” 她要写观察日记，准备去酒吧… 沈林无语，酒吧这种地方，他都不去，你一个小姑娘去写什么观察日记？ 唐妍穿的很清凉——相比较穿了厚厚的羽绒服的沈林… 呢子大衣加牛仔裤。 毕竟已经是冬天了！ 见了面，沈林直接问：“你们老师真让你们去酒吧写观察日记？” 唐妍赶紧解释：“没有，他让我们多观察观察青年男女的日常生活…” “所以，你就去酒吧？” “我没去过酒吧…” “…你赢了，走，我开车带你去！” 又是那辆蓝色的二手捷达，啧啧，这破车，承载了沈林所有的故事！ …… “学长，酒吧真的很乱吗？” 沈林摇头：“怎么可能，也就是音乐有点大，很吵人罢了！” 突然想到原时空抱着向往的心态进了酒吧，然后…喝了几杯酒乖乖滚了出来。 什么很乱，酒吧里的女的随便摸，随便就能找个一夜青对象… 都尼玛扯淡！ 那天晚上，唯一的收获，听了三小时歌，耳膜都被吵的有点疼… 唐妍问他：“学长，你之前去过酒吧吗？” “去过几次，当时想找个酒吧卖唱…就是做驻唱歌手，积累经验…” “然后呢？” “然后，没成呗…” 这个主要是刘菲不允许，还有大一禁止学生晚归… 唐妍看了看开车的沈林，然后问：“学长，听说你们开始拍戏了？” “嗯，中戏管的虽然很严，但有剧组来找，剧本不错，团队也还可以，老师会放人的，但不能太耽误课程，最好利用寒暑假…” “这样啊…” 唐妍闭嘴，沈林问她：“怎么了？想拍戏？” “嗯…” “不用急，你考了中戏，有一辈子的时间做演员…” “我就是不知道自己适不适合做演员…” “我不是说了嘛，你很出色…”想了想，他又道：“这样吧，我放寒假会去上海拍戏，你到时候去找我探班，我向导演推荐一下，争取让你演个角色…” “真的吗？” “…骗你干嘛？不过，不太可能是重要角色，重要角色估计已经选好演员了！” “能演戏，我就很满足了…”唐妍鼓起勇气，靠近沈林耳朵：“谢谢学长！” 沈林整个身体麻了一下，好容易重新控制车辆，忍不住骂了她一句：“你想死吗？我在开车！” “对不起…” “没事，我第一次演戏…也挺激动的…” 激动个屁，他第一次演戏，都不知道咋地，直接就过了… “学长，你对我真好…” “应该的，”沈林舔了舔嘴唇：“我还指望你将来红了，能拉我一把呢！” 第四十七章 这么顺？ 卑微… 都是为了将来啊！ 谁敢保证自己一定能红下去？ 强如双周一成，现在也成了历史… 高筑墙，广结缘，联天下，缓称王… 《九阳真经》有云：须要从人，不要由己；从人则活，由己则滞。彼不动，己不动，彼微动，己已动。劲似宽而非松，将展未展，劲断意不断… 须知后制人，先制于人！ 好吧，这句其实是太极拳的《打手要言》… 但确实很适合娱乐圈… 这是沈林一直以来的生存要诀，当然啦，执行起来有点难度，他想的是结善缘，就是字面意义上的交朋友… 你们应该懂得！ 不是现在这样！ 酒吧也没去成，反倒去了一家酒店，开了房… 顺其自然，顺其自然… 这种事怎么说呢？ 水到渠成——学妹如此多娇，引得学长竟折腰！ 当时的情况大概就是两人在一起聊天，气氛慢慢暧昧，然后一起研究拉丝，再之后情到深处自然浓… 我说的浓就是字面意思——沈林左手环顾小纤腰，右手不安分的攀上了凸起来部位… 几分钟后，她低声央求‘不要在这里’… 然后就去了酒店。 春宵一刻值千金，绝知此事要躬行。轻拢慢捻抹复挑，从此君王不早朝。 折腾了两小时，唐妍脑海里放了好几次烟花… 可惜不能过夜，唐妍才大一，不能在外留宿。 沈林送她到楼下，她有点舍不得：“学长…” “你喊我名字吧！” “沈林…我今天很开心。” “我也是…” “你明天能找我吗？” “…我明天要去录歌，估计要录一天…”听到这话，唐妍低头，沈林纠结了一下，接着道：“后天吧，后天陪你一起看电影。” “好！” 她仰脸，沈林没忍住亲了一下… …… 沈林… 也没啥心理负担。 睡都睡了，而且咱们回顾一下案件，从事双方情绪来分析，我们大林子明显是被欺负的对象，人家姑娘主动靠过来… 本着不能伤害她的原则，贡献了两小时的精彩挥！ 以后怎么办？ 做人嘛，瞻前顾后没啥意思，适当时候快刀斩乱麻，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回到宿舍，沈林很惊讶的现老王居然也在：“…你怎么回来了？” “大林子…”王龙正没啥精神，打了声招呼，然后吐了个烟圈：“你说将来咱们在哪？” “演戏呗，还能去哪？”随口回了一句，沈林倒了杯水，喝了一口，然后问他：“你怎么想到这块了？” “没事，就是突然想到了…” 老王一脸沉浸在贤者时间的模样… “谁的青春不迷茫，要是现在就世事洞明、技能槽满点，今后几十年的人生该有多无趣！我觉得吧，少点仰望星空，多点脚踏实地，一步步往前走…” “没有人的生活和想象的剧本一模一样的，生活的结局不是大团圆，但生活有自己的小欢喜…” 灌鸡汤这块，沈林也是很有经验的… 估摸着熬得差不多了，沈林转移话题：“…你跟韩文文怎么样了？” 老王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挺好的…” “开房了吗？” “嗯…刚刚回来…” 沈林惊呆了：“我靠，为什么不过夜？” “有规定啊！” “…你赢了！” 无语，有校规，你就把人家女孩丢下了？ 口口声声说爱她，结果连校规都不敢违背？ 沈林脱了袜子，也没洗漱，直接上床——刚刚已经在酒店冲了一下：“睡吧，明天还有事呢！” “你没去看《英雄》，真的是损失！” “很好看吗？” “嗯，画面绝了，张曼钰跟章紫怡打架那段绝了…反正你真应该看看！” “我明天有事，后天再去看吧！” 老王没理他，沈林：“又怎么了？” “文文没有见红…” “你…你还有处女情结？” “唉！”老王叹了口气：“也不算，就是有点别扭…” 沈林愣了半天，然后才问：“你要跟她结婚吗？” “…那倒不是…” “…” 不管他了，沈林直接闭眼睡觉了… 你丫没想过跟对方结婚，还要求对方是处女？ 脑子有水？ “大林子…” “沈林…” 回应他的是沈林轻微的鼾声… …… 那边，唐妍有点激动地回了宿舍，郭贞妮看她脸色绯红，有点奇怪，于是问她：“你不是跟沈林学长一起去酒吧了吗？喝酒了？” “没去成…”旁边的白柏合讽刺了一句：“没去成还这么高兴？明天的课业报告我看你怎么办！” “报告…”唐妍这才想起来，她原本是有正事的：“糟了，我还没写！” “…让你跟我一起去溜冰场看看，你不去，非要去什么酒吧！” 唐妍没理会白柏合，她跟姓白的关系非常不好，央求郭贞妮“贞妮，你把你的作业拿给我看看…我明天请你吃早饭！” “…你看我的也没用啊，咱俩去的不是一个地方…对Lee，沈林学长没带你去酒吧，那你俩干啥去了？” 白柏合看了过来，唐妍有点紧张，但还是选择了撒谎：“…他…他那个车子中途抛锚了…” “抛锚？” “嗯…我跟他去了旁边的咖啡厅，喝了两杯咖啡，他又去修了车…” 白柏合：“…我说糖糖，知道你喜欢他，但也不用这么追吧？” 唐妍没理她，后者嘟囔了几句，干脆盖上被子，睡觉…… …… 录歌… 很顺利，沈林不是青帝，虽然不是绝对音律，但也是麦霸级别… 声音条件不差的！ 自内心，全心投入，又有不差的唱功，很快录制结束。 “毕哥，这个合约也太…” 不仅如此，毕世晓还给沈林准备了一份相当宽松的合约，两个重要条件：一个是他只唱自己的歌。第二个，公司不能强迫他去任何他不想做的事。 “这是根据你自己的需求，量身打造的，怎么样？够有诚意了吧！” “…不是，毕哥，那你签我干嘛？” 毕世晓笑了笑：“我看好你啊，我觉得你有潜力成为明日巨星，现在跟你打好关系！” 沈林又看了一遍合约，毕世晓道：“你可以找个专业律师来，我保证我们是很有诚意的。” “那我把合约带回去，没问题的话，明天过来签…” “行…” 沈林走出海蝶公司的时候，整个人有点懵… 这也太顺利了吧，难道这就是主角待遇？ 大金毛给我开挂了？ 第四十八章 好像叫蓝菲琳 音乐公司签人，一是看个歌手本身的条件，二是看才华，三，自然是长相… 我说的是以前，现在嘛，大概长相最重要… 长得帅，你就是歌手！ 当然还有隐性条件：人脉、知名度、资源啥的。 这个知名度就是字面意思，就像大蜜蜜，百度百科介绍：职业：演员、歌手… 这玩意就跟几年前的文凭一样，随着你职位的升迁，文凭也跟着上涨，就你看好些落马高官，尤其是高官，起步都是硕士，好些甚至是教授、高级工程师、博士生导师… 知名度这块，沈林暂时欠缺，但他有才华，不用别人帮他写歌诶！ 有的人巴不得公司给自己写歌，请各种作词作曲大佬给自己打造爆款歌曲。 这样的人，你也不用投入太多资源… 至于公司不得强迫他做任何他不想做的事… 这个没所谓了，等混熟了，帮个忙不就一句话的事嘛！ 帮忙跟强迫，那是两种概念嘛！ 此外，他本身就有不少资源，就当卖陈婧一个面子呗… …… “这个合约没有什么陷阱，但我不明白，为什么只唱自己写的歌？” “…那我还享受这么多自由呢，反正我的目标就只是找个能歌的渠道而已…” “那你签约吧。” 陈婧还有刘菲研究了半天合约，没现什么问题… 沈林点头：“行。” 收起合约，随口问道：“你那公司现在怎么样？” “挺好啊，目前在做《绝对隐私》…还有你写的《伤心童话》…” “怎么不做电视剧？” “你有想法？” 沈林：“现在所有人都知道电影市场很不好，能赚钱的只有电视剧，电视电影虽然不会亏钱，但也赚不了什么钱，我只是提个建议…” 刘菲：“我当然知道电视剧才能赚钱，这不是正在跟你陈阿姨商量题材嘛！” “…题材…” 沈林也琢磨起来，这几年有啥题材可以用呢？ 古装剧？ 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是《神探狄仁杰》… 随机否决了，这要是早几年，沈林还有把握跟钱雁秋搭上线，但他现在已经有了固定合作伙伴… 钱雁秋就是《神探狄仁杰》的编剧、导演，当然，他也是《西游记后传》的编剧… 说到《西游记后传》，钱雁秋一直对《西游记后传》的鬼畜剪辑不满，觉得毁了自己的剧本，可当时也没办法。 一直都想好好拍一遍《西游记后传》，可后来总局下令禁止再恶搞，翻拍名著后传之类的东西，所以钱无奈只能把主角改成了石敢当，剧情还是和西游记后传的一模一样。 整了一部《石敢当之雄峙天东》… 剧情跟《西游记后传》一模一样，但槽点满满。特效给人一种劣质网游的感觉，人物服装违和感太强，替身使用痕迹明显。 再加上演员选的不好… 那叫一个烂！ 回到《神探狄仁杰》，不能拍这个，主打探案的古装剧可不止《神探狄仁杰》，还有《大宋提刑官》啊！ 于是，沈林道：“这几年《少年包青天》挺火的，说明古装+探案是个不错的路子，我记得宋朝不止包青天，还有宋慈呢，著有《洗冤录集》，咱们可以拍《大宋洗冤集》嘛！” 陈婧摇头：“这个点子不错…但我们没有那么多资金，古装剧拍起来很费钱的！” 刘菲接着补充：“咱们也没有那么多人脉…” 这倒是真的，不管《大宋提刑官》还是《神探狄仁杰》，都是一群演技派凑在一块的结果… 《大宋提刑官》的出品方是中国国际电视总公司，《神探狄仁杰》的出品方则是中央电视台文艺中心影视部… 这两作品，压根就不是民营传媒能玩得转的！ 更何况刘菲和陈婧又是新手玩家。 这种高段位剧集，确实拍不了！ “省钱那就拍偶像剧或者情景喜剧…” “这个你就别操心了，我们自己看着办…” “…” 你们怎么看着办？ 难道你们会比我这个重生者更懂爆款？ 看过华娱文没？ 电视剧起步当然是《武林外传》还有《士兵突击》… 但这两个剧貌似都还没出现… 不对，兰小龙貌似已经做了话剧版的《士兵突击》，就是《爱尔纳·突击》… 但也不急，因为兰小龙正在《射雕英雄传》剧组做编剧呢。 留下一句“我会帮忙留意合适的剧本…” 沈林离开… …… 签完合约，毕晓世问沈林什么时候出第一张专辑。 沈林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可以跟《十八岁的天空》一起推广，电视剧什么时候播，咱们什么时候出专辑！” “…你们这电视剧什么时候播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估计o3年年底或者o4年吧…” “第一张专辑很重要…你写的五歌，除了《童话》，都可以放在第一张专辑里…” “但我已经寄给马兆骏了…” “这你不用管，我跟他们交涉就行。” “谢谢毕哥。” 毕晓世笑了笑，然后问：“一张专辑至少十歌，你还得在创作几！” “…您放心，我很块的。” “有存货就好…” 他有个毛存货… 不过凑一张专辑，还是很随意的事！ 聊了两句，毕晓世话锋一转：“那《被风吹过的夏天》是合唱歌曲吧？” “嗯，男女合唱…” “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个知名女歌手一起合唱？” 沈林摇头：“…不用了吧，这歌是《十八岁天空》插曲，我跟另一位女演员合唱就行…” “当然，您要是能帮我联系到孙燕姿，我也没意见！” 毕晓世翻了翻白眼：“…你想得挺美！” 孙燕姿是华纳唱片的，跟海蝶是竞争对手关系… 海蝶音乐真尴尬，这个时期完全是垫底货色，要不是出了个能打的林JJ，真的就一直垫底… 四小天后，没有一个跟海蝶有关系！ 海蝶音乐也有镇台子的女歌手，新加坡国宝级歌手陈洁仪就是海蝶的当家女歌手… 但没用啊，现阶段，国内真没几个人知道她，一直到她参加《我是歌手第三季》才有了名声… 而且，她也不适合《被风吹过的夏天》啊… “对了，跟你眼对手戏的女演员叫什么名字？会唱歌吗？” 沈林点头：“…应该会唱歌，好像叫蓝菲琳！” 毕晓世：“蓝菲琳？这名字…” “…你管人叫什么，你要是感兴趣，我去拍戏的时候，你跟我一起呗，要是条件不错，就签下呗，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第四十九章 看一场电影 虽然人不在现场，但他有李济昌这么个颜值粉，随时随地传递《十八岁的天空》筹备情况… 比方说跟他演对手戏的女演员，蓝菲琳。 也就是金砂。 这姑娘很有名，沈林知道她，倒也不是因为《乘风破浪的姐姐》啥的… 主要是网文，原古华娱文，还流行后宫向的时候，她是必备人选！ ——我在网文看八卦。 就你看这些网文，能了解很多内幕，比方说金砂之前跟唐妍一个学校，上海旅游商业职业技术学院空乘班… 选秀出道，当年，上海戏剧频道中的《灿烂星河》节目组招外景主持，她是第二名，黄胜衣是第一名… 后来，金砂开始做主持人，上海台最早一批美女主持人，采访过刘得华、秦沛等来上海的港台艺人。 接着被肯得J选为广告模特，在当地小有名气后，再慢慢开始接一些影视剧中的小配角。 有了一定知名度后，认识了保健锋的经纪人蔡清珠。 蔡清珠正在为影视剧《十八岁的天空》寻觅角色，一见到金砂，没怎么考虑，就把她定下了。 当时金砂给自己起了个特有年代感的艺名，叫蓝菲琳，啧啧，浓浓的玛丽苏味儿。 《十八岁的天空》导演知道后，索性就让她在剧里也用这个名。 那几年中国娱乐业刚刚起步，需要大量新鲜的血液，包括金砂成了歌手这件事，也好像没费什么力气，就是出演阿杜mV，然后被毕晓世签约海蝶，成了林JJ的师妹… 再之后的事情，沈林了解就不多了！ 因为之后的华娱文，没怎么介绍她了… 唉，华娱文现在写不多了，也不再是主流… 能看的更少了！ 我猜啊，仅仅只是猜测，大概是这帮写手感慨自己脑洞太小，根本想象不到现实世界生的事情… 一个比一个惊世骇俗！ 让人惊叹！ 尼玛，这哪是娱乐圈，分明是现实版法治在线啊。 现实永远过你的脑洞！ 即便你想到了这些事，也不让你写啊。 干脆搁笔转战其它类型… …… 搞定了签约的事，沈林回到学校… 除了答应带唐妍看电影，还得准备期末汇演。 汇演的剧目可以自己编，也可以照搬经典剧集。 沈林琢磨了一下，干脆把《驴得水》故事的前传拿了出来——驴得水老师的由来… 四个心怀梦想的教师，为了改变当时中国落后愚昧的环境，来到了一个缺水的乡村，他们养了一头驴挑水，可是教育部不同意出养驴的钱，于是校长将这头驴虚报成了一名叫「吕得水」的老师，用虚假身份老师的工资来养驴… 也算是讽刺吃空饷！ 为什么没有连接上特派员剧情？ 因为一旦加上特派员，需要的演员就多了，故事也更长。 沈林只准备十分钟左右的短剧… 常丽老师也问过沈林这个问题，沈林回答：“我还没想好后续怎么展，怎么才能变成合乎逻辑的一出戏，等毕业大戏吧！” 四个演员就很好解决了，沈林、王龙正、张欣亦再加上关系还可以的郑晓东。 晓东后来改名叫郑皓原，也算实力派演员，演过不少戏。 原时空，这帮演员都挺幸运的，赶上影视事业起步，需要大量年轻演员，好些都有主演的的作品… 郑晓东就赶上了王景北上… 王景北上做了八部电视剧！ 《天下第一》、《八大豪侠》、《十大奇冤》、《a计划》、《小鱼儿与花无缺》、《暴雨梨花》、《仁者黄飞鸿》还有《东方海盗传奇》… 之后还做了《雪山飞狐》… 多产赛母猪！ 这些作品郑晓东基本都有参演… …… 唐妍一直在排练室门口等着沈林，手里拿着沈林写的《大唐安西最后一笔军费》… 真死忠粉！ 差不多六点半，沈林他们排练结束，唐妍迎了过去。 沈林冲她笑了笑，然后扭头：“我先去看电影了，咱们明天接着排！” 跟几个人招呼了一声，换好衣服，领着唐妍出了校门。 排练室内，张欣亦很诧异地询问王龙正：“沈林…谈恋爱了？” 老王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 “我们没讨论过这个话题…” 郑晓东插话：“大林子单身这么久了，谈一场恋爱很正常！” 张欣亦翻了翻白眼：“我知道正常，但我…们班这么多女孩都向他表示过好感，他怎么不动心？” “可能…没他喜欢的那款呗！” “就是，两个人在一起是要看缘分的！” 张欣亦还是有点不平衡… 麻蛋，老娘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哪里比不上那根瘦竹竿？ …… 唐妍很瘦，评价一句瘦竹竿… 不为过！ 但她的腿，还是很有肉感的… 小腿修长，大腿浑圆结实… 很多时候，腿的曲线更会决定女人的优美程度！ 以前看过一部日剧叫《大川端侦探社》，里面有一句非常经典的台词：男人年纪越大，看女人的部位越是往下，看脸、看胸，再成熟一点看屁股，再后来，看大腿… 当然啦，到末了就看谁愿意跟他一起长埋土下… 扯回来。 到了电影院，沈林很专注的看电影，包括章紫怡跟老梁的那段激情戏，你拍就拍嘛，阿谋真的是，非要安排张曼钰搁旁边偷窥… 干嘛呀？ 妻目前犯有意思吗？ 就感觉这帮大导演拍大片一定要有一段激情戏！ 一点也不考虑来观影的小朋友心态… 其实，《英雄》的故事挺简单的，剑客无名面见秦始皇，准备刺杀，然后被他的心胸感动… 整个故事按照罗生门结构，第一段是无名讲述的故事，第二段则是秦始皇讲述的故事，第三段是真实故事… 当然啦，故事没讲好，不能说服观众，凭什么几句话，大家先后自杀？ 那个点，不够触动，没法让观众共情… 但是画面已经足够了！ 而且，《英雄》里的战斗方式，无论是用意念大战的场面，或者张曼钰长袖挥舞抵挡箭矢的场面，在中国的武侠动作电影里，《英雄》的侠气，飘逸出尘。 当然啦，这些不是最重要的！ 时来天地皆同力，《英雄》在影史尤其是中国影史上的地位，远远过了它电影内容和技巧的本身。 它是中国电影全面复苏和大兴盛时代开始的标志，也是从讨好小圈子转向为民众而创作的旗手；是中国电影商业化的开路者，也是一个中国电影大片时代的统帅。 别的不说，侯孝贤十年后拍的《刺客聂隐娘》跟《英雄》一比，那就是垃圾！ 至于《卧虎藏龙》… 不说别的，单说动作戏，呃，按照那班香港拍武侠的导演的说法：《卧虎藏龙》是他们玩剩下的，《英雄》里的武打动作拓展了武侠片新的形式。 总之，看完电影，沈林还挺激动… 唐妍却靠着他睡得很香甜… 第五十章 前往上海   “醒醒…”   “…结束了吗？”   “嗯…走吧。”   沈林拉着唐妍出了放映厅。   唐妍有点尴尬，做完抄作业抄到凌晨，电影院的椅子坐着又很舒服…   所以，她就睡着了。   没话找话问沈林：“电影怎么样？”   “还可以吧，反正我挺喜欢的…”   唐妍点头，然后解释：“其实我看过了，那天我们去逛西单，看到了有卖盗版碟的…五块钱一张，我们就买了。”   “不是吧，这么快就有盗版了？”   “嗯，李连结、梁维、张曼钰，就是刺秦的故事嘛？”   “好吧，你确实看过了…”   悲哀，防盗版太难了，这才上映一个星期呢，满大街都是盗版碟了！   果然，张卫平跟许大佬没得比…   “那你觉得《英雄》怎么样？”   “…不知道，但是挺好看的。”   “哈哈，这就够了！”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沿着胡同漫无目的的往前走…   就跟很多小情侣一样，轧马路。   “以后，你要是见到张艺某导演，他问你怎么看《英雄》，你就说挺好看的…”   “我哪有机会见到张艺某导演…”   “这谁说的准呢，没准他下部戏就找你了！”   严格意义上来讲，唐妍也算谋女郎——正儿八经的奥运宝贝。   唐妍想了想，然后斩钉截铁道：“…他要是真找我了，我一定让你演男主角！”   “张艺某凭什么听你的？”   “…他要不你让你演，我就不接了！”   沈林有点惊讶地看了看唐妍…   这姑娘真的是恋爱脑啊！   所谓恋爱脑，就是一种爱情至上的思维模式。   形容那些一恋爱就把全部精力和心思放在爱情和恋人身上的人…   具体表现…   反正紫萱就是典型的恋爱脑，还有《大鱼海棠》里的椿…   “别，”沈林摆手：“张艺某导演拍女演员一绝，男演员就是工具人…除了姜闻！”   “是这样吗？”   “你听过谋女郎，听说过谋男郎嘛？”   “…没有…”   “那不就是了…”   挺有意思的，就闲聊，从电影界谈到学习，然后扯到了校园八卦，比方说哪位老师好色之类的…   中戏嘛，相当于演艺圈的中介，有太多校园八卦流传。   大概11点，沈林送她到了宿舍楼下。   “我上楼了！”   “嗯…”   唐妍仰头，期待地看着他，沈林伸嘴亲了她一下：“进去吧。”   “晚安！”   “…嗯，下次我希望你不要说晚安！”   “那说什么？”   “说你刚才真棒！”   “…我走了…”   唐妍脸色微红，跑上了楼…   开了个车，沈林心情很好回了宿舍。   ……   校园恋情很简单，不必经历太多考验，也不必有以后，甚至不用想得太清楚。   很纯真，即便是在一起滚床单，那也是一种纯真的表现，单纯就是在享受…   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性，有一回并肩谁在桃树下，不知怎么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   就是钱花的有点快！   你想啊，谈恋爱，怎么也得吃吃饭、看看电影，逛个街、开个房，顺便购买计生用品…   每趟出去都要花个好几百块的。   好在，沈林家底还算丰厚——他拍广告的片酬，写书的稿费，刘菲让他自己打理，或者留着做零用钱。   她不知道沈林有多少钱…   对了，沈林还带着唐妍拍了两次杂志封面，一次广告。   唐妍拿到片酬的时候，很激动，第一次自己赚到钱了！   然后，下一秒就要全部交给沈林，一毛钱也不留的那种…   大林子又不是专业吃软饭的，当然不可能收钱，让她自己攒着，实在想花钱，可以给爸妈买点礼物，放假了带回上海…   或者给自己买个手机。   她很听话，给自己买了个手机还有一个mp3，至于父母的礼物，她准备回上海之后，带着爸妈逛商场，让他们自己挑。   也不全是好事。   唐妍也有执拗的一面，非要拉着沈林一起纹身，说是长长久久的意思。   而且在劝说无用的情况下，她自己跑去在脚踝位置纹了个糖果…   好吧，这段与本书不太搭…   那就跳过吧，差不多过了一个月，汇演结束，正式进入假期，沈林也得去上海了！   （主要我是真写不了撒狗粮，单身三十年…）   ……   “我就去两月，住在剧组提供的酒店，有吃有喝的，不用带这么多东西吧？”   家里，沈林有点无语的看着刘菲帮她打包…   按照他的想法，带两套衣服，带点钱，直接就进组了，缺什么东西，到了那边再买呗。   刘菲：“你没在外面待过…”   “谁说的？我…我之前不是一个人去了山西处理丧事嘛！”   “那边有你二叔！”   “妈，真没必要，我是去上海，又不是俄罗斯，轻工业落后…牙膏牙刷就不用带了！”   “那要是酒店的东西你用不惯呢？”   “用不惯，我再买呗…”   刘菲叹了口气，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反倒问了：“你过年回来吗？”   沈林掏出拍摄表，看了一下：“应该回不来，我这边说了要拍俩月…”   “啊？不能回来过年吗？”   沈林：“你可以飞上海，咱俩在一起不就是过年了嘛！”   “我才不去呢，我要留在北京！”   “你留北京干嘛？举办奥运会？”   刘菲被儿子噎了一下，想了想道：“…到时候再说…”   “什么到时候再说，过年诶，你不陪我，还想陪谁？”   “万一有什么情况呢…”   打包好行李，差不多两大箱，刘菲道：“行了，我送你去机场。”   “你帮我送到楼下就行，我自己开的车，而且，我还得去学校接老王呢！”   “呵呵，还有你那女朋友吧？”   刘菲一直跟常丽有联系…   家长跟老师之间的联系。   沈林跟唐妍也没有遮遮掩掩，就很光明正大，常老师知道也正常，但他还是愣了一下，有点心虚：“什么玩意女朋友？我不交女朋友！”   “…别瞒着我了，不就是谈恋爱嘛，妈妈也是过来人，大学谈恋爱没什么的…”   浮夸，这种台词一般都是苦情剧里的恶婆婆…   “不是，她是上海人，跟我们同一个航班，我就顺路带她一下，哪有你想得那么复杂…” 第一章 进组 上海… 沈林不太喜欢，就因为周立波！ 波波真牛逼，反正听了他的海派清口，你就觉得上海人排外、小家子气… 好吧，他不喜欢上海，估计上海也不在乎… 你踏马谁啊？ 抵达上海，沈林还有王龙正叫了辆车，前往剧组拍摄地嘉定一中，《十八岁的天空》拍摄地就在嘉定一中，剧组本来说安排人来接，被拒绝了。 又不是白痴，打个车就行！ 王龙正很郁闷，一路吃了好几吨的狗粮… 终于，女方走人了… 上了车，老王问沈林：“你跟唐妍算是确定关系了？” “算是吧。” “…你不是说你大学不谈恋爱嘛？” “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大林子不想聊这个话题，从包里拿出了《麻辣教师gTo》：“这个给你看看，算是咱们拍的《十八岁的天空》的母本！” 老王很惊讶：“你从哪搞来的？” “买的…还能从哪弄来？” 这是正经读物，又不是光盘，还得托人海购… …… 《十八岁的天空》，石延枫，中二少年，否则也不会跟高敬雷和余一飞组成三剑客… 石延枫，绰号：star… 一般人能叫这个名？ 父亲是嘉英中学奖学金的创办人，他的母亲是家长会会长，而他是前任学生会会长… 从小养成了做任何事都要做最好的习惯，也习惯了众星捧月的感觉。 这个角色挺好演的，就拽拽的，老子天下第一帅就行了！ 像刺猬一样，不跟人接近… 至于感情戏，肯定跟《流星花园》不一样——不能谈恋爱，更不能亲吻。 编剧写的很含蓄：默默守护！ 至于他跟蓝菲琳之间的故事，强行拆cp：安排蓝菲琳转学，毕竟再继续下去，编剧也不好接着编了… 一点也不现实，长这么帅，家境又好，居然还这么单纯？ 至于石延枫的日常，或者说跟同学之间的关系，要么无视，要么欺负… 其实日常就是校园霸凌！ 欺负老实巴交的唐宋，威胁他帮忙写作业、做笔记； 欺负徐天祥、廖世兴等同学，随意推搡； 仗着家中权势，目无同学和老师； 武历平仅仅因为保龄球打得好，受女孩欢迎，就遭到石延枫的针对！ 当然，之后一系列剧情，他被洗白了，但他欺负、霸凌同学也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难怪常丽不喜欢这个剧——明显偏右，右翼文化作品注重歌颂王侯将相富贵人家，明摆着告诉你，精英之所以是精英，是因为他们血脉里流淌着精英的血脉… 一点也没有穷小子逆天而行，高呼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气魄！ 往后啊，这类剧会很流行，因为观众视角问题，就好像《铁齿铜牙纪晓岚》，很多人喜欢和珅，不喜欢纪晓岚，这帮观众明明是被剥削者，但老不由自主的站在剥削者的立场上看问题、说话、想事情。 好吧，扯远了… …… 抵达剧组，见到了李济昌，他的职位相当于剧组监制。 给了沈林一项剧组合同，大林子翻开看了看，然后愣住了：“住在宿舍？” “方便剧组管理…” “宿舍…也行！” 在哪不是住，再说了，在中戏住宿舍也习惯了！ “你俩一个房间？” 沈林看了看王龙正，点头：“可以…” 签完字，沈林随口问了一句：“其它演员也住宿舍吗？” “…那倒不是…几个主演还有剧组工作人员住在酒店。” “靠，这还区别对待？” “人家台湾同胞…” 沈林无语：“不是吧，咱们给钱，还要惯着他们？” “不惯着不行啊，指望他们拍戏啊！” 刘德洪过来了，刚好听到这句话，无奈接话。 沈林还有王龙正打招呼：“刘制片！” 刘德洪笑了笑：“…可算来了！” “才考完试，我们就坐飞机过来了…一点没耽误！” “今天先休息一晚，明天正式拍摄，你待会带他俩去见见导演，主演…” “我知道！” 说了两句话，刘德洪离开。 估计他也挺忙的，毕竟他是制片人，很多事都要他跑前跑后处理！ 啧啧，估摸着《十八岁的天空》给刘德洪留下心理阴影了，从那之后再也不跟台湾团队合作，华录百纳深耕内地剧，推出了《汉武大帝》、《双面胶》、《媳妇的美好时》、《黎明之前》、《永不磨灭的番号》… …… 沈林还有王龙正推着行李箱，边走边问李济昌：“李叔，剧组什么情况？” 李济昌叹了口气：“主演们都还好，但大部分学生都不是专业院校的，演技基础很差劲，主演们还有很多工作人员颇有微词…” “颇有微词？” “吵了几架…”想了想，李济昌叮嘱道：“…你进组之后，别跟他们对着干啊！” “跟谁？” “导演啊！”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傻子！” 王龙正问了一句：“导演骂人吗？” 李济昌摇头：“杨玄还好，他挺有耐心的。” 接着科普：他挺看重这次机会，台湾那边跟咱们不一样，竞争激烈，三立台有好几个不错的导演，这次《十八岁的天空》，是他第二次挑大梁做导演…本来想着能一举成名，结果因为某些不可抗力，三立台放弃出资，这才成了咱们内地剧！ 杨玄91年就参与了《雪山飞狐》的拍摄工作，经验很丰富的…但一直也没有什么好机会… 想了想，沈林问道：“那他好说话吗？” “好说话？” “就是拍摄过程，我对台词有不满的地方，能不能提出修改？” 李济昌：“这个你可以尝试一下…但最好别这么做，大部分台湾导演都不太好讲话，因为那边剧集边拍边播，演员最好按词说话，这个要改词，那个要改词，那还怎么拍？” “…好吧，我们知道了。” 到了宿舍… 真的就是宿舍，四人间，当然只有沈林跟王龙正两个人入住。 “你俩先收拾一下，待会我再过来带你们去见导演…对了，六点开饭，别忘了！” 沈林一边打开行李箱，随口问：“…李叔，我们明天几点起床?” “七点到组就行！” “…不用提前化妆吗？” “你们又不是女演员，不用化妆的！” 第二章 胖子 就穷到连化妆师都请不起的程度了吗？ 沈林有点无语，但也来不及想太多，收拾行李，把衣服、日常用品一件件拿出来，然后给刘菲打了通电话，王龙正跟他差不多，也在布置自己的床位。 “咚咚…” “请进！” 是个戴眼镜的阿姨，应该是剧组的剧务：“我来收集一下身高、体重，好给你们安排服装！” “我181，体重151；” “176，体重142；” “行，待会给你们拿校服！” “谢谢姐姐…” 剧务阿姨离开，老王鄙夷的看了看沈林：“你真不要脸！” “…我又咋了？” “那明显是阿姨，你喊人家姐姐！” “…你喊她姐姐，她高兴，你也没有损失，两全其美！” “…她的年龄那就应该喊阿姨！” 沈林有点无语，懒得跟这么个大直男说那么多：“这样，下次你遇到女的，你觉得应该叫姐姐的就叫姐姐，你觉得应该叫阿姨的也叫姐姐，你觉得应该叫奶奶的叫阿姨，知道了吗？”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照着做就行了！” 还为什么… …… 其实娱乐圈姐弟恋很普遍的！ 年轻俊朗的小奶狗刚出校园，没有背景、人脉，怎么才能在圈子里混出名堂？ 这时候，他们急需人拉一把… 拉他们一把的可能是前辈，也可能是投资人… 前辈里面就包括已经混得不错的姐姐们。 当然，这里面肯定有真爱… 如烟姑娘叉烧芬跟张婧就很恩爱。 孙红垒跟丁佳丽就有点那啥了。 也别说什么靠女人上位，所谓，英雄不问出处，流氓不问岁数… 为什么突然说到这个？ 因为《十八岁的天空》保健锋跟饰演夏老师夏清心的黄惠颐也是姐弟恋！ 而且是黄慧颐介绍的蔡清珠给保健锋… 搭上了著名经纪人，资源才跟着飞升的！ 否则，《十八岁的天空》凭什么你是男一号？ 从前面分析来看，这个剧还是很有来头的！ 黄惠颐不是很有名，她是在广东那块混的，《外来媳妇本地郎》扮演祝师奶的女儿祝婉玲，插一句，刘韬也是《外来媳妇本地郎》的演员… 《外来媳妇本地郎》是广东电视台一部常驻家庭喜剧，两千年开播，现在还在播出——中国最长电视剧！ 好吧，其实还有《七十二家房客》… 扯回来，见完导演、主演们，李济昌在沈林他们宿舍待了两个小时左右，说了一堆剧组隐秘，还扯到了很多娱乐圈的八卦新闻… 听的沈林、王龙正各种激动，就一点也不困了！ “行了，我回去了，你们赶紧睡吧，明天第一天进组，别迟到了！” “…李叔慢走…” 很想再多聊一会，听得正过瘾呢！ 确实有点太晚了… 关上灯，王龙正看了眼正在跟唐妍短信的沈林：“大林子，咱明天拍戏，怎么跟他们相处？” 沈林疑惑地放下：“跟谁相处？” “就演员们啊！” “…咱就拍俩月，以后能不能在见面都两说，还相处？” 老王裹了裹被子：“也是…睡吧，你也别短信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知道了！” …… “就穿这个？” “嗯！” “姐姐，现在是冬天！” “…你看她们的装扮！” 沈林扭头看了看，女学生们都是短裙+白色的长袖衬衫，还打了蓝色的领结… 重点是短裙！ 尼玛，这可是上海的冬天！ “为了拍摄起来好看嘛！” “…行，穿就穿吧。” 认命了… 这校服，简简单单，三立风格，能省则省！ 咋一看很丑，细一分析，男生穿翻领白衬衫、系领带，营造绅士儒雅风格；而女生则穿水手领衬衫搭配格子半身裙，文艺范儿出众。 至少比艾利斯顿商学院的校服好看多了！ 当然重要的是人，有些人怎么都土，此处a雷家音… 按照剧本，石延枫是长，但沈林不太喜欢留长，碎短，干干净净的，挺好… 但是武历平是短，高敬雷也是短… 干脆留了长。 区别人物嘛！ 其实大可不必，沈林往那一站，那就是焦点！ 但是剧组要求，还是得听，也没故意整什么型，稍微卷了一下… 有点像漫风走出来的美男子… 沈林从小练舞，身材挺拔，穿上校服，连帮他换衣服的场务都忍不住夸了一句：“真帅！” “谢谢，这话我经常听！” 沈林歪嘴一笑，扭头看了看王龙正，后者正在补粉，没办法，脸上坑坑洼洼太多了… “我先去吃饭，你快点…” 交代了一声，沈林朝着食堂方向走了过去。 才走出房间，一个胖子凑了过来：“你是石延枫的扮演者吧？” “对，你是…余一飞？” “对，我叫洪君杰…” “沈林…” 一般来说，主角旁边肯定得跟个胖子，余一飞就是star的胖子跟班… “你是中戏的？” “对，你呢？” “我…我是谢晋艺术学院的。” “…挺好，吃饭吗？一起！” 沈林主动邀请，他果断点头… 走了没两步，一辆黑色的帕萨特开了过来，经过他俩的时候，车窗摇下，有个女的冲洪君杰摆了摆手。 沈林没怎么看清楚长相，问胖子：“谁呀？” “蓝菲琳啊！” “啊？” 洪君杰解释：“她每天都回家，有时候她爸爸开车送她过来，有时候她自己开车…” “她不住宿舍？” “她家就在上海！” “上海这么大…算了，吃饭去！” 人家家境好，愿意这么干，你有什么办法？ 反正沈林对蓝菲琳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 …… 早饭很简单，白米粥、包子、牛奶、鸡蛋…沈林随便拿了几个，端着饭盘坐在了洪君杰旁边，过了一会，王龙正也来了。 三剑客到齐… 主要洪君杰说话，他俩旁听，这个戏已经拍了一星期了，洪君杰进组很早，大概了解一点剧组情况： “导演要求很严格的，过不了就一直拍！” “保建锋老师要求也很严格…” 王龙正忍不住打岔：“他一演员，凭什么要求严格？” “跟他演对手戏的演员状态不好，会被他骂的…” “啊？就直接骂吗？” “…嗯。” “啧啧…大林子，你看啥呢？” 沈林随口回答：“还能看啥，看蓝菲琳呗…” “…你看她干嘛？” “我得培养情感啊，否则，怎么演？” 第三章 效率低下！ 体验派嘛，讲究真看真听真感受… 要想演出真情实感，你就得实际操作一下！ 所以，才有那么多剧组夫妻嘛——都是实操操出来的！ 咳咳… 王龙正顺着沈林的目光看了过去：“这女的，你认识吗？” 沈林摇头：“不认识，听说叫蓝菲琳！” 旁边的洪君杰解释：“她在上海这块挺有名的，主持人，还拍过肯德基广告！” “我说怎么没见过，咱从来不吃肯德基！” 沈林比较关心另一个问题：“…主持人？那她演过戏吗？” “演过吧…” “那就好，有演技基础，搭起戏来也没那么尴尬…” “你们演过戏吗？” 沈林点头：“演过，叫《爱情宝典》，我俩在同一个单元…” 王龙正插话：“对了，《爱情宝典》播了没？” “播了，但还没播到咱俩出场呢！” “是嘛？” “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待在学校，连报纸都不看…” 呃，《爱情宝典》报道不是很多，主要同时期古装剧太多了，有《大汉天子》、《天下粮仓》、《萧十一郎》… 都是风靡全国的剧！ 《爱情宝典》是在北京四套播出的，收视率也就那样… 但只要报道了，基本都是好评。 ‘剧中三对组合在卿卿我我的才子佳人中挥插科打诨的本事，把编剧的幽默风格演绎得淋漓尽致。’ ‘该剧虽然讲述的是大家喜闻乐见的才子佳人故事，但采用了故事新编的形式，用一种更符合现代人审美眼光的方式来讲述中国古代的经典爱情故事。’ 没用，成了爆款剧的陪衬！ 就这个时期吧，真尼玛开挂了，各种优秀电视剧。 有时候，真尼玛想不通，怎么就越混越回去了么？ 《琅琊榜》真的就那么炸裂？ 讲真，《汉武大帝》、《康熙王朝》、《贞观之治》，哪一部都能吊打它！ 可惜，它们播出的时候，大众评价：正常水准！ 为啥？ 同期其他题材都太能打！ 可惜了，沈林第一部参演的作品… …… 台湾电视剧生产模式分两种，电视台投资的完全借鉴韩国产业化链条生产模式，具体来说就是准备要拍15集的连续剧就会先拍3到5集拿到电视台播放，看收视率如何，好的话就就边拍边播。 这么做可以有效的控制资源。 民营的就不一样，因为投拍电视剧要资金，投资方需要看到成品和利润，所以会一起拍完。 所以，《倩女幽魂》电视剧版，聂元的七夜魔君从一开始的男三号，慢慢上位，戏份、人设完爆所谓的男主角宁采臣！ 没办法，这部剧是编剧陈十三边，拍边写的，他就喜欢聂元演技，所以七夜戏份越来越重… 《十八岁天空》不属于此类！ 剧本已经写完了。 但是拍摄习惯依然是三立台风格，一集一集拍摄，场景也很简单，就俩个场景，校园、古越涛家，偶尔拍一场外戏，要么酒吧，要么保龄球馆… 沈林看到剧本就挺纳闷。 你说石延枫这类不良少年，为毛要打保龄球？ 打高尔夫太高端，不太现实，那就打台球呗，或者一起去网吧玩传奇，不是挺好的嘛… 什么？没有富二代玩游戏？ 呃，这个我持保留意见… 至于保龄球，沈林第一个想法是导演特别爱《谋杀绿脚趾》… 你是穷爷的粉丝？ 好吧，其实是原版的《麻辣教师gTo》，保龄球是他们的日常活动… 包括刘佩琦饰演的齐叔跟岳跃利饰演的熊校长之间的日常交流是国际象棋！ 咋了？ 《后翼弃兵》？ 围棋不够酷？ 打个保龄球，玩个国际象棋就是精英的日常？ 格局呢？ …… 沈林演石延枫，真的就是毫不费力！ 都不用投入感情，往那一坐，装逼就成… 第一场就是群戏，换位置… 想给古老师一个下马威，古老师自己夸下海口，一天之内可以认识全班同学… 石延枫做主命令全班调换位置，但他没有换位置——因为他的位置就在蓝菲琳的右后方，可以最佳角度欣赏蓝菲琳… 按理说，挺简单的，蓝菲琳假装跟同学说话，画面变虚，镜头特写石延枫… 满满的爱意… 这是最常见的双人镜头，所有摄影师都这么干！ 可是呢，蓝菲琳还有那俩女同学ng了好几次，原因是她们不知道聊什么… 导演杨玄忍不住了：“你们就假装动嘴，假装热聊…这都不会？” “…” 几个姑娘都不吭声… 她们是真不会啊！ 摄影机是个很奇怪东西，我们叫领域，在这个领域内，你做的所有东西都透着不自然！ 这个是真的，无论职业演员还是非演员，只要暴露在镜头之下，一定就会有表演的味道出现。 就算是最近乎真实的纪录片，也是如此！ 不是自己，那就是表演。 牛逼的演员面对镜头可以做到随时调动身上的肌肉，让你觉得他就是角色，但事实上，也还是一种表演… 沈林也烦得很，就你说，这么个镜头，但凡有点经验，傻子都会演… 这尼玛… 忍不住举手：“导演，不如让她们聊聊最喜欢的明星吧…反正咱们又不收声！” 杨玄看了眼沈林，点头：“…行，再试试！” 好不容易，这一条过了，然后保健峰出场… 按照石延枫的角色情感变化，最开始他不喜欢古越涛，没有原因，就单纯是对新老师的抵制！ 然后带领全班一起整老师… 这个就很港台剧情。 完全脱离现实，要知道，这可是在大6，你整老师？ 老师不整你就不错了！ 这一段拍了整整两天！ 估计到时候就算能保留，最多也就保留几个镜头，快剪辑… 其实这种剧情对演员来说，没啥表演难度，你只要换好服装，随着古健锋的表演给与反应就好了。 问题是，每次全景镜头，画面边缘，总有几个演员在干别的！ 这种蛮正常的，影视剧拍摄，尤其是电视剧，不可能没一个演员都专注镜头… 但杨玄特别认真！ 或者说他对《十八岁的天空》看的特别重，即便是这种小瑕疵，他也不能容忍… 再来一遍… 沈林就挺无语的… 这也太慢了！ 进组五天，一集的三分之一都没拍完！ 第四章 音乐才子？ 原时空，《十八岁天空》足足拍了四个月！ 杨玄真的尽到了打工人的全部心力…、 这次估计也差不了多少… 慢慢熬吧！ 话说沈林跟王龙正从最开始的状态饱满，慢慢的就有点敷衍了… 也不能怪他俩——总因为别人的失误ng，太影响心情了！ 但他俩还记得自己是新人，从来不会说什么，最多也就回宿舍抱怨一两句，保健锋就不一样了，跟他演对手戏的倪晶阳是模特出身，一方面演戏经验不足，另一方面实在不能适应这种略带夸张的偶像剧表演风格，经常被保健锋当面diss… 果然，有些人不红是有原因的！ 本来嘛，每天在剧组等的时间差不多占了一半，不可能每一个镜头都拍你——《十八岁的天空》属于群戏… 剩下一半时间，有自己的戏，平均要拍七遍以上！ 就感觉杨玄完全在磨镜头！ 烦得很！ 难怪那帮好演员接戏之前会看对手戏演员的名单。跟差劲的演员演戏，真的就是一种折磨！ …… 宿舍，沈林在翻看《七剑下天山》… 原本看不进去的小说，愣是让他读了一遍，这还不算，因为实在没事干，又看了几遍。 王龙则在写报告——老师布置的作业，进组拍戏一定要写跟组体验… 忽然抬头问了一句：“…大林子，你说咱们的表演是体验派还是表现派？” “啊？” “就咱们表演的时候用到的技巧。” “技巧？我反正就木着一张脸，抱胸、装酷…” “没有技巧吗？” “有个屁的技巧，”沈林扭头，看了眼王龙正：“《红苹果乐园》里面的演员有表演技巧吗？《流星花园》那几个演员有技巧吗？” “《流星花园》那是弱智偶像剧…” 沈林翻了翻白眼：“您觉得咱们的《十八岁的天空》不弱智吗？逻辑严密嘛？” 逻辑缜密个屁！ 老王皱眉，然后又问了：“那如果老师看到我们演这种剧…” “…再说吧…不是，这种剧情咱们能怎么挥？” 确实，《流星花园》当时火的时候，很多媒体公开说‘主角演技幼稚根本不像在演戏，也称不上本色演员。’ 主流意见… 估计《十八岁的天空》一旦热播，肯定有人批评沈林的演技… “那你的剧组体验报告怎么写？” “…我准备围绕两岸工作人员待遇不平等来展开，这样就不涉及到剧本部分了！” “真鸡贼！” “你管我，写你的报告去吧！” “咚咚…” 正聊着呢，有人敲门，老王开门，是余一飞，也就是洪君杰… 整个剧组，到目前为止，跟沈林他俩走的近点的只有这个胖子。 其他演员们虽然不至于敌视他俩，但绝对不会主动找他俩聊天——讨好也去讨好保健锋，人家才是第一主演！ 这也跟沈林性子偏冷有关系… 故意的！ 反正也不用装友善，这个剧组压根就不存在明日之星，那就不用费劲攀交情… 包括金砂… 沈林不帅吗？ 事情是这样的，一般来说，考上表演系的，都有一段属于自己的光辉历史！ 要么是本校的文艺标兵，要么长相帅气、漂亮，脱颖而出… 性格多多少少有点自我。 自以为天之骄子！ 都这样——当你比同龄人优秀的时候，很自然的就有优越感。 金砂也一样… 她可是上海的名人，采访过梁维、刘得华… 见过世面的！ 你不主动跟她打交道，人家凭什么要讨好你？ 开拍两星期了，沈林跟她只是点头之交，从没有私底下找过她，连联系方式都没有… 沈林觉得很正常，对于职业演员来说，拍戏就是工作，那剧组同仁之间的关系很自然就是同事关系。 你需要费劲心思讨好你的同事？ 导演组还有制片组却很着急，因为这帮年轻演员的状态不对，没有同班同学的那种情感纽带！ 怎么办？ 必须要让他们尽快熟络起来！ 那最简单的方式是什么？ 聚餐啊！ 还没实施呢，马兆骏飞来了上海，直接点名要见沈林！ …… 马兆骏，名声很响亮的音乐制作人，江湖人送绰号：马爷！ 当年内地，读大学的王阳翻唱了一马爷的《我要的不多》，加入了青铜器乐队，认识了高小松，之后靠着一《同桌的你》，火了几十年！ 王阳就是老狼… 稍微提一嘴，台湾的流行音乐真尼玛牛逼，诞生了一大批的音乐制作人，罗大佑就不用说了，李宗盛、陈志远、梁弘志、马兆骏也是天纵之才！ 李济昌把沈林写的歌拿给马兆骏看了一下，后者没当回事…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小孩想出名的手段而已！ 压根就没听… 直到毕晓世给他打了电话，说了那几歌的事情，他才感兴趣，听了一下小样… 然后就飞来了上海。 就沈林拿给他的歌，每一都能吊打《红色石头》——《红色石头》的词曲作者都是郭美珒，马爷的老婆… 见了沈林，马兆骏立刻明白了毕晓世为什么这么郑重的给他打电话。 这就是一颗巨星的苗子！ 长得帅，有才华，声音条件也不差… 当然，必要的流程个还是要走的：“这几歌都是你写的？” “嗯…” “…你跟毕晓世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老板…” “这么说，你已经签给海蝶了？” “嗯。” “可惜了，你要是没签约，我还想把你推荐给滚石呢！” 沈林笑而不语… 马兆骏接着道：“这几歌都交给你唱，我没意见，不过那《被风吹过的夏天》是合唱歌曲吧？” “…对，合唱。” “我推荐一个女歌手给你一起合唱怎么样？” 沈林笑着拒绝了：“这歌毕哥有安排了…” “梁婧茹也不行吗？” “…马爷，我是海蝶的音乐人！” 梁婧茹来台湾展后，签约滚石，马兆骏现在离开滚石了，但他跟滚石那帮人关系不错… 此处科普一下：梁婧茹是李宗盛挖掘出道的！ “行，我会在这边待几天，你让毕晓世跟我谈！” 沈林点头，离开房间，李济昌立刻迎了过来：“怎么样？” “马爷挺讲道理，同意几歌都放在配乐里！” 沈林言简意赅回答道。 “那就好，”李济昌点头：“那你快回去换衣服吧，他们都在酒店等你！” “…ok!” 第五章 闪闪发光   差不多七点，沈林到了酒店，跟着李济昌进了包厢。   “对不起，有点事耽搁了！”   王龙正很好奇：“刚刚找你的是谁？”   “马兆骏，咱们这部剧的音乐制作人…”   “找你干嘛？”   李济昌帮着解释：“大林子之前写了几歌寄给了马爷，马爷来找他商量歌曲的事情！”   “商量好了吗？”   沈林：“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我就不管了！”   “…你不管？”   “前几个月，我跟海蝶签约了，当时我写了一合唱歌曲，是写给蓝菲琳的…剧本里的蓝菲琳，他们在找合唱的人…”   沈林说的很随意，王龙正也很随意问：“那你要出专辑了嘛？”   “废话，人家音乐公司签你，当然要专辑，难道留着你当吉祥物？”   “哦…吃菜，吃菜！”   你看，很平淡的一段对话！   完全不理会已经被震惊到的一帮人…   2oo2年，不是，是2oo3年，出专辑是什么概念？   嗯？   2oo3年了…   ……   李济昌找了个借口离开了饭桌——这是年轻演员们拉近关系的机会，他这个监制坐在这不合适！   聚餐确实能拉近距离。   尤其是同龄人…   三两杯酒下肚，一帮人慢慢就放开了。   也不知道是谁开启的话题‘怎么被选中出演的…’   这帮演员大都是上海这边的模特或者表演系的学生…   他们就是正常试镜，然后拿到角色…   “沈林，你是怎么拿到角色的？”   “…对呀，你们中们中戏大一大二不是不许接戏嘛？”   沈林对自己被选中也很疑惑，所以，老实回答：“我也不知道，反正李监制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实在推脱不了，就见了一面，他说我可以放寒假再进组，我就同意了…”   此话一出，现场有点冷…   太凡尔赛了！   王龙正又来了一句：“是真的，我们那时候忙着参加大学生戏剧节，根本没去试镜…”   麻蛋，能不能一起玩了？   话题就此打住，然后又聊到了《英雄》…   《英雄》这个电影真尼玛Bug，年头年尾，一部电影拿了两年的票房冠军！   这么说吧，o2年大6票房2.5亿，当年的全国全年总票房不过9.2亿，其中4.2亿国外大片，一部《英雄》占了一半！   现阶段，国产商业片的极限就是5ooo万，最高票房的国产片是《生死抉择》，那还是政策片拉了很多机关来看，才一亿多。结果《英雄》一下把上限抬到了2亿5千万，一脚踢开了工业化的大门。   在座的基本上都是演员，讨论《英雄》，很正常…   就跟现在群里一帮人都在聊《你好，李焕英》一样…   热点嘛！   当然啦，这帮人对《英雄》的评价并不高，主要还是主流文艺界对这片子评价不高！   没办法，阿谋包括陈楷哥陈这些大导演一开始都是走苦大仇深、内涵深沉剧情路线的，突然来了一部剧情简单的《英雄》，而且价值观跟他以前的电影不一样——替暴君洗白…   金庸、陈楷哥、高小松都站出来说‘我不认为牺牲个体生命成就集体是对的。’…   沈林…没吭声，讨论这些有什么意义？   有那时间不如琢磨琢磨少ng几次！   ……   饭后，一帮人讨论《十八岁天空》什么时候播出以及会在哪个台播出…   沈林笑着看着他们…   突然觉得这帮人还挺可爱！   他们拍这个戏，大部分人的心态都是觉得好玩，根本没想过一炮而红或者做明星…   这种心态很好，不像现在选秀节目，明明是菜鸡，一个个不知道哪来的自信，还‘我想看你们争论一下，我是选跳还是唱’…   我踏马想让你圆润的滚蛋！   一直没说话的金砂突然问沈林：“你给蓝菲琳写的什么歌？”   沈林愣了一下，然后才意识到是在跟他说话：“《被风吹过的夏天》…”   “…能唱吗？”   “现在？”   “…我有吉他！”   金砂走出包厢，几分钟后抱着吉他回来了…   这姑娘大概真的很爱音乐吧。   随车带着吉他！   沈林车里只有…计生用品…   试了一下音，然后开嗓：“还记得昨天，那个夏天，微风吹过的一瞬间，似乎吹翻一切，只剩寂寞肯沉淀…”   最开始一帮人只是听着，到了副歌部分‘蓝色的思念，突然演变成了阳光的夏天，空气中的温暖不会很遥远，冬天也仿佛不再留恋；绿色的思念，挥手对我说一声四季不变，不过一季的时间，又再回到从前，那个被风吹过的夏天…’   全场都安静下来了…   金砂一直看着他，眼镜逐渐放光，听他唱完，立刻鼓掌：“很好听！”   “谢谢…”   不用夸我，夸**吧！   “第二段是女声？”   沈林点头：“嗯，我需要一个甜美的嗓音跟我合唱，明天老毕过来…”   金砂立刻接话：“我帮你唱！”   “…你会唱歌？”   “我唱歌很好听的！”   金砂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拿出了一个笔记本：“这是我之前写的歌，你看看！”   沈林大概翻看一下…   他也看不懂，但是至少能分辨出哪些歌是流行的…   很遗憾，一也没有！   简单说一下，金砂的志愿就是做一名歌手。   据说17岁的时候，她基本可以完成作曲、写词、编剧、演唱一条龙的工作。   十年前的娱乐圈，没有突然的爆红，一个人能红，除了资源倾斜，跟个人的资质，肯定是有很大关系的。   金砂也一直在给自己争取机会。   她那时把写好的歌录成样片，寄到各大唱片公司，参加了不少选秀节目。   对了，《星月神话》就是她自己作词作曲的一歌，据说海蝶一直不认可这歌，后来《神话》剧组觉得不错，就用了插曲，然后《星月神话》爆火…   想了想，沈林问她：“你有笔吗？”   “有…”   沈林接过笔，把《最后一个夏天》的词曲写好，然后道：“你试试弹唱…”   “最后一个夏天？”   “嗯，也是我写给蓝菲琳的，想象她一个人坐在飞机上，回忆三年八班的情况…”   金砂调了一下吉他，按照谱子弹奏…   五分钟后，她放下吉他，有点忐忑的询问沈林：“怎么样？”   大林子微微皱眉，但还是说了：“…还不错，明天你跟我一起去见老毕吧，把你写的歌也带上！” 第六章 探班   蓝菲琳…不是，应该说金砂的签约很顺利。   毕晓世做过杨钰莹，一直想找一个人美歌甜的女歌手…   金砂各方面都符合，除了腮帮子大了点…   马爷…无所谓！   反正他接《十八岁的天空》配乐工作，本身就是抱着赚钱养家的目的…   剧组不会少给他一毛钱！   电视剧制作方更没意见。   刘德洪跟毕晓世大概商量了一下《十八岁的天空》播出时间——今年年底。   要确定沈林的片时间嘛！   对了，沈林这才知道华录百纳的能量——隶属华录集团…   华录是做啥的？   看看百度百科：全国九家录像机定点企业联合出资成立，为建设中国录像机产业而诞生的…   跟京东方一样，属于战略性投资。   也就是说《十八岁的天空》不缺播出渠道！   之后，之后金砂当然主动亲近沈林…   甚至决定住宿舍，有事没事请教沈林相关乐理知识…   搞得大林子很狼狈。   倒不是不懂乐理知识，毕竟这个时空的沈林六岁学钢琴，基本储备还是有的…   关键金砂总喜欢拿她写的歌询问沈林差在哪。   他哪知道差在哪？   所以，他总是把话题引到表演上，毕竟现在还在拍摄中呢，金砂则是拖后腿的存在！   真的是拖后腿，前天一个镜头拍了一下午，杨玄喊通过的时候，天都黑了。   剧情很简单，就是蓝菲琳被造谣喜欢武历平，她扑在裴佩老师怀里哭了半小时…   但她怎么都哭不出来！   毕竟没接受过专业的训练，对不会哭的演员来说，最尴尬的时刻就是：摄像机灯光准备就绪，搭档对着自己嚎啕大哭，自己傻站在那，酝酿半天，还是哭不出来…   这就是没进入状态！   其实很简单的，投入角色，为她感动、为她悲伤、为她哭泣，感同身受，同喜同悲。   实在不行，那就用角色的名义给自己写封信…   ……   一月，刘菲还有陈婧忙着订票去柏林——《盲井》入围了主竞赛单元！   一般来说，入围主竞赛单元的电影是会有片商询问价格的！   但怎么才能卖出高价？   她俩都没经验，好在王庆锵有经验，他的公司会帮忙推广《盲井》…   但依靠别人始终不是个办法，刘菲和陈婧还是想组建自己的卖片团队，公司初建，什么东西都要亲力亲为啊！   忙的一塌糊涂…   不过呢，最近生一件事，让陈婧很惊讶。   不是saRs…   就突然很多剧组联系陈婧，想让沈林演个角色…   一调查才知道，《爱情宝典》播出了，《小棋士》单元好评很多——《小棋士》中，赵良出演外表笨拙、内心有大智慧的小棋士，演得驾轻就熟，把大智若愚的小棋士演得活灵活现。   但是呢，大多数观众或者制片方注意力都被沈林夺走了。   没办法，他太帅了！   感性潇洒，风度翩翩…   一句话：有魅力！   圈子没啥秘密，打听一下就知道他叫沈林，中戏的学生，已经签了人，经纪人就是陈婧…   当然，也是因为这个时期年轻血液确实稀缺，像沈林这种长相十分，演技也还过得去的小生太少了！   递过来很多剧本，大部分都被陈婧直接拒绝了…   不是因为角色戏份的问题，主要剧本写的不行或者制作团队没啥名气。   陈婧知道沈林现在是刷经验阶段，多接几部戏，混个脸熟…   倒也有几个不错的剧本，她要亲自问问沈林的意见。   于是，她就跟着刘菲一起飞去了上海。   ……   剧组正在拍摄，这场戏，沈林…算是群演之一。   拍辩论，吴丹丹跟蓝菲琳之间的辩论——女人应该具备的美德！   吴丹丹，腹黑女二，心气儿很高的女生，在自我介绍时说“我不喜欢同学们注意的目光，希望男生不要把目光放在我身上”。   但实际上，当全班男生都对她献殷勤时内心窃喜…   利用自己的美貌吸引班里男生注意，还打过石延枫的主意！   蓝菲琳，性格温柔、恬静、内向，长相甜美，跟吴丹丹的人设刚好相反…   这两人势必有一战！   这个剧情挺好的，很现实。   当然，如果是现实主义题材，吴丹丹的下场肯定不会多好，保不齐就是被土豪保养，当了人家的情人…   但这是偶像剧，所以，吴丹丹的人设是有点可爱的攻击性女生…   就是台词写的有点尬，比方说蓝菲琳的那句‘我认为女人应该懂得三从四德’…   你想被打拳嘛？   还三从四德？怎么没有三纲五常？   所以，蓝菲琳被吴丹丹强势碾压…   这场戏，沈林就一句台词：“老师，这场辩论的成败，我们男生也有投票的权利吧…”   然后就被蓝菲琳驳回了‘我反对，我拒绝被当成物品表决！’   沈林盯着金砂…   “咔…过了！”   杨玄透过监视器看了半天，然后喊了过…   今天的戏份到此为止了…   剧组工作人员赶紧送过来大衣…   拍摄的时候门窗全部卸掉——光线更亮，拍起来更好看，但尼玛，真冷！   沈林接过场务阿姨递来的水杯，冲她笑了笑，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总算暖和了一点，王龙正：“star，我感觉咱们两个月拍不完~”   “…别喊我star，太中二了，能不能喊我名字？”   “导演说了，要喊剧里人物的名字！”   “你随便吧…”无奈地摇头：“你刚刚说什么？”   “我感觉两个月拍不完！”   “没事，实在不行，咱们找导演说以下情况，把咱俩的戏份集中拍摄！”   毕竟他俩是学生…   不对，剧组大部分学生演员都是学生啊！   “实在不行，请一个月假呗，总不能演到一半不演了吧！”   “…也对…”   正聊着呢，刚刚给沈林递水杯的场务阿姨又过来了：“大林子，有人探班！”   “谁啊？”   “两个漂亮的阿姨！”   “两个？”沈林立刻想到了来者的身份：“我妈来了！”   小跑着朝待客厅走了过去…   胖子走过来：“star去哪？”   “他妈妈来看他…”   “他妈妈？”   “嗯…”   正好，金砂也拍完了自己的戏份，走过来，听到了王龙正的话，立刻问到：“star的妈妈是做什么的？”   “舞蹈演员啊！”   “舞蹈演员？”想了想，金砂问王龙正：“那咱们要去打招呼吗？”   “不用，待会大林子会喊咱们一起吃饭的！”   沈林到了会客厅，看到李济昌、刘德洪舔着脸笑的很谄媚，这种笑，他太熟悉了！   明显是对刘菲感兴趣啊！   啧啧，妈妈的魅力值也是1o点啊！ 第七章 我想演杨过 刘菲身高一米七左右，身材偏瘦，很有骨感。 她眼睛非常好看，标准的丹凤眼。 表情冷漠的时候，锋芒十足，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一笑，平添很多亲近感… 当然很美，否则，也生不出沈林这样的儿子！ 这时候她正笑着跟刘德洪还有李济昌聊沈林呢… “妈，陈姨…你们怎么来了？” “来帮你请假啊！” “请假？” 沈林有点迷惑… 刘德洪插话：“大林子，你怎么不说自己投资了一部电影呢，还入围了柏林电影节？” “柏林电影节？《盲井》入围主竞赛单元了？” 沈林立刻兴奋了… “嗯，而且主办方很欣赏这部电影…” 沈林这才跟刘德洪解释：“那是部地下电影…” “地下电影？禁片？” “…不是那种色情的，就是没过审…” 李济昌很好奇问：“知道是地下电影，你还敢投资？” “我看过原著剧本，而且那个电影是从人性出的，具备普世性，如果拍出来，还是很不错的…”想了想，沈林补充了一句：“主要成本不高，就当是一次投资嘛…” “普世性？” “就是电影讲述的故事，全世界都有可能生…” …… 其实想《盲井》这类犯罪题材电影既真实也有虚构成分！ 这种电影在韩国是批量生产的，但是韩国电影往往用料过猛，对主要人物添上心理活动和塑造不同形象，使得自己想象中的穷苦人的世界跟案件中变态罪犯重合，演绎出“穷山恶水出刁民”。 满足观众的猎奇心理。 人性的本来是多面的，《盲井》重点表露出丑恶的一面，人性善恶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但是欧洲观众或者说评委老爷们就是喜欢第三世界丑恶的一面… 如果不从猎奇角度拍这个电影，应该着重刻画矿工的艰苦和煤老板的无情，然后现有一伙人以此事犯罪，历经千难万苦把罪犯逮捕归案，向公众呼吁：善待劳动工人，完善劳动法，加强工地安全意识。 这么拍，就成宣传片了！ 肯定拿不了奖… …… 刘德洪和李济昌陪着聊了一会告辞离开，刘菲看了看长的沈林：“这个造型还挺好看，你之前怎么不留长？” 沈林甩了下头：“太麻烦，还得打理，短最省事，洗澡的时候顺便就能洗头…” “我觉得应该给你请个造型师了…” “不用了吧，我还没毕业呢。” “先预备着嘛…” 陈婧插话：“现在不用，再等等吧…” 她接着道：“你最近出名了啊！” “…我？” “《爱情宝典》播出了…” 沈林恍然大悟：“我知道…但听说收视率不怎么样啊…” “还行吧…收视率这种事很难讲的…” “好像都没上星播出。” 电视剧能不能上星播出，除了本身质量，还有别的因素… 这个牵扯太多，幕后出品方跟电视台的关系之类的，不便详谈。 这里水很深，懂的自然懂，不懂也没办法——知乎大佬！ 陈婧拿出一沓剧本：“你看看，不少剧本都来找我了，都想找你拍戏！” 沈林眼睛一亮：“…有哪些？” “不少都被我剔除了，剩下几个还不错的…” 陈婧递过来剧本，沈林看了第一个，差点没喷血——《福星高照猪八戒》… “我演谁？猪八戒？” 陈婧翻了翻白眼：“你想得美，猪八戒是男一号，剧组可能想找你演二郎神…” 《福星高照猪八戒》… 沈林唯一的印象就是韩家小姐饰演的铁扇公主跑到牛头山吃牛肉面，吸引牛魔王注意… 还有胸前放了个妙脆角的造型… 其它的基本都忘差不多了。 续集嘛，而且还是第三部——《春光灿烂猪八戒》、《喜气洋洋猪八戒》、《福星高照猪八戒》… 质量最差的其实是第二部，但第三部也没好到哪去… 所以，他也没啥想法，直接忽略，把剧本放到一边：“…还有呢？” “《神医侠侣》还有《满汉全席》…这两部剧幕后制作方都挺有实力的…” “《神医侠侣》？不是《神雕侠侣》？” “…你想演杨过啊？” “嗯，我看金庸所有小说，杨过我最喜欢！” 杨过，行走的人形春药，书里，但凡年轻妹妹见他就心动（除了郭芙），李莫愁这种老处女也顶不住——小小年纪抱了李莫愁一把，老姑娘直接酥了！ 一见杨过终误身！ 这样的角色，简直是为沈林量身定做！ “…再说吧…” 陈婧犹豫了一下，《神雕侠侣》肯定会拍，但她不认识张继忠，而且张继忠的审美很奇葩，他偏向那种硬朗型的男演员… 否则，也不会让邵斌出演《笑傲江湖》，当然后来换成了李亜朋，这两人的形象都是偏硬朗型的，包括之后的教主黄！ 不过既然沈林想演，那肯定要争取一下… 沈林也就随口说一下，立刻转移话题：“就这三个剧本？” “…三个还不够？” “…都推了吧！” 刘菲皱眉：“这么多剧本，没你看上的？” “…妈，我今年才大二，哪有那么时间拍戏，而且今年情况特殊…” “特殊？哪里特殊？” 想了想，沈林干脆说了一下萨尔斯的大概情况… 当然，刘菲跟陈婧将信将疑。 毕竟前两天电视还放新闻：市民到公众场合进行正常的活动是不会受到影响，宣布广东大中小学将会如期开学，甚至中国足球队与世界冠军巴西队友谊赛如期进行。 陈婧打断他的话：“行了，你说说对下一部戏有什么要求？” “呃，我想跟香港团队合作一下，看看他们是怎么拍戏的！” “香港团队…还有呢？” “还有就是我不太想接辫子戏…” “不想剃光头？” “那倒不是，就是单纯不喜欢清朝！” “…嗯，还有吗？” 沈林想了想：“没了！” “对戏份有要求吗？” “没有，正派、反派、配角都行…” 陈婧笑了笑：“你这长相，没有制片方舍得让你演反派的…” “那可不一定，我就觉得反派比正派演起来过瘾…” “你俩待会再聊吧！”刘菲插话：“你去喊你的那些朋友吧，我已经定好餐桌了！” “行…” 第八章 好巧啊！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地方就有派系和阵营，也就有了个人的立场选择。   整个《十八岁天空》剧组大概分成三派，制片人刘德洪一派，幕后工作人员一派，还有保健锋一派…   沈林…   大概算刘德洪那派，毕竟他是李济昌三顾茅庐，邀请他加入剧组。   但真要说起来，他跟谁也不亲近…   自我定位很清晰：我就是来演戏的，打工人而已！   保健锋跟杨玄则经常吵架——杨玄要要那种夸张点的表演风格，类似‘你们不要再打了’，保健锋哪里肯接受这种沙雕表演方式？   这是理念上的区别…   某种程度上，这个时候的演艺圈，大部分工作人员还是有底线的，即便是打工人，也想把工作完成的漂亮一点！   遇到这种情况，沈林的做法就是在一旁等着他们出结果。   当然啦，毕竟拍了一个多月了，还是跟不少演员混的挺熟，除了饰演余一飞的洪君杰，师妹蓝菲琳，还有几个演员跟王龙正走的挺近，饰演汪君泽的李栋，董亮…   反正都被沈林喊来一起吃饭了。   刘菲还有陈婧陪着聊了半小时，然后离开了饭桌，听陈姨说他来这次来上海除了探班，还有点别的事…   好像当地一家出品公司想拍一部游戏改编作品，缺少资金啥的…   ……   拍摄一直不是很顺利，毕竟这帮演员太青涩了！   青涩感是导演要求的，毕竟剧名叫十八岁的天空，演员们，尤其是饰演学生的演员们肯定要符合年纪。   总不能找一批当爸妈的年纪的演员演高中生…   是吧，王儇？   好好的少男少女非要找一批三十几岁、四十几岁的演员，咋了，想拍《夕阳赋》？   唉，演艺圈人口老龄化现象很严重啊！   咳咳…   回到《十八岁的天空》，选了一批青涩演员，那就得经受折磨…   没有经验啊！   沈林有时候听他们说台词，劲劲的，一个字一个字念，真想笑…   尤其是金砂，那台词功底…   即便他每晚都帮忙补习，进步不大，依然带着台湾腔…   还要夸一下杨玄，真的级有耐心，一遍一遍的磨…   这也导致进展巨慢无比！   沈林的日常，无聊透顶，除了拍戏就是指导金砂。   他有点那啥了…   就是想念张老师或者汤老师…   这很正常，青少年要是没有冲动，那跟梁山好汉们有啥区别？   就那帮梁山好汉，晁盖，最爱刺枪使棒，亦自身强力壮，不娶妻室，终日只是打熬筋骨；宋江，只爱学使枪棒，于女色上不十分要紧，卢俊义干脆不亲女色…   嗯，好汉们的精力要用来习武练拳。   沈林不行啊，憋了一个半月！   好奇怪，唐妍就在上海，有事没事就跟她通话，沈林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想到她…   至于金砂…   好吧，其实是剧组管得很严，大林子没啥机会，老王又级没有眼力见…   而且毕晓世叮嘱过沈林，不许上她…   原话真的是这么说的！   说什么‘青春偶像，不能谈恋爱’…   不谈恋爱，沈林可以理解，上床也不行？   可能在老毕眼里，上床就等于谈恋爱吧！   ……   唐妍是二月初过来送温暖的，不是，是探班！   她穿的很成熟——沈林要求的，高领毛衣、长靴，棒球帽，最好戴个墨镜…   沈林想推荐她演个角色，本来想让她演魏琳，就是那个神经质的美术老师，这个角色已经有人认领了！   那刚好缺一个古越涛的前女友演员。   出镜不多，时尚的都市女郎…   很适合糖糖。   他想的太简单了！   《十八岁的天空》这个剧但凡有点镜头的角色基本都已经安排了！   一堆想进娱乐圈的模特、外围啥的…   哪个时代都有这样的人！   当他领着唐妍去见李济昌，提出了建议，李济昌脸色有点为难…   沈林惊讶了：“不会吧，这个角色已经安排演员了？”   李济昌点头：“嗯，李总的一个朋友拜托他照顾一个模特…”   草率了！   刚刚交流感情的时候，沈林已经说了会帮糖糖安排一个角色！   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失信于人？   “…李叔，你看我学妹，长得漂亮，演技也可以，年龄也合适…”   “那你应该早点推荐给我嘛，那么多角色她都合适啊！”   “…我不是才想到嘛！”   麻蛋，那时候沈林还没决定付出精力舔糖糖…   没办法，李济昌这边走不通…   连自己的颜值粉都搞不定！   沈林无奈，只能拉着糖糖离开了房间…   唐妍：“算了…我才大一，以后有机会演戏的！”   “但你不一定有机会跟我一起演戏啊！”沈林摇了摇头：“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没事，带我去看看你的房间…我准备了药！”   “药？”   唐妍靠近他耳朵，低声说了‘安全药’三个字，沈林心潮澎湃，一把抱起她…   然后又把她放下了：“不行啊，我跟老王住一个宿舍，咱俩去外面吧！”   “啊？一个宿舍？”   “这是部校园剧，剧组安排演员们住在宿舍，方便管理…”   两人往宿舍走，沈林随口说一些拍摄时候的趣事…   他得换套衣服，现在还穿着校服呢！   然后迎面碰到了蓝菲琳，她注意到沈林，赶忙热情打招呼：“star…”   “…金砂…”沈林笑了笑，顺便跟唐妍解释：“star是我演的角色，导演要求我们日常用戏里的名字打招呼。”   “这位姐姐是？”   沈林：“她是我…学妹，上海人，来找我探班的…”   “喔，你好！”   冲唐妍点了点头，金砂抿着嘴离开…   还好，路过而已！   沈林松了口气，小心翼翼推开糖糖，刚刚他回答‘学妹’的时候，糖糖直接揪住了他腰间的软肉…   “她是我师妹…”   正要解释金砂跟他是同一家唱片公司的，唱片公司要求歌手必须单身，塑造青年偶像的形象，所以…   就在这时，已经往前走了几米的金砂忽然扭头：“对了，今天晚上你有事吗？我又写了一歌，想让你看看…”   沈林正要说话，唐妍抢答：“他今晚没空！” 第九章 就这？ 沈林楞了一下，然后赶紧解释：“我们待会要去外面吃饭，回来已经很晚了…” 一般情况下这么说，对方应该会识趣告辞吧… 还是那句话，沈林，不对，应该是大金毛是纯新手，没有啥经验，都是被倒追的！ “…那我明晚再找你吧…” 金砂冲沈林眨了眨眼，然后头也不回走了… 就这么走了！ 大林子整个人都懵了… 这是什么操作？ 所以说，这个时候的沈林真的是单纯，这种就叫埋雷啊！ 果然，唐妍很生气地问：“你跟她什么关系？” “…就一起演戏关系，算剧组同事吧…” “那她为什么要晚上找你？” “她是我师妹，我不是签约海蝶音乐了嘛，她也签约了，我走的是创作歌手路线，她也想走这个路线，但是老板不看好她，觉得她水平不行，所以，她就经常拿自己写的歌请教我…” 大概解释了一下，沈林无师自通反问：“你问这话什么意思？” 不管唐妍说什么，大林子都准备反问‘你怀疑我？’ 谁知道她来了一句：“我认识她！” “啊？” “她在上海很有名的！之前是上海的戏剧频道的外景主持人…” “是嘛？我不太了解…” “她还是我们学校的校花！” 沈林立刻惊讶了：“…那样也算校花？腮帮这么大？那你呢？” “我…我默默无闻…” “没事，你比她好看多了！” …… 糖糖情绪有点低落，但也就持续了一会，等到了酒店，吃饭的时候，沈林三言两语就把她哄好了… “我们这个戏其实就是偶像剧，台词各种中二…” “我跟老王每天除了拍戏，回到宿舍最大的担心是以后老师或者同班同学看了这个剧，会怎么评价！” “你都不知道，我自己想想都觉得恶寒…希望赶紧拍完！” 糖糖终于说话：“这么差吗？” “你看《流星花园》，觉得他们的演技怎么样？” “…有点假，但是《流星花园》有意思啊！” “…你觉得道明寺帅吗？” “我喜欢花泽类…太帅了！” “有我帅？” 糖糖纠结了一下：“你们不一样嘛…” 沈林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哪里不一样？” “…赶紧吃东西！” 大林子立刻夹了一块虾肉，让她张嘴，投喂了一下，然后才道：“对了，我们导演是台湾三立台的导演，专门拍偶像剧的！” “这个剧会放在台湾博嘛？” “应该不太可能…三立台是深绿，现在两岸关系有点紧张…” “深绿？” “…这个牵扯到政治，不说了…” 唐妍点头，话锋一转：“那咱们聊聊金砂？” “她…她有什么可聊的？” 沈林面色不改… “她经常晚上去找你吗？” “怎么可能，老王跟她说了，我有女朋友的，而且剧组上下人多嘴杂的，我们海蝶音乐给她的定位也是偶像女歌手…” “那她刚才为什么故意那么说？” 想了想，沈林回答：“我估计她在警告我！” “警告你？” “我们都是海蝶的歌手嘛，而且刚刚加盟，没啥话语权，这个时候如果曝出了恋爱的消息，等着被公司雪藏吧！” “啊，不会吧？” “不会？”沈林放下筷子，反问她：“如果你签了一个艺人，明确告诉他，不准谈恋爱，然后他背着你谈恋爱了…你会怎么做？” “我会劝他分手…” “…对嘛，所以要瞒着公司啊！”沈林接着道：“从这个角度，我还得感谢一下金砂，你也要感谢她！” “感谢她？” “她刚刚那句话，你细品，是不是在警告我？” 唐妍认真琢磨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确实有这个意思” “那不就得了，赶紧吃饭吧！” 感谢赵本衫老师… …… 糖糖本来打算在剧组呆三天——拿到角色的前提下。 确实待满了三天，然后，心满意足的回家过年去了… 寻龙点穴get! 路还长嘛，不急于一时！ 沈林则松了一口气。 确实有点精力不济，你试试连续三天白天干活，晚上干活，尤其是晚上，一点休息的机会都没有… 糖糖白天睡觉，晚上榨汁… 大林子不行啊，他白天得拍戏！ 结束一天拍摄，送走糖糖，沈林迈着疲惫的步伐王宿舍方向走——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 口袋里手机震动了一下，有人打电话，掏出来看了一下，居然是陈婧… “喂…陈姨…” “我当然在上海…” “我还在拍摄中呢，不想分心！” “…《仙剑奇侠传》？我玩过啊，怎么了？” “我脑子有点懵，明天再说…” 挂断电话，沈林揉了下自己的脸，刚刚陈婧打电话说她们准备投资一部戏叫《仙剑奇侠传》，问沈林要不要过来看看… 脑子有点乱，她俩怎么跟《仙剑》扯上关系了？ 那不是唐仁的剧嘛？ 还有，他去了能干嘛？ 难道要演李逍遥？ 扯什么犊子，李逍遥必须是胡戈，无胡戈不仙剑！ 边想边往宿舍走，推开门，喊了声“老王！” 奇怪…老王居然不在！ 他扭了下脖子，脱掉外套，准备上床睡觉…正要脱裤子，身后突然传来声音：“star…” “卧槽…”吓的半死！ 扭头看了一下，是金砂：“怎么了？” 金砂有点幽怨：“你可算回来了，这都第三天了！” “…酒店住着舒服，不用我铺床叠被，省事！” “真的是这样吗？” “…还能有什么原因…对了，酒店的床睡着挺舒服的！” 金砂干脆直接问了：“…你跟那个女的什么关系？” “朋友、校友…”沈林打了个哈欠：“你问这么多干嘛？小姑娘家的还挺八卦！” “你…你…” “回去睡觉吧，我快困死了！” 金砂急了，脱口而出：“我喜欢你…” 沈林皱眉：“…我觉得你是因为角色的关系，这种情况在表演里叫因戏生情，很正常的情况，你是初学者，带入感情之后，很难出戏…等这个戏拍完了，你再好好想想对我的感觉…” “不是，我真的喜欢你…” “乖，回去睡吧，我快困死了…” 第十章 前往柏林 自古以来，英雄配美人，才子配佳人。 比如司马相如和卓文君，又比如李清照和赵明诚。 似乎只有像才子这般学富五车之人，爱诗爱酒的风雅之人，才能得到佳人的青睐。 为啥？ 还是被洗脑了！ 小说看得太多了！ 你自己看看古典小说，大部分才子其实都是跟花魁扯在一块的… 还是那句话，写书的长得丑，还事儿多，动不动就在荒郊野外遇到好看的狐女死皮赖脸倒贴，他们还要坐怀不乱… 当然，也有历史背景，重文抑武——八音齐奏，笛清难比萧和！ 狄青难比萧和，意思是武不如文。 后来，崇拜才子的越来越少了… 越拉越多女人喜欢高富帅，甚至高跟帅可以不要… 也不是什么爱慕虚荣，这就跟男的喜欢白富美一样，白跟美也可以删掉… 金砂就是这种迷恋才子的女人… 当然，她还不至于到黄胜衣的程度，人家才是生在新中国，活在书香家，长在红旗下，却过着旧社会生活的奇女子——跟那帮幻想自己是军阀姨太太的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她真的实现了罢了！ 金砂不至于这样，所以，她主动告白… 老实说，这种被告白的情况，沈林遇到过很多次。 ——你不是帅哥或者有钱人，你永远不知道女人有多主动！ 大部分他都直接拒绝了… 这次也不例外。 一方面真的没精神，另一方面…他确实对金砂没啥感觉… 所以，沈林还是单纯，他就应该答应… 毕竟帅哥脚踏多只船叫给女生的福利，你情人节忘了买花都叫渣男！ 花花世界何必当真！ 但是，很显然，因戏生情这个理由没有说服金砂… …… 《十八岁的天空》还在拍摄… 沈林不得不请假暂离。 要去柏林了！ 挺激动的。 第一次出国就是去柏林参加电影节！ 《盲井》剧组，导演李扬，摄影师刘勇宏，主演李易祥，就是青帝那个角色，他们三一组从北京出； 投资人刘菲，制片人陈婧、沈林三人一组上海登机。 对了，这届柏林电影节，国内媒体很关注，因为《英雄》也入围了… 这是给了阿谋相当大的礼遇了。 要知道三大电影节入围主竞赛单元有个基本条件：全球映！ 《英雄》在柏林放映，已经在国内放过三个月了，票房破两亿… 其实大部分国内观众对所谓的电影节关注程度，跟有没有华语片入围呈正比关系，毕竟离的太远… 后来，戛纳更是沦为女演员们艳压的场地… 提到戛纳，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范爷的龙袍。 很可惜，这次柏林之行，没有跟《英雄》剧组碰上面。 他们应该是从香港起飞的。 机场，沈林背了一只背包，里面装了一套内衣还有漱洗用具，老远就打招呼：“妈，陈姨！” 刘菲第一句话就是：“…你穿的也太少了吧！” “…我都穿羽绒服了！” “他们说柏林很冷，零下几十度！” “你别听他们瞎扯…” 聊了几句，直接上飞机… 陈婧坐在他旁边，随口问：“你们那个戏怎么还没拍完？” “…导演太有信心，找了一群生瓜蛋子，平均一场戏要拍七八条！” “那你怎么办？” “能怎么办，只能跟组咯…” 最麻烦的就是这种戏，虽然不是绝对的主角，但戏份多且零散，隔两天拍三场，隔四天再拍五场。 这样全程下来，两个月的档期显然不够！ 沈林吐槽了一句：“幸亏我档期不紧张…” 陈婧点头，然后转移话题：“…你玩过《仙剑奇侠传》？” “玩过…还挺有意思…” “那你想演嘛？” 沈林纠结了一下：“…到时候再说吧！” 陈婧也有点犹豫：“其实，你的知名度低了一点，唐仁那边想找个有名气的饰演李逍遥…你可以试镜男二号…” 沈林拿出一本厚厚的《散文精选》，随口问：“是嘛？他们准备找谁？” “何囧！” “谁？” 整个人震惊了… 何囧？ “…你不知道他？湖南台的主持人…” 我太知道他了！ 忍不住问：“那胡戈呢？” 陈婧反问：“胡戈是谁？” “…没事，您让我先缓缓…” …… 所以说，经典这种东西，很多时候都是无意间触成的！ 《仙剑》在选角阶段，李逍遥的初选演员很多，不仅有何囧，为了确保收视率，甚至考虑过周俞民、5566队长孙协志、谢挺锋、林芝颖… 知名演员参演确实能拉动收视嘛！ 胡戈最开始被安排出演戏份不多的姜氏孤儿，就那个姜明，蜀山锁妖塔里的Boss… 胡戈的脸型不适合古装，或者说辫子戏！ 那时候的古装基本都是辫子戏！ 老胡，头不够圆，粘头套也粘的歪瓜裂枣的，反正就是怎么看都不顺眼。 公司决定不让他接古装！ 《仙剑》试镜，经纪人不死心，想着让他再试一试，拉着他去了《仙剑》片场，看有没有他适合的造型，好给他安排一个小角色… 试的就是姜明！ 刚好被“仙剑”游戏的原创者姚壮宪看到了，不仅觉得他和李逍遥的气质很合适，更是主动与他合影为他推荐，最终制片人决定放弃明星，启用公司新人胡戈！ 当然，这些事还没生呢，沈林对这些一无所知，还在消化何囧要演李逍遥… 开什么国际玩笑？ 你干脆让谢那演赵灵儿好了！ 整个人都不好了… 陈婧又道：“俞妃鸿那边说了，六月可以拍《北京童话》…” “《北京童话》？俞老师要拍？” “嗯，她也参与投资，投一半呢！” “…这是要大干一场啊！” “谈不上大干…不过她确实想试试，你做好准备…” “我？哦，我知道！” 《北京童话》，沈林肯定是男一号… 女一号是谁？ 不重要！ “我跟马…算了，你睡吧…” 憋了眼沈林，后者靠在椅子上，已经睡着了… 她想说《七剑》的事… 这个戏，电影版，沈林没啥机会，即便参演，最多也就演个打酱油的龙套，你自己看演员名单：甄子旦、黎名、6易… 他能顶替谁？ 但是电视剧版就有文章可以做了！ 电视剧版的版权在慈文手里，也就是马忠骏手里… 陈婧跟他通过一次电话，他现在的工作重心还在《射雕英雄传》身上，只说了让沈林参演慈文的剧试试… 第十一章 好电影的标准！ 欧洲三大，口味明显不一样，柏林一向偏爱政治性的电影，威尼斯则对那些根本看不懂的艺术片青睐有加，戛纳包容性比较强，把商业和艺术性结合的很完美，强大的媒体宣传确保入选作品可立即向世界观众推介。 有人很形象的总结：政治教管所、先锋茶话会、噱头拍卖行！ 至于拿奖与否，看每一届的评委会主席是谁就行了，主席喜欢什么样的影片，基本什么样的影片就能拿大奖。 说回柏林电影节，前任主席是德哈登，在任二十年，力图打造一个跟好莱坞分庭抗礼的电影节！ 注重人文、第三世界、年纪还有政治四大因素、 然后，跟观众越走越远… 逼格太高，观众不买账，观众不买账，赞助商就不来了，赞助商不来，怎么做电影节？ 于是新任主席迪特.考斯里克只能选择拥抱好莱坞！ 今年，主竞赛单元除了开幕片《芝加哥》、闭幕片《纽约黑帮》之外，参与金熊角逐的好莱坞电影有6部之多。 沈林抵达柏林之后，没怎么休息，他想去看电影，看看《时时刻刻》——小布尔乔亚最爱的电影，可能没有之一！ ——探讨的是我们生活的意义是什么？追求自由，寻找内心的平静。 被告知要买票，不仅是电影票还有参加电影节也要买门票！ 穷疯了？ 老子带着作品来的，还要给钱？ 不看了！ …… 《盲井》跟《英雄》的待遇显然不一样！ 即便王庆锵说了全力推广… 他的所谓的全力也就那样，印了些简单的海报和宣传页，贴在会场周围的建筑上，剧照、映的时间地点，以及内容介绍。 毕竟穷啊！ 哪像《英雄》，直接满大街张贴大海报，各种电视、记者采访… 待遇也是一千人放映厅，据说映当天，买票的的观众排队好几十米… 阿谋在欧洲这块还是很有号召力的！ 章紫怡、张曼钰都来了。 沈林这几天忙着到处打卡，难得来一趟柏林，当然要多拍几张照片！ 陈婧还有刘菲则各种拜访，邀请函，希望《盲井》映的时候，能有几个明星撑撑场子… 托福，今年有香港之夜——“香港之夜”去年5月在戛纳影展上举办，掀起热浪后，再次亮相本届柏林影展。 十六部电影啊！ 一堆香港明星都来了！ 陈婧她们想的是有明星的地方就有版面… 至少让新闻报道一两句… 想多了，这是部地下电影！ 知道什么叫地下电影嘛？ 就是不可能报道！ 至于那帮香港电影人… 大林子真不喜欢，当然，也跟着去见了几个，比方说陈可欣、杜其峰啥的… 得知沈林是一名演员后，几个人的态度不咸不淡。 也正常，这个时期的香港电影人享受国民待遇… 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对一个内地演员青眼有加？ 22号，《盲井》映了… …… 先说一下，第六代登上舞台后，这几年参加电影节的中国电影重点是粗糙，原生态，第三世界！ 故事也多围绕边缘人群… 基本没有类似《盲井》这样一上来就是杀人镜头的犯罪片。 《盲井》开场仅仅三分钟，唐朝阳与宋金明就杀了第一个人，干脆利落，不见血迹… 冷暴力！ 有个非常好的形容词形容这种观影体验：陌生人抚摸着你手指上的倒枪刺… 冷静、暴力、阴郁、紧张！ 就这一个镜头，科恩兄弟如果是这次评委会主席，估摸着直接就把金熊奖颁给他了！ 可惜，这届的评委是德国导演安德里亚斯·德里森阿托，一个典型的德国电影人，所以，他把金熊奖颁给了《尘世之间》——一部反映阿富汗难民生活的英国电影！ 说回《盲井》… 沈林之前没看过这电影，虽然知道剧情，杀人犯罪的唐朝阳和宋金明诱惑欺骗元凤鸣到一个煤矿企图将其杀害骗取赔偿的故事… 他对这类电影没什么好感——至少他自己这么认为！ 所谓的拿中国元素博取评委老爷们的猎奇心里… 城乡结合部、底层人民、传统大妈三样宝！ 一样东西出现一次两次可以接受，如果同一个导演一直翻来覆去拍同一种东西，恐怕动机就没那么纯粹了！ 但是《盲井》跟这类电影完全不一样… 有句话这么说的：有人群的地方就会有犯罪，贫困和无知是滋生暴力和犯罪的温床！ 很对。 《盲井》，标准的犯罪片，看似讲述犯罪，其实围绕的还是善恶转换，因果相缠，命运机巧，人性反复四个主题！ 这样的描述可以用在许多的同类型影片中，但却区别于如何讲述和完成故事。 居心不良的矿工欺骗青年进煤矿赚大钱，又在煤老板面前谎称青年是自己的亲戚，工作一段时间后，在某一次下井时故意制造矿难，谋害青年，并以此要挟煤老板拿出封口费。完事走人后，继续在下一个矿场实施新的赚钱大计。 《盲井》就截取了这样的罪恶循环过程中的一节，并且夹杂了各种细节，如两位大叔加害过元凤鸣的亲人… 当二叔对元凤鸣产生了恻隐之心后，这次计划也就注定会失败，这样的循环也就到此终结了。 但李扬似乎没有想表达什么… 他就单纯用类似纪录片的方式拍出来。 而且把宋金明塑造成了很有趣的角色！ 三个人物，宋金明、唐朝阳、元凤鸣形成了一种对照。 元凤鸣在小说以及电影中象征着一种人性之光，唐朝阳就象征了一种纯粹的恶，他就像恶魔，毫无人性，冷酷残忍。 宋金明介于两者之间，他有家庭，有妻子儿女，他从事杀人骗钱这个行业其实也有一部分出于对家人的爱，到后来他为自己杀了元凤鸣的父亲而后悔，为元凤鸣而感动，他就像一个恶魔被一点点唤回了人性… 不过直到最后他打死唐朝阳之前，他都一直是在犹豫，到底杀不杀元凤鸣，最后他的举动也证明了他选择了“赎罪”这个结局… 总之，这电影沈林觉得挺有意思！ 不对呀，我怎么会觉得这种电影很好看？ …… 其实，电影这种东西，既属于大众娱乐，也是精英文化，通俗艺术嘛，大家各取所需。 像大金毛这样的影迷——没有接触到所谓的视听艺术，他们评价一部电影从两个方面着手：故事和主旨。故事是电影的表现形式，是身体；主旨是电影的中心思想，是灵魂。 从这个角度，《盲井》是不是好电影？ 故事讲得不错，主旨也很清晰！ 当然是好电影！ 那沈林觉得好看，有什么问题吗？ 至于视听语言… 大哥，两百万没到的经费，给你整个大特效好不好？ 当然，电影在技巧方面… 能看得出绝对是新手！ 尤其是那几个转场，几个冲突点，太生硬了，毫无技巧可言… 李扬第一次拍长篇，就有这样的水准，不错了！ 对沈林而言，这趟柏林行差不多结束了。 第十二章 赚了多少钱？ “纪实手法拍摄，不落俗套的结局！” “很不中国的中国电影！” 《盲井》的口碑不错，第二天不少媒体报道。 毕竟亮相主竞赛单元的电影… 不像《英雄》，直接被批评‘张在中国原来是制造麻烦的人物，今天却成了权力的卫道士！’ 《银幕》打分情况，《盲井》以1个四星1个两星五个三星名列前八… 拿奖的机会很高！ 插一句，《盲井》有《摄制电影许可证》和《电影行经营许可证》，合法在香港法国等地公映… 至于为什么内地被禁，并不是价值导向不合适，而是一旦公开，套路被人学了去，会有更多伤害。 没有分级制度嘛！ 李扬一直觉得《盲井》可以公映——原著《神木》拿了老舍文学奖诶！ 原著都拿奖了，凭什么电影不许上映？ 李扬的原话：这部电影并非揭露社会阴暗面，也与政治无关，反映的是人性的泯灭与复苏。 呵呵，在德国呆的时间太长了… …… 《盲井》电影节六场放映，场场爆满，前来商谈版权交易的片商很多。 王庆锵一直压着… 奇货可居！ 他觉得《盲井》能卖出更高的价格——一群人都觉得《盲井》能拿奖！ 拿了奖跟没拿奖，价码完全不一样。 很有自信，包括李扬在内——这种关于人性的电影就是容易拿奖！ 沈林当然知道《盲井》拿奖了，他现在很激动，特别想找个人讨论一下心得体会… 可惜，周围没人理他… 干脆打了电话给张老师。 就是张婧初。 张老师知道他投资电影的事… 张婧初还在忙着培训——《孔雀》剧组选角，她压力很大… 《孔雀》这个剧本很有名，李蔷2ooo年写完了，很多导演都看过，想拍，但难度太大，预算太高… 顾常卫接手！ 经过接近两年的筹备，终于到了选角阶段… 张婧初其实很不喜欢这种被挑来挑去的感觉，像是货物一般！ 顾常卫挑选演员的方式很老套，拍照片，把所有人候选人的照片挂在墙上，看感觉！ 感觉对了，就选她！ 张老师入选了最终八人名单，要跟另外七个一起培训——练习手风琴、兵乓球当然还有方言。 每天除了训练，就是训练… 一点私人空间也没有！ 接到沈林的电话还挺惊讶。 听到他的话，更惊讶了！ “什么？真入围了？有可能拿奖吗？” 之前，沈林帮她测量深浅的时候，无意间提过自己投资了一部电影，叫《盲井》… 她没当回事… 没想到居然入围柏林电影节了？ “概率不小，毕竟柏林电影节好几十个奖项…” “我是说大奖！” “那…没啥机会，”沈林话锋一转：“你知道嘛，前两天有个片商开价12o万美元想打包全球版权，被我们拒绝了！” “真的吗…那岂不是说，这个电影你们赚钱了？” “嗯，赚的还不少呢…我跟你说，投资文艺片真的能赚钱！” 呃… 原谅沈林这儿么个庸俗的人，从一开始，他投资《盲井》，就只是单纯看到了钱景… 电话那头，张婧初忽然问：“那…你妈妈下一部戏准备做什么？” “我哪知道，她现在什么都不跟我说…” …… 刘菲也很兴奋！ 尤其是《盲井》拿奖之后——拿了最佳艺术贡献银熊奖。 在柏林电影节的主竞赛单元中，除了奖励给制片人的最佳影片金熊奖之外，其他所有的“最佳”都是银熊奖。 这些奖项包括评审团大奖、最佳导演奖、最佳男演员奖、最佳女演员奖、最佳剧本奖、以及在摄影、剪辑、音乐、服装或道具设计方面的杰出艺术贡献奖。 也叫优秀奖！ 重点不是这个，她对《盲井》拿不拿奖并不看重，站在投资人的角度，是不是好电影的评价标准跟大众评价标准不太一致：能赚钱的才叫好电影！ 《盲井》赚钱了吗？ 拿奖当晚，王庆锵联系了法国、美国、日苯三个国家的片商，分别以11o万美元，13o万美元还有8o万美元的价码售卖了欧洲、美洲以及亚洲地区版权… 32o万美元诶！ 成本是多少？ 1oo万人民币！ 当然，32o万美元不是她一个人的，王清浅搞得公司要抽成15%，李扬自己也投了3o%… 此外，这次来柏林的花费也有小十万人民币！ 但那又怎样？ 即便扣除一半，《盲井》的海外版权收益高达16o万美元… 单位是美元！ …… 那晚将，谈妥买卖然后呢？ 当然要回国啦！ 富贵不返乡？ 而且，最近好些媒体都在批评《英雄》，《盲井》斩获银熊奖，被很多媒体报道——用来碰瓷《英雄》。 即便是现在，随便搜一下53届柏林电影节，都有《盲井》战胜《英雄》的报道… 其实《英雄》也拿奖了，获得了阿尔弗雷德·鲍尔特别创新作品奖。 这个奖又叫安慰奖… 李扬一直坚持拿到公映许可证，陈婧准备陪他一起去总局找一下负责人… 房间内，沈林在打包行李：“…我不回北京了，你给我买张直接抵达上海的机票…” “你不回北京？” “我还要拍戏啊！” 刘菲点头，然后拿出一包巧克力：“给你，把这个放进包里！” “啊？” “你出国一趟，难道不带一些当地的特产回去吗？” “巧克力…算什么特产，德国特产那是香肠！” 嘟囔了一声，沈林还是把巧克力塞进包包——刘菲说的还是有道理的！ 沈林打包好行李，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妈，你这次赚了多少钱？” “…你问这个干嘛？” “关心一下嘛！” 这种关心是自肺腑的，就跟很多人关心《你好，李焕英》大卖，贾琳赚了多少钱一个道理… 刘菲也没有隐瞒：“差不多1oo万美元吧！” “…1oo万美元？那岂不是8oo万人民币？哇，真没想到投资文艺片这么赚钱！” 刘菲警告他：“你陈姨说了，这次是你运气好，电影投资风险还是太大了，我们要谨慎…” 沈林无语：“钱又不在我手里，你跟我说这个干嘛？” 第十三章 打算？ 回来，刚好赶上蓝菲琳的个人毕业典礼… 不毕业不行了，她跟石延枫的感情线几乎要展成明线了。 还是那句话，真要谈恋爱的话，这个剧就没法播！ “毕业快乐！” “毕业并不代表我们从此就不能再见面，距离和时间并不能改变我们之间的友谊…” “再见，蓝菲琳！” 三年八班每个人跟蓝菲琳说一段临别感言，按照剧本描写‘每个人都哭红了眼睛’，轮到大林子，很尴尬，他哭不出来… 第一次因为他ng了两次。 好在，大林子很快调整情绪，第三遍过了… “导演，抱一下也不行吗？” “就是，我也觉得太弱了！” 旁边的李济昌：“抱一下，可能就过不了了…” 金砂彻底杀青！ 之后再也没有石延枫的感清戏了… 但沈林没有杀青，因为石延枫的戏份还有不少。 …… 远在上海的沈林还在拍摄中，陈婧、刘菲则开始了新一轮的忙碌。 忙啥？ 除了领着李扬去了两趟总局… 领导明确说了《盲井》没有可能公映… 李扬很憋屈，但也无可奈何。 我们没有分级制度！ 但是，跟《安阳婴儿》之类的待遇不一样，《盲井》内核是人性，所以，《盲井》拿到了行许可…可以做成dVd流传，甚至很多视频网站可以上传… 按照规定：如果电影在国内拍摄，制作，未经审核，擅自参展国外电影节，罚款，禁止从业5年！ 《盲井》完全没有处罚！ 说明了什么？ 说明没有违规！ 既然没有违规，为啥不能上映？ ——每个人的教养，见识，道德品质，都不一样，有些人看了此类电影会进行反思，而有些人则会效仿。 并不是否认《盲井》的质量，而是暴露在公众面前，它需要承担一部分社会责任，总局的希望是，电影在暴露社会的残忍后，尽可能多的将它引向正面，传播正能量。 陈婧在体制内待了十几年，安慰了一下李扬，然后联系了吕建明… dVd影像版权以11o万的价码卖给了吕建明… 吕建明是靠着情色海报营销地下电影起家，尤其是很多在欧洲获奖的电影，我们看过的《巫山云雨》、《长大成人》，那种让人想入非非的海报设计就是他做出来的！ 赚钱了嘛？ 呵呵，不要小觑了老色批的消费能力！ 就说现在，随随便便都敢收费两千块，嫖客们还是趋之若鹜… 插一句，o4年之后，吕建明处境越来越艰难，转行拍片去了——受到互联网的冲击，到处都是免费的资源！ 最开始拍的都是小成本的恐怖片，名声很臭！ 臭到什么程度？ 就跟小叮当似的，被人在天涯挂了众筹做掉的帖子… 后来，吕建明投资了《战狼》，才算顺利上岸… 《盲井》的事情忙完，按理说应该考虑下一部作品了，也确实有不少人拿着作品来找她俩… 拉赞助！ 刚开始，刘菲她俩还愿意见见，后来，干脆闭门谢客… 一个个张嘴就是金熊奖、金棕榈甚至还聊到奥斯卡，绝口不提电影怎么拍… 你这么有才，为什么不去写小说？ 陈婧算是明白了，《盲井》这样的电影真的是可遇不可求！ 除了这些，剩下的事情就是结交人脉！ 人情社会，靠的就是人脉！ 尤其是影视圈。 北京本身就是影视中心地，陈婧出身北影厂，本来就跟很多人是旧相识，《盲井》拿了奖，时光影视文化有了点小名气，陈婧当然要趁机多联络… 她又不是张卫平，自以为艺某在手，天下我有。 而且她知道自己闺蜜，也就是刘菲创建时光影视的原因，就是想让自己儿子走得顺一点。 当然要趁机多联络几个人！ …… 三月底，沈林拍完最后一场戏。 然后就跟王龙正准备返回北京，中戏已经开学了！ 剧还没拍完，他俩算是提前杀青，实在耽搁不起了。 收拾好行李，看了眼住了接近四个月的宿舍，离愁别虚还是涌上心头… 毕竟这是他第一部待了接近四个月的剧组！ 再怎么冷淡的性格，跟同龄人聚在一块，还是被捂热了！ 人毕竟还是有感情的！ “对了，李叔，我又写了一歌，可以让三年八班一起合唱！” 沈林拿出《纯真年代》交给李济昌，后者接过，笑了笑：“请你来真的是请对了，不仅戏演得好，还解决了配乐问题！” “…那以后多请我啊！”顺便掐了下王龙正，老王赶紧道：“还有我！” “放心，只要有合适的戏，我一定多请你俩来！” “那…我俩走了！” 王龙正明显比沈林更难过，昨晚他跟洪君杰抱头痛哭… 两人上车，沈林掏出mp3，准备听歌，王龙正透过车窗留念地看了看嘉英中学，拍了拍沈林：“这算是咱俩第一次主演的作品吧？” “你算，我不算！” “嗯？” “我有《爱情宝典》！” “…” 一句话把老王噎的不想说话了！ “师傅，走吧，去机场！” “好唻！” 车子动，很快消失… …… 机场，沈林摘下耳机，跟王龙正闲聊。 “大林子，咱们回学校还要拍《风吹云动星不动》吧…” “嗯…不过那个戏我只拍两集，没啥镜头，你签了多长时间？” “俩月！” “啧啧，那你请假吧！” “…常老师之前说了可以请假…” “你这才会去，又请假俩月…啧啧，我看你是把咱们的校规视若无物啊！” 老王也有点纠结… 主要他也没想到《十八岁天空》会拖一个月！ 拍了拍沈林：“你回学校之后做什么？” “第一件事就是剃头，削明志，从身体上告诉老师，我就在学校排话剧了，谁也拦不住我！” “然后呢？” “然后赶紧学一下梅派的手势，我还得进组呢！” “…你真不要脸！” “只要老师能高兴，要什么脸？” 王龙正压低声音：“你去柏林真的是临时有事？” “嗯…刘总、李监制不都说了嘛，临时有事，必须得去！” 沈林是《盲井》制片人的消息，没有对剧组宣布… 你想想，如果消息流传开，剧组这帮人会怎么看他？ 老王一直觉得蹊跷，什么事能让剧组准假？ 只不过沈林一直不说，他也不好意思问，现在，周围没什么人，他旧事重提。 “有什么事，能让剧组放你假？” 沈林看了看老王，犹豫了一下，还是直说了：“我去参加电影节了！” “我就知道你肯定…电影节？什么电影节？柏林电影节？” 第十四章 《双响炮》 王龙正裂开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沈林投资了一部电影，而且那部电影还拿了柏林电影节的银熊奖… 这玩意就跟有人跟你说‘我，秦始皇，打钱’差不多荒诞！ 但这个事，真的生了！ 《盲井》拿了银熊奖，他是知道的，毕竟是中戏的学生，对这些很敏感。 《盲井》跟沈林有关系？ 不是，怎么就投了一部电影？ 而且还拿了国际电影节的重要奖项？ “不是跟你说了嘛，我二叔刚好跟李扬导演认识，《盲井》拍摄拍到一半没钱了，那我家刚好有钱，所以就投资了！” “…为什么要投资？” “为什么不能投资？这电影原著我看过，很触目惊心，拍出来，绝对是一部好电影！” 瞥了眼老王：“还有问题吗？” 王龙正纠结半天，问道“你投资的时候预测到这电影能拿奖？” “嗯，隐约有种感觉！” “有感觉？你凭什么有感觉？你怎么敢的呢？1oo万诶，不是小数目！” 沈林笑了笑：“1oo万，又不是1ooo万，我还是掏得起的！” 顿了顿，他补充一句：“当你决定投资一部电影的时候，别想那么多，就像赌博一样，既然谁都可能失败，为什么偏偏会是你呢？既然一定有人可以，为什么不能是你呢？” 大林子爽了，终于找到机会装逼了！ 老王好配合啊！ “那…这个事老师知道吗？” “应该知道吧，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我猜老师应该也挺惊讶！” “你自己为什么不演？” 沈林叹了口气：“唉！我太帅了，跟剧情格格不入！所以，我一定要努力赚钱，不能让别人以为我除了帅一无是处！” “…” 老王扭过头，不想说话了！ 肯定是嫉妒了！ 沈林叹息的摇了摇头，嘟囔了一句：“平生何惧鬼神怒，不遭天妒是庸才。” …… 到学校呆了两天，还没来得及开展剧情呢，然后被告知停课… 萨尔斯来了！ 沈林，干脆回家去了… 没错，一共上了两天课！ 甚至没来得及见一下糖糖… 就这么突然。 当萨尔斯来敲门… 对于娱乐圈来说，影响极其严重，香港地区尤为严重！ 而且传出了张果荣自杀的消息… 现在，很多人每到4月1号，就在网上、朋友圈帖子悼念哥哥，但这个时候，根本没人关注这些！ 最多也就几个网站刊登一下消息，都在关注疫情，谁有空关心明星？ 人心惶惶… 尤其是内地是娱乐圈，三分之一的剧组停拍！ 其中就包括《风吹云动星不动》剧组——说好的要去扬州、上海取景，现在这样，取个屁！ 沈林则窝在家看电视。 本来他觉得窝在家能憋屈死…现在，真香！ 说实在的，不是他厚古薄今，o3年大天朝的电视剧市场优秀的作品井喷，各种类型的电视剧百花齐放，哪像后世到处都是翔？ 细数当下上映的电视剧，可以说部部精品，皆是良心之作，《军歌嘹亮》、《荣耀》、《金粉世家》、《男才女貌》、《刘老根2》、《玉观音》、《公安局长》… 随便拿出来一部都是豆瓣8分以上的作品！ 有点感慨，为什么后世再出一部这样的电视剧如此之难，导演和演员怎么做到把战争片、年代剧…拍的那么有意思，小学生都爱看！ 就拿《玉观音》来讲，这个剧如果认真分析，岂止是狗血，简直三观不正！ 孙丽饰演的女主角安心已经和铁军订了婚，还和毛杰纠缠不清，甚至生了实际关系，铁军死亡跟意外得知这个事关系很大… 简直比马容还要潘金莲… 但这个剧真实的让人震惊，就你能被代入剧情，明白安心美丽善良，但是早期对感情和人性的认知太天真，所以，这一切悲剧并不能怪她… 突然想起一句评价：能把水性杨花演绎的苦情悲情又纯情还能让观众同情的，大概只有安心了！ 孙丽真厉害啊！ 这是她第一部主演的作品！ 当然，之后有点程序化了，过于重视技巧… 你看看她参演的剧，《玉观音》《血色浪漫》《大染坊》《甜蜜蜜》《幸福像花儿一样》《小姨多鹤》，然后就是《甄嬛传》、《芈月传》… 真会挑剧啊！ 但是，戏演多了，慢慢展为一种熟能生巧的技能，有时这种技巧下来的戏反而看上去没那么动人了… 沈林搁那瞎想，然后就想到了《甄嬛传》… 后宫题材！ 《金枝欲孽》还没立项吧？ …… 陈婧最近忙得很，即便是疫情也没怎么影响到她。 时光影视的《绝对隐私》已经拍完了，正在做后期… 手上除了《北京童话》，也没有别的项目——《仙剑》，她们只是其中一家投资方。 本来想着六月开拍《北京童话》，看这形势，应该要往后推一推。 但联系她的人很多——都知道《盲井》赚钱了… 大部分都被她拒绝了，参与投资跟主控投资是两个概念，她还是想主控项目。 公司，陈婧看到正在打电话的刘菲，自己倒了杯茶，坐下… 过了一会，刘菲挂断电话，问了下陈婧：“《双响炮》这个项目怎么样？” “…是慈文的剧？” “嗯，”刘菲解释：“我上次跟马忠骏提了下沈林，他说想让大林子去《双响炮》剧组试试！” 《双响炮》主演是陈郝+胡冰，延续《粉红女郎》阵容，未拍先红，已经有不少电视台接触了… 陈婧犹豫了一下：“他去了，也演不上主角吧！” “没事，演个配角，就当结交人脉了！” “这个还是问问你家儿子自己的意见吧。” 刘菲皱眉：“…他把自己锁在屋子里，说是要闭关写剧本…” “什么剧本？” “我听他说，好像是宫斗题材，叫《金枝欲孽》…” 陈婧眼睛一亮：“宫斗？” “就是后宫各方势力斗来斗去…” “我知道…你觉得这个题材怎么样？” 刘菲看了看有点兴奋的闺蜜，瞬间明白：“…你想做这个题材？” “嗯，让你儿子赶紧过来…算了，我给他打电话！” 第十五章 偶像？   刘菲对她儿子太有信心！   闭关写剧本？   沈林真没这本事。   他哪记得《金枝欲孽》的剧情，只能隐约记得黎质的造型…   但他知道宫斗文的基本套路：宫斗剧不过是包着历史外壳的女人大战。   女主角从不谙世事的少女成为狠辣绝情的深宫妇人。   一定有一个飞扬跋扈的配角，一个老谋深算的对手…   女主角则是一路被欺负从原谅到爆…   至于男主角，那就是工具人！   宫斗剧要什么男主角？   对了，还有，女主在成为皇后或者贵妃之前，都是有心之所系之人，皇帝从来都是默默戴绿帽的。   大纲写好了，剩下的事情…   剩下的事交给专业编剧吧，他实在写不好女频！   现在，他在跟金砂通电话，得知她正式加盟海蝶，即将跟阿杜拍mV，后续还要跟林JJ拍mV…   然后要去新加坡学习半年。   好像是什么新加坡海蝶音乐森林学校特训…   看来，公司很看重中她啊！   不对呀，为什么我不用去海蝶培训？   我就不需要学习了吗？   打电话问了毕晓世，然后才知道定位不一样…   沈林定位是演员，金砂定位是歌手，当然需要学习，而且需要包装一下！   包装成新加坡华人——墙外开画，墙内红…   而且她的学历太难看了，准备安排她去什么南洋理工镀个金…   学术**啊！   这玩意跟沈林关系就不大了，挂断电话，他准备联系戏文系的学长，让他找几个对历史稍微有点功底的，编剧《金枝欲孽》——至少你得能看吧！   然后陈婧的电话来了，让他去公司…   ……   “《双响炮》？朱德庸的漫画改编吧…我不是很想去！”   沈林听到《双响炮》，下意识摇头…   这个剧他看过，一个词形容：乱七八糟，不知所谓…   《粉红女郎》有多好，《双响炮》就改的有多烂！   话说《粉红女郎》火了之后，朱德庸漫改剧成为新的金矿，资本一拥而上，《摇摆女郎》、《醋溜族》、《双响炮》…   没有一部作品达到《粉红女郎》的高度，甚至连接近都没做到。   而且吧…   他知道自己的情况，即便接拍《双响炮》，也没机会演主角…   那还拍个蛋？   陈婧看了看他，然后劝道：“别拒绝的那么干脆，至少先去现场看看！”   “不是，我过几天要去《风吹云动星不动》剧组…”   呃，那个剧组决定动工——直接在北京布置场景。   再不开工，演员们的档期就要过了！   “没事，最多三天！听说他们要拍什么小剧场，就在北京这边的剧场拍摄，邀请你应该就是出演几个镜头…”   刘菲也道：“《双响炮》是慈文做的剧，制片人是马忠骏…”   “慈文？做了《射雕》的慈文？”   陈婧补充：“嗯，马忠骏对武侠很上心，你不是说想演杨过嘛…不出意外，《神雕》的制作方也应该是慈文！”   听到这，沈林哪里还不明白，点头：“行，那我去看看…还有事吗？”   “你不是说在写什么宫斗题材剧本吗？”   “…我就是有个想法，写了个大纲，还得找专业编剧完善…”   “大纲…”陈婧琢磨了一下：“够了，你把大纲给我，我去找编剧…”   “也行。”   陈婧的人脉圈肯定要过沈林。   ……   《双响炮》本来是没有小剧场的，但是朱德庸要求加上四格漫画型的表演…   可以理解，毕竟漫画家更希望自己的漫画卖得好，希望借助小剧场卖漫画，然后，那帮做盗版漫画的赚大了！   沈林就是过来客串一下胡冰的儿子，也没几场戏…   主要是见一下马忠骏，让后者有个印象——将来《神雕》选角，能第一时间想到他！   其实，没什么卵用，聂元甚至都签给慈文了，《神雕》杨过还是选了教主黄…   沈林跟着陈婧一起去了《双响炮》片场。   《双响炮》剧组也受到了疫情影响，本来，按照规划，小剧场应该等剧情部分拍完了，然后安排最后拍摄，这不是萨尔斯来了嘛，大家只能调整拍摄顺序…   导演…   没怎么说话，沈林过来是免费客串的，走的是制片人的人脉。   导演能说什么？   就这么通过了，陈婧跟马忠骏聊起了疫情啥的，沈林则无聊到处走走…   他不用化妆，甚至连衣服都不用换：黑色夹克，牛仔裤，板鞋…   真的是剧场，舞台布置成三个房间，放的东西也很简单，沙、床还有桌子…   这玩意要怎么演？   算了，待会看看陈郝跟胡冰怎么演，按照他们的风格配合就行！   对了，这个角色没有名字，就叫儿子，即是身份，也是名字，跟小媳妇是一对…   小媳妇也没名字…   从地位上来说，跟他一样，按照《喜剧之王》里杰森哥的说话叫死跑龙套的。   当然，能在《双响炮》这种剧集里，还是小剧场跑龙套，要么跟制片人关系不错，要么背后有大经纪人…   毕竟慈文这两年势头贼猛！   ……   杨小蜜就是背后有大经纪人的那类…   荣信达给她整的小媳妇角色，也没收钱，单纯跑龙套…   看重的也是后续回报。   当然，荣兴达成功了，杨小蜜后来真的演了《神雕》里的郭襄…   她跟沈林不一样，沈林正在欣赏剧场的舞台构造，她则在化妆。   化好妆了，陈郝、胡冰都还没来，她决定先去片场看看，感受一下氛围，然后就看到戴着耳机的沈林…   大林子最近除了忙着整理《金枝欲孽》的大纲，剩下的时间都在听梅派的戏剧…   毕竟他要演个戏子，还是要稍微了解一下京剧的。   从最开始的没意思，慢慢觉得念词挺有意思的！   京剧里的念白、唱腔与情感的表达联系紧密，妙不可言，唱词也很美…   反正没事，就多听听呗！   艺术熏陶一下。   不过他不太喜欢《贵妃醉酒》，更偏爱程砚秋的唱词，mp3正在播放《锁麟囊》…   春秋亭外风雨暴，何处悲声破寂寥…   “哎…”   有人推了他一下，沈林赶紧扭头：“怎么了？”   “我叫杨小蜜，你叫什么名字？”   “沈林…”   大林子自我介绍完成，继续戴耳机，就没空跟不相干人士闲聊！   我在学习！   学习，你懂吗？   “…等下，你叫什么名？”   “杨小蜜…怎么了？看过我演的戏？” 第十六章 《红颜》 真不怪大林子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偶像… 实在是差距有点大！ 除了那双眼睛依然是柳眉杏目，其它地方没有一点后世的神韵… 尤其是身材，大蜜蜜最突出的是什么？ 现在只能算小蜜！ 按理说，看到偶像应该很激动… 但沈林也没啥特别的感觉。 并没有那种‘一瞬间觉得何德何能，感天谢地，感觉自己人生被点亮了’的想法，反倒是… 就觉得‘岁月’真的很神奇，怎么能把现在这个方形脸变成后世那种尖尖的小V脸？ 杨小蜜被沈林盯着看了很久，有点心里毛：“你看我干嘛？没见过美女？” “…没有，就觉得你挺眼熟的！” “那你应该看过《瑞丽》杂志，我拍过不少几期封面！” 沈林耸了耸肩… 她想太多了，这个时期的《瑞丽》，最有名的封面模特是高媛媛，那才是完美五官！ “你怎么不说话？” “…我确实知道你，荣信达的签约演员嘛。” “你也是荣信达的？” “我不是，不过我认识张婧初，她是我的表演老师，提到过你的名字，说你很有灵性…” “婧初姐？”杨小蜜看了看沈林，煞有其事道：“你也很有灵性啊！” 装什么前辈？ “…谢谢，你演小媳妇吗？” “对，你是我老公？” “嗯，”沈林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干脆换了个话题：“你有剧本吗？” “没有，不是说拍小剧场嘛，按照四格漫画表演就行…” “那也应该有剧本吧…” “等会就知道了！” 正聊着呢，现场一阵骚动，沈林还在琢磨生了什么，杨小蜜立刻道：“陈郝来了！” 沈林也把mp3装进口袋：“…那去看看。” “你认识她？” “没见过面，但她是我们中戏的学姐…” …… 公司，刘菲经人介绍，有个女导演前来拜访。 说是拜访，其实是拉投资的意思！ 这年头，有闲钱投资电影的太少了，北京各大影视公司基本都围着电视剧打转。 刘菲做电影，除了被她儿子忽悠，本身对艺术也有偏爱… 舞蹈也是艺术的一种啊！ 这种人，叫有情怀的人！ 情怀这个词，现在已经泛滥了，其实，在物质稳定的年代，谈论情怀挺扯淡的，但在两千年左右，情怀是个褒义词，物质相对匮乏，依然有浪漫坚持的那批人。 她觉得电影可以做，只要不是投资特别高的那种就行… 还有，她不是特别看得上电视剧，总想让自己儿子演电影。 这年头都这样，电影演员高贵。 你说赚钱？商业价值？ 呃，这年头还没什么票房大卖的概念，内地也没有几个有商业价值的明星，追求的就是个德艺双馨… 扯回来，找她的女导演叫李俞，已经拍过一部作品，《今年夏天》，一部拉拉片——中国第一部女同性恋电影，取材于两个女同性恋者的真实故事，也由女同志演出！ 从题材来看，就是奔着杨名海外做的。 否则，这种明显违反规章条款电影，干嘛要做？ 明知道会被禁，拍出来的意义何在？ 《今年夏天》入围了威尼斯电影节，拿了一个小奖叫埃尔维拉·诺塔里奖，类似于鼓励奖…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李俞导演已经被欧洲接纳了。 这样的导演，她的作品只要不是太差劲，版权买卖还是很好做的。 她拿给刘菲的作品叫《红颜》… 刘菲给她倒了杯茶，然后道：“我先说清楚，我们不做禁片，不拍地下电影…《盲井》有拍摄许可证也有行许可证！” 李俞愣了一下：“您先看看剧本！” 这个是陈婧提的建议… 就这个阶段，很多电影完全奔着海外拿奖，压根没想过内地公映！ 涌出来的很多电影，从根本上就不是给普通大众观看的，而是给专业评委，影评人或者有点智商情商的人观赏的。 还好意思自我标榜真正的电影人？ 《红颜》的故事挺简单的，一句话总结：早恋生子引的故事。 有点《西西里美丽传说》的意思，重点描绘女主角在男性社会下的悲剧。 红颜无罪，只因太美。离歌无言，只是太悲。 合上剧本，刘菲想了想，然后道：“你先把剧本放这，我原则上同意了，但还得让我们公司另一位老板看看！” 李俞点了点头准备离开，刘菲又道：“你先别走啊，我给她打电话，让她马上回来…” …… 《双响炮》小剧场拍摄，就其实就是互动剧。 完全按照四格漫画方式拍摄，沈林还有杨小蜜看了一段陈郝、胡冰的演绎就懂了… 陈郝的妆容就是《双响炮》里的老婆，中年妇女造型，身材肥胖…… 至于剧本，不需要剧本，按照四格漫画的内容表演，夸张、无厘头… 还有，《双响炮》导演其实就是《粉红女郎》的导演，整个班底也延续了《粉红女郎》，刘若樱、张婷都过来客串了，除了薛家凝，听说导演非常不喜欢薛家凝的表演风格… 啧啧，都是故事啊。 呃，大林子就四场戏，但是得在剧场待三天。 闲暇时间就跟现场工作人员吹牛逼，聊天… 给无聊的等戏时间找点乐子嘛。 挺不地道的，老子没收你片酬，免费客串，还要等戏… 杨小蜜如果来现场，那就跟她瞎侃。 偶像挺有意思的，就是话里带刺，你说一句，她能怼两句，噎的不要不要的！ 好不容易拍完了，沈林离开剧场，准备先去趟公司，听陈姨说，有部电影找上门了，很不错… 不是，能怎么个不错法？ 票房过亿？ 还有，明天必须换张车！ 这几天触动挺大的，剧场到处都是豪车，他的捷达都不好意思停在停车场… 真的是这样，一台车可以展现一个人的经济能力，以及社会地位，开一台好车，保安老远看到了都会敬礼，那腰板挺的比树干还直… 他这辆破捷达，即便有停车位，保安都懒得放行！ 麻蛋，老子又不是不交停车费。 才上车，杨小蜜小跑着出来，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给你个机会，送我回家！” 沈林看了她一眼：“你经纪人呢？” “她…提前回去了，好像有别的事！” “你家在哪，我看看顺不顺路…” 杨小蜜反问：“你要去哪？” “回趟公司，有点事。” “那算了，你把我丢在国贸那边吧…” 第十七章 这种类型，我闭着眼睛可以写一百个！ “别，我还是送你回家吧！” 沈林动汽车，朝着杨小蜜说的地方开了过去。 怎么说也是偶像。 就不说什么‘苟富贵，勿相忘’之类的屁话了… 反正，以他对偶像的了解，即便说了，估摸着也没啥用——谁红跟谁玩，说好听点叫交朋友符合自己的咖位，难听点的就叫势利眼！ “我明年要报考学校了，你说中戏好还是北电好？” “那肯定是中戏…” “为什么？” “因为我是中戏的！” “小婉姐想让我考北电…” “那你就去北电呗，其实两所高校的教育内容差不多…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上中戏是为了能进北京人艺，你经纪人让你进北电，肯定有她的想法…” 一边开车，一边闲聊… 没什么话题，毕竟她现在只是个高中生！ 直到杨小蜜注意到沈林包里装着的《火影忍者》，立刻聊了起来… 现阶段，没人比沈林更懂火影！ 包括岸本齐史！ 他的大部分火影知识都是火影同人熏陶的！ …… 陈婧正在跟编剧，《金枝欲孽》的编剧张薇商量导演的事。 “这类古装剧，当然找胡玫导演！” “有点难，胡玫导演也没有时间，她正在拍摄《汉武大帝》…” “李邵红导演呢？” “邵红现在只拍荣信达的剧！” “那你赶紧联系一下陈佳林导演吧…” “陈佳林导演…行，我马上联系，剧本…” “你放心，给我两个月，我一定完成剧本…” 沈林敲门进来，陈婧很高兴：“来，这就是你一直想见的《金枝欲孽》的创意提供人！” “…张薇老师！” 沈林见到张薇，也挺兴奋… 这把稳了。 张薇写过《6贞传奇》、《女医明妃传》，北电老师，专攻方向就是电视编剧… 这种不需要历史史实支撑的半架空历史剧，绝对擅长！ 张薇看到沈林，也很高兴：“这个宫斗题材，是你想出来的？” “嗯，就是瞎琢磨的…” “这个题材很新颖啊，还是你们年轻人有创意！” 夸奖了几句，张薇离开… 陈婧则询问起了沈林拍摄《双响炮》感想。 沈林：“能有什么感想？我就拍了一个小时不到！” “那我听说你跟那个小媳妇聊得挺好？” “…我跟谁聊不到一块？” “也是…但也要注意，别什么人都跟人家套近乎！” “这我懂…” 沈林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坐下：“姨，我我准备换辆车，你有什么推荐？” “…你要是想买进口车，我帮你找人！” “哟，姨你还认识这类人？” “那你别管！”陈婧摆手：“说说你的预算！” “二十万到三十万之间吧，我也不想买什么豪车…” …… 刘菲也过来了，手上还拿着《红颜》的剧本。 沈林接过剧本，翻开看了看，然后问：“这是你要投资的电影？” “…怎么了？不行吗？” “题材也太陈旧了，就这种题材，我在《收获》、《十月》、《人民文学》至少看了几十篇了，这种类型，我闭着眼睛可以写一百个！” 旁边的陈婧不说话，默默吃瓜。 刘菲皱眉：“你就吹吧！” “我真不是吹牛，这种类型就叫把一件小坏事制造成影响人生的一出大悲剧…我觉得咱们要是想拍电影，想迎合西方审美，还不如买下毕飞宇老师的《青衣》改编权，迟子建老师的几部作品也都很好…” 顿了顿，他接着道：“但这个《红颜》戏剧冲突感挺强烈的，拍好了，拿去欧洲参赛，应该能拿个奖…” “你也觉得能拿奖？” “你刚刚说《青衣》？怎么样？” 刘菲和陈婧问了不同的问题… 沈林先回答了后面那个：“《青衣》蛮不错的，又有京剧元素，不过要找个好导演…《红颜》的导演是谁？” “李俞，拍《今年夏天》那个…” “…哦，我知道她！” 范爷的御用导演嘛，《苹果》、《观音山》… 貌似《苹果》之前，李俞的片子挺赚钱… 所以，他点头：“投吧，成本控制在15o万以下…” 刘菲犹豫了一下：“那请不来明星吧…” “反正咱们主打海外，有几个老外认识中国明星，除非你能找来章紫怡或者巩利…而且还得说服她们免费出演！” “…那…怎么可能…” 陈婧接过《红颜》的剧本，她早就跟刘菲谈好了，总结言：“这个戏我们投了，我亲自跟…” 沈林皱眉：“那《北京童话》呢？” “…那要看你的俞老师。” “我后天去拍《风吹云动星不动》，应该能碰到俞老师，到时候，我问问她！对了，《金枝欲孽》给俞老师准备一个角色，到时候电影上映，能借助电视剧的影响力…” 陈婧皱眉：“剧本都没写完呢，演员问题到时候再说。” 听到这，沈林笑了笑，扭头准备离开。 “你去哪？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不回了！”顺便解释了一句：“同学约了一起聚餐！” “等一下！”陈婧突然叫住他：“林子，我问你，你是想演电影还是电视剧？” 沈林想也不想：“这不是废话嘛，谁不想演电影？” “…也对，路上小心点！” “放心，我开车贼稳！” …… 《红颜》的故事，如果沈林第一次接触这类题材，可能会觉得震撼，可是第六代通用套路就是这些… 你就觉得没意思… 他们关注的就是边缘人群，弱势群体。 以这种“地下”、“小众”的方式拍摄出来，被小圈子追捧！ 某种意义上，他们的电影真的不是拍给中国观众看的，至少有讨好和迎合国外电影奖对中国真实生活的窥探的嫌疑… 或者，干脆把‘嫌疑’两个字删掉！ 所以，在影像的追求和审美上都很低。 自诩为现实主义，实际上从专业审美角度就是没有审美，怎么土，怎么城乡结合部，怎么接地气怎么拍。 但很奇怪，这帮人自己过得都挺好，开公司，做制片人。 同样聚焦社会现实，拍不卖座剧情片的导演，许安华连个房子都没有！ 第十八章 变化… 菊儿胡同有家景秀餐厅，沈林他们聚餐一般选这家饭馆。 离学校近——中戏在棉花胡同，味道不错，量大，价钱还合适。 离老远就瞅见正搁那抽烟的王龙正还有地上蹲着的张进… “老王！” 沈林喊了一声，那两人赶紧挥手… “搁这干嘛？进去呀！” 老王：“…人还没来呢，咱等会。” “那我陪你们一块吧…” 沈林冲老板要了杯水，端着纸杯，走了过来。 张进从口袋掏出烟：“林子，抽烟吗？” “…哟，老张舍得递烟了？那我肯定抽！” “不是，你之前不是不抽烟嘛！” “得分谁给…” 点燃，吐了口烟圈，随口问：“这半个月，你们咋过的？” 老王：“本来都进组了，待了一个星期，然后滚回来了，最近就是看书，打球…你呢？” “我？我跑了个龙套！张进，你呢？” “…我们几个排话剧…” “挺好，都有事干！” 张华考上了北京大学，李萍进了中等技术学校，我在百货公司当售货员；我们都有光明的前途！ 张进摇摇头：“好个屁，都快穷死了！” “啊？” “疫情来了，广告、封面全都拍不了了，我们能赚钱的路子被封死了…” 沈林安慰：“没事，这都是暂时的，没看咱们已经解禁了嘛！” “唉，你跑啥龙套？” “《双响炮》拍小剧场，缺个临时演员，他们让我去…” “给你多少钱？” 沈林：“给个屁钱，免费客串，友情出演！” 王龙正直接怼了一句：“还友情出演，你跟谁友情？” “…你管我跟谁友情…” 沈林白了他一眼，正要换个话题，张进突然问：“大林子，《盲井》真是你投资的？” “算是吧，怎么了？” “…没事，学校都传疯了，说有个表演系的学生跟导演聊了几句，决定掏钱，然后那个电影拿了银熊奖…” 沈林吓了一跳：“咳咳…传遍了？” “嗯…而且我估计会一直流传下去！” 沈林点了点头，云淡风轻来了一句：“没事，也不啥丢人的事，流传就流传呗！” “…不是，都说电影环境不好，你怎么敢投资电影的？” “所谓无底深渊，下去，也是前程万里。” …… 来的人不多，好多都回老家了！ 倒也来了几个人，是沈林完全没想到的，比方说张欣亦。 “剧组被迫解散，我们这帮人回了北京，我就回学校了！” “剧组待着感觉怎么样？你是女三号吧？” 张欣亦琢磨了一下，然后道：“也就那样，具体拍起来跟咱们平时排练小品差不多…我这儿个女三号，没有多少戏，戏份都给杨恭如还有李小璐了…大林子，别看手机了！说说你呗！” “不是，我回短信呢…” 沈林放下：“我有什么可说的？” “我听老王说你们拍了三个月的偶像剧？” “…别提了，那个剧我演个装逼男，从头到尾就三个表情。” 沈林放下筷子，双手抱胸，盯着张欣亦，然后道：“这是第一个表情；” 起身，表情冷酷的看着张欣亦：“这是第二个…还有一个是瞪着眼睛…” “哈哈…这么傻？” 一群人都笑了… “我傻，你们没看老王的戏，我丢笑出声了…” 被定名的王龙正无语：“我怎么了？” 沈林看了他一眼，然后表情皱在一起，用抽泣的语气道“从来没想过，我会自己一个人，总觉得那是长大以后的事，还有很久很久才会到，久到我都忘记自己会长大，久到，我都忘了爸爸妈妈会变老，他们会和我分开…” 老王直接从自己位置上扑了过来，一把堵住他的嘴，吼了一句：“闭嘴！” 旁边几个人先是楞神，然后齐齐爆笑… “哈哈…” 整个包厢笑成一团… 王龙正尴尬摆了摆手：“没办法，这个剧本是台湾编剧写的…他们还让我用台湾腔喊这句台词，我实在喊不出来！” …… 很高兴，没人聊《盲井》… 即便提到了，也只问了沈林从哪看到的原著，没人关心他赚了多少钱！ “第一次是在《十月》看到的，原著叫《神木》，‘神木’就是煤的意思，后来，老舍文学奖办法，《神木》拿了奖…” “唉，你经常看这些小说，有没有适合改编的？” “很多啊，迟子建老师的大部分作品都能改编…只不过没法拍！” “没法拍？” 迟子建，国内纯文学领域的明星级别作家，三次那鲁迅文学奖的大牛级作家。 她的作品故事性特别强——《灵魂摆渡》很多小故事都是取材迟子建老师的小说，尤其是《世界上所有的夜晚》那本书，记录了八个男人的死亡，一个故事是矿工妻子为了能拿赔偿金抚养儿子一直把丈夫冻在冰柜里，是不是很熟悉？ 但这个故事也表明一点——她的小说很难改编成作品！ 即便有合适的，投资也很高。 “就是不好过审，拿不到拍摄许可证…” 沈林不是很想聊这些，主动换了个话题：“有剧组找你们吗？” “没有…我们就待在学校，一点名气也没有，谁找我们？” 张欣亦：“对呀，不像你，你都演三部戏了吧？” “谁说三部？这不才两部嘛！” “《风吹云动星不动》，你不也参演吗？” “我是免费客串，这就不是一个性质…” “哪有什么…”张欣亦正要接着说什么，她手机响了，掏出来看了一眼，然后离开包厢：“…等下，我接个电话！” “谁呀？” “好像是她男朋友…” “她哪来的男朋友？” 王龙正神秘一笑：“呵呵，人家在剧组混的风生水起，自然少不了有人追求！” “你知道内幕？” 他肯定知道啊，《风吹云动星不动》，老王的角色算是主演之一，十集戏份呢。 跟组三月，剧组生什么事，他一清二楚！ 沈林赶紧接话：“他知道个屁，他在剧组就是小配角，对吧？”看了眼老王，后者闭嘴，怏怏道：“我也只是瞎猜，没有证据…” 第十九章 奥运宝贝   呃，虽然已经拍戏了，也算正式演员，但大家的主要身份都是学生！   学生嘛，尤其是女学生，最怕的就是风言风语，谁被谁包养了之类的话…   沈林经常跟老王通电话，大概了解一点《风吹云动星不动》剧组生的事，张同学跟她的对手戏演员因戏生情了…   是不是真的？   肯定是真的，后来结婚了，然后又离婚…   循环了三次！   说好听点叫敢爱敢恨嘛…   西泰勒，东周讯，张欣亦也不遑多让！   践行着文艺青年的准则：有感觉就在一起，没感觉就分手…   挺好的，不撕逼，也不勉强…   但这个事，不应该在背后流传，至少老王不能说！   ……   夜。   北京展览馆，莫斯科餐厅。   很多人对这里情有独钟，只因它是儿时挥之不去的记忆，在那个红色年代成长起来的人都对它有深刻记忆，并亲热的称作它“老莫！”   如今它已经成为一个特殊的文化符号，承载着那个时代的烙印。   那时候去老莫吃饭的大多是部队大院的**，高级知识分子，华侨等，对于皇城根脚下长大的孩子，特别是大院子弟们来说，老莫留下了更多呼朋唤友，海侃神聊的青葱记忆。   哥们，小，同学，战友一群小伙伴在一起花心思切磋如何凑份子，去“撮”老莫。   如果有什么大事、难事、求别人办事，最经典的京城口头禅就是，“事成之后，请你丫到老莫撮一顿”。   那时候，到老莫吃饭是相当有面子。   多年后，这些“恰同学少年，挥斥方遒”的场景，反复出现在影视剧中。   比如《阳光灿烂的日子》里面汪朔客串顽主马小军的角色，很豪气的端起一杯酒，对大家说“四海之内皆兄弟”然后一饮而尽。《血色浪漫》中老莫也有出场。   老莫是京城第一家西餐厅，请的都是苏联大师级大厨，不仅建筑风格是俄式的，室内装饰也是俄式的。   步入老莫，有一种步入维也呐音乐厅的感觉，大理石的墙面和地面，金色呈主打色。   前方墙壁两侧，持枪猎人和小鹿雕塑则使人联想起南俄大草原的狩猎生活，   甚至连天花板上的吊灯，都是苏联时期购进的正宗俄式灯具，四根顶天立地的大铜柱，柱子上满是可爱的小动物雕像。   在高达八米的穹顶下，在千于平方米的宴会厅里，老莫的服务员彬彬有礼的为食客们服务。   其中一对儿，正是沈林和唐妍。   没错，大林子提前离席，当然，付了账…   糖糖了好几条短信，他只能重色轻友，没有跟他们一起唱歌啥的。   当然，沈林绝不承认他是有了**忘了哥们——忘了哥们是事实，但他并没有拥有柰子！   唐妍小声问大林子：“这里贵吗？”   “还好吧…”   沈林也没来这地方吃过饭，只是知道有这么个地，随口道：“能有多贵，咱又不吃龙肝凤髓…”   点完菜，沈林问她近况，唐妍简单说了一下…   大概就是待在学校看书、做笔记啥的。   “你才大一，确实需要多学习…”   “我知道！”唐妍点头，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我给你买了个手机！”   大林子愣了一下：“你…你给我买手机？”   唐妍一脸理所当然：“对呀，你的手机不是太旧了嘛！”   “不是…现阶段的手机就是一种联络工具，能接听、拨号就行，新旧无所谓的…”   话虽如此，看到最新款的诺基亚61o8，沈林还是很高兴，插上卡，开机，问了一句：“这多少钱？”   “…快到五千块…”   五千块…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你哪来的钱？”   “前段时间拍广告、杂志攒了不少钱呢！”   呃，糖糖是舒蕾世纪星选美比赛冠军，很上镜的，不少广告、杂志都愿意找她！   “下次别送我这么贵的东西了…有钱也不能这么浪！”   “嗯，知道了！”   糖糖轻笑了一下，然后给沈林夹菜…   “你也吃，我刚刚才吃完饭…”   ……   沈林有琢磨《北京童话》的女主角。   按照陈婧跟李晓婉的关系，很大概率会是偶像杨女士…   前提是沈林不介入。   如果沈林一定要让唐妍出演，估计陈姨她们也不会说什么。   但沈林一向不怎么关心这些，他也没空思考这些，而且剧组选角，考虑的除了合适与否，背后也有很多东西…   人脉关系之类的。   这次见面之后，沈林应该要改变主意了…   要什么人脉？   难道沈林要出演《新红雷梦》不成？   就让唐妍演女主角！   嗯，决定了！   靠坐在酒店的大床上，刚刚经历了一场探花曲密的大战。   持续时间一个多小时…   （让你们在说我肾虚！）   准备开口邀约，哪知道唐妍忽然道：“我们班的好多人都准备参加奥运宝贝选拔赛…”   “…奥运宝贝？”   “嗯，被选中就能参加雅典奥运会了！”   沈林笑了笑：“那你去报名啊！”   唐妍摇头：“…我感觉没机会，雅典奥运会跟我完全扯不到一块。”   “那也去试试啊，你之前报名选美比赛，想过自己能拿冠军吗？”   “没有…我就是觉得好玩…”   “对呀，没准这次选拔，就跟你参加选美比赛一样呢！”   糖糖找了个更舒适的位置，把腿挂在他的腰际，然后问：“所以，你觉得我应该参加？”   沈林点头：“当然，我要是女的，我都去报名！”   姑娘纠结了，脸皱在一块：“可我也没有什么才艺！”   “学呗，你也不想想为什么现在就选拔，肯定是给你们时间训练啊！”   “那你陪我去？”   “…我明天要去拍戏…”   唐妍很惊讶：“拍戏？你又接到戏了？”   “…是客串，帮一个前辈老师配戏…” 第二十章 又要客串 简单说了一下他跟俞妃鸿的关系，然后道：“俞老师之后会拍一部电影，我是男主角…本来我想推荐你演女主角的，既然奥运宝贝选拔开始了，那你报名吧！” “我想演戏…” “那就是一部投资不到三百万的低成本苦情片…”想了想，他道：“这样吧，你先去报名奥运宝贝，如果没有入选，我再推荐你去试镜…” “好吧，你真觉得我能入选奥运宝贝吗？” 沈林肯定地点头：“我对你有信心！” 糖糖把头埋在沈林怀里，不说话了… 为什么非要让糖糖争取奥运宝贝？ 对演员来说，尤其是新人演员，标签很重要！ 这个标签可以是你第一部戏，也可以是别的东西… 奥运宝贝，大概是唐妍在《仙剑三》之前留给公众的印象… 挺好的！ 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跟奥运有这种亲密的关系。 入选奥运宝贝，对唐妍应该是一件改变自身心态的事情，她现在没什么自信心，有点唯唯诺诺的… 至于《北京童话》，沈林对这个电影，或者说整个时光公司对这个戏的预期就是能上院线就行！ 收回成本？ 收回成本问题不大，电影频道应该能开价2oo万，一旦院线上映，就好报名参加金鸡奖了，那就够标准申请文化类补贴… 你该不会以为他们想通过票房收回成本吧？ 想什么呢？ 这年头，除了冯晓刚，谁敢说自己的电影能通过票房收回成本？ …… “卧槽，你这是奔驰？” “赶紧上来吧，哪来那么多废话？” 校门口，沈林驾驶着新入手的黑色奔驰5oo，果然等到了王龙正震惊的目光！ 老王坐在后座，眼馋至极，这边摸摸，那边看看：“哪弄的？是走私车嘛？” “…我上哪弄走私车？这是正规渠道弄来了！” 确实是正规渠道，拍卖拍来的——北京海关罚没的走私车在北京世纪远洋宾馆公开拍卖，陈姨一个朋友拍了两辆，其中一辆转手卖给了陈婧… “这车坐着真舒坦，一点也不颠…” “这是真皮的嘛？” “音响设备真牛逼！” 被马屁轰炸的脑壳有点疼，沈林无语：“…行了，我就把车停在学校，你要有事，可以开，但你要自己加油！” 王龙正嘿嘿一笑：“这可是你说的，我没求你。” “…服了你了…”白了他一眼，沈林想起什么：“你们前天浪到几点？” “也就凌晨两点多…唱了几歌，一个个吵着要回学校，他们不行，打不了持久战！” “…人家回去还有事呢…”随口回了一句，沈林看了看时间：“这都7点了，张欣亦怎么还不来？” “我给他打个电话吧！”老王掏出手机… “让她快点！” 之所以来学校，并不是炫耀，而是集合一起打团…不是，是一起去剧组，《风吹云动星不动》剧组。 “行，我知道了…”老王挂断电话：“咱走吧，她跟张铎昨晚就走了！” “靠，早不说！” 沈林愤怒的踩油门… 张同学办事也太不靠谱了，那天说好了一起去剧组，怎么还带提前走人的？ 路上，王龙正不可避免的提到了王至飞和张欣亦… 他俩就在剧组好上了，没有避开别人！ 肯定有闲言碎语，这时候的王至飞还没离婚呢。 当然，作为张欣亦的好朋友，老王话里话外看不上王至飞：“你说这帮有实力的男演员是不是都等着狩猎刚出校门的女孩？” “…也不能这么说…好吧，你要这么想也可以！” 怎么说呢，就这帮中生代男演员吧，换老婆比换裤子还勤快！ 咱别的不说，就说《人民的名义》一群男演员，除了6易还有达康书记，基本上人人都有好几段婚姻。 赵德汉，三次结婚，最新一次，老婆比他年轻二十几岁！ 胜天半子祁同伟，四次婚姻，无缝衔接，人送外号‘风流才子’… 怎么说呢，实践出真知！ 这就是告诉所有人，男人的本质还有偏好永远是18岁——男人至死是少女。 “但王至飞很帅啊，很有男人味…我要是少女，没准也会爱上他！” “…得了吧，老男人一个！” “老男人怎么了？老男人就不配结婚了吗？3o岁的男人也可以追求幸福的！” “…什么三十岁？” 沈林瞬间恢复神智：“没事，想到了一个人…”换了个话题：“你演的角色咋样？” “还行，一个热血青年…热血上头了，就在机缘表抗日宣言。” “那你应该戴个眼镜，多看看闻一多先生的演讲…” 闻一多的演讲，是中戏必修课，《最后一次演讲》，《建国大业》，吴刚老师演绎过：无耻啊！无耻啊！这是反动集团的无耻，恰是李先生的光荣！李先生在昆明被暗杀，是李先生的光荣，也是昆明人民的光荣！ “我有研究…你呢？” 沈林：“我演个戏子，导演说不用我唱戏，但是姿态一定要对！” “那你就不唱了？” “当然要唱，我还要当着给我配词的京剧老师的面唱，得到他的认可…我还想演梅兰芳呢！” “…呵呵，我想演乔蕙兰…” “滚犊子！” 乔蕙兰是梅兰芳的师父… …… 《风吹云动星不动》主打就是赵寳刚，以及《像雾像雨又像风》媲美的精致画面以及酣畅淋漓的爱恨情仇… 但是呢，在爱恨情仇之外，这部剧又想加一点对时局的感悟… 这玩意就有点贪多了！ 没有能力整合在一起，就有点不伦不类… 再加上播出的时候运气不好，遇到了一堆好剧，宣传的时候，赵寳刚还说什么‘《武林外传》只能逗乐，没有起到文化传播作用，称不上一部优秀作品！’，在网上被人各种喷… 当然这些跟沈林没有太大关系，他来剧组就是友情客串… 不收钱的那种！ ——俞妃鸿没收钱，沈林当然也不能收钱… 他进片场的时候，刚好看到廖番在搬桌子… 没错，廖番也在剧组，算是男四号。 沈林眼睛一亮，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赶紧走过去，帮忙搭手，顺便自我介绍：“廖老师，我是沈林…” 第二十一章 小意思！   廖番，出道挺早的，跟孙红垒差不多，现在跟着赵寳刚混饭吃，算是御用男配角。   关于廖番，长相、演技啥的莫衷一是，但沈林知道，他会拿柏林影帝！   算是未来的一线的影星…   这样的男演员，舔不舔？   不是吗，应该说结交…   廖番有点惊讶的，看了眼主动跟他招呼的大帅比：“你认识我？”   “我看过您的话剧，《恋爱中的犀牛》，演的真好！”   这是真心实意的夸奖…   他确实去看了《恋爱中的犀牛》，廖番算是配角，主角是郭韬、吴阅。   话说孟京辉话剧，真的是牛逼！   捧出来的男演员，全是实力派，廖番、李乃文、段奕宏…   “谢谢…”廖番道谢，又看了眼沈林：“你也是演员？”   “对，我是中戏的学生，来咱们剧组客串个角色，张知秋…就那个戏子！”   “哦，那你以前学京剧的？”   “那倒不是，我觉得导演选我，可能就单纯觉得我比较像小白脸吧。”   “哈哈，你这样想吗？”   沈林也嘿嘿一笑，廖番：“别喊老师了，喊我廖番吧！”   “那怎么成，我还想跟您多学点儿表演上东西呢。”沈林谦逊道。   “别，咱俩互相学习！”   ……   闲扯几句，算是互相认识了，要了他的联系方式，沈林前往化妆间。   在剧组只要不是腕儿，大多数人还是蛮好打交道的。   化妆间，肯定要化妆啊！   化妆间，沈林看到俞妃鸿，有点不敢认：“这个造型…”   “不好看吗？”   “…不是不好看，您就算剃光头也好看，但这个造型是不是太端庄了？”   俞妃鸿的造型参考了…鬼知道参考了啥，髻将额头全部遮住。   一点也不像剧本里描写的二十岁的少妇…   要知道银杏，也就是俞妃鸿演的三太太，那是狐狸精！   她年轻漂亮，受宠爱，但没有地位和家族倚靠，所以内心空虚…   一辈子唯一一次爱情，还是以不光明方式——偷情实现的，幻影破灭，她不想像大少奶奶那样被关一辈子，唯有一死，寻得解脱。   但这样的造型，很难跟剧本里美艳两个字联系起来！   俞妃鸿笑了笑：“没事，我又不是主角…对了，你找师傅练手势了嘛？”   “找了！”   沈林立刻摆出腔调，正要唱两句，俞妃鸿摆了摆手：“不用你唱了，剧本改了！”   “啊？”   “你登场就是卸妆！”   “…那我…算了，多学学没坏处！”   妈个蛋，怎么能说改就改？   老子学了三月，学费交了一万五！   呃，可能觉得这段戏没什么必要…   或者化好妆，谁认得唱戏的是谁呢。   干脆找了个专门唱戏的补拍一段就完事了！   “行了，你先化妆，待会我带你去见导演…”   “嗯。”   化完妆后，换上戏服，也是他全剧唯一一套服装。白衬衫小马甲，外面套着咖啡色的格子休闲西服。   照着镜子，皮肤白嫩，眉毛修的细长…   真尼玛活脱脱的小白脸！   “怎么样？”   “好！老师，真厉害！”   《风吹》这部戏从制作方到剧组导演还是充满野心的，要求相当严格，化妆师也是业内很有名气的…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啊！   待机时，导演特意过来检查了一番妆容，确定没问题，才算完事。   ……   沈林是俞妃鸿介绍进剧组的，理所当然她罩着。   对了，俞妃鸿是特别出演，有片酬的，沈林才是友情出演…   之前简单提过刘新刚导演，从他的经历和作品能看得出来，京圈导演之一。   可惜，没赶上好时候，他拍电视剧的时候，京圈的地位已经下滑了，即便跟侣海岩合作了《五星大饭店》，收视率、影响力均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沈林就不用低眉顺眼了，正常交流就行。   也没多待，简单说了下戏，马上就得拍摄。   他这场拍摄，不少人围观…   大概想知道这个演员的斤两吧，其中就有赵寳刚！   “3号摄影，往前靠一靠。”   副导持喇叭，高喊。   “俞老师，你上场！”   这一段是手持跟踪拍摄，镜头跟着俞妃鸿，然后看到了坐在后台卸妆的沈林…   俞妃鸿演这种戏，驾轻就熟。   沈林对着镜子，一点一点认真卸妆，忽然感觉有人在看他，扭头，是钮家的三少奶奶银杏…   冲她轻轻一笑，俞妃鸿也笑了笑，然后觉得有些不妥，冲他点了点头，退至门外。   想了想，沈林也追了出去，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她：“还是外面凉爽些！”   “是啊，里屋热燥燥的，呆着气闷…张少爷，真对不起，刚刚险些出了乱子，打搅到你们演戏。”   “没事，不就是搅戏嘛…”沈林摇了摇头：“咱们梨园行有句老话：戏梦人生，每个人的一生都在演戏，只要不落幕，就得一直演下去！”   俞妃鸿眼中含着光，盯着他看…   “怎么了？三太太？我说错话了？”   “没有，你说得真好…”说着话，她从腰间拿出几块银锭：“这是我的一片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沈林赶忙推辞：“不用，这也太贵重了！”   “这是你应该得的！”   “…三太太，我们有规矩的，再说了，我们已经收到报酬了…”   “你们演戏不是有人打赏嘛…你就当我是打赏杨六郎，不是给你张少爷！”   沈林作了个揖：“既然如此，小生只能收下，六郎多谢娘娘！”   俞妃鸿看到他的样子，笑了起来…   沈林目不转睛盯着她：“你笑起来真好看…”   “…张少爷，我得回去了！”   “等一下！”沈林喊住她：“三太太，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叫银杏…”   “银杏，好美的名字，秀木参天满目娆，落黄漫舞万千娇。可知此叶谁濡染，素雅霜妃着意描！”   俞妃鸿咬了咬嘴唇，看了他一眼，扭头走开，快到转角处，想了想，扭头看了看，沈林还在望着她…   眼神带着痴迷，好像已经爱上了她…   “不错，过了！”   刘新刚拍了拍手：“真不错！”   沈林却举手了：“导演，要不要加个表情？”   “加个表情？”   “就是不屑一笑，说明张知秋用这种手段已经骗了不止银杏一个人了。”   “剧本没有这段…”   赵寳刚插话：“加吧，我觉得挺好！” 第二十二章 男孩子在外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直接提出加戏…大林子是真没挨过打！   也是，他没拍过琼瑶戏——改个词都得打电话到台湾商量…   没开玩笑，《还珠格格》，一句台词‘皇上听了好窝心好得意’，周洁认为‘窝心’是憋屈的意思，改成‘开心’，然后跟导演刚了一天…   但这个张知秋，确实需要一个镜头表现自己的本性，因为他是龙套。   别看两集分量，依然是大一点的龙套！   龙套这种角色，没有任务主线逻辑的——只截取零碎的片段。   具体到张知秋，只知道他是唱戏的，上海人，当然，看完剧本之后晓得他是个骗子，但是观众get到的信息是你呈现的…   突然跳反，观众跟编剧视野不再同一平面…   需要一点东西提醒一下观众…   那怎么让人一眼看出这家伙不是好东西?   就是不屑一笑咯…   ……   俞妃鸿还有一场戏，就是回到房间难耐雀跃的心灵，然后被王兵老师饰演的钮世诠碰到…   王兵老师就是《走向共和》里的李鸿章，是《风吹云动星不动》里面钮家的大家长，也是银杏的丈夫。   她跟王冰老师的台词真的是暗藏机锋：   “…看你这如狼似虎的眼睛，说，刚刚喊谁冤家呢？”   （俞老师刚刚正在学《状元媒》的唱词，讲的是杨延昭和柴郡主的爱情故事，里面有一段；我把你个冤家…）   “没有，我闲得无聊，自个唱一段解闷…”   “我知道，你是按捺不住了…我老啦…”   你听听，尽是些虎狼之词！   沈林看了一段，干脆离开了，看到蹲在一旁抽烟的廖番，赶紧走过去：“廖老师！”   “你怎么又喊我老师？”   o3年，老师这个称呼还是很庄重的，不像后世某些欺世盗名之徒，哗众取宠之辈都能当得老师。   比如某郭性作家，某咪姓网络作家，某周姓脱口秀主持人之类的。   当然，你如果生活在济南，就另当别论了，因为在那里身边的每个人（包括你自己）都是老师。   “达者为师嘛！”   “我算什么达者？”廖番摇头，掏出烟：“来一根？”   沈林摆了摆手：“不行，过段时间我得去录歌，不能抽烟。”   “你还是歌手？”   “…算是吧，签了一家音乐公司。”   “听说你跟张铎、王龙正都是同学？”   “对，一个班的。”   “那他两演的主角，你演配角，心里头没啥想法？”   沈林笑了笑：“我又不急，慢慢来呗！”   廖番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种想法挺好！”   “演戏这种事情，急不得的！”没有椅子，俩人席地而坐，廖番蜷着腿，双手环在膝盖前，道：“干我们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你要耐得住性子，一直等、等一个展现自己的机会，有时候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嗯…”   “你怎么在这…吃饭了！”老王走了过来，然后注意到了蹲在边上的廖番，赶忙打招呼：“廖番哥！”   廖番看了看他：“吃饭了吗？”   “嗯，刚刚剧务喊了放饭。”   “走，一起吃！”   “你们吃吧，”沈林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刚刚俞老师喊我，有点事…”   ……   大林子没扯谎，他确实要跟俞老师走戏…   走戏，又叫对词。   通常来讲，电视剧拍摄演员私底下是不需要走戏的，会有试拍的机会。   这不是时间紧急嘛，大林子就两天时间，拍完戏，就得回去上课还有录歌…   老实讲，沈林对俞老师尊敬多过爱慕，这种心态演前面的戏没啥问题，后面的戏就有点难了。   有吻戏！   大林子有点害羞…   《爱情宝典》的吻戏，那不叫吻戏，直接扑过去，镜头往上抬，丁刘元老师嘿嘿一笑，就算床戏了！   实际上啥也没碰着，啥也没干！   这次，不一样，真的有吻戏！   剧本写的，竹林里，张知秋三言两语撩动了银杏的心思，她抬头，看了看张知秋，后者霸道的抱住她…   日，还是霸道总裁范的接吻！   对了，银杏还怀孕了…   大林子真没试过啊…   提出了疑惑，俞妃鸿白了他一眼：“你担心什么，这是借位拍摄…”   “啊？借位？”   沈林放心了！   伴随的也有一种遗憾的情绪…   “亏我还期待了这么久！”   “怎么？你没拍过吻戏，还是没接过吻？”   “…不是，”   ‘我是没跟像您这么…有魅力的演员拍过吻戏’…   下半句没敢说出口，俞老师似笑非笑，大林子心里有点毛，赶紧转移话题：“俞老师，《北京童话》，您准备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等我拍完这个戏，下一步就是组建团杜…你有什么想法嘛？”   沈林摇头：“我没想法，我都没拍过电影！”   “也对，”俞妃鸿叹了口气，看了眼沈林，叮嘱了一句：“你晚上要是没事，就待在酒店，谁要找你，你就说要背剧本！”   “…我知道了，”沈林忍不住问了：“谁会找我？寳刚导演吗？”   俞妃鸿瞪了他一眼…   沈林闭嘴，拿了两枚苹果，离开了休息室…   ……   据说，纯粹是据说，在娱乐圈混饭吃，男艺人有时候比女艺人更危险。   很多导演、制片人取向不明…   像沈林这样的男孩子，没什么名气的时候，在剧组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一张s型的房卡，要不要？   有名气了，更要保护…   以前有个男演员说过一句话：如果遇到有人求合影，是男性的，问题不大，但如果是女性，尤其是年轻漂亮的女性，尽量婉拒。   免得上传到网上，被人说三道四！   这还是实力派男演员。   然后被人造谣取向…   当然，这些只是绯闻，谣言，没有石锤，即便是好莱坞黄金时代，异性恋也占了大多数，最典型的就是马龙白兰度这种见女人就想日的…   但是，大林子洗完澡，在房间看电视的时候，确实有人敲门了…   是老王。   “靠，进来！”   “…咋了？在你等人？”   王龙正坐下，随口问了一句。   “我等个鬼…准备睡觉了，你怎么了？”   “聊天不行吗？” 第二十三章 演员没有假期？ “你今天看了杨贡茹的戏了没？” “没…我拍的B组！” 沈林给他倒了杯水，然后问：“杨贡茹怎么了？” 老王抿了口茶，感叹一句：“好看！” “好看，你就去追呗！” “她有男朋友吧？” “应该没有！” “这么漂亮，没有女朋友？” 沈林耸了耸肩：“…她去年在香港闹了个大风波。” “什么风波？” 杨贡茹出道是95年，亚姐冠军，签约亚视，签约后不久就拿到《雪花神剑》女主角； 部电影是搭档黎名、张曼钰主演的《甜蜜蜜》，然后接拍《风云》，红妆待嫁的情景至今难忘… 星途似锦！ 但那个年代，很多香港女影星的想法就是出道，成名之后嫁入豪门，李佳欣的的先例更是激起无数女演员的豪门梦——生子当如孙仲谋，嫁人就嫁李泽楷！ 去年，杨恭如被拍到和周富——2oo1年的上海富，一同吃夜宵。 后来俩人又吃饭时，被周先生原配毛玉萍以正房太太的身份当众甩了一巴掌，杨贡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干脆报警求助… 轰动了香港娱乐圈！ 做第三者的消息传开后，杨恭如的玉女人设大崩，并受到了极大的反噬，再加上恼羞成怒的毛玉萍在背后推波助澜，杨小姐的事业一并葬送。 不得不北上，沦为职业打工人… 当然啦，周先生也没什么好下场，2oo3后他被查商业造假，先后多次入狱，至今还没从脱身… 大概科普了一下杨恭如，沈林拍了拍老王的肩膀：“你要是想求个露水姻缘，我觉得无所谓，人家现在正值低谷期，只要你舔地到位，还是有机会的，但你想接盘，还是算了…” 老王眼睛一亮：“怎么舔？” “若她涉世未深，就带她看尽人间繁华，若她心以沧桑，就带她坐旋转木马…不是，泡妞这种事，还要我教你，你就请她看电影、看话剧…” 大林子… 或者说大金毛，理论知识很充分，就缺一个实践对象！ 列举了一堆追女孩的方式，老王最开始还有点想法，越听到后面，越意兴阑珊，叹了口气：“算了吧，我还是老老实实演戏…” 沈林鄙夷道：“…真没用！” “你行你上啊！” “…我上谁啊？杨贡茹？我又不喜欢她！” 老王闭嘴了，然后被沈林撵出了房间… 其实，这种心态很正常！ 世上大多数爱慕都只是贪恋美貌与肉体，权衡一下价格与收入，还是算了，自己打飞机吧！ …… 张知秋就两场戏… 第一场见面，第二场教银杏唱戏，顺便霸道总裁上身，把银杏那啥了… 至于钱，三言两语就骗到手了。 其实就是戏子勾搭深闺怨妇。 这种剧情太常见了… 其实整个《风吹云动星不懂》都很俗套，主线故事：罗密欧与朱丽叶，父辈有深仇大恨的几个年轻人相爱了… 剧情却淡化了这层背景，而是把年轻人的选择和对仇恨的化解放在了前台… 感觉银杏这个人物的主要目的就是用来告诉观众钮世诠是个什么样的人！ 狠心！ 得知自己的小妾银杏跟外面的野男人有染，他不仅把她打到小产，还把孩子掐死了！ 然后就是一段俞妃鸿展示演技的表演… 当然，沈林看不到了，他已经离开剧组。 客串结束。 对他来说，演这样的角色，单纯就是帮俞老师的忙… 其他的，毫无收获… 也不是，认识了廖番，两人称不上一见如故，但也聊得蛮热络！ 对了，还见到了年轻的黄爵，就是《山海情》里的凌教授… 演技真烂，全程面瘫，尤其是跟廖番一起的对手戏，对比一下，简直不是在演戏… …… 先回了趟公司，陈婧对他参演《风吹云动星不动》很赞成——毕竟是赵寳刚监制！ 陈婧：“寳刚打电话夸你呢！” “…夸我？夸我不要钱，便宜，活好？” “不要在意眼前这点得失，多认识几个人，挺好的…再说了，就算给你足额的片酬，也才不到一万块，眼光放长远一点！” “…我知道，我就是跟你抱怨一下。”沈林不好意思笑了笑，然后道：“接下来，可以回学校认真上课了！” “咳咳…” 旁边的刘菲咳嗽了一声… 沈林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大林子，你喜欢看小说，知道《亮剑》嘛？” “我太知道了！” 二营长，，你他娘的意大利炮呢？给老子拉来！ 突然心中有了预感：“怎么？你们拿到《亮剑》的改编权了？哇…” “没有…我们本来想买，但是海润出价22o万…” “22o万怎么了？就是再高十倍…不是，你们怎么提到《亮剑》了？” 难道让大林子去演《亮剑》？ 他能演谁？ 和尚？ 朱子明？ 朱子明还是算了，那角色太让人恶心了，秀琴嫂子就是因为朱子明的叛变才遇险的… 陈婧解释：“是这样的，都梁…也就是《亮剑》的作者新写了一本小说叫《血色浪漫》，你的好朋友马大元推荐你去试镜…” 沈林打断她：“等一下，我的好朋友？” “他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行行行，好朋友…” “《血色浪漫》，你觉得怎么样？” “…《血色浪漫》…也行吧，我去试镜钟跃民嘛？” 钟跃民挺好，也算国民角色了，对不起了，社长； 对不起了，朝哥，你媳妇，我先吻了！ “你想多了！”陈婧翻了翻白眼：“不是男主角，男主角已经选好了，是新科金马影帝，刘火华…” “…那我演谁？” “他说了好几个角色，让你赶紧去找导演挑一个！” “…现在？” “嗯…”陈婧看了看时间：“走，我送你去…” 沈林都懵了：“我才回来啊…演员没有假期的嘛？” “这是机会，你知道这部戏的导演是谁吗？滕闻骥，滕导！” “…知道，就是跟袁圈学姐不清不楚那个！” 陈婧皱眉：“你都哪来的消息？没有证据的东西，少传播…” “…这都是学长们跟我们说的。” 有点委屈，端起杯子，又抿了一口，沈林还是跟着陈婧去了闰亚公司，也就是《血色浪漫》的制作方… 对了，滕闻骥真的是非常大度的导演！ 当年陈虹与滕导同居了将近6年的时间，直到《风月》拍摄的时候，将陈虹介绍给了陈导演，后来，还做了他俩的证婚人… 第二十四章 再来一部！ 先声明，我不是打拳的！ 但是上个世纪的娱乐圈或者说演艺圈蛮不公平的，男的好色就叫风流导演，女的…大概就叫荡妇？ 其实好色跟风流是一个性质，只不过风流好听一点。 拍电影，混演艺圈，勉强也算搞艺术的，搞艺术的终极梦想是什么？ 留名影史？ 那太难了！ 换一个，容易实现的，那大概是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吧！ 从这个角度来讲，京圈难进，可能是源于雄性动物最原始的护食因素，毕竟要争夺交配权的，雄性当然越少越好！ 坐在车上，沈林在翻看《血色浪漫》… 他没看过《血色浪漫》… 这么说吧，大部分电视剧，他都没看过，偶尔也就吃饭的时候瞟两眼，从头到尾看过的只有《大唐双龙传》还有《仙剑奇侠传》——那时候刚学会上网，网吧在线观影，后来学会了玩《梦幻西游》… 但他看过好多网文都写过，大概知道《血色浪漫》的剧情，他也看过原著！ 怎么说呢… 典型的伤痕文学… 他非常讨厌这类伤痕文学，当然啦，他读过中国文学史，知道伤痕文学诞生的背景——阶级割裂！ 但这帮作者，一方面假装清高，另一方面却又实践着自己的特权！ 不是为了要平等，而是要特权，要地位。 不信？ 你看他们笔下的主角大多都是农民，一口一个农民为了农民，但实际上只是把农民当做自己的枪罢了，你问一下他农村是什么样子的，农民是什么样子的估计十个有九个都不知道！ …… 抵达目的地，马大元还真在，看到沈林，两人打了下招呼，他问：“你喜欢哪个人物？” “…我挺喜欢宁伟的，感觉这个角色有戏…但我的形象不适合…” “那倒是，你太帅了！” 宁伟，一个偏执的人，钟跃民的小弟，犯了错被军队开除，出来混社会，不如意，进了局子，还被诶判刑15年，越狱出来做了职业杀手，最终自杀… 故事线很明朗，戏份颇多！ 但沈林的气质… 就天生不适合当小弟！ 两辈子加起来，他也没给人做过小弟，很难演出来… “你试试黎援朝吧！” “啊？我还想试试张海洋呢！” 张海洋是正儿八经的男二号，黎援朝…男不知道几号，虽然贯穿始终，但戏份真不多！ 马大元笑了笑：“男二号已经有人演了，是海闰自己的演员…” 《血色浪漫》出品方是闰亚，闰亚就是海闰和中亚广告合资的新公司。 一个负责筛选项目，立项制作，另一个负责投钱… “行，那我就演黎援朝！” 说完，叹了口气：“这回好了，连着演了两电视剧，全是配角！” 马大元：“有戏拍就不错了…你刚拍了什么剧？” “赵寳刚监制的电视剧叫《风吹云动星不动》，我演个小白脸，出场两集。” “寳刚的戏，不错嘛，你才大二就能接寳刚导演的戏…” “没戏份还没钱…” “就当积累经验嘛…” 沈林点了点头：“我去见导演了…对了，试镜要做什么？” 马大元：“…我哪知道，我又没试过镜！” 一句话噎的沈林不要不要的，终于遇到一个比他更能装逼的了！ 一个演员，说他从来没试过镜，你信吗？ 反正沈林不信… …… 沈林一脸懵逼的跟着陈婧出了办公室… 五分钟没到，角色已经拿到手了，就是黎援朝… “…这就定了？咱还没见导演呢！” “导演在挑女演员，男演员交给制片方选角…” “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刘夜是我师兄，比我大好几岁呢，我演黎援朝，一点也不合适！” “…化个妆呗…” 陈婧动车子：“其实你来这个剧组，主要是跟海闰拉近关系，海闰这今年展很好，没准你能成为新一代岩男郎呢！” “…怎么可能，现在海闰拍新剧，基本都从自己公司挑人。” “在圈子里，多认识一个人总没坏处的，而且人家这次给你一集八千块，很不错的价码了！” “…我也没说不高兴。” 嗯，这次拿到片酬了，出场差不多四集，三万二… 算是比较不错的报价了！ 陈婧接着道：“我跟你妈商量了一下，现阶段，好剧我们努力争取，争取不到主角，那就演配角，积累经验…” 沈林赶忙问：“重心放在电影上？” “…最近确实有不少电影项目来找我们，但没有适合你的角色啊，《红颜》，你说你能演谁？” “《红颜》是女人戏，我总不能反串出演…还有没有别的？” “韩董介绍了一个戏叫《我们俩》，中影投一半，我们投一半，但那个戏也不适合你…” “《我们俩》？谁跟谁？” 好熟悉的名…总觉得在哪读过… “那个电影叫《我们俩》…”陈婧瞟了眼沈林，后者赶紧到：“姨，姨，开车呢，别看我，看路！” “…没事，这段路，我闭着眼都能开！”陈婧一张口就是老司机，接着道：“《我们俩》这电影投资低，从题材来看，很有温情，提名个金鸡奖不成问题…” “张艺某的《幸福时光》也很有温情，票房惨败…” “票房才赚几个钱？我跟你现在做电影最重要的是政府扶持，只要入围金鸡奖，就有补贴拿…” 沈林皱眉：“不是，陈姨，金鸡奖是你家开的？你说提名就提名？” 陈婧笑了笑：“差不多吧，你别忘了，我以前也是北影厂的，体制这块我熟得很！” “…那金鸡奖还有意义吗？怪不得媒体都开始报道香港电影金像奖，台湾那边的金马奖！” “你管它有没有意义…这种是不是我们这种民营小公司能操心的…对了，你知道陈导明嘛？” “知道啊，怎么了？” “我们现在去一个叫《中国式离婚》的剧组…” 《中国式离婚》，听这个剧的名字就知道即便沈林出演，那也是配角… 真尼玛够够的！ “…姨，我还得去学校呢！” “你演个配角，耽误不了几天…我都跟你班主任还有朱质兵说好了！” 朱质兵是《中国式离婚》的制片人、监制，即使他找来的陈导明+蒋文丽阵容。 “…又是配角？” 第二十五章 标配来了！   又是配角…   四个字很扎心！   就好像陈婧没法给他提供资源一样。   嗯，确实没有好的剧本！   公司决定开拍的《金枝欲孽》，那是女人戏，沈林能演谁？   绿帽皇帝还是男二号太医？   按照剧本设定，太医的年龄在三十岁上下！   想了想，陈婧问沈林：“你想演什么片子？”   “当然是商业片，最好跟大导演合作…”   “你现在的人气、知名度，即便出演商业电影，那也是配角…大导演有自己的选角标准，而且你才二十岁，不着急出名…”   “我就是抱怨一下，走吧…你说的《中国式离婚》，我演谁？”   “你演蒋文丽的弟弟，叫林小军，跟陈导明、蒋文丽都有对手戏的。”   “…导演是谁？”   “是个新人，好像叫沈岩…是拍广告的，别小看他…”   “…我知道！”   沈岩，确实是怕广告的，在拍“利郎男装”广告的时候，开始与陈导明熟识，于是有了《中国式离婚》！   一个从未拍过长篇电视剧的新人导演，在现场坐在监视器前，看陈导明和蒋文丽两位大腕飙戏！   对了，陈导明还帮他找到了朱志兵，《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的制作人…   沈林知道这个戏，是因为左晓青，据说朱志兵跟左晓青交往过，而且还是陈导明牵的线，但很多人说陈导明和左晓青那啥…   不知道真假，但很感慨，贵圈真乱啊！   ……   当配角，各种戏扎着演，其实是新人演员的常态！   你想在演员这条路上多走走，那就要各种试探，没准一个角色就让你成名了…   沈林演的这几个，都是知名出品公司。   也不能说大林子没啥规划，他之前想了一堆计划，全都没戏——时代摆在这，就是港台演员全面占优的时代！   别的不说，《风吹云动星不动》，杨贡茹的片酬高达3oo万，其它几个演员加一块跟她差不多持平…   电视剧尚且如此，电影…   就更不用多说了，连冯晓刚都不能免俗，《没完没了》用了吴倩莲，《大腕》用了关芝琳，明年的《天下无贼》更是刘得华+刘若樱，到了《夜宴》，干脆用了吴彦祖！   其他大导演，单说楷哥大导演，《无极》主演阵容，除了拉来刘夜演了个《蓝宇》里的人物，其它重要角色基本都是港台、日韩演员…   好吧，其实中影掌舵人韩山坪就这样——非常看重港台导演，推出了一系列形式主义的大片。   你找港台导演，他们铁定用港台演员，这都有不用想的！   还说什么‘那边的商业经验足，知道怎么赚票房，咱们刚起步，很多地方不成熟，得多跟人家多学习。’   大环境就是这样！   以前在天涯看看过一篇帖子《内地小生十年艰辛上位路》，详细记录了教主黄、邓朝、陈昆这批中生代上位之路…   大写的惨！   而且新人演员想出名，必须得有导演捧。   大林子就算想攒局，得有个工具人导演吧！   ……   《中国式离婚》的执行导演是宁昊，他接这个活，主要是为了攒钱做自己的电影《香火》…   宁昊挺有名的，早在两年前，凭其学生电影《星期四，星期三》获得中国大学生电影数码媒体竞赛银奖…   那时候他才24岁！   天降猛男！   练摊、舞美、摄影、记者全干过，中专毕业，后来又考上北电的图片摄影专业，离电影最远的一个专业。   不是摄影系的，是图片摄影！   就这样，游戏之作《星期四，星期三》还拿了中国大学生电影数码媒体竞赛银奖…   这种人天生就应该干导演！   沈林见到他的时候，他正蹲在墙角抽烟…   “…宁…宁昊？”   “谁？”   宁昊抬头，是个大帅比，好耀眼，让人心生好感的那种帅…   “我叫沈林，我看过你的《星期四，星期三》，你好厉害！”   确实看了，那电影从剧情角度，没啥意思，三个短片集，做得最好的是故事之间的衔接和轮转，讲故事的方式。   这么说吧，《星期四，星期三》其实就是一次多线叙事练习！   看了这电影，你就能理解宁昊为毛能玩出《疯狂的石头》、《疯狂的赛车》了…   宁昊笑了笑，接过沈林递来的烟：“你是电影学院的？”   “那倒不是，我是中戏的…我是来试镜的…”   “试镜？你试哪个角色？”   “林小军，蒋文丽的弟弟，戏份不多…”   “新人吧？”   “嗯，新人！”   “新人就能跟蒋文丽、陈导明一起演戏，很不错了！”   “我也这么想…”   沈林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干脆道：“我是山西人！”   “山西？山西哪的？”   “大同…”   宁浩看了他一眼：“大同…我是太原的！”   两人整了两句山西方言，然后哈哈大笑…   社会心理学来说，这是对接头暗号，使双方获得一种共谋感，两人之间建立与周围其他人都不同的更高的纽带！   切黑话，认同志，拉关系，好办事！   所以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估摸着这也是常申凯重用老乡的原因。   两句山西话一对，沈林开始拉关系：“哥，你来咱剧组是做导演吗？”   “不是，我是执行导演，相当于干活的…”   “太可惜了，我觉得你很厉害啊。”   “你觉得有什么用…”   “那你不拍电影吗？”   “拍啊，我写了个剧本叫《香火》…”   呃，宁昊最开始也没准备自己出钱拍《香火》，他写完剧本，章明老师看了之后，觉得很不错，鼓励他拍出来，带他去传说中的天上人间，找大款要投资，大款也很实在，直接从皮包里拿出4万元现金，说喜欢这剧本，后续追投。   然后…   新政策下达，人撤资了！   也正常，《香火》没有厂标，没有手续，剧本根本就没法过审，拍出来也是部地下电影。以前还好，但现在政策改了，新条例要施行了，如果真拍成地下电影，对投资人有一个追罚的问题。   5o倍的罚款！   谁能扛得住？   正常人都会撤资！   是啊…   那为什么宁昊拍《香火》，没受到惩罚呢？   而且《香火》好像也拿奖了！   日苯的一个什么奖…   拿奖了，说明版权卖的可以！   可以做！   沈林琢磨了一下，然后问：“你那电影需要多少钱？”   “…你问这个干嘛？”   “我看看要是合适的话，我投了吧！”   宁昊有点惊讶，然后压低声音：“你投？你家有矿？”   “以前有…其实，我真正的身份是个电影投资人！我之前投过《盲井》，《盲井》你知道吗？” 第二十六章 劳逸结合   《香火》，现实主义题材…   很像贾章柯的《小武》，只不过一个是和尚，另一个主角是一小偷…   《香火》讲一个和尚为了修庙到处化缘的故事。   庙里的佛像塌了，需要三千块钱重新修葺，为了筹得这笔钱，和尚出山！   找文化部门被拒，化缘筹款被没收，直到最后开始招摇撞骗，好不容易凑齐了修佛像的三千块，却被告知小庙正建在了要修建的公路的路基上，很快就要被拆除了。   到此，戛然而止！   很有意思的一个剧本。   沈林搁那边翻看剧本，越看越觉得和尚这个人物有意思。   他为什么要修庙，因为佛像倒了…   村里人人杀羊，得有庙，庙里得有佛像，佛像没了，庙就没了，和尚什么也做不了了。   佛像为什么会倒？   整个故事的起因是小和尚在隆冬时节鞋子破了，于是把垫佛像的布抽了出来补鞋子，导致佛像倒塌！   至少比石延枫有意思多了。   他想演…   当然，他知道自己的形象，即便剃了光头，那也是俊朗小和尚，跟剧本里的人物完全不符合…   不过，形象不符合咋了？   改一下不就行了！   他是投资人，又是演员，让导演修改一下剧本很正常的事情吧！   宁昊当然知道《盲井》——新人导演，柏林银熊将，直接把阿谋的《英雄》斩落马下。   一句话：吊爆了！   北京各大高校也流传这电影是中戏一学生投资的消息…   宁昊看了眼正在翻看剧本的沈林：“就是你投的《盲井》？”   “…你也知道这个事？”   “传遍了，我们好多人都知道！”   “哈哈…”   沈林也不掩饰了，虽然主职业，演员方面，只是新人，但在电影投资圈…已经达到小有名气的程度了！   至少在北京的电影圈子，不少人知道这个事！   “我算了下，大概要2o万～3o万左右…”宁昊先是一脸兴奋说了预算，然后有点尴尬：“可是，他们跟我说了惩罚机制…”   “没事，买个厂标呗，实在不行，在香港注册一家公司，洗一下，就不算内地电影了…反正你这电影很难公映…”   说到这，沈林问他：“哥，你这个和尚有人演吗？”   “你想演？”   “嗯…”   “要剃头的！”   “剃头咋了？只要后面不留辫子就行。”   宁昊还是有点犹豫：“…你太俊了。”   “我长成这样，怪我？”沈林是真委屈！   长得帅，有钱，会打篮球，弹钢琴…   有什么错？   主角都这种长相！   “你不会改下剧本？说小和尚很受欢迎！”   “…行吧。”   宁昊妥协了。   对了，具体拍摄时间应该是放寒假。   挺好的，沈林应该有档期…   ……   沈林跟宁昊告别，反正他还得来《中国式离婚》剧组，有的是时间聊《香火》的事。   陈婧开车送他去学校。   他还有课业没交呢！   听他说自己接了部电影，陈婧很生气：“你接戏，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又不是什么大戏，一部电影，叫《香火》…”   “电影？投资方是谁？”   “不是，这个戏是北电的一个学生的作品，就是《中国式离婚》的执行导演宁昊…他挺厉害的，《香火》的剧本，我也知道，讲的是一个和尚…”   听完沈林讲述的《香火》剧情，陈婧有点奇怪：“…我问你出品方是谁，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我出的钱…我就是觉得剧本不错嘛！”   “你出什么钱，你有拍摄资格证嘛？剧本过审了嘛…电影是随便就能拍的？”   “我们没想在国内上映…”   “国外参赛？你以为是个电影就能送去国外参赛了？你有认识的人吗？”   陈婧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话，然后道：“让他明天拿着剧本来公司，我跟他亲自谈！”   “不用了吧，我都答应他了…”   “…没说不投资，我是要补齐证件，至少得有拍摄许可证吧！”   “这种涉及到宗教的类型，很难过审吧！”   “那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办法。”   ……   沈林来学校也是报个到，然后接着请假…   整个班，大部分学生都去跟组了，《青春抛物线》打包了…   学以致用嘛！   沈林很顺利地拿到了请假条。   人心乱了！   即便是沈林，也不愿意待在学校接受教育——一个班的，凭什么那么多人可以演戏，他却不行？   宿舍一个人也没有。   沈林拿了两本书，准备离开学校，想了想，给唐妍打了通电话。   也不能只想着忙事业！   要劳逸结合，没事跟女朋有见个面，聊聊日常…算了，你们也没女朋友！   唐姑娘穿了件白色的连衣裙，小跑着过来了…   沈林按响喇叭：“这里！”   糖糖看了过来，笑的很开心。   “我买的新车，要不要兜兜风！”   唐妍一脸惊奇：“哇…黑色的诶！”   这是颜色的事吗？   糖糖坐上副驾驶，扭了扭屁股，又夸了句：“空间好大，坐着真舒服！”   沈林无语了…   “…这是大奔，你不知道奔驰吗？”   “这就是奔驰啊？多少钱？”   “不到3o万…”   “这么贵？”   “都这个价…”系上安全带，沈林问她：“去哪？”   “随便转转吧，我明天还要出晨功呢！”   “行。”   动车子，沈林随口问：“奥运宝贝选拔，你报名了嘛？”   “我想报名也没办法，人家是七月开始。”   “不急，你肯定能入选…”   唐妍问他：“你怎么对我这么有信心？”   “我是对自己的审美有信心，”沈林笑了笑：“其实大部分男人的审美都差不多，我觉得你好看，其他人肯定也这么想。”   “那为什么张艺某要选章紫怡，不选曾莉还有胡婧呢？她俩不好看？”   “我觉得…只是我个人看法，因为她俩不像巩利！”   这句是玩笑，不过，很符合当下很多人的观点，很多媒体包括网上都这么评价章紫怡——小巩利…   唐妍居然点头了…   可见，大家真的都是这么认为的。   糖糖换了个话题：“我放暑假就留在北京，你呢？”   “…我要拍戏啊，忙死了，也不知道这么忙能干嘛！”   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你不是说喜欢演戏吗？”   “喜欢是喜欢，但我从去年12月到现在压根没怎么休息过，不是在拍戏，就是在试镜…” 第二十七章 选角   这年头不是很流行演员转行当导演。   姜闻…   毕竟只有一个！   市场环境这么差，有钱当然请大导演拍片子。   资源很集中！   就像陈可欣说的那句‘现在2ooo万元的电影没有人投资，但是3亿元的影片就能找到投资。观众一年进戏院看的没两三部，所以他一定是选最大的，别的电影他都选择在家里看盗版。每个投资方听说投资2ooo万，连故事都不会来听你的。大部分2ooo万的电影，观众都不进影院看：第一，你的明星不够大；第二，你的场面不够大。’   两百万以下的戏也有人投，2oo万给你，你爱拍什么拍什么，它可以从电影频道、dVd收回成本。   《北京童话》的成本大概是要5oo万上下…   从一开始，这就是院线电影规格，用胶片拍的！   这个成本已经越线了。   电影频道最多也就给你2oo万，至于dVd版权…   小投资的电影，版权卖不了几个钱！   那为什么还要做？   原因很简单，这个戏很好拿奖——特殊题材，特殊人物，就是好拿奖。   而且吧，这个题材也是商机，但凡拍的不错，每到全国抗癌日、世界抗癌日之类的节日，就能被提及，顺便在一些场馆公映…   都是钱啊！   这些，俞妃鸿不考虑，她接这个戏，一方面练个手，另一方面，确实喜欢。   六月初，结束《风吹云动星不动》的拍摄工作，她去了趟香港，找了罗启锐，一起改编《北京童话》…   毕竟《北京童话》现在只是一部小说！   罗启锐，香港著名编剧，代表作《秋天的童话》还有《岁月神偷》、《宋家王朝》…   俞老师人脉真的是通天！   七月，剧本搞定，堪景工作…   这电影堪景工作挺简单，医院还有深圳、北京工体…   刘得华业务繁忙，手上一堆邀约，《十面埋伏》、《江湖》、《天下无贼》实在没有时间客串。   那就…张雪友好了！   反正学友哥很闲…   搞定这些，她又跟陈婧一起去了趟深圳，选了两户住宅，堪景完毕，七月飞回北京。   现在就剩选角问题了！   ……   “年龄不过2o岁…”   “要有一定的演技；”   “长相…至少得配得上我们沈林…”   飞机上，陈婧说了女主角的要求。   配角问题很好解决，内地现在真不缺实力派的中生代，随便从话剧院扒拉一个都是好演员！   要是有钱，还能请来达叔…   俞妃鸿一一记下，然后问：“沈林有没有什么要求？”   “我昨天跟他通电话，他说了没要求，就说了一定要演技好…”   “呵呵，估计跟人搭戏受委屈了！”   陈婧笑了笑：“没有，是他看别人演戏，心里害怕了…”   “别人演戏？怎么说？”   “他跟组《血色浪漫》，刘液跟一个新人女演员搭戏，看得他都快吐血了…”   “吐血？”   “他自己说的，还说什么刘液已经尽力了，实在带不动…”   “哪来这么多词？”   “谁知道…对了，《金枝欲孽》，我觉得你真挺合适的…”   俞妃鸿纠结了一下，还是摇头：“不行啊，我得专心筹备《北京童话》…”   “没事，我们可以等，不急的，等你拍完《金枝欲孽》或者拍完《北京童话》…”   “那…我再考虑一下。”   俞妃鸿看过《金枝欲孽》的剧本，确实挺喜欢，给她准备的角色是如妃，钮钴禄如玥，霸气、张扬…   阴险毒辣！   但是也有着善良的一面，她刚进宫的时候，也曾天真烂漫，可惜，后宫改变了她，一直和各种女人争斗，加上她又曾经被皇后陷害导致滑胎，如妃才变得那么狠！   这个人物很有戏！   俞妃鸿从出道就没演过这类角色，当然想挑战一下！   对了，《金枝欲孽》，投资不大，也没什么大场景，跟慈文联合在一起做的，联系了蒋芹芹、宁婧、秦岚、胡婧、何塞飞，甚至还有林欣茹…   俞妃鸿推荐了霍撕燕、高媛媛…   《金枝欲孽》的消息传播开了之后，宫斗题材，很多经纪人找上门…   这个先打住，不提。   说说大林子吧！   ……   时间是7月，沈林跟组《血色浪漫》。   《中国式离婚》已经拍完了，宁昊也跟时光影视签好了《香火》的拍摄协议，确定腊月开拍。   《中国式离婚》没什么可说的，林小军拢共才十几场戏，大多数就是一背景板：台词是恩、哦、好、姐....站位上则等同于照相时最边缘的那个位置。   什么叫打酱油？   这才叫打酱油！   唯二的收获，第一应该是吃饭时候看到制片人对着女演员上下其手…   我草，就当着他的面诶！   向往…   不是，应该是鄙视！   老渣男，不要脸…   第二，看到了宁昊的脾气——那叫一个倔！   执行导演本来就是一个受气的职位。   《中国式离婚》的导演沈岩基本只动口不动手的，拍戏时，坐在监视器前面看。   那每组镜头中演员的调动与其他各部门的合作，都要交给执行导演去做具体的指挥，特别是一些需要复杂调度的场景，需要多次试拍，反复磨合排演之后才能正式开拍，当这场戏不能顺利拍，一个镜头总不能过时，两边都埋怨他。   干出力不讨好！   这种活，显然不适合宁昊…   执行导演并不是那个在摄影机后面说“cut”的人！   所以，宁浩没能继续在电视圈待下去…   结束《中国式离婚》，当天下午，沈林进组《血色浪漫》剧组…   这个破戏，真尼玛折腾人！   他还好，就是心疼刘液，堂堂金马影帝跟一从没演过戏的女孩演对手戏…   这女的真牛逼，上来就是《血色浪漫》的秦岭，她还演过《西游记》（程力栋导演版本）的女儿国国王，那埃及艳后造型，过目难忘！   这些跟沈林关系不大，但他看着难受啊…   经常一场戏要拍个7、8遍，刘液一遍遍的陪她找状态。   太累了！   反正，大林子誓，以后拍戏，坚决不跟演技差劲的演员演对手戏…   对了，《血色浪漫》剧组待了一个月，没跟亲师兄刘液处好，倒是跟饰演张海洋的连亦名处的不错，刘烨现在正好处在失恋状态，整个人有点不对劲。   “别看了，赶紧化妆，待会有你的戏！”   “…马上…”   沈林羡慕的看了一眼正在接吻的社长和娘娘…   朝哥，你绿了吗？   感觉到参差了嘛？ 第二十八章 《血色》日常 《血色浪漫》的钟跃民是一个追逐女孩的高手，周晓白、秦岭、何眉、高玥，都被他的个性魅力所吸引而爱上了他。 为演好与这些女孩子的激情戏，吻戏自然不可少！ 刘晔需要跟三个女演员接吻，而且要展示不同的状态。 第一段与孙丽饰演的周晓白是羞涩、害怕的； 第二段与秦岭的吻戏放射着激情的火花，简直是抱着就‘啃’； 而第三段与女秘书何眉的吻戏则体现出成年后情场老手的油滑与游刃有余！ 这些少不了导演的用心教导… 真好，现场指导吻戏！ 这句是开玩笑，这么多人围观，实在是一件很羞耻的事！ 但凡私下里做很愉悦，一旦放到众目睽睽之下，还要想着怎么表演，想着表情、台词，恐怕就没那么美妙了。 说到这，不得不佩服《情深深雨蒙蒙》里的俩演员，最后结尾的那场吻戏——不仅大庭广众下长时间的接吻，还因为何书桓身体虚弱需要众亲友的扶持帮忙… ——没事，我们大家撑着你呢！ …… 黎援朝：京城有名的顽主，因为小混蛋让他丢了面子跌了份，且因为小混蛋穷凶极恶，于是他组织京城顽主群殴小混蛋，至小混蛋身亡，被判刑，后成为正荣公司总经理，之后携款出国。 就这多戏份… 估计导演也不敢拍太多…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血色浪漫》里，这个“类”就是用等级来区分的，特指京城顽主父辈的行政职级，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单论好勇斗狠，黎援朝可能连奎勇都打不过，可人家跟你比的不是这个，都梁用现实主义的笔法细致描摹了他对于等级的理解，一家之言，但也还算客观，就拿小混蛋挑战黎援朝来说，他想以命换命，可最后他死了，黎援朝被假模假式关了一阵又被放了，人照样是一条“好汉”——千金之子，不死于市，此之谓也。 你看，我简单写一点，就有点犯戒了！ 所以，《血色浪漫》能拍出来，而且播出了，真尼玛奇迹… 沈林饰演的黎援朝，一共有两处重要的镜头：第一个是在北展广场约小混蛋，解决两人恩怨。 第二次出现，他从部队转业回来在正荣集团做了副总，遇到钟跃民。知道他的父亲的影响力，然后就力邀钟跃民加入正荣集团… 那个年代，很操蛋！ 双轨制，计划经济、市场经济并行，有关系的就能做到各种紧俏物资平价进，议价出，人为设置的差价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能获取巨大的利润！ 当权力介入到商业运作中的时候，往往产生出令人目瞪口呆的结果，做生意甚至不需要本钱，譬如你从某主管部门拿到一张两万吨平价化工原料的批文，你根本用不着费那个事，将原料购入再加价卖出，你只需在每吨原料的价格上加上你希望得到的利润，直接把批文卖掉就是了，举手之间几十万元利润便从天而降，这种生意和明抢差不多。 黎援朝就是这么做生意的！ 能有多少正面描写？ 按理说大林子就两场戏，演完滚蛋呗… 可他签的是跟组合约，除了演戏，偶尔还得客串场务，帮忙收拾道具啥的… 收获不是很大，但也算是理解了幕后工作的难处！ 经常凌晨六点，一帮人搭上了大巴车，夹杂着几个娇小的妹子，直接去了片场，一路上他记住的只有公路上纵横的斑马线，以及鼾声如雷的呼噜声。 一忙就是12小时！ 福报啊！ 镜头里岁月静好都是骗人的，又有谁知道幕后的工作人员流了多少汗呢。 跟着剧组去陕西折腾了半个月，又回了北京，沈林今天要拍黎援朝邀请钟跃民去正荣公司工作。 台词就不写了，尺度太大！ 就写一句“跃民，你一点儿没变，头脑清醒，这是你的优点，我喜欢和你这类人打交道，好吧，咱们明说，据我所知，你父亲是当年四野的师级干部，对不对？’ ‘…没有特权做不成生意，这是中国的现状！’ …… “你指望他们有多少文化？李邵红小学毕业，做了文艺兵，恢复高考，在家里人的安排下直接进了北电学了导演…”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知道这一行赚钱，要是不想着“自家人”，那就有点太大公无私了。” “人家还能套上一句古话‘举贤不避亲’…” 连亦名、赵友亮，两位都是前辈，沈林很喜欢跟他们一起喝酒，倒不是他们酒品有多好，而是经常能从他们嘴里冒出很多隐密事件… 这不，现在聊到了裙带关系。 他们说话，有时候有些偏激，但也不无道理！ 其实，这个事很常见… 所谓关系户其实并没有这么特殊，拿关系户出来说事儿，没什么意义。 《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里面有句话：朝里无人莫做官！ 他们的意思是‘圈里无人别拍戏！’ 这个，大林子就不太认同了。 有本事的人跟没本事的人，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给你资源，你也不一定能成！ 吴承恩老师已经在《西游记》里解答过这个问题了，东海龙王家的定海神针，为什么老龙王没有孙猴子用得好？ 你的资源，不代表你能用好，况且你也不一定想好好用… “林子，你怎么看这个事？” 倒酒的沈林被cue，愣了一下，然后才道：“我才二十岁，这些事，听听就行，就不表意见了…” “你不愤怒吗？” “这有什么好愤怒的？所有社会活动的最基准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和利益，都一样！” “…你可真不像二十岁的年纪！” 沈林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们又聊起了之前在香港的经历，这个主要是连亦名在聊——连亦名之前签约永盛电影，出演了一些动作片，后来考进了TVB艺员训练班，还担任过武术指导及动作导演。 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可以想象，他在香港讨饭吃有多难！ 连亦名挺看好沈林的，还邀请他出演接下来的作品《夏天的味道》，说了这个剧刘晔、佟大伟主演，连亦名参与指导，导演是6小川… 第二十九章 录歌… 咋一听这个阵容，刘晔+佟大伟，导演又是6小川，即便是挂名的… 那也飞龙骑脸啊！ 不过，《夏天的味道》？ 沈林想了很久，实在记不起这个作品，只能想起一句歌词‘我想你知道夏天的味道，刻在我心里永远抹不掉’。 所以，他果断拒绝了，而且他也没有档期。 结束《血色浪漫》，他还要拍《北京童话》呢。 他不缺戏拍！ 就算演配角、跑龙套，至少得是热播剧！ 说回《血色浪漫》这个剧组。 很正规！ 真正做到各司其职。 滕导演毕竟是长期拍电影的——人家88年执导的电影《棋王》入围威尼斯国际电影节！ 即便现在拍了电视剧，幕后团队依然是原来的团队，摄影师智磊也是他的御用摄影。 某种程度来讲，比起《中国式离婚》或者《风吹云动星不动》还要正规！ 到目前为止，沈林参与了差不多六部电视剧拍摄，基本上都算正规制作。 正规剧组的幕后人员有一个特点，办事稳重，越是“草台班子”剧组，混混的越多，希望一夜暴富圈钱的越多，占各类便宜… 差不多七月底，沈林结束《血色浪漫》的跟组，结完账，准备回家。 然后接到了毕晓世的电话。 喊他去海蝶总部… …… 三里屯，因距内城三里而得名。 地域内有1o条纵向、12条横向街巷。 提起三里屯，随之蹦出来口的词汇肯定是“酒吧”。 对的，三里屯周边3公里的范围内“扎堆儿”着全北京城4o%以上的酒吧！ 西五街，喧闹繁华中的一片净土。 海蝶总部就位于此地。 录音室。 沈林推门而出，一脸便秘的表情，然后一屁股歪倒在沙上，咸鱼… 没错，他来录歌！ 阿杜的新专辑《坚持到底》卖的不咋地… 呃，也不能说不咋地，但是在群神并起的2oo3年，确实不给力，你自己看看，周捷伦有《叶惠美》，王立宏《不可思议》、蔡依伶《看我七十二变》，she 《super star》… 《坚持到底》的销量没能进前二十… 你说林JJ？ 《乐行者》销量虽然还可以，但2oo3年的林JJ才刚刚出道，新人！ 毕晓世这边也要启动了！ 他现在手上能用的就只有沈林一个歌手… 所以，打电话给他，让他来录歌。 大林子没推辞，既然跟人家签了合约，就该按章办事。 再说了，不就是录歌么，那还不手到擒来？ 老子kTV王者，麦霸，你们懂吗？ 万万没想到，在台上唱唱卡拉ok和进录音棚是完全两码事。 一个上午，折腾来折腾去，直到他筋疲力尽，就录了半《我的天空》，而且毕晓世还不是太满意。 对了，第一张专辑《二十》，年龄命名，没有用主打歌，因为都是主打，而且风格很乱，有情歌，也有校园歌曲，甚至还有摇滚、民谣… 《倔强》、《一简单的歌》、《改变自己》、《我们都是好孩子》、《突然好想你》、《我的天空》、《去大理》、《一万次悲伤》、《小半》、《夏天的风》、《理想》，还有一《如果当时》… 录歌录的他就很郁闷… 他第一次觉得“技多不压身”这句话说的不对。有些东西吧，玩玩还好，一旦动了真格的，专业不对口，反而很压身啊。 这不原形毕露了！ 被毕晓世喷的狗血淋头，什么声音太干，什么气息用的不对。 总之，各种挑刺！ 喷的沈林也有点破罐子破摔，嘟囔了句，实在不行修修音，美化下得了，给后期那么多钱，不就干这个的嘛！ 毕晓世让他气的七窍生烟，精神错乱，一怒之下把他撵出来反省十分钟。 咋了？ 反省十分钟就让技能点亮了？ …… “…在无尽的黑夜，所有都快要毁灭，至少我还有梦，也为你而感动，原来黎明的起点，就在我的心里面，只要我还有梦，就会看到彩虹…在我的天空！” 外面，毕晓世又喊停了：“停一下，歌曲虽带点摇滚味道，但不需要那么激昂、热烈，要从心底出，用沉淀的心现平凡中的感动。别紧张，代入到你创作时那种氛围里去…” 我创作个屁啊，我踏马抄的！ 这可咋整！ 沈林咧了咧嘴，定在当场。 毕晓世见他似乎不解，按下通话键，说道：“来，你出来听一下。” 沈林挠挠头，出来戴上耳机.. 听完后，疑惑问：“这个不好？” 他听着可顺耳了啊，虽不至于说好听到耳朵都怀孕了的夸张程度，但也不是特别差劲… “是！技巧，气息都勉强够了！可缺少最重要，也是最关键的，感情！” 毕晓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也想了，既然你够不到专业级，咱们就另辟蹊径，靠感情来弥补吧。歌曲这个东西，归根到底它要传递给听者的，是感情。 别看某些人只有一把破锣嗓子，但真的唱起歌来，未必不好听，指不定一歌唱完能让你听得泪流满面。 比如陈晟、李宗盛针织罗大佑都不是天生好嗓子，可你听罗大佑的《东方之珠》唱的简直绝了。 声音并没有温度，但人心有温度。 有了感情，歌声才有味道，有了感情，歌曲才会拥有打动人心的力量。而且你又有良好的外形条件，如果做到这一点的，加上自身的创作能力和海蝶的力捧，成为当红歌手是可以预见的事情。” 说完，毕晓世还伸手拍了拍沈林的肩膀，以示鼓励。 沈林暗下撇撇嘴，做歌手？ 没前途的啦… 没见Lady嘎嘎都去演戏了嘛！ 后世，哪里还有纯粹的歌手？ 那帮出道的偶像团队，都去演戏去了… 看到毕晓世脸色难看，他赶紧改口，道：“我努力…其实昨天没睡好，今天嗓子不行…” 呃，《我的天空》这歌，是三个人唱的，大林子也挺委屈，一个人演唱三人份… 这个歌是毕晓世要求的，必须要有一带说唱的歌——学习周揭伦… 很想说一句，有个屁用，难道你还想战胜周揭伦？ 能打败周揭伦的只有奶茶还有上海空姐… 他能记得的带说唱的歌曲只有《我的天空》还有《骄傲的少年》… 毕晓世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想把精力都放在演戏上，可你是我们海蝶内地分公司签约的唯一一位歌手…” 来了，来了，人情绑架！ 第三十章 完全陌生… “毕哥，我马上要进组拍电影，咱们签约的时候说了…” 没等沈林说完，毕晓世抢话：“我问陈姐了，他说了你的电影至少要道9月底才会开拍，这两个月我是这么安排的，两个星期把专辑做出来，半个月时间铺货，一个月时间宣传！” “宣传？怎么宣传？” “先要铺货，举办媒体见面会、唱会；然后各大电台、网络媒体、电视台赶通告宣传。” 说到这，毕晓世突然想到了什么：“不过我们海蝶有先天优势！” “什么优势？” “下个月，阿杜和林JJ来北京宣传，到时候你也去！” “我也去？” “嗯，用他们的人气带着你！” “林JJ应该没啥人气吧？” “…再没有人气，也比你强。” …… 录完《我的天空》，毕晓世放过他，让他明天赶早… 沈林有点懵逼… 不完全是今天的遭遇，而是，音乐圈，他完全不懂啊！ 原时空写华娱，压根没写过流行音乐，原因很简单，他对这玩意没啥兴趣… 也不了解！ 原古时期，有一段时间娱乐文很流行歌手出道，转型演员，然后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有写的很好的，比方说《回到过去做明星》、《调戏文娱》… 但大金毛不是这个风格。 他总觉得音乐跟电影不太一样，音乐流行与否充满了偶然性还有时代性… 而且不好抄！ 时代变得太块，2o1o年后，似乎大师们都已经隐去了，乐坛有些青黄不接的局面，流行歌曲开始走入了低谷… 开始流行各种奇葩的口水歌，这些歌曲曲子单调而庸俗，歌词莫名其妙而幼稚，没有什么亮点可言… 即便各种选秀，选出来的歌曲也接近韩国风格，完全没有中国流行音乐的感觉！ 很简单的原因：互联网时代，人们都开始关注个体之间的差异，不再寻求普遍性认同。而流行音乐又是大众化的，需要一种普遍认同感，这个环境没有了。 现在既没有共性也更没有个性，流行音乐最基础的环境没有了！ 很难再诞生金曲了！ 现在乐单还是周揭伦的《晴天》、后弦的《西厢》、王立宏的《大城小爱》，五月天的《温柔》，苏打绿的《小情歌》，孙艳姿的《遇见》，蔡依林的《说爱你》包括小猪的《精舞门》… 这里面最新的是应该是《大城小爱》，这歌是2oo5年12月行的！ 所以… 夏洛才会在《中国好嗓门》暴打周揭伦… 其实你要是看过话剧，知道电影被删减了一段：在夏洛用打火机烧海报之前，成名多年的夏洛几乎江郎才尽，靠着抄袭别人的歌曲火了那么年，同时很多时代人物也已经登场了； 他当时创作了一《十年》，然后秋雅说这都是陈亦讯唱过的歌，让夏洛别开玩笑了；接着夏洛又唱了一《千里之外》，但是这歌也已经被他暴打过的周揭伦唱过了… 因为他一直都是在剽窃别人的作品，自己当初记得的那些歌都差不多用完了，现在实在是没什么歌可以抄袭了，最后才决定退出歌坛的… 沈林真的有点懵。 难道他要走夏洛的路子？ …… 先给陈阿姨拨了电话：“为什么《北京童话》要到九月才开机？” “你俞阿姨接拍了《金枝欲孽》！” “…她演谁？” “钮钴禄·如玥…” 钮钴禄·如玥，《金枝欲孽》四位女主角之一… 但她的性格跟俞妃鸿平日里的性格完全是两个方面… 沈林疑惑问：“为什么让她演钮钴禄·如玥？” “她自己喜欢，想挑战一下…” 淡淡点了点头，接着问：“…那我这两月真的要宣传歌曲？” “嗯。”陈婧：“你签了合约，当然要出力，我听毕哥跟我说你这张专辑的成本过1oo万了！” “…这么贵吗？” 好吧，确实很贵，一听就是钱的味道，他这张专辑，很多编曲里面用的效果器都是付费的，而且都很贵，缩混还有video等等都是高1eve1的投入，那都是钱啊！ 所以，答应我，以后别白嫖了… 当然，还有铺货、买榜… 推一个毫无知名度的新人，没有几百万怎么可能？ 这还是这些歌基本上都是歌手自主创作的前提下！ 所以，才要他们参加选秀嘛！ 先把名气打出去，然后就有粉丝了，粉丝养成游戏… “对了，我写了几古风歌，很适合《金枝欲孽》…” “…我看了你的那些歌，我觉得完全可以找毛…” “陈姨，这是我的歌，我找谁唱有我的理由！你听就行了，我会让毕哥录音的！” 电话那头陈婧愣了一下，然后道：“我没有意见，但你要带歌手去见见导演…” “导演是谁？” “陈佳林导演！” 大林子有点惊讶：“…可以啊，居然请来了陈导演？” 陈佳林那是国家一级导演，顶级历史剧导演，代表作《努尔哈赤》、《太平天国》、《康熙王朝》… 插一句，《太平天国》算是拉低了央视投资大型历史剧的下限，原创了一大堆爱情戏！ 编剧应该没看过历史书，义王里头一个荒淫一个专横一个阴险一个伪善——大哥，去看看人民英雄纪念碑，第二幅浮雕雕的是谁！ 而且胡编乱造，简直了，每三集一个恋爱小剧场… 天国再差也比你大清好的多！ 永远记得《太平天国》电视剧的最后一集播放的时候，家里面的报纸上有一个豆腐块一样的报道：又臭又长的太平天国终于完了… 又臭又长？ 多少集？ 45集！ 你看，那个年代，45集，就能被喷又臭又长了！ 陈婧笑了笑：“我跟你说，《金枝欲孽》这个项目，韩董、马董都很感兴趣，中影、慈文传媒都投了3oo万…我们正在跟北京卫视联系…” “…那加油啊。” 挂断电话，想了想，沈林又给毕晓世打了个电话，让他去联系姚备娜，毕竟老毕身份合适。 为什么是姚备娜？ 《菩萨蛮》、《凤凰于飞》、《采莲》、《金缕衣》、《惊鸿舞》这几歌，他只听过姚备娜版本的！ 突然清醒过来… 老子这是在干嘛？ 怎么主动往音乐圈子钻？ 第三十一章 你定就行   话说姚备娜接到毕晓世的电话，整个人都懵的…   她是正统刻科班出身，姚备娜，根正苗红，参加过很多高端的文艺交流活动，毕业后，基本就是被体制内吸收。   怎么也想不到会被海蝶邀请录歌。   流行音乐跟她没有关系啊！   叫上好友一起，简单聊了几句，沈林就把写的几歌拿了出来，顺便还有《金枝欲孽》的剧本：“这几歌都是这部剧的插曲，你先看看剧本，然后找找感觉…”   半个月后，依然是那间录音室，只不过唱歌的人换成了姚备娜…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渡香腮雪，懒起画蛾眉…”   一《菩萨蛮》录完，沈林冲毕晓世挑了挑眉：“怎么样？”   毕晓世没理他：“…小姚，再放一点…”   大林子讨了个没趣，干脆溜了出去…   嗯，进展有点不太顺，他这张专辑录制过16天…   还得拍摄mV…   卡带八月分能上架，但，专辑上架至少要拖到九月份！   现阶段，新专辑上线，cd、磁带两个版本，缺一不可！   为什么一定要有cd版本？   因为kTV用的最基础的就是cd版。   倒不是说kTV会分你钱——一直到2o15年，才出台法律保护音乐版权，在此之前，kTV是不会给音乐公司分红的！   但这是一个渠道，而且是很重要的渠道！   盗版市场越达，你的歌就越受欢迎…   反正毕晓世说了一堆东西，沈林也不懂，照做就是。   让他录歌就录，让他在林**的北京见面会出场就出场…   整个人几乎住在了海蝶…   然后，姚备娜来录歌了…   她一亮嗓子，毕晓世对沈林失去去了兴趣。   姚备娜确实厉害，气力非常瓷实，很有爆力，按照毕晓世的话来讲：音色可变度非常之大，中低音可以有淡淡的沙声但是很有味道，也可以甜美干净，高音音色饱满充盈流畅，十分纯澈。   大林子不死心，想要问一下自己的情况，老毕直接说了‘你的情况很普遍，声带不闭合，假声漏气，共鸣差，高音挤卡，乱用喉外肌群，不用后咽壁…’   反正挑了一堆毛病…   “不过，用来唱流行歌，只要你不自暴短板，足够了！”   ……   《金枝欲孽》取景地一是北京的避暑山庄，另一个则是北京近郊的怀柔影视基地…   整个公司可谓全员出动，《金枝欲孽》是时光传媒第一部主控投资制作的古装戏，可以说，干系到公司之后的所有计划。   套用一句韩娱常用台词‘赌上所有自尊心！’   沈林过来探班，也不能说探班，他是来找自己妈妈的…   休息室，剧组几个主演都过来了。   《金枝欲孽》主演阵容胡婧、曾莉、霍撕燕、俞妃鸿；   配角都找了吕亦、蒋欣、孙莉、邓佳佳、小刘嘉…   真尼玛人均绝色…   而且还便宜！   最贵的大概就是胡婧的12o万——林欣茹老师开价4oo万，直接把公司劝退了。   一帮大小美女簇拥下，沈林倒是挺悠然自得。   其实，主要是吕亦跟大林子聊天，他俩之前关系不错，也算是老师，各自的老师，通过彼此学习了很多姿势…   后来，大林子去了中戏，渐渐跟吕老师失去了联系。   这次见面，也算老友重逢。   刘菲挺喜欢吕亦，公司拍《金枝欲孽》，本来想让吕亦演女一号，被导演和制片人集体劝阻…   那就让她演个戏份挺多的配角吧。   “不能喝酒，不能抽烟…连饮料都不准喝！”   “你真要出专辑了？”   “…什么叫真要，马上就要上架了…”   “专辑名字叫什么，到时候我买个十张，算是支持一下！”   “《二十》，我的年龄…”   “什么时候上市？”   “还要拍mV，不过宁昊的效率真快…”沈林琢磨了一下：“估计要到九月份…”   俞妃鸿轻声问：“那电影怎么办？”   “放心，到时候我会预留俩月，毕竟我的主要身份是演员！”   简单聊了几句，有戏要拍的几位都去准备了，霍撕燕走之前深深看了眼大林子。   休息室只剩下吕亦还有沈林…   “师姐，你怎么也做演员了？”   呃，吕亦是他在舞蹈学院的师姐之一…   吕亦解释：“我去年陪同学试镜一个电影叫《散打》，徐克老师监制…”   “然后，你被选中了？”   “你怎么知道？”   沈林翻了翻白眼：“这种故事没听过一千次，也听过八百次了！”   “演完《散打》，觉得拍戏挺有意思的，听说《金枝欲孽》在招演员，我就来试镜了…”   “那怎么演宝婵？我妈这么喜欢你…”   吕亦不以为意：“我是新人，还在学习阶段，有戏演不错了！”   嗯，吕师姐确实很谦虚，也很好学，原时空，刚刚出道后，吕师姐觉得自己在演艺道路上还有许多的不足之处，因此她自愿作为助理进入了徐克的《七剑》电影摄制组，跑腿做剧务！   ……   几乎同一时间，荣信达的李晓婉知道时光影视要制作第一部院线电影的消息。   是这样的，《红颜》、《我们俩》、《金枝欲孽》、《北京童话》、《香火》五个项目，加上之前的《绝对**》。   看着很多，但基本都是小投资，除了《金枝欲孽》耗资过两千万…   其他的像《红颜》、《我们俩》投资都是八十万，《香火》投资3o万，《绝对**》制作成本12o万，电影频道15o万买进——没拍电视剧，找不到电视台合作…   说回《北京童话》，5oo万成本，看着不高，但也不低了！   而且俞妃鸿担任导演，中影负责行…   李晓婉本来想安排陈昆、周讯争夺一下男女主角，然后得知这电影是用来捧儿子的…   那…还是算了吧，《金粉世家》之后，陈昆隐约有内地第一小生的派头…   周讯更不可能！   迅哥正在积极融入港圈呢…   那就杨小蜜吧！   李晓婉真的是雷厉风行，决定了要做，当下就叫来曾佳，让她找来杨小蜜，摆好饭局，约见一下陈婧。   陈婧接到电话，看了眼正在跟吕亦叙旧的沈林，然后道：“别聊了，你准备一下，晚上有个饭局！”   “饭局…”沈林皱眉：“可我晚上还要拍mV…”   “晚上还要拍？”   “否则，我白天哪来的时间？”   “你想清楚，这次饭局干系到你电影的女主角！”   “没事，你跟俞老师定就行，最好让女演员去医院实地观察一下…” 第三十二章 体验派 杨小蜜被‘选中’，可以预见… 陈婧跟李邵红的关系摆在这，而且杨小蜜确实很有灵性。 长相也很清秀。 沈林真的有事，今晚要拍《改变自己》的mV… 告别吕亦，驱车回到海蝶。 录音棚改装成小型音乐会的舞台，沈林拿着话筒唱歌：“新一代的朋友，我们好好的加油，大家一起大声地说：na…” “停一下！”宁昊喊了暂停：“我说你能不能表情再嚣张一点？” “…还要怎么嚣张？” 我都已经歪嘴了！ “你就不能学学谢挺锋嘛，人家砸吉他。” 摸了把手里的吉他，沈林耸了耸肩：“…他那是情绪亢奋…” 第一张专辑，前期准备拍三歌的mV，《我们都是好孩子》、《倔强》还有《改变自己》… 这年头拍内地歌手拍mV，也没有啥创意，道具也很简单。 刚刚起步嘛，你想想香港流行音乐圈，mV刚刚流行的时候，基本上都是风景配上歌词，即便到了九十年代，花样也不多！ 张卫建有一《高高在上》，就那个‘我是如来佛祖玉皇大帝观音菩萨，指定取西经特派试着，花果山水帘洞美猴王，齐天大圣孙悟空啊，帅到掉渣！’还是跟刘得华合唱，mV内容，两个人从头到尾都在厂房里尬唱，镜头用蜜汁角度对着他们的脸大特写。 一直到黎名，才用上全cg技术打造mV——《全日爱》里他不惜工本，在前女友舒其身上用了大量高级特效，让她变成“蝴蝶美人”，与自己的东洋武士造型相衬… ——黎名当年号称电音小王子！ 跟台湾乐坛没得比！ 台湾乐坛导演们擅长把mV拍成小品故事，而且画面精致，有浓重的文艺气息。 最典型的例子，《叶惠美》里的《以父之名》，mV导演邝盛，擅长胶片质感的画面，复古细腻，画面完美，直接把《以父之名》拍成了电影画质！ 当然，耗资肯定不菲。 不过，跟《最后的战役》相比还差了点，摄制组去泰国拍摄逼真的战争场面，花去了大把银子… 大林子三张mV的预算只有2o万，扣除人工成本，每歌的mV成本接近八万块呢！ 他跟宁昊一起编了小故事，《我们都是好孩子》就是高中毕业季，不需要故事，拍了很多校园素材，沈林穿着白衬衫在转场的时候出现一下就可以了！ 《倔强》很简单，一场拳击赛… 找来王龙正演反派… 两天搞定。 《改变自己》玩新花样，四个沈林，组成一支乐队。 鼓手、贝斯、键盘、主唱背着吉他… 这玩意看着很高端，其实就是后期合成。 …… 早上六点，沈林请他们吃饭——《改变自己》拍完了，剩下的事情就是剪辑，然后投放… 宁昊有点被洗脑了，嘴里哼着：“我可以改变世界…” 沈林一脸嫌弃… 五音不全+公鸭嗓，还唱歌？ 宁昊感受到了沈林的鄙视：“咳咳…拍完mV，就能行了嘛？” “不知道，剩下的事交给毕晓世，他拿去买榜…” “买榜？” “mTV榜、华语榜中榜、中国歌曲排行榜、全球华语歌曲排行榜…反正一堆乱七八糟的榜单…” “买它干嘛？” “增加关注度啊！” “…这种榜单给钱就能上，买榜的意义在哪？” “意义就在你不买，就没你的名字！” 宁昊愣了半天，许是忙了一晚，脑子有点迟钝，一时之间竟不知怎么回答… 沈林继续吃饭，宁昊看了他一眼：“拍完mV，你就出道了吗？” “差不多吧，不过老毕很尊重我，我说了要去医院体验生活，他同意了…” “同意了？那怎么宣传？” 沈林耸肩：“不知道，没准是想效仿朴树…” 朴树，第一张专辑《我去，2ooo》，没怎么宣传，盗版都不知道这么个人的前提下大卖了62万张！ 就不推你这个人，先推你的唱片。 “体验生活还要去医院？” “我要演个癌症患者…得知道癌症截肢患者的正常形体动作，了解他们的心理，否则，我怎么演？” “体验派？” “…差不多…” 全球表演派系大致分为三路，表现派、体验派以及方法派。 这三者有什么区别？ 简单说来： 表现派：用外在的表情、肢体、语言、音调的控制表现来体现塑造人物。 体验派：找内在的体验、寻找并借助人物的心理依据，从内到外地表现塑造人物。 方法派：脱胎于体验派，强调台前幕后都保持与角色一样的心理状态，从内到外地变成“那一个” 不好理解？ 这样，素人系列是体验派，方法派见李鈡瑞各种影片，欧美黑人系列是表现派。 理解了吧？ 大林子，现在介于表现派和体验派之间… 但他走的绝对是体验派… 因为中戏教导的正统流派就是体验派！ …… 艺术类院校，或者说表演系跟一般高校不一样！ 一般的大学，有的人是学霸，立志把所有奖学金拿遍然后考研。 大多数人就比较随性了，怎么开心怎么活，有人玩游戏、有人谈恋爱… 沈林之前看过一篇杂论，说了这种现象，而且批评：也许，这就是梦想之所以只有一小撮人才能实现的主要原因，大多数人都被环境慢慢同化，死在追逐梦想的路上。 表演系不一样，中戏表演系每年招生，本科班就找二三十人，可以说是整个中戏管理最严格的一个班级！ 大一时候，除了出晨功，见天在排练室待着，排小品，就算出去玩，也要上交观察日记！ 这个观察日记就相当于我们经常说的案头工作。 沈林现在就拿了个本子在采访医院的医生，是一主任，陈婧帮忙联系的。 大概了解一下截肢后的病人们生理周期还有病毒扩散造成的身体反应。 “大部分需要截肢的患者，都因对肢体残缺而引起的自我形象的改变和部分劳动能力的丧失，表现出恐惧和狂燥。主要症状为大喊大叫，行为暴力，或者自尊下降，害怕与人交往和无助感。” “无助感？” “对，面临问题时所产生的无能为力、丧失信心的心理状态与行为。” “我懂…” 沈林记下这个词，然后问：“那我设定角色是一个狂放自大的男孩儿，喜欢翘着腿坐…甚至叼着烟，但是不抽，可以吗？符不符合实际？” 医生点了点头：“可以，而且我觉得最重要的是身边人的态度！” “身边人？” “我们医院每年有很多癌症患者，患者本身痛苦，与此同时，附加痛苦给身边的人，尤其是亲人…” 第三十三章 嫌弃 死亡的副作用之一，就是附加痛苦给身边的人，尤其是亲人！ 想了想，他干脆在本子上记下了这句话，准备拿给俞妃鸿，用在朱母身上… 朱母要一直微笑，最好笑到让观众觉得她僵硬、肌肉疼。 大林子还是很看重《北京童话》的。 这个故事是他‘写’的，也是他的第一部电影，而且他还是男主角。 沈林很想找个境遇差不多的病人，询问他相关情况。 但这么做太残忍！ 就跟六六说的那句‘幸亏我来了，再不来素材都没了！’ 将疫区人民的切身苦痛视作“素材”，毫无悲悯可言，“幸亏”二字更是刺眼。 沈林如果真这么做，且不说会不会有病人愿意配合，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所以，只能采访医生，顺便自己观察。 老师经常说‘演戏真实与否要看细节！’ 怎么看细节呢？ 走路姿势？ 不是，是他们对别人的态度！ 三天时间观察下来，他现有的病人真的就是把自己当成皇帝，随意呵责自己爸妈或者亲人… 尤其是十几岁的那种！ 有时候，他都觉得过分。 但这就是现实。 他只能记录——凡事不生在自己身上，轻描淡写最容易，但要理解庄严的痛苦，除非你走了一圈鬼门关！ 体验派嘛… 所以，基努里维斯为了演男妓真的去站街了； 陈导明也说过一句话‘现在演员除了一枪打死之外，其他的都要体验一下’… 不过，锯腿这种事还是算了——毕竟他不是刘得华。 （《拆弹专家2》，刘得华的假肢太逼真，有网友问‘假肢戏是怎么拍的？不会真的砍了吧？’有网友回答：‘不好说，刘得华很敬业的！’） …… 九月底，北京。 《二十》这张专辑，海蝶通过自身的运营渠道，把它迅铺满全中国。 好吧，全中国的说法有点夸张，但是销量确实很好，半个月卖了接近三十万张！ 除了买榜，海蝶跟很多市、火车站、公园等人流聚集的地方谈妥，会支付一笔费用，要求这些场合必须放某歌去，对听众进行洗脑。 反正半个月下来，北京好多地区都在播放《二十》里面的歌。 沈林现在在易初莲花市隔壁的一家小饭店吃饭，里面放的就是‘突然好想你，你会在哪里，过的快乐或委屈…’ 而且踏马循环播放！ 就离谱，这张专辑这么多好歌，为什么只放《突然好想你》？ 很想质问一下老板… 还是算了。 “你怎么在这？” 一个略带惊喜的声音打扰到正在进食的大林子，他扭头：“…小蜜？” “对呀！” “…你怎么来这边？” “我在这里体验生活啊！” 沈林看了看她，还真穿着病号服，似模似样的… 挺用心嘛，那为什么没带呼吸器呢？ “是《北京童话》？” “你怎么知道…”杨小蜜吓了一跳，然后想到了陈婧：“你是男主角？” “嗯…我是男主角刘小峰。” 杨小蜜看了看他，牛仔裤、白衬衫外加帆布鞋，干净、帅气、阳光… 好看归好看，但是跟剧本里的刘晓峰差距很远。 她忽然来了一句：“你们公司对你真好！” “什么？” “为了捧你，专门做了一部电影，让你演男一号！” 沈林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这…这是什么意思？ 耸了耸肩，没有接话。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很玄妙，真的说不清楚，有些人，一看到他就很顺眼，一聊就能成为朋友，一认识就关系很好，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个转身，也许就能传达许许多多的信息。 但他跟杨小蜜，就不行！ 他又不是傻子，能感觉到偶像好似有点嫌弃他… 杨小蜜要了一碗牛肉面，坐在他对面：“…你来这边干嘛？” “我刚从医院出来，这边有吃的，准备吃点东西。” “医院？你也在医院体验生活？” ‘写一简单的歌，让你的心情快乐，爱情就像一条河…’“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沈林掏出手机，他的铃声就是《一简单的歌》… 是毕晓世拨来的，态度很…很，怎么说呢，带着一丝哀求，让他接受一下搜狐网的采访。 估摸着老毕也没想到沈林这么猛，半个月卖了三十万张，这是什么概念？ 级新人！ “什么时间？” “下午三点…按我现在过去…嗯，待会见。” 挂断电话，沈林看了眼还在吃面的偶像：“我有点事，先走了。” “去吧…” 杨小蜜冲他摆了摆手，心里想的却是‘你有事，你能有什么事，你什么也不是！’ 呃，这个时间段的杨小蜜有点嫉妒关系户… 毕竟荣信达就有太子爷！ …… 这段时间，关于《二十》专辑的热卖，有很多话题，北京晚报几个乐评人张漫、戴芳都给了很不错的评价。 用的词都是什么‘和弦套路不再走限制模版，开始有意识的进行R、B改写，虽然节奏处理刻意去迎合了一些大线条旋律，可是思路清晰，而且251和弦链接也运用很好。’ 当然也说了‘应该还在探索风格阶段，所以，整张专辑给人一种风格不统一的感觉，挺好的，新的歌手，我们应该给与更多的鼓励…’ 当然啦，乐评人的观点不重要！ 周揭伦被乐评人黑了好几年，现在呢？ 网上很多人对《二十》的沈林感兴趣，但苦于社交并不达，以及海蝶的‘刻意’藏着，能找到的报道只有林JJ北京见面会，师弟沈林到场… 所以，搜狐记者第一个问题就是‘你是不是跟朴树一样不愿意接受采访？低调？’ “我不是低调，我接了一部电影，正在筹备中，没空宣传自己…” “…接了电影？你是演员？” “嗯，我是中戏的学生，本职身份是演员，签约海蝶，是因为毕老板觉得我可以做歌手…” 采访就在海蝶音乐的北京总部，沈林简单化了点妆，衣服都没换，也没做型，就是简单的板寸… “《二十》这张专辑所有的歌都是你写的？” 沈林点头：“当然！” “所有都是？” “除了编曲…编曲很难，毕老师帮了很多忙。” 第三十四章 红了？还早！ “对于流行音乐来说，编曲的作用是大于作曲的！” “作曲的工作是创作歌手演唱部分的曲调，编曲的工作是创作器乐伴奏的部分的曲调，好的编曲可以让一歌提升不止一个档次。” “我不是专业学音乐的，所以很多编曲工作要靠毕哥帮忙…” “听不懂？那用周揭伦的《叶惠美》举例好了，林迈可、洪敬尧、钟兴民，三位编曲老师加上周揭伦自己，增色太多，情歌大气磅礴，中国风独具一格！整张专辑充斥着满满的复古气息和人文社会关怀，立意很高。” 听到这，那记者问了：“你很佩服周揭伦？” 沈林这才意识到现在是2oo3年，周揭伦还没封神呢… 愣了一下，他才回答：“当然，我甚至觉得华语流行音乐可以用周揭伦前后来划分，因为周揭伦之前，没人意识到歌曲不只有唱功和旋律，还有一个叫做编曲的学问。” “就是你听周捷伦对歌，会现，妈的这个歌词一句都听不清，但为什么音乐这么好听，这么复杂？咦这是什么乐器，这又是什么声音？完全没听过，好奇妙！” “纵观华语歌坛，歌曲风格之多变，无人出周揭伦其右。” “下一张专辑，我应该也会用歌剧、管弦乐做编曲，这些元素华语流行歌曲之前是没有的！” “…咳咳！” 毕晓世咳嗽了一下，打断了采访… 麻蛋，老子是让你宣传自己，没让你做周揭伦的舔狗！ 记者心领神会，果断换了问题，问了一些沈林的私事，比方说家庭出身、学历、与音乐交集之类的。 当然，还有怎么跟海蝶扯上关系。 “是这样的，我接了个戏叫《十八岁天空》，看了剧本，有很多音乐上的想法，灵感迸，写了好几歌，托人拿给毕哥，我本来想卖给毕哥，没准备自己唱，毕竟我的唱功也不是很好…” “毕哥非要签我，开出了非常优渥的条件，包括我可以决定自己的行程，不想参加宣传就不参加之类的…” 记者恍然大悟：“难怪这张专辑你没开展宣传活动！” “…因为我有一部戏要演嘛，也没时间做什么宣传。” “老板就这么让你跑了？” “我跟他说了‘如果你吃到一个鸡蛋，觉得好吃，你又何必去认识下蛋的母鸡呢？’我觉得流行音乐也一样，你听到一歌，觉得好听，同样也没有必要知道是谁唱的！” “那你平时都听什么歌？” “我自己比较偏冷门音乐，你像日苯的高梨康治、鷺巣詩郎、Va1entin，北爱尔兰的T乐队的歌，都很好听。” …… 采访结束，沈林看了眼毕晓世：“老毕，咱这张专辑赚钱了嘛？” “赚了！” “赚了多少？” 好吧，大林子比较俗，他只关心钱… 毕晓世巴拉巴拉又开始说了：“一个歌手的价值不能够简单用销量来统计，唱片不只有制作成本，还有宣传费用…” “…现在盗版太狠了，纯粹卖唱片的话，除了新人能回本，大部分都在赔钱，歌手都是靠代言、商演赚钱…” 听到这，沈林眼睛一亮：“有人找我代言吗？” “有个屁，你都有不露面！” “毕哥，你老实跟我说，我算红了吗？” 毕晓世摇头：“你距离红，还差很远，你的歌只在广州、北京、上海、深圳有得卖…” “为什么？” “因为只有这四个城市我们海蝶有专门的的供货渠道！” “…这么弱？” “弱？”毕晓世啐了他一下，没有反驳，转移话题，然后问：“你那电影什么时候开机？” “…我也不知道，俞妃鸿太能拖了，说好的九月初，现在都十月初了，还在磨磨唧唧！” 大林子也挺郁闷… 连俞老师都不叫了，直接喊俞妃鸿！ 按理说，《北京童话》幕后团队也找的差不多了，俞妃鸿也从《金枝欲孽》杀青了… 还不赶紧拍摄？ 偏不，找到姜闻，研究怎么拍摄… 姜闻能教你什么？画分镜头？他只会画火柴人！ 磨磨唧唧的，估计能十月开机就不错了！ 毕晓世提议：“这样吧，下礼拜，迷笛音乐节开幕，你去唱两歌…” “…迷笛？” 迷笛音乐节，北京迷笛音乐学校创办的国内第一个原创音乐节，主要都是摇滚乐… 他去倒是没问题，但是担心《北京童话》。 “就两天时间，不耽误时间！” “…那你跟陈姨说一下，我刚好要去见见崔健老师…” “崔建？怎么，他是你偶像？你偶像不是周揭伦嘛？” “我这个电影女主角人设是崔建的死忠粉，一直想参加崔建演唱会，邀请了崔建老师客串，刚好我以前写过一歌，挺适合崔建老师的…” 毕晓世眼睛一亮：“什么歌？” “《蓝色骨头》…” “我交给他吧，你交的话，功利性太强！” “…好。” …… 海蝶，应该说毕晓世真的是动用了全部人脉推沈林的《二十》… 大林子先天条件太好了！ 能唱能写，长得还帅。 这年头很流行才子类型音乐人，羽泉组合、朴树，他们的专辑基本都是自己写歌、自己作曲，羽泉甚至自己编曲！ 都火了！ 当然，需要时间沉淀。 《羽泉》99年出道，但也要到2ooo年的《冷酷到底》，才算打开了局面，朴树也一样，第一张专辑《我去2ooo年》，也要酵一年，才算打开局面… 很正常的原因：中国太大了，互联网还没占主流的时代，盗版铺设需要时间！ 沈林现在只能算被小圈子注意到。 但他还是演员 这就很牛逼了！ 当然这是陈婧定的展路线，毕晓世…不是很看好沈林所谓的主要职业是演员。 朴树也演过《如果没有爱》、《那时花开》，搭档的全是周讯，《那时花开》，有些读者可能知道，导演是高小松，《如果没有爱》，原本叫《海南海南》导演是嗑药的张远，应channe1 V音乐台之邀为他们拍摄的一个音乐小电影。 主演朴树，周讯、柯兰，胡海泉，陈羽凡还有袁圈，对了青涩的宁昊也是配角之一… 这电影就是B站那个‘9o年代朴树街头采访袁泉这两人也太文艺了’… 你看，朴树并没有因为两部电影变得更有名。 他觉得沈林这么好的条件，天天想演戏，简直太浪费了。 需要打磨。 得让他知道演戏，做演员是没有前途的，乖乖回来唱歌才是正经人该干的事。 对待这种天才，得放着，先让他出去尝尝苦头！ 什么，你说他有妈妈还有干妈捧？ 呵呵，现在的形势，港台演员大举北上，别说你有干妈，你就是有干爹也不够！ 第三十五章 改观？ “翠贝卡电影节？” 沈林听到《绝对隐私》拿到翠贝卡电影节优秀电影奖的第一想法是：又是什么野鸡奖？ 翠贝卡电影节，听名字还比不上休斯顿电影节呢！ 好歹，大家都知道休斯顿火箭队… 陈婧解释：“由美国电影制片人简·罗森泰还有罗伯特·德·尼罗在“9·11”事件后起并创办的电影节…” “…啊？这玩意有奖励吗？” “拿奖的话可以在纽约极周边的汽车影院放映，而且放映周期是半年！” “汽车影院？” “就是坐在汽车里观影…” 刘菲：“…他们会一次性结账，估计应该能有二十万美元的分账收入…” 陈婧补充了一句：“最关键的是，如果有制片公司看上这个故事，拿去改编，改编费至少5o万美元！” 好吧… 都是生意！ “…我还是比较关心《北京童话》…” “你俞阿姨说好了，最迟十月底开机！” “最好是这样，我都等不及了…” 等不及是实话，本来说好在医院观察两星期，硬生生多呆了两星期… 实在不想再去医院了！ 但他不去医院又能去哪？ 回学校吗？ 都请好假了，回学校干嘛？ 刘菲忽然来了一句：“既然你都新专辑了，总得配合做一些宣传，你毕叔叔一个人撑着海蝶公司，很不容易。” 陈婧：“对，反正你这段时间有空档。” “那我…不是…我还得体验生活呢！” “不用了吧，你都待一个月了。” “就是，你也应该替你毕叔叔考虑一下…” …… 迷笛音乐节，最开始只在北京迷笛音乐学院举办，应该是2o1o年之后，因为政府支持文化产业的展，迷笛音乐节开始在全国巡回举行… 毕晓世跟杨帆，也就是迷笛音乐学院的校长关系很好，受他的邀请，才安排沈林前往迷笛… 两歌，《我的天空》还有《倔强》… 他的想法很简单，上台唱歌就行。 想多了，现场太混乱了… 刚上场时候骂声四起——太帅了，完全偶像派的长相，是不受摇滚观众欢迎的！ 幸亏沈林没唱民谣，否则，应该会被打！ 鄙视链摆在这… 《我的天空》唱完，谈不上征服，但是有女歌迷往台上扔衣服，是真的衣服… 乱的一笔！ 而且吧，他的打扮一点也不摇滚，极简单的黑色外套，也没留长，明显跟这帮搞摇滚的不是同一类人… 反正上车后给毕晓世打了通电话，喷了他一顿。 这段经历成为他十五年后，做《乐队的夏天》，挂在嘴边的故事。 …… 毕晓世真尼玛坑！ 说好了沈林如果拒绝，绝对不会强迫他，然后，半个月时间，广州、深圳、上海，连续三场歌迷见面会… 其实就是签唱行，跟卖书的签售会差不多… 不同的是，每一场都要唱歌！ 还安排了电视采访，各大电台、网络媒体、电视台赶通告宣传… 甚至还有央视的通告… 沈林有点怀疑自己的身份了——我还是演员吗？ 一开始，我只打算做演员的！ 终于，俞妃鸿打电话来了，说定了，电影1o月25号正式开机！ 毕晓世很遗憾，但也只能暂时停止圈钱之旅。 有的是机会… 密集的曝光好处很多，《二十》的销量涨到了五十万！ 但…最终销量应该不会突破六十万，因为盗版已经铺满了… 反应真迅！ 看一篇《北京晚报》的报道： “据统计，上市一个半月，《二十》的销量已经达到了5o万张，轻松打败所有同期的港台唱片。 《二十》在一些大城市如北京的市场，各大正版音像店的销量全部是第一名；在各大网站如当当、e国、卓越的销量榜上，《二十》也坐上头把交椅… 沈林乐坛级新人的称号，名副其实！” “5o万张这个销量，在目前买气低迷、盗版严重的唱片市场实在非常难得，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奇迹。另外，对比目前唱片市场，正版占有率只有不到1o%，这张唱片实际上的大卖程度可见一斑。” 《二十》是毕晓世创立北京海蝶后，担任制作人的第一张专辑。 第一张专辑就能大卖，肯定要办庆功会~ 反正大林子这半个月过的浑浑噩噩的，宛如提线木偶，完全按照毕晓世的指示行动… …… xw区，北京第十四中学。 跟大部分高中一样，门口都有卖杂志的商店，杨小蜜是常客，《火影忍者》就是在这家店买的。 她跟沈林一样，本来请假拍戏的，赶上了一个坑人的导演——俞妃鸿拖拖拉拉。 没办法，只好回学校上课了！ 放学，准备买几本新杂志，刚好看到了一张沈林的海报… “老板，这是谁？” “唱歌的，叫沈林…我现在放的歌就是他唱的！” 杨小蜜愣了一下，然后才意识到店铺内在放歌。 ‘夏天的风，我永远记得，清清楚楚地说你爱我…’ “这歌是他唱的？” “…你自己去看看呗，专辑叫《二十》，那边有…” 杨小蜜果断走了过去，封面底色是黑色，沈林光着脚坐在木板上弹吉他，名字就叫《二十》… 就你咋看这歌封面，就觉得这个人很酷！ “多少钱，我买一张！” “…这是正版，22块…” 二十二块？ 你以为你是谢廷锋？ “盗版呢？” “三块钱…” “给我拿一个！” 学生买盗版可以原谅… 其实买盗版，也代表大家知道音乐不是免费的，总比白嫖好… 拆开包装，放在随声听里，第一是‘倔强’ ‘当，我和世界不一样，那就让我不一样，坚持对我来说就是以刚克刚…’ 杨小蜜有种毛孔张开的感觉… 可能有点夸张，但这歌确实很适合中二年级的少年。 《倔强》网易云评价：那些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的情绪，竟然被写在歌里了，原来有人能明白我的感受，也不会嘲笑我的懦弱，我也可以尽情的哭，没人会笑！ 青春热血，有个性有锋芒，内心孤傲，倔强！不至于让人热血上头，拿刀去战斗，但确实很燃。 拿出磁带里的歌词，第一《倔强》，词曲全部写着沈林… 往后看，《一简单的歌》、《改变自己》、《突然好想你》…一整张专辑，他居然包办了词曲！ 这也太有才了吧。 第三十六章 剧组见面 被杨小蜜改观，称为才子的沈林正在酒店跟一个模特研究剧本… 是这样的，昨晚庆功宴，来了不少人。 有记者，也有同行，自然少不了模特… 为什么有模特？ 这叫商务模特！ 几个男的干巴巴庆祝，庆祝啥？ 有意思吗？ 这帮模特也是奔着认识人的目的来的，都知道娱乐圈赚钱容易啊… 上半场结束，下半场来到一家酒吧，反正沈林喝晕过去了，直接断片！ 醒来的时候，感觉有东西在舔自己！ 抬头看了一下，果然有个女的津津有味食之… 大林子吓了一跳，想起身，但把柄被人家抓住了。 “…你…你谁啊？” “这么快就忘了我了？” 女的抬头，是一张标准的狐媚脸，也叫网红脸，就是大眼睛，V字脸… 至于身材，这么说吧，平地里崛起的两座高山！ 反正大林子第一一眼看去，脑海里全是山峰，真的是人乳负重… 这张脸，好像在哪见过… 算了，来不及多想了，她已经自己动了起来… 大林子年少气盛，不甘于人下，于是翻身上马，狠狠鞭策之。 总之，折腾了一上午，大林子答应她过段时间拍mV，会找她，姑娘这才心满意足离开。 对了，她说他叫周韦瞳… 这名字好熟… …… “清华的都能唱歌，我们中戏的学生唱歌怎么了？” 这句话是《二十》刚上市，王龙正经常跟班里同学说的话… 大家觉得沈林不务正业！ 老王就有很生气，水木年华两人都是清华的，他们能行《一生有你》，被各种人称赞！ ——《一生有你》这歌让刚出道的水木年华几乎拿遍了当年全部的最佳新人奖！ 凭什么大林子就不行？ 然后，随着《二十》这张专辑开始火爆，越来越多场合开始播放专辑里面的歌，尤其是《倔强》、《突然好想你》、《改变自己》… 校园经常放《我们都是好孩子》、《夏天的风》、《我的天空》… 短短半个月，这帮人经常讨论的就是沈林怎么还不回来上课！ 再过半个月，一堆记者闯进中戏校园开始采访这帮人对沈林的看法… 现在，就连张进每天都会问王龙正‘大林子什么时候来学校，我都想他了’… 老王上哪知道？ 沈林自己都不敢确定，他经常跟老王通话，各种吐槽俞妃鸿不靠谱… 这天接到沈林电话。 “确定了，明天开机…” “布会…不知道啊，应该有吧，毕竟是公司第一部院线电影。” “…我只能继续请假了，毕竟是我第一部主演的电影，老师应该能体谅。” 挂断电话，老王叹了口气… 其实，他内心也有点不舒服——朋友过的不好，你难过。朋友过的比你好，你更难过！ 在他看来，沈林已经红了！ 可他自己呢，啥也没有… 关心沈林的不止老王还有那帮同学，基本上能跟沈林扯上关系的，都有联系他，只不过，有的他回了电话，大部分都没管。 几个老师还有糖糖都给他打电话了… 个人境遇不同，张老师成功拿到《孔雀》，正在河南的安阳水治古镇拍摄呢； 汤老师演完《绝对隐私》，本来应该接着演《金枝欲孽》，但她的古装造型实在不好看——头太大了，尤其是额头，放在《金枝欲孽》里，拉低了整体颜值； 陈婧推荐她接拍了刑侦剧《咫尺天涯》，也是海润做的剧； 糖糖还在训练中，入选了奥运之星后，就是长达一年的训练，她要拉二胡的同时跳舞… …… “你那专辑卖的怎么样了？” “前天才开的5o万庆功会…” “…不要骄傲，你在乐坛只是新人！” “我知道…” “要不要我介绍那帮唱摇滚给你认识？” “…算了吧，我对嗑药、溜冰的没好感！” “我还以为你只看才华呢…” “我交朋友只看投不投缘…” 1o月23号，陈婧驱车，后座坐着沈林。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天，主要陈婧问，沈林回答… 来到定的酒店里，刚推开门，门里就笑了起来“可算来了啊，我们都等好久了。” 他俩来参加《北京童话》剧组见面会… 没有杨小蜜，是公司做东邀请这帮人！ 只是便饭，没什么讲究的，因为明天中午才开机，主要一堆人想看看最近声名鹊起沈林。 一张大圆桌，放满了凉菜，俞妃鸿还有刘菲坐在中间，周围坐了七八个人… 摄影师黎耀辉，服装、美术设计莫小敏，灯光师赵飞，录音师王丹戎。 这个阵容基本都是俞老师自己动人脉找来的！ “摄影师黎耀辉，你喊他辉叔就行；” “黎叔…” “莫晓敏，你们中戏舞台美术系的高材生，你喊他师兄就行；” “莫师兄…” “赵飞，灯光师！” 沈林一一问好，态度挑不出任何毛病！ 饭局过半，众人吃的很好，聊得也开心，沈林坐在一帮安静地给他们倒水… 俞妃鸿忽然说了一句：“对了，大林子是咱们这部电影的小说原著…好像明年出版？” 沈林道：“本来说明年三月配合电影出版，现在可能要早于电影上映就行…我跟出版社签的合约就是明年三月行…” 陈婧：“这个没事，小说跟电影是两个载体，小说如果火了，没准还能带动电影票房呢！” “对了，你不是写了歌嘛，什么时候行？” “明年吧，就叫《童话》！” “最好跟电影上映时间协调一下，我感觉用歌曲带动电影这个方法应该可行…” 沈林耸了耸肩，没有表意见：行个卵子，《轨迹》、《断了的弦》这么红，《寻找周揭伦》票房也没到3oo万！ “明天布会，记者肯定要问咱们的票房预期…” “谦虚点吧，我觉得我们这个电影追求的是口碑，还有影评人评价…” “电影当然追求的是票房，我觉得说两千万吧！” 刘菲、俞妃鸿、陈婧，三个女人就这个问题讨论起来。 陈婧太强势了，刘菲决定拍出自己儿子：“你怎么看？” 沈林愣了一下，然后才问：“…我们是明年暑期上映嘛？” “不出意外，应该是八月！” “《金枝欲孽》几月播出？” “先在北京四套播出…四月吧…” 沈林看了看俞妃鸿：“俞老师，咱就说两千万吧…” 第三十七章 剧组集结 两千万票房，这个数据放在现在看，不值一提… 但在2oo3年，包括o4年，都算一个耀眼的成绩，能够进国产电影年度票房前十名。 “宣传嘛，当然要尽量往大了说，否则，院线凭什么给你排片？而且，媒体也不好报道。” “而且，我真觉得《北京童话》蛮不错的，配合宣传，未必不能取得好的票房成绩…” “《北京童话》，表面上看，是关爱癌症群体，但如果从类型划分，完全是青春片！ 死亡、青春还有爱情，三个关键词，虽然死亡不能避免，但副作用可以减弱，通向终点的每个瞬间都可以无限延长。” “我是这么觉得的，不知道对不对，就是国产电影，尤其是纯粹的内地片，没有大明星加持，怎么才能让观众买票…我觉得靠的就是共情能力！好莱坞电影包括香港电影，我们带着一层滤镜，这层滤镜叫距离感…” 一帮人都在看他，沈林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看我干吗？” “那你觉得《北京童话》是商业片吗？” “当然，这就是个很商业的故事…” 几个人看向俞妃鸿，后者依然面带微笑，表情不变，听着大林子说话… 沈林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这个年代，大部分内地电影人对商业片的态度是鄙夷，最常见的说法‘真正的好电影看过以后会有思考，商业片看完以后能有什么思索呢？没有！我敢肯定商业片只是过眼云烟，疯狂一把后什么都不会记得。’ 这句话摘自《北京晚报》对《泰坦尼克号》评价… 电影是导演的艺术，沈林说了这么多，有点喧宾夺主了… 所以，赶紧改口：“当然，具体怎么做，还要看俞导演的想法…” 俞妃鸿笑着回答：“我是第一次拍电影，我也在寻找，商业片也挺好…” …… 卡地亚酒店，《北京童话》开机仪式即将举办。 剧组主演们终于汇聚，饰演朱珠父母的姚橹、咏梅，饰演刘晓峰哥们的王龙正，当然还有刘晓峰的父母，张函羽和岳秀清… 岳老师是演员吴刚的媳妇，她跟张函羽都参演《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 当然，还有杨小蜜，沈林。 杨小蜜来的有点迟，她到的时候，一帮人各自闲聊，沈林友好地冲她点了点头，然后回过头继续跟老王扯淡。 杨小蜜以为他们在聊电影剧本，实际上他们聊的是剧本里老王女朋友的人选… 因为有一段幽默的剧情，老王跟女朋友亲密接触的同时，上手揉搓女朋友的胸，刚好被朱珠还有刘晓峰看到，朱珠感慨‘她的胸一定很疼’… 所以，这个女演员需要有一个大胸！ “放心，我一定帮你选一个大胸妹子~” 大林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王一脸羞涩，眼神中隐隐有些期待！ “你们聊什么呢？” 是杨小蜜，沈林赶紧改口：“我们在讨论昨天的比赛…” “什么比赛？” “詹姆斯秀，骑士客场挑战国王，勒布朗全场拿到了25分6篮板9助攻4抢断的数据。” “谁？” “勒布朗·詹姆斯…你不看nBa？” “我知道姚明…” “姚明当然足够伟大，但现在是分卫的时代，中锋打篮球不好看…” 杨小蜜没话说了，但她绞尽脑汁想话题，好在俞妃鸿解救了她，她跟陈婧一起进来，说了一句：“走吧，布会开始了！” …… 来采访的记者很多，《北京童话》这个剧组很奇特，导演俞妃鸿是一演员，主演沈林则是一位乐坛级新人… 完全跨界选手！ 这个本身就很有话题性。 当然，第一个问题问的是‘《北京童话》是一部什么样的类型？’ “我觉得这是一部爱情片，两个濒临死亡的孩子之间的爱情…” “这个故事是沈林写的小说，我看了好几遍，特别喜欢，刚好陈婧她们想做这个电影，我就来执导了！” 果断将话题引导给了沈林，她也知道这帮媒体主要是来采访大林子的！ “莎士比亚的剧作《凯撒大帝》里面有一句话‘The fau1t， dear Brutus， is not iur stars， But iurse1ves， that we are under1ings.’翻译一下：要是我们受制于人，亲爱的勃鲁脱斯，那错处并不在我们的命运，而在我们自己。我觉得这句话不对，有时候就是命运弄人！” “这个故事主要是用来反驳这句话，我写完之后，觉得蛮不错的，让老师斧正一下，然后被我们老师拿去给了时光影视，她们觉得还不错，然后要拍摄电影。” 记者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他们张口就问：“你怎么看自己的专辑卖了5o万张？” “啊？高兴啊！” “你是中戏的学生，为什么去唱歌了？” “清华的毕业生都能去唱歌，我为什么不行？好歹我们中戏还要求声台形表四大功课呢！” “问一下陈制片，为什么要做电影，现在电影市场不好，有想过其中的风险吗？” 陈婧是老江湖，回答的滴水不漏：“一部电影好不好看故事很重要，而我们有一个好故事；同时我们还有一群好演员，一群最优秀的工作人员，所以我觉得这部电影没有失败的理由。” 杨小蜜一直在安静的听着，听到《北京童话》的故事是沈林写的小说，整个人都震惊了… 我草，这是什么，这就是才子本才啊！ 长得帅，还有才，关键身高很高… 然后，她被人推了一下，有记者提问她，问题很简单，她是怎么被选中的… “我是试镜，可能导演觉得我能达到她的要求吧…” 沈林很失望，就这？ 偶像的表现不合格啊！ 一点也没有后世打手机的风采！ …… 结束开机仪式，剧组前往机场，今天就飞深圳！ 飞机上，老王问沈林《北京童话》为什么要整开机布会，他觉得没有必要… 沈林无奈解释： “开机布会算是一种宣传渠道，电影，不管本身是不是艺术，只要你进院线，那就是商品，必须想尽一切办法让观众掏钱买票。宣传至关重要。” “出品公司需要媒体报道，你连开机布会都不准备，他们怎么报道呢？你得做点什么啊！” “不止开机布会，这电影的出品单位有电影频道，拍摄中途，电影频道也要去采访…” “正式上映前，也要接受媒体的宣传，甚至还有可能上综艺宣传…” 老王无语：“你考虑这么多干嘛？” “这是我的小说改编的，我挂了个策划、监制的名头…” 后排传来声音：“你是监制？” “不行吗？否则，你以为执行导演为什么找你？” 不用扭头，沈林都知道说话的是宁昊… 第三十八章 我感觉你在讨好我？ 抵达下榻的酒店。 剧组条件不错，基本上主演们一人一个单间。 沈林在看剧本，琢磨应该怎么演… 其实他知道，以他的条件，成为大演员，基本没啥可能… 演员这个职业，真的跟人本身息息相关。 你本身的体验多了，感悟久了，那种味道，自然而然的就散出来。 所以，厚积薄胜过一炮而红… 更奇妙的是，每个人的经历不同，表现出来也不相同，仔细分辨，同一场戏，他们连脸上肌肉跳动的幅度都不一样！ 这样的演员越来越少了… 所以，达叔去世后，很多人感慨，有的感慨无冕喜剧之王的离开，有的则感慨，江湖再无达叔！ 其实，这帮人感慨的东西就一句话：那个时代！ 那一代从底层生活成长的明星离开后，他们横穿变迁时代，纵贯过社会阶层，兜揽了一身的风霜雨雪，整个人往银幕前一站，就透着丰富、厚实，自带胶片质感，这种特质的，以后的演员可能很难再有了！ 沈林就是这种没有质感的演员… 帅者帅矣，缺乏灵魂！ 就像古天楽、郑亦健、刘得华，适合演花瓶… 他需要一部戏，或者一个导演打磨！ 当然，这个导演肯定不是俞妃鸿… 他不知道，陈婧对他的规划，并不是单纯的演员，她想效仿香港九十年代“种星”模式，依靠在电视圈、乐坛、电影三个媒介流动，让沈林这个名字迅占有市场。 这三个领域，如果都能达到优秀层面，综合实力，就是天王了！ …… “不好意思！” 《北京童话》，沈林的出场很老套，跟大部分偶像剧一样，男女主角无意间碰到了。 怎么碰到的，当然是互助会偶遇… 然后像很多蹩脚男主角一样，他转身的时候撞到了墙。 尴尬见面后，两人共同出现在互助会上。 然后沈林一直盯着杨小蜜看，很明显，一见钟情了… 互助会，就是一帮有共同境遇的人聚在一起，定期聚会，谈一下自己的感受… 跟戒色吧…性质差不多！ （顺便问一下，有没有单身狗自助协会，我想参加） “我叫刘晓峰，去年查出来骨肉瘤，所以，我失去了这条腿！” 沈林掀开裤子，露出了假肢… 插一句，残疾戏，不是特别难的。 演员先扮演瘸子，演出那种单腿的感觉，同时在“断了”的腿上用蓝色的布（纯）整个包住，蓝屏技术，后期直接把蓝屏抹掉再跟背景视频合成。 不贵，最多也就几万块钱… 当然，沈林的假肢更简单，他是穿在裤子里的，除了那段床戏需要裹上，大部分时间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我感觉挺好的，能走能跳，感谢奥托博克公司！” 呃，这段是陈婧要求加上的，因为奥托博克公司赞助了1oo万… “那你有什么感想吗？” “感想？我觉得现在挺好的，人固有一死嘛…” “介意分享一下你现在恐惧的事情吗？” “恐惧？”沈林犹豫了一下，然后道：“我担心被人遗忘！” “被人遗忘？” “对，就像梵高的那句话‘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团火，路过的人只能看到烟，但是总有一个人，总有那么一个人能看到这火，然后走过来陪我一起。’我想找到那个人，更想拥有一段不平凡的人生！” “这是个很有趣的话题，有谁想针对这个问题补充一两句吗？” “我！”杨小蜜举手。 “你说说！” “我觉得你的想法有点多余！人类总有一天会灭亡，下一段纪元里，没有东西会记得人类，不会记得梵高、不会记得莫扎特，更不会记得你，如果你恐惧这种小事，我建议你忽略它！” 沈林歪嘴微笑，盯着她看… …… 这种日常交流戏份挺简单的，正常给反应就行。 台词你一句我一句，也都是符合逻辑的话。 你觉得出戏，前提是演员说的台词跟剧情或者演员角色对不上… 就好像《完美关系》，明明是总裁，却演成了傻白甜… 说到这，真的要赞叹一下郑绍秋的《大时代》，明明说着不合逻辑，让人吐血的台词，偏偏让人不出戏——我无心之失杀了你爸爸，这样，你嫁给我儿子，我做你爸爸，我誓，会比你亲生爸爸更疼你，这样，就能补偿了！ 所以，不要以为朱珠身患甲状腺癌，每天带着笨重的氧气瓶，就没有人的气质，他们跟正常人一样。 沈林挺喜欢待在剧组的，每天按照拍摄日程表拍戏，下了班回酒店要么研究角色，要么跟宁昊、老王瞎扯淡。 王龙正这个角色没啥戏份，工具人，主要负责幽默还有男女主角的联系在一起… 接吻时候揉搓大胸，只是小意思。 之后分手了，把刘晓峰的房间砸了… 沈林正在跟宁昊讨论剧本，他觉得这个剧本有点可惜了… “你这个故事只有你跟朱珠的恋情？没有癌症病人亲人的一些附带描写？” “我觉得没必要，如果给他们太多戏份，会喧宾夺主，因为家属之类的角色天然会让人共鸣，继而削弱了主角！” “小说里面，他们的描写占了很大的篇幅啊！” “小说十八万字，电影只有九十分钟，我们不可能面面俱到！” 癌症对父母经济上造成的压力，这些一旦加入进去，亲情戏肯定能出彩，但这样一来，势必稀释了那女主角爱情主线的浓度… “…这个不是任务片吗？我觉得应该加一点亲属的描写…” “电影解决不了任何东西，我一直觉得电影的意义就如同生活的意义，生活的意义在于生活本身，电影的意义在于电影本身。不需要附加上政治、文化之类的东西！” “你太天真了…” 宁昊居然说大林子太天真… 老王坐在一旁听他俩争论，时不时插一句，感觉贼有意思。 “咚咚…” 有人敲门，老王立刻站起来：“小蜜来了！我去开门！” “你怎么知道是杨小蜜？” “这个时间来找我们的，除了她还有谁？” 沈林耸了耸肩，老王拉开门，果然是杨小蜜。 偶像还是那副造型，一头黑间挑染几捋黄，穿了一件嫩粉无袖上衣，下身则是黑色牛仔裤。 进门，直接拿起沈林喝了一半的啤酒，都不带擦一下，直接灌进肚子… “怎么了？一脸惊慌失措？” “导演让我剪头！” “…很正常啊，癌细胞扩散，放射治疗的时候，肯定要剪头！” “你也剪？” “我肯定要剪…光头是检验帅哥的最佳方式！” 杨小蜜抓住沈林的胳膊，苦着脸哀求：“你帮我找导演说说情，我真的不想剪头…” 第三十九章 我只想认真拍戏！ “你这也太没有牺牲精神了，戏比天大啊！” “别的不说，《笑傲江湖》，整个恒山派都剪了光头。包括已经成名的李勤勤老师！” 呃，这个例子不是很妥帖，张继忠做《笑傲江湖》的时候，有点魔障，他觉得恒山派都是尼姑，就应该头全都剪了！ 那，按照这个理论，慈航妓斋所有人都应该剪头，师妃暄从仙子变身师太… 杨小蜜白了他一眼：“你是男的，剃光头觉得无所谓，我是女的，剪了光头，我还怎么接戏？” “又不是长不回来？” 沈林有点无语… 男女主角剪光头这个事，最开始就已经决定了！ 俞妃鸿还问过他有没有什么意见，他有什么意见？ 反正也没代言，演戏自由，别说剪光头了，打真君他都敢来！ 不信，让李胺拿《色戒》考验他吧。 这个问题略过，估计保住头是不可能的了！ 这段时间，她的日常除了演戏，就是跟在沈林屁股后面… 走到哪跟到哪… 刚开始，大林子还挺热情，毕竟是偶像嘛，即便脸不太一样，但勉强能看出偶像的影子… 而且，她还挺好看的，性格也很直爽，有话就说… 但，三天新鲜劲一过，就有点烦了，就没什么共同语言——你跟一高中生能有啥共同语言？ 好在有老王！ 老王挺喜欢跟她扯淡的，比方说现在，杨小蜜问他：“老王，你昨天那场戏是不是真摸？” “当然要真摸，都要揉到变形…” 听到这，沈林瞟了眼杨小蜜的机场… 低头就能看到脚板的女孩子，运气不会太差！ 杨小蜜注意到沈林的眼神，一把抱住自己：“你看哪呢？” “…没看哪，” 有什么好挡的？一点东西都没有… 这玩意怎么变大的呢？ 木瓜就这么好用？ 不想了，沈林起身：“对了，你们聊，我去一下导演那屋！” “现在？要我…们陪你吗？” “我去找她聊一下剧情还有拍摄，你们要去？” “不去，我们只是演员！” “老宁？” 宁昊把剩下的一点酒喝完，跟上他，两人一起去了… …… 大林子真的是去找导演聊剧情。 俞妃鸿不知道跟谁学的，习惯了每晚都把主创们聚集起来，简单聊聊拍摄日程，顺便布置一下第二天的拍摄任务… 刚开始的时候，大林子他们也一样参加这种会议，你想啊，都是第一次，第一次拍电影，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 然后，就有点无聊了… 因为这种会议，基本没有演员的事，就简单聊聊拍摄情况，机组、灯光、置景、天气之类的… 杨小蜜和老王渐渐地就不去了！ 现在只剩下沈林场场都到… 他就坐在角落位置，不说话，偷偷看着俞妃鸿，也挺好的！ 真美！ 顾盼之间流光溢彩，谈吐声音举止，就是一种很舒服的美。 跟偶像比较起来，尤其是现在的偶像，沈林真心觉得这样的才是女人！ “别看了，结束了！” “哦…” 沈林收视了一下笔记本，起身跟着宁昊准备离开。 “你怎么总盯着导演看？” “好看呀…不是，长得好看，凭什么不让男人看？大气，优雅，智慧，这样的女人，你不喜欢看？” “她跟我说话，我都不好意思抬头…” “那不就得了。”沈林打了个哈欠：“…回去睡觉吧！” 宁昊摇了摇头，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他真觉得沈林不错，明明自带投资，也不到处宣扬，而且吧，没有瞎搞… 大林子要是知道他的想法，估计肯定要大喊冤枉。 他又不是炮辉，第一次拍电影，就玩潜规则。 他只想认真拍戏而已！ …… 沈林觉得自己成不了大演员，他的经历没有那么复杂，少了大演员的岁月感。 这话对也不对。 他有很多演员羡慕的天赋：共情能力。 就是他能够快想象到自己就是角色，然后按照自己的理解表达出来… 就好像他觉得日常戏最简单，像个人一样正产给反应就行——很多演员没有正常反应，他们没有日常… 俞妃鸿觉得他很厉害！ 至少在饰演刘晓峰的时候，几乎信手拈来，很多戏都是他带着杨小蜜。 比方说现在的戏份，算是电影剧情的展点。 刘晓峰说了会带朱珠去北京，亲自看看崔健！ 机灯就位，导演喊了句‘开拍！’ 公园的草地上，沈林坐下，随口道：“之前我跟我爸吵了一架，我听到他说要把房子卖了…我问他，他却不承认，还打了我一巴掌！” 杨小蜜很好奇：“你说了什么？” 沈林微微一笑，摘下叼在嘴边的烟：“我说，你们这么不顾一切救我的命，只会让我觉得我是一个负担我一点都不感激你们，你们考虑过我的想法嘛？” 耸了耸肩：“回应我的就是一巴掌！” 杨小蜜看了看他：“你爸妈很爱你！” “是啊，我也很爱他们，可是，我没法再像以前一样，我得了病，我很难，周围人更难！” 杨小蜜伸手笨拙的想抱住他，后者直接躺在了她的大腿上，她有点惊慌，但还是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我从五岁就大把大把吃药，那会儿我就知道，活着就不是件容易的事。生活很苦，但不要放弃爱与希望。” 沈林没有回答，舒服地躺在她的大腿上，伸手对着天空画了个圈，然后问：“你说，有没有上帝，或者有没有女娲？他是不是特别不喜欢我，才感觉稍微顺一点，就把我的生活调成困难模式？” “上帝没有特别喜欢谁、不喜欢谁，它只是要求我们努力活着。想象死亡随时可能到来，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爱与珍惜！” “哈哈…”沈林忍不住笑了：“那跟你天天听崔健的歌有什么关系？” “我喜欢他！” “他有什么好喜欢的？嘴里像是含了丝袜，吐字不清…” 杨小蜜很认真道：“艺术是一个很宽泛的东西，艺术有用来欣赏的成分，用来泄的，也有用来思考的，崔健不只是音乐人，不只是唱歌的，而某些唱歌的，他就是唱歌的，只是唱歌的，只能是唱歌的！” “那你有什么愿望吗？” “我一直想去看看崔健，想跟他聊起天！” 沈林立刻起身，挑了挑眉：“交给我，我帮你搞定！” “你怎么搞定？” “那你就别管了…” “咔！” 俞妃鸿皱眉：“小蜜，差了点，再来一遍，自然一点，还有，林子，你来一下！” 第四十章 第一波 沈林看了一遍监视器… 很好啊，阳光明媚，少男少女坐在草坪上。 “我觉得应该更亲密一点…你有什么建议？” 这样的镜头，俞导演觉得有点素！ “亲一口？” 俞导演纠结一下，然后道：“过了…” 是有点过了… 大林子想了想，建议道：“那这样，加一句台词，我说崔健唱歌不行的时候，朱珠很生气，直接把我嘴里叼的抢走，然后放进自己嘴里？” 俞导演眼睛一亮：“可以…” 这样也算间接接吻了… 又拍了一遍，杨小蜜还是有点不太自然，但勉勉强强过的去了。 如果是强迫症导演肯定要再磨几遍，俞妃鸿不是那种强迫症患者，主要资金也不够她挥霍… 陈婧别的不管，只抓时间，说好的俩月必须拍完。 而且开拍前就跟俞妃鸿说了‘不求每一段都完美，过得去就行！’ …… 放饭时间，杨小蜜跟着沈林他们坐在休息室，吃盒饭… 宁昊跟沈林确认一下档期。 他挺忙的，陈婧帮他接了几个广告，《北京童话》结束，就得拍摄。 海蝶那边，《二十》申报了一堆奖项，估计能拿奖，颁奖典礼，他得去！ 这些处理完，才能跟着宁昊去山西拍《香火》。 杨小蜜忽然插话：“你说导演怎么不讲戏？” “有什么可讲的？” “就是帮你分析人物…” 沈林笑了笑：“这些是演员的工作，你接了一部戏，肯定要花时间揣摩角色的性格，人物背景…如果所有东西都交给导演帮忙，那演员赚钱也太简单了！” 这话不是很对，一部电影三个要素：故事、视听语言、演技，这三者对于一部好电影来说都是不可或缺的。 前两个是编剧、导演的工作，其实演技，或者说演员如何呈现在镜头前，与导演的指导和演员的努力都分不开的。 但大部分导演不太喜欢讲戏，尤其是香港那块的… 包括文艺片导演。 他们只会给一个大方向，他们的大方向跟演员自己理解的差不了多少… 理解人物很简单，只要你愿意花时间揣摩剧本… 导演需要做的就是判断，判断你的表演尺度，尺度太大，让你收一点，尺度太小，则会让你放一点… 杨小蜜：“那你觉得我的演技怎么样？” “挺好的。” “…就挺好？” “没了？” 沈林随口敷衍了一句：“对角色内心理解正确、并充满逻辑地，按照顺序地，用表情，呼吸，动作等方式表现出小桃的迷茫，醒悟，伤心，失望，后悔…” 杨小蜜被他绕的有点晕，没怎么理解，但她知道沈林一半说这么长的话，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少臭贫，说点正经的！” “该生气时生气了，该激动时激动了，该伤心时伤心了，真的挺好，你没正经学过表演，就能准确表达角色的情绪，这是天赋！” “真的吗？” “就你的声音有点飘，显得中气不足！” 杨小蜜也有点懊恼：“这个没办法，我从小有慢性鼻炎，鼻音才比较重。” 呃，难怪！ 其实作为演员这个声音是个很大的限制，演很多角色都会没有说服力，根本不是台词功底可以弥补的。 只能后期配音… “没事，你现在的年龄，这个声音很合适~” 安慰了她一下，导演助理走了过来，走到沈林身边，小声说了几句，大林子起身，俞导演需要他… 我真忙，大小美女都需要我！ …… 好吧，不是俞导演需要他，是李济昌。 是不是忘了这个人了？ 提醒一下，沈林的颜值粉，就他三顾茅庐请动沈林加盟《十八岁的天空》… “李叔叔，你怎么来了？” 看到沈林，李济昌笑了笑：“我来找你啊！” “找我？” 是这样的，《十八岁天空》播权卖给了芒果台，他们决定年底播出，李济昌想让沈林帮忙宣传一下… 为什么是帮忙？ 当初签演员合约的时候，并没有规定沈林必须要参与宣传工作——那时候，沈林只是新人，没啥名气，宣传工作主要交给保健锋！ 沈林一口答应：“当然没问题，什么时候？” 在他看来，演员参与作品宣传，这是应该的事，他又不是周闰… “12月月底吧！” “…可以啊…”沈林狐疑看了看他：“李叔，就这么点小事，您亲自跑一趟？打个电话就行了呀！” “你现在是级新人，档期紧张…” 沈林有点奇怪，打断他的话：“我不紧张啊…” “外面有一堆人找你拍戏…” “这我还真不知道。” 李济昌笑了笑，没有接着话。 《二十》这张专辑行过两个月了，随着盗版的蔓延，媒体报道的增多，沈林的名字愈叫响… 这年头虽然还是正剧站主流的时代，但是偶像或者说长得好看的演员，不缺戏演，尤其是沈林还便宜，还有名… 真的有一堆剧本寄给陈婧，或者电话邀约… 李济昌换了个话题：“你对古装剧感兴趣吗？我们准备做《四大名捕》还有《荆轲传奇》…” 沈林皱眉：“我明年要拍《七剑》…还要录专辑，还得上课，我都半年没去学校了！” “差点忘了，你还是学生…” “李叔叔，实在抱歉…” “没事，合作的机会多着呢。” 李济昌拍了拍他的肩膀，正准备勉励几句，导演助理走进来，喊了声：“沈哥，到你的戏了！” “马上！” …… 李济昌的拜访，对沈林来说，只是拍摄中的插曲。 他也不是很在意！ 转过头，继续拍摄了。 现在拍刘晓峰给同朱珠打电话，告诉她，崔健邀请他俩去北京… 杨小蜜一脸激动：“你收到了崔健的回信？” 沈林则是笑了笑，云淡风轻道：“…是他助理的回信，约我们去北京当面跟他聊聊…” “约我们当面…啊啊啊” 杨小蜜激动地叫了起来… 沈林愣住了，瞬间出戏… 那表情就像jonyj听到李熙凝唱Rap… “咔！” 不止沈林受不了，俞导演也扛不住了… 尤其是跟沈林的表现对比在一起… 第四十一章 助攻 沈林写《北京童话》的时候，心里面是有画面的！ 废话，他就是根据《星运里的错》、《送你一朵小红花》还有《北京童话》糅合在一起的。 按照他的预想，朱珠听到崔健的助理回信约他们见面，朱珠激动是肯定的… 但不是这种尖叫式的激动… 啊啊啊，啊个屁呀！ 俞妃鸿还没说话，沈林直接开口了：“你这个时候应该激动到呼吸急促，不停的吸氧…” “呼吸急促？” “对，导演，我们再来一遍！” 俞妃鸿点头，这遍顺利了不少… “咔…” 俞妃鸿看了一遍镜头，还是有点不满意，杨小蜜还是不够自然… 沈林见她不说话，于是走过去：“导演，怎么样？” “还是差了点感觉…” “…那如果我跟她面对面说这段台词，会不会好点？” “那后期不好做吧？” “没事，可以画面一分为二，一个在这边说，另一个在另一面说…挂断电话后，再快分开呈现一下画面…” 他说的很直白，这在剪辑里叫静态剪辑。 俞妃鸿点头，抬头看了眼摄影师，不轻不重，柔和温润道：“那各部门再准备一下，我们再来一次！” 这次拍摄，沈林跟杨小蜜面对面，能直接带动她的情绪… 果然好了很多。 …… 今年的电影市场依旧惨淡。 没有一部破亿的片子。 冯晓刚的《手机》还没上，连一部五千万的都没有。 目前排第一的是《天地英雄》… 八千万总投资，票房才41oo万。 看着亏惨了，其实华宜兄弟赚翻了——《天地英雄》内地票房41oo万，片方大概能分得35%左右，国内收益dVd版权5oo万，电视版权4oo万，这三方面收益就23oo多万了。 华宜兄弟据说仅投资1ooo多万，拿到了内地全部收益！ 哥伦比亚电影公司真的是中国电影的好朋友，早些年，他们投资中国电影，只要海外收益，内地收益一毛钱不要！ 他们看不上内地这点收益… 但《天地英雄》之后，就跟华宜掰了，转身去跟周星星合作了，原因很简单，华宜把原哥伦比亚亚太地区负责人陈果富给挖走了！ 太过分了，坑老子钱就算了，还带挖人的？ 当然，《天地英雄》是暑期上映的电影，最近上映的电影，最受关注的应该是许安华执导，赵巴菲搭档谢亭锋的《玉观音》，上映一周，票房没到9o万，对比一下制作费用高达一千万，票房毒药实锤了！ 反正媒体都这么宣传：《玉观音》的原版小说深受好评，许安华找来赵巴菲、谢亭锋赴昆明拍摄，曾热闹一时，没想到赵巴菲还是难敌“票房毒药”的魔咒，一路以《炮制女朋友》、《天地英雄》、《绿茶》、《玉观音》创下低票房。 其实，《玉观音》上映同时，行dVd，Vcd，这两项收入过7oo万，再加上4oo万卖到央视和RB的版权，本是绝对捞回了… 比无知更可怕的，是顽固不变的偏见，它犹如一座大山，任你怎么撬都撬不动。 当然啦，媒体圈集体打压赵巴菲也是不争的事实… …… 飞机上，老王手里拿着《娱乐周刊》，封面就是‘票房毒药’赵巴菲… 一面翻看，一面感叹：“这个事教育我们，混娱乐圈，一定要追求德艺双馨！” “怎么说？” “如果不追求票房收益，谁还管你叫票房毒药？” 沈林白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说干脆不做演员，就没人叫你票房毒药了？” 剧组转战北京…不是说深圳的戏份结束了，而是要飞北京拍崔健的戏了。 俞妃鸿真厉害，一个电话就说动了崔健客串。 当然，崔健很忙，毕竟是中国摇滚扛旗的人物，很多活动他都要参加，毕竟要养活一堆人… 给了剧组三天的时间。 当然，不可能根据拍摄日程给时间… “你喜欢崔健吗？” “还行吧，谈不上喜欢，但肯定很尊敬！” 简单说一句，崔健是一个符号，在他之前，我们的音乐要么翻唱、要么是组织安排写给普罗大众来表演的。 至于崔健… 真要说，他未必是中国当代最优秀的音乐家和歌手。 但提到中国摇滚，谁都要夸一句崔健！ 作为一个摇滚巨星，被神话、符号化，这是任何摇滚人的至高追求。 至于你个人喜不喜欢，重要吗？ 你不喜欢，他的地位也在那！ “那…” “大哥，能让我睡一会吗？我好累！” 老王闭嘴，看了眼旁边座位，杨小蜜正在偷看沈林… 眼珠子一转，老王悄悄起身，换了个座位，坐在杨小蜜座位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是不是想追我们大林子？” 杨小蜜吓了一跳，赶紧否认：“…你说什么呢！” 老王挑眉：“谁看不出来，整个剧组都知道你对林子心怀不轨！” “没有的事…” 杨小蜜有点尴尬，被戳中心事后的尴尬… “你想追他，我可以帮你啊！” “…你？” “我跟他是室友，同寝室待了快两年，他喜欢什么样的，我一清二楚！” “那他有女朋友吗？” “有…但我估计也快掰了！” “为什么？” 老王反问：“半年多没见面了，你说呢？” 听到这，杨小蜜也不装矜持了：“那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你要搞清楚一件事。”老王表情有点严肃：“男人都喜欢漂亮的女人！” “…然后呢？” “然后，你要主动…有个女的…” 老王开始科普起了唐妍倒追沈林的故事… 大林子其实没睡着，他只是单纯想一个人安静下，听会歌之类的，看到老王坐过去，就悄悄摘下耳机… 其实，杨小蜜对他的态度，他也知道一点。 太明显了，看他的眼神跟糖糖看他的眼神一模一样… 问题是，偶像还没有完全体进化，这张脸看这真有点别扭… 有时候，真想出钱，帮她完成进化。 滚球兽虽然很可爱，但跟战斗暴龙兽感觉就是不一样嘛！ ‘唉，这张何大春同款脸，我实在没法说服自己…’ 心中哀叹一声，大林子重新带好耳机，闭上眼，这次真的准备睡觉了… 第四十二章 第二波 沈林其实不认识崔健，也没听过他的几歌，后世还是因为王建林的《一无所有》、《假行僧》，他才开始听了一些… 总的来说，不符合他的审美。 但他挺喜欢《蓝色骨头》，歌词写的很好‘钱儿虽然不多，所以我并不太忙，正好剩下的时间让我琢磨活着的意义。’ 琢磨活着的意义？ 后来，稍微再长大点，接触的东西多了，对所谓叛逆、保持对时代的愤怒之类的，没啥感觉了… 这类人都是总说着不合时宜的话，输出自己的观点，还说的不利索… 其实这类人患的病就叫：媒体聚焦离开后的失落感。 以前，他们这类人所说的每句话，都会被拿来争论… 后来，有了博客，有了微博、抖音、快手，一堆人表达自己庸俗的段子和欲望。 他们的观点，无人关注了！ 他们自顾自感叹时代的堕落，其实这玩意跟九斤老太的‘一代不如一代！’有什么区别？ 只要走出他们的认知圈子，一定能看到技术的进步推动整个社会往前走！ 可惜，他们看不到，所以，要么闭嘴，要么不合时宜被淘汰… …… 崔健拍过戏，《北京za种》，张远是导演，也是那部戏，跟俞妃鸿认识的。 他在这次的《北京童话》里面饰演的也是摇滚歌手崔健。 对了，《北京童话》里，朱珠之所以一直想见崔健，就是因为她给崔健写了一《蓝色骨头》… “《蓝色骨头》是你的写的？” “对，我特别喜欢你，就给你写了一歌…” “你都这样了，还写歌？” “我挺喜欢音乐的…” “你这样的挺好，之前有很多跟你差不多年纪的跑来找我，说想跟我做音乐，我问他为什么不去工作，他们说要排练音乐…” ‘我问他们排练多长时间，他们说四小时，每周排练三次，我问他们，为什么不找工作，他们说热爱音乐…我觉得这种不是热爱音乐，你连基本的生活、生存既能都没有，美国那些寻求明星梦的人早晨去片场接戏，去试音，中午去打工刷盘子麦当劳。下午去夜校上表演课或者去酒吧驻唱。虽然可能碌碌无为只拍几个美剧的龙套。但是这也是他们的青春。 中国这些组织个乐队就已经当自己是明星了，自称电影人音乐人。我在北京三里屯经常能看到十八线龙套们在酒吧里约出来讨论明星绯闻、做小姐。所谓演员、歌手好像并不是他们为之奋斗的梦想。只是一种阶级形式。” “如果你不明白如何从这个社会中赚到钱，那说明你根本没搞懂这个社会运行的机制，你的所谓“表达”和“批判”都是浮于表面，都是空中楼阁，你连怎样把别人的钱装进自己的口袋都不会，你怎么把自己的思想装进别人的脑袋？” 省略号后面那些都是崔健的自己挥，剧本只写了朱珠跟崔健聊了很久，刘晓峰在一旁听着… 这些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跟电影内容没啥关系了呀！ 刘晓峰，也就是沈林赶紧问：“崔老师，我第一天认识朱珠的时候，她说了‘自己终有一天会死去’，您怎么看？” 崔健了楞了一下：“就是生命消失了！” 刘晓峰摇头：“我觉得不对，我觉得一个人的生命消失的特征是没人记得他，从此世上没有任何人证明他曾经来过。” “你这个观点很有意思…” 反正摄影机开着，三个人聊天，有合适的桥段就放在电影里… 崔健大概很久没跟人聊天了，他跟沈林从尼采聊到prince，老崔最喜欢的美国歌手… prince是真正开宗立派的音乐人，主要风格为RB，sou1和funk，影响了一大批人！ 一直聊到晚上八点，按照剧本，三人去了崔健的排练厅… 俞妃鸿最开始还信心十足，拍了一天，她也不敢确定了，偷偷问沈林… 为什么问大林子？ 遇事不决找沈林嘛，这是她拍《北京童话》以来的唯一收获！ “沈林，这么拍可以吗？” “没事，实在不行，咱们可以剪辑成花絮投放在网上，吸引更多人观影…” “行，按你说的办…” 才把导演搞定，陈阿姨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他是裘力新，也是《仙剑奇侠传》的出品人！ 目的很简单，想让沈林主演《仙剑奇侠传》… 裘力新真的是集邮爱好者，不是你们理解的集邮，而是他出品的影视剧大都聚集了一堆后世的一线影星，《仙剑奇侠传》就不说了，《聊斋》系列：李莲花、林志影、蒋心、杨小蜜、胡戈、黄小明、霍思燕、彭羽妍、韩家雪儿、严宽… 真的是全明星阵容！ …… 听到陈婧的话，沈林很为难：“我是对《仙剑》感兴趣，但我明年要上课啊，再不去学校，我真担心常老师一气之下，把我开除了…” “你班主任是常丽？” “嗯，裘董也知道她？” “我太知道了…” 裘力新叹了口气：“太遗憾了！” “没事，我可以演个配角，客串一下…”说到这，他有点不好意思道：“我真的很喜欢《仙剑》！” “那太好了，”裘力新正准备接着说话，陈婧咳嗽了一声：“咳咳…” 沈林没理会她：“我也想参与投资…” 裘力新眼睛一亮：“你想投资《仙剑》？” “嗯，我觉得仙侠剧拍的好的话比武侠更有观众缘…就好像《西游记》的播出次数过《水浒传》加上《红楼梦》！” 陈婧插话：“那不一样，《西游记》的故事，人人都知道！” “《仙剑奇侠传》的游戏，也有很多人玩过，已经有一批游戏玩家是目标收视群体了…” 裘力新笑了笑：“这个我们之后再聊，你不是要客串嘛，我回去跟他们商量下，有没有合适的客串角色…” 陈婧还有沈林送他离开，等他上了车，陈婧忽然扭脸：“你知道《仙剑》的风险有多大吗？你投资？能投多少钱？” “2oo万到5oo万，我都没问题！” 沈林很随意回答。 “2oo万～5oo万？你哪来的钱？” “那你别管了，反正我能拿出来…陈姨，我真觉得《仙剑奇侠传》有搞头…” 第四十三章 入戏？ 哪来的钱？ 当然是赚来的！ 其实对穿越者来说，最难的是第一桶金，当你有了第一桶金，后面的钱就好办了！ 错过了韩日世界杯，但他对欧冠、欧洲杯都有记忆… 尤其是o4年，魔力鸟率领葡萄牙的波尔图队，3:o击败法国的摩纳哥，拿下欧冠冠军，也是o4年，欧洲杯，希腊奇迹… 这都是来钱的正当手段啊，前提是，跑去欧洲… 凭什么不用？ 当然，他现在没钱，时间还没到… 卡里只有不到四十万块。 主要都是《北京童话》的酬劳，改编费用、主演加上监制的酬劳是35万。 刘菲肯定给他钱啊，出品方又不是只有时光影视，中影、电影频道、俞妃鸿本人都有投资，即便时光影视独立投资，钱也不是刘菲一个人的，她也有合伙人。 正大光明邀请儿子主演，正大光明给片酬！ 谁能挑出毛病？ 陈婧压根不管这些，叮嘱一句：“你有钱就存着，别乱投资…” “这怎么能叫乱投资，我看好一个项目，刚好那个项目需要资金…而且投资影视剧也算专业对口，总比我跑去开酒吧好得多！” 这年头极少有明星会把自己的血汗钱真金白银的拿出来，他们一般会找土豪融资，以降低风险。 所以，沈林真的投钱，算是比较新鲜的做法！ 陈婧最开始听着，听到他提到‘酒吧’两个字，脸色一变：“开酒吧？有人找你开酒吧？谁？” 沈林赶紧解释：“…我就是打个比方！” 陈婧这才松了口气：“你别跟这帮社会上的人来往，这帮人喂不饱的！” “…咱们还是聊聊投资《仙剑》的事吧…” …… 大林子投资的事，先放在一边，说说《北京童话》另一位主演杨小蜜… 她有点害怕… 明天要拍床戏！ 没经验啊！ 毕竟是高中生，而且她上高中之后业余时间就用来兼职赚钱，根本没时间谈恋爱！ 别说床戏了，连吻戏都没拍过。 怎么办？ 找人请教吧。 老王就是他的请教对象，老王还以为她请吃饭是想听他继续科普大林子。 王龙正觉得不能白吃人的饭，立刻进入正题，而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大林子是免试进的中戏，我们老师说了‘就这张脸就值满分’、‘就算是木头，那也是美丽的、可以造就的木头’…” “林子本身很有才，大一写了本《沙僧日记》，一般人不知道…” 杨小蜜很好的担任捧哏的角色：“为什么？” “他嫌丢人” “丢人？” “他说那本书就是跟风《悟空传》，没啥故事…” “噢…” “去年他写了个话剧《大唐安西最后一笔军费》，被人艺收录，而且申报了五个一工程奖…” “拿奖了吗？” “不知道，还没颁…你听我接着说！” “《北京童话》的原著是他写的，这个你知道，你知道咱们的投资方时光影视的董事长是谁吗？” “我听佳姐说过，好像叫刘菲！” “对，刘阿姨是林子的母亲…”说到这，老王故意顿了一下，给点时间让面前的姑娘消化… 杨小蜜确实挺挺惊讶的，愣了半天，才问：“那…那这么说这个《北京童话》是沈林自己家制作、投资的戏？” “对！” “那他很有钱？” “当然，”老王咂摸一下嘴，然后道：“我估计他家趁个几千万应该有！” o3年几千万的家庭，已经算的上土豪了！ “你要是想追求他，就一个诀窍，缠着他，有事没事给他打电话，聊天…我跟你说，不出一礼拜，他绝对投降！” “…不是，我想问你有没有什么演戏的技巧？” “啊？”老王有点懵，好在时间还早，于是教导起了杨小蜜演戏，当然，他也是半吊子，讲了一堆如何入戏的方法。 就是理论知识，什么活在角色里、情绪替代，整的杨小蜜有点听不懂。 老王干脆道：“朱珠爱上刘晓峰，你也要爱上沈林，记住这个，你就会演了！” …… 《北京童话》还在拍摄中。 嗯，床戏！ 谈恋爱，是件非常奇妙的事情，全部过程，都在理所当然的生。 恋爱的时候，没有人会傻不拉几的问：我可以测试你的深浅嘛？ 那叫月抛！ 放在《北京童话》里面，也一样，情到深处当然要滚床单！ 当然啦，这场亲热戏尺度不大，最多只是抱在一起，交换一下唾液，在床上说台词——又不是《无极》，需要倾城和光明大将军滚床单。 为什么需要，我哪知道？ 可能是大导演们觉得肉体间扭动的各种青欲姿态代表着美好——还原了一个真实的世界，有爱也有性！ 也不可能拍成大尺度，毕竟要上映的。 即便这样，沈林跟杨小蜜的亲热戏，一帮演员、剧务跟打了鸡血一样，有事没事的全兴冲冲跑来围观。 “走走走，别看，有什么可好看的？” 即便沈林脸皮甚厚，也有点扛不住围观… 不得不佩服那帮老师们，怎么能那么自如的滚床单？ “行了，你们几个都先出去吧…” 黎耀辉也喊了清场，很快，整个场子就剩导演、摄影师还有两位演员… 沈林对亲热戏没什么心理负担！ 真的，大一第一节课，老师说的解放身体，其实就是打碎你的心理障碍，装疯卖傻，趴在地上打滚，甚至模仿动物，学狗叫，学猩猩… 演员，先要突破的，就是自身的矜持！ 又不是让你亲凤姐，能有啥心理负担？ 偶像诶，即便是半成品，那也是原装的！ 杨小蜜挺紧张的，坐在沙上，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俞妃鸿坐过去，跟她聊了几句。 差不多过了十五分钟吗，俞妃鸿起身，冲黎耀辉做了个ok 的手势。 “好了！” “action！” 摄影机先是从门的位置后移，大林子一把抱住她，伸嘴堵住她，然后到了床上… “不行，我…我需要戴着它…” 杨小蜜挣脱开，大喘气，重新戴上软管… “好吧，其实我也有点不敢脱裤子…” “为什么？” “你知道我的右腿截止了，它现在很细…” “咔…就到这吧！” 俞妃鸿突然喊了暂停，杨小蜜舒了口气，推开沈林，从床上爬了下来… 沈林状态正佳，正准备往下演呢，突然被暂停了，就跟追的书写到一半，作者突然决定不写了… 感觉非常不好！ 第四十四章 第三波 “导演，这也太不给力了吧？” “怎么说？” “都到这步了，为什么不接着往下拍？” 咋了，癌症病人不配拥有性生活吗？ 黎耀辉解释：“没事，之后会排一段你俩在床上醒来的剧情！” “这…” 这踏马也可以？ 床戏全靠脑补，那你干脆连剧情、台词也让观众脑补吧！ 看什么电影啊？ 但这个事，估计导演、制片都已经商量过了。 唉，这就是审查制度下的自我审查思想！ 陈可欣说过：电影审查最恐怖的地方不是审查本身，而是你得自我审查。一想到某个情节要被审，可能还没开始就放弃了，最后什么都没拍出来。 就好像这段亲热戏，原本是用来升华男女主角感情的… 现在被整成四不像了！ 就挺失望的，既对导演失望，也对现状失望… …… 沈林整理了一下服装，准备回房间。 明天再拍一天，北京的戏份就结束了… 其实，原版的《北京童话》设计的桥段很有意思，朱珠也是追星女孩，只不过她追的是一个虚构的女明星，她给女明星写了一封信，女明星利用这封信大肆炒作，甚至连演唱会还安排了一个演员假装朱珠，又搏了一版版面，但是朱珠就在演唱会现场… 有点批判娱乐圈的意思。 沈林为什么改成崔健，因为刘得华没时间… 好吧，他就是想借助名人效应，抬一下票房！ 崔健的出现没有问题，现在的亲热戏 算了，俞导演不是良好的工具人… 她拍《北京童话》，估摸着也是积攒经验，为将来的《爱有来生》做准备。 找一个心意想通的导演真难！ 才走出片场，杨小蜜迎了过来：“你就这么想亲我？” “…什么？” “我听见你跟导演吵架了！” “我是跟她讨论剧情…我有那么猥琐吗？” 我又不是大金毛… “我也觉得卡在这不好，你看朱珠跟刘晓峰已经相爱了…” 沈林打断她：“你个未成年少女，就别跟我谈爱情了！” “未成年怎么了？我们懂得不比你这个老年人少！” “呵呵…” 沈林没理他，继续往前走。 “你要去哪？” “见客户！” “客户？” “…好吧，我摊牌了，是出品人，我现在名气很大，一堆出品人来找我，想让我演他们的戏！” “…” 杨小蜜闭嘴… 因为这是事实，沈林确实挺红的！ 尤其是崔健客串《北京童话》的消息被媒体报道之后，崔健夸了两句沈林，其实也不是夸，就是表示欣赏‘对于一个人的音乐，分为尊重、了解、欣赏三种。沈林的音乐有不错的旋律，有大热歌曲的条件，他是很好的艺人，而且坚持自己写歌，我很尊重他。’ 插一句，陈婧跟很多媒体关系不错，这也是大家愿意夸两句沈林的原因… 也跟大环境愿意捧新人有关系！ …… 确实有人找沈林，陈婧想拒绝的，但是投资方式保利华亿… 保利华亿是今年成立的，北京华亿影视和保利集团共同出资组建的传媒公司。 按照媒体宣传来讲：是国有、民营企业合作开拓传媒业的典范… 反正你只要知道他们有钱就行了：《十月围城》、《赤壁》都是他们参与出品的作品！ 公司成立，当然要做项目，刚好王景北上，带了三个项目，《天下第一》给了东王文化，《小鱼儿与花无缺》慈文拿到手，保利华亿则拿到了《八大豪侠》！ 为什么保利华亿会拿《八大豪侠》？ 因为其他两家投不起。 《八大豪侠》从一开始就按照全明星阵容打造：黄丘声、6易、柳松仁、冠希哥、李兵兵、范兵兵，对了，还有李小璐！ 还剩一个角色，风一阵，豪侠之一。 年轻帅气，最好还要有点人气！ 从一开始就选了沈林… 但是陈婧直接拒绝了：群戏最不好演，一方面很难出彩，另一方面，这个剧组太乱了，她担心沈林进组会被欺负… 沈林也不喜欢群戏… 最主要，他看过这个剧… 冠希哥化身摄影师后，他找来冠希哥的不少作品恶补一下，其中就有《八大豪侠》… 《八大豪侠》口碑不怎么样，王景北上带来了好几部剧，估计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了《天下第一》上，导致其它几部剧略显平庸，即便《八大豪侠》群星汇聚，依然改变不了剧情薄弱！ 《仙剑》他愿意客串，是因为这个剧牛逼； 《中国式离婚》、《血色浪漫》、《双响炮》，他愿意客串或者演配角，除了确实推脱不了，主要还是因为这些剧都是爆款——除了《双响炮》… 但《双响炮》的出品方是慈文，手里有《神雕》！ 《八大豪侠》凭什么？ 沈林拿出了跟拒绝《仙剑奇侠传》同样的借口… 刘晓霖，也就是《八大豪侠》的策划人：“你放心，你的戏份可以的放在暑假拍摄！” “他明年暑假还要录专辑，真的没时间…” 陈婧插话：“我们孩子还在念书，以后有机会在合作吧！” “那太可惜了…” “刘总，我有个同学叫王龙正，身高一米八，眉清目秀的，很适合演古装！” 反正自己不演，干脆推荐老王吧，省得他天天抢戏… “王龙正？是陈制片的演员嘛？” 陈婧笑了笑：“还没签约，他们中戏大四之前不许签约，不过小王确实不错，这样，我打个电话，您亲自看看？” “也好…” …… 老王迷迷糊糊的出演《八大豪侠》，更成了时光影视签约的第二个演员。 沈林劝他：“哥们会害你吗？你跟我签一个公司，资源、人脉不用你操心，多好的事？” “…可是…” “有什么好可是的，回去睡吧，明天还要回深圳呢…” 送走王龙正，沈林赶紧问陈婧：“陈姨，《仙剑》那边，有缺额嘛？” “不好说，我问了一下，这个戏是上海影视、唐仁、华宜包括我们时光都有投资，但他们不是很看好这部剧，2ooo万的总投资，我觉得你想投资的话，可以拿到3oo万左右的投资额吧！” “行，3oo万…” “你真能拿出3oo万？” “现在拿不出来，你等几个月，我肯定能拿出来！” 第四十五章 贺岁EP？   陈婧愣了半天…   她没明白沈林的意思，什么叫等几个月就有3oo万了？   意思就是说你现在没钱？   没钱，你投资，投个屁？   “我爸不是留了7oo万的遗产嘛，有我的一半，就用那个钱吧！”   “…”   沈梦溪泉下有灵，估计会气死的！   “陈姨，如果我要投资，是不是应该成立一家公司或者工作室？”   这个刚好是陈婧的知识点，她解释了很多关于影视投资的事情。   投资电视剧的门槛很低，一不需要购置固定资产，二不需要养专业队伍，只要找个好剧本，拉几个大牌演员，随便一个剧组就能拍出来，卖给电视台就可以领到钱。   “一般一部电视剧制作出来会先卖十家以内的地面频道，价格大概在几千到几万一集不等，片方除小赚一笔外，还会给卫视提供一个数据参考，一般地面收视不错的剧卫星版权会好卖些。所以，做电视剧，一定要让利，你像《仙剑奇侠传》，上海电视台有参与，所以，我们才会投资，否则，再怎么看好，我们也不会做！”   沈林有不同意见：“我听说卖dVd也能回本啊！”   “现在谁看dVd？一部电视剧最起码2o集，哪有时间看dVd？主要还是看关系，你想想，每年好几千集的电视剧产量，制片方如果跟电视台没关系，恐怕几年都无法播出！”   “行，我知道了，不过《仙剑》，我还是要投的…”   “你投呗，我没意见…”   ……   机场，杨小蜜摘下鼻子上的软管，递给小女孩：“你要试试吗？”   饰演小女孩的是关小筒，才六岁，挺可爱的，她试着戴上，杨小蜜问她：“什么感觉？”   “有点痒…”   “…我没听都要戴着！”   “为什么？”   “因为姐姐生病了…”   然后两个大人过来，有点嫌弃的看了眼杨小蜜，拉着关小筒离开了…   这是很正常的反应，普通人觉得病人用的东西都有传染性，他们会怕、会恐惧、嫌弃这类人！   沈林买好机票刚好看到这一幕：“你跟她说什么？”   “小妹妹问我这是什么…我让她戴了一下！”   “难怪他们会嫌弃你！”   “…我不明白，肺癌又不是传染病！”   “这是大多数人的思维惯性…”   “那就是他们错了！”   沈林耸了耸肩：“真理往往只有少数人才掌握！”   “咔…不错，过了！”   俞妃鸿摘下耳机：“大家排队上飞机吧！”   沈林则戴上帽子，按照剧情，他已经开始大把大把掉头了，所以，他剃了光头，现在戴的假…   正要去喝杯水，杨小蜜跟了过来，一把扯下他的帽子，沈林有点莫名其妙，回头正要说什么，手机响了：“待会再治你！”   杨小蜜蛮不在乎的冲他的背影挥了挥拳头…   老王亲眼看到了整个过程，眼睛都直了：这…这就是你表示好感的方法？我是让你缠着他，不是让你烦他！   ……   打电话的是老毕，毕晓世，让沈林个贺岁ep…   “个ep？有必要吗？”   “12月历来兵家必争？那你让林**ep呗，我还在拍戏呢，哪有空写歌？”   “《童话》？不行，这歌是为了这个电影宣传、推广的，现在不能上！”   “贺岁，贺新年…这样吧，你等我拍完玩电影，回北京了，再细聊！”   挂断电话，大林子确实有了想法，《恭喜财》，华仔的那啊，不是中国娃娃的‘财福中国年’——好运来，接着来，恭喜恭喜大财…   但就一歌，会不会太那啥了？   还得配上两喜庆的歌曲（求推荐！）…   而且《恭喜财》算是两千年之后仔唯一刷街的歌曲，就这么拿走了，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   刘天王的地位，缺一歌证明吗？   说服了自己，沈林又回到待机室，杨小蜜拿着沈林的帽子，低着头，一个人坐在角落位置，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怎么了？”   杨小蜜哦抬头，这个表情：(；へ：)   “我去，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老王过来解惑：“吴姐刚刚骂了她一顿！”   吴姐是制片助理，陈婧忙着推销《金枝欲孽》，还要整理《香火》、《红颜》的备案，没空来剧组盯着，安排了制片助理过来…   “她骂你？为什么？”   “说我别随便开你的玩笑…”   “她懂个屁，男女主角打打闹闹有助于增进角色感情，我说说她去！”   说着话，沈林准备去找吴姐…   “不用了，”杨小蜜拽住他的衣服：“你跟我说说戏！”   “嗯？”   “就那段写给刘晓峰的信，我实在想不到怎么演，就光哭吗？”   沈林琢磨了一下，然后道：“这段戏是整个故事的**点，肯定要哭的声泪俱下…”   杨小蜜赶紧问：“怎么哭？”   “哭戏难不倒你吧？”   沈林有点狐疑地看了看她…   好吧，他带着后世的眼光看人了！   这个时候的杨小蜜刚拍了《红粉世家》，哭不出来，然后被导演助理打了，你哭不出来，那就打耳光！   想想杨天宝真幸福，哭不出来，还能滴药水…   “我怕我到时候哭不出来，你教教我…”   “很简单的，情绪共鸣，你只要进入角色了，就不怕哭不出来…实在不行，你用朱珠的名义给自己写一封信…”   “那我试试…”   ……   飞机上，沈林越过作为，走到俞妃鸿旁边：“导演，咱们拍的还算顺利吧？”   “嗯，很顺利，按照预期还有五天结束！”俞妃鸿笑了笑：“谢谢你啊！”   “谢谢我？”   沈林很疑惑…   “…要不是你帮忙，很多戏不知道要拍几条！”   “我也就瞎忙活…”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问《七剑》的事…”   “你先拍电影还是电视剧？”俞妃鸿依然是那个语调，温润、平稳…   “电影吧，徐克亲自执导，我当然先更徐克导演合作一下！”   “那角色可能不会太重要…”   大林子摆了摆手：“没事，章紫怡都给徐克演过配角，我是想合作一下…”   “行…我做后期的时候，徐克应该会过来，到时候，你也来，我帮你引荐一下！” 第四十六章 杀青 沈林还是太年轻了，徐克当然很牛逼，可是《七剑》不行啊… 只说一个，《七剑》，原本打算拍7部的，只拍了1部就中断了计划。 整部《七剑》电影，除了川井宪次《七剑战歌》，没有任何留下任何有记忆的东西！ 也不是，还有韩国女优金素妍的娇喘… 不过，即便沈林知道这电影失败，应该也会出演——毕竟这两年也没啥好电影。 …… 煽情戏份，是商业电影必须的东西！ 煽情，常用的桥段：大哭戏份，回忆杀… 《北京童话》不能搞这些，因为这个故事本身就足够悲伤——两个癌症病人的爱情，这个设定，已经是一出悲剧了！ 好的电影就像冬日寒风里盛开的小雏菊，悲惋的基调里给你一抹温暖，风中轻轻摇摆。 看似脆弱的花儿，也在生命里的寒冬前，展现了无比的勇敢和坚韧！ 刘晓峰病情突变，医生告诉他，还有两星期，他拜托自己的好朋友王泽军还有女朋友朱珠给自己写一封信… 算是追悼词… 他们三来到教堂。 先拍的是老王的戏份： “我很喜欢晓峰，不仅因为他长得帅，性格好，或者他应该活到九十岁，但是十九岁就没了，而是因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沈林举手：“不好意思，我是十八岁！” “我假设你又活了一年不行吗？闭嘴，现在是你的追悼会，你应该已经死了！” 笑了笑，老王接着道：“我想说，也许未来的科学进步，可以给我安装智能眼球，让我重新看到这个世界，我在想象某天有个科学家让我试戴…我会让他滚蛋！” 耸了耸肩，老王接着道：“因为我不想看到一个没有晓峰的世界！” “当然，表达完意见后，我应该还是会戴上智能眼球，毕竟那是智能眼球，我一直觉得人类可以进化成机器人…” “太难了…一路顺风，我的兄弟！” 老王饰演的王泽军身患视网膜母细胞瘤，需要摘除眼球，所以，他一直戴着墨镜。 他这段台词必须要说的随性，不能流眼泪，抽抽鼻涕就行了… 到了杨小蜜，这段算是她的重大考验，干系到整部戏的情绪。 杨小蜜最开始雨点躲闪沈林的眼神：“晓峰。很荣幸在有限的生命里遇见你，我喜欢读书，喜欢数学，我很喜欢无限大这个概念，从o到1有很多很多的数字，o.1、o.11、o.12…从o到2、o到11有更多更多的数字。” “谢谢晓峰，让我在有限的时间里，遇见生命的无限的可能。” “我们可能没有成为定义上伟大的人，但命运它并非只是给了我们不幸，还有家人、朋友和爱人，这些都真实存在而并非侥幸，相比于被所有人铭记，被所爱的人记住更是一种荣幸。许多事情其实我们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结果，但过程的甜蜜不去试试谁也无法体会…” “爱只是虚空中的叫喊，被遗忘再所难免，我也知道我们都在劫难逃，总有那么一天，我们的努力将重归于土，我还知道太阳会吞噬我们唯一的地球，但我还是爱上你了！” “停停停…太干了，你得加点情绪！” 俞妃鸿受不了了，拿起导筒道：“你得看着林子的眼神，你俩得有眼神交汇！” “再来！” “停！” “再来！” “停！” 连续ng了五遍，俞妃鸿有点生气了，但又不好对一个小姑娘暴脾气。 “导演，停一下吧…” 沈林看不下去了，杨小蜜明显段位不够… 俞导演只好暂停拍摄，让杨小蜜找状态，沈林先‘安慰’了一下导演：“其实很简答，她说台词的时候，你让摄影师拍我的表情…” “那不行，这段你俩得有眼神互动！” 沈林劝她：“小姑娘没啥技巧，演戏全靠本能撑着…而且这段词确实有点拗口…” 确实拗口，又是数学，又是鸡汤的… “那你说怎么办？” “我的意见，这段剪辑的时候，穿插画面，她的表情尽量虚化，重点抓我的表情…” 这就叫紧急处理，刚才镜头一直在给杨小蜜正面的大特写，把特写缩减为她整个人，再加上回忆杀，没人注意到她的演技的问题… 当然，这么做，对演员很不公平——一个演员只有多在镜头中以特写的方式露面，才能给观众留下足够深刻的印象。 …… 杨小蜜并不清楚这些，甚至没注意到摄影机位的调整… 再拍摄，这段过了！ 插一句，现阶段的影视剧拍摄，很少有扣演员的，大都一段剧情连在一起拍，所以，ng一次，再重来一次，就要从头开始，很烦人的！ 所以，每次ng，演员都会道歉。 杨小蜜见到自己过了，长舒了一口气，压根没去想她是怎么过的。 导演助理起身：“还有一场戏，大家努力，争取一条过！” 剧情还是围绕杨小蜜，参加完刘晓峰的葬礼，老王给她拿了一封信：“这是晓峰让我交给你的，是个惊喜哦！” 杨小蜜咬了咬嘴唇，拆开信封，真的是沈林一笔一划抄的信件… “我认识一个女孩，她叫朱珠，她很漂亮，我第一眼看到她，就已经爱上她了，她跟我不一样，她不需要众多的仰慕者，她只需要一个，她得到了，我觉饿得我们的爱情虽然不算长久，但绝对称得上深刻…”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反正杨小蜜这次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眼泪鼻涕全都流了出来，即便俞妃鸿喊了咔，也没用。 没办法，她只能走过去，抱了抱她… 心里还在想，麻蛋，为什么刚才那条不哭呢？ …… “大家辛苦一下，收拾下道具、机器，我们已经定好了酒店，晚上八点！” “好！” 众人纷纷回应，同时手脚麻利的打扫现场。 杀青宴嘛，肯定要参加… 不过现在才3点，沈林看了看王龙正，两人模切的准备离开片场… “你们去哪？” 杨小蜜还红着眼睛，但眼神依旧犀利… 老王回答：“看电影啊，《无间道3》上了…” “我也去！” “…行，走吧…” 第四十七章 我有个想法   “四张票！”   嘉禾影院，距离片场很近，为什么是四张票，宁昊也跟过来了。   《无间道》诶！   这个时间段，香港电影业很不景气，港片出一部死一部，单片票房大都在2oo万港币左右，有5oo万已经很好了，破千万，直接开庆功宴！   《无间道》在香港收获55oo万票房，并被美国华纳公司以175万美金购入重拍权，创造了亚洲电影之最！   随后的金像奖，《无间道》获得16项提名，并最终获得了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等7个重要奖项，成为最大赢家。   振奋了香港电影人！   最主要，黑帮电影一直都是港片最主要的类型片之一，但95年以后却有不复当年之感，很多此类影片难以拍出新意，观众因此流失。   《怒火街头》《飞虎雄心》什么的，很量产，套路单一，制作也比较粗糙…   属于看到开头就知道结局系列…   《无间道》了不起的地方在于它大无畏地再度选择了黑帮卧底题材，并且匠心独运，笔墨最重的部分并不放在黑道与警察的对立，而是置于人心的纠缠、警匪身份的倒置、人世的道义这样精神境界极高的层面上，某种程度上打开了港片的思路！   之后的很多港片都受到影响，什么《卧虎》、《飞砂风中转》、《天行者》或多或少，都受到《无间道》的影响…   《无间道3》八位影帝同台飙戏，这阵容…   放映厅，人很多，直接爆满！   《无间道》系列撑起了港片的门面，别的地方可能很难讲，但是广东这块电影院几乎全部都在上映…   观影人次肯定不低！   总票房好像是36oo万…   要知道第一部的票房好像才8oo万…   不过，看完整部《无间道3》，走出放映厅，大家表情各异…   杨小蜜其实没怎么看懂，但她还是先开口了：“还可以吧！”   宁昊来了一句：“狗尾续貂…”   “没办法，《无间道》冲突很激烈，四个主要角色写死了三个，黄志诚、韩琛、陈永仁，连傻强这样的配角都死了…《无间道2》算是前传，《无间道3》基本没有挥空间了！”   确实是这样，第三部从定位开始就很尴尬，陈永仁已经死了，留刘建明一个人唱独角戏？   编剧也已意识到不行，那就加一个黎名演的杨锦荣…还有内地来的卧底沈橙…   完全凭空出现！   就显得人物很飘…   杨小蜜问了一句：“我没搞清楚谁是反派？黎名还是刘得华？”   “刘得华是反派…”   “啊？那为什么黎名那么像反派？”   “…谁知道呢！”   这个叫主角代入，因为刘得华是《无间道3》的主角，所以，整个观众视角也是从他代入的…   ……   几个人上车，宁昊有点感慨…   他觉得《无间道3》不应该这么赶…   完全可以一年出一部嘛，没有必要暑期上映《无间道2》，寒假直接上《无间道3》…   沈林插了一句：“听说是因为7月签署了cepa《内地与香港关于建立更紧密经贸关系的安排》，希望在电影交流层面打开局面，于是，选中了《无间道3》…”   “我说嘛，《无间道3》宣传，铺天盖地的媒体报道，举国皆知，全剧组都可以跑去艺术人生做宣传，连映式都放在了人民大会堂！”   “这叫政治任务！”   “可惜了《无间道》…”   “其实我有个更狠的想法，”   沈林把《新世界》的剧本框架说了一遍…   “《无间道》暗黑版？”   “差不多，而且我觉得《无间道》过于理想化了，我觉得上司跟卧底之间除了信任还要有提防，毕竟跟黑帮在一块待了快十年了…《无间道》框架很不错，但是上司跟下属之间的关系展开的太弱了！”   老王插了一句：“…所以，你的想法，陈永仁应该想办法干掉黄志成？”   “不行吗？”   “这么拍，肯定过不了审！”   “就是，《无间道》都得改个结局才能在内地上映！”   沈林耸了耸肩：“再说吧，没准刘得华喜欢这样的故事…”   其实，这几年，香港电影人不是特别在意内地票房…   在意也没啥用，《无间道》系列在内地的票房都没过4ooo万。   ……   杀青宴，就摆了三桌。   《北京童话》工作人员不多，加上演员，整个剧组没到五十人…   本来就是很简单的戏嘛！   “干杯”   “干杯”   随着流程渐进，气氛也慢慢热闹。俞妃鸿起头，带着众人共同举杯，挨着身边的左右碰了碰，然后一饮而尽。   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俞妃鸿不仅能喝酒，她还抽烟，吃肥肉！   端起酒杯敬了一圈，她脸色不变，问沈林：“怎么样，演完戏，都有什么打算？”   大林子：“我得回去录歌，老毕打了好几个电话！”   “宁昊呢？”   “我等他录完歌，然后去山西拍个戏…”   “你们有合作？”   “嗯，他有个电影叫《香火》，挺有意思的，我演个和尚，刚好不用剪头！”   “你们呢？”   杨小蜜和王龙正异口同声：“回去上学…”   学生狗，就这样！   沈林赶紧补充一句：“我也得回学校报道一下…”   “导演，你呢？”   “我做后期咯…”   说到这，沉默了一下，有股离别的愁绪涌上心头…   杨小蜜大概是喝果汁喝多了，直接哭了…   一边哭，一边说了自己的经历…   她的感触应该是最深的，刚拍完《红粉世家》，她对剧组有点恐惧，觉得干演员这行太危险了，居然还要被打耳光，到了《北京童话》剧组，才知道，什么叫专业！   俞妃鸿只能抱着她，小声安慰，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沈林叹了口气：“这个圈子，鱼龙混杂，有专业的，也有不专业的，素质低下的当然也有，我们管不了别人，只能管好自己！”   “送你一句话，是曾国藩家训里面的，叫：敬人者，人恒敬之！翻译一下，在人之上，把别人当人；在人之下，要把自己当人！”   没错，这句话，你可以用来装逼了… 第四十八章 我觉得你没出戏！ 机场，剧组解散，几个人准备回北京、 宁昊跟沈林讨论《香火》的事… “你先组建剧组啊，至少得找个摄影师吧！” “摄影师好找，我们北影好多不错的摄影师！” 他说到这个，沈林也有点纳闷：“对了，我就一直想问问，就你们北电每年毕业一大批学摄影的，都去哪了？” “真正干电影的很少，要么拍广告，要么拍写真…” 老王插了句：“人体写真吗？” 宁昊：“别小看他们，这帮人穿名牌，戴金表，开几十万的车，每个月换一个女朋友…” “那叫女朋友？” 沈林瞪了他一眼：“你管她是什么，给草就完了！” “那跟动物有什么区别？” 宁昊幽幽来了句：“还是有区别的！” “怎么讲？” “动物不会说人话！” “哈哈…” 几个人笑成一团… 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 沈林叹了口气：“有的人满足了自己的低级需求就满足了，有些人不行…我们是后者！” 宁昊继续问：“除了摄影，要灯光师嘛？” “最好找一个，”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我们这电影虽然是纪录片风格，但戏剧冲突摆在这，还是有个靠谱的灯光师比较好！” “行，那我回去找一个！” “…咱们制片人没说帮你忙？” “她都给钱了，我觉得找人这种事，我能干还是我来干吧！” “屁，你就是嫌她找的人不合你的心意。” …… 导演都是控制狂，《中国式离婚》、《北京童话》，可把宁昊憋坏了，就是个工具人，连喊咔的权利都没有！ 《香火》，总投资二十万，纯粹的作者电影。 宁昊就想自己做主。 时光影视也放权了，毕竟投资额实在太低了，完全不够看的！ 既然大林子喜欢，就让他玩去呗！ 宁昊下了飞机，就给他那帮师兄打电话，估计找人推荐合适的摄影师。 这个合适，并不是特指技术啥的，主要便宜、耐操，最好跟他心意相通。 就好像早期的阿谋跟楷哥，《黄土地》、《大阅兵》，都是精品啊！ 老王下了飞机，打了个车就往学校跑了，沈林则在等毕晓世来接他。 买了份《北京晚报》，准备看看有啥新闻，然后注意到杨小蜜居然一直跟着他，他很好奇问：“你怎么不走？不知道怎么回去？打个车呗，别舍不得钱！” 杨小蜜摇了摇头，似乎在鼓励自己：“我有话对你说！” “…说呗。” “我喜欢你！” “ヾ(?д?)?” 沈林愣了一下，然后给她买了一瓶果汁：“先喝点东西！” “你喜欢我吗？” “我当然喜欢你了！”没等杨小蜜说话，沈林接着道：“我觉得是这样，咱俩朝夕相处待了快两月，演的又是情侣，难免因戏生情，尤其是咱们这种用心演戏的，动真感情很正常，但是呢，这种感情不应该延续到现实生活…” “任何有职业道德的演员不应该在拍摄过程中跟对手戏演员生过友谊之外的关系！所以，你以后要是被同剧组的男演员表白，千万别当真，很有可能就是欲望作祟！” “咱俩先不要联系，如果两个月后，你还喜欢我，到时候再联系我。” 杨小蜜听他哔哔了半天，没怎么听明白，只能大致听懂他在拒绝… 抽了抽鼻子，正准备说点什么，沈林直接拉着她：“走吧，我帮你叫辆出租车！” …… 唉！ 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啊！ 你说大林子也没做啥，怎么就一堆女的过来表白了？ 大林子暂时没有想给所有女生一个家的想法，他的心也不够破碎… 一颗破碎的心的才能分配给所有的女人！ 正搁那美呢，毕晓世走了过来，沈林回过神：“毕哥…” “你怎么剃光了？” “我演的角色是癌症患者，当然要剃光头！” “也行…” “怎么了？” 毕晓世领着他走出了休息间，边走边说：“贺岁ep先别了…” “为什么？我歌都写好了！” “枪打出头鸟啊！” 好吧，沈林的名气上涨太快，音乐圈，尤其是内地音乐圈就这么大，你得讲规矩，九月已经了新专辑，那你就应该空出半年到一年的时间让其他歌手专辑… 沈林无语：“…我个ep，就要被打？” “你知道这三个月，其他公司歌手的新歌都被你压下来了吗？” “那是他们不行，关我屁事？” 沈林就真挺生气的，他都没怎么宣传，也没怎么上节目，这玩意还能招惹到人？ “你多久没上网了？”毕晓世苦笑了一下，然后举了个例子：“宋祖德公开说你是同性恋！” 宋祖德，哪有热度哪有他… 典型的谁红骂谁，企图蹭热度。 沈林有点名气，当然要骂他… 当然，这也是聪明人，你看他只说娱乐圈，再不涉及其他，就知道他根本就不傻不疯，心里明白。 “…我？同性恋？” “还有更难听的！” “…还能怎么难听？” “你自己上网看吧…” “我看那玩意干嘛，我有病啊？知道人家恶意抹黑，我还特意找出来看看？我心有多大?” 白了眼毕晓世，然后从单肩包拿出三歌：“给你，贺岁ep！” “我看看，《恭喜财》、《中国话》、《穷开心》…还挺喜庆！” 废话，铁定喜庆… “对了，你帮我运作一下，我想上春晚演唱《恭喜财》！” “…可以，今年春晚节目组正需要一喜庆的歌，”毕晓世随口回了一句，他还在看《恭喜财》，一边按照旋律自己唱… 沈林见他看的认真，干脆掏出手机，准备个短信给妈妈… 然后真个身体抖了一下，手机都掉了… 那边毕晓世突然一拍大腿：“这歌写的正好，歌词和旋律搭配极好，又有浓郁鲜明的民族特色。句句都通俗易懂，都有着有落，妇孺都能听懂，并且趣味横生，适合口耳相传。” “道理我都懂，但你能不能别拍我的大腿？” 沈林无语，捡起手机… “对不起，我有点激动了…这样，咱们不录专辑了，直接投放mV广告…” “mV广告？” 毕晓世迅盘算起来：“…我想想跟哪个市合作…国美怎么样？” 这都说啥呢？ 第四十九章 日常   “我恭喜你财，我恭喜你精采，   最好的请过来，不好的请走开，   oh，礼多人不怪，   我祝满天下的女孩，   嫁一个好男孩，   两小口永远在一块…”   张婧初下飞机，刚到机场商店准备买份杂志，就和迎面的歌声撞了个满怀…   “再来！”   来你妹啊！   张婧初无语的抬头，然后看到荧幕上，穿的跟财神爷似的沈林正一边乐呵呵鞠躬，一边唱歌‘我恭喜你财，我恭喜你精彩…’   她看着特别眼熟。忍不住问了旁边的人：“这…这人是谁？”   “沈林啊，最近特别红！”   沈林？   他唱歌了？   唐妍的境遇差不多，她是在逛市，迎面碰到了‘祝大家笑口常开，用心把爱去灌溉…’的沈林；   上海、广州、深圳…   基本上都是差不多的情况，大小市都在播放着恭喜财！   ……   毕晓世还是有手段的，海蝶通过自身的运营渠道，把《恭喜财》单曲迅铺满全华夏。   适宜的时间，加上应景的歌词和欢快的曲风…   当然，少不了盗版的帮助…   反正，天时地利聚集，《恭喜财》以星火燎原之势，唱响大街小巷。   没有人不希望财，没有人不喜欢钱。   这歌喜庆应景，让人开心，很有节日气氛，一切也就自然而然了…   当然，毕晓世还通过跟国美市合作，买断了央视3套，中午12点半之后长达3分钟的广告，专门播放恭喜财的mV——这个mV，背景几乎都是国美市…   有些著名音乐人们从开始不屑，嫌弃它过于平庸乃至流俗…   《恭喜财》确实挺土的，不是，应该叫复古，他的编曲用的基本上都是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东西…   但你架不住它的流行性！   《恭喜财》开场的鞭炮声，唢呐、锣鼓、众人合唱，热闹的声音在5秒内就可以将听众带入节日喜庆气氛中。   歌词里更是无尽的讨巧，祝福男孩、女孩、小孩、爷爷奶奶...副歌部分则直接是“恭喜财，恭喜精彩”的反复，最后落脚点到“礼多人不怪”。   这么说吧，每一个oo后中国人的春节都是由两歌构成的：自《恭喜财》贯穿始终，在《难忘今宵》达到**。   反正沈林可以靠这一歌吃到老了！   正常来说，单曲行了，应该还有配套的宣传工作，至少应该参加几场演出，哪怕是拼盘演出也行…   但是，毕晓世很果断地按下了暂停键——一方面，确实顾忌同行，出于保护沈林的想法，外来和尚好念经，这年头，港台音乐人就是比纯粹的内地音乐人吃香，而且在包装、宣传上，也比不上人家，人家是一个体系！   另一方面已经确定会上春晚，正在争取个人独唱…   这个有点难，毕竟大林子不是体制内歌手，他是唱流行音乐的，而且是一新人，当年羽泉第一次上春晚，那也是多人轮唱‘青春放歌’，才让他们唱了《彩虹》的一小节‘我的世界从此以后多了一个你，有时天晴，有时雨…’…   沈林没啥意见，他这几天就在学校呆着，偶尔接受一两篇专访。   刚回学校的时候，还有几个同学挺好奇他拍了什么戏，怎么一请假就是半年…   后来，《恭喜财》上了。   就不怎么缠着他了…   距离太远了！   他现在的人气真的太高了…   人气带来的变化，最直观体会，常老师对他的要求也从最开始的‘明年别出去拍戏了’，变成了‘毕业大戏，你一定要参加。另外，以后你要出去拍戏，跟我报备一声就成，希望你能继续拍好戏，别接那些乱七八糟的剧本。”’   毕竟，沈林隐约成了中戏o1级的代表人物…   这种天才级别的学员，肯定要区别对待！   尤其是沈林抽空补全了《驴得水》的故事，连常丽都称赞一句‘这个本子荒诞的很合理！’   ……   12月2o号，沈林约好宁昊，准备一起成立一家工作室。   所谓工作室，此时在演艺圈还比较罕见。形式一般分两种，挂靠大公司或者个人单干。   沈林肯定是单干，否则，他成立工作室有什么意义？   你说时光影视？   那是他妈妈的公司，跟他有什么关系？   陈婧最开始还有点想法，后来，知道这个工作室相当于皮包公司，就是为了有个名目做投资人，也就不管了…   约在了一家面馆，宁昊一边吃面，一边提议：“就叫沈林工作室得了！”   “那没有你的名字，不行…”   跟着蹭饭的老王来了一句：“不如叫三剑客！”   “…哪来三个人？”   宁昊来了句：“…《十八岁天空》看多了吧你！”   沈林吓了一跳：“你们看了？从哪看的？”   “盗版碟…”   “盗版碟？”   宁昊：“现在电视剧都这样，地方卫视播出的同时会行dVd，扩大影响力…有很多没有过审的剧集，直接行dVd…”   “电视剧刻能不过审？”   “年初布了涉案剧禁令！”   呃，年初，总局颁布定黄金时间不得播放“凶杀暴力涉案剧”…   最惨的就是海润，《中国刑警》、《最高任务》、《一双绣花鞋》、《重案六组2》估计全都要卖给地方卫视，白天时候播播，或者干脆走影碟市场。   勉勉强强只能回个本。   老王想起什么，笑道：“林子，网上还有人说你演的真烂！”   “…我演个装逼男，还能怎么演？猴灵猴线？”   “啥玩意？”   “没事…我后天去长沙宣传《十八岁天空》，你去吗？”   “我不去，又没请我！”   “…我打个电话让李制片加个人呗，长沙那边好吃的可多了！”   “我的自尊想让我拒绝，但我的肚皮又想让我同意…”   沈林没理他，掏出手机：“我打电话了！”   “你怎么还用这破手机？”   “…我女朋友送的…”   “糖糖都好几章没出现了，你是不是把她忘了？”   “她在培训呢…”   挂断电话，沈林：“李制片同意了…”   看他俩聊天，宁昊有点无语：“咱们不是考虑工作室名字吗？”   “你随便想一个吧，要标新立异，要响亮，人家一听就记住了…”   宁昊立刻提议：“坏猴子怎么样？”   坏猴子…你经过六老师同意了吗？你就叫猴子？ 第五十章 《独自等待》 猴子就猴子吧… 想来六老师也不会说什么。 “你设计一个Logo，以后咱们工作室的作品都会带上这个Logo，就跟徐克的电影工作室一样…” 电影工作室，徐老怪的工作室，就叫电影工作室！ 这个工作室的名字沈林也好想要！ “行，那我让我老婆跑手续去了？” “跑呗…对了，给娜姐挂个行政总监的名号吧！” “…那你是啥？” “我当然是董事长，你是副董兼创意总监！” 宁昊很想骂他一句，麻蛋，三个人的公司，还有这么多职务？ 工作室的事情算是暂时落定，沈林开车，准备回学校，顺便送宁昊回家——他家就在天通苑那边，两室一厅的房子，租的… 宁昊忽然问：“我就想问你，你怎么这么看好我？” 沈林沉思了一下，然后道：“我投过《盲井》，你知道吧？” “知道！” “这么说吧，就这几年能在欧洲拿奖的电影，元素比较固定，阶级、民族、教堂，可能还有崔健的歌。你要是弄个这种剧本，整一个你看不懂的故事，拿去参加电影节，绝对能拿奖！” 顿了顿，他接着道：“欧洲电影节是带着俯视的态度看第三世界国家的电影的，能在欧洲拿奖的中国电影肯定带着想象中国的元素…” “这类电影永远关注边缘人物，好像这些人的遭遇代表着中国…” “那《盲井》呢？” “《盲井》是一部关于人性的电影，这类电影放任四海皆准，只要有煤矿，只要有抚恤金制度，肯定有人犯罪！” “其实《香火》也有点这个意思…” “对，所以，《香火》有可能拿奖…” “我觉得挺羞愧的…” “你想多了，你没钱，想到这样的故事，是你的本事！但要是有钱了，还拍这种电影，那就有点过分了！” “呵呵…” 宁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香火》明显借鉴了阿巴斯的《何处是我修佛的钱》，也有《小武》的影子… 所以，有一句评价：宁昊太聪明了！ “你之前是不是写过一个叫《大钻石》的剧本？” “对…” “田友良老师的《钻诫》就是根据那个来的？” “田老师确实从我这拿走了…” “等《香火》拍完…等下，我接个电话…” 正聊着呢，手机响了，沈林看了下来电显示，立刻接通，是张老师拨来的… …… 张老师拍完《孔雀》了。 终于到了吃肉的时候了！ 鳝饿到头终有鲍！ 沈林直接把宁昊还有老王赶下车，驱车前往张老师说的酒店。 推开门，张老师还没开口，已经被他拦腰抱起… 然后就是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一诗吟唱了四十分钟，然后进入到了生命的大和谐… 打扫了一下战场，张老师长舒了一口气：“我算看出来了，这段时间你没有开枪？” “忙着拍戏，没空想这些…” 自古烂片出cp，这话不是没道理，你想想啊，好的电影，演员用心的一笔，哪里有时间谈恋爱? 也就那些烂片，演员肯天天没事干，拿着高片酬，还很闲，一闲下来就出事了，剧组夫妻啥的… “《北京童话》？电视电影吗？” “追加了一笔投资，中影介入，明年暑期档上映，跟《十面埋伏》正面对垒！” “真的？” “…假的，我们是6月底上，《十面埋伏》应该是7月下旬…” 张老师白了他一眼，裹上浴巾准备洗洗身体… 沈林伸手扒拉掉浴巾，大长腿，小翘臀，小纤腰，胸前如碗… “待会一起洗…” “你太贪心…” 她还没说完，已经被大林子堵住了嘴，紧跟着欺身，形成一个完美的俄罗斯方块… 反正泡芙总要被注满奶油的！ …… 第二天上午，沈林走的时候，张老师还在睡觉… 明明是**，却想要有进一步的展，也太贪心了吧。 酒店的前台好像认识沈林，找他要了张签名，大林子还挺兴奋，美滋滋给她签了个名… 等他上了车，才想到了什么。 但转念一想，张老师名气还没到这种程度。 应该不会被联想到… 又不是李莲花和朱啸天——朱啸天还说了一句‘她很卖力，所以，这件事要骂就骂我吧！’ 但是很奇怪，李莲花就是跟舆论绝缘！ 别的不说，《我看你有戏》复赛录制后台，李莲花直接吻醒了睡觉的黄大暗，跟已婚人夫玩暧昧游戏，居然…居然没什么人关注！ 这放在别的明星身上已经被狙成筛子了… 大林子肯定不想成为这种透明体质… 一路胡思乱想，到了学校，他现在各行先回宿舍换一套衣服，然后接到了常丽老师的电话，让他去一下办公室。 …… 《独自等待》是伍氏贤写的剧本，这个电影沈林没看过，但他肯定知道这部电影的经典台词‘要么好好活，要么赶紧死’，直到今天，这句话都是鸡汤的五百强！ 说回伍氏贤，他是中美混血，原本是美国华盛顿大学电影艺术系，大三时转学到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 毕业之后拍广告赚钱，顺便写剧本拍电影… o1年，第一部长片，《车四十四》找了自己老婆主演，他老婆叫龚配苾… 中戏94级… 《车四十四》票房当然不行，但版权卖得不错，也赚了一笔，于是，准备筹备自己第二部电影作品。 他肯定想拿不错的票房… 研究了一下市场，《我的野蛮女友》卖的很火爆，他觉得浪漫轻喜剧卖相不错，于是写了《独自等待》。 写完剧本，当然是找演员，他老婆推荐他去中戏找演员。 男主角二十岁左右，长相要帅气，当然，这是一部商业片，所以男主角最好得有人气… 你看，这些因素归纳在一起，就是沈林了！ 常丽看了《独自等待》的剧本，很满意，果断推荐了沈林… 大林子换好衣服，一路小跑着去了办公室，然后看到了一个老外… 伍氏贤，咋一看就是一老外，但你听他说话，流利的北京腔… “常老师。” 沈林打招呼 “来啦，先坐吧，给你看看剧本！” 常丽吧剧本递给他，扉页写着《waiting a1one》，怎么还是英文？ 带着这样的想法，沈林翻开剧本… 第五十一章 你还知道你是我女朋友？   有些电影，你看剧本就知道不会太差！   《独自等待》就是这种电影。   这电影剧本，你看了，就觉得惊艳…   你爱过那个当时你以为完美的人，你为她改变，你为她犯过傻，这过程你有过快乐，你觉得你爱的她特别完美，然后你为她困惑，痛苦，你觉得你从未拥有她，当然，事实上，你确实从未拥有过她；   其实也有人爱着你，或许你知道，但你假装不知道，最终你也失去了她；   你有一群好朋友，他们或许不靠谱，但是你和他们在一起时，很快乐，但你也不能用拥有他们，因为他们也会离开；   你有梦想，你为了梦想尽可能得努力，你不想向现实妥协，但只有妥协，事实证明，你离梦想很远；   你现在在做的，不过是要么好好活着，要么赶紧去死。   独自等待！   人生注定只能独行…   剧本真好！   十分钟左右，沈林翻完剧本，然后问：“找我演哪个角色？”   怕这个老外听不懂，自动转换成英语：“which part do yoant me to p1ay？”   “我会说中文！”   伍氏贤看到沈林，先是问了；“你头…”   “哦，我刚演了个癌症患者，放射治疗后，角色肯定是光头，下一部戏演个和尚，干脆就剃光了…咦，你会说中国话？”   “我当然会说，我在中国待了好几年！”顿了顿，伍氏贤又道：“你的头？”   “没事，我那电影最多俩星期拍完，到时候你想要什么样的型，我就留什么样的型！”   “那就这么说定了！”   “…行。”   沈林瞬间想到了《七剑》电影…   应该不会冲突吧…   “那3月开拍，你有意见吗？”   “我没意见…”   三月，那肯定不会耽误！   ……   伍氏贤先离开了，沈林则折还回了办公室：“谢谢老师！”   “也是你合适。”   “…那也您想着我。”   “不用跟我客气，你回去好好准备准备吧！”   常丽摆了摆手，沈临刚准备离开，她想起什么：“诶，你先站住！”   “怎么了？”   “你又接了部电影？”   “…那个放寒假拍，”沈林把《香火》的故事大概说了一遍，补充一句：“这电影从头到尾围绕和尚一个人，我觉得演起来有意思…”   “独角戏可不好演！”   “您放心，我要是演不好，就说自己是o2级的，班主任是天池老师，保证不给你丢脸！”   常丽被他逗乐了：“赶紧走！”   沈林走出两步，又退回来了，尴尬道：“老师，我得请假！”   “请假？”   “《十八岁天空》要在湖南台播，我得去宣传…”   “就你演的那个偶像剧？叫什么石延枫？”   “对…老师，您也卖了盗版碟？”   “盗版碟？”常丽忽然一拍桌子：“你演的什么东西，从头到尾都在敷衍，油腔滑调的？”   “不是…”沈林吓了一跳，万万没想到，常老师居然也追《十八岁天空》，他赶紧解释：“老师，您听我说，那个导演是台湾偶像剧导演，我最开始想的是这个角色就是个学生会领导，既不能改你成绩，也不能不让你毕业，更不能扣你毕业证…也没啥好牛的，但导演说了，你就得演出他的拽…我试了好多次，导演都说不行，后来，我就按《流星花园》里的那四个傻…傻缺那么演，导演居然还鼓掌了！”   常丽语气缓和了：“这是两地关于电视剧的审美问题，不能怪你…”   “那…老师…”   “宣传，你必须要去吗？”   沈林挠了挠头：“这不是我最近比较红嘛…”   常丽瞪了他一眼：“一个演员靠着唱歌被人认识，你还好意思？”   “这都运气，那我会写歌、会唱歌，也不能埋没了这些才能是吧…”   “走走走，看到你我就来气！”   “那我走了…”   ……   从常丽老师的办公室出来，沈林这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这老太太怎么说呢？   笑的时候，给人一种慈眉善目，自己长辈的感觉，但是一生气，容嬷嬷上身，看着真有点渗人…   下楼，准备去吃早饭，碰到王龙正，丫一脸坏笑：“昨晚操劳过度？怎么一头汗？”   “滚！”沈林骂了他一句，然后解释：“我刚去找常老师请假，没想到她看过《十八岁的天空》，重点看我的表演，直接骂了个狗血喷头！”   “噗…哈哈…”   老王忍不住乐了起来…   沈林白了他一眼：“你笑什么？你也得去请假，你以为你演的多好？”   王龙正急了：“我…我那是配角，而且我是按照导演的吩咐演的！”   “呵呵，我难道是自己挥？”   “这…这咋办…”   “我怎么知道？”沈林强忍笑意，然后给了意见：“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你先制人，先去找老师承认自己演得不好…糖糖！”   才说了两句话，沈林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他扭头，果然是糖糖…   “你怎么不找我？”   “我担心影响你培训嘛！”   “…那也应该给我打电话啊！”   “我哪知道培训是什么情况，万一不让带手机呢…”   糖糖撅着嘴，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沈林低头亲了她一下：“走吧，我陪你吃早饭！”   拉着她直接朝着食堂走了过去…   王龙正风中凌乱…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透明人，否则，这么大的一个人，怎么就活生生被无视了？   ……   糖糖憋了好几十章的话要说：   “我们14个人入选，但最终只有1o个人…”   “为什么只要1o个人？”   “导演组给的舞台只有1o个人，我们中有4个是候补，谁都不想因为表现不好成为候补被淘汰。”   “我连二胡都没有碰过，拉出来的声音跟锯木头似的，特别恐怖，刚开始训练的时候简直就是焦头烂额…”   “现在呢？”   “现在稍微能听了…你会拉二胡吗？”   “没拉过，我只会弹钢琴，吉他…但我如果学的话，上手应该挺快…”   “你就知道吹牛…”   白了他一眼，糖糖接着问：“你怎么成歌手了？”   沈林很随意回答：“…我签了个音乐公司，当然要出专辑…”   “《恭喜财》嘛？”   “我之前了一张专辑，你不知道？”   “我上哪知道，我们封闭训练三个月，然后休息三个月，之后确定人选，然后再集中训练三个月！”   “辛苦了…” 第五十二章 我三十岁之前不能有女朋友！ 其实，所谓的14人入选，只能上1o个人，4人候选，只是为了刺激这帮小姑娘努力、用心… 后来，雅典八分钟，14个姑娘全都上台表演了。 当然，这个事，沈林不可能提前透露给糖糖，万一她放松了。不再用心练习，那罪过就大了！ 腻歪了一个早上，糖糖还得去上课，约了晚上碰面… 沈林直接去了排练厅。 …… 其实o1级，已经有些人心涣散的意思了。 不说沈林这个乐坛级新人，第一张专辑《二十》，拿遍了内地所有新人音乐奖项，《倔强》拿了好几个金曲奖，就一堆颁奖典礼，沈林没出席，基本上都是毕晓世代领的，什么东方风云榜、中国原创音乐流行榜、百事音乐风云榜、全球华语歌曲排行榜… 然后，《恭喜财》刷了街！ 单说郑晓东、严昆、刘洋、史妍，这几个人都已经进组演戏… 随随便便一部戏就是两万多的片酬！ 主要还时代变了，来挑人的剧组越来越多… 又加上佟瑶、黄订俞、张墨事件，搞得整个中戏都有点被动。 大部分人学表演，考进中戏，都是抱着成名成角的想法，或者最起码多赚点钱… 老师也不怎么刻意限制学生们请假拍戏了。 常丽也一样，以前，还得是‘你拍什么戏，先要组好，剧本好，导演好。’，现在，已经退化成只要是正规剧组，不是糊弄人的戏，学生请假拍戏，她都会批准。 张欣亦好像已经跟王至飞好上了，而且她已经签约了鑫宝源，手上有寳刚导演的《给我一支烟》，还有男朋友帮她联系的《龙虎人生》… 大写的人生赢家！ 沈林已经大三了… 中戏的大三，表演系主要忙着毕业大戏的排练，所以，沈林明年必须要待在学校！ 至于大四，当然是实习阶段，当然，毕业大戏也有仪式问题，毕业汇报演出，肯定要好好来一遍！ 其实，按照中戏的规矩，毕业大戏用的都是类似《错中错》、《灵魂拒葬》《天使·罗慕路斯》之类的现成的经典剧本，不用再挖空心思自己去当编剧和舞美。 但是，《驴得水》确实太好了，常丽直接诶让沈林把《驴得水》打印成册，然后分给了班里的学生… 加入毕业汇演… 一般来说，毕业汇演会排练过三个剧目，然后选择最合适的一个作为最终汇演剧目。 …… 看完剧本张欣亦直接问了沈林：“这个赵一曼是好人吗？” “她是个单纯的人！” 沈林简单回答了一下：“她渴望自由，只不过在她眼里的自由是想睡谁睡谁，肆无忌惮的说黄段子是自由，甚至睡有妇之夫的铜匠也是自由…” 老王也看完剧本，沉默了一会，他问沈林：“你想演谁？” “我…我随意，反正这个戏的戏眼是赵一曼，我来谁都可以。” 老王回忆了一下剧情，然后点头：“也是…” “我觉得这个裴魁山太过分了；” “周铁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最过分的还是孙恒海孙校长！” 很快，排练厅讨论起来… “行了，你们先讨论，到时候再一起把意见给我…” 大林子忙着去灌输正能量，没空听他们讨论。 “你不一起？” “你们先讨论，过两天我们分配角色…” 撂下一句话，沈林给王龙正使了个眼色，后者解释：“我跟林子，我们明天要去湖南台宣传，晚上就得走…” “《十八岁的天空》？” “对…” …… 战决，就跟走穴商演一样。 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 酒店，沈林先是做了糖糖十五分钟背后的男人，然后有抱起她，怼在沙上，面对面欺压了十五分钟… 奋战了接近一个小时！ 糖糖眼波迷离，躺在大床上休整了至少五分钟，才结束回味过程… 沈林已经穿好衣服，准备出门。 “啊…你要走？” “嗯，我晚上的飞机…” “去哪？” “长沙，宣传电视剧…” 糖糖有点舍不得他——这才到哪，她都做好了缠绵道直到世界的尽头的准备工作了！ “乖，我要去卖艺了！” “…卖艺？” “嗯，”沈林一边回答，一边整理衬衫的领口，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扭头，低声对糖糖道：“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什么事？” “我们公司准备把我包装成偶像…” “偶像？” “就是不能谈恋爱…” 糖糖吓了一跳：“啊？那…你要跟我分手？” “我的意思是我俩不能公开，而且…”说到这，沈林有点为难的看了眼糖糖，还是说道：“以后为了宣传作品，肯定要安排绯闻炒作！” 糖糖没说话，沈林接着道：“…偶像明星都这样，很多时候，没有选择权！” “为什么偶像不能公开恋情？” “不太清楚，毕哥这么跟我解释的，他说偶像是给别人梦想和幻想的人，跳舞也好唱歌也好，最重要的是让别人喜欢，不要问为什么，这个职业就是有这个规定，你入行了就代表你同意这个规则…单身的偶像肯定有更多人喜欢！而且，偶像一旦谈恋爱，会影响到很多广告、代言。” 顿了顿，沈林换了一种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如果你愿意接受这样得我，我们再继续下去吧！” 糖糖脱口而出:“我当然愿意…” “你再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 说完，沈林拉开门，留给糖糖一个踽踽独行的背影… …… 机场，李济昌正在等他，沈林惊讶的是陈婧居然也在！ “李制片…” “陈姨，您怎么来了？” 陈婧看了看沈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帽子：“赶紧把戏拍完吧，这个光头越看越别扭！” “…那没办法，我要演和尚嘛…” “你去湖南那边，我当然要跟着…” “那边怎么了？湖南台不是很厉害嘛？” “是啊…所以就养成了他们有点目中无人的性格…” 沈林愣了一下：“不会吧，我就去宣传一下…” “你呀，太天真！” 陈婧白了他一眼，不接这个话题，接着道：“我要去推销一下《金枝欲孽》…” “不是说北京台播放吗？” “如果能一轮上星，我当然选择芒果台…” 沈林想了想，然后道：“有点难吧，芒果台这几年上星播出的都是自己参与投资的剧集…” “事在人为嘛…”陈婧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压低声音问他：“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在争取春晚？” 第五十三章 第一次感受到人气   春晚的极高收视率，是增加曝光的最好时机。   小沈羊就是春晚一夜爆红的典型代表！   明星，尤其是歌手和打广告一样，追求的都是曝光率，让更多的人知道。   当然啦，春晚也不是哪个明星想上就上的。   能上春晚，对个人而言是在已有行业的极高肯定。   据说为了上春晚，倒贴“钱”的都有大把人在！   不为别的，只因为春晚是全国13亿人关注的最大舞台。   只要在春晚演出，绝对能让自己的身价翻几十倍甚至几百倍…   陈婧接着道：“个人独唱就别想了，我跟毕晓世帮你争取了开场歌！”   “开场？我一个人开场？”   “应该是跟很多名人一起…”   “…行吧，谁让海蝶世家小公司呢！”   大林子叹了口气…   即便有《恭喜财》也不行啊，毕竟他成名时间太短了！   谢亭锋都要出道三年才能上春晚…   周揭伦o4年才第一次上春晚…   不对呀，揭伦今年上春晚诶！   虽然《龙拳》舞美编排的跟耍猴似的，好歹也是个人独唱了…   “周揭伦今年上春晚了呀！”   “周揭伦今年上春晚，是因为网友投票…”   好吧，这个时期，周揭伦的形象就是叛逆和酷的代名词，登上春晚，简直就是破次元的操作…   导演袁德旺想请周揭伦来，因为他那个时候太火了，喜欢他的观众很多，而且他的东西也很新潮，但他咬字不清，才报上去就给批掉了！   袁德旺也是狠人，直接在央视的网上，起了一个签名的活动，结果2oo多万人投票支持周揭伦上春晚   这可是2oo3年，那时候很多人家里还没有电脑，在那个年代，能得到2oo多万票，是什么概念？   “你出到才半年，就能上春晚…独唱的话，再等等！蒋大卫第一次上春晚演唱《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还跟人一起合唱呢！”   “嗯嗯…”   沈林已经畅想遇到周揭伦之后的事情了…   ……   登机前，大林子收到短信，是糖糖来的，很长一段，总结起来就十个字：我愿意做你背后的女人！   沈林歪嘴一笑，回道：“…还是我在背后吧…”   等了半天，糖糖才回了一句：“那你来呀。”   “你还想挑衅我？”   要上飞机了，赶紧补了一句：“我要上飞机了，洗好了，等我，我后天回来！”   把手机装回口袋…   这次坐的是商务舱…   老王第一次坐商务舱，满脸写着惊奇，就差说一句：“…好高级呀！”   “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白了他一眼，沈林也赶紧坐下…   好吧，其实他也没坐过商务舱。   之前坐飞机都是自己掏钱，即便是《北京童话》，出品方那是自己家，当然不可能坐商务舱，那也太浪费钱了！   这次宣传，差旅费包括到了长沙之后的衣食住行，全都是华录百纳掏钱。   李济昌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反正花公司的钱，又不是他自己的。   “咱要上节目吗？”   “《快乐大本营》？”   “先开个布会，《大本营》看情况吧…”   “看什么情况？”   “我实话实说，保健峰和林子肯定能上，你就不一定了…”   老王被噎了一下…   旁边有人打岔：“我们剧是在湖南卫视播出？”   “嗯，已经播出两集了，收视率挺不错的！”   几个人讨论了一会，各自闭上眼，准备休息一会…   ……   其实，《十八岁天空》真正翻红的是保健锋，96年，保健锋与马姨琍、陈龍等人出演了《真空爱情记录》，可以算是真正的大6第一部偶像剧，连节目介绍，都说他是中国第一代偶像小生。   保健峰也签约了这家制作公司，然后，各种演配角，直到重新签约蔡清珠，才得到力捧，《十八岁天空》！   《十八岁的天空》挺火的！   否则，大金毛也不可能对这个剧有印象！   这里火的概念，就是很多地方卫视都有播放过。   当然啦，还是那句话，同期的其它剧太逆天，而且主流比较推崇正剧，别说《十八岁的天空》，就是《仙剑奇侠传》播出的时候，主流媒体对这种游戏改编的东西，是不太认可的！   ——这不是鼓励大家去玩游戏吗？   要知道总局严令禁止‘网络游戏类节目播出’…   毒害未成年…   所以，《仙剑》一直到播出三年后才轮上星！   ……   沈林是被空姐叫醒的。   大林子迷迷糊糊地，准备起身，一边还问：“到了吗？”   “您是沈林吗？”   “对…姐姐，有事吗？”   “你能帮我签个名吗？”   “当然…”   沈林打了个哈欠，然后一到自己没带笔：“我用什么签呢？”   “…我有画眉的笔…”   接过笔，沈林龙飞凤舞写好自己名字：“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何兮…”   “…祝何兮姐姐天天开心。”写完这几个字，沈林把本子还给她，顺便问了一句：“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我是你的歌迷，特别喜欢《倔强》、《改变自己》…”   “谢谢…”   沈林礼貌道谢…   他又不是龙涛哥，没有体验空中冲击的想法…   总觉得空震这种事，既不卫生，也不安全。   毕竟厕所也不是你家的！   而且南航的制服非常喜庆，大红色，好看归好看，就你很难有那种世俗的**，你懂吗？   何兮强忍激动的心情，低声道：“你这次来湖南宣传，我们歌迷会也有很多人会一起去现场帮你加油！”   沈林瞪大眼睛：“我还有歌迷会？我怎么不知道？”   “…是我们自组织的…”   “那你们花钱了嘛？”   “没，就出个路费…”   “那还行，千万不要多花钱，你们听我的歌，买我的专辑，我已经很高兴了…”   叮嘱了几句，何兮离开了他的位置，毕竟她是空姐，还在上班呢…   其实，他没有表面那么淡定，甚至还有点小激动！   真没想到，他居然还有歌迷会！   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人气…   不对呀，我踏马是演员诶，为什么会有歌迷会，而不是影迷会呢？   这些歌迷要怎么管理呢？ 第五十四章 结个善缘…   下了飞机，并没有粉丝接机现象…   人气还是不够，要知道冠希哥来内地拍《八大豪侠》，粉丝拥堵在酒店，要求见他一面…   “除了录节目，你们来长沙准备去哪玩？”   沈林立刻接话：“我一直想去橘子洲头看看太祖的雕像！”   “啧啧，你还是个毛粉？”   “必须的嘛，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   陈婧眼睛一亮：“你要是喜欢，以后有这类剧，你接不接？”   “接啊，有什么不敢接的？”   “行，那我帮你留意一下。”   聊了几句，上车前往酒店。   ……   沈林其实挺佩服芒果这帮人的。   别的不说，单说选秀节目，日后，腾爱优三大平台，各大选秀制作团队的主力队伍：雷瑛、陈刚的鱼子酱文化，都艳坐阵的七维动力、孙莉代表的好枫青芸以及龙丹妮、马昊的哇唧唧哇。   全都是这个时期的芒果系！   当然，现阶段，还在学习中…   学习哪里？   当然是台湾的节目中制作人。   内娱综艺制作方面，最开始真的是学习港台，然后是日韩，最后培养了一批芒果系！   最有名的当然是八大金牌节目制作人！   电视剧领域，也是独领风骚，《还珠格格》、《大长今》…   人家就是创纪录了！   没钱的中部办了最好的省级电视台！   插一句，其实芒果台做新闻、访谈类节目实力很强，都市频道、经视频道新闻收视率一直很高，以娱乐方向为主也是从2oo2年以后开始的。   这么说吧，1989年，湖南卫视推出的《焦点89》就被央视借鉴成了《焦点访谈》…   为什么调整，去年，也就是2oo2年，湖南经视《经济环线》节目组制作的三集系列专题片《民企2oo1》在湖南卫视播出，这个片子引用了届中国民企交易会上某个大人物幕僚的“不当言论”，招来了中央严厉批评！   严厉到什么程度？   直接导致湖南卫视被下星一段时间，当时处理方案是要永久下星，最后的处理结果是一个副台长被免职，整个卫视被整顿，欧阳常林等台领导被安排去中央党校学习…   这个时期的芒果系胆子真大，马东主持过《有话好说》甚至做了一期《走进同性恋》，尼玛，谁让你走进这玩意？   那就娱乐吧！   为大家带来欢笑，就挺好…   欧阳常林快退休时候，押注了《大明王朝1566》，他认为这是一部剧王！   确实，很多人说这是一部不掺一滴水的神剧！   然后呢？   收视率惨淡…   反倒是一堆脑残的电视剧，例如《落跑甜心》、《天天有喜》收视率贼高…   你能怎么办？   ……   酒店，沈林还有王龙正一边喝水吃东西，一边接受陈婧的培训，也不能算培训，就是回答记者提问。   “记者要是问你们为什么接这个剧，你们怎么回答？”   沈林：“我是因为李制片三次找我，才接的剧…其实李制片带着剧本老我们学校找过我，被我们老师拒绝了…”   陈婧一脸严肃：“你不能这么说！”   沈林反问：“那我该怎么回答？”   “你就说你很喜欢这个剧，贴近校园生活…”   “怎么可能，这玩意跟真实校园差了十万八千里！”   “也是…”想了想，陈婧道：“那你就说想跟保健锋合作一次…”   “我都不认识他，拍了一部剧，也没跟他说几句话！”   老王举手：“我可以作证！”   “那你想怎么回答？”   沈林琢磨了一下：“…我就说石延枫跟我性格相差太大，想挑战一下…”   “行…”   陈婧看了看王龙正，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你们出品方说了要炒作你跟金砂的绯闻！”   沈林很淡定：“怎么炒？”   “就说你俩拍摄的时候有好感…”   “我没意见，她要是没意见，你们就安排呗…”   沈林耸了耸肩，整个人很随意。   “你…你不抗拒？”   “这有什么好抗拒的，金砂是我师妹，她第一张专辑我还要帮着写几歌呢，炒绯闻，挺合适的！”   “那就行…”   “不过我觉得没什么用！”   “怎么讲？”   “你看啊，《射雕》播出期间，周讯、李亜朋都公开了，也没见这个剧收视率高到哪，评价也不行！”   （不管怎么洗，李亜朋的弱智版郭靖，周讯的少妇版公鸭嗓音黄蓉，就是不行）   顿了顿，沈林补充一句：“我始终觉得场外因素最多只能影响，真正决定的还是剧本身…”   “行了，我知道了。”   陈婧不置可否，走出了房间…   沈林干掉了最后一块西瓜：“走吧，咱们去见见好久没见的三年八班！”   老王翻了翻白眼：“…你想多了，我刚问过了，这次来的只有保健锋、倪婧阳…”   也是…   宣传肯定要找几个红的来…   沈林好奇问了一句：“金砂没来吗？”   “不清楚，你打电话问她呗！”   “我上个月才给她打过电话，她说她在新加坡培训呢！”   ……   再次见面，沈林还是很有礼貌，倒是保健锋、倪婧阳态度…怎么说呢，反正比上次热情了很多！   所以，博哥那句真的是至理名言：以前总能遇到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小心机啊，各种什么的。去了以后也结不出账来，谁搭理你啊？但成名了，身边全是好人，每一张都是洋溢的笑脸。   插一句，倪婧阳因为长得像吴倩莲，第一部电影就是徐克监制的《散打》…   没什么卵用，四旦双冰霸占电影圈的年代，基本不会有其他女演员生存的空间！   简单侃了几句，布会主持人何囧过来了…   我草，何老师居然亲自主持布会？   呃…   好吧，这个时间，芒果一姐是李厢，一哥…谁也不是一哥！   嗯，有一段时间，综艺咖和电视咖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当然，越往后，就越没有这些规矩了…   沈林看到何囧，很激动道：“何老师，我可是看大风车长大的，特别喜欢拇指哥哥！”   “…别叫我老师，担不起！”   “您不是北外的老师吗？”   “这你都知道？”   “我当年差点报考播音主持专业…”   扯了几句淡，何囧去跟保健锋他们闲聊去了，陈婧走过来，面色有点难看。   “怎么了？”   “这帮记者不怀好意，你到时候别掉进陷阱里！” 第五十五章 主角待遇？   记者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他们也只是想拿到一些新闻，然后回去交差罢了，都是打工人，打工人何必难为打工人？   好吧，大林子真的是温室长大。   记者们最希望看到的事情是一个神话被戳破，曝光他们认为的真相…   新闻曝光讲究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这帮记者，大胆假设，直接质疑。   真正的敌人是不会摆出一张敌人脸的。   沈林最开始还挺高兴，因为现场来了很多人举着自己的灯牌，应该是歌迷会的成员。   然后就被记者弄得不开心了，有个戴眼镜的直接问他：“很多媒体说你演技差，你怎么觉得？”   沈林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问：“很多媒体吗？”   “对！”   “那说明《十八岁的天空》影响力不小啊，居然这么多媒体都在关注…”   我问你演技，你说有影响力？   你这叫转移话题，   “那你怎么看作为演员，歌手的身份比你演员的身份更被人关注？”   沈林耸了耸肩：“我之前也有这种困惑，后来看开了，甭管歌手还是演员，都是娱乐大众嘛，都是革命工作的有机组成部分…”   现场记者没想到沈林回答得这么得体，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提问了…   只能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十八岁天空》里，问了一些拍摄趣事之类的。   “快一年了，我唯一的记忆点就是天特别冷，你想想，我们拍摄期间是上海的冬天，我们却要穿的跟夏天似的，而且为了灯光效果，室内戏也要把窗户全部打开…”   “我没得选择，李制片看到我就觉得我适合石延枫，根本没让我看剧本…如果我自己选，应该会演唐宋吧…”   “因为我想体验一下做好学生的感觉！”   “这个题材定位就是校园青春偶像剧，某种程度上是美好的乌托邦，我们能从中感受到青春的积极向上，梦想与成长的故事，就够了！”   ……   可惜了，这些报道最多只能在长沙当地传播一下…   现阶段的媒介远没有到后世的程度，否则，适当炒作一下，买个热搜，沈林立刻就有了高情商的人设。   不过，这种事不用急，慢慢来…   现阶段还是先慢慢积累。   反正，不要敌视媒体…   明星跟媒体的关系，很微妙。   尤其是内地明星！   不知道为什么，现阶段的很多媒体，尤其是网上就是热衷贬低内地明星…   可能觉得内地明星赚钱太容易，不符合主流舆论：宣扬明星一夜暴富思想，毒害青少年，应该被取缔…   所以，那几年的内地明星要么各种丑闻，要么爆料被包养…   就是迫不及待看到你被打倒的景象…   八卦效应，也就是传说中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从新闻价值来看，“坏事”比“好事”在一定程度上更具有显著性，就像人咬狗和狗咬人，前者更异于常态，因此会吸引受众目光。   人性如此，没什么可说的！   换位思考一下，现在的娱乐明星，钱也被他们挣了，名也被他们出了，坏事他们一样没少干，但是如果还没有媒体来报道他们，他们是不是太潇洒了？   沈林还是太神秘了…   对大众来说，就跟凭空出现的一样！   而且一出来就凭借专辑《二十》，拿遍新人奖项，吸引了一堆歌迷…   按照海蝶包装的形象宣传：阳光帅气，有才华…   哪有这种完美的人？   必须要揭开真面目！   ……   “你挺厉害啊，回答得很得体！”   “我这么多书又不是白读的…”到了后台，沈林见到陈婧，后者夸了她一句。   “走吧？”   “我换件衣服…”想了想，沈林道：“陈姨，你帮我给活动组织者说一下，我们再占用一个小时时间！”   “怎么了？”   “我得给今天来现场的歌迷签名…人家特意跑来支持我，我当然要做点什么！”   “…待会还要录节目…”   “没事，不耽误时间！”   沈林很坚持，陈婧只好去说了，主办方只好给他弄了一张桌子，沈林现场签售…   幸亏来的人不多，没到一百人，沈林一一签名，然后合影留念。   上车，甩了甩手指头，沈林问：“陈姨，我的歌迷会怎么管理？”   “海蝶在歌迷处理这块还是很有经验的，你就别瞎操心了！”   “…也对。”   林**跟粉丝生这么多故事，也没见媒体报道，可见海蝶在粉丝管理这块的能力！   “待会《大本营》录制，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嗯…”   “《十八岁天空》主演毕竟是保健锋。”   “我懂…”   这个时期的《大本营》，还没有快捞家族，主持人是李厢、何囧还有李维佳，节目形式也比较单一。   最开始的自我介绍环节用了半小时，然后开始玩游戏，游戏项目就是成语接龙以及小剧场演戏…   对了，还让沈林演唱了《红色石头》，也就是《十八岁天空》的主题曲。   结束《大本营》录制，陈婧约了副台长还有几个主任一起吃晚饭，沈林也被拉了壮丁…   当然，他不用喝酒，毕竟是歌手，以茶代酒敬了几杯。   主要宴请了刘向群，芒果台副台长之一。   刘向群分管广告经营、电视剧生产。   当年还在湖南经视，就是他引进的琼瑶剧，《青青河边草》、《梅花烙》、《新月格格》，也是这个契机，才有了《还珠格格》…   陈婧在讲述《金枝欲孽》的故事…   《金枝欲孽》的明星阵容远远达不到打动上星卫视的程度…   那只能从故事层面入手。   刘向群感兴趣的是这个题材，他问沈林：“后宫宫斗这个题材你怎么想到的？”   “我是觉得拍正剧，历史剧，肯定拍不过《雍正王朝》、《走向共和》，干脆另辟蹊径，把主意打到了后宫方面…”   《雍正王朝》、《走向共和》都是罗浩制作的，罗浩做这两部剧的时候是长沙电视台副台长…   按照序列属于湖南光电系统！   陈婧在一旁插话：“刘台长不要小看了这家伙，他写的话剧《大唐安西最后一笔军费》入选了五个一工程奖，很有才华的！”   “人艺的那个？”   “对，他写出来，人艺的导演唐烨很喜欢，把这个剧推荐给了人艺…”   “了不得啊…”   “《金枝欲孽》也一样，当时公司决定做剧，好的剧本买不到，差的剧本，我们又看不上，跟他提了一下，他就想到了后宫宫斗题材，写了一个大纲，我们找了专业编剧…” 第五十六章 小心机 “他们会买《金枝欲孽》嘛？” “…不好说，”陈婧摆了摆手：“没事，这次只是认识一下，就算这次不行，还有下次呢，做生意哪有那么顺利的？” 有道理。 沈林扶着陈婧上车，随口问了一句：“你说芒果台怎么那么厉害？” “竞争激烈呗！” “竞争？” “长沙电视媒体市场，长沙电视旗下五大频道挺进收视前1o强，湖南台要是不做点什么，真要连市级电视台都干不过了！” “好吧…” 对了，沈林没有装逼提出选秀概念。 稍微调查一下，人家芒果台早在2ooo年，就开始效仿香港小姐选举，做了《星姐选举》。 今年，再次试水选秀节目《绝对男人》，最后选了个金鹰卡通的那个主持人e哥。 一直到o4年，拥有一定选秀节目举办经验的湖南卫视终于启动选秀节目《级女声》，一举火爆全国。 …… 天涯，应该是这个时期最火爆的论坛！ 也对，这时候没有贴吧，没有微信、朋友圈，没有微博，没有豆瓣，没有头条和抖音，天涯论坛就是网友最大的聚集地。 另外一个还有猫扑… 先不提猫扑，毕竟我没混过猫扑… 单说天涯，《十八岁天空》，天涯有人讨论这个剧… 当然，大部分都在批评： “假的要命，从服饰化装人物性格剧情设定，都是抄gTo，有点画虎不成反类犬意思，太受不了这类国产偶像剧了，老抄日韩剧算什么呢？难道就编不出自已的东西吗？” “所谓的国产呕像剧？一堆垃圾！” “我不管，我就是喜欢我们大林子的石延枫，酷酷的，好拽！” “拽个蛋，会不会演戏？” “那个屎蛋太恶心了！” “就是，感觉他就知道耍酷瞪眼，一点意思没有，还比不上那个唐宋呢！” 还好，没什么水军… 毕竟《十八岁天空》只是小范围红一下，大多数人讨论的都是抄袭《gTo》… 啧啧，大林子的第一部剧啊… 出圈的第一个角色！ …… 上《大本营》宣传了一下，效果还是有的，反正csm31收视率破2，，卫视黄金档排名第一… 过了同期的《聚宝盆》、《飞刀又见飞刀》、《重返上海滩》等剧。 当然跟《还珠格格》没得比——今年又播了一遍《还珠格格》，而且是精装版，第一部第二部联播，收视率破5！ 真不要脸，一部剧翻来覆去的播，但踏马的，收视率就是很高！ 还有《绝色双娇》，收视率破3… 但也没有拉金鹰剧场的后腿… 突然想起来，保健峰后来参演的《至尊红颜》、《又见一帘幽梦》都在芒果台播的，估计就是这时候搭上线的！ 沈林到底也没去成橘子洲，录完节目，第二天就跟王龙正回了北京。 《驴得水》要赶紧排练。 老王拿着报纸，上面有关于《十八岁天空》的评价，评价…不是特别好：剧情脱离实际，但因为角色个性鲜明，整体质量还算过得去； 尤其提到了《十六岁的花季》和《十七岁不哭》… 前者将父母与子女的代沟、教育制度、学生恋爱等问题搬上荧屏，吸引了各年龄层观众的喜爱，也引社会大讨论； 后者风靡全国，写实的场景、剧情、台词以及适龄演员的表演引一代人对青春的探索与追忆，捧红了新人郝磊和李趁。 这两部经典青春剧，画风清新、风格写实，紧扣时代脉搏，堪称“教科书式”青春剧。 看到这，沈林直接把报纸还给老王：“你自己看吧，我不看！” “看看嘛…” “人家批评你，你还看？” “没有批评怎么进步？” “…人家说的是剧，又不是演员谁谁谁，你怎么进步？” “你看这边有人说你演技不咋地…” 沈林瞅了一眼，是一句很委婉的评价‘相比较唱歌，沈林并没有在演技上带来多大惊喜’… “不是，偶像剧能体现什么演技？这帮人完全不懂行，别听他们的！” 老王笑了笑，收起报纸，然后来了一句：“人家好歹还点评你了，都没人提到我！” “…这种事怎么说呢，” 大林子想安慰几句，王龙正已经调整好了：“我都习惯了！” “你说的嘛，我们登上并非我们所选择的舞台，演出并非我们所选择的剧本…” “大哥，那是古希腊哲学家爱比克泰德，我说不出这种话！” 纠正了一句，大林子掏出mp3，准备听歌。 老王拍了他一下：“…《驴得水》选角你定好了嘛？” “你想演谁？” “周铁男怎么样？” “可以啊！” “那张一曼呢？” “欣亦吧，她给我了好多短信，分析这个角色的人物性格…” 一般来讲，毕业大戏选角一般老师定就行，《驴得水》不是特殊嘛，这是沈林写的！ 那导演肯定是他，选角自然也是他定了就行。 张同学的做法有点心机… 但也可以原谅嘛，又不是什么原则性贿赂。 “…这也行？” “有什么不行的？” 王龙正撇了撇嘴，也掏出他的mp3… …… 下了飞机，沈林还有老王准备直接去学校，然后遇到了毕晓世。 “怎么了？” “快点，春晚审查…” 直接把沈林拽上车。 “我跟你说，你跟陈郝、解小东、刘紫、梅停、黄亦合唱《祝福春天》…” “那《恭喜财》呢？” “先听我说！”毕晓世瞪了他一眼：“两歌一起唱…先唱《祝福春天》，然后是《恭喜财》！” “…那就好！” “好个屁，我听他们说这两歌肯定要拿掉一…” 听到这，沈林有点紧张起来… 春晚竞争有多激烈，沈林自然知道，节目名单定下的节目，最后也不一定会上的，可能真得到最后一刻，他们才能清楚自己的节目能不能上场表演… “…那我？” “问题不大，不经你这手《恭喜财》满街都在放！” 第五十七章 定下   “我去了之后做什么？”   “你直接加入彩排…”毕晓世补充道：“就是走走位，你是新人，不会让你真唱的！”   “假唱？”   “真唱要是出问题了怎么办？”   也是，王非装逼坚持在春晚真长《因为爱情》，调起高了…   直接像《相约98》似的，放cd多好！   “我就穿这身衣服？”   沈林穿的白色羽绒服，还戴着帽子…   “没事，主要看台风…”   “毕哥，你交个底，《恭喜财》开场的概率多高？”   “我哪知道…你之前不是挺淡定的吗？”   “这不是马上就要审查了嘛，我激动！”   甭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大林子都是大姑娘拜天地头——头一遭！   ……   央视西门，早就挤满了人，各色人群簇拥在门口试图通过警卫身边的那道屏障。   侧门一群人排着长队，等待清点完人数进入，应该是舞蹈队的；   也有准备直接从正门进入央视的明星和明星助理们。   偶尔还会有几位专门从地方跑来京城的自荐者，希望能够将自己的节目直接推荐给春晚剧组登上春晚舞台。   真的有这样的人！   当然，从没听说过有成功的。   今年阿杜在春晚也有节目，所以，对之前来过的毕晓世来说，算是熟门熟路了。   嗯，今年算是海蝶高光时刻了！   大师兄阿杜和赵巴菲合唱《温暖》，沈林这个三师兄演唱《恭喜财》，就差林**了！   不急，后年，《一千年以后》就上了…   过了安检，直奔央视圆楼，进了一号演播厅。   演播厅里已是一片喧哗。   “服装呢？快点啊！”   “大家抓紧换衣服化妆，最后一场彩排已经开始了，咱们是第十五个节目，都准备好了去后台，千万别紧张！”   “唉哟，别挤。”   “最后一场了，咱们一定得做好，不然可能节目就被拿掉了！”   特乱，说话声，乐器声、开嗓唱歌声，还有人在排舞！   歌舞组人太多了，无法容纳这么多人有单独的训练空间，所以大家只能在上场之前随便找个地方多练习几次…   沈林跟着毕晓世见到了袁总导演和歌舞组薛导演，二位导演还算给面子，寒暄了几句，看得出来，他们的确很忙，屁儿大一会的功夫无线电哔哔响个不停。   导演安排工作人员带着沈林转悠…   主要是去休息室。   沈林亦步亦趋跟着，真怕自己走错了，万一摸进不该进的休息间，这本书就完了！   今年上春晚唱歌的有p女士！   ……   此时，最北边的一间休息室内，不对，压根算不上休息室，应该是更衣室，因为那边一面墙上有几面镜子，地上堆着好多衣服和道具…   陈郝还有梅亭坐一块聊天。   “梅姐，你喜欢《祝福春天》还是《恭喜财》？”   “我都行。”   “我还是觉得这个《恭喜财》好，录起来简单，对起口型也不尴尬。”   顿了顿，陈郝又补充一句：“对了，这个沈林我认识！”   “跟你拍过戏？”   “嗯，《双响炮小剧场》，演我儿子！”   梅亭吓了一跳：“啊？”   “小剧场，我化了老年妆！”   “吓了我一跳…”   “他也是咱中戏的，听说跟你一个老师…”   “常丽？”   “对！”   “我从中戏退学了…”   “对不起，我忘了这茬…”陈郝赶紧转移话题：“这小子挺帅的！”   “有多帅？有胡兵帅？”   “那不一样，他俩不是一个类型，”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语形容沈林的帅气，干脆放弃了：“待会他应该过来，你看看就知道了！”   说曹操曹操到，工作人员敲门，沈林进门，看到梅亭、陈郝，先是一愣，然后惊喜道：“两位师姐好！”   陈郝：“你可真不经念叨，刚好说到你呢！”   “我？”   “先做吧…等他们过来！”   “嗯。”   沈林找了个离她俩略远的位置，乖巧坐下…   工作人员走开，梅亭先说话了：“你可真厉害，《恭喜财》是你唱的吧？今年才大三？”   沈林：“我也是运气好…”   “运气好？你的歌都是你自己写的！”   沈林赶紧解释：“本来想另一歌的，他们劝我先《恭喜财》…”   “你不是中戏的吗？”   “对，”沈林站起来：“我是中戏o1级话剧影视表演班老师，两位师姐！”   陈郝：“坐，你上次跟我说过了！”   梅亭：“那你唱歌，老师不管你？”   “我是放暑假的时候的专辑…没耽误上课…”   陈郝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真没想到上次见你，你还演我儿子，这次咱俩就同台唱歌了！”   “《恭喜财》和《祝福春天》，还不知道哪个会被拿掉呢…”   “你要这么想，能进入一审的歌手有几个？”   陈郝安慰了他几句，然后聊起了别的东西。   老实说，陈郝真的很好看，而且是那种世俗的好看，女性的妩媚的气质尽显。   就你看到她，忍不住会敬礼…   战术压腿…   陈郝似乎注意到了，咯咯笑个不停…   不要以为她对沈林有性趣，她只是觉得这样有趣还有对自身魅力的肯定！   黄亦，刘紫，谢晓东6续来到休息室，沈林分别起身打了招呼，然后乖乖蹲角落里，当起旁观者，静待他第一次春晚排练的到来…   ……   彩排的目的并不是让演员适应舞台，最主要是为了掐时间，上半场的节目必须保证零点前完成。   经常某个节目原来还放在上半场，下一次就被放到下半场，再下一次可能就直接被拿掉了。   各路专家、领导坐镇，从节目的艺术性到政治性把控一下。   对了，还有世界各地华人来的贺电都要进行把关，以此保证节目在播出时不“节外生枝”。   《恭喜财》长达三分钟，那就只能唱一遍…   一分四十秒——精确到秒。   《祝福春天》则是一分二十五秒…   舞蹈组的薛导演跟总导演商量了一下…   确定了《恭喜财》开场，至于时间，可以让主持人提前进场，跟着唱两句‘我恭喜你财’…   还喜庆。   沈林强压着激动，走出演播厅，第一次彩排结束…   门口就有焦急等待的毕晓世：“怎么样…怎么样？”   沈林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微笑。   毕晓世长舒了一口气… 第五十八章 撞档期 “我来，我来骂她。张一曼，我就实话实说了，你就是个臭婊子。” “继续！” “你原来在城里干的那些事儿，谁不知道啊？你就是个过街老鼠，你也好意思挑三拣四啊？你真不要脸，你配吗？你有什么资格挑别人？有人肯睡那是给你脸，你连婊子都不如。婊子那么干是为了钱，为了活着。你呢？你倒贴。你真贱，你比婊子都贱！” “差不多了。” 南锣鼓巷，中戏，排练厅，大三表演班正在排练《驴得水》… 沈林演的特派员… 裴魁山，王桌认领了； 孙校长则是柳小海，这个事最没有异议的选项，柳小海长相属于姜闻、孙红垒那一挂的，也是中戏o1级唯一一个按照老生招进来的演员； 周铁男，王龙正； 铜匠则给了花昆，其实沈林本来想演铜匠的，不是因为有吻戏，而是想学一两句蒙古语，这不是要去央视彩排嘛，没时间学习； 剩下的角色，孙佳、铜匠老婆还有特派员秘书、特派员司机、警长，就交给牛蒙蒙、曲姗姗她们… 不公平？ 这个怎么说呢，进入中戏，老师讲得第一节课就是：角色无大小，全当正戏唱，扮演次要角色的演员也应以严肃认真的态度进行表演，切不可掉以轻心。 学生嘛，当然要听老师的！ 排练进行的很顺利，大家都知道这是一部好剧，也都想着赶紧排练出来，然后拿到汇报演出表演… 排练继续： 王龙正走过去：“该我了是吧？张一曼你就是个混蛋，我们都是混蛋，我们是败类，是渣子，我们没有资格叫自己知识分子，我们是一群臭垃圾，我们就是一堆狗屎，哎，我要向吕得水老师道歉，我道歉，我们要深刻地向吕得水老师道歉。我们应该让吕得水老师在我们头上拉屎，因为我们只配这样，来啊，拉！” “铁男！行了…” “啪！” 张欣亦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迈腿，正准备接着往下演… 往下当然是接着自己扇自己耳光… “停一下，停一下…” 沈林听着都疼，赶紧喊了暂停：“不是，欣亦，咱们排练三次，你每次都真打，不疼吗？” “…你怎么能喊停呢，我正投入呢！” 张欣亦很不爽… “咱们真正上台了，你再真打，哪怕真的剪头我都不管你！” 表演是需要入戏的，但是排练就没这个必要了… 沈林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快点吧，我待会就得走！” “你怎么隔一天就有事？” “嘿嘿，确实有点事…” 呃，大林子上春晚这个事，一直瞒着这帮同学，连老王都不知道！ 到时候，他们看春晚，那种惊喜… 嘿嘿！ “你还是赶紧把张一曼唱的歌写出来吧！” “哪有那么简单…你说我用《夜来香》的曲子创作一怎么样？” “我管你，反正你快点！” …… 反正，这一个月，沈林每天都很充实，而且精神状态特别好… 王龙正还问他，他是这么回答的：我有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还有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我身体健康，还有什么好烦恼的呢？ 好吧，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个事是真的！ 也有烦心事，《驴得水》这个话剧的插曲《我要你》，沈林琢磨着要不要拿出来… 还是拿出来吧。 这歌真的为《驴得水》增色不止一星半点！ 除了这一件烦心事，还有另外一件，就是汤老师回北京，加上唐妍，沈林有点分身乏术… 有没有可能罗老师其实是三胞胎？ 不要以为这句是调侃，沈林真的很想学一下时间管理——武功本身并没有错，错在了习武之人。 公司。 沈林在看报纸，是一条讣告：我演过很多戏，拍过很多电影，穿过很多婚纱，可是我这辈子都没有一件属于我自己的婚纱。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嫁给舞台了… 天生我高贵艳丽到底 颠倒众生吹灰不费 收你做我的迷 得我艳与天齐 ——芳华绝代，演唱者：梅艳芳、張國榮 “诶！” 12月31号，梅艳芳离世… 有点伤感，突然想到《胭脂扣》里的台词，十二少对如花说：我在老地方等你，你跟在后面来… 陈婧领着宁昊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位马脸男… 所谓的马脸就是脸型特别长的意思。 “这是杜杰，我师弟，我请来给我们《香火》掌镜！” “…沈林！” 跟他握了握手，沈林还是没忍住又打量了他一下… 丑，但是没有丑到人神共愤！ 难怪演个《疯狂的石头》，宁昊就不让他再演戏了——杜杰算是宁昊的御用摄影，《香火》一路合作到《疯狂的外星人》… “你干嘛呢？” “看报纸啊…梅艳芳去世了！” “我昨天看了…” 几个人坐下，杜杰有点忐忑，毕竟在他看来，沈林这样的又高又帅，偶像派，跟他完全不是一路人… 陈婧先问了：“春晚彩排感觉咋样？” “…也就走个形式，排练的时候真唱一下，上场了就假唱…但是彩排你必须要等所有节目结束，然后听领导讲评，特烦人！除非你是大腕！” 这是真的，除了那几个腕特别大的，都得等到彩排结束… “你俩放心，我买张大年初一的票，保证不耽误事！” 宁昊笑了笑，没有接话… 陈婧忽然问：“你那个《独自等待》真的三月开拍？” “应该是…怎么了？” “《七剑》好像是四月开机…” “啊？” 沈林纠结了… 陈婧：“要不你把《独自等待》推了吧…” 沈林犹豫了一下：“我特喜欢《独自等待》那个本子，而且我是男主角…” “那你要想好了，如果接了《独自等待》，《七剑》你就没戏了…” 陈婧还是想让沈林接拍《七剑》，毕竟是大导演、大制作… “我想想吧…” 陈婧看了他一眼，起身离开，她也挺忙的… “吃饭去！” 沈林起身领着他俩去了楼下的面馆。 宁昊直接问：“是徐克的《七剑》？” “嗯…” “那《独自等待》的导演是谁？” “伍氏贤，一个美籍华人导演，北京话说的贼溜…” 宁昊点头：“我知道他，挺好玩的一个人！” “你知道他？” “我以前给那帮唱摇滚的拍mV，他也拍，就这么认识了，喝过几次酒。”顿了顿，宁昊接着问：“《七剑》的剧本，你看了吗？” “我看个屁，我都没去试镜呢！” 服务员走过来，沈林中止谈话，道：“牛肉面，一把蒜…再来俩烤馍，你们吃啥，自己点！” “我跟他一样…” 第五十九章 电话 演员挑选剧本，那是一门学问。 黑泽明给年轻演员的建议：‘如果你想拍好戏，一定要学会写剧本，了解电影框架，没有必要剧本更能接近电影的东西！’ 问题是，《七剑》的剧本，他没看到！ 怎么挑啊？ “反正《独自等待》，我不可能放弃的，这么好的剧本，我要是不演，我就成傻子了！” “…那《七剑》呢？” “《七剑》…再说吧，其实我今年要在音乐上力，老毕跟我说第二张专辑很重要！” “祝你成功！” 翻了翻白眼，沈林跟杜杰聊了几句：“杜杰，你拍过杂志吗？” “拍过…” “听说那帮模特特主动，是不是真的？” “呃，也有这种情况…” “啧啧…” 拍杂志，一旦你混出点名声，一堆小野模哭着喊着，排队任挑。 这是真的！ 杜杰说了不少很有劲的东西，沈林和宁昊共同担任捧哏… …… “师哥，沈林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看出来了？”宁昊笑了笑：“你别看他长得一表人才，其实跟咱一样，都是俗人！” 杜杰点头：“他吃蒜那个劲，确实跟咱一样！” “他是大同那块的，跟我算是老乡，” 上了车，宁昊简单介绍了一下沈林… 饭后，他俩离开，沈林则回了公司。 后世，秦浩说过一句话‘连周讯这个级别的演员都碰不到好的剧本！’ 这话咋一听，是在抱怨没有好剧本… 其实，细一分析，就是在说好剧本理应主动上门找到这些这个级别的演员！ 凭什么？ 好剧本本身就可遇不可求！ 一个个跟大爷似的，坐在家里，把自己当皇帝，什么本子、合作都经由经纪人传到你面前，然后让你翻牌子。 你以为你有皇上的权力，事实上皇上的所见都是经过挑选的，而且不是一轮，是多轮，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一帮人已经决定好了你能看到什么本子，你却以为天底下最好的本子都已经呈到你面前来了，天天在那儿怨“这都是什么傻本子？” 坐井观天，就是用来形容这类人的！ 呃，大林子现在收到的剧本，除了直接当面找他，一旦通过经纪人，其实也都是经过筛选一轮了… 陈婧看到沈林：“《七剑》，你还是别去试镜了！” “啊？” “我刚跟俞妃鸿聊了一下，你能争取的只有配角，辛龙子或者穆郎这俩角色，俞妃鸿本来想帮你争取韩志邦，算是男三号，戏份不少，但是投资方指定了6易！” 《七剑》的投资方主要有三家，韩国的宝蓝电影制作公司，香港方面则是黄百铭负责募资，大6方方面的投资方是慈文传媒，当然主要资金提供是宋哥… 如今6易才是内地第一小生！ 人家出道作品《永不瞑目》，全国8家卫星台同步播出这，这在中国电视史上还是头一回！ 平均收视率4.8，第27集6.1！ 想不红都难！ 今年播出的《男才女貌》，搭档林欣茹，收视率仅次于《新闻联播》… 选择当红明星也是一种规避市场风险的正确路径。 沈林松了口气，总算不用考虑这个了，拿起水杯，好奇问了一句：“…他们投多少钱，居然能指定演员？” “人家投了三千万！” 好吧，这个钱，沈林就算去卖屁股也比不上！ “什么来头？三千万说投就投？” “不知道，好像是做风险投资的…” “难怪这么有钱！” 陈婧：“你还有事？” “没事啊？” “没事，赶紧回学校啊！” “陈姨，你说《大唐漠北》这个剧本能不能扩充成一部电影？” “…你想演？” “嗯。”沈林干脆说了自己的真实想法：“而且我想邀请程龙主演…” “谁？程龙？” 陈婧下意识就要骂他… “我就随口说一下，”沈林赶紧道：“没准他一直想演这样的角色呢？” …… 大林子肯定要混电影圈 但这年头，你想演商业电影，只能跟港圈搭上线… 宁昊虽然好使，但他现在刚出新手村，还需要升级一下。 沈林其实也是新人，观众对他的认知，更多是唱歌不错… 新人如何起飞？ 电视就、电影，从配角到主角，慢慢升级呗… 也有捷径，氪金玩家，直接拿钱砸； 还有一种就是满级号带飞。 如果能搭上程龙或者刘得华… 也只能想想！ 人家凭什么带你？ 别说这两人了，就连揭伦… 揭伦忙的一笔，根本没空跟他讲话——揭伦实惨，导演组要求《龙拳》每个字都要说清楚，还得改词… 蒙古高原南下的风被改成了：内蒙高原，这句还算押韵； 后面一句：汉字到底懂不懂，改成了：我到现在还不懂。 还有一句：我把天地拆封，将长江水掏空，人在古老河床蜕变中。改成了：我把天地拆封，让长江水流过，人在古老河床蜕变中… 中间还变声唱了一句‘远山含笑，秋水绿波映小桥’… 见到沈林，也就简单打了声招呼… 太忙了… 车子开到酒店，沈林戴上口罩，拉低帽檐，下车… 得有一点作为明星的自觉性了！ 糖糖正在百无聊赖的看电视，《天龙八部》… 听到开门声，赶紧扭头，然后抱怨一句：“你怎么才来？” “…忙嘛，我也是马上要春晚的人了，当然很忙。” 沈林脱下外套，随口说了一句，然后看到了电视里的神仙姐姐，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确实挺漂亮的！ 演技？ 长这么好看，谁关心演技？ 糖糖：“柳亦菲可真厉害，听说才16岁，已经演了《天龙八部》和《金粉世家》！” “…怎么？嫉妒了？” “有点。” 沈林语重心长道：“少年得志，未必是好事，境界、修养撑不起自己掌控的资源，人性固有的劣根性：贪、俗、疑、惧、浮、狂悖傲慢、执短嗜快，鼠目局迷…” “你都上春晚了，我连一部戏都没演！” “…急什么？你马上就要去雅典表演了，春晚再怎么厉害，也比不上奥运会啊！” “我好想快点拍戏！” “…你都决定做演员了，有一辈子时间可以演戏，何必急于一时呢？你们班佟瑶急着演戏，然后呢？” “…她…” “别说这些了。” 沈林把她搂在怀里，像探索真理那样探索她的身体。 虽然也没什么好探索的，板上钉钉… “…你手机响了。” “麻蛋，这时候谁啊？” 骂了一句，沈林看了看手机，居然是…俞妃鸿！ 第六十章 没见着面的女主角   俞妃鸿感觉挺不好意思的…   说好的主角没了。   沈林觉得无所谓，刚好他可以用心拍摄《独自等待》…   “你要是真觉得抱歉，就帮我推荐一个漂亮的有人气的女明星一起演《独自等待》好了！”   俞妃鸿很惊讶：“…你们导演没找到吗？”   “这个电影两个女主角，有一个肯定是导演老婆，差一个啊…他找了几个，我觉得不行！”   伍氏贤确实找了几个，都是摇滚圈推荐的…   长相当然凑合，但是人气差飞了！   插一句，原时空，《独自等待》是夏雨推荐给王景花，花姐拿给李莲花，莲花很喜欢，降薪出演的…   这次，夏雨没有出演，自然不可能有王景华系的演员！   这个刘荣其实就是典型的白莲婊，养胎能手，按照剧本写的，长相就一句话：美艳不可方物！   你想到谁了？   沈林其实想让高媛媛来演这个角色…   俞妃鸿听他说了角色要求——笑起来特别好看，立刻心领神会：“你想邀请高媛媛？”   “这不是听说您是她的伯乐嘛…”   “行，我给她打电话…”   “俞老师…让她直接找导演。”   “行了，知道了…”   挂断电话，糖糖立刻从他背上爬起来，假装刚刚偷听的不是她…   沈林解释：“是俞妃鸿…”   “她找你干嘛？”   “你不都听到了嘛！”   “…你要找高媛媛一起演戏？”   “嗯，当然这个事还得看她的意愿，她要是愿意为电影艺术做出牺牲，这事就成了！”   “牺牲？牺牲什么？”   “少拿点钱呗！”沈林解释：“《倚天屠龙记》之后，她现在是最红的那批人，找她演电视剧的太多了，她要是嫌拍电影费力不讨好，而且演男主角还是个新人，那…也没办法…”   “你说的那个《独自等待》，我能演嘛？”   “…有几个配角，你要是感兴趣，就去试试呗…”顿了顿，沈林补充一句：“听说周闰也来客串了！”   “主角没戏嘛？”   “你也饿没时间啊，我们三月开机！”   ……   “我觉得没《大腕》有意思！”   “这电影不是喜剧吧？”   “反正我从头到尾只看出来的故事大纲就是一个中年男人怎么样让生活给活活逼崩溃了…”   元旦，沈林和《驴得水》几个演员一起去电影院看了《手机》…   大家评价都不高。   “感觉冯晓刚也有点想说教了…”   “想往严肃电影靠，想走艺术路线…”   一边往外走，一边交流看法，沈林则在琢磨这个严守一跟崔老师之间的共性…   确实挺像的…   媒体还瞎几把报道，当然影响最大的其实是何静。   《实话实说》接替主持人何静，网上一堆人说什么何静靠不正当关系上位。   毕竟小崔正当红，抑郁症这个原因也没什么人信，这种情况下，电影无疑给出了一个很能解释的过的理由。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观众对何静都很不认可，媒体也总拿她和小崔比，把她批的一无是处，那也是她最痛苦无助的时候。   可惜，小崔跑断腿也比不上冯晓刚——掌控的媒体资源不对等！   难怪十五年后，《手机2》开拍，崔老师愤怒了。   唉！   王龙正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说话？”   “…有什么可说的？”   “你觉得《手机》咋样？”   “还行，冯晓刚+葛尤，常规挥…”   的确常规挥，票房56oo万，不低，但也不算太高…   “贺岁档，我还是想看喜剧的！”   “连冯晓刚都不愿意拍喜剧了…”   沈林心中一动：“…你们都想看喜剧？”   “废话，贺岁档诶，没心没肺笑一场就行了！”   一瞬间，《人在囧途》、《宿醉》、《夏洛特烦恼》之类的东西涌进脑海里…   但转念又一想，不合适！   喜剧稀缺，喜剧演员更稀缺。   现阶段有市场共识的喜剧演员除了葛大爷，只剩一批小品演员…   即便找来徐争、王寳强主演《人在囧途》，也不一定能收回成本…   还有，观众是认导演的！   否则，《疯狂的石头》也不会才2ooo万票房。   还的细琢磨…   电影界的规律，没钱，要么拍喜剧，要么拍恐怖还有青色电影，后两者还是算了，拍了也过不了审…   只能从喜剧方面入手！   好难啊…   这种事应该交给刘菲琢磨！   他只是个演员！   正想着呢，手机响了：“喂，她来了是嘛？行，我马上去！”   是伍氏贤的电话，通知他高媛媛正在公司呢…   沈林准备开车前往彩色舞文化公司…   《独自等待》的出品、制作都由伍氏贤自己掏腰包，他的公司就叫彩色舞！   “我先走了，有点事！”   挂断电话，沈林准备打车…   “…怎么神神秘秘的？”   “交女朋友了？”   “老王，你知道嘛?”   “不知道…”   一帮同学搁那瞎讨论…   ……   “高媛媛呢？”   抵达伍氏贤的办公室，就他一个人。   沈林低头看了下办公桌，也没人…   “你看哪呢？”伍氏贤瞪了他一眼，然后解释：“她走了，人家忙得很，过来签一下合约，就得走。”   “至于嘛，半小时都等不及？”   伍氏贤撇嘴：“好像有个广告要拍…”   “大明星…就是不一样！”   “你马上也成明星了…不是要上春晚嘛？”   “我那是合唱，露个脸，表演者写的是：群星！”   “哈哈…”伍氏贤乐了，然后问：“你写歌了嘛？”   “给，两，放在片尾或者插曲都行。”   “《荣耀》、《stay wite》？”   “嗯，这两应该会放在我的第二张专辑里…没影响吧？”   伍氏贤摆了摆手：“没影响，放心吧！”   看了一下《荣耀》还有《stay wite》，伍氏贤很满意点头：“啧啧，找你演戏，直接连配乐都省了！”   “也算是一种宣传了…没准看电影的人都去买我专辑了呢！”   “…我们电影应该明年上…”   “这么晚？这是轻喜剧吧，完全可以放在贺岁档嘛！”   “得找行公司，这个你就就别管了，吃了吗？”   “还没…”   “走，我请你吃饭！” 第六十一章 介入还有告诫 两人来到一家东北小炒，要了拍黄瓜、溜肉段还有大盘鸡… 没喝酒，主要吃饭。 “你推荐的那个黄博真不错！” “是吧，虽然不怎么帅，但对角色的处理简直绝了…” 伍氏贤让沈林推荐演员，事实上，沈林看到《独自等待》剧本里的孙子，就那个涉嫌倒卖光盘被抓走了的哥们，他一下子想起了黄博，然后就推荐了… 正好黄博这段时间没事干，就来试镜了，然后拿到了角色。 伍氏贤接着道：“那你再推荐几个呗！” “…导演，您不是拍过片子嘛，找不到演员？” “我那电影在香港拍的。” “我认识的演员都太年轻了…对了！我之前拍戏认识一哥们叫廖番，我打电话问问他有没有空。” “廖番是吧？” “嗯，他演技贼好…” “我记下了，还有呢…” 沈林愣住了：“大哥，您自己一个没联系嘛？” “我联系了…高旗你知道嘛？” “知道啊，载乐队的主唱…” “我跟他挺熟，找他过来演个角色…”顿了顿：“其它都太贵！” “废话，你给的价格太低了！”沈林翻了翻白眼：“这样吧，我给我经纪人打个电话，让她给你推荐演员！” 伍氏贤：“你经纪人？” “她以前是北京电影制片厂的制片人，人脉很广…” “你签约了哪家公司？华宜兄弟？” “没有，我签的自己家公司，”沈林一边掏手机，一边解释：“我家里开了一个影视投资公司，陈姨负责我的演员经纪业务…” “喂，陈姨…” 简单解释了一下。 沈林放下手机：“她马上过来！” …… 伍氏贤不是找不到演员… 他是没钱！ 原时空，《独自等待》的成本差不多1oo万… 演员基本没拿片酬，都是过来帮忙的。 这次也一样，从一开始，他就打算白嫖演员！ 演员也愿意让他嫖，包括沈林，象征性拿了两万块钱… 这年头，在内地，不管是拍电影还是演电影都还是一件比较高端的东西，大家伙群策群力。 钱是王八蛋，为了艺术嘛！ 当然，伍氏贤也有自己的人脉，没见哥都来免费客串了嘛！ 伍氏贤上一部《车四十四》在威尼斯拿了最佳短片… 他是canaL+的签约导演，canaL+是欧洲最大的影视机构，也就是说他有路子！ 还有，他身份很特殊，中美混血，有背景的——第一个拿金鸡奖提名的老外！ 这些沈林不知道，但是陈婧知道啊！ 陈婧很热情：“你放心，演员的事，我来解决…” “电影拍完，要找行公司的话，我建议直接找中影…” “你要是不认识，我帮你联系一下。” 伍氏贤被她三言两语说动了… 甚至把《独自等待》的执行制片任务交给她了… 沈林听他俩聊了半天，好不容易暂停了，他才插话：“问你个事，高媛媛拿多少片酬？” 伍氏贤看了看他，有点不好意思道：“她是因为喜欢你，才接的戏，片酬，我就给了五万块…” “你别扯淡了，我都不认识她，她怎么可能喜欢我？” 沈林吓了一跳：“陈姨，我真不认识高媛媛！” “你想哪去了？”伍氏贤解释：“她特喜欢你的歌，很欣赏你…我跟她说你会为了这个女角色专门写一歌，她愉快的签约了…” “你…你真有一套！” 这算什么，空手套沈林？ “所以，你得为了这个角色写一歌啊！” “…你真以为写歌跟母鸡下蛋一样简单？得看感觉的！” “我相信你的才华，加油！” 伍氏贤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 大美媛年轻时候确实是一果蜜，喜欢文艺才子。 不过这时候她正苦恋张亜東… 大林子不太想加入这个圈子——这个圈子包括徐才人、李亜朋、瞿影、高媛媛、周讯、张亜東、王妃、窦影、窦韦… 如果非要讲解一下，可以用迅哥做中心线。 迅哥前男友之一窦鹏，是窦韦的堂弟，窦韦是王妃的前老公。 也是她的前男友之一的宋宁，是高原的表弟，高原是窦韦的现任老婆。 李亜朋是王妃的二婚老公，则是迅哥的现男友； 李亜朋的前女友是瞿影，他跟徐才人貌似好过一阵子； 张亜東则是是王妃的前老公窦韦的妹妹窦颖的前老公，也是王妃的制作人，同时，张亜東现女友是大美媛，未来女友是李亜朋的前女友瞿影… 张亜東跟徐才人貌似也传过绯闻… 娱乐是个圈！ 转来转去就是那么几个人的一场无尽头的戏… 谁要是有闲工夫，可以做个更详尽的科普，带上谢逼王，对了，还有朴术也别忘了… …… 沈林上车，陈婧送他去学校，系上安全带：“听说你的专辑在台湾也上市了？” “…嗯，海蝶在台湾有分公司，不过销量不怎么样，好像一个星期了才卖了五千多张。” “已经很不错了。” 沈林摇头：“跟辣音没法比，《征服》台湾的98年的年底销量是5o万张，是台湾当年的全年销量总冠军！” “时代不一样了嘛…” “不亏本就行，反正我也没有去台湾音乐圈展的想法…” “报名金曲奖了嘛？” “金曲奖六月报名，毕哥的意思最好报个名…” “你的彩铃收入到账了吗？” “没多少钱，不到二十万…” “春晚之后，千万别膨胀！” “…您想多了，就是一群唱，我能怎么膨胀？” 叹了口气：“陈姨，您就放心吧，我不是那种没有教养的人！” 艺人膨胀的原因很简单，一方面自己智商情商不高，另一方面没有人告诉她们尺度在哪里，加上周围的人都在吹捧她们，所以，有点不知天高地厚… 甚至走上了非法犯罪的道路！ 陈婧叹了口气：“你太顺了，我跟你妈妈都很担心…你别觉得烦，社会对名人的容忍力很低的，你不能犯原则性错误。” “春晚之后，肯定会有媒体关注你了，你要有作为公众人物的自律自觉…” 陈婧说了一堆东西，总结起来一句话‘做人有底线，做事无上限’… 沈林也没有任何不耐烦… 陈姨她们也是担心自己飘了… 下车，沈林冲陈婧笑了笑：“人低为王，地低为海，腹无诗书，脑袋又空才会飘。我不会的！” 第六十二章 临近春节 沈林真的听进去了。 行走江湖，人设很重要。 这里的人设指的是他人对你的印象！ 很大程度上是吃饭的本钱。 当然，现阶段，大多数明星还是靠着作品说话。 不像后世，甭管大咖小咖，分分钟甩出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人设，先通过人设圈粉，然后再用作品说话，当然，很多人只有人设，并没有作品… 大林子琢磨了一下自己的人设，除了帅，有才… 够了，暂时够用了。 人设不宜太多，毕竟是用来取悦观众，想被大家尊重，还是要卖作品，最好再加上人品。 否则，一旦塌了，反噬忒严重！ …… 《驴得水》第一次汇报演出… 舞台比较简陋，毕竟是学生演出。 但大家都投入了，尤其是张欣亦，打自己耳光的时候，特别响亮… “驴得水这件事，今后，谁也不准再提！” “好！” 三人相视而笑。他们越笑越大声，几乎控制不住地大笑。 “诶？一曼呢？” 场下传来一声枪响。三人向枪声的方向望去… 舞台收光… 话剧结束，台下的掌声很热烈。 演员组出来鞠躬致谢，然后是点评时间，大都是好评… 本身，《驴得水》就很经典，荒诞讽刺喜剧，它讽刺的戏剧性来源于探究人性的底线。 “这是一个很成熟的范本，最开始我以为是个冒名顶替的故事，没想到是《羊脂球》…这个剧本是你写的？” 郝容，表演系副书记，有点激动地问沈林。 沈林点头:“嗯。” “怎么想到写这样一个故事？” “前年，我在网上逛论坛，有个网友说甘肃某个缺水的民办学校希望能养一头驴挑水，可学校经费紧张没有养驴的钱，于是校长便虚报了一位名叫“吕得水”的教师，用“吕得水老师”的工资来养驴；当上级领导来检查，要见这位“吕老师”的时候，大家只能编造各种借口搪塞…”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我觉得这个故事很有趣，但没有时间去体验生活，同时也为了便于舞台表现，我写了新的故事，架空寓言的风格，时间定在了民国。” “张一曼这个人物确实有借鉴《羊脂球》，而且我查了一下资料，当年民国政府曾统计有6oo多个团体，在各地建了1ooo多个教育实验区！” “有了这些背景，还有创作方向，写起来就很简单了！” 沈林回答的很自然，当然这些都是没法查证的消息。 …… 从剧场出来，沈林随意问：“明天放假，你们回家吗？” “肯定回家啊，明年就得在剧组过年了…” “那你们看春晚吗？” “看呀，今年赵本衫也不知道会拿出什么节目…” “嗯…” 满意了，期待他们看到大林子之后惊讶的表情。 “吃饭去…” “你们去吃吧，我还有点事…” 张欣亦很不满：“你怎么一天到晚都有事？” “就是，一起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吗？” “是不是女朋友？让她过来一起吃呗！” 群情激奋，沈林赶紧解释：“…真有事，我得去领个奖。” “什么奖？” “中国歌曲排行榜，在都体育馆，我还得上台表演…” “那你去吧…别耽误了，影响不好！” “诶…” 沈林直接开车前往都体育馆… 中国歌曲排行榜，北京音乐台主办还有music In中国Top排行榜，央广主办… 这两个奖项，沈林都得现身。 说是内地，圈内比较权威的榜单。 其实也就那样！ 基本上都是来了才给奖… 典型的分猪肉！ 但没办法，海蝶在内地比较弱，基本上没啥根基，去年才成立，沈林是开山大弟子！ 分猪肉也得来。 其实，一开始不是这样的，上世纪9o年代，颁奖典礼曾对中国乐坛起到风向标的作用，在歌迷的心中也是神圣的。 现在的颁奖典礼几乎成了一个自娱自乐的游戏。 主办方与唱片公司存在交易：新晋歌手和没名气的歌手想得奖，唱片公司或者歌手本人就得给主办方好处；而主办方想让一线歌手出席以提高颁奖礼名气，主办方就得提供好处。 反正流行音乐这块，国内真的没有啥权威奖项。 前年，田镇摔话筒直接把所谓奖项的潜规则曝光了！ 不过，这玩意跟沈林没关系，他现场演唱了《倔强》，然后就走人了… 对了，给了他一个年度最佳新人奖项。 …… 车里，毕晓世问：“第二张专辑叫什么名字？《就是爱你》？” 沈林摇头：“当然叫《二十一》，第一张专辑《二十》嘛，这是一个序列！” 第二张专辑的歌曲，沈林已经交给毕晓世，依然十二歌，《就是爱你》、《醉赤壁》、《荣耀》、《stay wite》、《三国恋》、《嚣张》、《残酷月光》、《宫阁》、《赤伶》、《有可能的夜晚》、《第三十八年夏至》、《后青春的诗》… “少了一Rap歌曲，你不是说要加歌剧嘛？” “没空专研，我能加京剧，你就该偷笑了！” “也对，你这张专辑确实够厉害…” 毕晓世也很惊讶沈林的‘音乐才华’… “我今年就一部电影要拍，剩下的时间会努力宣传第二张专辑的！” “要给你开演唱会吗？” “我才出道一年…” “…如果有广告公司找你写歌，你会同意吗？” “看他们给的钱…” 广告歌曲，大林子也记得几个… 快到家了，沈林想起什么，叮嘱道：“对了，给我找一个声音沙哑的女歌手，一起合唱《stay wite》…” “…金沙不行吗？” “她声音太飘了，不适合这歌。最好能联系孙颜姿，我挺喜欢她的！” 毕晓世咬牙点头：“行，但是录歌的时候，我必须在现场！” “…咋了？怕我被华纳拐走了？” “你说呢？” 毕晓世确实担心华纳挖人，不管人脉、资源，华纳唱片远海蝶… 原时空，林JJ加盟华纳后，创作方面更加自由，不需要再写傻逼广告歌曲——由于海蝶当红的艺人太少，全公司都靠林JJ养活，公司给他安排了过多的工作，然而却忽视他的健康问题，导致他在2oo9年失声1oo天，差点不能继续唱歌。 不说别的——海蝶的包装硬是把一个受过良好英式教育的新加坡小伙整成了杀马特！ 得亏了大林子签的只有唱片约… 艺人经纪约不归海蝶。 “放心吧，只要你待在海蝶，我就不会走！” 第六十三章 春晚 春到人间千家好，花开枝头万象新！ 除夕当天，沈林贴好春联，看了看家里，只有刘菲一个人… 挺那啥的… 有点心疼她，真的是，外无期功强近之亲，内无应门五尺之僮，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完全可以养条狗啊！ 金毛就不错。 性格善良友好、对主人十分忠诚。 厨房，沈林洗了个手：“妈，我表演完，然后直接回家，你等我回来一起吃年夜饭！” “…你现在就去？” “嗯。” 沈林换好羽绒服：“免得临时调整！” 刘菲有点不满，这才12点。 “你们开场还能怎么调？” “规定下午两点之前要到…” “行吧，路上注意点，不要开太快！” 刘菲一点也没有觉得寂寞，她习惯独处，至于养狗… 沈林确实劝过她，但她觉得太费事，真不如养盆花，浇浇水就行… …… 之前想要独唱，不是沈林幼稚，这几年的春晚有五到八分钟的青春放歌序列。 就是专门让流行歌手唱歌。 o5年春晚，杨成刚演唱了《老鼠爱大米》，o6年则让庞龍演唱《你是我的玫瑰花》… 归根结底，成名太快，底蕴不足… 能让你唱开场，够给你面子了！ 谁让你不是周揭伦呢？ 单独唱歌只有有背景的民歌歌手… 像宋·帝国歌姬，就是唱《好日子》那个，连续24年在春晚独唱！ 当然，帝国歌姬确实是帝国歌姬，感兴趣的去看看B站，看看宋团怎么吊打歌后的… 抵达央视后，沈林就挺悠闲，事实上，《恭喜财》这歌真的很简单，只要把要合音的地方都合对了，舞台上的动作和感觉做对了，其实就没事。 也有难的地方，因为毕竟不是一个人，有六个人，一个出错了就都不好了。 来的有点早，干脆跟陈郝闲聊… 插一句，陈郝不是想象中那么随便，她是很刚的人！ 而且一直很优秀，你想想，她毕业之后直接加入人艺，而且第一年就让她主演了《第一次亲密接触》，致敬保持中国话剧史最年轻女演员… 演《粉红女郎》的万人迷时候才22岁… 可惜，伍可波还有橙天真的是烂泥糊不上墙！ 估计她也不在乎，陈郝走红之后，长得好看特别受广告商青睐，不用像别的女明星一样每年拍几百集，光拿代言费就拿到手软，很是潇洒地做了几年广告女王。 拍完高兮兮版的《三国》，半退隐了。 当然也有伍可波一直不给她名分，不仅不给名分，还勾搭范小胖有关系。 陈郝干脆一拍两散，直接离开橙天… “你不紧张吗？” “还行…是他们找我来唱歌的，又不是我求他们…” 马上要出场了，沈林很出奇的冷静下来，不是假装的。 就真的很冷静！ 还有闲工夫看看旁边伴舞的演员。 个顶个的大美女，身材没的说。 通道内，已经乌泱泱挤满美女和一堆扮猴的熊孩子，却安静异常，每个人都在仔细检查队形，耳返，空气里透着凝重。 “《恭喜财》倒计时出场，各就各位…” “走！” …… 其实，春晚经典节目中很少有影视演员身影。 这是真的，在春晚三十多年历史，广邀影视明星是从2ooo年才开始的，在此之前，影视演员上春晚的门槛很高。 老话说的好啊，隔行如隔山，影视明星上春晚无论是唱歌、跳舞还是演小品都格外辛苦、费力。 春晚导演向影视演员抛橄榄枝意图也直接，就是希望借他们的人气锦上添花。 选当然是当年有热播作品的影视演员。 请陈郝是因为《粉红女郎》热播，梅亭是因为《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的影响在那摆着，黄亦，《上错花轿嫁对郎》，邀请刘紫，她是《欢乐总动员》的主持人，主演过《我这一辈子》、《白领公寓》，也是最当红的女演员… 解小东，春晚常青树… 当然啦，陈郝之所以紧张，主要是因为她歌唱的真难听！ 还有一个新闻呢，好像是2o1o年春晚，她和黄教主等五位影视明星因为真唱跑调太严重被春晚割爱。 那年要求真唱！ 现在还能对口型… 临上场了，沈林说了一句话：“放松点，歌提前录了，对准口型就好，万一出岔子，我跟小东哥唱出声，你们跟着唱，只要话筒别拿反了就好！” 还没等陈郝她们回话，已经出场了… 六人鱼贯而出… 问：登上春晚舞台是什么感觉？ 一片空白！ 反正大林子是这样的，太过认真的动嘴，以至于没有什么百感交集之类的感触。 而且时间过得忒快，真要说的突情况…呃，也有，就那个刘紫夸张的张嘴差点吓到他了… 您这也太假了！ 看看解小东，那才叫熟练。 《恭喜财》已经彩排无数次，也不是什么高难度歌曲，所以整个过程甚至比彩排还简单。 等沈林回过神，已经跟着众人回到了后台… 耳边还能听到倪平大姐还有朱君热情澎湃的声音。 很奇妙的一段经历！ 结束开场，他回到更衣室，脱掉财神装，换好衣服，准备回家… 本来还想问陈郝要不要搭车，看她的兴奋劲，估摸着想在现场看到结束。 自己走吧！ 空气清冷，大奔在路上稳稳行驶，不快不慢，周遭依旧繁华，只是相较于平常，车流明显没有那么多了。 ‘写一简单的歌…’ 手机响了，他瞅了一眼，是老王，赶紧接通。 “喂…” “你看到啦？怎么样，哥帅不帅？” “这不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嘛，看我牛逼不？” “哈哈…” 然后是张欣亦、李艳兵、张进… 同班同学基本都打电话了，开头都是那句‘我草，你上春晚了？’ 总算爽到了！ 一直藏着掖着就在等这个时候。 2ooo年前，项羽就说过: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翻译成现在语言就是：不装逼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这就好比玩游戏，好不容易爆了件极品，不拿出去装逼，放在仓库吃灰一样… 听着一帮好友惊讶的语气，一个大写的爽。 他不知道，或者说远远低估了春晚的影响力！ 从今晚之后，他就是内地冉冉升起的歌谣界新一代人气偶像了。 第一章 入晋 从1983年第一届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开播以来，看春晚已成为中国人除夕之夜的一种新风俗。 对于央视来说，春晚是每年最重要的常规任务。 但全国十三亿多人，海外数千万华人和外国人，都有不同的文化背景和欣赏趣味，让所有的人都满意，谈何容易？ 众口难调啊！ 赵本衫也不是人人都爱啊！ 今年本山大叔的《送水工》，搭档范韦、高綉敏，也是铁三最后一次合作，不只是因为赵本衫跟高綉敏闹翻了，还因为高秀敏隔年就去世了… 《送水工》这个小品放在本山序列里面也算不上多好，最多也就中上作品，跟《相亲》差不多，远比不上神作《昨天今天明天》… 贾琳的《真假老师》也是借鉴了《送水工》… 其实本山大叔的《牛大叔提干》也相当牛逼，怎奈碰到了赵丽蓉老师，那年的赵老师火力全开，太凶残，年过六旬又是Rap又是热舞，一直拼到摔倒在台上… 为什么突然说到赵本衫？ 因为第二天全网讨论的都是小品——春晚就是看语言类节目的！ 即便有提到音乐类的，也都在说《龙拳》，毕竟他的独唱长达3分33秒！ 当然，揭伦这次亮相，效果不佳，长辈是真听不惯。 这种演唱风格，即便搁现在也会有很多人听不惯，好在揭伦后来的抒情歌旋律打动了很多之前讨厌他说唱歌的人… 毕竟他今年就有《七里香》了… 网友评价：“猴拳耍的也不太到位，有点跳梁小丑的感觉。” “唱的什么玩意？” 压根没几个人提到负责开场的沈林！ 沈林倒也没怎么失落，大年初一上午直接做火车前往大同… …… 一下火车，打了个寒颤，顺便戴上口罩… 刚刚在火车上不少人认出了他。 当然，直接叫出名字的很少，大都是：“你不是那谁嘛！” 或者“昨天春晚的那个‘恭喜你财’…” 偶尔有几个能喊出名字：“沈林，是吧！” 仰仗春晚，平均收视率41.6%，收视群体过八亿… 这里面肯定有人记住了《恭喜财》的帅小伙！ 大意了，应该再戴个墨镜。 大同的冬天，空气冷冽，但一点也不清新，有股子焦煤味！ 抬头望望，整个天空灰蒙蒙的，看不到一丝阳光… pm指数绝对标了！ 拖着行李箱，随着人流慢慢往外走… 一出站，他就看见裹着跟个狗熊似的宁昊，正叼着烟跺着脚等在那里。 “昊子！” 他喊了一句，宁昊立刻抬头看了看人群，一眼认出了沈林，赶紧嘬了一口烟，然后扔掉，这才走过来：“来啦！” “怎么样，路上辛苦吗？” “…还行，我一路睡过来的…” “先上车，咱去住的地方，然后咱们去洗个澡，晚上带你去吃正宗的长城羊肉！” 宁昊开的是他那辆破金杯面包车… 沈林把行李箱扔进车里，然后才问：“咱去哪拍？” “怀仁那块。” “那地方有合适的庙？” “对！” 说话间，宁昊动车子。 怀仁地处朔州、大同交界，属于朔州代管… 但跟大同的距离也就五十公里，开车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 《香火》的故事其实是宁昊的亲身经历… 宁昊当时在山西电影学校学习，有个同学叫孙晓斌，他的朋友有一天来找他。这是一个特殊的朋友，他是一位出家人，也就是和尚。 和尚面临着特殊的窘境，那就是他找不到可以挂单的寺院了，只好来找朋友。 于是，他就在他们的宿舍里住下了，并且一住就是一个学期，自然就有了许多的故事。 “我们那时候都是穷学生，靠父母吃饭，再养活一张嘴就有些受不了。” “和尚从小卖部买了一把筷子，又弄了一块石头，让我们帮忙做成卦签，还刻上五台山清凉寺之印信几个字，干好了，他换一套干净的行头，就在迎泽公园，他把一块布往地上一铺，自己就双手合十，什么也不管了。一会儿，就有游人止步观看，就有人上前求签了，他就翻着卦本子解签，卦金多少他从不开口，求签的随心往卦本子里夹，放多少是多少，他看都不看。中午，他提起卦本一抖，票子哗哗往下掉，他也不数，一拢，往袋子里一塞，就算赚钱了！” “95年暑假，突然听说和尚在怀仁，就在南小寨的永宁寺，而且做了住持，我们一起去看他…” “那时候我就觉得觉得单就挂单、算卦和修庙这三件事就可以形成一个很好的故事。” 再往后，《香火》的故事成型了：一个和尚住在破庙里，突然有一天，庙里唯一的塑像倒了。他很难过，没了塑像就没了香火，于是他就去求助，就去化缘，就去想办法，在屡遭白眼和磨难之后，像塑好了，可是破庙又面临着被拆迁的现实。 “其实我们本来打算找我一个同学李强演和尚的！” 沈林开口：“…我算是半路截胡？” “没有，李强是学美术的，不是专业演员，你来了，我们更放心，毕竟上过春晚了！” “…《香火》的剧本挺好的，三段式结构，估计娜姐改编的吧？” “没错，你娜姐很有才华的！” “也很漂亮！” “咋了？羡慕？羡慕你也找一个呗…” “我是偶像，偶像怎么能谈恋爱呢？” 一边闲聊，一边开车，快到中午的时候，面包车停拐进了一家招待所的院子。 真的是招待所。 三层楼，很破，估计这会儿生意也不好，宁昊他们花了三万块包了半个月。 整个剧组也就十来个，宁昊更一个人身兼编剧、导演与一身，除了摄影师杜杰，幕后主创基本都是他在山西电影学院时候的同学… 标准的草台班子！ 摄影机两台，sony的F-35… 已经很不错了，这两台摄影机都是陈婧帮忙租的——专门用于数字电影拍摄的摄像机。 对了，拍摄点在下面的南小寨村，宁昊托人找了一个破庙，叫来一个师傅塑了一尊像，还帮忙联络了南小寨村里的屠户，买了几只羊杀掉，这也是故事需要的镜头，特别是找来一个专门跑出租的，算是剧组的司机… “沈林！” “真是沈林，昊子跟我说有个大明星演和尚，我还不相信，没想到你真来了！” “我当然要来，这是好电影。” 几个人看到沈林，很是热情，尤其是知道沈林演这电影没收一分钱片酬… 其实这帮人过来拍《香火》，也都没收钱。 都是真兄弟，否则，正月的，谁踏马闲得慌过来陪你为爱电？ “我先把东西放上，待会吃饭再聊…我是大同人，你们不用跟我说普通话！” 第二章 半个月还观察生活 单人间，很简陋，肯定是是改革开放前留下的宿舍楼改造的，房间设施很差，一张破床，一个烂桌子，灯光昏暗，倒是很环保很省电，被子特别小，也脏… 沈林也不嫌弃，有的住就不错了！ 他研究过和尚这个角色，就是社会边缘人。 按照他写的人物小传：和尚，父母双亡，自幼就出家。 他有个朋友是个杀羊的，杀羊的有个妹妹是村里小学的民办教师，然后和尚有个大师兄是个挺气派寺庙的住持，二师兄还俗做小生意且抠门，和尚还有一个在县城开廊的表哥。 这样一个人，住这样的招待所，已经称得上高端享受了！ 宁昊觉得挺对不起沈林的，毕竟他认识的大林子…是那样的。 “条件有点…” “没事，这样的环境更能让我感受到和尚这个人物！” 沈林打开行李箱：“我带了一箱茅台，待会咱整两瓶！” “茅台？哪弄的？” “买的呀，还能从哪弄？” “为什么不是五粮液？” “五粮液哪能跟茅台比？国酒，你懂吗？” “五粮液才牛逼，你懂个屁！” “…我懒的跟你说！” 好吧，其实o8年之前，五粮液是可以吊打茅台的，o8年之后，茅台零售价过五粮液，并且开始飞涨… 茅台现在的零售价在28o左右。 沈林直接买了二十箱，全都放在自己家，不是坐等升值，真要坐等升值还不如买股票，主要是以后拿出来装逼… …… 抵达大同之后，沈林就给刘菲、陈婧、毕晓世打了电话，说了自己要认真拍戏… 意思是没事别烦我！ 还有唐妍、张老师、汤老师… 插一句，汤老师也签给了陈婧，陈婧帮着她接了两部电视剧《前门楼子九丈九》还有《阳光代表》… 陈婧忙得很，《红颜》入围了柏林金熊奖主竞赛单元。 电影节主席迪特·科斯里克非常喜欢《红颜》，但他觉得电影的力度差了点，如果设定小勇的年纪是16岁，然后跟女主角小云，也就是他妈妈滚床单，那关于伦理的刺激就大了！ 但这就太‘艺术’了… 按照预估，《红颜》拿奖的概率应该挺大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卖版权！ 去年一部《盲井》，今年又有《红颜》，小小的时光电影，居然连续两年都有作品入围柏林，而且启用的都是新导演！ 业界很多人啧啧称奇，外界…外界根本没几个人关注！ 又不是什么大片… 然后从大年初一开始，一堆媒体想约沈林的专访，出道半年就上了春晚，《十八岁的天空》也在热播… 优质偶像。 这两年虽然内地小生井喷，但基本上都是正剧出道，像沈林这种偶像剧出道的很少！ 更何况，他的专辑传唱度很广——春晚的曝光，《二十》盗版开始第二轮铺货，这次中西部城市也开始力了！ 而且他的资料写明了话剧《大唐安西最后一笔军费》编剧，《盲井》制片人… 获奖记录也有写：五个一工程奖、柏林电影节银熊奖… 这开局，堪称全能！ 可以预见，今年的沈林人气绝对会迎来一波高涨。 谁都想这个时候拿到他的专访！ 其中就有《三联生活周刊》… 《三联》这个杂志的销量很高，属于在主流人群中有着广泛影响力的综合性新闻和文化类周刊。 陈婧收到王晓峰的电话，告诉他沈林在怀仁那块拍戏… 王晓峰是三联的主笔，之前专门写音乐评论，也当过导演，拍过电影《小强历险记》《十面埋妇》之类的… …… 怀仁，招待所。 “这衣服哪来的？” 沈林照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装扮，屎黄色的僧衣… 颜色就算了，还有一股味，而且穿在身上很不合身，肩膀那边趿拉着，上衣显得很肥，而裤子则明显短了一截… “这是旁边寺庙里的僧衣，没有合身的，你就凑合一下吧！” 沈林一米八，旁边寺庙倒是有几个一米八的，但都很肥，而且腿短… 不像大林子，腿长一米一！ 娜姐，宁昊老婆，也是《香火》的服装师，她皱眉，问了下沈林：“那这个要洗一洗吗？” “我觉得还是不洗了吧…” 宁昊摇头：“洗一下吧，你是爱干净的小和尚！” 导演都说话了，沈林改口：“行，那就洗洗，娜姐，麻烦你了。” “你自己不洗？” 沈林理直气壮：“我洗的不干净…” 娜姐笑了笑：“没事，放洗衣机里搅一下的事！” “你真懒！”宁昊瞪了他一眼，然后道：“对了，你明天穿着僧衣去逛逛…” 沈林：“体验生活？” “对，必须要有一个过程，否则，你不知道大众对和尚的真实观感，演的就不够自然！” “…ok！” 宁昊看了看他，总觉得还差点什么：“要不，你戴个眼镜吧！” “眼镜？” “和尚从小出家，晚上在昏暗的烛光下看着经书念经，是容易近视的…” 沈林努了努嘴，没有说话… 这玩意太像《小武》了，那主角也戴个眼镜，穿着不合身的西装… 好吧，致敬自己的前辈兼同乡… “还有什么安排？” “…没了。” 其实宁昊想让沈林为《香火》写一歌，但他挺不好意思的… 人家免费出演，还要附带赠送一歌？ 还要脸吗？ …… 说实在的，刚开始穿着不合身的僧服在街上闲逛，沈林多少有点羞涩… 就跟你被迫穿着女装开直播一样… 但是，当地人对出家人的态度都很友好，经常主动会有人双手合十，喊一声“师傅”。想想也对，这地方原本就是个香火旺盛的地方。 仅仅怀仁周边就有华严寺、善化寺、觉山寺、清凉寺、永宁寺。 山西，佛教历史悠久，尤其是在南北朝时期，北魏的皇帝笃信佛教，因此佛教得到了空前的展，留下了大量佛教文化遗产和大量的佛教寺庙。 五台山、云冈石窟、悬空寺… 和尚上街很常见… 一天时间，沈林就放开了，也主动跟人聊天… 他感觉自己差不多了，回去跟宁昊说了一下，宁昊摆了摆手：“你这才到哪，明天你再出去，这次不许带钱！” “不带钱？那我吃啥？” 第三章 当然是为了赚钱 到了剧组，导演最大！ 而且《香火》里的和尚确实没钱，他是怎么筹钱的？ 先化缘，被警察抓了； 然后帮人看相，被混混抢了； 结尾处，眼见因病致贫的那户人家陷入绝境，他还是坚定地使出了骗人的伎俩… 在生存的残酷现实面前，和尚原本脆弱的信仰丧失殆尽，他所关心的只是怎么活下去！ 化缘，沈林倒是可以！ 毕竟他这长相去要饭，有的是姐姐、阿姨愿意供养。 宁昊让他明天去摆摊帮人看相！ 沈林不会看相啊… “别误人子弟了！” “…那你觉得看相这种事可信嘛？” “我从小接受着唯物主义的教育，我也是个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我不相信任何铁口断金之类的封建迷信…” “那不就结了，你摆摊，说点好话…我相信你的能力！” 宁昊给了他一本《周公解梦》还有《人物志》。 对了，他们在打牌，没带沈林… 大林子也不想跟他们打，倒不是赌资大，这帮人玩的身体——谁要是输了，就得光着身子到外面喊两声… 大冬天的！ 真·神经病玩法！ “你研究一下，学点专业术语，免得连话都说不好！” “…导演，我是演员，不是看相的！” “让你记几句专业术语，又不是让你背诵。” “麻蛋，这么厚两本书…” 正要接着抱怨，沈林的手机响了，他接通。 五分钟后挂断，有点尴尬道：“我经纪人跟我说有个记者要来现场采访我…” “啥记者？” “《三联生活周刊》的王晓峰…” “挺好的呀，让他宣传一下咱们电影！” 沈林有点惊讶反问：“你不怕他影响拍摄？” “他能怎么影响？” “万一有我的歌迷疯狂涌进拍摄场地…” “等杂志上市，咱们估计都已经拍完了。” …… “时逢春回日，百花正及时。得人轻借力，便是运通时。年当大有为，富丽好时光。” “小哥，我觉得大好青年还是出去闯闯吧，在这里，二十岁的年龄过着一眼可以看到头的生活，未老先衰，未成先败，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见识决定命运。” “你看着给呗，三毛五毛不嫌少，三万五万不嫌多！” 两天后，沈林真的在县城的角落摆了个摊… 还以为看相有多难呢！ 其实跟心理医生差不多，这帮人没几个真让你看相，大都是找你诉苦，比方说刚才那小伙，想出去打工，但又觉得留在家也挺好… 他就帮着推了一把… 沈林毕竟太年轻，一点也没有仙风道骨的样子，所以，一上午就来了三人。 中午时候，他收摊，数了一下钱，十二块。 够吃顿羊杂了！ 算了，吃羊杂太过了，买几个馒头啃吧… 《香火》还是夸张了，哪有混混找事，连个警察都没有… …… 王晓峰之前是做乐评的，他看不上高小松，曾经跟他吵过架，打过嘴仗… 好像是因为高小松给小柯的专辑做制作人，同名专辑《小柯》，王晓峰认为这个专辑制作人的作用基本为零… 毕竟小柯95年就做了《归来去》… 这样的音乐奇才，高小松压根一点作用都没起到！ 王晓峰之前在《中国百老汇》杂志社担任编辑，也在在mTV北京办事处兼职编辑； 后来去了《三联生活杂志》。 这家伙文笔很好，典型的九十年代文人… 麦田质疑韩函代笔的时候，说过一句‘韩函的文字是对王晓峰的复写’… 为什么不做乐评人？ 他眼里国产音乐跟国产电影一样没有希望。 一味地推崇5o年前的乐队们。 其实，流行音乐也在进步的，摇滚死了，音乐还在，唱片死了，数字专辑起来了。 文化艺术，大众觉悟这东西，哪里能着急呢… 他对沈林很有兴趣！ 《二十》那张专辑，看似杂乱无章，编曲上也许不尽如人意，但那种蓬勃的生命力和真挚欷歔的情感喷而出。 可以用惊艳来形容，整张专辑的水准非常高，有民谣，有摇滚，有Rap，RnB，甚至还有嘻哈曲风… 每一歌都很耐听。 他迫切想了解这个年轻人！ 沈林不喜欢《三联》，这杂志的定位就是小资，他的读者通常自认为有格调，有思想。 其实就是半桶水晃荡！ 能写出《“群体免疫”之前世今生》这种大型双标文章的杂志，有什么可看性？ 但这杂志影响力不小… 所以，他就接了。 …… 王晓峰上午出，先到大同，再转怀仁，抵达片场已是黑夜。 正赶上沈林搁那看《人物志》，隔壁房间一帮人打牌… 他打电话，沈林下楼接的他。 王晓峰跟他上楼：“这么偏的地方，你们拍什么电影？” “《香火》，”沈林顺便把《香火》的剧情大概说了一下：“麻烦您报道的时候，顺便说一下…” “你很喜欢这种电影？” “还行…导演宁昊是我哥们，他让我我演，我就来了！” 看了看王晓峰，沈林道：“你先把东西放下，要不要吃点东西？” “有什么吃的吗？” “那边有个羊杂馆，你要是想吃，我喊老板给你送一碗！” “行！” 二十分钟后，羊杂端上来，王晓峰很快吃完，敲了敲沈林的房门。 看了看整间房子…沈林没怎么布置，除了把被子晒了一下，毕竟霉味太重了！ 沈林有点拘谨，毕竟这还是第一次有个不认识的男的跑这么远来采访他… 王晓峰坐下，正要开口，沈林问：“喝水吗？” “…我自己有。” 沈林看他拿出录音笔，还有写字板，很好奇问他：“你怎么会来采访我？” “你红了呀，现在好多人都那你跟朴树比！” “…没什么可比的吧，我走的不是这个路子。” “你也不爱宣传，朴树也不爱…” “不一样，我是一正常人，我唱歌就是为了赚钱…而且，我签的是唱片约，不是经纪约，海蝶管不了我，我一年出张专辑就行，更多的时间，我还要演戏，做电影…” “为了赚钱？” “现在演电影不赚钱，演电视剧太花时间，那我只能想点别的办法赚点钱…我又不会做生意，刚好能唱歌，所以就了唱片。” 王晓峰很惊讶… 再过几年，他会更惊讶，因为会有人说‘我上综艺，开火锅店度是为了赚钱养我的音乐’，到沈林这刚好相反，拿音乐养电影… 第四章 困惑 “还有一点，就是对现在的流行音乐不太满意，很多歌王歌后，就感觉很土，每好像都一个调，编曲不走心，歌词也得也那样！” “你举个例子？” 举例子？真以为大林子少不经事？ 他果断转移话题：“我是觉得每一编曲、歌词、voca1的声线都是围绕着整个音乐的气质去融合，而不过分追求某一句高音的音准、某一个切点气息的拖长，又或是反复强调副歌某一两个字眼的表达。” “你是在说孙南？” “这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顿了顿，沈林又说了一句：“我觉得很这个圈子很多人199o年以后，就没有接受过新的音乐，唱的还是上世纪八十年代那一套东西！” “那你觉得音乐应该什么样？” “不能过于流俗，我也说不好土跟洋气的区别，就你看王洛宾的歌土，但是特别洋气。某些歌手的歌看着特洋气，但一听就觉得特土！” 这两年流行什么? 摇滚、朋克！ 地下婴儿、花儿、无聊军队、新裤子，一水朋克； 汪峰、郑钧、许巍乃至清醒乐队，一水的摇滚； 这帮人玩的东西太老套… “现在音乐环境不好，这边的唱片刚行，那边百度mp3已经可以免费试听/下载；街边遍地的音像店里也都是盗版cd，价格只有正版的五六分之一。卖唱片早已变得不赚钱，用cd来做宣，带动歌手演出的商业模式反而成了主流。当然，这种大前提要求你的歌要尽可能的大众化和平民化…” 沈林很果断点头：“在这方面，我做的还不错。” “我感觉你不喜欢摇滚？” “对，摇滚本来多多少少都是有反主流的特质的，但我这个人特主流，我对我们的国家、民族很看好…” “而且，我始终觉得摇滚乐也没多么有思想，思想这个东西还是更多的体现在学术著作与文学作品中。电影、话剧，也是比音乐更好的思想的载体。” …… 音乐方面聊完了，王晓峰看了看自己的题板，问道：“你写的话剧拿了五个一工程奖？” “嗯，确实拿奖了，单申报部门是北京人艺…” “能谈谈它嘛？” “当然！”沈林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这是一段真实历史改编，安史之乱后，西域只剩龟兹和西州两座城池，与大唐隔绝已经四十余年，当初守城的少年已变成白苍苍的老人，但不变的是守护大唐的信念…” 大林子把这段故事说完，顺便补充一句：“我挺想找个导演把这个片子拍出来，主演我都想好了，你觉得成龍大哥怎么样？” “如果我有机会见到成龍，一定把这个故事告诉他！” “拜托你了…”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电影？” “有趣，不沉闷…我不喜欢贾章柯的电影，我觉得那帮第六代在拍摄手法方面似乎都有一个统一的模式，那就是喜欢长镜头，他们把自己当做成一个旁观者，通过长镜头冷漠地审视着这个社会。我不是说这种审视有问题，但我觉得这类电影更像纪录片，不好看！” “你投资的《盲井》也是这类电影啊。” “《盲井》不一样，《盲井》其实是个犯罪片，李扬导演的剧本写的也是三段式的商业片结构…可惜没能在国内公映！” “那你对审查有怨言吗？” 沈林想了想，道：“我还行…” “我以前特别反感审查，现在观念改变了不少，我觉得审查对观众是一种保护…别急着反驳我，我说个事，应该是前年，我无意间看了一部《731黑太阳》，给我恶心的一个星期吃不下饭，真的，我现在想到那个画面，还觉得恶心！” “电影，作为一种输出媒介，远比书籍来得更加直接和粗暴，如果说书籍是用勺喂到你嘴里，电影基本上是用灌的，画面刺激远远过文字的描述。” “总说审查苛刻，我跟你说《盲井》dVd版权卖了接近一百万，有想看的完全可以买碟观看，并没有真正意义上赶尽杀绝，市面上也有很多地下禁片流传…你想看，有的是渠道可以观看的！” 王晓峰愣了一下：“你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怎么说？” “我以为你应该是比较激进的…” “这有什么可激进的？我始终认为，不管做电影还是做音乐，都是要让大众喜欢…” 王晓峰深深看了眼沈林，然后起身告辞… …… 王晓峰是那种‘偏理性’的文人，不是公知，就那种对时代困惑的一类人！ 有点像许知远，什么东西，都看不惯，觉得大众的品味就是狗屎的那类人… 你觉得许知远只会空谈，那你看看他跟陶杰之类的港台文人的对谈，会觉得他对当下有清醒的认知，观点也很接地气！ 王晓峰也差不多… 他觉得沈林挺可怕的，不是说他很假之类的，做了这么久的记者，采访过一堆人，他能分辨真话还是假话！ 可怕指的是，沈林活的很通透，不挣扎… 看得出，他对这个世界抱有好奇心，同时对于人世间的苦，保持着强烈的同理心，在看过人世间的痛苦过后依然热爱生活。 通常这种心态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才有的！ 孔子说的嘛，四十不惑… 一个年纪轻轻却活得这么通透的人！ 很难得… 他不止问了音乐、电影方面，也问了很多生活方面，例如‘成名之后生活、心态变化’，沈林回答的是‘现在还不好说，因为我大年初一就过来拍戏了，也没感觉到有什么变化，但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成名这个事，其实对演员或者歌手来说肯定有影响的，尤其是创作者本身，当你取得的成绩和你在这个行业上世俗的地位越来越高的时候，事实上你的个人生活和精神世界如果在没有主动意识去开拓的情况下，会变得越来越渺小了，你接触不到过去那些让你特有感觉的事儿了。’ 你看，大林子已经预想到了一切！ 王晓峰很头疼，他在想怎么写这篇专访，本来他想起的标题是《沈林：挺把自己当人的》，现在可能要换一个了…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再跟踪两天… 前提是不耽误拍摄！ 第五章 拍摄日常 《香火》的拍摄很简单。 沈林穿着不合身的僧服，骑着一辆破旧的掉链子的永久牌51型自行车，在县城的大街小巷骑来骑去… 杜杰还有宁昊则是隔着一条马路架起机子，或者坐在面包车里一路跟拍。 记录片模式就是这样！ 这对演员来说，也很省事，就该干嘛干嘛，别看镜头，假装镜头不在就行了。 千万别演上了… 当然啦，沈林还是有点显眼——毕竟他是跳舞出身，形体动作往那一站就是笔挺… 你让他佝偻身子，慢慢的他自己就站直了… 这时候宁昊就会咳嗽一声… 然后重新变得佝偻起来。 沈林的长相实在有点过于帅气… 好在道具掩盖了少许不足，剧本也加了一段，和尚去找了大师兄，大师兄劝他：“你那个破庙快别住了！来这以后，过完年，初一十五的香火，这也挺旺！到时候我给你分点股份倒行了，你生的这么俊，肯定有很多女施主点名找你的！” 除了形体，宁昊任由他挥，比方说他加了很多小动作，比方说擤鼻涕，擤完后，捏鼻子的手很自然的往墙上或者电线杆上一抹，接着抬起袖子擦擦鼻子，还有个搓手的动作… 这是他自己观察出来的！ …… 和尚，绝大多数的时间，不是在庙里安心修行，而是奔波忙碌于来往县城的路途之上，游走在街头。 他要筹钱修庙！ 先，一村都是杀羊的，总得有个庙吧，没个庙不行！好赖也一百多年了，它也不能倒在我手里边吧！ 其次，和尚需要正月十五的香火钱，一年了，我全靠十五这点香火钱了，要不我这一年咋生活呢？ 所以，他必须要在十五之前把佛像修好！ 先去找了宗教办。 饰演宗教办主任的是灯光师李强的父亲，好像是他们当地的小领导，本色挥，演的极好！ “现在上面说了抓大放小，大庙都来不及修了，你那小庙根本排不上号…” 沈林为难：“那你帮我想想办法，不然我这一年咋过？” “两个办法，要么你还俗，做点小生意，养活自己问题不大，以你的长相，娶个媳妇应该挺简单的；要么，你师兄的庙才修好，听说那边香火很旺，你去投奔他…” “…” 沈林低着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这时候宁昊安排的另一个群演出场了，拿了一箱苹果，一盒脑白金，说是感谢宗教办修教堂… “修教堂是大事，年后肯定继续开工，你放心…” 扭过头看了看沈林：“你还不走？” “我怎么走…” “这样，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去隔壁找文物局的小田，别说是我出的主意，去吧！” 和尚很想说点什么，诺诺的张了张嘴，还是离开了办公室，镜头下，旁边几个打牌的并没有露脸… 和尚离开办公室，镜头给了一张报纸，定格一秒，上面写的是‘沐浴在改革开放的春风里…’ 有点《盲井》，唐朝阳、宋金明那俩杀人犯搁kTV唱歌的意思了… 黑色幽默嘛！ 《香火》这电影用的演员基本都是当地群众。 当地群众对拍电影的热情特别高，演的也真自然。 找一个群众演一天，给三十块… 有好多人钱都不要，就是为了好玩。 耍电影嘛！ 有意思的很… 这帮群演压根没学过表演，一遍一遍的重来，能不烦吗？ 宁昊有办法，你演一遍，他拍一条，完了先表扬你，说你演的好，像大明星，可是有一个地方还应该更好一点，应该这样这样做，再来一遍吧。 群众演员心里高兴，那就再来一遍… 就这样，即便有的镜头一拍就是半天，回去一剪辑就成了。 反正数字摄影机，不担心胶片问题… …… 其实和尚… 他就是在自己一亩三分地呆习惯了，加上性格实在憋屈说个话都磨磨唧唧，与别人打交道也被嫌弃，索性不怎么与人打交道，久而久之，性格越呆滞。 这种人吧，最开始别人介于他的身份还对他有点尊重，还了俗就会没有人在意，所以他想修佛像，继续呆在自己熟悉的地方还能有香火钱生存。 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他自己也说了‘当惯了和尚，其他的做不来’… 这类人不懂得变通，不愿意主动去学习新知识，自己把自己困在了狭小的圈子里。 说回王晓峰，他跟着剧组看了两天，大概明白《香火》拍摄的是什么，也明白沈林演的和尚是个什么人设。 晚上回去，几个人聚餐，沈林把剩下的两瓶茅台摆上… 王晓峰直接问他：“你不是说你不喜欢贾章柯嘛？” “对呀，我不喜欢！” “那你怎么还拍这类东西？” 沈林看了看宁昊，然后道：“我说实话，《香火》这类题材很取巧，很容易在欧洲电影节打开局面…我做过《盲井》，知道怎么入围这些奖项，知道怎么把它卖出去…这片子赚的钱，全部投给导演的下一部电影！” “你这么笃定能卖出去？” “欧洲电影节对第三世界电影有一种猎奇的心态，《香火》的故事满足了他们的猎奇心理…” “就这么简单？” “这么说吧，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电影旨在强调普通人和日常生活为电影的探讨焦点，表现对象是那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普通人，展现普通人的生存历程；法国的新浪潮则是力主用纪实的方法拍电影，力图表现当代生活，反映生活…《香火》这两条都满足了！为什么不能获奖？” “那宁昊导演下一部电影准备拍什么？” 宁昊摇了摇头：“我还没想好…” “那你会坚持这种路线吗？” “谁知道呢，我觉得导演拍一个作品，肯定是自己心里想表达的东西，我现在对世界的印象就是山西的小县城，很旧很慢的这些东西，没准以后会拍些别的…” 沈林耸了耸肩，问道：“导演，给你俩选择，拍一部面向本土大众的电影和拍一部适合走出国门的电影，你选哪个？” “那我肯定选面向本土大众的！” “就是，作为导演，拍出来的反应本土风貌的作品就是应该跟本土观众见面，而不是为了迎合国外观众而拍片。” 王晓峰点头，不置可否，突然看了看邢爱那，然后问沈林：“你有女朋友吗？” 第六章 杀青 沈林表情不变：“三联还关心这个？” 《三联》的定位不是小资嘛——一本杂志和他倡导的生活！ 怎么会这么八卦？ “就是我个人好奇。”王晓峰耸了耸肩：“我就一直挺好奇的，你们偶像派到底能不能谈恋爱？” “当然能谈，前提是你能承受恋情公开后，损失的粉丝…” 这个可以谈一谈，沈林接着道：“老毕跟我说，要在江湖混，最好是光棍…恋爱确实不会影响一个艺人的专业水平，但是会影响偶像为粉丝营造的氛围，更严重的，是影响投资方、广告方对他的市场信心，也就会影响接下来的资源。” “其实明星这个东西跟演员、歌手还是有区别的，演员演戏歌手唱歌，他们的收入来源就只是本身作品被市场消化，明星不一样，明星贩卖的是人气，你有名之后，会有广告合作，这些跟你的粉丝节节相关！” “你在事业上升期谈恋爱就叫没有职业道德…” 所以，大林子不会留下一张合照… …… 王晓峰终于想好标题了：下一站，天王？ 天王，名词解释：特别有名气、受欢迎的级巨星。 他跟了沈林三天，现这个人不止音乐素养很高，而且对演戏很认真… 《香火》这种电影，说拍就拍了，尤其是昨天的打架戏，让他印象深刻！ 和尚摆摊给人看相，抢了旁边‘瞎子’的业务，瞎子找了几个混混抢了和尚的钱，还把他揍了一顿！ 是真揍啊！ 群演们没演过戏，宁昊又坚持一个镜头拍完这场戏… 小伙们没有表演经验，刚上场时难免紧张，一个不小心就动作就停了，或者忍不住镜头的方向看，这样一来就得重新拍，反反复复拍了好几遍… 每次都是真打啊！ 一巴掌把眼镜干飞了… 沈林只好蜷缩身子，护住要害 一帮人下手也没个轻重，幸亏冬天，他穿了毛衣毛裤，否则，指定伤得不轻… 不过这段也算是《香火》的重头戏。 王晓峰当时还问沈林‘这种戏应该找替身吧’，沈林苦笑一下‘你觉得我们这里面谁适合替我挨打？’ 就冲这敬业精神，王晓峰笃定沈林将来必成大器！ 当然，很多事情都有不确定性，万一沈林堕落了呢？ 所以，加个问号… …… 生旺火是中国北方地区的一种历史悠久的风俗习惯，主要以山西为主，河北、nmg等地也有庆祝。 垒旺火一般在春节除夕和元宵节时进行。 家家户户院落门前都要用大块煤炭垒成塔状，称之为旺火，以图吉利，祝贺全年兴旺… 《香火》的镜头很多都垒旺火，旺火的旺台从根基开始，到燃烧，其实是一个信仰破灭的过程； 就跟管唬的《八佰》整个白马一样。 最开始出现旺台，是和尚扛着窗框去找了文物办，文物办鉴定窗框是明清的…值个2ooo块钱，但是，现在没钱，给他打了个条； 旺台的镜头出现，此时已经搭建成了基座； 第二处出现，和尚准备好功德簿开始化缘前，镜头出现搭了一半的旺台，和尚的佛像见到希望了； 第三处是和尚算命生意结束时，旺台已经搭好了，和尚在点钱，貌似他的佛像到手了； 最后燃放… 此时，和尚被小流氓们抢劫之后，无处可去。 对比一下广场上，人们点燃的旺火，火光冲天，热闹非凡… 和尚一脸失意… 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也就在这时候，和尚完全丢失了信仰，之后才有蒙骗。 和尚在回村的路上，被一个司机拉走给人看病，这时的和尚学会了骗人，最终骗到了重铸佛像的三千块钱！ “最后一个镜头和尚的表情应该什么样？惊愕还是如释重负？” 沈林跟宁昊探讨：“我觉得是如释重负，和尚虽然面临新的求生危机了，然而此时他不恐慌了，学会了世俗的种种手段，但信仰却在诵佛声中渐行渐远了…甚至，他应该对着镜头笑一个…” “我觉得应该是迷茫，即便信仰丢失，也不可能这么快微笑，得有个迷茫惶恐的过程！” “你想探讨什么？” “我不想探讨，我就想讲个故事！”顿了顿，宁昊补充一句：“创作者不要设置立场，立场应该交给观众。” “好吧…” 沈林无语，脱掉羽绒服准备拍摄最后一条，突然想到了什么：“导演…你看过《杀人回忆》吗？最后宋康昊那个凝视镜头的定格画面…” “你也想看着镜头来一个？” 沈林琢磨了一下那个画面：“好像不合适吧…” “你就正常演，脸上别带表情，我把镜头转移到黄土地上面！” “…ok！” 沈林走到庙门口，宁昊挥手：“开始！” 两助演在划线，和尚走过：“怎么了？” “过完年，县里要修一条致富路，你这个庙正好在路基上，要拆…” 和尚完全没话说了… “对了，文物局让我捎个话给你，你背过去的窗框不是明清的，是民国的，不值钱，让你明天去拿回来！” 镜头没有给沈林特写，而是一个整体——在画着大大“拆”字的庙墙前，和尚凝视远方，顺着他的视线，则是惨淡的黄土地… …… 拍完最后一场戏是正月十六，没错，整部《香火》从开拍到结束只用了半个月！ 而且宁昊他们每天晚上都打牌，就那种谁输了就去外面光着身子的野蛮玩法… 杀青了，算了一笔账，最后还剩一万块钱，邢爱娜让宁昊包个红包，全都给来帮忙的朋友们… 人家年都没过，过来帮你拍电影。 沈林犹豫了一下：“一万块钱分成十一份，太少了吧…” “那你的意思呢？” “咱吃一顿，剩下的钱做后期吧…红包肯定要给，但不是现在，等《香火》拿了奖，卖了版权，咱们再包个大红包，寄给每一个人！” “行，听你的…” 娜姐下楼，订酒店去了… 宁昊递给沈林一根烟，后者摆手：“不抽，染上烟瘾，我还怎么唱歌？” “不抽，我还省一根呢！”他把烟盒揣进兜里，然后问：“你真觉得房子要早买？” “啊？” “就你给大妈算命的时候，你说的‘一定要买房’…” “…我那是随口说的！” “可你说的头头是道，还说什么随着城市化进展，房价只会越来越高…” “呵呵，可以看成一个预言嘛…” 等以后一堆沙雕网友感慨没有早点看到《香火》… 第七章 不够酷 毕晓世很忙，忙着推脱活动邀约… 因为沈林并不在北京！ 当然也有实在推脱不了的，比方说《同一歌》… 央妈的节目，你敢推？ 打电话告诉沈林，说服了他今年参加三场——《同一歌》是一个公益节目，然后不给明星出场费，这样就省下了最重要的一项成本。 当然，一线明星唱歌还是会适当给一点的… 沈林又不是一线，你不去，马上利用自身资源，组织各种媒体搞臭你，说你公益活动不参加，耍大牌，要高价。 连刘得华都被训斥‘耍大牌’——爆料刘得华拒绝参加《同一歌》正在策划制作的‘英雄母亲’特别节目。文章中还称，《同一歌》节目组认为这样的明星不值得在央视亮相… 后来呢？后来老刘道歉了事… 毕竟老刘不是陈沛斯… 央妈那几年特霸道，挟观众以令明星… 对了，《同一歌》导演还骂过蔡依伶，理由相似，都是他们耍大牌… 除了这些，还有广告邀约，比方说鸿星尔克就邀请他拍个广告，最好能写歌； 价码很诱人… 还有个台湾的饮料品牌，叫什么“黑松沙士”… 你看，上个春晚，多了两代言找上门了… …… 这次回北京，沈林终于享受了一次明星的待遇，头上戴了顶鸭舌帽，墨镜、口罩一应俱全。 陈婧专程来接的他，还给他安排了一个助理，一个女的，应该二十多岁… “至于嘛，都没人看我！” “当然至于，你现在很火…” “就因为春晚？” “不止，《十八岁天空》北京台也买了，四套已经播了…” 上车，沈林吐槽了一下陈婧小题大做，陈婧很认真回答。 “这是赵姗，先跟你做助理，过段时间，她负责你的经纪业务！” “…她负责？那你呢？” “我哪有空，我还要负责公司业务呢！” “你好…以后多关照。” 赵姗冲沈林友好笑了笑：“你好…” “她之前是王景花团队的策划，我一直想给你找个专业点的经纪人，就把她挖来了…” “那王景花生气吗？” “…人才本来就要抢，而且她专门带你，也比窝在王景花团队好…” 沈林摘下帽子，挠了挠头… “你怎么还光着头？” “…我才拍完，你以为头长这么快？” 翻了翻白眼，沈林接着问：“有什么戏找我吗？” “电影还是电视剧？” “当然是电影。” “电影…我们在联系陈楷哥，争取《无极》给你个角色…” “别…” 受上辈子网文中对陈导演各种妖魔化描写的影响，沈林对楷哥导演很看不惯… 陈婧很惊讶：“怎么，你不喜欢楷哥导演？” 赵姗也盯着沈林，想听他怎么说。 大林子咽了下口水… 他只是不想留名中国影史，仅此而已… 怎么解释呢？ “…我是觉得没必要上杆子讨好，而且《无极》，这名字一听就很飘，还是算了吧…” 陈婧告诫道：“那找你的就剩一些电视剧了！” “电视剧…” 我连《仙剑》都不演，演什么电视剧？ 想了想，沈林问道：“《神雕侠侣》选角开始了吗？” “…慈文正在做《小鱼儿与花无缺》，估计四月份开启选角试镜…”顿了顿，陈婧又道：“《神雕》这块浑水太难趟了，华夏视听、慈文传媒、华宜都有介入…” “我一定要演杨过，我可以不要片酬…” 陈婧看了他一眼，然后道：“我想办法吧！” 赵姗插嘴：“为什么你这么想演杨过？” “我做演员就两个想演的角色，一个是杨过，另一个则是秦始皇，始皇帝，我年龄不够，三十岁之前一定要演杨过…” …… 包装是个很广泛的概念，形象，个性，文化层次，市场定位，接戏风格，广告代言等等，都属于这范畴。 你像刘得华，他尽可能演好人，演坏蛋必须死… 沈林挺好的，到现在出圈的角色只有石延枫，一只装逼耍帅男… 偶像剧出道也无形中限制了他跟正剧无缘。 至少《走向共和》这类大正剧不会考虑他… 先回了公司，赵姗小声跟他讨论以后怎么打造他：“你的形象青春、阳光…我觉得以后接代言可以多考虑这个方向！” “行…你觉得缺了点什么？” “缺少个性，就是那种酷劲…” “宁昊也说我不够酷，怎么才叫酷？” 沈林虚心请教，毕竟是自己经纪人嘛… 赵姗纠结了一下：“我也说不好…就是那种跟主流不太一样…” “那叫非主流！非主流也叫酷？我理解的酷一定得学有所成，有几技之长，有拿得出手，让别人尊重你的东西，做一般人想做而不敢做之事，并把它做好，我觉得我很酷啊！” 赵姗：“三好学生可不酷！” “我可以走邻家哥哥路线，大暖男那种…这个再说吧…我刚忘了问陈姨，有什么广告、代言邀约嘛？” “有，旭日升冰红茶！” “…还有别的吗？” “鸿星尔克、黑松沙士…” “你有什么意见？” “我建议签下鸿星尔克还有黑沙松土，旭日升冰红茶已经找了羽泉代言…” “饮料再说吧，我觉得我今年还能再上一层楼…” 两人抵达公司，推开董事长办公室。 沈林立刻换了一张脸：“妈！” “回来啦…你眼睛怎么了？” “没事，被打了一拳，还没完全消肿…”沈林摘下墨镜，眼角位置有点红肿… “你不是去拍戏吗？怎么会伤到眼睛？” “有一场打戏，我被街上的四个混混打了一顿，那几个家伙没演过戏，下手没个轻重…这都小事…” 沈林摆了摆手，不以为意坐下、。 “我跟你说，你现在是明星，你的脸价值至少八位数，不能…” 赵姗忍不住开口想教育他一下，正好沈林的：“谁啊？” “老毕…” 沈林摊开手机，来电显示果然是毕晓世，他接通：“喂！” 电话那头毕晓世气急败坏道：“你是不是接受采访的时候说了，你不喜欢摇滚乐？还说什么‘没觉得摇滚乐有思想？’” “…对呀，怎么了？” “怎么了？你知道中国有多少摇滚乐迷嘛？” “不是，我谈点个人音乐审美，都犯罪了？” 第八章 够酷了吧！ “你别招惹那帮摇滚迷，他们很疯狂的！” “…我没招惹，我就说一下…” “行了，我会解决…下次再有类似的专访，记得让我过目一下，或者让你经纪人过目！” “行…” 挂断电话，沈林看了看赵姗，然后道：“我接受《三联》采访的时候，说了我觉得摇滚乐也没多么有思想…这句惹祸了嘛？” 赵姗脸色一变：“…你长点心吧，国内两大歌迷不能惹，一帮是摇滚乐迷，另一帮是Beyond的歌迷！” “嗯？” 这不冲突啊，Beyond就是摇滚啊！ 赵姗的意思是，千万不要招惹Beyond的歌迷… 这帮人一次感动玩一辈子，动辄周xx给黄佳驹提鞋都不配… 《乐队的夏天》，一堆人刷‘Beyond’… “你没点名Beyond吧？” 沈林立刻摇头：“怎么可能，我是佳驹的歌迷…可惜，佳驹去世后，Beyond越来越垃圾了，离了队魂，就是不行…” 好吧，沈林也是黄佳驹脑惨粉，只不过他怼的是beyond的其它成员… 陈婧正好走进办公室，满脸欢喜… 刘菲看了看她，笑着问：“算完账啦？《红颜》版权费卖了多少？” 《红颜》拿了柏林电影节阿尔弗雷德·鲍尔银熊奖，阿尔弗雷德·鲍尔是柏林电影节创始人… 插一句，这个奖项2o2o年停，因为阿尔弗雷德·鲍尔涉嫌曾为钠催德国时期电影部门服务。 仅仅只是涉嫌诶，直接把一个延续了过三十年的奖项给取消了… 看看人家这力度！ 小津安二郎还是侵华日军战犯呢，怎么《电影手册》把他列为影史十佳导演呢？ 好吧，《电影手册》是法国杂志，法国人干出什么都不出奇… 陈婧笑着道：“33o万美元，除去中影的分账，我们能结余28o万美元！” 刘菲：“给导演李俞包个5o万美元的红包吧！” “5o万美元？”陈婧犹豫一下，还是问道：“…会不会太高了？” “她帮我们赚了2oo万美元呢！” “行，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这才注意到满脸不服的沈林：“你怎么了？” 沈林把毕晓世告诉他的事情说了一遍… “是《三联》杂志吗？出版了吗？要不要召开布会解释一下？” “不用了吧？我就是随便说一下…” 赵姗犹豫了一下，插话：“我觉得也不需要，抨击一下内地所谓的摇滚精神，我觉得这个点利用的好的话，还是大有作为的！” 沈林一点即通，眨了眨眼：“树立一个我很酷的形象？” “对…而且喜欢中国摇滚得有，讨厌的更多，毕竟只是小众爱好…你出名直接批判一两句，可以树立一个跟一般反叛者不一样的个性…” 刘菲看了看陈婧，后者道：“你操作这件事，力求无完美解决！” “那我需要联系几家媒体…” “ok，我给你批3o万资金，够不够？” “够了，我觉得三万就差不多了！” 沈林想到了什么，赶紧给毕晓世打了通电话… …… 《三联生活周刊》，沈林做封面这期，上市后，本来以为销量跟之前的差不多… 毕竟大林子出道才半年。 架不住人家有宣传团队啊！ 市场定位就是偶像，能写能唱能演，长得帅。 粉丝真的很多… 所以，销量很猛，后来网上开始讨论了，最开始只是不满，说沈林不懂摇滚，最后传成了沈林看不起摇滚乐！ 一堆人带话题要弄死沈林！ 你一个唱流行的还敢看不起摇滚乐？ 这年头的娱乐周刊，也就是纸媒都是紧随网络热点，当然，二十年后也没多少变化，对吧，被官媒批评的小镇做题家们？ 正好这阵子也没啥事，除了饶颖状告赵老师性nue待、赵巴菲殴打孕妇… 好吧，还是有很多新闻的！ 但沈林跟摇滚迷的事还是上了很多娱乐周刊的头条… 毕竟今年是2oo4年，中国摇滚十年祭！ 94红磡已经过了十年！ 所以，布会，还是很多记者来了，沈林戴着墨镜，直接出现在布会现场： “大家来的目的，我也知道，你们也不用多问，我直接读信了…” 沈林从口袋拿出一张a4纸，清了清嗓子，开始读： “《致中国摇滚乐迷…》 我澄清一下，我讨厌的是国内一帮搞摇滚的，正事不干，就知道反对这个，反对那个… 这帮人总是奇形怪状的头、纹身、嗑药、酗酒… 好像这样就是摇滚！ 导致的结果就是，国内乐迷普遍对摇滚圈的看法是：嗑药、睡果、就知道吼、还总是瞧不起其他音乐人。 我无法跟那些非摇滚迷讲摇滚是有大爱的，是反战的，因为他们看到圈子的表象就这样，内里，只会更脏！ 很多摇滚迷就是喜欢踩其他人来凸显自己，来表示自己和自己的偶像多牛逼。 你有什么可牛逼的？ 牛逼也是人家唱的牛逼，关你屁事？ 总说崔健一嗓子喉出了时代，这个肯定是对的，我很崇拜崔健，我还给他写了一歌叫《蓝色骨头》… 我第二张专辑会翻唱一《花房姑娘》，已经得到崔老师的许可。 我始终不明白，你一个听歌的，还听出优越感了？ 这帮人吧，说到唐朝，言必称：“张炬一死，再无唐朝”； 说到黑豹，言必称：“窦韦一走，再无黑豹”； 说到魔岩三杰，言必称：“张杵死了，何涌疯了，窦韦成仙了” 说到摇滚，谁不反商品主义、谁不反叛，谁就是伪摇，谁就是背叛理想； 说得多了，就连一些唱摇滚的也信了！ 你问问他们，作为一名有志于靠音乐吃饭的人，他们对自己团队的进一步展有什么打算，对这个产业有什么看法；产业不行，有没有想过怎样搭把手去改善？ 没有，就知道满嘴喷粪，抱怨音乐环境不行… 什么都不做，就知道哔哔… 能力不足就说自己能力不足！ 还说我不懂摇滚，不配玩音乐？ 懒得搭理你们！ 摇滚乐是诚实，有力和宽容的音乐，它最不应该成为的，就是某些人恃以高于另一些人的工具。” 读完，收信，然后道：“希望各位老师原封不动的刊登，我愿意跟他们辩论一下…” 现场一片哗然，正要说什么，沈林已经起身离开，赵姗则负责收尾，顺便分给各位记者那张a4纸的复印件… 毕晓世则笑着补充一句：“林子今年才21岁，我觉得这样有才华的年轻人有资格谈音乐素养、音乐审美…” “对了，透露一下，我们马上会一张ep，三歌，全是摇滚风，《追梦赤子心》、《私奔》、《我相信》…” 第九章 许久未见… 沈林点了一把炮仗，然后… 然后就滚回学校去了。 当然，他今年不会待在学校，毕竟马上开拍《独自等待》… 他来露个脸，跟常丽老师说一下自己的近况，然后，去找糖糖了… 按理说，才闹了这么大动静… 这种时候去找女人一旦被曝光，就惨了！ 呵呵，想太多了，这时候内地还没有啥狗仔，即便有，那也去跟踪赵巴菲… 最近巴菲忒火了。 人直接把她给告了！ 确实跟人生冲突了，被打的人叫周雪，周雪是谁？ 据说是《时装》杂志策划人，当年的军旗事件就由她一手策划，现在大家都在关心这个！ 不是说不管了，打嘴仗嘛，得等那边有人应战，才能反驳啊… 而且，现阶段，舆论酵至少需要再等半天… 至少得等报道登上媒体，然后那帮搞摇滚的怒，记者们才有兴趣询问沈林… 这帮搞摇滚的，平时也没啥声通道… 如果真有狗仔日常跟踪，内地音乐圈早就毁了！ 说个事，应该是2oo1年，楚天广播电台直播。主持人是很有名的张弛，主持《关不掉的收音机》，现场以不通知对方的方式电话采访了高峰，高峰说，昨天玩的女人不爽，身材不好等等不堪入耳的话… 高峰就是唱《大中国》那个… 就这么乱！ 电台直播诶… 简直不敢想象！ …… 重生之后，沈林鼓动自己妈妈买了差不多四套房子… 其中有一套在菊儿小区，三层庭院式洋楼。 这房子沈林特别喜欢，价格不菲，刘菲也喜欢，直接掏干了储备金，还借了一笔钱，买到手了… 当然是按揭买房，傻子才全款买房！ 又不是四合院！ 这套房子沈林自己住，当然，一年住不了几次，之前跟老师交流姿势用过… 沈林还是第一次带糖糖来这里。 推开门，北欧式的装潢，简洁明亮，糖糖有点惊讶：“这是你家？” “嗯，今年开始我就住这！” “不住宿舍了？” “下半年我就大四了，大四还赖在学校宿舍？” “…那我可以来吗？” 大林子犹豫了一下：“…这地方安保设施太差劲了，过段时间，我买个公寓，到时候我给你一把钥匙…” “…安保？” “我是说保安还有物业差劲…不安全！” 就这地方，压根不用狗仔偷拍，随便来个群众拍一下，就能曝光恋情… “噢…”糖糖知道这是做偶像的代价，也没生气，拍了下沙，然后坐下：“很干净呀？你不是说没人住嘛？” “前几天我妈请了阿姨打扫…” 大林子正在接水，准备烧一壶… “我看了网上好多人都骂你…” “骂呗，都是一些跟风的，不用管他们！” 大林子把水壶插上电，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大包驴肉：“这是我从山西带回来的，正宗上党腊驴肉，你尝尝！” “驴肉？” “天上龙肉，地下驴肉呢！” 沈林拆开包装，拿出一块递给糖糖，她眨了眨眼睛：“就这么吃吗？” “嗯，就这儿么吃！” 她咬了一口，咀嚼了一下，笑了笑：“还行，就一股腊肉味…” “那就行了！” 沈林松了口气，这包驴肉是娜姐塞给他的… …… 沙，两人的位置很近… 形态，大概是▄█?█● d====8 她蹲下的身子微微前倾，导致她的腰肢与臀部的连接处，形成了一道弧度，煞是好看。 迷人的腰窝！ 为什么之前要聊天？ 等暖气把房间变暖啊！ 在d??之前，沈林抱住她，以手抚阴坐长叹… 半小时后，两人共同大和谐… 又过了五分钟，沈林清洁完战场… 看了眼靠在沙上，脸色绯红的糖糖，笑了笑：“起来吧，待会我还得出去呢！” “出去？” “我要录歌嘛！” 糖糖伸手，沈林把她抱起来：“怎么？要我帮你穿衣服？那你叫霸霸…” “不要…” 糖糖有点脸红，赶紧从他身上爬下来，一边穿衣服，一边问：“听说…你们公司又拿奖了？” “嗯，小奖，叫什么阿尔弗雷德·鲍尔银熊奖…” “《红颜》？” “对，李俞导演的作品…” “主演好像不怎么有名？” “叫刘宜，也不能说没有名气，”想了想，沈林道：“人家是川剧院的当家花旦，志不在娱乐圈…” “为什么找她演？” “一线的大演员，你像巩利、章子怡，咱也请不起，干脆就请有能力的没啥名气的演员呗，反正这电影主要拿给国外观众看，没指望国内公映！” “这样啊…” 糖糖点了点头… “你们什么时候训练？” “三月集合，再训练三个月，确定最终人选…” 说到这，糖糖仰头看了看他：“你说我能入选吗？” “放心，你肯定没问题！” …… 送走糖糖，差不多下午五点，沈林准备去海蝶录歌… 经过一家报刊亭，停车，他准备进去翻看一下… 主要是看娱乐版，有没有自己的新闻。 还真有… 郑君就说了‘艺术有反叛的成分，社会中，长是女人的，所以反叛的艺术男人留起了长。长只是反叛的符号之一。’ ‘你看不惯我们留长，但你不能说我们不懂摇滚！’ ‘小孩不懂摇滚精神！’ 装逼装久了已忘了你本没有逼，这样是不对的！ 说白了，摇滚乐本来就是一种音乐形式，可以偏商业，也可以独立小众，但在中国，硬特么跟思想高度要扯上关系！ 摇滚就是一种音乐形式，承载不了太多那所谓的“精神”。 沈林玩上音乐之后，遇到过很多长披肩，纹身半臂，摇滚范十足的人，这帮人连最基本的三和弦都按不稳，而一些西装革履，谈吐儒雅的人却是个驾驭金属硬摇的高手。 谁更摇滚？ 贴一段唐朝乐队创始人郭怡广的看法： 你看这些搞摇滚的，下午一两点才起，根本就不认真。 尤其是很多北京本土的乐队，现在北京据说有四五百支乐队，不是每个人都能经常演出、赚钱养活自己。 不少北京乐队基本都是靠父母在吃饭，或者找个女朋友，养着他们，就不好好干活。 他们老是跟西方媒体什么政治原因、市场不接受之类，限制了他们的展，都是借口！ 看看他们自己，懒惰、又不肯找一份正经工作… 赵姗还真有一套，柿子挑软的捏… 第十章 什么叫才子啊？ 海蝶没啥大前辈… 否则，这事很简单就能解决，直接让大前辈出来说两句话… 但是毕晓世本人有人脉啊！ 而且赵姗之前跟着王景花在华宜也跟很多媒体关系不错… 沈林不缺声通道！ 王晓峰也来了，他一直看不上中国摇滚，直接否定的… 上个月写了——《中国还有摇滚嘛？》。 原因很简答，去年4月，“滚石”要来北京开演唱会，当时确定的是老崔给“滚石”开场，用老崔的话说就是“做梦都想不到”。 但是后来一闹萨尔斯，老崔又一个“做梦都想不到”，这事就黄了。 上个月，老崔终于有机会登台了，只不过“滚石”变成了伍百。 王晓峰觉得这是挺逗，但他也庆幸：还好，还没给F4开场。 “哪还有摇滚，一帮人留个长头，纹个身，比个\m/，句句不离我要反抗就是摇滚了。” 看了眼正在喝茶沈林：“你这写的还是不够狠，要我说你就应该爆一两个料…” 毕晓世摇头：“…那不行，触犯了这个圈子的潜规则，对别人的隐私指手划脚…” “那你要回应一下郑君嘛？” “后天吧！”毕晓世替他回答：“待会要录歌，保护嗓子…” …… “继续跑，带着赤子的骄傲，生命的闪耀不坚持到底怎能看到，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纵情燃烧吧…为了心中的美好，不妥协直到变老…” 录音室外，王晓峰戴着耳机听了一遍，有点疑惑问：“key高了？” 毕晓世摆了摆手：“没事，要的就是破音的效果！” “…也行，有种不加修饰的沧桑感，不美，但有味。” “你觉得怎么样？” “不错，估计喜欢的挺多！” “这歌的mV，预算过五十万！” “你这么舍得？” “我就他一个歌手，而且拍mV的钱，他爱说了会帮我赚回来…”毕晓世摊手：“他找了国家田径队的刘翔担任mV男主角…” “…刘翔？谁啊？” “跑11o米栏的，我也不知道是谁…这小子指定要找他…” 两人耸了耸肩，王晓峰看了看《我相信》的曲谱，皱眉：“这歌太简单了吧…” “是有点简单，广告歌嘛，简单旋律更能流传…” “广告歌…” 没错，鸿星尔克签下了沈林，正准备拍广告，《我相信》是专门写给这个广告的… “这调也太高了?他能唱吗？” “…修个音呗，广告歌…” 毕晓世说的很实在… 王晓峰看了看时间：“我走了…” “这就走？等会一起喝一杯？” “回去写稿子…” “那你快点回去吧！” 王晓峰不止是《三联》的编辑，他在很多乐评栏目都有专栏… …… 第二天上午，海蝶。 “毕哥，我才睡了两小时…” “…你要是一遍过，也不用录到半夜…对了，介绍一下，这是你要找的彭宥伦导演！” 毕晓世旁边站了个短的姑娘，牛仔背心，半框眼镜，笑容腼腆带着疏离感… “彭导，你好，这次要麻烦你了！” 沈林赶紧鞠躬问好，彭宥伦笑了笑，然后问他：“为什么找我拍mV？” “因为我看过你的采访，你说国内mV的形态，太老化了，太过时了。我觉得很对！” 原话是：“看他们拍来拍去不知道说什么，只有几张漂亮脸蛋来镜头前晃来晃去，还不如拍平面，把歌词一放就完了。一个影像没有导演的思考和表达，我觉得那不算是作品。” 彭宥伦算是内地顶级的mV导演，当然，现在还不算… “我看了这张ep的歌词，很励志啊！” “还行吧，我觉得更多是呐喊，《我相信》例外…” “呐喊？这个观点很好…” 彭宥伦记下这些，然后又问：“你对这三歌的mV有什么要求？” “不是两，是《我相信》还有《私奔》，《追梦赤子心》我交给其他人了…” “那两歌有什么要求？” “没什么要求，最要紧赶快做完！半个月后必须上架…” “半个月？” 沈林解释：“不是故意为难你，因为我过段时间要拍电影…” 彭宥伦脸色一变：“我这就写故事板…” 沈林点头，看了眼毕晓世：“你要走运了！” 莫名其妙！ 毕晓世直接反问：“我走什么运？” “赵姗打电话跟我说，刘翔愿意担任《追梦赤子心》的mV主角…” …… 毕晓世看了看正在跟彭宥伦讨论的沈林，感慨一句：“你这次要出大名了！” “…不至于吧，骂中国摇滚的又不止我一个！” “但你是年轻偶像，搜狐、网易都开设专题报道这个事！” 沈林抬头，看了看毕晓世：“老毕，你真觉得我是乖孩子吗？” “…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挺自负的。” “那不就结了，凭什么他们丫能骂我，我却不能还回去？” 毕晓世摇了摇头：“…你是明星，赚的钱有一部分就是挨骂的钱！” “我知道…我这不是用作品证明我可以玩摇滚嘛！” 毕晓世对这张ep信心也很足，否则，他也不会当着记者面宣传… 沈林跟彭宥伦继续讨论mV创作，毕晓世端起茶，抿了一口，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问沈林：“…你能写奔放豪迈的歌曲嘛？” “豪迈？《追梦赤子心》还不够豪迈？” “我是说类似《2oo2年的第一场雪》那种风格的歌！” “刀郎？” “你也听了？” 好吧，刀郎火了，2oo4年最火的歌手就是刀郎，《2oo2年的第一场雪》热闹了一年，卖出27o万张正版——创造了中国唱片正版销售记录。 “…那有什么不能写的，你给我纸笔，我现在就能写！” 毕晓世带着怀疑的态度，喊工作人员送来纸笔，五分钟后，《沙漠骆驼》写完… “这种歌旋律太重复了，层次感不足，我上高中就能写！”顿了顿，补充一句：“对了，我是听完《热情的少莫》写的，不是听完刀郎写的！” 毕晓世已经愣住了，好半天才说道：“这歌加在你的正式专辑里吧！” 沈林摇头：“不行，太俗了，我第二张专辑主打中国风，已经放了很多几情歌了…” “那…” “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录个单曲，就当玩玩！” “又单曲？还是放在专辑里吧，朴术的《我去2ooo年》都有一《白桦林》…” “风格这么独特…算了，你想放专辑里就放吧。” 彭宥伦已经说不话了… 这也太牛逼了，整件事从头到尾只有五分钟！ 这是什么？ 音乐鬼才！ 第十一章 懒得搭理他们 《追梦赤子心》的mV导演找了宁昊，让他跟拍刘翔三天，顺便谈一下梦想… 叮嘱他，一定要提到奥运会… 刘翔本来就是很狂的人，人家也有资格狂，2oo2年，刘翔在釜山亚运会中拿到金牌，去年，大阪国际田联大奖赛，刘翔以13秒o6的成绩夺得冠军并创造了当时个人最佳战绩，过美国跨栏王阿兰·约翰逊13秒12的成绩。 这个成绩给了他很大信心！ 此时，距离奥运会也就几个月时间了… 都不用沈林叮嘱，宁昊自己在mV最后写了一句祝福：田径项目，都说黄种人不能拿到奥运会前八，我希望刘翔可以证明给世界看。 配合剪辑的画面，听这《追梦赤子心》，真尼玛给力，分分钟想出去跑两圈… 《私奔》，故事蓝本挺简单，就是因为彩礼钱谈不拢，男的想带女的私奔… 彭宥伦提议做成戏中戏的场面，找连演员专门演这段，沈林则是看到这个故事，然后写了《私奔》… 这个提议很好，沈林采纳了，至于男女主角，太简单了，找来没事干的老王和张欣亦； 《我相信》的mV有点难搞，不是沈林难搞，是…广告方也想介入… 讨论了一天。 实在没法兼容，干脆… 把自己拍一版，广告用一版… 对了，沈林本着一事不烦二主的想法，让彭宥伦顺便拍了《童话》的mV… 因为4月，《北京童话》书籍行，他想着顺便行《童话》… …… 一旦进入忙碌状态，很多事情，你就不想管了… 比方说临近上架，有人介绍你去相亲，你去吗？ 你去了，嗷嗷待哺的读者们怎么办？ 咳咳，沈林在忙着mV的事，无暇他顾，外界已经吵翻天了！ 搜狐专栏刊登了一堆名人对沈林的回应。 摩登天空总经理沈黎晖：“二手玫瑰说过中国摇滚乐是中国最大的公益事业，2o年来一直没赚过钱。没赚钱就意味着:良性的商业运作机制一直都没有建立起来。 这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是不正常的，但你稍微入行了，就明白了，中国摇滚乐迟迟展不起来最重要的原因还在于本身的创作问题！ 说句不客气的话：中国目前的摇滚乐队虽然很多，但有商业潜质的实在不多，大多数摇滚乐队沉浸在个人化情绪中不能自拔，缺乏对现实和他人的关照。 许多摇滚乐队自称为“边缘贵族”：自己把自己抬高到旗手和斗士的位置。 摇滚乐本身只是音乐形式的一部分，不用把它架的太高！ 如果没有商业上的成功，那么摇滚乐在它诞生之初就已经灭亡了。” 沈黎晖的说法还比较委婉，郭怡广，元唐朝乐队创始人直接开喷了：“我觉得小沈说的没毛病，中国搞摇滚的，出名早的那波人，没有生存压力，身上有很多毛病，对音乐不够认真，平时也不怎么排练…创作不出来自己满意的东西，没有激情，迷茫然后开始懒惰。不是不想写，而是写不出来。写不出来，那你就把位置让出来，让新人出道！” 黑豹的李彤：我觉得小沈说的没毛病，现在哪还有摇滚圈这个概念？摇滚这个词，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大家都在看利益。 老崔…老崔没说话，毕竟老崔是中国摇滚的象征… 也不是全都说好话，也有指责大林子的，说了一大堆东西，什么除了音乐，摇滚乐中承载的社会历史意义也是它崇高的原因！ 我所认为的摇滚，是一个抽象名词。摇滚必须有内核，我认为的摇滚精神简单概括：自由独立，求真，表达真实的自我，以严肃的态度对待音乐，做真实的音乐，必原创，反山寨。勇于对抗，不世俗，不商业！ 当然，网上也有很多人骂沈林… 玷污了摇滚！ 毕竟他们崇拜的是**——这帮人吼得跟鬼哭狼嚎一样，吉它就会三个和弦；满口脏话逮谁骂谁，他们自诩自己是所谓的摇滚精神，他们是真正的摇滚，五音不全，野蛮落后，无耻堕落，素质低… 完全不能从音乐上来分析这帮人唱的什么玩意！ 但他们骂政府啊，甚至还说老子就是支持Td… 骂政府在这个年代就是受欢迎，有市场的！ 说个事，o3年，美军进攻伊拉克，很多人在网上公开说如果打中国，我愿意带路… ——宁做美国狗不做中国人！ 北大教授焦国标还写了诗讴歌美军，《致美国兵》，声情并茂… 摘一句：‘美国兵，请允许我喊你一声brother！ 如果招募志愿者，请你第一时间通知我！ 假如有来生，当兵只当美国兵。 假如今生注定死于战火，就作美国精确制导炸弹下的亡灵。’ 真尼玛跪舔！ 对了，这诗表后，他被北大除名，当了几年公知，活得很滋润，现在依然靠跪舔欧美日为生… …… 海蝶。 吃中午饭时间，《北京青年报》的记者走了过来，让他谈一下摇滚精神。 当然他最开始问的是“你觉得什么样的音乐是好音乐？” 沈林随口装逼：“我做音乐两个标准，旋律一定要悦耳…我认为写歌词，最基本的是不烂俗，不套用和弦，不为了传唱度而牺牲艺术美感。简单来说，不做烂大街口水歌。” “你为什么否定中国摇滚？” “我没有否定啊，我的原话是，不喜欢听现在的摇滚，觉得没什么意义，传着传着就成了，我批判摇滚精神！” 说到这，沈林耸了耸肩：“哪来的摇滚精神？是时代精神造就了摇滚乐，不是摇滚乐自己产生了精神，文化这种东西，都是人为赋予的意义！” “摇滚乐基本四大件，键盘、吉他、贝斯、鼓…我的很多音乐作品都用到了这些元素…” “我现强调什么是真摇滚的人，都不从音乐本质跟你认真讨论，不说节奏跟音阶，扯一堆精神层面，什么一定要有b1ues，但你聊到b1ues，他们又避开…半桶水晃荡，还不许人家不喜欢？不喜欢就是不懂摇滚？” “甭跟这帮人闲扯，在他们看来，我的长相就不够摇滚！只要商业化就一通抵制，只要进主流必然就是流行！在国内做摇滚乐，你不饿死都不够摇滚…你也别跟踪报道了，过两天我的ep就要上了，咱用作品说话！” “…那你对ep的销量预期是多少？” “正版销量肯定卖的不行，我现在有名了，一堆盗版商等着呢…” 第十二章 约见 这句话不是无的放矢，沈林现在红得紫！ 他这张ep，真的有一堆盗版商等着… 《2oo2年的第一场雪》热闹了一年，卖出27o万张正版，盗版据说过8oo万张。 刀郎创造了中国唱片销售记录。公司趁热打铁，请来李宗盛做监制，打造第二张专辑，并放出豪言，要在全亚洲卖出1ooo万张。 然后，第二张专辑录制的时候，公司怕员工监守自盗，在车间藏了8个摄像头，每一张唱片都登记在册，又派遣一百位打假人员分散至全国。部署完毕，唱片采用空运加专人押送往各地。唱片的运输分被刀郎的公司活活搞成了军事演习。 没卵用，正版上映当天，盗版铺满市场… 就你完全想不到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都这么严防死守了… 好在老毕扭转观念，他也知道现在做歌手，除了作品，最重要的盈利渠道是商演、巡演还有广告代言… 沈林今年准备好好打一年… 毕竟2oo4年，华语音乐爆炸的一年！ …… 纸媒依然在报道，因为有销量… 越来越多搞摇滚的现身说事，大都说什么沈林不懂事… 主流音乐圈没怎么搅合进沈林和摇滚圈的事。 因为大林子跟他们是一个圈的！ 还想邀歌呢… 不像刀郎，主流音乐人各种批评他… 你丫一素人，而且还不努力融入圈子… 辣音说刀郎的歌不具备审美观点，拒绝他入围音乐风云榜。 皮裤汪认为刀郎的音乐和歌词非常一般，之所以会火是因为大家听了太多过于精致的歌，再一听比较粗犷的就会觉得新鲜； 连著名制作人卢中强表示刀郎的歌品质太差，连他公司做的小样都比刀郎强。 杨三十二郎甚至不把刀郎的歌称作是音乐… 这些人是一个圈子的！ 沈林可不是草根歌手，虽然算跨界选手，但他拿过五个一工程奖，上面挂了号的… 而且正儿八经海碟做的歌手，毕晓世也在北京打拼过，跟这帮人都认识… 如果不是一个圈子，请问杨三十二郎那么多歌有疑问：《空城》编曲跟，《apo1ogize》相似；《兄弟》完全跟《you raise me up》一模一样的编曲，《不息之河》干脆复制粘贴david Bowie《heroes》… 怎么没见几个报道？ 也有问他的，他也解释了：“在某种程度上”、“无意间”、“跟英美一些作曲人的思维想象达到同步”… 牛逼，跟人家几十年前创作的东西“达到同步”… 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过去了… 大张伟抄个歌，全民皆知！ …… 坏猴子工作室，三位负责人都在… 好吧，就是一间办公室，一张办公桌，一台电脑… 事业起步阶段，条件不宜太好。 mV拍完，剪辑也完成了，正在灌录中，后天大概能上市，海蝶会举办一个签售会，沈林要现场演唱《追梦赤子心》… 还好不是《我相信》… 那就现场处刑了！ 宁昊效率真尼玛牛逼，《香火》已经做完了。 陈婧那边也做好公关准备，通过王庆锵联系到了克里斯蒂·乔恩，戛纳电影节亚洲选片人，应该会不日前来观影… 即便上个一种关注单元，也能卖个几十万美元的版权吧！ 哪有那么容易入围电影节？ 除了电影本身，还得看关系的… 沈林看完《香火》，也没说啥，叮嘱邢爱那：“娜姐，过段时间我给你拿3oo万，你跟着陈姨去一趟上海…” “3oo万？干嘛？” “投资一部电视剧，叫《仙剑奇侠传》，我已经谈好了，后续你去跟进一下就行…” 邢爱那看了眼宁昊，后者依然瘫在沙上，半死不活，手里还拿了张报纸… “你不担心我携款逃窜？” 沈林摆了摆手：“不至于，3oo万…你就逃了？” “行，那我记下，什么时候钱打进来？” “等戛纳之后…我去法国赚点钱…” 邢爱那愣了一下：“什么？” “没事，反正你知道我到时候就有钱了…”沈林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导演，你下一部戏的剧本写好了吗？” “没有思路…”宁昊放下报纸，转移话题：“你就这么直接怼他们？” “怼谁？噢，你说这帮玩摇滚的…差点忘了，你跟他们关系不错！” “唐朝好久没片了，我也很久没跟他们联系了…” “郭怡广帮我说话了！” “老郭早就不在唐朝了…他退圈了吧，而且丁武回应你了…” 丁武也是唐朝乐队的灵魂人物，老摇滚人。 “丁武？”沈林很好奇结过报纸，果然有丁武的话：“我觉得摇滚是有精神的，独立的精神，抗拒建制，自由，爱，勇往直前！” “呵呵…”大林子冷笑了一下：“脑子被驴踢了，这玩意是摇滚精神？做人本该如此的东西也能扯上摇滚？那我不听摇滚，我就不配做人了？” 宁昊眼睛一亮：“…这话经典，我记下了！” “用在电影里？” 他点头，沈林好奇问了一句：“你觉得摇滚精神是啥？” 宁昊：“我又不玩摇滚，关我屁事！” 也对，相比较摇滚精神，估计宁昊更关心待会吃啥… 换了个话题，沈林建议：“我觉得下一部戏可以尝试一下喜剧或者惊悚类型…” “怎么说？” “这俩比较依赖剧本，而且投资也都不怎么高…” 还是没钱，真尼玛有钱，直接拍《大唐最后一战》… 沈林还真算过账，即便不邀请大明星，没有三千万根本拍不来… 不邀请大明星，傻子才会花三千万拍个戏。 “喜剧很依赖明星的！” “…我有个想法，学习《低俗小说》，片段式，用拼贴环状互补结构拍个电影！” 宁昊无语：“那叫多线叙事！” “甭管什么叙事了，你听我讲。” 沈林把《夜店》的故事讲了一下，不同的是，有劫匪抢劫金店的片段… 宁昊皱眉：“你这纯模仿《低俗小说》？” “你把故事写完整，我帮你邀请葛大爷！” “你自己怎么不写？” “我又不是职业编剧，能想到就不错了…” 就是，他又不是u盘，怎么可能每个细节都能记住？ “那我还不如拍我的《大钻石》呢…” “…那你随意，这么好的创意你居然不愿意尝试，你会…等下，伍氏贤给我打电话？” 确实是伍氏贤，让他赶紧来三里屯，还跟他说高媛媛也在。 听到这，沈林挂断手机，然后起身：“我先走了…” “…啊？咱还没讨论完呢？” “下次一定…” 美女约见，谁管你要拍什么？ 第十三章 大美媛 大林子挺喜欢高媛媛的，没别的原因，好看啊！ 娱乐圈—直以来都是美女如云，环肥燕瘦，各领风骚。 想要在众多美人之中脱颖而出，不仅仅需要高颜值，还必须要有自己独特的气质。 大美媛最开始就靠着独特的清纯气质脱颖而出… “想知道亲嘴的味道吗？ 想哪儿去了，我说的是清嘴含片！” 咳咳，那几年大美媛也挺可怜的，记得各大娱报上，都写过一句标题：高媛媛被张亜東玩残！ ？？ 这个残很值得深入探讨一下！ 究竟遭遇了什么，才叫被玩残呢？ 还有被质疑演技，说她是花瓶… 当然，这是正确的，质疑的很有道理，但她不服输啊，拼命想证明自己，接拍《南京！南京！》就是想证明自己… 后来看开了，她就是明星，不需要过分追求演技… …… 赵姗一直在跟踪摇滚圈的事… 关注市场变化。 其实，音乐圈的争议很好解决——用作品说话！ 谁的作品牛逼，谁就是对的。 现在就等沈林新ep上市了。 赵姗给他拨了通电话：“继续保持，让热度延续到ep上市！” “…还要保持热度？” “你后天新ep，下个月新书，没有热度怎么办？” “我的意思是怎么保持嘛…” 赵姗笑了笑：“很简单，你别说话就行，这帮过气歌手难得有机会接受采访，肯定会说个不停…” “那…那我就做自己的事了？” “有记者采访你，你也回应一两句…” “好。” 挂断电话，沈林继续开车… 他今年的业务很多，眼下就是ep还有单曲、专辑，包括《独自等待》的拍摄… 然后还要争取杨过。 当然还要预定一部电影，毕竟一年一部电影是最基本的曝光量… 所以，他在催着宁昊赶紧筹备第二部作品… 《绿草地》没啥意思，青少年童贞视角的电影，谁也拍不过斯皮尔伯格！ 其实，他有想过《功夫》或者《新警察故事》… 但这俩是非常传统的港片，没有啥大6演员加盟，《新警察故事》就不说了； 《功夫》…沈林不会耍五郎八卦棍，不懂洪家铁线拳，更不懂十二路谭腿… 难道让他穿上女装演哑巴？ 别逗了，海娃都走十年了！ 《天下无贼》、《十面埋伏》，他也没戏… 不急，没准有好剧本找上门了呢？ 就像《独自等待》… …… 三里屯，一家酒吧，应该是伍氏贤朋友开的… 沈林走进去，工作人员带他去了二楼。 伍氏贤看到他：“你可算来了！” “对不起，最近比较忙…” 沈林赶紧道歉，看了看边上坐着一个姑娘：“高老师？” 确实是高媛媛，穿的很…朴素，白色的外套，头也是很随意的长，正安静的翻看剧本… 当然很漂亮，但是也没有后世的精修感！ 听到沈林这么称呼她，赶紧摆了摆手：“别叫我老师，你才是老师…” 沈林坐下：“达者为师嘛…有什么喝的？” 后面那句是问伍氏贤，他喊来服务员：“弄杯白开水…” 高媛媛看他接过一杯清水，好奇问：“你不喝酒吗？” “很少喝，因为要唱歌，要保护嗓子，烟、酒、辛辣油炸类食物，最好都不要尝试…” “啊？但我认识很多歌手他们喝酒还抽烟…”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式，偶尔放纵一下没什么关系，但我后天要现场唱歌的。” “后天嘛？你的新ep售？我一定会买的！” “谢谢…” “你的专辑里我最喜欢那《理想》还有《夏天的风》…你真厉害！” “谈不上厉害…其实从中式审美的角度来看，好的音乐作品除了音符本身，应该还有一种境界的存在。好的音乐之所以好，是因为它能借助境界的力量，冲破现生命本身的虚无与痛苦，给予我们深沉的慰藉，满足了内心底层的冲动…这点，我还差得远呢…” “那你平时听谁的歌？” “给，我的mp3…”沈林从口袋掏出mp3递给她，高媛媛接了过去：“怎么都是英文歌？” “不是啊，有好多日语…也有周揭伦的歌…” “你喜欢周揭伦啊？” “嗯…我觉得他的编曲很现代…” “现代？” “就是加了很多其他风格的东西…” 高媛媛一直缠着沈林聊了半小时，问的都是些你平时喜欢看什么书，看什么电影，有什么兴趣爱好之类的相亲问题… 伍氏贤则一言不，坐在旁边玩手机… 终于，大美媛起身：“我得走了，晚上还得拍广告！” “嗯，我送你下去…” 沈林放下水杯，送她下楼… …… 注意到有狗仔偷拍，沈林也没怎么在意，绯闻炒作嘛，也算给《独自等待》营造一点话题… 回到楼上，沈林直接问伍氏贤：“那偷拍的是你安排的吗？” “…偷拍？” “刚我送高媛媛下楼，我俩被拍了…” “这有什么好拍的？” “炒cp啊…”伍氏贤表情不似作伪，沈林怂了怂肩，换了个话题：“咱这电影什么时候开机？” “初步定了下星期，你没问题吧？” 沈林：“我能有什么问题？一直状态满满！” “看你最近跟那帮摇滚歌手打嘴仗…” “是他们先动嘴的，我就是回应一下…而且最近我也不回应了！” 伍氏贤点头：“所以，他们都说你怂了…” 沈林：“我跟他们不一样，我在拍mV，拍广告，谈代言，忙得很，哪像他们，除了琢磨怎么反驳我更能吸引眼球，就没别的事了！” “确实，这帮人天天也不排练，甭管什么时候打电话，只要说酒吧见，一准半小时能见到！” “我刚上大学那会，想着也玩乐队，还去过后海…” “后来呢？” “忒乱了，我受不了…” 伍氏贤看了眼沈林，然后道：“我挺担心你跟高旗见面后，会怎么样。” “没事，我挺讨人喜欢的，而且我挺喜欢高旗的！” “…他可不喜欢你，说了要把你腿打断！” 沈林无所谓道：“那就换掉他，我给你找个演员！” “谁合适？” “新裤子的那个彭垒怎么样？他们的歌，我还挺喜欢的。” 第十四章 绯闻？   《独自等待》这个项目内地行、宣传已经属于时光影视了…   沈林当然有一定的话语权。   当然，不可能他一句话就把已经选好的男三号换掉了…   最主要伍氏贤挺佩服沈林的，写给刘荣的歌，催了一次，就成功出炉了——《美》…   他说了高旗不合适，那就不合适…   伍氏贤也挺担心沈林跟高旗闹矛盾，影响到拍摄了…   “新裤子出道也三四年了，我没听有人说新裤子睡果儿这个事，我觉得彭垒不错…”   伍氏贤点头：“行，那我约一下他。”   “你跟他聊几句，觉得行的话再说，要是不行，我给你介绍一个专业点的演员…”   “专业演员？”   “我们中戏有的是演员！”   伍氏贤摆了摆手：“我还是想邀请一个唱歌的…”   沈林琢磨了一下，问他：“你知道五月天吗？”   “我当然知道…”伍氏贤瞅了他一眼：“你该不会想邀请他们吧？”   “试一试嘛…阿信长得挺帅。”   伍氏贤摊手：“我没钱！”   “又想白嫖…”   “可以用你们海蝶的名义给他个邀请，先把人骗到北京…到了北京，我们再好酒好菜招待，他肯定会同意的！”   沈林直接无语了：“你真不要脸！”   “哪里哪里…”   “别想了，毕晓世抠的一笔…”   还邀请五月天来交流音乐，跟孙颜姿合唱《stay wite》，都要孙颜姿飞来北京录…   ……   “大哥，我后天有活动…你自己陪着看吧！”   才上车，系好安全带，宁昊打电话跟他说王庆锵安排克里斯蒂·乔恩后天来北京…   《香火》电影得让他看一下。   毕竟宁昊是新人，需要初步判断一下电影质量…   不像很多大导演，电影还没拍呢，就已经确定开幕影片。   宁昊打电话让沈林一起去…   大林子这阵子忙的跟陀螺似的，压根没时间。   “…那也没办法啊，都已经了媒体邀请函，总不能不去吧。”   “嗯…你把《大钻石》的剧本写好，我看看…”   “帮你拉明星啊，还能干嘛…”   挂断电话，沈林动车子准备去海蝶，这半个月，他基本吃住都在公司…   真的很忙！   赵姗的电话又来了，她直接问：“刚刚《完全娱乐》的负责人打电话问我你跟高媛媛的关系？”   沈林愣了一下，然后才道：“…没有关系啊，今天才见面，导演介绍她给我认识，下一部戏她是女主角…不对呀，为什么人家要打电话问你？”   赵姗：“想讹钱呗！”   “我什么动作都没做，他凭什么讹钱？”   “人家只要拍到你跟她在一起了，剩下的东西，随便写。”   “那…我要解释一下吗？”   赵姗摇头：“没必要，绯闻炒作对明星很重要，借助绯闻可以扩大你的知名度！”   “…那我打个电话给高媛媛吧，人家现在应该有男朋友的。”   “我给她打电话吧，直接打给她经纪人…”   “我也不懂，你看着安排吧。”   ……   大林子确实不懂这些…   陈婧也不懂，所以她才找了赵姗嘛！   赵姗的操作很骚，她确实给钱了，不是压新闻，而是让新闻说的更过分！   把张亜東也扯进来！   炒作，尤其是绯闻炒作，确实能打响知名度…   内娱别的没学会，把炒作当宣传学出了精髓！   明星炒作就像是公司打广告一样。   小品牌为了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需要做广告，打响知名度。   小明星如果不出点新闻，没有知名度，连被遗忘的机会都没有，每年有那么多人争破了头往娱乐圈里挤，不弄出点新闻来，怎么才能让别人知道你呢？   没有什么知名度的人，只能一直演小配角。除非你实力够硬，能够一部戏一部戏的打上去！   但是，现在这个时代被埋没的好演员简直是不计其数。所以，为了出头，制造一定量的新闻是必须的。   赵姗之前就在王景花团队，负责明星的宣传业务，深谙炒作之道。   问题是她负责的演员都忒低调了…   除了擅长炒作，她挑戏的眼光也是一绝。   这点很重要，从业者普遍学问不够，剧本评估能力很值得怀疑…   原时空，她后来跳槽到泰洋川禾，负责周東雨，就是她力劝周東雨接下《七月与安生》，这才有了之后的飞升。   当然啦，不同的人得用不同的方式！   周東雨那时候代言、时尚，啥资源也不缺，就缺有说服力的作品…   沈林呢？   出道时间太短，作品有，但欠缺资历还有国民度，这次的摇滚圈炮轰沈林事件，再加上跟高媛媛的绯闻…   绝对能在很短的时间就让他的知名度再扩散一轮…   她给《完全娱乐》打了通电话，想了想，了条短信给沈林：‘后天的ep签售会，如果有记者问起你跟高媛媛的绯闻，你别直接否认，回答的模棱两口一点…’   ……   海蝶，沈林很惊讶地看到了一个熟人——金砂。   “蓝菲琳?”   “我用本名了，现在叫金砂…”   金砂看到沈林也很高兴。   沈林坐下，接过毕晓世递来的水，抿了一口，看了看她，然后问：“你熊新加坡回来了？要准备出道了嘛？”   “嗯，毕哥说了，现在开始收歌…”   嗯，腮帮子小了很多…   脸蛋好看多了。   “《被风吹过的夏天》、《最后的夏天》直接放在张专辑里呗！”   毕晓世：“这是肯定的，但还是缺两新歌，最好是主打歌…”   “…这个简单，我之前写过几甜美的歌，挺适合你的！”   拿出笔记本，调出歌曲，《樱花草》、《在树上唱歌》、《不可思议》还有《最天使》…   “四歌，你挑一主打！”   毕晓世接过笔记本，赶紧分析起来…   沈林扭头看了看金砂：“跟我聊聊你在新加坡都做了什么？”   “…你让我先看看歌…”   “…有什么好看的，又不会跑掉…”   嘟囔了一句，沈林坐回原来的位置，刚好手机震动了一下，掏出来看了一下，赵姗的短信…   ‘如果有记者问起你跟高媛媛的绯闻，你别直接否认，回答的模棱两口一点…’   每个字他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他有点迷糊…   回答的模棱两可一点？   所以，他直接问了：“什么叫模棱两可？”、   “就是给媒体和观众一点遐想的空间…”   “那你举个例子！”   “你可以说，我很欣赏她或者很喜欢她…” 第十五章 不好意思，我有别的绯闻对象了 “喜欢…我觉得还没到喜欢的程度…” 他又不是泰迪，见谁冲谁… 而且他们那个圈子忒乱。 赵姗可能也觉得‘喜欢’有点过了，毕竟大林子不是舔狗人设！ 回复道：“那就用欣赏吧。” “行，不过有必要这么做吗？咱们靠作品打天下，挺好的。” “…这对你有好处！” “那也有点卑劣我觉得…” “这有什么卑劣不卑劣的？你是明星，创造绯闻，吸引民众本来就是你应该干的事！” “…” 回了个省略号，沈林还没想过自己的经纪人居然对明星这个职业有这么深的见解。 打扰了！ “这四歌都不错…你更喜欢哪一？” “看你想把金砂打造成什么类型的歌手了，如果是偏甜美类型，那我觉得还是《樱花草》合适…” 金砂立刻照着谱子演唱：‘恋人手中樱花草，春彩漫步的微笑，种下了，一朵朵…青春璀璨的年少…’ “可以…” 沈林也点头：“还行，现在音比之前科学多了。” “你还懂这些？怎么，最近开始学了？” “你管我…对了，六歌，六百万，记得给钱啊！” “6oo万？你怎么不去抢？” “…那就6o万好了。” “先欠着，等她新专辑推出了…” 沈林摆了摆手：“现在买卖辑没前途的，你应该带她去参加《快乐女声》…顺便你自己也做个评委…” “《快乐女声》？” “湖南台搞的那个…你不知道吗？彭宥伦没跟你说？” 毕晓世翻了翻白眼：“那是《级女声》！” “…差不多，反正一个意思…” 金砂问：“《级女声》是什么？” 毕晓世显然知道这个，他回答：“就是比赛，只要喜爱唱歌的女性，均可报名参加。通过层层淘汰选拔，最终决出第一名…” “那第一名的奖励是什么？” “出道…” 金砂有点委屈：“我马上就出道了！” 沈林摇了摇头：“…这是两回事，通过选秀节目出道你可以圈住一部分固定的粉丝，这些人可能喜欢你的歌，也可能喜欢你的长相…而且芒果台这次下定决心要打造全国范围内的选秀，你想想曝光率…听我的，去参加《级女声》…我要是女的，我都去参加！” “你这么看好芒果台的这个节目？” “这次操刀的是王炳文、王平，两位芒果台节目中心主任联手，你觉得芒果台会砸自己招牌吗？” 毕晓世愣了一下，觉得…有点道理 但是，金沙不合适，人家已经有名气了，《十八岁的天空》里的蓝菲琳… 如果再签新人，倒是挺合适！ “其实，我们最开始是准备炒作你俩的绯闻呢…” 用沈林的人气带一下金砂，就跟原时空似的，顶着林JJ师妹出道… 那几年，林JJ是海蝶专用师兄，基本上每推出一个新人都会打上林JJ师弟或者师妹… 永远是捆绑销售！ 还让林JJ出席各种活动带上他们… 老传统了，当年林JJ出道也是阿杜师弟。 但是林JJ牛逼啊，第一张专辑就自己包办了所有的作曲，第二张专辑，直接推出了《江南》… 出道第二年，地位完全不弱于王立宏、陶喆，晋升一线明星歌手… 主要得益于中国移动的彩铃业务——那年《江南》是彩铃下载第一名，《七里香》是第三名… 当然，跟周揭伦还是有点差距。 插一句，沈林第一张专辑里的《突然好想你》、《倔强》、《我的天空》三歌排名o3年前十，尤其是《我的天空》拿了第二名… 回到话题，毕晓世想借助大林子人气带新人，可以理解，老传统不能丢… 不过，沈林直接怼了一句：“你就算想安排，也没机会！” “怎么？你有女朋友？” 金砂赶紧看了过去，沈林耸了耸肩：“不好意思，档期比较紧，我已经被安排别的绯闻对象了！” “啊？” “明天你们看报纸就晓得了！” “…那我再安排别的吧…” 沈林还是有点遗憾：“《女》不参加？” “她一个确定出道的歌手参加那种节目有什么意义？” “啧啧，你会后悔的！” “我也没说不安排人参加…姚备娜怎么样？” “…降维打击？” …… 赵姗打电话给了高媛媛经纪人… 也就是宜和星光的刘恺，跟他探讨了一下炒作对双方的好处。 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次炒作受惠更多的肯定是大林子，大美媛有《17岁的单车》，《倚天屠龙记》，大林子有啥？ 《18岁的天空》？石延枫？ 歌手跟演员之间还是有鄙视链的，娱乐圈来说，演员的地位是要大于同级别歌手的——很简单的原因，演员带来的收益要大于歌手… 不知道她是怎么说服的，反正，高媛媛没有回应绯闻… 你不回应，那就有空间了！ 第二天，都不用等到第三天… 一堆媒体围住了正在买早餐的沈林。 询问他恋情的事情… “恋情？” 假装很吃惊·jpg… “有人拍到到你俩一起从酒吧出来，你还送她上车…你俩是在谈恋爱吗？” “怎么可能？”沈林‘无奈’解释：“是这样的，我们马上要合作一部电影，叫《独自等待》，我是男主角，她是女一号，导演安排我们提前见个面…” “听说是你建议导演找她担任女一号？” “嗯，她很合适，她身上有一股城市感，时尚、靓丽！” “那你怎么评价高媛媛呢？” “…我还没到评价前辈的程度吧…” …… 沈林也是这么回答唐妍的… 糖糖看到自己男友跟高媛媛的恋情，赶紧打电话询问。 “媒体就知道瞎报道，我最近有点红，所以他们才会偷拍我，我要是不红，根本不会有人跟拍…” “再说了，我从上楼到下楼才花了半小时，你觉得半小时够干嘛的？” “对嘛，前戏至少59分钟…不是，你说什么？你是不是欠打？” “别以为我很忙，就没时间鞭策你了…” 糖糖电话挂断… 沈林有点恼火，三天不草，上床揭瓦！ 居然敢说什么‘我也是看到半小时，才放心的…’ 半小时怎么了？ 这东西看重的是质量！ 科学研究证明：时间长不一定就一定比时间短就一定好… 東哥，你说呢？ 咳咳，大林子没怎么应付过绯闻，没啥经验。 从真实性角度来说，回答得很得体… 但也没有绯闻炒作的效果啊，你这都澄清了，谁还会跟踪报道？ 没关系，还有后手呢！ 第三天，沈林新ep签售会，高媛媛现身了… 第十六章 仗义？   ep签售会，一堆歌迷排队…   沈林签了三小时，才算完事。   地点在体育馆的小场馆，除了一堆记者，来了八百多歌迷…   然后是演唱环节。   “充满鲜花的世界到底在哪里，如果它真的存在，那我一定会去…”   状态还行，没怎么破音…   真声硬顶上去的！   《私奔》，高音部分不用像《追梦赤子心》似的嘶吼…   ‘把青春献给身后那座辉煌的都市，为了这个美梦我们付出着代价…’   《追梦赤子心》、《私奔》连唱了两…   歌迷们不尽兴，临时加了一《倔强》…   换了套衣服，重新上场，主持人是光线传媒的徐睿…   为什么请了光线的人？   因为这两年做娱乐咨询的基本都是光线！   而且，光线旗下王牌节目就是《音乐风云榜》…   插一句，音乐风云榜又叫百事音乐风云榜，后来被蒙牛冠名，改名叫了蒙牛酸酸乳音乐风云榜…   徐睿问：“沈林，你觉得新ep的销量能有多少？”   “要说实话吗？”   “当然，你说个数！”   沈林犹豫了一下，然后道：“我在录这个ep的时候就跟老毕说了，咱们直接卖给盗版商或者直接上传到网上就好了，别搞什么正版了，反正百度mp3马上就会盗版…它们一毛钱都不会给我们，你告他们，他们还说互联网的精神就是免费，搞不定…”   徐睿愣了一下：“你真这么想？”   沈林点了点头：“真的，我本来想说喜欢我的歌迷，你们就上网听听，或者下载mp3，实在想花钱支持我，去中国移动下载个彩铃…”   “我也不想搞什么新ep签售会，搞得跟电视推销一样。效果还不佳，因为盗版卖三块钱，正版卖二十三，差价太明显了！”   “但是老毕说了，咱们花了一百多万做这个ep，需要回收成本的…”   “真的要谢谢老毕，《二十》这张专辑赚了点钱全都砸给了新ep，我不怎么接商业活动…海蝶很惨的，所以，我真很希望我的歌迷，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买正版吧…”   ……   现场提问环节，有记者直接问：“你刚刚说音乐不需要正版支持？”   “你别混淆概念，我是讽刺的语气，现在互联网侵占了音乐大部分的市场，我们才行，他们就马上免费上线，一毛钱版权费都不给，不要脸至极，中国移动都知道分5o%给我们！”   “我特别强调一下，一歌并不是一个人拿一把吉他拍拍脑壳就能完成的。从词曲、混音录音、后期制作，所花费的人力物力远远过一般人的想象！别的不说，一间录音棚的造价起码几十万…”   又有记者问：“丁武说他认为的摇滚精神就独立的精神，抗拒建制，自由，爱，勇往直前！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用把这些褒义词都往摇滚精神里面装，摇滚精神是个筐，说什么都能往里装嘛？生而为人，这些精神我们应该都具备，难道一个人没听过摇滚乐，就没有这些精神了？”   “那你觉得…”   那记者还待再问，突然周围一阵躁动，沈林也循声看了过去…   高媛媛来了！   卧槽…   她怎么来了？   赶紧看了看赵姗，后者一脸淡定…   好吧，其实赵姗也没想到！   这个事是高媛媛自己定下的——支持自己喜欢的音乐人！   北京大妞，喜欢就做！   大林子懵了一下：“媛媛姐…”   “沈林…给我签个名！”   她拿出刚买的ep，递给沈林，搞得他有点尴尬，但还是接过，签上自己的名字…   她歪着头看着沈林，搞得大林子有点小害羞。   然后，一堆记者开始围攻她。   “我是他的歌迷嘛…”   “确实要合作，伍氏贤导演的《独自等待》，下礼拜开机…”   “就是导演介绍我们见面，他太忙了，一直说要见面，一直没什么时间。”   “评价？我是他的粉丝，你说呢？”   “那你喜欢这个类型的男生吗？”   “当然，长得帅，还有才华，难道你不喜欢？”   “会不会因戏生情？”   “应该不会吧，因为按照戏里，我跟他也不是一对…”   ……   结束签售会，沈林郑重其事向高媛媛道谢…   他又不是傻子，按照后世的说法，人家这波叫做分流——介绍自己的粉丝给沈林！   “你别这么客气，搞得我都不知道说啥…”   顿了顿，她说：“其实我来找你，还有个事…”   沈林：“什么事？您尽管我！”   “是这样的，王晓帅导演你知道吗？”   “…知道。”   王百万嘛！   不是说他的身价百万，而是他的电影票房不过百万！   “他有个新剧本《我21》…”   沈林瞬间明悟：“想找我？”   “对…”   “好啊，只要我有时间一定去！”   “…你不看剧本吗？”   沈林摆手：“媛媛姐都说了，我肯定去，甭管什么剧本！”   《我21》，好像没听过这名字，不过联想到时间，不难猜测，《我21》就是《青红》…   插一句，大林子非常不喜欢王晓帅，一个导演从出道就一直拍一个母题——闻割，而且还不敢好好拍…   《青红》，他也没看过，但是听说过，拿了奖…   可惜，2oo5年，出了一部《孔雀》，直接压得《青红》没什么人知道！   高媛媛笑了笑：“你这么相信我？”   “…那当然，你都敢来我的签售会现场！”   “我都说了，我是你的歌迷，你怎么不信？”   “…行，那有没有荣幸邀请我的歌迷吃个饭？”   “好啊，我刚好饿了！”   ……   很可惜，没有生饭店激情·avi   又不是他俩单独吃饭，所有人一起去的。   吃完饭，各自回家…   赵姗当然听说了沈林答应了《我21》的邀约，有点不满：“你不是要接商业片吗？”   “…那高媛媛都说了，我能拒绝吗？”   “这帮第六代没啥前途，演他们电影出不来！看看好莱坞就知道了，电影市场讲究商业为王，谁有票房，谁就有话语权！”   “…也不能这么说，万一拿个影帝、影后，不就出来了嘛…”   赵姗摆了摆手：“我们且不说拿国外的影帝影后有多难，即便你拿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得接拍商业片？”   虽然这个理论没啥问题，沈林还是有点不服：“照你这个理论，傻子才拍文艺片？”   “…我是说咱们要靠近主流，《北京童话》、《独自等待》这类就很好，既有文艺性，还有商业性…”   大林子有点不满：“你的意思是让我现在拒绝高媛媛？我才同意！”   “那你就去客串一下，别收钱了，也别演主角。” 第十七章 人气（上） “等将来市场扩大了，王晓帅肯定也要做商业片的…” “王晓帅、娄烨、路学长、张原同属于第六代导演，你去演他们的片子，也能结交一番…” 赵姗帮着大林子分析利弊… 她这个想法是没有问题的。 其实各国，尤其是电影产业相对达的国家，大部分导演也都是从拍小众电影开始，被大众认可，再拍商业大片的。 诺兰就很典型，《追随》、《记忆碎片》，然后华纳看重，让他执导了《白夜追凶》，再然后，有了《蝙蝠侠：开战时刻》…… 包括斯皮尔伯格，先在短片领域取得了成绩，然后才有了第一部长片《横冲直撞大逃亡》，不过，斯皮尔伯格是个Bug，第二部电影《大白鲨》，部票房收入过1亿美元的电影！ 按照这个理论，王晓帅其实也是有机会执导大投资的商业片的！ 确实有机会，《日照重庆》嘛，请来了王雪琪+范兵兵，一个非常好的商业悬疑题材楞是被他拍的让人昏昏欲睡！ 投资3ooo万，票房2o4.3万，又有范兵兵… 化各种神奇为腐朽… 整个第六代，除了管唬后来转战商业片还算顺利，其他的还沉湎在作者表达无法自拔。 沈林摆了摆手：“我怀疑王晓帅找我就是想让公司投资…” “《我21》过审了吗？” “谁知道…应该有拍摄许可证，否则，也不可能立项。” 沈林突然想到了《十七岁的单车》：“《十七岁的单车》为什么被禁了？这电影北京电影制片厂出资的吧？” “这个事我知道！”赵姗回答：“运气不好，当时北京申奥，有一部分人觉得电影有点儿北京人歧视外地人的倾向，对北京形象不好，也有一部分人认为电影不错，应该允许通过，但是结论还没下呢，王晓帅就带着电影去参加了柏林电影节…” “我说嘛…” 一般禁映电影，都跟涩情、叁级、下流有关系，《十七岁单车》跟这些没有任何关系… 真的就是运气不好。 赵姗认真道：“我觉得你以后接戏之前跟我说一下！” “那肯定的…”顿了顿，补充一句：“这次例外嘛…” “我也帮你看看有什么不错的剧本…” …… 新ep上线，肯定要关注销量！ 对一个歌手来说，销量是公认的流行程度和受欢迎程度的温度计。 老周说过：专辑销量比奖项更重要。 专辑销量对于一个歌手而言意味着什么？ 同时意味着三件事：音乐品质、商业价值与社会认知度。 ep则意味着歌手的流行程度！ 很多新人歌手或者跨界试水选手都会一张ep试水市场，但沈林不属于这类，他是已经成名的歌手！ ep一旦上市，马上就会面临销量的统计，包括上市日销量，一周销量，一月销量，三月销量，总销量都会处于各种榜单的统计之下，如果上市第一周无法产生轰动效应，销量排行榜就很难上去，也就无法产生宣传效应及惯性购买效应。 ep的销量，关系后面专辑推出的时间，各大音乐奖项的归属，并直接影响代言的数量、品质，商演的档次。 这些都是毕晓世科普的。 他比沈林更关注销量！ 日上市后，订购数量节节攀升，连续十五天排在北京地区图书音像制品及电子出版物销售排行榜的位； 不完全统计，日全国销量高达五万张… 估计总销量至少在五十万以上！ 人气爆棚！ 沈林也抽空去了朝外麦乐迪办了三场签售会… 如果不是时间来不及，估计还得办全国签售会。 插一句，ep上市后，虽然网上还有人说什么‘沈林，不懂摇滚’，但纸媒基本没有报道了… 你怎么说他？ 人家就是能打！ 《追梦赤子心》直接被央视五套选中成为《天下足球》的背景音乐，另外，体育局‘配合’重新拍摄奥运征战版mV——不止刘翔，其它项目代言人也会出场… 《我相信》、《追梦赤子心》则被cBa北京钢选为中场歌曲… 也就《私奔》差一点，但是《私奔》好听啊… 还早呢，等刘翔拿了奥运冠军，到时候… 啧啧！ …… 3月初，酒店，沈林在看报纸。 《北京晨报》，娱乐版，头版：3ooo万顶流是谁？ 不是，是《还珠格格3》开播的消息… 重点是黄教主提起三尺剑，出演侠气与柔情并重的萧剑。 麻蛋，这是为杨过加戏码？ 生气！ 找人曝光你的恋情！ 找到乐评单元，总算有自己的消息了：《追梦赤子心》一周销量过了2o万，创下了内地唱片界一个销售奇迹。 啧啧，一周二十万就叫奇迹了！ 换算成金额也才四百多万，说相声的张云雷张ep日直接卖了一千六百多万！ “唉！”旁边的毕晓世叹了口气：“你要是愿意举办全国签售会，这个销量还能张一点！” 沈林耸了耸肩：“等新专辑吧…” 毕晓世很想说一句：‘演什么戏啊，跟哥继续闯荡音乐圈，先横扫内地，然后对抗港台流行音乐，最后走上世界！’ ‘我要带领华语音乐走向世界！’ 2o万的销量，确实是个奇迹！ 现阶段，华语流行音乐还是周揭伦、陈医生等港台音乐人的天下… 他转移话题：“…听说北京卫视直接拿出了《金枝欲孽》对垒《还珠3》？” “有这种事？” “…这上面不是写了嘛，《金枝欲孽》由沈林策划，参与剧情讨论…” “啊？”大林子赶紧瞅了眼，果然有类似报道… 有点疑惑：“我都没出演…” “你怕不知道你现有多红吧，我听他们说，《十八岁天空》又卖了好几家电视台！” “…你关心这个？” 毕晓世有点不好意思：“这不是想让你帮着介绍金砂拍个戏嘛！” “我说你怎么突然来这找我了！”沈林总算明白过来… 不过他耸了耸肩：“这种事你去找陈姨嘛，时光影视准备开两部剧《士兵突击》…算了，《士兵突击》不合适，但她可以演《武林外传》啊…” “《武林外史》？” “《武林外传》！” “…古龍写过吗？” “我跟你说不清楚，你去找陈姨…” “…你陈姨说了让金砂把演员合约签给你们公司…” 第十八章 人气（下） 大林子现在的人气真高！ 媒体杂志各种报道，知名度的扩张带来的就是广告、代言、杂志的邀约… 当然，大部分不符合沈林形象的已经被赵姗剔除了… 留下来的也没什么了——毕竟沈林籍贯中国大6，还不是电影咖，现阶段真正的大牌普遍愿意找港台明星代言… 但毕晓世眼馋了。 这都是钱啊！ 看来，影视歌三栖展才是王道！ 没看《金枝欲孽》宣传的意向居然写上了沈林参与策划、编剧… 这种事只有他的粉丝才会关注的！ 就比方说，《果婚时代》编剧有纹章，几个人知道？ 说个更直观的事，沈林人气高到什么程度？ 《独自等待》剧组下榻的酒店，每天都有一堆沈林的歌迷拿这签名本等着他签名… 就这么夸张！ …… 房间，沈林劝了下毕晓世：“你要是想让金砂演戏，那就把演员合约交出去，毕竟海蝶没啥影视资源，打酱油永远不可能出成绩…或者，你就让她安心唱歌，慢慢展…” “你的意见呢？” “我的意见，最好还是双栖展，我倒不是觉得金砂适合做演员，就是隐约感觉甜美路线之后几年可能不受欢迎了…” “为什么？” “社会变化吧，我反正觉得女孩酷酷的更好！” 毕晓世点头：“有道理…” “有道理，你就走吧，赖在我房间算怎么回事？” “…这不是顺路嘛，” “老毕，我真没见过比你更抠的了，你能财！” “我抠？我要是抠，会花五十万让你拍mV？” 毕晓世瞪了他一眼，顺便喝完最后半杯牛奶——他来酒店就是为了省一顿早餐钱… 还行，没有打包… “我走了，后天去芒果台当评委！” “…哟，您也而出道了？” “选个好苗子嘛，而且我得保证姚备娜能进前三！” 沈林眼睛一亮：“…她同意签进海蝶了？” “嗯…”毕晓世准备走人，突然想起一件事：“过几天央视要录音乐现场，你去一下！” “…没问题，只要不是《艺术人生》我都行。” “你才多大，录什么艺术人生？” …… 《独自等待》演员们差不多进组了，沈林是第一个… 伍氏贤拍戏之前的分镜头写的特别详细，好处很多，先，不用浪费胶片，因为按照他的镜头怕挨下来最多也就11o分钟，甚至都不用精剪，直接就能拿来用的… 现在还没开拍，出品方之一的时光影视在跟诺基亚谈赞助。 其实就是陈婧在谈… 这间酒店是剧组歇脚的地方… 大林子终于住上四星级酒店了！ 拍了这么久的戏，就这次的住宿条件最好。 拍戏，还是住酒店的好，安全不用说了，即便想找个解馋的，也有门路… 当然，大林子不需要，也没时间。 这不，毕晓世才走，陈婧给他打了通电话… 让他配合一下《金枝欲孽》播宣传活动。 “我就不去了…” “行行行，我跟导演说一下，真服了，《金枝欲孽》播，关我屁事？” “去什么节目？” “《星夜故事秀》？” “行，晚上是吧，我准时到…” 挂断电话，大林子是真心无奈。 《金枝欲孽》北京卫视播，电视台点名了要让沈林参与宣传… 你说他又没出演，让他去宣传个毛？ 策划属于幕后工作，谁会对一部电视剧的策划感兴趣？ 但谁让他人气高呢！ 顶流，你懂不懂？ 套有一句话：乐坛当红炸子鸡… 找他来，当然是营造话题！ 电视台虽然很看好《金枝欲孽》，但缺少爆点啊，而且《还珠3》开播之后，直接占据霸主地位，实在是需要一些话题引导一下。 他们知道沈林跟制片公司时光影视的关系，想着做一期沈林家庭背景揭秘，以及他跟《金枝欲孽》的关系… 陈婧打电话让他上一下《星夜故事秀》。 沈林立刻就答应了… 这节目他喜欢，因为有郭得纲！ 《星夜故事秀》真的是老郭跟徐春妮做出来的… 德芸社最开始的舞台就是《星夜故事秀》… 后来双方闹矛盾，老郭那时候心高气傲，选择在舞台上公开回击，甚至说出了“有本事别用我的人”这样的话。 北京台毕竟是天子脚下的事业单位，怎么可能向一个民间艺人公开让步？ 赶上领导要在文艺圈反对低俗之风，主要目的是针对宣传文化这些人平时正事不干，就会溜须拍马，拿名字找内涵。 老郭那个时候因为北京电视台的事正好撞到枪口上了，被人抓住机会一顿操作。 后来得高人指点，给某基金会捐了钱，一切恢复正常。 好吧，大林子记错了… 因为老郭主持《星夜故事秀》那是2oo5年之后的事！ 现在的《星夜故事秀》只在北京文艺台播出，除了北京这块，其它地方没啥影响力，就跟汪涵的《越策越开心》一样，出了长沙，没几个人知道这节目。 …… 下楼找一下伍氏贤，他不在，估计跑去跟摄影师交流去了… 沈林现在进组了，所有的活动都要告知导演，免得影响到拍摄。 找不到他，干脆给导演了个短信，告诉他自己临时有活动，明天再回剧组。 短信才过去，电话瞬间响了，伍氏贤很生气道：“你怎么又有活动？” 这种时候，一定要态度强硬，沈林用非常不耐烦的语气回答：“你以为我想？这不是公司的电视剧要播了嘛，我得去宣传一下！” 没等伍氏贤说话，他又来了一句：“踏马的，早不播晚不播，偏偏这个时候播出，不知道我在拍电影嘛，还说什么电视台点名…电视台算老几，这样，我不请假了！我就不去了，大不了被封杀！” 伍氏贤声音降低了：“…咳咳，你去一下吧，反正咱们明天才拍呢！” “那我也得准备准备啊！” “不用，昨天的剧本读稿，你表现的很出色，自然、放松…我觉得这样，电视台点了你的名，那你还是去一下吧，闹矛盾不好，也不会影响到电影拍摄…” 沈林嗯了一声，强调一句：“我这是给你面子啊！” 挂断电话，沈林驱车前往北京电视台… 上架感言 先谢谢起点，谢谢编辑虎牙… 一路给推荐。 怎奈已经三十几岁的老作者不复当年勇，拉胯的很！ 之前跟彦祖（我的书友合肥吴彦祖）聊过，他是做传统文学的，他说一个作者的创作激情很难保持住，尤其是网文作者——当你需要用具体的行动把脑海当中激动人心的想法化为现实时，热情往往会指数下降。 我问他为什么？ 他说积累不够，你写第一本书的时候，往往带着二十几年的积累和对这个世界的看法，新颖而且有趣… 但当你写到第n本，读者了解你的创作习惯，知晓你要写的东西，往往就会离你而去！ 很正确，这也是上本书《梦幻年代》写不下去的最关键因素… 就是疲软了！ 每天逼着自己打开电脑，从日更万字下降到了日更八千… 我都觉得羞愧，干脆就完结了！ 这是真的，我一般码完字上传之后会自己阅读一下，《梦幻年代》写到后来，我甚至懒得看一遍… 真的就自内心讨厌！ …… 《一开始，我只想做演员》，华娱，老题材… 开书之前，我有两个思路，一个是无限文，在各个世界当配角，然后混成主角，第一个世界都选好了，但写着写着，还是想写娱乐文… 毕竟我都三十了，也写不了几年娱乐了——再有几年，娱乐圈更新换代，大部分人我都不认识了，写个屁！ 最初的设定是这样的，一个华娱文写手重生，还带着聊天群系统，可以随时向群友咨询… 这么设定太Bug了！ 没有规定聊天群必须要聊娱乐内容啊… 估计最多五十万就成富了，混个吊毛的娱乐圈，收编二马，不香吗？ 又想了一下，干脆把聊天群去掉，留给下本书——带着聊天群修仙，群友指点，想想还挺带感… 所以，就有了《一开始，我只想做演员》 为什么是一开始，时间太早了，除了演员，还能做点别的。 做生意，我没做过，写不好，那就搞音乐… 音乐圈也有不少装逼机会… 挺好的，开整！ 父母祭天最好写，但是如果没有助力，很难上升，我写东西又喜欢讲逻辑… 富二代，又加了经纪人这个角色… 目前来看，还可以… 布局的阿姨们、姐姐们都会成为助力。 …… 女主，好难啊！ 算了，这是本博爱文，大家不用纠结了… 我去码字了，今天最多八更… 原谅我这个年过三旬的老汉，实在写多了，就忍不住水起来… 你们叫我大水狗，我已经很克制了！ ps：盟主加更十章，舵主加更一章，我都记着呢… 目前需要加更33章。 定个目标，订过2ooo，每天保底四章，均订每多2oo ，加更一章… 很久没这么热血了… 第十九章 摊牌了，我是富二代 大林子算是郭得纲的粉丝… 不算钢丝，有一阵子，也讨厌郭得纲。 转身去听其它相声，听遍了各位相声大腕的新潮流相声节目，一言难尽！ 不可乐，吃着饭听相声，波澜不惊，神仙念经。 相声，还得听老郭！ 最主要，沈林想一张《北京小曲》的ep，《探清水河》、《大西厢》、《照月台》… 挂上德芸社的名号吧！ 也算是结个缘… 是这样的，这些小曲没有版权纠纷，谁也不知道这些歌曲的原唱是谁，有些能在戏曲找到，但有一些只是流传… 但沈林听这些都是通过德芸社的节目。 至少也要跟他们说一下。 谁晓得，到了北京台，才知道《星夜故事秀》没有老郭！ 想起来了，德芸社走红除了广播电台，还有o5年年初，凤凰卫视推出了一档新春相声专集让老郭和德云社彻底走红！ 现在才o4年，老郭虽然稳步上升，但也只是初露头角，《星夜故事秀》o5年年底才邀请老郭主持… 得，来都来了，录呗！ 看了看台本，形式、流程完全照搬《鲁俞有约》… 主持人徐春妮… 春尼算是北京文艺台一姐，《五星夜话》、《我爱收藏》，后来去了北京卫视，主持《我是演说家》… 她见到沈林，先是笑了笑，然后询问了一下提纲有什么不能问的。 沈林看了看提纲，太弱了… 都是些家庭背景、学校趣事还有最重要的《金枝欲孽》… 根本没有隐私… “都行，我都来上节目了…其实我觉得您可以加一个个人收入之类的东西…” “可以问吗？” “…您问了，我也说不上来！因为我的经纪人是我妈妈的闺蜜，我的钱除了我自己投资的，都要经过她的手，能有多少，我自己也不知道…” 徐春尼愣了一下：“那行，我去准备准备…” …… 现场来了不少观众，估摸着大部分都是托儿，就是北京各大高校的学生接的兼职。 这种活估计很多人都遇到过：每人酬劳三十块到五十块左右，车接车送，配合好气氛，临走了还有纪念品送，毛巾或者日记本啥的… 差不多ok了，徐春尼说了两句串场词，然后沈林出场… 台下观众还挺热情的鼓掌！ 到了现场，沈林才知道这玩意真的就照搬《鲁俞有约》！ 你们交版权费了嘛？ 估计也是凤凰卫视抗议了，这才改了形式。 徐春尼笑道：“终于见到你了，你知道你有多难请吗？” “…主要太忙了，从去年开始，我就一直工作，拍了好几部戏，然后又要录新歌，拍mV，拍广告…我妈现在见我，都得来我工作的地方！” “烦躁吗？” 沈林摇头：“不烦，有钱赚，你自己喜欢，还有那么多人喜欢，矫情个什么劲？我以前看访谈节目，那帮大明星总说自己多难，生活不方便啥的，我就觉得这种卖惨方式太老套了，你拿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怎么不说呢？” 春尼愣了一下，然后才问：“你走红之后，生活有什么变化吗？” “有一点，我现在肯定做不到，我晚上在小区买两瓶啤酒坐在路边喝。别人一定以为我在拍mV，要不就过来签名。” “你是中戏的学生，通过音乐出名了？你们老师有没有说什么？” “老师应该没什么想法，她招我的时候说过我的条件很适合做明星，那通过音乐成名还是演员出名没什么大的区别…” “成名一年多，有什么感悟吗？” “感悟就是粉丝真的很容易煽动，前段时间我跟摇滚圈闹矛盾，我的粉丝在网上把一帮摇滚圈的老炮骂了个狗血淋头，搞得我现在非常不被待见…” “这件事给了我很深的教训，我以前觉得公众人物跟正常人没啥区别，想做什么做什么…其实不是这样的，作为公众人物，是具备公众影响力的。毕竟知名度就如同放大镜和扬声器，一举一动都会受到关注，可能我平常在朋友间开开玩笑或者聊一些不能播的，这可以，私底下嘛…但是作为公众人物，不可能控制舆论的展，我的言可能会导致非常严重的后果。” “要谨言慎行？” 沈林点头：“确实应该这样，我觉得公众人物最重要的责任应该在公众层面带来正面的影响，接地气的说，就是符合社会的正向价值观，符合公众所提倡的方向，要有正能量，具备榜样的作用，激励他人，影响他人。” “正能量？” “向上的力量！” “所以你写了《追梦赤子心》还有《我相信》？” “对！” …… 《星夜故事秀》是沈林第一次上节目做访谈，所以现场观众听得津津有味… 这年头没有啥营销号爆料。 然后话题就转向了《金枝欲孽》… 毕竟这期节目是用来宣传《金枝欲孽》的！ 徐春妮先问了：“你妈妈是时光影视董事长？” “对…”想了想，沈林干脆摊牌了：“我家还挺有钱的，我算富二代，我爸爸之前开煤矿，去年去世了，留了一笔钱，我妈妈觉得我既然在中戏，以后肯定要做演员，干脆就用这笔钱做了影视公司…” “富二代？” “富家子弟，从小没吃过苦…这么说吧，变形金刚玩具，我十二岁的时候，我爸给我买了一套g1全套的玩具，我保存的很好，听说现在市面价格已经涨到三万美元一套了！” 顺便补充了一句：“八岁我爸我妈离婚，也不是因为他俩感情问题，而是我妈跟我爸观念不一样，不是一路人，我爸是一个工作狂，他人生最大乐趣就是赚钱的过程，所以，短短十几年，积累了一大笔财富…我妈是舞蹈演员，来北京后去了舞蹈学院当老师…” “那现在还有矿嘛？” “没了，我不太擅长经营，也不会跟官员打交道，干脆卖给了我爸爸的一个好朋友…” 徐春尼点头：“所以，《十八岁天空》，你算带资进组？” 沈林摇头：“怎么可能？那时候时光影视还没成立呢，就算成立，那项目我妈妈也没机会投资…那可是华录百纳跟台湾三立电视台的项目，我是制片人去中戏选角选中的！再说了，如果我要带资金组，怎么也要演男一号！没听过有人带资金组还出演配角的！” 徐春尼又问了：“聊聊《金枝欲孽》吧？听说是你写的剧本？” “不是，我那有本事写这么长的剧本，当时公司创立，想做电视剧，但没有好的项目，好的项目都太贵了，投不起，我研究了一下市场题材，现在市场上流行的要么古装大正剧，要么各种民国剧，或者照着海外流行剧搬下来的…我觉得后宫宫斗题材应该挺不错的！” “后宫宫斗？” “人类的本质就是乐于看戏的，尤其喜欢看人斗争。后宫宫斗天然符合这个属性，然后查了一些资料，现这个事挺有意思，然后写了大纲，找了张巍编剧…” “你刚刚说民国剧？” “就那种男女主角为了爱情可以豁出一切，为了自己，不管全世界，甚至连父母、家庭都能抛弃…打着自由的名义，做的却是自私自利害人害己的事情！我非常讨厌这类剧集！” “你是在说琼瑶？” “…你也能这么理解…” “你妈妈这么听你的话？你说什么题材，她就投什么题材？” “当然，你得说服她，而且你得有成绩！”沈林笑了笑，补充一句：“…我之前写过一个话剧剧本叫《大唐安西最后一笔军费》，拿了五个一工程奖…” 话题基本到这就结束了，剩下的全是些插科打诨的小问题，比方说宣传一下《北京童话》、《独自等待》… 快结束了，徐春尼照例问了一句：“作为演员，你最想挑战的是什么角色？” “杨过！我特别想演杨过！” “为什么？” “他性格亦正亦邪，这样的角色演起来过瘾…” 第二十章 人物分析 沈林从来没想过隐藏自己的出身… 没有必要！ 也藏不住，随着名气的增加，甭说家庭背景，就是祖宗十八代都能帮你刨出来！ 反正肯定会被挖出来，而且被挖出来之后还要添油加醋一番… 何必呢？ 干脆自己先说了！ 人家说出来，难免会带上自己的情绪，比方加上‘天选之女’之类的前缀… 那要给他拟个前缀，可能就是天选之子了！ 说起‘天选之女’，沈林五月份还得去趟横店，拍摄《仙剑》，他客串出演姜明… 还有点小期待呢！ …… 《星夜故事秀》周五播出，今天才周二，距离上线还早。 即便有舆论影响也要等上线播出之后… 他想多了，因为《金枝欲孽》播出第一天，北京地区平均收视率直接破四，最高哈奥收视率破六！ 一堆人讨论这个剧！ 顺便讨论起了沈林… 不过这是后话，再等两章。 录完节目，沈林回到酒店，《独自等待》明天正式开拍… 他在跟廖番、黄博喝酒，主要他俩喝，沈林拿了杯茶。 他俩都是《独自等待》的演员，廖番演李亮，就是跟沈林饰演的陈文合伙开古董店的那位，黄博则是孙子… 赵小三，王龙正饰演，原本高旗的海涛给了彭垒… 他俩明天才来。 老王在试镜《士兵突击》，他想演成才… 彭垒估计在上班呢！ 廖番见到沈林有点感慨：“一年没见，你现在居然是大明星了！” “…运气好，刚好市场上缺少我这样的原创性歌手，其实我本来是一心想做演员的。东边没亮，西边亮了！” 黄博摆了摆手：“那也是你有实力…” “主要还是长相…” “你就别谦虚了！” “我没谦虚，我真觉得自个儿挺走运的…” 这个话题没法聊了，沈林转移话题：“廖番哥，《风吹云动星不动》什么时候播？” “不知道…” 黄博插了一句：“我前两天看到赵寳刚导演说什么‘中国自有电视剧以来，这部戏的制作水准是第一名’，还夸‘从来没有看过这么有冲击力的画面，当时突然有一种冲动，不敢导戏了’…有那么好吗？” “宣传而已…” “真要说震撼，还要看美剧，《兄弟连》制作费用达到了1.25亿美元，相当于每集125o万美元。当然，这只是制作费用，还不包括他们仅在美国境内花的15oo万美元宣传费…” “《兄弟连》？” “嗯，我家有碟片…” “有空看看。” “真不错，斯皮尔布格还有汤姆汉克斯联手打造！” “花了一亿美元，肯定不差！” 聊了几句，廖番想起了正事：“你准备怎么演？” 演什么？ 肯定是《独自等待》咯！ 沈林从床头柜拿出笔记本：“哦，我写好人物小传了，你帮忙分析一下！” …… 人物小传肯定要写，能帮助你走进人物！ 这是老师教的。 其实，很多刚出茅庐的演员，很难感受到剧本和片段想表达的人物思想和情感… 就照着感觉走！ 然后呢？ 靠着某个角色，稍微有点名气了，这时候更多的都是别人拿着剧本来找你，导演觉得你适合演什么人物来找你。 就好像沈林，《十八岁的天空》石延枫有了名气，一堆这种富家大少，叛逆儿子之类的角色找上门了。 只能说幸亏大林子有挑选权利，否则，等着在各种各样的电视剧里看他演的少爷吧！ 《独自等待》，沈林饰演的角色叫陈文，背景、人物经历很简单： 大学辍学开古董店，还弄点小副业：写写恐怖故事。 古董店生意尚可，副业这块有点难，连续几次被编辑退稿… 但这个人心态很好，倒不是说他没有功利心，只是他看得淡也看得客观。 这个世界已经这样了… 这电影的主线，无非围绕着三个人展开，李静、陈文、刘荣。 陈文爱刘荣，可惜，刘荣只把他当成养备胎，李静默默喜欢陈文… 陈文对李静没有爱情… ——如果有爱情，他俩就在一起了，那还叫《独自等待》嘛？ 黄博突然来了一句：“我最喜欢的是这句台词…” “哪句？” 大林子看了看他手指的地方，确实是很经典的一段对话： 陈文叹道：“我真他妈傻。看来咱俩追求的目标不一样，我忘了，我不是大款。” 刘荣怒道：“我去你的，陈文，无理取闹。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我跟你只是朋友。我只想活得快乐。生活本来就不容易，这有什么不对，有什么错。” 大林子点头：“他俩压根就不是一路人，一个现实主义者，另一个则有点理想主义！” “那你觉得刘荣是坏女人嘛？” “哪有什么绝对好坏，这个刘荣应该是外地人来北京打拼，她想要物质一点的生活没有错！” “你看这里，刘荣陈文去她家，接过费了半天劲才开好门，说明什么？说明这房子可能不是她的！” 黄博赶紧接过剧本，翻了一下：“你这就纯粹想多了，她应该给埋伏在房间里的那帮朋友通气，告诉他们，人来了！” 大林子歪头想了想：“也有这个可能吧…” “人物小传写的不错！”这时候，廖番放下笔记本，又问他：“你准备怎么演这个角色？” 沈林：“就正常演，陈文先是个正常人，情绪、表情包括说台词的快慢…我觉得就按我的日常习惯来！” “你这个理解很对！” “是吧，我估计导演看上我就是看上了我正常人的气质！” “不是说看上你的人气嘛？” 沈林也不反驳：“…院线电影选角，最要紧得有名，这有什么错？” “你会抽烟吗？” “这有什么不会的，就是不怎么抽而已！” “…行了，我跟黄博先走了，明天第一场戏，挺刺激的，你好好休息！” 沈林眼睛一亮：“什么挺刺激的？直接上床戏？” 黄博看了看廖番，后者脸色平静，他也强忍着笑意回答：“差不多…” 大林子摸了摸鼻子：“啧啧，我跟高媛媛这才刚认识，上来就这么刺激，我有点接受不了…我去找导演！” “别瞎琢磨了，拍什么戏导演都安排好了…” “他没跟我说啊！” “那说明他无条件相信你！” 沈林煞有介事点了点头：“我确实挺招人稀罕！” “你休息吧！” 第二十一章 果男事件 伍氏贤是一狠人！ 第一场戏安排的并不是什么床戏，而是陈文，也就是沈林的果戏… 剧情是这样的，刘荣约陈文到她家里去，那天是陈文的生日。 到了刘荣家，刘荣给陈文使眼色，其实刘荣是暗示陈文屋中藏了很多人，可陈文却误认为是刘荣想要和他做什么，在刘荣去另外一间屋子的时候，陈文把衣服脱的只剩下内裤和袜子，这时候刘荣和陈文的一大群朋友端着蛋糕，唱着生日歌从屋里走出来，看到几乎赤裸的陈文，都大吃了一惊。 连续拍了七八条，都不行… 倒不是说沈林不行，而是那几个演员的反应不行！ 没有想象当中那种震惊… 其实，勉强能通过… 但伍氏贤不满意，喊过来沈林，问他：“林子，你觉得什么情况下人会惊讶？” “意想不到的神事情呗！” “…要不，你把衣服脱了？” “我已经脱了！” 大林子确实已经脱衣了，全身上下只剩内裤还有袜子！ 沈林倒放了一下监视器，确实差了点，他提议：“要不，咱先别拍这条了…这都不熟呢，怎么给反应？” 伍氏贤摇头：“你要这样想，赤身相待之后，大家才能更容易变熟！” “关键我…”听到这，沈林眼睛瞬间瞪大了：“你是让我脱光了？”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你知道嘛，我一直不好意思跟你说！” “…不至于吧，剩一条内裤跟果身的效果其实差不多。” “这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保留的镜头就是你穿着内裤时候的表情…” “…” 沈林犹豫了… 这可是把你扒光了呀！ 之前也没跟你商量有这段。 “演员嘛，只要你还在演戏，你的身体就是属于角色的，属于别人的，既然是别人的，脱一下怎么了？你又不是女的！” 眼见沈林还在犹豫，他用了激将法：“难道你很小，袖珍品种？” 我秀珍？24厘米也叫袖珍？掏出来吓死你！ 铁棒震九州！ “脱！我脱…但我有个条件，你让其他人走开，就留摄影师就行！” 伍氏贤美滋滋回答：“没问题…” 悲催，老子这也算为艺术献身了！ 一咬牙，直接把内裤扒了，一根摆钟垂吊着… 都这样了，干脆摆个造型吧… 沈林背过身，做了个健美的动作… 然后，伍氏贤喊了句：“进来！” 高媛媛捧着蛋糕，王龙正、廖番、彭垒、龚蓓苾簇拥着从另一间房子出来，嘴里还唱着‘祝你生日快乐’… 然后沈林回头… “啊！” 一帮人全都愣住了，高媛媛、龚蓓苾直接叫出了声… “咔…不错…你赶快把衣服穿上！” 沈林在费力的套上内裤：“我在穿呢，麻蛋，这破内裤怎么穿不上…” 好吧，他太激动了，穿错了… 就跟你通过秘密渠道联系到小姐姐，酣战正欢，碰到查房的了，你也穿错… 别问，都是人生经历啊！ …… 确实像伍氏贤说的，脱衣事件后，大家有话题了，迅拉进了关系！ 晚上一起撸串，彭垒感慨：“你…你们演员这么狂野吗？” “…我都说了这是老伍的主意，他还说我小，不敢脱，我热血上头了…” “你们看过老外的片子吗？” “看过，没意思，毫无美感可言…” “就是，看那种学英语就学废了，除了‘oh、god、oh，yes’…就剩啊啊乱叫！” “要说唯美，还得是日苯！” “番号多少？我也去学习一下！” “我跟你说…” 几个人迅达成共识… 看了看彼此，嘿嘿直乐！ 果然，男人的快乐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王龙正忽然道：“咱圈子四大吊王，你知道那四个吗？” “哪四个？” “我还是不说了！”老王摆了摆手：“我也是听说的，不好求证的…” “…别踏马卖关子了！” “先别说了，”沈林推了把老王：“高媛媛还有龚蓓苾来了！” 美女驾到，话题当然要换！ 高媛媛有点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沈林… 就忒大了！ 没想到男人还能这么大！ 塞进身体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龚蓓苾先开口：“你的ep卖了25万张了？” “嗯，前天老毕给我打电话说了已经25万张了！” 彭垒摇了摇头：“诶，我们的专辑才卖了三万张！” 沈林：“你们没宣传，直接就上，除了死忠粉，谁买？” “你知道我们？” 沈林掰着手指头：“新裤子、清新、麦田守望者、花儿、地下婴儿、级市场，你们六个乐队号称北京新声嘛，都是两千年左右出道！” “你还知道这个？” “我挺喜欢花儿的《静止》，所以，关注了一下。” “…新裤子的歌你不喜欢？” 沈林犹豫了一下，然后道：“我觉得编曲、旋律方面太九十年代了，你玩的和弦是1645，我比较偏向4536251还有6415…” “你的意思是你的和弦更高级？” “…怎么可能，我是说这个和弦最经典，它符合五度趋向的原理，也叫卡农和弦走向，251是人耳朵的自然规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就连爵士乐这么花哨，依然遵循251，并以此为荣…算了，这只是我的看法，不牵扯到音乐本身…” 彭垒不说话了… 沈林则想话题，高媛媛插话：“…我刚刚看了第四集的《金枝欲孽》，听说这是你参与编剧的电视剧？” 沈林赶紧接过话题：“对，这是我们公司投资制作的第一部电视剧，想买好的剧本，钱不够，差的剧本，又看不上，干脆我就自己想了个题材…” “真的是你编剧的？” “…我就写了个大纲，具体故事是张巍老师写的…那电视剧怎么样？” “很好看！” “…连你都说好看，那说明真的蛮不错的！” “俞老师跟我说过这个剧，我当时在拍《神医侠侣》，没空去，太可惜了！” “没事，以后有机会合作的，这部剧卖得不错，已经收回成本了，会接着开剧的。” 伍氏贤问了一句：“你们公司为什么不做电影？” “有做啊，《红颜》、《北京童话》、《我们俩》都是去年投资的。” “…《红颜》拿了银熊奖？” “对，银熊！” 第二十二章 没什么可隐瞒的   有一点小尴尬…   做音乐的人肯定有属于自己的坚持。   新裤子的音乐风格就是复古，说难听点，就叫土！   这话不是我说的，稍微懂点乐理的都知道新裤子的和声、编曲、和弦是反“高级”的…   高情商说法：反高级、复古；   低情商说法：土，大舌头…   他们玩了二十年，还是那个风格。   骂他们的海了去了，人也没改…   就这样吧，挺好的，   抛开这些，彭垒挺有意思的，而且人家是正经科班出身，北电96级…只不过他是美术系！   但也跟赵巴菲、陈昆、教主一届啊！   刺客，彭垒正在吹嘘自己：“我们有一些大课一起上，不吹牛的说，表演班有一半女的都暗恋我！”   “…你要不要脸？暗恋你？小鸡仔一样的身体？”   廖番鄙视一句，彭垒急了：“我有才华！我跟你说我那时候就组乐队了，你知道上大学时候玩乐队有多少女孩喜欢吗？”   一把拽过看热闹的沈林：“你说说，有多少果儿让你白睡？”   高媛媛就在边上，沈林赶紧解释：“…我…我是偶像歌手，跟你们玩摇滚的不一样…”   “我可以证明，大林子大一一整年都正在学习！”   老王走过来：“他以前是跳舞的，没接触过表演，老师又看好他，天天就盯着他，让他交功课，根本没空交女朋友！”   “什么女朋友？我说的是果儿！”   “…什么叫果儿，我不懂，我不是你们摇滚圈的…”   沈林果断溜了…   果儿，指情迷音乐追随于乐队的女子。但并不是所有迷乐队的女子都叫果儿，这是个专有名词，是指那些除了追星，还要与乐手生性关系的女子，在西方，这样的女生被叫做“groupie”！   迅哥、姜昕、王妃都是比较知名的果儿。   ……   《独自等待》拍摄基本都在晚上，白天的戏也都在饭店…   所以时间很充裕，高圆圆甚至每天都有时间追剧！   沈林则有空拍杂志…   就是拍摄间隙，杂志方带着摄影团队就来了，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反正这电影拍的跟玩似的…   但像今天这样一堆记者找上门，还是很罕见的！   伍氏贤跑来跟沈林说的时候，他还有点懵，怎么？我的u盘丢了？摄影机丢了？   没理由啊…   我没这习惯啊！   “你去接受采访，一定要宣传一下《独自等待》！”   “放心吧！”   沈林直接去了隔壁的会客厅，赵姗正带着助理在安抚一众记者…   悄悄喊过赵姗：“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你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我说什么了？”   “你说你家很有钱，还说民国剧没意思！”   “噢…《星夜故事秀》播出了？”沈林反应过来，然后反问：“这玩意也不能说？”   “不是不能，但是明星得有基本**，你不能什么都往往外说。”   沈林摆了摆手：“你这种观念太落后了，互联网时代，你不说被人就会瞎猜，猜的还不对！我还不如自己说！”   赵姗也想到网上对沈林的评价…   “行，但你也不要什么都往外说，至少在恋情这块…”   “我3o岁之前绝不可能谈恋爱！”   “我是说不能被抓到把柄！”   “…我很小心的。”   “被我抓到了，我就知道你有女朋友，快说，是谁？”   “…赵姐，这个待会再聊。”   ……   这对记者还真的是来采访沈林的！   原因很简单，《星夜故事秀》播出了，沈林坦诚的让人害怕…   这样的愣头青，而且还是人气明星，最受媒体喜欢！   都指望他爆出猛料！   当然啦，还有一个事，《金枝欲孽》收视率越来越高，北京、天津等地统计，收视率已经反《还珠3》了！   这可是《还珠3》啊…   “我家确实挺有钱的…千万身家吧，你们可以去大同打听一下嘛，我爸叫沈梦溪，在大同很有名的…”   “豪门？还豪门，中国哪有豪门，身价过亿就叫豪门？那叫先富起来的民众，我们49年就已经推翻了压在人民头上的三座大山，还豪门，谁敢自称豪门？我最烦香港媒体，动不动豪门豪门的，门有多大？”   “网上有人质疑你有枪手，还说你有一支团队…”   沈林摆了摆手：“不用理这种人，这种人不懂什么叫音乐素养，更不懂现实…我们海蝶又不是什么大公司，整个公司就老毕还有嫂子经营，养团队？我们连好一点的录音室都要外借！”   “你这么有钱为什么要做明星？”   “纠正你一个问题，我没钱，我爸有钱，遗产我妈保管，而且做明星很正常啊，我就向往被人关注…”   “那你演的电影是你妈妈投资的吗？”   “那个电影？”   “就是现在的《独自等待》…”   “你想多了，这个戏是伍氏贤导演来中戏找的我，他觉得我合适，我也很喜欢这个剧本，所以就接了，没有任何潜规则！”   “网上有人说《十八岁的天空》，你是带资进组？”   “你们去查查《十八岁天空》的投资方是谁然后再问我话，我们没有那么强大的人脉…不是，你们是北京的媒体吗？怎么连这种问题都问？”   那记者被噎了一下，换了个姑娘提问：“《金枝欲孽》收视率过《还珠格格3》，你有什么想说的？”   沈林吓了一跳：“真的？”   “北京地区收视率力压《还珠3》…”   “我还以为全国范围…”   清了清嗓子，沈林道：“我觉得这种事很正常，观众开始厌倦了总是谈情说爱的故事，听说《还珠3》台湾的收视率更低！”   “你不喜欢《还珠格格》？”   “没有…”斟酌了一下沈林回答：“只是一个模式翻来覆去的拍，让人乏味。”   “所以你讨厌民国剧？”   “嗯，我觉得观众也应该厌倦了这种换汤不换药的题材…”   “《金枝欲孽》的编剧是你吗？”   “不是啊，我都说了好几遍了，《金枝欲孽》我只是提出想法，真正执笔写剧本的是张巍老师，张巍老师很厉害的，是去年热播剧《男才女貌》的编剧！”   “你真的想演杨过嘛？”   “当然，我不止一次说过我想演杨过，甚至我都写好了《神雕侠侣》的歌曲…刚好，你们都在，帮我宣传一下，一旦《神雕》选角开启，我一定尽全力争取！”   “好！”   “那拜托诸位了！” 第二十三章 大热剧能赚多少钱？ 第二天，北京这块娱乐版头条《赵中翔，请做一个勇于负责的男人吧》 没办法，赵老师这事挺严重！ 全国范围内广为知晓的名人，无论资历、知名度都要大于大林子。 但是副版面基本都是沈林答记者问… 先承认了自己有钱，顺便贬斥了豪门说法‘豪门？中国哪有豪门？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我们建国之前就已经推翻了压在人民头上的三座大山，还豪门，谁敢自称豪门？’ 后面几个字加粗特写！ 还有公开说琼瑶那套东西过时了… 当然，最重要的‘我想演杨过！’ 几家媒体态度都很友好，沈林本身接受采访时候很有礼貌，有问必答… 你觉得很正常？ 媒体本来就应该这样… 呵呵，现在的媒体就挺没有道德的，为了博人眼球，什么新闻都敢上，比方说李亜朋、王妃生女，居然邀请了宋租德上电视公开说‘王妃的孩子不像李亜朋，她的孩子不是李亜朋的。’ 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播出了！ 沈林可不想变成这样。 …… 《独自等待》这电影最好的地方就是写实！ 描写的生活是北京人的，也是当代年轻人的，无聊的，幻想的，茫然的，颓废的。 但是谁都离不开挣扎，挣扎在生活规则中，挣扎在世俗评论的争议中，独自等待着。 沈林饰演的陈文最开始就是典型的混日子的小伙！ 某天，陈文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遇到了刘荣，一个符合他梦中情人标准的女孩。 他跟她约会了，然后感觉非常不错！ 忍不住把喜悦透露给了龚蓓苾饰演的李静：“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她嘛？” “还用想？不就因为她漂亮吗？” “漂亮的女孩多了去了，刘荣她不一样！她符合我对梦中情人的所有条件！” “所有条件？” “我17岁的时候，写过一个单子，那上面罗列了我对梦中情人的所有要求！” “36-24-36？” “身材只是一部分，我是那种只看身材的人嘛？” 沈林掏出烟点燃，抽了一口，接着道：“除了这些之外，性格开朗，喜欢笑，出去吃饭不会总让我买单，和我在一起时候不总谈自己，不臭美，有时候还有点思维跳跃…但我知道她在说什么，她也知道我在说什么，对了，她还喜欢小孩！” “…”龚蓓苾有点怀疑地看了看他，皱眉：“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单子上的所有条件都打了√？你才认识她几天？” “你不懂，”沈林吐了口烟圈：“有人白如新，有人倾盖如故！” “你倒是如故了，人怎么想的？你凭什么要求人家这么完美？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你哪样东西配得上她？” “我是说我的理想，又不是她的想法啊！” 龚蓓苾饰演的李静是一直暗恋陈文的，但她一直不说，她怕说了，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其实这种感情很难拿捏，毕竟这个所谓的友情，压根儿就不是纯洁的，一种混杂了哥们与暧昧的感情，一步不多一步不少。 但龚蓓苾拿捏的还挺准，听到这，她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不是，你怎么知道她喜欢小孩？她是不是有一个啊？” “…你…” “算了，我支持你，蚊子，要是需要女方的观点，尽管找我咨询！” “必须的！” “咔…不错，过了！” 伍氏贤很满意喊了过… “师弟，演的不错，有那股子自然感！” “…谢谢师姐…” 沈林赶紧道谢，龚蓓苾那是她正宗的师姐！ 龚蓓苾聊了几句，就去找导演了，她跟伍氏贤现在还在蜜恋阶段… 沈林则换了套衣服。 廖番注意到了，急忙问：“你今晚有事？” “我得回家…有点事！” “那你去吧，明天八点开工，别迟到了！” “放心吧！” …… 《独自等待》开拍之后，拍摄进展的特顺利，几乎没有磨合时间，上来就能冲！ 伍氏贤包括剧组其他演员对沈林尤其满意。 业务能力没的说。 最多也就两条就过了。 人很谦虚，即便自己也知道他是剧组最大牌的明星，依然足够低调； 还有一点，则是诺基亚、卡丹路的赞助，完全是看沈林的面子才提供的！ 卡丹路最近在接触沈林还有房事民，他们更倾向把代言交给房事民，这次赞助只是一次试探，之后还拍个广告看看效果… 托福，剧组规格提高了不少！ 真的是托他的福，剧组住的酒店，吃喝全上了一个台阶。 当然，沈林很忙，即便在剧组拍摄，偶尔也要接活动，有些耽误的时间很短，比方说采访之类的，有些一耽误就是一天——去央视录制《音乐现场》… 伍氏贤是很灵活的导演，他觉得无所谓，只要不影响到演员状态就行。 临时决定回家住一晚算什么事？ 明天一早记得过来开工就好了嘛。 说回沈林，确实是刘菲要想见见他，主要征求一下他的一些意见。 《金枝欲孽》大热，才播到一半，已经有一堆电视台要买二轮播放权了，甚至连亚视都来询问播放版权的事… 这些都是媒体报道的… 一句话，赚翻了。 是这样的，电视剧本质上属于一种商品，制片方做好卖给电视台，这个属于一锤子买卖，将来无论收视率如何，都跟制片方没有关系了。 电视剧播放后，还台的收视率上涨，广告商就会找该台播放广告，电视台的利润从这里产生。 逻辑没问题，但是电视台回款是看收视率的，收视率高，赚得多才会干净利索回款，如果收视率不佳，那回款方面就有点难了！ 回到家，刘菲正在跟陈婧对账： “北京卫视的价码是单集65万，我们现在卖二轮，单集2o万…” “能卖三轮吗？” “问题不大，很多地方卫视会买三轮、四轮…” “那一部大热剧能卖多久？” “得看能流行到什么程度…” 陈婧这话说的完全没毛病，《亮剑》播了十几年了，现在还能卖版权，单集五万，那是在全国范围内播出几百遍的前提下！ “那我们能赚多少？” 陈婧也没有请具体数字：“明天我再催一下财务那块尽快拿出确切的数字…诶，儿子回来啦！” 沈林懵了一下… 我什么时候成你儿子了？ 第二十四章 《士兵突击》演个小角色？ 这么明目张胆了嘛？ 虽然知道你跟刘菲关系不简单，但也不能… 好吧，少说了一个‘你’… 刘菲看到儿子，笑了笑：“吃点东西吧，最近都瘦了！” “…我最近在健身，您应该说我壮了…” 随口回了一句，沈林坐在饭桌前，“…哟，羊杂汤，是右玉的羊嘛？” “是的，你陈欢阿姨送了三只羊…” “陈欢？” “你刘叔叔的老婆…算了，说了你也不认识。” 沈林确实不认识，这位陈欢就是时光影视幕后的出资人，就是前文题提及的刘大佬的媳妇。 她之前说了想跟着刘菲一起做影视，说干就干，直接转了2ooo万过来… 否则，《金枝欲孽》回款还没完全到账的前提下，哪来的钱开展项目？ “你要是喜欢吃，再让她送几只，她专门养羊，养了好几千头呢！” 陈婧感叹一句：“唉，她跟她老公感情不和，只能寄情于养殖业！” “搁孩子面前说什么呢！” “…妈，我都21了，该懂得都懂了！” “你懂个屁！” “…行，我懂个屁…” 大林子埋头吃羊肉… 在刘菲眼里，沈林永远是个孩子！ …… “这个《士兵突击》，我们跟八一厂合作，应该能收回成本…” “陈姨，你就放心吧，《士兵突击》话剧版风靡了整个话剧圈，改编成电视剧差不了！” “…话剧跟电视剧能一样吗？” “但是康红蕾导演之前拍过《激情燃烧的岁月》，他就擅长这种军旅题材！” 饭后，陈婧跟沈林讨论即将开拍的新剧《士兵突击》 沈林分析：“《士兵突击》跟《高山下的花环》有共同点，阶层的融合，不同家庭出身的新兵难免磕磕碰碰，最终在军队的熔炉中成为一个集体，光是这一点就保证它能成为一部不错的军旅戏…” 陈婧看了看他：“你这么喜欢？” “当然，我要不喜欢，也不会撺掇着让你买版权！” 没错，《士兵突击》小说才出版，沈林跟陈婧一起找到兰晓龙买下了改编权，而且让兰晓龙去亲自改编。 “那你演个角色呗！” “我哪有时间？” 沈林下意识就拒绝… “没让你演主角，演个配角！” 刘菲也点头：“对呀，你不是一直想去体验一下军旅生活嘛！” 沈林翻了翻白眼：“…是不是我演了，剧就好卖？” 陈婧挺不好意思的：“你这话说的…” 刘菲接话：“我们承认有这方面因素，当然最主要还是看你自己，你喜欢就演…” “我看看有没有时间吧，而且我有点担心我晒黑了…不好演杨过！” “张继忠就喜欢男人阳刚、硬朗一点！” “但杨过是清俊美少年、隽朗都丽，一点也不黑。” 陈婧提醒：“你要是想演杨过，试镜的时候最好按照张制片的意思！” “那他的想法错了呢？” “…错了，也按照他说的做，他是制片人、监制，对《神雕》有绝对控制权。” 沈林无语点了点头：“行行行，我不会那么没有眼力见…” “…你自己看着办，不过《士兵》明年才开机，你真的不愿意演？” 大林子也有点意动，他接戏倒不是不在乎番位，但像《士兵突击》这种注定经典的剧集… 能参与一下，总是好的！ 而且男人嘛，都有军旅梦。 “看看有没有时间吧…我演《神雕》至少要预留半年时间呢…” 陈婧无语：“…你就这么自信能演杨过？” 沈林反问：“…还有比我更合适的嘛？” “我可跟你说，黄小明、聂元都是人选！” “…我又不怕他俩，要识别的角色我还能让，杨过，不可能！” 陈婧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告诉赵姗，让她全力争取，不做其他想法！” 刘菲：“《武林外传》定下了年底开机，…” “情景喜剧最好找个大一点的播出平台！” “我们在跟央视联系…” …… 吃完饭，沈林陪着刘菲聊了一点其他东西，大概就是剧组生的趣事。 差不多十点，沈林起身准备回剧组… 陈婧送他下楼，顺便说了一个消息：“你俞老师现在人气真高，《北京童话》放在《金枝欲孽》之后上映，真的很合适！” “俞老师那个角色确实很有戏，她演的也没问题！” 整部《金枝欲孽》，反转最厉害的人物，应该就是如妃了。 前期，皇上最宠爱的妃子，霸道毒辣，连鬼神都不怕，后期，人性一面展开，她也是有故事的人… 人物起伏足够大，性格魅力就能展现。 沈林关心的不是这个，他反问：“谈妥了几家院线？” “二十四家了，我们争取正式上映的时候能谈妥至少三十家！” 是这样的，时光影视没做过行，中影帮忙搞定了十五条大院线，但剩下要自己跑… 陈婧以前是北京电影厂的，人脉还行，但在南方就有点用不上了，所以，《金枝欲孽》几乎半卖半送给亚视播出了，就是希望借电视剧打响俞妃鸿的名义，能影响到电影《北京童话》在南方的行，主要是两广… 插一句，现阶段国内行能力最强大的是华宜兄弟，人家电影一上映就是全国级别，包括《卡拉是条狗》那也是全国三十六条院线同步上映。 新画面有阿谋，不一样，阿谋的电影本身就是全国级别，你让丫换一导演试试！ 院线能搭理他不？ 沈林点头：“我尽快把《童话》的mV拍好，然后行单曲，配合一下！” “你的小说已经出版了吧？” “《北京童话》？” “对。” “下周上市，配合单曲一起…” “嗯，这是你主演的第一部院电影，不能大意！” “…没事，票房能有五千万，我就满足了！” “五千万…”陈婧吓了一跳：“你开什么玩笑？” “…预期，预期…您太没幽默感了。” 陈婧问他：“《北京童话》要送出去展映吗？” “送呗，美国没有这种电影，他们应该觉得新鲜…我建议送去戛纳或者你之前说的翠贝卡电影节，我感觉好莱坞应该有翻拍的想法！” 陈婧点头：“行，我试试。” 第二十五章 蜜姐 大林子忙成狗！ 白天拍电影，晚上还要抽空拍摄《童话》的mV… 毕竟《童话》这歌要搭配mV在一起看才更过瘾！ mV剧情很简单，开始是一个男孩羞涩的弹着钢琴，女孩躺在沙上听着男孩弹奏。 男孩很笨，总是出错，女孩帮他纠正，男孩也学会了，女孩非常满意。 女孩搬家，要男孩帮她，搬完后，两人打kIss的时候，女孩流了鼻血，也沾了男孩一脸。 后来女孩去检查，好像没有查出什么来。可是，不幸也早已降临到女孩的身上。 他俩走向钢琴，男孩为她弹奏时，女孩突然倒下了。 女孩，得了白血病。男孩就要参加演出了，女孩想亲耳听到男孩的弹奏，却不能去现场，于是，男孩留下了一部手机，让女孩通过手机听他弹奏。 最后的结局，女孩被推去了停尸间，就在男孩获奖的时候… 给杨小蜜的故事就是这个。 mV女主角肯定是杨小蜜，这歌本来就是配合电影宣传的… 歌早就录好了，mV拍摄算是推广。 电视台、娱乐资讯节目都可以用。 她很快回短信：“拍mV还要有吻戏？” 沈林赶紧回复：“这个很重要…表示整个故事急转直下…” “你该不会是暗恋我吧！” “…你觉得可能吗？就你那样，哪点值得我迷恋？” “我不去了！” …… 说说而已，怎么可能不来。 顺便还拉了壮丁，被伍氏贤安排了一场戏，就是电影开头陈文被孙子撺掇跑去搭讪的女孩，嗯，沈林被扇了一耳光… 镜头对准沈林掏出的诺基亚761o，然后沈林说话了：“哎，拿着！” “…什么呀？” 杨小蜜扭头看了一下。 “赶紧给你妈打个电话，告诉她你今晚不回家了！” “啪！”一耳光甩了过来：“你个臭流氓！” “咔，不错，过了！” 伍氏贤很满意… 沈林捂着脸，真有点疼：“你真行！” 竖大拇指点赞！ 拍这种戏，最怕的就是对手戏演员不使力，一旦不使力，就得一遍一遍得打，真不如一次挨一个耳光直接过了舒坦。 杨小蜜乐了一下：“谁让你一直不联系我的？给你短信都不回！” 也是，从《北京童话》拍完，就一直没写她… 大林子强行解释：“…我这不是忙嘛！我妈给我短信，我都不回！” “…那能一样吗？” “滚，我懒得理你，赶紧去准备准备，待会就拍mV了！” “也在这吗？” “这是酒吧！” 杨小蜜上车，准备去拍摄地，剧组两个摄影跟上——《童话》借用了一下剧组幕后人员。 演员就不用了。 也不需要演员。 导演是沈林自己个。 他俩离开，高媛媛突然拍了下旁边的王龙正：“这女的是谁？” 老王回答：“我们一起拍电影的女主角，叫杨小蜜，挺可爱的一姑娘！林子要拍电影的宣传曲mV，找她演女主角！。 “宣传曲？叫什么？” “好像叫《童话》…” “好听吗？” “不知道，我没听过…” “他连你都瞒？” “这是他们把唱片界的规矩，反正我对这些也没兴趣…” …… mV拍摄很简单的，毕竟要配合歌曲，不可能拍个二十分钟的微电影… 又不是《最后的战役》… 常规来讲，录音棚录好歌，然后根据故事板制定分镜，选择场景，拍摄期间每个场景最好从头唱到尾，方便后期剪辑挑选。 拍摄时音乐也要同步播放，否则很有可能节奏不对。 当然啦，也有空镜… 但一般来说空镜不会过二十秒。 《童话》的mV完全由大林子一手操办，没什么难题，最大的难关应该就是吻戏拍摄。 kIss戏怎么拍？ 还能怎么拍？ 直接上嘴亲呗，kIss你都不会？ 理是这个理，但拍摄跟现实不太一样，你得注重美感，你像《倚天屠龙记》张阿玛Vs小桃红，就差把她吃了，还抱住她的头，不让她反抗，那肯定不成，让人反胃！ 怎么才能唯美？ 很简单，除了打光外，男演员用手捧脖颈，然后亲嘴角，再慢慢… 如果流鼻血，那就更简单了，直接用鼻子碰到她的鼻子，因为，提前往演员鼻子里放颜料袋，挤压颜料袋，几秒种后就会流鼻血… “你怎么跟解恨似的？” 松开嘴，沈林有点无语，刚才他明显感觉到她在用舌头撬开他的嘴… 杨小蜜摆了摆手，很随意的样子：“你又不吃亏！” “我怎么不吃亏，我拍电影第一次吻戏就给你了，拍mV，第一次也给你了…” “真是第一次啊？” “…戏里第一次。” “我也是戏里第一次啊，咱俩谁也不欠谁的。” 沈林看了看监视器… 还行，不用再拍一次，转移话题：“你最近演了什么戏？” “哪有空演戏，我马上要进北电了…对了，八月份进组拍《天和局》，孙丽姐介绍的戏…” “那你加油…” “就这么干巴巴的加油？” “…你还想怎样？” “听说你们家专门做影视投资，帮忙介绍几部戏呗！” “哈哈…我们公司确实要拍新戏了！”沈林笑了笑：“你要是愿意女扮男装，演个大头兵，我也没意见！” 杨小蜜翻了翻白眼，正要说点什么，沈林已经让剧组收拾道具，顺便叮嘱她一下：“明天早点来，咱们去医院拍。” …… 这么说吧，虽然好几十章没见，但杨小蜜很快找到感觉… 她原本以为沈林红了之后会很难接近——过年都没给她短信！ 这次见面，现也没啥变化。 态度也很友善，跟她也打打闹闹。 4月2号，《童话》mV拍完，她问沈林：“咱们电影什么时候收上映？” “…6月18 ，不见不散！” “这个档期算好吗？” “还不错…” 确实还行，今年好莱坞上映的大片不多… 四月《冷山》过后，5月28日国内将与好莱坞同步上映美国大片《后天》，接下来《特洛伊》安排在6月1日上映，《蜘蛛侠2》和《怪物史莱克2》则会在八月6续上映。 也就是说《北京童话》算是赶上了空档期！ “你觉得能有多少票房？” “…不知道。”沈林耸了耸肩：“这种问题谁也说不好的！” 第二十六章 这是我的老师 票房这种事就别想了！ 截止到现在，只有《飞鹰女侠》和《恋爱中的宝贝》两部国产片票房过千万。 《飞鹰女侠》属于早期的级英雄系列，杨紫琼主演，据说投资过1个亿… 估计亏惨了！ 《恋爱中的宝贝》情人节上映，则狂胜同期的《大城小事》，一举奠定了周公子高的‘票房号召力’——媒体原文，黎名、王妃惨败给周讯《恋爱中的宝贝》… 从这之后，迅哥热度同期国内女演员霸占前两位！ 除了国际章，但是跟国际章比她贵多了… 电影业全球都有一个选角上的共性的客观因素，就是谁越热大家越抢着用。 《如果爱》、《夜宴》、《李米》一路杀疯了！ 全盛时期即将到来。 回到《北京童话》，参考的也是《恋爱中的宝贝》宣传方式，强劲宣传主打前三天票房！ 因为三天过后盗版就上了… 如果能卖出改编权，倒是能增益几分。 五千万票房？ 说着玩的！ 怎么可能呢——周董的《不能说的秘密》票房只有26oo万！ 当然啦，《不能说的秘密》同期有《变形金刚》、《哈利波特5》、《加勒比海盗3》… …… 北京表演工作坊，算是北京这块比较有名的剧场。 这几年，北京的私人剧场，蓬蒿、鼓楼西、孟京辉的蜂巢、再有就是袁鸿的北京表演工作坊！ 可惜，经营不善，去年倒闭了… 那演员怎么办？ 有的加入了其他剧场，有的转行做了其他事，汤惟很幸运的加入了赖声川团队，巡演《如梦之梦》… 当然，大多数时间还是听从经纪人的安排拍戏或者拍杂志、广告… 她经纪人是陈婧， 她很感激陈婧，签下她之后，除了各种给资源，知道她过得不好，干脆把自己房子让给她住… 所以，听她说，公司参与制作的《独自等待》差一个女配角，没几分钟出场时间，汤惟自告奋勇直接就来了！ 对了，汤惟演的是张琳，李亮的老婆，就是她告诉陈文，李静暗恋他… 她到剧组的时候，沈林正在吃瓜… 字面意思，吃西瓜。 沈林看到汤惟，还挺高兴的，毕竟快一年没见面了。 老师今天穿的很得体，格纹大衣，黑色牛仔裤… “怎么，看到我不说话？” 沈林拿起西瓜：“来一块！” “…我不吃了，刚刚吃过饭。” “你演谁？” “演你大嫂！” 所以，リサ先生の誘惑授業？ 不管这些，沈林帮她介绍一下剧组演员：“我介绍一下，这是廖番，孟京辉导演的话剧演员，这是汤惟，赖声川导演的演员…” “你好，我是廖番！” “汤惟…” 沈林顺便补充了一句：“汤惟师姐也是我的老师，我大一时候学业实在跟不上，就找了汤惟老师做我的课余指导，多亏了她，我才能顺利升到大二…” “真的吗？” “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 汤惟就三场戏… 第一场是陈文他们几个在李亮家玩游戏、打牌，影响到她休息了，她骂了几句； 第二场则是陈文无意间翻到了李静的大铁盒，大铁盒里有陈文送她的每一样小玩意，她跟陈文说‘李静一直暗恋你’； 第三场，就是三儿结婚，他们坐一张桌子吃饭。 简单来说，游离在剧情之外，偶尔充当npc解惑的圈外人，就像陈文说的那句‘张琳跟我们不是一类人！’ 汤惟也没要片酬，沈林请她吃了顿饭。 两人吃完饭，心照不宣上了车。 “给，你的书！” “…你买了？” “听说卖的不错呢。” 《北京童话》，同名小说出版了… 周卖了三十万本，没错，买书的基本上都是大林子的歌迷… 沈林接过《北京童话》，翻开看了一下，顺便说了一句：“…这本书是出版社找到问我让我出的，不是我自己想出的。” “…媒体评论不好看？” “怎么可能好看，说我圈钱…” 呃，确实有媒体包括网上都有人讨论《北京童话》… 这本书的质量先放在一边，最重要是沈林的身份，一偶像歌手出书！ 就是在割韭菜！ 汤惟笑了笑：“没事，我觉得写的很好，挺真挚的。” “要是能翻译成英文，登上北美畅销榜，那就好了！” 汤老师笑了笑，没有说话… …… 有些人表面文艺，玩的很开，就像尧十三的诗一样： 你分开了双腿看着我； 我看见了世界上最美丽的花朵； 你分开了双腿缠绕着我； 我感觉到了你的呼吸是那么脆弱； 我的生命一直没有意义，直到我遇见了你——我要把我全部的生命都留在你身体里！ 比贾浅浅有深度多了！ 换一种说法，李碧华的原文：一场柔情，一腔思念，一生爱恋，一生苦楚，是否化成这抵死缠绵，消散在醉生梦死里？ 三个小时，汤老师回过神来的时候，沈林已经走人了… 他还得回剧组！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汤老师没来由的想起一句话：男人事后拥抱你，可能只是应景，不是走心… 算了。 叹了口气，她点了根烟，打开电视准备看看《金枝欲孽》。 她挺后悔的，陈婧也后悔——真应该让她也出演！ 造型丑了点，可以改嘛！ 大额头怎么了？ 可以用刘海遮掩的… 主要，谁也没想到《金枝欲孽》能火成现在这样。 第十集之后，收视率，媒体讨论程度完爆《还珠3》… 胡婧、霍撕燕、刘韬包括俞妃鸿凭借这部剧人气迅攀升… 陈婧后悔死了，真应该让汤惟顶替其中一个，毕竟汤惟是自己人！ 正想着呢，自己手机响了，好不容易从满地狼藉中找到手机，是陈婧打给她的，让她买本书叫《暗算》… “是麦家写的，谍战剧，故事特别吸引人，你好好看看，我们准备跟八一厂合作拍摄，下个月，导演试镜…” “《暗算》？什么时候拍？” “现在还在筹备阶段，没有定下开机时间，但这个剧本确实不错…对了，沈林也看了，还推荐了一个叫唐妍的女演员，你认识她吗？” 汤惟愣了一下，然后回答：“是他学妹吧。” “…行，你自己多注意点。” 汤老师挂断电话，心里有点堵… 这是在提醒她不要胡思乱想！ 想多了，陈姨纯粹是想搞清楚沈林跟唐妍的关系… 第二十七章 《童话》爆火   先说一句《暗算》真不是沈林推荐给陈婧的…   他就算推荐也是《潜伏》、《黎明之前》，《暗算》尺度太大！   别的不说，第一部分，《听风》，寳强饰演盲人阿炳，功成名就成为7o1的英雄，然而后来生妻子出轨之后，他接受不了自杀的剧情。   英雄受辱！   这种情节很难过审的…   对了，都说《唐探》是罪魁祸，其实，《暗算》已经预示了寳强的未来！   原时空，《暗算》没能在一线大台上星播出，基本上都在贵州、四川卫视或者干脆地方卫视播一轮…   这个剧应该赚的不多，不像《士兵突击》、《武林外传》之类的，这俩是国民剧！   但肯定回本了！   毕竟全国范围内基本都播了…   而且是八一厂主动找到陈婧，想一起合作制作，陈婧当然知道《暗算》，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   电视投资届有句名言：当你不知道应该投资哪部作品，那就去翻文学奖。   她打电话告诉沈林的时候，后者还特意问了一下资金情况，毕竟开三部戏，这玩意资金一时半会可收不回来。   后者说了一句‘只要咱们不做投资过亿的大制作，那就没问题！’   想想也是，刘菲缺投资人吗？   《金枝欲孽》之后，老家有的是土豪想要加入进来…   都是王海林最喜欢的煤老板！   ……   “也许你不会懂，从你说爱我以后，我的天空，星星都亮了…”   七天，仅仅七天，《童话》单曲上市七天后，北京大街小巷都在放《童话》…   好吧，可能有点夸张，毕竟有些地在放《2oo2年的第一场雪》，有些电视台则播放《追梦赤子心》…   别说毕晓世了，连沈林都感叹《童话》的流行程度！   就有些歌吧，难度不搞，旋律也不复杂，但就是好听…   不愧是爆掉《十一月嚣张》，拿下年度流行金曲的歌！   陈婧则给沈林打了好几通电话，每次都是某家院线同意《北京童话》上映…   推广单曲这么火爆，可以想象电影上映后会有多少人去看！   也有苦恼，mV流传的太快，沈林这张帅脸根本隐藏不住，《独自等待》拍酒吧、古董店等外场戏，总有一堆人围过来…   每次都要沈林解释是在拍戏，然后微笑签名…   这样，特别耽误正常拍摄。   ……   呃，大林子卡壳了！   现在拍的这段剧情，陈文触景生情，抱着李静失声痛哭！   拍之前，沈林就告诉伍氏贤，他哭戏这块很差劲。   剧组就一直陪着他…   帮他分析人物，或者代入其它情感…   毕竟大林子没失过恋，没被甩过，不懂失恋的感觉！   当然他读过书：所谓我爱你，就是将我自己交给你，把我自己当成人质交给你，从此，你有伤害我的权力，你有抛弃我的权力，你有冷落我的权力。别的人没有。这个权力，是我亲手给你的。千辛万苦，甘受不辞。   看着很感动，可是就是没法感同身受！   其实《独自等待》里的陈文挺自恋的，剧本有一段旁白：我这么费劲心思讨一个女孩欢心，我要是是那个妞，我自己都爱上自己了！   剧情紧接着上一段，一夜缠绵后，陈文觉得自己行了。   于是，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跑遍整个城市为她挑选礼物，结果却在商场里看到刘荣和一个大款在一起。   陈文的情绪失控了，从山顶落到了谷底，紧接着就像岩浆一样喷了。   当然，沈林的表现没有那么歇斯底里，毕竟这不是琼瑶戏…   强忍着悲伤，自嘲一句：“我他妈就是一傻逼，我忘了我不是大款…”   “我去你的，陈文，无理取闹。”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我跟你只是朋友。我只想活得快乐。生活本来就不容易，这有什么不对，有什么错。”   沈林讽刺地说了一句：“你对，完全对，生活没别的目的，完全没有对吧？好！希望你能好好‘快乐’去吧。”   两人分手…   这段拍的相当不容易，比之前拍吻戏难多了！   吻戏只要进入状态，就很好办！   尤其是有一方是高手的情况下，他（她）能带着你走上云端…   接完吻，沈林还竖大拇指表示前辈技艺高，一路带着自己…   高媛媛直接瞪了她一眼。   回到拍摄现场，哭戏，尤其是这种没来由的哭戏，没有啥情绪铺垫，说来就来…   就特难！   试了好几条，眼瞅着情绪到位了，突然有个人喊了一句‘沈林！’   尼玛，全给毁了！   电影现场收音的！   没办法，沈林只好先给那哥们签名，然后又来了几遍，这才过了…   这条拍完，高媛媛基本杀青了。   ……   五月初，一大早，伍氏贤就把几个人叫起来…   说今天有重要人物登场！   其实《独自等待》客串的演员真不少，羽泉、葛存壮、英达、吴大伟都是友情客串…   基本都是陈婧介绍的。   一帮人迷迷糊糊下楼，廖番看到沈林，直接开口唱歌：“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   “滚滚滚…”   “你怎么能这么对你歌迷，小心我到网上帖揭露你的真面目！”   “…你买我专辑了嘛？还我歌迷？”   “你看，我的mp3下载了！”   沈林看来眼彭垒，后者翻了翻白眼，科普了一句：“廖番哥，mp3下载算盗版！”   “啊？盗版？不给你钱吗？不对呀，那为什么那些播放器都有下载功能？”   “…人家不要脸呗！”   “那这事怎么解决？”   “很简单，版权法通过就行…”   正搁这边聊着呢，伍氏贤领着龚蓓苾走了过来，好奇问：“你们不激动吗？”   “激动啥？”   龚蓓苾：“今天…”   后面那句被伍氏贤捂住了嘴…   他自己说了：“今天有巨星来客串！”   “…谁啊？”   “你们猜！”   沈林脱口而出：“哥呗！”   伍氏贤惊呆了：“…你…你怎么知道？”   “你剧本都写了哥的内裤，他来了才符合大众的想象嘛！”   《独自等待》，沈林是古董店的小老板，店中有一件精装裱好的男人大裤头，他经常对客人说这是周闰在拍戏时穿过的。   王龙正惊呆了：“真的是哥？”   廖番也瞪大眼睛看着伍氏贤…   “真的，我费了好大劲才邀请到他！” 第二十八章 发哥   其实这个事挺简单的，伍氏贤写剧本的时候纯粹拿周闰开涮，因为哥很红嘛！   剧本说主角有条他的内裤，写完之后异想天开觉得如果周闰能来，肯定是个惊喜。   但他没钱请周闰，干脆给周的经济公司了邮件，邮件里面就有《独自等待》的剧本…   然后，应该是昨天，丫在北京接了个电话，对方说：你好，我是周闰！   他愣了…   哥说：说我在北京了，快去拍戏吧！   一分钱没要，差旅费自掏。   因为要支持晚辈的创作！   廖番松开勒住伍氏贤的胳膊，导演总算能喘气了…   他刚刚装逼，怎么都不肯说，几个演员气不过，决定大刑伺候！   都没逼供呢，他就全交代了。   “我草，还有这种好事？”   沈林听完伍氏贤的解答，整个人都愣住了。   伍氏贤喘着气，还不忘装逼：“就这么简单，我跟你说才华皆一切！”   沈林翻了翻白眼，没有理他。   才华当然重要，十分的努力比不上一分的才华。   但更多时候还是要拼努力程度的！   毕竟对大多人来说，你的努力程度远没到拼才华的时候。   ……   剧情很简单，就是陈文在看店的同时写东西，周闰进门，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听说这里卖我的内裤啊！”   沈林抬头，满脸惊喜：“哥！”   “咔！”   镜头结束。   沈林的惊喜不是装的…   毕竟哥确实够牛逼，国家一级演员，双周一成！   估计他这次来北京，应该是路过北京，可能要去拍《姨妈的后现代生活》吧…   当然啦，沈林对哥没啥特别的印象，主要被他的烂片浪费了太多情感——《澳门风云》三部曲太烂了…   即便他之后有《无双》…   那也有点弱了！   他年纪有点大了，虽然不像梁维在《欧洲攻略》强撩唐妍那么尴尬，但也能看出颓势…   《欧洲攻略》，梁维那段真显老态，尬到脚趾抓地！   哎，《独自等待》他都能上，《无双》应该没啥问题吧？   这是个好机会啊…   想到这，他突然意识到《无双》的剧本他还没写呢…   哥客串完，沈林特想让他留下，但又找不到借口…   只能眼睁睁看他走人…   两人还合影留念。   伍氏贤叮嘱一声：“哥来客串这个消息，我们要保密，最好等电影上映后，让观众自己传播！”   “好！”   沈林却有不同看法：“…导演，你不懂现在我们的电影环境！”   “怎么说？”   “指望观众传播？你信不信电影才上，盗版就跟着上了，指望观众口碑，您觉得口碑好了，就有观众买票？您想多了，口碑好了，观众会去买盗版！”   伍氏贤看了看龚蓓苾，后者默默点头…   “那你说怎么办？”   “我觉得咱还是上映前‘无意’暴露这个消息，然后让宣传、行团队主打周闰免费客串…现在电影院上映的院线电影全看前三天的票房！”   “那我…”   “交给专业宣传团队吧！”   廖番很好奇问了一句：“你怎么懂这些的？”   沈林一脸理所当然：“看网上评论啊…《恋爱中的宝贝》就是这么卖出去的，我马上要上映的《北京童话》也是这样宣传的！”   “诶，你那电影什么时候上映？”   “下个月18号…”   “到时候我包场支持你！”   “谢谢哥！”   ……   没有杀青酒，就几个还剩下的演员在酒吧聚了一下，约好了上映时候再一起聚聚。   沈林退了房，跟几个哥们道别。   博哥现在的形象很好演戏的，好像去了管唬剧组，演《生存之民工》；   金马影帝之前，黄博的角色一般都是小混混、民工之类的边缘角色。   戏路略窄…   戏路这个东西，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就像你看到一个人，就会大致判断他是什么阶层的一样。   廖番则进组《天黑请闭眼》；   高媛媛，早就离开了…   她能给《独自等待》十五天的时间，感恩吧，人家现在这么忙，一堆戏约她。   对了，她现在还在跟张亜東恋爱中，挺洁身自爱的，即便晚上来找沈林讨论拍摄，也会带上助理，免得生不该生的事…   彭垒跟老王也早就离开剧组了，老王好像接了一部电视剧叫《刻骨铭心的爱》，他演男二号，搭档李小璐；彭垒，接着上班呗…   沈林先回了家，好好休息了两天…   杀青综合征嘛，虽然陈文这角色算不上深刻，但毕竟演了一个多月，中间还得拍广告、mV，整个人有点分裂。   赵姗过来找他：“你现在一场商演的报价都有八万了吧？”   “…暂时没空接商演，等我从戛纳回来再说！”   “真没想到《香火》居然能入围主竞赛单元？”   是的，《香火》入选了戛纳主竞赛单元，他作为主演，有机会走红毯的。   就很惊讶！   按理说应该是一种关注单元才对…   但今年中国大6没有电影入选戛纳，华语片只有一步王佳卫的《2o46》…   算是走了运…   地缘政治嘛，一般来讲，戛纳主竞赛单元得有四到五部的亚洲电影，那今年除了是枝裕和的《无人知道》朴赞郁的《老男孩》，老王的《2o46》，应该再加上一部…   所以，《香火》算破格录取。   “这要是再拿个奖…那你就一举成名了！”   “…夏雨还拿过威尼斯影帝呢，又能怎样？”   赵姗摇头：“那不一样，我们宣传一下，你就是新生代第一人了！”   “《香火》过审了吗？”   “…过审了，没过审我们也不会拿去参加电影节…”   沈林吃了一惊：“我去，这电影都能过审？”   “你也不看看出品方写了中影！”   “中影也不是万能的啊…”   《赵先生》、《八旗子弟》都有中影前身北京电影制片厂参与，甚至《无人区》还是中影出品的呢。   又能怎么样呢？   说着话，沈林拿出了《无双》剧本：“你把这个剧本给周闰，问问他感不感兴趣！”   “什么剧本，你也能演吗？”   “我…”   大林子愣了一下，怎么把这么关键的地方给忘了，《无双》的剧情请，主角至少三十岁了，他能演谁？   他现在一脸胶原蛋白，演谁都不合适！   组个局，然后让别人起飞？   你怎么这么伟大？   “等下，我再想想…”   “我先看看！” 第二十九章 戛纳   《无双》的剧本当然很好。   故事层层叠加。   有人明明在故事外，却写进了故事里。   有人明明在故事里，却写出了故事外。   整个剧情十分精彩，跨跃性虽然大，但是都能衔接在一起，不突兀！   剧情处理参考了《非常嫌疑犯》…   赵姗看完剧本，立刻意识到沈林为什么要收回，她也点点头：“再等几年吧，你现在想跟周闰一起演戏，角色戏份还不弱于他，有点难度…”   “…别安慰我了，什么叫有点难度，根本就不可能。”   “你可以写一个年纪大的和年纪小的故事啊…”   沈林翻了翻白眼：“你以为写剧本那么简单？”   “《半支烟》那种挺好的。”   “…我又不是谢亭锋，出道就被人捧在手心…别聊这些了，咱们出吧！”   谢亭锋——香港电影的儿子，才出道就能接拍《中华英雄》这种大制作，即便出了顶包案，也能演《新警察故事》…   跟他比，沈林这叫自主创业！   ……   机场，见到宁昊，后者献宝式的掏出自己的mp3：“我下载了《童话》、《追梦赤子心》还有你的第一张专辑！”   “…我谢谢你啊！”   “这也是盗版？”   “你说呢？”   “但我看有下载排行榜…不给你钱吗？”   “…你觉得呢？”   宁昊闭嘴，换了个话题：“《独自等待》拍完了？”   “嗯，伍氏贤效率还很高。”   说着话，沈林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剧本，翻看起来…   宁昊表面挺镇定，其实心里早就美翻了——戛纳诶！   第一部电影就入围了主竞赛单元，说明什么？   戛纳准备把他当成嫡系培养的！   想跟沈林交流一下，但后者一直在看书，他拍了下大林子：“你在看什么？”   “《仙剑奇侠传》…”沈林把剧本扉页给他看了一眼。   “是你要投资的电视剧？”   “嗯，游戏改编，你玩过吗？”   “没…我对游戏不感兴趣。”   “我也没玩过…”   “你要演嘛？”   “我去客串一下…毕竟自己投资了…”   邢爱那插话：“你说的3oo万，什么时候到账？”   “我看一下…”掏出手机，有记录今年欧冠的各项征程…   今年欧冠邪了门，传统豪门集体拉稀…   现在进行四强争夺赛…   沈林知道四强强选手分别是拉科鲁尼亚，摩纳哥、波尔图，以及此时尚不强大的切尔西。   他准备买个1o万块，不买比分，他也记不得比分了，只买输赢——按照赔率计算，能翻52倍…   然后，再买波尔图和摩纳哥，最后买波尔图…   即便交完税，那也能翻身亿万富翁！   当然，他没有那么高调，差不多就行了——意外之财不宜多…   收回手机，了解了日期，计算了一下戛纳行程，他道：“这次从戛纳回来，我就把钱转给你！”   “你这记录的什么？”   “歌词！”   “哦…”   ……   一行人从北京国际机场出，飞了十二个小时先到巴黎，然后转机去尼斯。   结果这边正在爆一场席卷全国的大罢工，飞机、铁路、城市公交系统无一幸免。   法国嘛，生这种事很正常！   耽误了好几个小时，这才联系到车…   一整天的时间都在赶路！   组委会有专门的车子负责接待，到了酒店一个个都是精疲力尽。   “哎呀，总算到了。”   “…我出去一下！”沈林则迫不及待跑了出去。   “他去哪？连个翻译都没带！”   “…谁知道？”   大林子拉住酒店服务员，费了半天劲，总算打听清楚哪里有足彩投注点…   又花了半天时间，沈林回到酒店。   心满意足！   财富自由总算快实现了！   这才有心思吃点东西。   赵姗则跟他算这趟旅程的花费，造型师和化妆师不能缺少吧，服装搭配很重要，怎么也得借一些名牌——其实也有另一种打法，沈林完全可有学习范小胖披着一身龙袍，宣传中国文化…   开创毯星新时代！   他没有那么强大的心理素质…   还是少算了，中规中矩就挺好。   衣食住行，加上几个工作人员的薪酬，全套电影节下来，一百万都不定够用。   所以，《香火》至少要卖3o万美元以上，才有的赚！   这趟，陈婧没来——《北京童话》去了翠贝卡电影节…   《香火》是赵姗负责带队！   听完赵姗的每一项账单，沈林摇头：“你想多了，咱们白天看电影，晚上混宴会，根本花不了多少钱！”   “…电影交易怎么办？打广告不要钱吗？”   “咱们是主竞赛单元的片子，还需要打广告吗？”   赵姗无语：“算了，我不问你了，我去找一下电影协会的人…”   沈林确实不太清楚打广告的方式，他只知道戛纳是全球最大的电影交易市场——这玩意，你一来就能感受到，满大街都是海报：《蜘蛛侠2》、《我，机器人》、《哈利·波特与阿兹卡班的囚徒》、《国家宝藏》…   他们住的卡其顿酒店整个酒店的外墙都是《飞行家》，上面挂着硕大的主要人物的剧照——戴着蛤蟆镜的小李子！   但这些都是一看就是专业的宣传公司做的。   华语片打广告纯属浪费，你就算把整个戛纳包下来了，大家不认识你照样不认识！   赵姗准备用最省钱的方式，在交易市场支个摊，印刷几张海报…   欧洲市场虽然不大，但买断额度很可观，尤其是法国、意大利、荷兰、西班牙，非主流华语片还是有一定的市场份额…   甚至连东欧很多国家也对这类片子情有独钟——便宜，一万美金就能买断，就算不能上院线，行dVd或者卖给电视台，也有的赚。   赵姗带着邢爱那去忙活去了，沈林则跟宁昊一起出去瞻仰电影圣地。   毕竟是戛纳嘛！   然后，一路上遇到一堆背包客——都是来戛纳感受艺术熏陶的…   沈林突然想起一件事：“听说你只要亮一下房间钥匙，就能跟大洋马免费来一场艺术的交流！”   “…真的假的？”   “不知道，我以前在哪本书看过…要不你去试试？”   “我跟你那姐住一个屋！”   好吧，看来，形势不允许…   “我先说一句，《香火》拿奖的概率比较低，咱们能卖掉版权，这趟就算没白来！”   “…我知道…”   宁昊心里也清楚，《香火》成本没到三十万，dV拍摄，连胶片都用不起…   能入围戛纳主竞赛单元已经很侥幸了！   “你知道就好，但我估计…”   沈林话还没说完呢，宁昊忽然指了指旁边：“诶，那便的是咱们国家的媒体吗？”   循声望去：“我看看…好像是，走，跟她聊几句！” 第三十章 心情大好   其实国内媒体对入围了戛纳的《香火》很感兴趣…   尤其是得知主演居然是沈林的情况下！   一个偶像派歌手主演的电影入围了戛纳主竞赛单元？   可惜，赵姗包括时光影视一直三缄其口，毕竟这电影过审挺不容易的。   还是不要撩拨这根弦了…   那就放弃宣传了？   想多了，原本准备戛纳回来之后大肆宣传一下——这就是有专业团队的好处，无论好事还是坏事，都会有专业公关来帮忙刷粉。   窝在山沟里演戏，指望用演技说话，是上个世纪的打法，时代变了！   《南方娱乐周刊》派遣了专业团队过来跟踪报道，当然，他们主要是报道《2o46》还有《十面埋伏》，《2o46》，王佳卫磨了三年，另外梁维凭借《花样年华》拿下了戛纳影帝…   双王组合，无限期待！   《十面埋伏》，不用多说，《英雄》全球大卖，张艺某开创华语电影新时代…   《香火》剧组送上门，当然也不能错过…   对了，采访他们叫袁雷，南方娱乐席娱记，跟现在的易立竞地位差不多…   主要采访沈林，毕竟沈林更有名…   “我早就知道他了，看过他的毕业作品《星期四，星期三》，是在《中国式离婚》剧组见到他的…他跟我说了《香火》的故事，我挺喜欢，就接了。”   “春节期间拍的，就在山西怀远下面的一个小镇，拍了半个月吧…”   “片酬？这就是朋友之间互相帮忙，收什么片酬？”   “证明自己会演戏？我本来就是演员，没什么好证明的，我几斤几两自己清楚…”   “戛纳选片人来北京，我们把作品交给他，然后他推荐我们入围了主竞赛单元…”   “电影节都这样，你的电影质量要过关，能打动选片人，他们才会费劲心思推荐。”   “…拿奖？开什么玩笑？我们随便花半个月拍了部电影，然后拿了奖，你让那些大导演怎么办？”   到宁昊这，他也挺随（装）意（逼）的，说什么‘这就是我一学生作品，拿dV随便拍的’、‘没想表达什么，就是个练习之作…’、‘拍电影就是个职业选择，就是混口饭，用不着那么崇高！我不拍电影，我就去做生意了…’、‘我做导演，主要目的是拍个有趣的电影，供大家娱乐下就完了。’   两人的态度让袁雷挺无奈的…   毕竟这个年代，电影、导演这俩关键词代表着艺术！   这两人的态度真诚，但是…不符合主流思想！   当然要报道了！   ……   《香火》被安排在24号，比较靠后的位置…   一般来讲，大热门电影肯定要放在靠前的日期，从这个日期选择来看，说明主办方不是特别看好《香火》…   沈林无所谓，他这趟来戛纳，除了宣传电影之外，更多的就是为了刷刷逼格。   在戛纳这十多天里，国内出现了很多有关他的通稿，比如《沈林出征戛纳》、《“香火”烧进戛纳，沈林部主演电影即入围》、《沈林戛纳感想：没什么特别的》等等。   也有宁昊的一些通稿，大写的《《香火》导演宁昊：拍电影就是混口饭，用不着那么崇高》   体制内的导演当然不同意这种论调，但是网上很多人却很赞成…   难得碰到一个不装逼的导演。   按照后世的话，这段采访帮助宁昊圈粉无数！   回到戛纳，沈林一伙人看完《2o46》，然后有点懵逼的回了酒店…   没看懂…   最后沈林总结：“老王的电影都那样，好听点叫艺术性强烈，不好点就叫不知所云！”   回到酒店，沈林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邢爱那：“给，这里有3oo万，回国之后，你跟我一起去《仙剑》剧组！”   “…你真赚钱了？怎么赚的？”   “那你就别管了！”   还能怎么赚，当然是正规渠道赢来的！   这个话题不好继续，大林子赶紧岔开：“明天《香火》映，咱要不要邀请张艺某？”   “他有空吗？”   咳咳，《十面埋伏》剧组也来戛纳了。   “邀请一下呗，他来不来是他的事，要不要请是我们的事，出门在外，礼仪要有！”   “也行…”   ……   《香火》电影特简单，就是和尚修庙的故事。   从故事取材来看，很像《小武》，镜头效果又很像候晓贤，空镜头很多！   《香火》的故事根源还是国民经济高展的时期，人们的生活都生着巨大的变革。   和尚信仰崩塌的一个过程…   这一时期的题材对于中国导演来说，是非常好的创作源泉，阿谋有《秋菊打官司》，贾章柯…老贾一直以来的作品都是关于这个…   所以，很多人说，外国人通过这些优秀影片认识到的是，中国仍然是一个落后的农村式国家！   很对，电影的宣传、传播力量很强大！   这类影片确实对我国的国际形象没啥贡献…   没办法，按照西方电影节的评价标准，卖惨是获奖电影的共同属性，而它们还有另一个共同属性是深刻。   某种意义上也算意识形态的一种表现形式…   电影放映结束，很多人起立鼓掌。   按照冯晓刚的说法：这是人电影节的的礼仪！   宁昊还有沈林则在工作人员引领下上台…   很笨拙的接受观众的掌声…   ……   阿谋特意留下来跟后辈交流几句，当然也就几句话时间，毕竟他忙得很，他来戛纳就是为了卖《十面埋伏》…   “电影不错，为什么不用胶片拍？”   “没钱嘛，这电影就我俩主创，我是导演、编剧，他是主演，其它的都是群众演员。”   “怎么不拉投资？”   “我当时大学才毕业，没什么资历，而且我觉得能拍出来就不错了，也没想那么多…”   拉投资，哪有那么容易？   按照国内制片厂的传统做法，按部就班排队升级，先是场记，然后助理导演吧，再然后执行导演，想要独立拍一部电影，至少得等十年时间。   宁昊，就是一新人，傻子才会给你钱让你拍电影！   “继续加油！”   鼓励了一下宁昊，阿谋冲沈林点了点头，跟着张卫平离开…   “阿谋人不错啊！”   宁昊愣了一下：“…你喊他什么？”   “艺某导演…称呼只是称呼，不代表什么…”   “林子…”赵姗小跑着过来，满脸欢喜：“我刚刚跟法国mk2的副总裁聊了一下《香火》的版权，你猜他开价多少？”   “多少？”   “5o万欧元！”   一听这价格，宁昊眼睛都直了…   沈林不以为意：“…《盲井》我妈卖了33o万美元呢！”   赵姗瞪了他一眼：“那《十面埋伏》还买了2ooo万美元的北美版权呢，你怎么不说？”   沈林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应该可以再加码，没准还有人出更高的价格…”   “…我也没说现在就就卖，这个消息至少说明这趟戛纳没白来！” 第三十一章 回国（盟主加更）   25号，戛纳，早上，天气晴。   一夜无梦，醒来的时候，大林子浑身舒倡！   “早！”   早在早餐桌前，心情很好的跟他们打招呼…   赵姗看到他这样。就忍不住想说点什么：“你昨晚参加宴会，怎么光顾着喝酒吃饭？”   “…不是，咱去那就是蹭饭的啊！”   昨晚《十面埋伏》举办宴会，《香火》剧组也被邀请前往，人太多，沈林压根没空跟几位主演单独聊天…   干脆吃吃喝喝。   “你别这么没心没肺的！”   沈林放下牛奶，决定跟她讲道理：“姗姐，你说，咱们来戛纳的目的是什么？”   “卖片子啊！”   “我记得你跟我说，3o万美元是目标，昨天，就有片商开价5o万欧元了，是吧？这个目标是不是已经完成了？”   “…那你就不关心奖项？”   “…咋了？你觉得我能拿影帝？”   沈林自己都乐了！   今年戛纳影帝是柳乐优弥，沈林记得特别清楚，因为柳乐优弥是戛纳最年轻的影帝，14岁！   然后《老男孩》拿了评审团大奖，《华式911》拿了金棕榈…   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因为他看过《文艺时代》啊，这一届刚好青帝当评委。   赵姗耐心道：“你知道来戛纳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大林子心态没调整过来，他一直觉得来戛纳没啥了不起的，只要你能弄到邀请函，或者你运气好，参演的电影入围了竞赛单元。   “目前，国内年轻男演员，只你跟刘晔入围过最佳男主角！”   “别给我脸上贴金了，戛纳没有演员提名，电影入围演员自动入围…这哪叫本事？”   “…你别打岔，刘晔能跟你比吗？他戏路多窄，我跟你说，你这次回去，我们要好好规划一下你的路线…”   赵姗的意思，炒作一下，忽悠忽悠观众，刷刷逼格…   立马就是新生代领军人物！   “而且谁跟你说《香火》没机会拿奖？”   “…拿什么奖？”   是邢爱那问的…   “金摄影机奖，专门奖励导演处女作！”   ……   大林子不是不关心《香火》，只不过他满脑子都是足彩…   实在无暇分心！   毕竟事关几千万的事情。   26号晚，法甲俱乐部摩纳哥对阵葡俱乐部波尔图…   这两队的教练都是日后炙手可热的大教练，摩纳哥的教练德尚，入驻法国国家队之后，带领法国先后获得了2o16年欧洲杯亚军和2o18年世界杯冠军；   波尔图的穆里尼奥更不用说了，狂人穆里尼奥，很多不看足球的都知道的一个教练！   沈林正在看比赛…   虽然他一个也不认识，但不影响他为波尔图加油啊！   宁昊拿着《每日荧幕》坐在边上瞎翻——全尼玛英文，他认识个屁！   “《香火》场刊评分2.7，这个分数代表什么？”   “…你怎么知道这是《香火》？”   “这不是《Incense》嘛，《香火》！”   沈林接过杂志翻了一下：“你真牛逼，这么厚的一本杂志都能让你找到《香火》！”   《每日荧幕》场刊属于电影节期间的赠品，每家酒店都送好几百本——场刊有着关于电影节的一切资料、幕后、评论、广告——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主竞赛单元电影的场刊打分。   都是广告！   连《香火》都花了八千欧元买了内刊的一页广告…   国内报道——《国产电影《香火》登上戛纳场刊》，也是一种宣传嘛！   宁昊怼了他一句：“没你牛，来戛纳居然看足球，还踏马法语解说，你看得懂吗？”   “…”   大林子被他怼的无言以对，干脆翻看《每日荧幕》：“排第几？”   “第六！”   《华氏911》、《2o46》、《生活是个奇迹》、《蒙多维诺》、《无人知晓》前五名，《香火》2.7分排第六…   已经很牛逼了。   《老男孩排名垫底…   这个电影之所以拿下评审团大奖，是因为评审团主席昆汀特别喜欢——爱死了这部片子！   后来斯派克·李翻拍了一版《老男孩》，演员是灭霸还有猩红女巫，局长也去友情客串了一下…   “没准真能拿金摄影奖…诶，你说拿奖了…好球！”   宁昊无语的看了眼电视，比分已经是3:o！   波尔图赢定了！   沈林心情大好，恨不得抱起宁昊亲一口。   宁昊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是不是买足彩了？”   “…哈哈！”   “你买了多少？”   沈林没回答，起身穿好西装：“走吧，咱们去混宴会！”   “说一下啊！”   “…反正够咱们下部戏拍摄了！”   “5oo万？”   “…三个吧！”   宁昊不敢相信是看了看沈林，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你胆子真大！”   “我也就赌这一次，没有下次了…能走了吗？”   他们去参加巩利的加冕宴会——巩利拿到第57届戛纳国际电影节戛纳特别大奖。   戛纳特别大奖，大概就是特殊表彰的意思，她是位华人影星夺此殊荣。   巩皇曼神一线地位不可动摇！   到场祝贺一下，顺便蹭饭，就这帮大明星，你跟他聊天，很难直接聊起来。   也没什么共同话题，干脆就笑着祝福好了！   ……   28号，沈林兑完奖金，携巨款从巴黎坐飞机飞回上海…   《香火》没有收到邀请函——意思就是没拿奖，但是版权卖得不错，mk2最终把价格抬到了65万欧元，此外日苯、韩国包括东南亚几个国家加一块也卖了差不多2o万美元的版权…   扣除这次的差旅成本，电影制作成本，净盈利过5oo万人民币！   这年头欧元很值钱的，汇率达到1：11.2。   宁昊有点小失落，错失了金摄影机奖！   不是，给了个金摄影机提名奖，相当于鼓励性质…   不过，马上他会带着《香火》环球旅行，先去东京参加银座影展，然后是夏威夷电影节，阿根廷的南方国际电影节，美国的圣路易斯国际电影节、英国瑞丹斯电影节还有澳大利亚的墨尔本独立电影节…   真的就这样——进入了一个电影节，就会有别的电影节邀请你这个片子，然后你就可以免费在全世界各个国家旅游。   宁昊暂时不急着开新戏，沈林也不催他——他之所以飞上海，是为了转道去横店拍《仙剑》，然后要宣传《北京童话》，还要努力争取杨过… 第三十二章 横店（盟主加更） 沈林其实跟宁昊分析过《香火》没拿奖的原因——题材过于取巧！ 太贾章柯了。 中国大背景下属于小人物的黑色讽刺喜剧，信仰迷失和精神荒芜… 不同的是，《香火》更东方！ 并没有过多笔墨展示贫困… 但这远远不够！ 生活就是这样，总不会一帆风顺。 揣了接近两千万人民币的沈林如此想着… …… 《香火》明明只是金摄影机提名奖，但已经够了！ 戛纳拿奖就行。 沈林抵达上海，《香火》获奖的消息，直接铺满了一线城市。 在那些记者笔下，这部电影，这个导演，当然还有沈林，几乎所有的元素，都被拔高了数位档次。 宁昊的名声瞬间鹊起，成为又一位具有国际影响力的导演… 沈林的实力也似乎得到了认证，不再是中二少年石延枫… 虽然还没到扯大旗立字头的程度，但在年青一代小生里面，也算头一档的了——至少媒体是这么说的！ 网上，网友比较淡定——得等《香火》上映后看看成效。 沈林下飞机，打开手机，一堆未接来电… 先拨给赵姗，后者让他给《南方娱乐周刊》打电话，说是约个专访。 “我马上要去拍《仙剑奇侠传》！” “…不耽误，他们会直接到横店找你…还有《鲁俞有约》、《级访问》…你刚好借机宣传一下《北京童话》…” “你看着安排…对了《神雕》试镜，你别忘了通知我！” “知道了…”赵姗准备挂断电话，又叮嘱了一句：“别乱说话！” 挂断电话，沈林戴上口罩接着排队出机场，边上有个三十几岁的老爷们盯着他看：“请问，你是沈林吗？” “…对，您有什么事吗？” “哇！真是沈林！” 那哥们尖叫了一下，然后更多人围了过来… “不是，我现在有点事，下次再合影…” 大林子奋力挤出人群，大厅门口有一辆接送车… 总算安全了！ 第一次觉得粉丝忒多也是个苦恼！ 不急，《香火》还有《北京童话》呢… 插一句，《香火》，公司不准备全国范围内院线公映，直接卖给电影频道还有dVd音像版权… 你稍微计算一下，全国公映的话，拷贝制作费至少要一百万以上，怎么也得掏钱做点宣传——光是行成本至少也要两百万。 回本难度太高。 也不是不公映，洗十个拷贝，就在北京、上海挑几家院线上映算了。 …… 司机是个很老实的人，知道沈林忙，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 两小时后，抵达东阳横店。 横店这地方，沈林上辈子来过——单纯为了圆梦，拍一张‘这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照片… 《仙剑奇侠传》大部分都在横店拍摄，外景部分则是在永康方岩、缙云仙都风景区。 沈林饰演的姜明主要场景就在锁妖塔内，也就是横店，部分外景也是在横店周围拍摄。 为什么是周围？ 因为沈林只给了五天时间！ 他不是跟组演员… 时间有限，不可能到处跑。 在戛纳这几天，大林子大概揣摩了一下姜明，这个人物从一开始就是个悲剧！ ——从孤儿到被收养成为蜀山大师兄，为女妖屠戮同门师兄弟，堕入魔道，不得轮回… 他挺喜欢这个人物的。 姜明跟狐妖女苑的感情很值得说说，有点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感觉。 天然正邪不两立。 但二者之间明显有爱情… 这种大悲剧，沈林贼喜欢，因为有的演！ 对了，饰演女苑的是蒋芯，就那个‘贱人就是矫情’的蒋芯… 沈林对她没啥想法，看过她的私照，大妈一位——上个图！ …… 下车，沈林没有直接去《仙剑》剧组，他准备沿着横店逛逛… 陈婧已经看到他：“你怎么才来？” “…我下飞机就过来了，一点没耽搁！” 看了看就背了一只单肩包的沈林，陈婧无语：“走，我陪你去买点东西！” “不用了，我包里有内衣，而且我打听了，《仙剑》是古装戏，不用穿外套的…” “我是说买点零食给剧组！”瞪了他一眼：“一点也不懂事！” 陈婧也是《仙剑》的制片人，她在这边完全是因为沈林… 不过，大林子有点不忿，我尼玛人气小生过来客串，没收钱，还自带3oo万投资，还要带零食？ “这是基本礼仪…也是一种交好关系…” “…行，我知道了，娜姐呢？” “小邢昨天来了，把钱交给制片方，签了合约，然后回北京了…你哪来的3oo万？” 沈林耸了耸肩：“那你别管了，我反正有钱，而且来源正规！” “是《香火》的版权费吧，听说《香火》尽收益过5oo万？” “…差不多。” 你觉得是就是吧… 陈婧笑了笑，突然来了一句：“《北京童话》被二十世纪福克斯买走了改编权，他们开价2oo万美元，创下了新的记录！” “…真的？” “嗯，而且他们非常爽快地掏钱！” “…这个消息你怎么不宣传？” “急什么？距离电影正式上映还有两星期呢，现在就炒作？” 沈林咽了下口水… 这个消息太刺激了。 要知道《无间道》的改编费也才18o万美元！ “米拉麦克斯开价16o万美元买断了北美行权…我们也同意了！” “米拉麦克斯？哈维·韦恩斯坦？他给钱了吗？” 陈婧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当然给了，直接付了全款！” “啊？” “…我们电影都拍完了，属于展映，卖的又是买断版权，肯定要收全款…” 对，《无极》卖版权的时候电影还没拍完，所以，卖了个5o万美元的定金… “那…是不是可以把我写的小说翻译成英文出版？” “…这个有点难…” “我随便说一下…”到了一家西瓜摊前：“买点西瓜？” “行，老板，你这的西瓜打包！” …… 带了东西跟没带东西，感觉就是不一样！ 一车西瓜开进《仙剑》剧组，场务喊了一声：“林子给大家带了西瓜！” 剧组…直接暂停拍摄，都来吃西瓜，顺便认识一下沈林… 这么说吧，就目前的人气来讲，《仙剑》剧组，除了柳亦菲，没人是大林子的对手！ 他正当红呢… 人气高的演员性格友善，说话客气叫平易近人… 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好感。 不过，他没见着柳亦菲，甚至连胡戈也不在，a组正在缙云仙都那边拍外景呢！ 就挺遗憾的… 第三十三章 这尼玛是…   《仙剑》一群人围上了沈林，有点像记者采访…   也正常，对这帮人来说，沈林确实挺神秘的！   别忘了，他是流行小天王——已经有媒体加上‘小天王’三个字！   “你是从戛纳直接回来的？”   “对，直接飞到上海，然后转车来的横店…”   “要试一下衣服吗？”   “好啊，现在就拍嘛？”   “你先倒一下时差，咱们明天拍！”   “对了，这是跟你演对手戏的蒋芯！”   沈林赶紧放下西瓜：“蒋芯…我是沈林…”   看到蒋芯，他愣了一下…   我草，这踏马是蒋芯？   这也…太好看了吧！   （来个照片）   满脸胶原蛋白，举手投足间有一点小姑娘的羞涩，但气质偏媚态，而且身材微胖…   Lsp名言：女人微胖才是极品。   可这些人口中的微胖，要求其实是极高的——懂的都懂。   蒋芯的身材略显丰腴，绝对是这些人口中的绝品！   ——在审美方面，你永远可以相信Lsp的眼光！   把西瓜咽进肚子里，他反应迅：“…我看过《天空八部》，你演的木婉清…跟你本人怎么一点也不一样…”   “那个穿的是黑衣服，还是古装，当然不一样…”   “哦…”沈林拿起一块西瓜：“你吃西瓜嘛？”   ……   女苑这种角色一般有名气的女演员不会接的。   就四集分量，还有吻戏、脱掉上衣的戏…   蒋芯的经历挺走运的，也不是正统科班出身，出道作品《大脚马皇后》遇到了周晓文导演，之后带着她上了《天龙八部》…   按说《天龙八部》之后，蒋芯已经小有名气了，跟她差不多戏份的杨瑞——演钟灵的那个，接拍了《神医侠侣》还有《风云2》，虽然也是配角，但戏份、角色都很不错，更不用说饰演阿朱的刘韬了，搭档陈司翰，邱新志、叶彤，挑大梁饰演女主！   没办法，蒋芯需要赚钱。   得养活一家子人——爸妈为支持她的演员梦，举家北漂…   所以，现在基本是有戏就接的状态。   很勤奋，可惜没啥用，因为她打天下的时候，正是国内影视界仙子大战的零几年，以后再也没有哪个时期出过这么多仙女了！   刘韬、胡婧、黄亦、贾婧雯等等，更别说赵巴菲、陈郝、柳亦菲了！   就连《欢天喜地七仙女》里面那么多出色的仙女都没出头…   她的长相当然不差，但有一种肉感，让人动邪念，不像其它美女或圣洁，或天真，或侠气。   就让人不好意思说她美，很吃亏的长相。   这种女演员就天然适合演反派或者小三之类的角色——木婉清跟段誉中了魅药那一段，童年启蒙片段。   她能抗十年，然后碰到华妃，很走运了！   有些人可能一辈子也碰不到一个契合的角色。   【看书领红包】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抽最高888现金红包！   回到女苑，蒋芯一直挺担心饰演姜明的男演员…不好看！   很正常，毕竟有那么多吻戏…   见到沈林，算是放宽心了。   ……   胡哥当晚回了横店，同行的还有安奕轩、刘品颜、彭羽晏…   简单碰了个面——都有经纪人、助理跟着。   沈林想着年纪都差不多，想约着一起吃个饭。   主要约胡哥！   对了，饰演刘晋元的王禄江已经34了，完全不是一类人…   柳亦菲…   她妈妈跟着她，打了个招呼就闪人了…   大林子好歹也是人气偶像，不认识一下吗？   好吧，连胡哥都拒绝他了，理由是：“我…我得回去看剧本…”   胡哥不想拒绝，但他…压力很大！   想想也正常，《仙剑奇侠传》，他演绝对男一号李逍遥，给他配戏的都是谢军豪之类的演技派，他肯定紧张…   沈林笑了笑，放他离开，准备自己一个人下楼吃点东西，然后就碰到了也是一个人的蒋芯。   “拼个桌！”.   大林子主动走过去坐下…   蒋芯笑了笑：“你怎么现在才吃饭？”   “忙着看剧本…这个姜明都不说人话！”   “啊？”   “人道渺渺，仙道茫茫，鬼道乐兮！当人生门…太长了！”   “你背不下来？”   “还行，但有点紧张…”   菜上来了，一盘牛肉面，沈林接过来，直接开吃。   蒋芯问他：“你紧张什么？”   “我明天第一次吊威亚！”   “…你之前没吊过威亚？”   “没…我之前接的戏基本都是现代戏，符合现实主义逻辑，没有这种飞天遁地的。”   “哦…”蒋芯点了点头：“所以，你才拒绝李逍遥？”   “咳咳…”吓了一跳，沈林差点呛住了：“谁…谁跟你说我拒绝李逍遥？”   “剧组说找你试镜，你不来…但又看好这个戏，所以过来客串？”   “我没想拒绝，但当时手头有别的活…”   简单聊了几句，沈林吃完面，准备去外面走走，想邀请蒋芯，但又觉着不好意思，毕竟才认识。   又不是相亲…   蒋芯很识趣的自己离开了…   ……   横店的夜景挺美的。   面积不大，毕竟就是个镇而已。   沿着万盛街走，万盛街是横店中心人气最旺的步行商业街，人很多，不管是作为“横漂”的年轻人，还是本地的居民都喜欢聚集在这里，逛逛街，或者坐在路边闲聊，生活气息浓郁。   横店的年轻人真多。   也正常，追梦人嘛！   都指望能被导演相中，然后一戏成名。   其实，想在横店实现明星梦的概率可能比你中五百万彩票的概率高不了多少，甚至当你来到横店之后，现周围的“高手”实在太多，随随便便都技艺群，恐怕自己连表现的机会都得不到。   这种情况下，就只能想办法另辟蹊径。   伴随而来的就有很多坑脏的东西…   总之，这个小镇混合着梦想、**、生活与市井…   复杂而又微妙。   沈林戴着口罩还有鸭舌帽，然后现没人看他，想想也是，这里是横店诶，东方好莱坞，明星众多，一个小小的沈林算什么？   干脆摘下了鸭舌帽。   街边有人卖唱，唱的还是《追梦赤子心》，他驻足听了一段，还可以…   “沈林！”   “沈林…”   然后一堆人把他围住了——好吧，大林子低估了自己在年轻群体的影响力了…   活生生的偶像诶！   他撒腿就跑，跑回酒店的时候，刚好碰到了下楼买东西的蒋芯…   “你怎么了？”   沈林喘着粗气：“…我刚出去把帽子摘了，然后好多人追我…”   “你不知道你有多红嘛？居然敢摘帽子？”   “…我上哪知道，我一直在拍戏…” 第三十四章 仙侠戏初体验 好看，想睡！ 大概是沈林现在对蒋芯的印象… 当然，不急于一时… 大林子只有五天时间，其中还得抽三小时接受《南方娱乐周刊》的专访。 今晚的事，给他最大教训就是——他真的很红！ 回到房间，洗了个澡，正准备看会剧本，然后睡觉，有人敲门… “陈姨？” 是陈婧… “怎么？很失望啊！” “没有…”沈林赶紧转移话题：“有什么事吗？” “我明天得回北京…” “出什么事了？” 陈婧摆了摆手：“小事，电影频道准备立个项目，我觉得挺好，回去拿下！” “什么题材？” “讲述残疾人的爱情…”陈婧看了看沈林：“你有想法吗？” “我又不是…”沈林下意识回绝，突然想到了什么：“等下，什么题材？” “残疾人！” “…我还真有个想法，关于听力障碍…但我只有想法，具体得找个编剧…” 大林子实在记不清《听说》的具体剧情了，这玩意跟《无双》不一样，《无双》这样的电影，你看一遍就很难忘记，《听说》其实就是个小清新爱情片… 没错，他想到了《听说》，就是手语+励志的偶像剧。 他看过一遍，也算记的剧情——非常痛恨为什么要有烂俗结局… 陈婧已经迫不及待了：“行，这个项目我们拿下了…你先写个剧本大纲，我明天带去给我姐看看！” …… 大林子非常不想写东西，他现在只想跟人来一场口器之争，兵戈相见！ 又洗个澡，冷痉了一下，打开电脑开始写大纲… 电影大纲不好写，《听说》这个故事两条线：一条是黄天阔与秧秧的爱情，另一条是秧秧的姐姐小朋的游泳梦。 按照结构鱼骨图。 天阔和秧秧认识，两人互留QQ，两人渐渐熟悉，因为吃饭付钱问题产生摩擦；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和聋人交往的障碍有畏惧还有摩擦； 秧秧和小朋因为责任、梦想和压力产生摩擦； 三股摩擦交织，泳池告白，两人见家长确定关系… 鱼骨图画好，剩下的的就是往里面填料的事情了，丰富人物，丰富剧情，让这个主线枝繁叶茂… 既要掩盖那个特别明显的路人皆知的野心，又要尽量让人物背景扎实，让故事获得观众的好感。 写完，已经晚上两点了！ 把剧本大纲到陈婧邮箱，沈林关灯准备睡觉… …… 早上六点，大林子拖着疲惫的身子下楼——没睡着！ 怎么可能睡得着？ 你在飞机上睡个12小时，到了地方又饱餐一顿，脑子里还胡思乱想，你也睡不着… 但也得开工啊。 剧组写好了今天的拍摄任务… 看了下手卡，大概就是拍摄姜明跟姜绝之空中pk，还有姜明下山遇到女苑将其带回蜀山… 空中pk？ 这玩意怎么拍啊？ 好吧，到了现场就知道了——直接掉吊威亚在绿幕上拍摄。 有些高难度动作可以交给替身，但大部分还是演员自己做——底下有三个穿着绿幕衣服的专门举着演员，这也是空中漂浮的拍法… 对了，《仙剑》沈林没掺和配乐，他也掺和不进去，麦振鸿太牛逼了！ 写了《剑心》算是贡献了，被用作插曲… 《逍遥叹》、《杀破狼》、《六月的雨》包括《一直很安静》… 都已经写好了！ 倒是片尾曲《终于明白》，麦振鸿指定要让沈林演唱。 他也没拒绝… 本身这个就蛮好听的。 威亚师傅看到沈林好奇地盯着这玩意看，就问他：“你之前没吊威亚？” 大林子很坦诚地摇头：“没…” “体验一下！” “…好！” 体验就体验，咱有舞蹈功底… 上前，系好威亚，离近看了，沈林皱眉：“这么细？” “…都这样…你放心，我们是全行业最专业的！” “这个我绝对放心！” 不是吹牛逼，这个时候的唐仁武指、威亚等幕后力量可以说领先了大部分内地剧组不止一筹。 武术指导陈伟滔，就是《有翡》的武指——直接在花絮里吐槽的就是他，他说自己设计的动作，演员和导演好像没听到似的，拍出来效果… 真别赖他——连跑步都要用替身的明星演员，粉丝有脸把帽子扣在武术指导身上？ 人家代表作《怪侠一枝梅》，柳施施打得多好看？ 回到片场，系好威亚，师傅问沈林：“你能翻个更头嘛？” 沈林微微耸肩：“…我之前是跳舞的！” 原地后空翻都没啥问题，更别说有威亚借力了。 威亚师傅慢慢往上拉，沈林直接腰部使劲，啪一个后空翻！ “…你真应该多拍点打戏，这动作太利索了！” “真的吗？谢谢！” 沈林挺高兴的… 感觉吊威亚也没啥难度，都说勒裤裆，也还行啊… 直接询问了威亚师傅，后者道：“你这种没怎么掉过威亚的，过一会，你就会觉得腰部、胯部非常疼，要是再加上武术动作戏，那就难了！” “我的动作戏多吗？” “还行，我们有替身的！” “我自己上不行吗？” “您自己上耽误时间啊…” 好吧，不是老子不敬业啊，是为了快推进剧组拍摄流程。 他搁片场跟威亚师傅们聊得正愉快呢，饰演姜绝之，也就是他师傅的过齐鸣老师来了，沈林赶紧迎上去：“过老师！” “来的挺早？” “昨晚没睡好，第一次拍仙侠戏，有点激动。” “心态要稳…” “…没办法，真的挺激动的！” 过齐鸣笑了笑：“化妆去吧！” “嗯…” …… 过齐鸣真的是老师，原浙江军区文工团演员队长，后来辞职了，专职做影视剧演员。 他的长相就适合演一些性格张扬的角色。 他跟李国利关系很好，拍过不少唐仁作品。 化妆间，化妆师沈林戴好头套，披头套和纱边，又看了看镜子：“我你适合美人尖型！” 化妆师是一姑娘，好像叫张瑞琴… “…你看着弄呗，我不在乎！” “带一撇斜刘海怎么样？” 沈林犹豫了一下：“…我是蜀山弟子，这样的型会不会太叛逆？” “我问问老师吧！” 姑娘扭头喊了一下，然后造型指导陈顾方走了过来，看了下沈林右边脸的斜刘海：“不错，这么设计挺好看！” “那我就这么来了？” “…嗯。” “你觉得呢？” 沈林：“我无所谓，你们是专业的，你们觉得行就行！” “你可是大明星，我们当然要听你的意见…” “我没意见…真的，一点意见没有…” 第三十五章 没点信念感，真演不来！ 蜀山道袍，其实就是白色长杉。 服装设计绝对有参考《仙剑奇侠传》游戏… 蜀山都是一群御剑者，主观色彩的白色带给人高洁的感觉，很有仙侠的味道。 当然啦，普通弟子就穿不了白色衣服了，绿色的布衫——也是参考了游戏设计，局别相当于新手套装和六十级门派专用礼服… 回到片场，沈林换好服装，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 他的五官很精致，但嘴唇很薄，脸上要是没有表情，看着很冷… 配上长杉，真的给人一种禁欲系道长的感觉… “拍个照，拍个照！” 做完造型，张瑞琴兴奋地拿出手机，合影… 可惜现在的手机像素太低… …… “导演，我就站着做动作就行了？” “嗯…你想象一下剑气纵横！” 沈林看着武术指导给他设计的动作——就是站在原地，有节奏的做广播体操… 广播体操不太合适，毕竟手上的动作还是蛮有节奏的… ??、??、?、??、?? 大概就是这样… 给跪了！ 这也太羞耻了！ 所以说演员真的不容易，这么中二的戏，要想让观众感受到，先你自己得相信… 你自己不相信人物，很容易就笑场了… 笑场原因就是对所塑造的角色没有信念感，就是不相信自己所塑造的角色而造成的，没有进入表演的情景。 演戏其实挺有意思的，剧作家或者是编剧，先在大脑中构建一个“假定的情境”，并且要让演员在这个假定情境中，描绘出符合生活逻辑基础之上，并且能带来强烈的艺术欣赏价值的作品。 《演员的自我修养》：所不同的是，对作家算作假定的情境的，对于我们演员说来却是现成的——规定的情境了！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指出，‘对作家算作假定的情境的’其实就是普希金所说的在假定情境中的热情的真实和情感的逼真… 大林子理论知识很充沛的… 职业演元最基本条件：当你换上戏里那套服装的时候，心里就有底了。 但是动作确实挺中二的… 好在过齐鸣跟他搭戏，两遍就过了… “感觉动作有点简单啊，没有降龙十八掌那么复杂？” “御剑嘛，招式越简单，威力越大！” “有道理！” 平a就行，哪里需要大招… 更何况是跟自己师傅切磋。 跟武术指导陈伟滔聊了一会，剧组转场准备拍摄下山剧情… 挺好的，要是一上来就让沈林扒掉蒋芯的衣服，来一段‘众生皮相惑人眼，痛斥恶魔心中存’的剧情，那也忒尴尬了——就是把蒋芯的衣服扒光！ 这个做法的本意是展示女苑肉体与常人无异这一点，向师兄弟和师傅说明，其实妖与人不过是一个称谓和一个皮囊。 并不是弹幕里所说的‘快看，我媳妇的肉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 下山救人这段也很有意思，按照剧本里说的其实就几十个字：姜明奉命下山解救瘟疫，千年九尾狐女苑帮助姜明解救难民，二人生情愫，带女苑蜀山… 按照游戏剧情，属于副本旁白。 当然，正式拍摄不可能一笔带过… 毕竟沈林出演诶！ 于是，来了一段姜明炼药剧情，就是同时架起几十口锅，用真气催熟… 又来了一段手势舞：??、??、?、??、??… 还有教导大家要用热水蒸煮衣服… 毕竟古代很穷，也没什么多余的衣服，衣服蒸煮消毒的方法明朝就有记载——《仙方合集?辟瘟诸方》… 忙活了大半天，女苑出场了… 一袭白衫，型很简单，就是散加一根簪子… 这等丰腴的“微胖”软肉女人，用加钱居士的专用词来说，那就是——很润。 她注意到沈林在看她，微微抬头，轻笑一下，嘴唇本就丰润，在微笑的时候，上下嘴唇微抿，明明端庄大方，却又自带风情与诱惑… 沈林忍不住看了几眼，眼神微微有些波动… “咔…不错，接着来！” 导演挺满意的，沈林这个心理状态拿捏得真不错，看着没什么表情，但是一个大特写就能展示人物心理！ 真不愧是入围过戛纳的演员，跟剧组里的那帮菜鸟就是不一样。 大林子有点懵…已经开始了吗？ 我踏马还没准备好呢！ 之后又拍了一段女苑帮着姜明共同熬药，喂病人的桥段… 女苑得感染上病情，否则，怎么跟着姜明上蜀山？ 没上山，怎么私接连理，怎么杀锁妖塔的看守？ 剧情必须要这么展…车上，沈林坐在后排，准备休息一会，有点累了，准备睡个几分钟，待会还得接专访呢。 “沈林！” 蒋芯拍了拍他，大林子睁开眼：“怎么了？” “我觉得女苑最开始只是利用姜明，谈不上相爱…那她为什么要根姜明暗接朱理呢？” “…狐狸精嘛，擅长的就是采…反正剧情就这么写的！” 不睡一下，怎么又第二部的姜婉儿，姜婉儿出塔后，创立名震江湖的门派峨眉山仙霞派，江湖人称“清柔师太”，没有清柔师太，《仙剑二》沈欺霜从哪来？ 沈欺霜是《仙剑二》女主之一。 最开始是准备拍第二部的，后来觉得不合适，因为仙剑二讲的是李忆如和王小虎的故事，李逍遥的戏份很少，加之仙剑二游戏的差评太多了，整个剧情的故事性也不怎么强… “你就这么理解，女苑最初只是好奇，一开始可能是无心的接近，但相处过程爱上了姜明，否则不会为了帮姜明，把地疠之毒引到自己身上，到了蜀山杀人，应该是为了为了恢复容貌…这么解释，你心里是不是好受多了？” 蒋芯想了想，又问：“…姜明脱衣服这段我不怎么理解…我应该什么心态？” “我个人理解，她应该要反思，思考自己之前杀人是善是恶…”顿了顿，沈林补充一句：“其实《仙剑奇侠传》挺有意思的，我前几天买了游戏，玩了一下，整个故事其实就是‘魔非魔，道非道，善恶在人心；情非情，欲非欲，姻缘由天定。’” 这句话是《仙剑》游戏苏州算命的说的，批的是李逍遥的命格，但其实又何尝不是姜明的命格？ 蒋芯听他说了一大堆，笑着问他：“后悔不？” “嗯？” “没演李逍遥！” “…这有什么好后悔的…”沈林不想再聊了，往椅背上一靠：“我睡会，到了喊我！” 第三十六章 专访   本书由公众号整理制作。关注Vx【书友大本营】，看书领现金红包！   袁雷，就那个《南方都市报》席娱记…   这次专访也是她主动提出的，戛纳时候跟沈林简单聊了一下，她觉得沈林挺有意思的，他对演戏、唱歌都有想法…   但是对自己又有很清晰的认知！   所以，听说沈林回来，立刻约了专访。   赵姗记错了，不是《南都娱乐周刊》，那玩意是八卦杂志…   《南方都市报》影响力很大的，四小花旦这个称号是从2oo2年《南方都市报》开始，然后成为约定俗成的名称…   这几年南方系媒体很牛逼的！   当然，之后有点走火入魔了…   很多人说是因为领导班子换了，记者素质下降，真不是。   其实，现在他们采访、编撰的漏洞也一样多，但指出漏洞的人不会得到和报纸同级别的宣传能力，后来有了互联网，你写的东西一旦不符合实情，就能成为段子，指出漏洞的人可能会暂时获得比报纸还高的关注度！   就比方说去年轰动一时的《令人深思的“蒋春暄现象”》，把蒋春暄的境遇写成在国内学术界长期受到难以言说的冷落，但“墙内开花墙外香”…   香个屁！   只是有另类人士欣赏他，从未获得国际学术界主流的认可，认可他的只有一些杂志的主编，没有任何专业的数学家。   o8年，英国著名数学家马丁·赫胥黎回了封信给蒋春暄，用了‘数学不是玩笑，是一就是一，别人的心血不是用来一口气否决…’字眼…   事实上，早在1978年，中科院数学所就曾为蒋春暄的研究开过论证会，结论是：“科学院通知蒋春暄所在单位正确引导蒋春楦不要作无谓的探索，多做一些对社会有益的事情。”   《令人深思的“蒋春暄现象”》一篇报道直接把过错推给了体制…   什么玩意都能跟体制扯上关系…   当然，沈林很清楚《南方都市报》的分量，所以，已经准备好回答的时候尽量想一想…   这次采访，除了会刊登在《南方都市报》上面，还会放在搜狐娱乐版块的《袁雷会客厅》…   ……   开门见山，没怎么寒暄，直接就提问了：“你对自己的定义是什么？演员还是歌手？”   “就是艺人，凭手艺吃饭的人…也可以说戏子吧！”   “这么看轻自己？”   “没看轻啊，戏子成名，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不容易的！”   从这个角度，‘称赞’好些明星是戏子，其实是高看了他们。   袁雷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沈林会这么回答…   换了个话题：“听说你这次来演电视剧？”   “嗯，客串一下。”   “为什么要演电视剧？你不向往大荧幕嘛？”   沈林皱眉，想了一下，然后回答：“我觉得都差不多，以前认为电视剧更面向于普罗大众，更通俗，电影相对更严谨，可以表达更深刻、深入的东西。出来工作后，觉得还是要看剧本，好的剧本，不管电视剧还是电影，就是好！”   袁雷有不同看法：“但是电影是导演的艺术！”   “这个我不表观点，”沈林耸了耸肩：“我只是演员。”   “你跟宁昊怎么认识的？”   “去年，我经纪人让我去《中国式离婚》演个小配角，那个戏主演是陈导明老师和蒋文丽老师，我在剧组没事干，就跟执行导演聊天，那个执行导演就是宁昊…我之前就知道他，他的毕业作品《星期四，星期三》，我觉得这个导演在叙事上很有想法…”   “所以，你是故意接近他？”   “也算是吧，他跟我都是山西人，共同话题挺多的，我要离组那天，他把《香火》剧本拿给我看，我就接拍了…”   “没做别的想法？”   沈林叹了口气：“我俩一个新人导演，一个新手演员，能有什么想法，拍出来就不错了！”   ……   “谈一谈你的音乐吧，《童话》这歌听说是电影《北京童话》的推广曲？”   提到这个，沈林微微笑了一下：“确实是推广，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受欢迎…”   “其实《童话》的创作特别简单，旋律、和声、和弦编排也谈不上高级，但就是受欢迎…”   “无心插柳柳成荫？”   “也能这么说吧，希望第二张专辑也饿能无心插柳一次！”   “《北京童话》是你写的剧本？”   “不是，我写的小说…编剧是俞妃鸿老师和罗启锐先生…”顿了顿，沈林接着补充：“其实这是电影频道的一个项目，他们想拍一个白血病题材，你也知道，这叫任务题材…刚好那阵子，我就想写一个白血病人的爱情故事…”   “白血病人爱情？”   “您别觉得俗，《泰坦尼克号》已经证明了爱情越你侬我侬，生离死别就会让人越心痛！还有比绝症男女谈恋爱，离别时刻更让人心痛的嘛？”   袁雷笑了笑，接着问：“然后呢？”   “然后，公司知道俞妃鸿老师一直想做导演，《北京童话》这个戏需要女性导演的细腻，一拍即合，她接了项目，找到罗启锐编剧，两人共同改编，电影立项。”   “能透露一下成本吗？”   “应该没到1ooo万，我们又不是大制作，也不需要什么高级特效。”   “1ooo万？那怎么收回成本呢？”   沈林挑了挑眉：“其实已经收回成本了，上周我们制片人带着电影去了翠贝卡电影节，北美版权卖了18o万美元，改编权卖了2oo万美元…”   “真的？”   “…骗你干嘛，这种事，你打电话确认一下就知道了。”   “那你觉得《北京童话》国内能卖多少票房？”   沈林端起白开水，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然后才道：“我的目标是2ooo万…”   “这么高？”   “…我们的行是全国三十六条院线同步行，拷贝制作了过8oo个，这个规格完全可以跟《手机》媲美了…《北京童话》完全是个商业片，我觉得商业片追求票房很正常，所以，我说了两千万…”   “你平时看电影吗?”   “看。”   “什么类型？”   沈林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我以前挺喜欢大师的作品，我们中戏拉片室，经常放一些英格玛·伯格曼、路易斯·布努埃尔、费德里科·费里尼等等大师的电影，《野草莓》、《白日美人》、《八部半》，觉得有深度，好电影，让人思考！但出来工作之后，偶尔看一部电影，我选择的也是美国大片，就觉得还是大片有劲，直接给你感官体验，轻轻松松两小时…”   “然后我就理解了那句‘生活已经很不容易了，为什么还要在电影里找寻深刻’的含义。”   “这对你的创作有影响吗？”   “肯定有吧，反正我如果是投资人，肯定偏向投资商业片。” 第三十七章 糟糕，躲不掉！（盟主加更）   专访这种事，一般都是配合宣传。   从双方位置来看，艺人是有求于杂志方的…   除非你是天王巨星。   沈林，肯定不算这个档次…   所以，结束采访后，大林子拿了两袋东西很隐晦的交给了袁雷的助手——是陈婧给他准备的。   毕竟这帮手握笔杆子的人随便春秋笔法一下，效果就不一样了！   明明是采样对比，有暖气供应的政府大楼温度2o度，室外温度是零下五毒，某些媒体标题《政府大楼2o度，寻常百姓家零下五度》…   没有关联性，他们也能制造关连！   两个袋子里装的是礼物，包包还有手链，加一块可能不到6ooo块，但是代表心意啊…   直接给钱的话，显得太Low。   ……   结束采访，沈林直接回房间睡觉…   整个人困的不行，醒来，洗漱完毕，准备下楼吃早饭。   想了想，拿了一盒绿箭——今天有吻戏！   盛了碗白米粥，外加三个包子，俩鸡蛋还有一杯牛奶，端着去了饭桌。   “沈林！”   “…早！”   是蒋芯。   “你胃口不错？”   沈林随口回了句：“这跟胃口没关系，早餐一定要吃，午餐还有晚餐就比较随意了，但是宣传期的话，还是要多补充点蛋白质…”   “你不怕长胖吗？”   “多运动怎么会胖？”   “…我不行，我很容易在长胖…”   “那也不能…哎，柳亦菲诶！”   正闲聊呢，柳亦菲也下楼吃饭了。   蒋芯冲柳亦菲挥了挥手，后者甜甜笑了一下，然后去了餐台，蒋芯看了看沈林，问他：“你喜欢她？”   “…美女谁不喜欢？不过我听说她准备试镜《神雕》，她要演小龙女，我要演杨过，想着提前认识一下…”   “你这么知道她能演小女？”   “…猜的！”   “那你凭什么肯定你能演杨过？”   沈林反问了她一句：“你觉得谁比我更合适？”   蒋芯愣了一下，想反驳一句，沈林已经大口大口吃包子了…   事实上，《神雕》选角已经开启，前段时间还有媒体爆料‘《神雕侠侣》试镜，中戏北电张继中失望’的消息，张继中踩了一把中戏北电，说什么‘从模样上看都不错，可一看表演，我差点儿晕过去，真不知道他们在学校学到了什么，说台词的时候就像表演“五四”时期的文明戏，造作得可笑。’   其实是他惯用套路：炒作！   毕竟这年头的金庸武侠意味着收视率还有成名，《神雕》还是《射雕英雄传》《笑傲江湖》《天龙八部》原版人马拍摄，从《神雕》对外宣布选角开始，就开始地毯式轰炸…   把王妃、谢亭锋、李亜朋、周讯都拉来抄了一遍…   然后再一一否认，总之，霸占了不少头条！   柳亦菲出演小龙女，最开始根本没有定下，现在传闻的有新人姚岚，孙菲飞、蒋卿卿、王燕还有张百芝…   至于杨过，呼声最高的当然是沈林！   除此之外还有6易、赵鸿翡、乔振宇、黄教主和聂元…   大林子肯定呼声最高！   经纪团队给他拍了几张大侠的照片，已经在网上流传了…   简单修了下图，大写的俊美不凡…   再加上他多次公开示爱杨过，比较起那帮藏着掖着说什么‘就是一次机会，演的上当然好，演不了我也是无所谓’的人士，更让网友欢迎！   唯一担心的就是他的年龄有点小…   才21岁！   ……   片场，正在拍摄最关键的戏份：诱惑在前难拒绝，情动难忍终沦陷。   嗯，就是千年狐妖诱惑蜀山未来掌门。   考验蜀山干部！   #送888现金红包# 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蜀山派是道教，道家《中极3oo大戒》，这是修道者必须遵守的戒律。   从这个戒律来看，《仙剑》里的蜀山偏向全真派，也就是不能结婚，一旦正式入道后就不能有夫妻生活。   全真派主要修行的是自己的肉身，希望达到内平衡结内丹。所以在这个过程中，需要禁欲，保持自身的元阳或者元阴不外泄。   但是姜明偏偏对女苑心动了！   他知道自己的做法是错的，所以，背对着她念经，希望能平复情绪——战术压枪！   “当念信守经戒无有疑贰…”   咽了下口水，又念了一遍‘当念信守经戒无有疑贰’——这句是戒律。   可能觉得不够，念起了《灵宝经》：“万法从自性中生，一念思量，保为变化。思量作恶，化为地狱恶鬼。思量修善，化为天堂善神…邪淫化为犬豕…”   “邪淫化为犬豕…”   “你我之间又岂能算犬豕？”   蒋芯微微叹了口气，沈林扭头，正好看到她睁开眼…   “我对你是一片真心，相信先生对我也一样…”   沈林盯着她，咽了下口水，嘴上却在说《戒律》：当念我宿命因缘根断，当念我胎根己绝不复世生同缘种亲…   然后，她亲了过来…   嗯，打断了吟唱。   施法失败…   沈林楞在原地——导演说了，这段吻戏要拍三分钟，不用动，就愣着就行…   然后三台摄影机变换位置各种角度呈现！   她松嘴，低头，娇羞道：“道理我都懂，可我能感受到你的真心，这样还不够吗？”   完全被动…   “先生是嫌弃女苑嘛…”   摘下了纱巾，露出本来面目，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你能不能唤我娘子…”   “等一下…”   沈林有点扛不住，他刚才真的想下嘴了，干脆主动喊了停…   导演看的正过瘾：“怎么了？”   “我…我有点心理障碍…”   “你没拍过吻戏？”   “…那倒不是，但…导演，我先去喝口水…”   导演是吴锦源，起身跟了过去：“要的就是你主动，女苑是千年狐妖，要是连你都魅惑不了，那也太对不起狐妖的身份了！”   “吨吨吨…”端起杯子狠狠灌了一口，沈林才道：“我是担心蒋芯的反应…”   毕竟才认识两天，话都没说几句，上来就亲？   女演员好惨！   “那你去问问她！”   沈林真的硬着头皮去找她，说了这个事，后者摆了摆手：“我没关系的，为了戏好看…”   “那我一会真亲还是垫手指头？”   “垫手指头？”   “就是…”   沈林竖起大拇指堵住自己嘴唇：“你看，表面上是亲吻，实际上中间隔了手指…”   蒋芯皱眉：“你嫌弃我？”   这哪是嫌弃，明明是尊重好不啦！   行，既然你这都这么说了，沈林也没什么顾虑了——其实，他有点担心这段尺度太大，自己的粉丝会受不了…   来都来了，拍呗！   灯光再次架起来，这次大林子用上了钟瀚良式吻技，就是抱着啃… 第三十八章 杀青（盟主加更）   蒋芯涨了见识！   所以说与鳝人交，可以成为更好的自己…   真的，这是o4年，小伙伴们尚接受不了口舌与不可名状物体的直接接触…   一不干净，二不卫生，三不体面，四有辱尊严！   什么时候开始普遍接受的？   想想之后生了什么？   对啦，感谢陈老师打开的局面！   各色女主角檀口微张、烈焰红唇、杏眼传情的英姿；   陈老师俯称臣、辛勤采蜜…   哇塞！   惊呆了一众看客，刺激神经末梢的方式原来这么多样！   按照周揭伦的语气就是：唉哟，不错哦，很diao的样子！   观众大开眼界，你们明星们私底下这么玩的吗？   真的，从这个角度来说，陈老师和他的摄影展地位不亚于《金梅瓶》…   哦，沈林在她的房间…   金牙床芙蓉帐里被掀红浪，抵死缠绵中！   就是拍完戏，一时之间未能出戏，用科学的说法就是荷尔蒙和弗洛蒙包括内啡肽都处在紧急战备状态……   箭在弦上，不伤弦。   遂决定兵戈相见…   凌晨三点，大林子穿好衣服，回到自己房间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其实，他还能再战，但明天要拍打戏…   万一腿软怎么办？   ……   “师傅，我记得你说，君子小人只在一念思量，思量作恶，化为恶鬼；思量修善，化作善神。”   “人间色相本来就是空，若做到心中无邪念，又怎会被眼前所见，牵动心绪？你们说女人是恶吗？还是我们的内心才是魔鬼！”   大闹圣殿的戏份拍的很快，几乎一遍就过了…   姜明挺好演的，别看他说的台词绕口的很，其实他就是没有搞明白天道（导演）的意图…   按照沈林对姜明的认知，他是个追求完美的人，他想一个人完美解决此事不想任何人受到伤害，不惜牺牲自己。   用两个字形容就是：自信！太他妈的相信自己了，你留封信带着女苑远走高飞都比这强！   最终伤了师傅、同门、女苑包括他的女儿…   最终造成惨案…   《仙剑》每一个有名有姓的角色都很惨。   总提到的道，其实就是顺应天命的意思。   青儿是女娲后人，她的道就是福泽万物，而这是一条最终走向牺牲的道路，也就是她的宿命，是她的“道”。   剑圣的道是顺应天命，明知事不可为而不为，他知道青儿的宿命和结局，所以他不能去改变不能去参与，只能去见证。   李逍遥选择的道就是，明知事不可为而为之，我命由我不由天！   就算知道灵儿的宿命是保护万物而牺牲，也要一起去面对，一起去经历，哪怕结局不会改变…   当然最终你命都由导演决定了！   记得很多观众抗议剑圣啥也不管，其实剑圣已经尝试扭转命运，他抓灵儿一方面希望借助逍遥之手解决姜明的问题，一方面希望改变“女娲后人”灵儿的宿命，当然，他失败了，最后逍遥和灵儿还是见面了，宿命并没有被扭转，并且可能间接的导致了月如的死，所以他明白了，每个人都有他的宿命，他改变不了…   所以，姜明得道对逍遥说“无论如何，勇敢面对”！   嗯，沈林跟胡哥来了一段辩论，大概就是拿起放下之类的，包括姜明斩杀数十位蜀山师兄弟其实都是帮助他们早登极乐…   其实就是鬼扯！   杀了他还是为了他们好？   《仙剑》的剧情一句话就能概括：不谈恋爱，屁事儿没有，谈恋爱的，有姓名的，都得死…   拜月教主：我说地球是圆的，你们踏马的说我不懂爱？懂爱的基本都死光！   反正一通鬼扯，姜明顿悟得道，感叹一声：“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   然后叮嘱了一句李逍遥：“小伙子，好好修炼，必成大业！”   “我跟你们不一样，我可不想得道成仙，我嘛，恋恋红尘，就想跟我的恶女吃到老，玩到老…”   立F1ag了，一般这么说，肯定要刀了…   沈林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掐指算了算，然后道：“无论如何，勇敢面对！”   不再管他，喊过蒋芯…   也就是姜婉儿，他的女儿…   尼玛，母女用一个演员，你们考虑过父亲的感受吗？   “婉儿，爹就要走了，喊我一声吧！”   蒋芯不敢相信的盯着他…   “…咔…林子，你怎么改台词？”   “…我记错了，再来一遍吧…”   靠，居然不上当！   “郁结憾恨一念泯，恩怨情仇皆如尘。”   ……   大林子杀青了…   演完《仙剑》，他大概知道这电视剧无法越而原因了太吊了！   我是说台词写的…   郁结憾恨一念泯，恩怨情仇皆如尘。   这句话可不是哪句古诗，是原游戏里面的！   灵光一现，就跟徐老怪当年能写出‘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这样的诗句一样…   菜花这种东西，巅峰期过了，很难再找回来…   杀青戏之后，当然要合影留念，这些东西将来会制作成dVd花絮…   剧组安排了导演献花，恭喜他杀青…   场务拿着话筒，假装记者采访，先问了吴锦源导演，后者竖大拇指称赞：“跟林子拍戏真省事，基本上所有戏份都是一遍过的，他准备工作做的特别充分！”   沈林回答的很简单：“…我感觉合作的很愉快，剧组幕后团队蛮专业的，什么事都不用操心，就用心演戏就好了！”   “肯定还有机会再合作的…这么好的剧组，就合作一次，太可惜了！”   “祝《仙剑奇侠传》收视长虹…对了，宣传的时候记得找我…”   不止幕后团队，很多演员，包括几个主演，柳亦菲、胡戈、安奕轩、刘品颜、彭羽晏都跟沈林合影…   很热闹，剧组甚至暂停半小时欢送沈林…   这种热闹独属于沈林一个人，其实今天杀青的还有蒋芯，她…比较没那么多人关注！   沈林是当红人气偶像，背后还有时光影视，并且《仙剑奇侠传》，丫还是投资人之一，谁不想交好？   当然，蒋芯也不是没人搭理，制片人、柳亦菲都跟她合影留念她跟刘亦菲合作过《天龙八部》，关系还行。   忙乎完了，沈林回到酒店，准备退房走人…   刚好在电梯碰到了蒋芯：“你现在就走吗？”   “…我…”看了下手表：“我晚上7点的飞机…”   “那你来我房间…我送你一样东西…” 第三十九章 回京   这世上很多事情没有道理，有些人的脸丑得像一桩冤案，有些人丰姿潇洒，气宇轩昂，偏生还精力充沛！   大林子就是这样。   花两小时不停的传授精验…   阳台、客厅、沙甚至还有卫生间…   浑身无力的蒋芯瘫在床上，他则去洗个澡，穿好衣服，然后下楼上车…   一点疲态也没有！   这样的男人，难怪迅哥会夸‘李亜朋满足了她对所有男人的幻想’…   以前以为这句话是夸赞，现在觉得应该是事实！   蒋芯默默感受自己在云端漫步…   持续了长达三分钟，然后才起身把床单撤掉…   沈林说了，过段时间会给她邀请，拍mV。   两人的关系挺简单的，就是单纯走个肾。   ……   买了一份《南方都市报》，准备翻看一下…   他的专访前天就刊登了，听说销量涨得很凶，毕竟路遥总结过：人们很愿意去关心一个蹩脚电影演员的吃喝拉撒和鸡毛蒜皮，而不愿了解一个普通人波涛汹涌的内心世界。   专访没出啥爆炸新闻，他很诚实，没有点评任何人、任何团体。   也没谁看不过去想哔哔几句——预测《北京童话》2ooo万票房也没人说啥…   谁不希望自己的电影票房高？   除了《北京童话》已经卖了38o万美元的版权+改编的消息…   就挺让人振奋的！   毕竟这几年，大家总说海外版权卖的不错，但具体数字很少说的这么精准…   讨论量不少，这个对《北京童话》的上映肯定有帮助。   买今天的报纸，主要想看看后续报道。   然后娱乐版头条：《十面埋伏》海外版权售两亿！   赶紧看了一下，张卫平透露的消息：《十面埋伏》北美行权卖了约1.15亿元人民币，日苯行权卖了o.85亿元，二者相加正好两亿元…   妈个蛋，装什么逼？   摆明了想压一下《北京童话》的消息…   又转念一想…好吧，人家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北京童话》…   毕竟只是一部投资差不多6oo万的小成本制作。   为什么这个时候爆出《十面埋伏》海外版权卖出高价的新闻？   撞枪枪口上了呗！   无形装逼…   这个年代的阿谋，真的是打遍国内无敌手，难怪张卫平这么嚣张…   ……   《北京童话》的宣传已经开启了，基本上就是话题炒作+各种访谈…   也尝试了一下互联网投放，当然这年头，虽然互联网已具兴盛之象，但它的利润转化率还是很低，姑且一试，雇了写水军各种尝试带话题…   当然，全面宣传得靠沈林和俞妃鸿一起！   《鲁俞有约》、《级访问》已经排上日程…   现阶段，动员观众走进影院挺难的，尤其是《北京童话》这种没有大明星的戏…   还是陈可欣说的那句话：现在大家一年可能就看一部戏，那他们肯定悬着大片…   如果没有各种营销手段影响观众的视听，再怎么有时间、有钱的观众也不会轻易走进影院的。   所谓的营销其实就是让你的电影被更多人知道…   现阶段更多依赖媒体稿，尤其是一线城市的媒体…   所以，回到北京之后，沈林被安排了一堆采访…   看到日程表，大林子忍不住抱怨一句：“哇，你们这是拿我当牲口使？”   赵姗也有点于心不忍：“…宣传嘛，没办法…而且谁让你出道之后就不怎么接专访，这次要宣传电影了，他们肯定都来了！”   “…我也不知道我能红这么快啊…”   收好日程表，看了下赵姗，问她：“最近就什么戏找我？”   赵姗摇头：“我能看得过去的一个也没有！”   顿了顿，她问：“你不是新写了一个《听说》的项目嘛。”   “那是小清新电影，我想接大片嘛！”   “再等等，《北京童话》票房如果不错的话，我帮你争取一部大片！”   “你说的哦！”   沈林坐下，随手拿起一本杂志，翻看起来…   赵姗看到他心情不错，于是问：“杨过试镜你准备好了吗？”   “我准备好有个屁用，得让张继中满意才行。”   翻了翻白眼，沈林接着吐槽了一句：“张继忠居然说杨过的标准就一个——顺眼！怎么才能顺他的眼嘛！”   张继忠在金庸剧的权利相当大，他是版权拥有者，还是总监制、制片人，《神雕侠侣》幕后团队基本都是他的人。   所以，聂元即便签约慈文也没戏…   “你有压力吗？”   “压力？什么压力？”   “网上你的粉丝跟黄小明、聂远的粉丝已经打了起来…”   沈林摆了摆手：“那有什么，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千个观众有一千个杨过，很正常，粉丝为了偶像撕角色也很正常…我没压力！”   是，你没压力，是因为还没有试镜呢，《神雕》剧组也还没开始溜你…   再过些时间，你再感受下，就晓得了！   周讯都扛不住了——选角直接把演员架在火上烤，让演员感觉特没有自尊…   赵姗换了个话题：“我问你个事，唐妍入选了奥运宝贝…你跟她什么关系？”   “…朋友啊…”沈林抬头看了看赵姗：“你问这个干嘛？”   “网上有网友爆料说你跟她是男女朋友…”   “网上的话不用当真…”   “你知道就好…”才说到这，沈林的手机响了…   不会吧，又是说曹操曹操到？   “是毕晓世。”   他跟赵姗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赵姗其实对处理艺人的恋情也没啥经验，按照江湖规矩，刚出道成名的偶像派不能曝光有女友，这她是知道的。   但要怎么说呢？   还好，沈林连她都瞒着，这就说明他已经做好准备，死不承认…   ……   海蝶，一见到毕晓世，沈林就问他：“你怎么没让姚备娜参加《级女声》？”   “…她爸爸不同意，我能有什么办法？”   毕晓世也无奈…   人家父亲是深圳音协主席，一直就像让女儿走进体制内，而且《级女声》被很多体制内的人批评——曾经的文化部部长刘姓领导十天内三批女玷污艺术，宣扬一夜暴富思想，毒害青少年，应该被取缔，不能让这样的活动再继续下去…   然后央妈转过年办了《梦想中国》还有《星光大道》…   李银河还吐槽过，“这就纳闷了，为什么好多人建议取缔女，而对《梦想中国》没多大意见呢？这难道仅是两个电视台的区别吗？”   “谢谢，”沈林坐下，接过工作人员端来的水杯：“找我来什么事？”   毕晓世道：“你新专辑准备什么时候？”   “不是说了十月嘛，跟去年一样…” 第四十章 行程安排 “嗯，我也觉得十月正好…” 毕晓世点头，然后问拿出一****的专辑《第二天堂》，问沈林：“你觉得这张张专辑内地布的话，主打歌用哪？” 是这样，我们有一个制度叫做“文化审查”，《第二天堂》因为“天堂”二字的存在并未过审，这样，原本的主打歌就要更换。 台版专辑的波主打也是歌曲《第二天堂》而非《江南》，甚至《江南》的排位在《豆浆油条》后面。 林**自己更喜欢《美人鱼》，这歌当然不错，但是真假音转换要求太高… “当然是《江南》！” 大林子想也没想：“现在流行中国风，《江南》演唱难度比较低，有利传播…” 《江南》确实牛逼，前奏的风声和洞箫，中国风的感觉扑面而来，间奏的小溪流水声，贯穿其中的古筝… 虽然《醉赤壁》也很美，但比起初见《江南》的惊艳，还是少了很多。 总之2oo4年夏天：那是个宁静的夏天，天空中繁星点点，我的小时候，吵闹任性时侯，我的外婆总会唱歌哄我，雨下整夜，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不懂爱恨情愁的我们都以为相爱就像风云的善变… “你也觉得应该是《江南》？” “…怎么？还有别的意见？” 毕晓世撇了撇嘴：“台湾那边想把《子弹列车》定为主打！” “神经病…别理他们，内地这边，你说话算话就行！” 肯定他说话算话。 毕晓世笑了笑，然后道：“对了，《童话》的无线彩铃下载过千万了，是今年最快破千万的！” “…那什么时候给我结账？” “年底吧，下个月，我会把去年的彩铃收入打给你。” 彩铃收入，一般来说，一歌两块钱，五五分账，一半分给歌手公司… 看着很多，其实是扣除运营费、套餐费之后的一半… 之后都知道了，279亿元的无线音乐收入当中，整个唱片业只得到5亿元… 相当于施舍。 但这个施舍基本上是歌曲正当收益的最大组成部分——无线业务占年总利润3o%左右… 移动、电信至少是认可版权方的。比如五五分账，虽然最终哪一块利润可以按这个比例分，还是移动说了算，但只要涉及到版权，它一定是按这比例来分的… 但是互联网不一样，人家就正大光明拿你的版权… 用你的歌培养他们的用户… “能有多少钱？” “两百多万吧！”毕晓世伸手指了指隔壁：“看到那边的音乐棚了嘛？我新装修的，有最新的专业数码 pro Too1s录音设备、mIdI制作设备和最新声音采样技术！” 沈林撇了撇嘴：“都是从我身上剥削的剩余价值？” 毕晓世脸红了一下，但还是狡辩道：“你自己也能用啊！” 确实是剥削沈林的剩余价值改造的录音棚… 大林子虽然没有跟海蝶签经纪约，但涉及到音乐的东西基本上都是海蝶做主，所以收入基本上也是对半分… 第一张专辑基本打平，是，卖了7o万张，但是推广、营销成本也很高啊。 开始赚钱应该是《恭喜财》开始，国美电器给了18o万的推广、代言费… 然后是彩铃分账… 第二张ep《追梦赤子心》，《童话》单曲… 《童话》被几个广告公司高价买下，用作广告插曲… 反正，这半年沈林帮着海蝶创下了不下于6oo万的利润。 …… “孙艳姿过断时间来北京开演唱会，他们邀请你做嘉宾…” “好啊！” “…你会唱孙艳姿的歌嘛？” “这有什么不会的，”大林子张口就来：“…翻越过前面山顶，和层层白云，绿光在哪里…” “…行，那我就定《绿光》了。” “她在哪开演唱会？” “工体！” “这么吊，直接在工体开演唱会？” “是小场馆，不是大场馆…” 顿了一下，毕晓世又道：“7月，《十面埋伏》要在工体映，到时候会邀请歌手献唱，你要不要去？” 沈林下意识就答应，但又觉得不妥，问他：“你觉得呢？” “…我觉得还是不要去了，因为他们也邀请了刀郎…” “那我去了，我挺喜欢刀郎的！” “…行吧。” 毕晓世很想说一下圈子不是很愿意接纳刀郎… 但他自己还是挺欣赏刀郎的，其实，每一位歌手流行起来，被大众接纳，肯定有好的一面，旋律、歌词或者嗓音条件… “对了，《酸酸甜甜就是我》的编曲我们联系了琳恩·奈斯特龙所属的Rune grammofon公司，他们授权我们改编…我觉得你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沈林摇头：“现在的网友耳朵可毒了，一旦听出差不多旋律，就是抄袭…哎，那帮香港歌手真幸福。” 《酸酸甜甜就是我》，编曲明显借鉴了pretty young Thing的编曲模式，这歌原唱是琳恩·奈斯特龙… 哦，赵巴菲的《爱情大魔咒》就是翻唱的她的doctor Jones… “…也不能这么说啊…” “怎么不能这么说，翻唱不可耻，可耻的是除了翻唱的歌你就没有代表作了，这样的歌手不能耻笑？” 中岛美雪加上桑田佳佑，当然少不了玉置浩二一起哺育了大半个港台乐坛，养活了不下5o个港台歌手，他们三一退役，台湾乐坛还行，但是香港乐坛直接断层！ 关键当时很多人还不知道。 这就叫信息差！ 哦，《酸酸甜甜就是我》，是沈林为蒙牛酸酸乳创作的歌曲，演唱者是金砂… “金砂啥时候出道？” “准备八月…在拍mV，《被风吹过的夏天》，你帮着演一下？” “当然， 等我跑完宣传，就有时间了！”顿了顿，大林子感叹一句：“八月…你们胆子真大！” “怎么了？” “周揭伦新专辑八月三号布！” 毕晓世愣了一下，然后道：“没事，不是一种风格！” “要不，推迟一下？六月林**新专辑，十月我要专辑，让她明年再出道？” “…可是蒙牛酸酸乳广告八月投放！” 沈林琢磨了一下，也行，明年女再来一次，所有女歌手都没有活路… 大林子都起身，准备走人了，毕晓世又来了一句：“你要不要帮Twins写歌？” “…英皇邀请你了？” “嗯。” “真的邀请？” 第四十一章 跑宣传   沈林为啥是怀疑态度，因为香港乐坛一向对内地是傲慢的！   这个很正常，原来香港是整个大6的对外窗口，整个大6的市场化精英汇集于此，当然各方面都会绽放璀璨的光芒。   毕晓世有点尴尬：“他们想收几歌试试…”   沈林冷笑一下：“除非让我做专辑制作人，否则，我不可能给任何人写歌！”   专辑制作人，相当于导演…   金砂的出道专辑《空气》，沈林就是制作人之一，收录了他作词作曲六歌，加上《酸酸甜甜就是我》那就是七…   毕晓世没有说话…   他当然知道沈林的意思。   也正常，沈林有能力有颜值，凭什么要被挑选？   海蝶把他当爹一样供着，几乎所有事都让他自己做主…   这也养成了他在音乐上说一不二的性格。   别的不说，单是《酸酸甜甜就是我》，换了别的人，毕晓世根本不会联系什么原唱。   挪威歌手而已！   谁踏马知道是谁？   还要支付改编费…   他为什么提出来，主要想借助Twins打响一下沈林的影响力，毕竟港圈的高贵属性还是蛮明显的。   既然沈林不愿意…   那就算了！   ……   五月底的北京已经有点热了，但远没到酷热的程度。   沈林穿了休闲款的天蓝色衬衫内搭浅色印花T桖，还带了一串项链，黑色牛仔裤外加帆布鞋…   这是造型师给的意见，说这样穿有风格…   还行，只要不让大林子杀马特，引领时尚潮流，他都没问题！   对了，他在拍《大众电影》封面照。   拍封面简单的，听从摄影师安排，让你做啥造型你就做…   这年头还没有什么时尚资源，仅有的一本《时尚先生esquire》，沈林还资格上——基本都是周闰、金成武那个级别，或者各大导演才有机会上…   拍《大众电影》也是为了宣传《北京童话》…   为什么不叫上杨小蜜一起？   不好意思，谁是杨小蜜？   采访都是些片汤话，没啥营养，最后，聊了一下女性导演，徐婧垒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拿了圣塞巴斯蒂安国际电影节最佳导演奖，被称为才女导演…   “恭喜她！”   “有人质疑圣塞巴斯蒂安国际电影节也是乡镇企业奖，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不配谈这个问题，我的资历还没到对前辈指指点点的程度！”   采访的编辑不好意思笑了笑，放过了他…   这就是想挑起争议，然后报道…   挺没意思的，而且徐婧垒背后是整个京圈，沈林脑子有雾水，才会当众评价她…   徐才人，才女导演…   重要论证：她学习摄影时用到《美国纽约摄影学院摄影教材》并增加数字摄影部分，重编成自己的版本《美国纽约摄影学院摄影教材（徐婧垒版）…   不明觉厉！   牛逼！   但你只要稍微了解一下就知道了，这个纽约摄影学院是总部位于纽约市的远程教育学院，相当于成人函授！   至于字写得好？   赵巴菲的毛笔字也很可以的，《京华烟云》有一段赵巴菲直接在镜头里写毛笔字，要知道但凡是字写的不好的，银幕画面里绝不会出现演员本人拿笔写字的全景特写！   算了，人家就是人设稳固！   与其说才女，不如说才貌双全。   ……   《北京童话》宣传，不是沈林一个人的事，俞妃鸿也要抽空上节目的。   她选了《杨兰访谈录》。   肯定聊到了沈林，说了两人认识的经历。   “我当时准备卖房子拍电影…”   “不是《北京童话》，是我一直想拍的一个作品，他是买主，应该是帮他妈妈看房子…”   “我记得他手里拿着我一直想拍的《银杏银杏》，就跟他聊了几句，他对这个故事有相反的意见，把我原来的想法贬斥了一通…”   “我挺不服的，后来跟几个导演朋友聊天，他们也都赞成他的观点…”   “…再后来，我跟他妈妈认识了，跟他妈妈挺聊得来的…《北京童话》她们找我想让我做导演…”   “我一开始也不想接，万一赔钱了怎么办，她们说‘做电影当然想赚钱，但不应该把赚钱挂在嘴边，先要考虑电影本身！’，这句话打动我了，然后…”   “然后你就接了《北京童话》？”   俞妃鸿笑着摇头：“没有，拍《北京童话》之前，我还接了她们公司的《金枝欲孽》！”   “哦！”杨兰也笑了笑：“双保险？”   “差不多吧，反正《金枝欲孽》已经卖了东南亚十几个国家的版权，肯定赚了不少，所以，《北京童话》的压力就没那么大了…”   《金枝欲孽》35集，从第十集开始反《还珠3》，然后一路吊打…   “听说《北京童话》海外版权预售38o万美元，是真的吗？”   “是真的，而且比这个数字要高，因为欧洲、日苯的片商后来也跟进卖了版权，反正我自己投的1oo万，已经回本了，而且还小赚了一笔…”   “恭喜你…”   俞妃鸿摇头：“还得看看国内的情况呢，我们这电影从一开始就是拍给国内观众看的…”   “那你评价一下沈林，你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   “天才！”   “这么高评价？”   “我是说他在影像的敏感程度，真的是天才级别，你跟他一起拍戏，很多镜头自己心里没有把握，他看一遍就知道行不行…”   杨兰反问：“因为他是原著作者？”   “不是，就是天生对镜头敏感，很多摄影镜头，都是他提供意见…比方说男女主角在一起，他会让摄影师给快要死的那个打偏暗一点的光…”   “你的意思是他适合做导演？”   “这个不好说，但我觉得他肯定会尝试的…”   “哦！”杨兰点头，其实很想问一句‘那你为什么不追求他’…   不合适，毕竟俞老师比沈林大了整整一轮，人家都说了跟沈林的妈妈关系很好…   追求他？   用池子的话说，这叫乱来…   ……   城市的另一端，大兴这边的星光大道录制厅，沈林则在录《鲁俞有约》…   录制大厅很贵的，凤凰卫视总部又在香港，内地中心在深圳，但是《鲁俞有约》一般还是来北京录。   原因很简单，北京市内地影视中心！   跑宣传嘛，当然要分开跑，导演和主演没有必要在一块。 第四十二章 真的吗，我不信！   《鲁俞有约》名头很响，毕竟是凤凰卫视的节目…   简单说一下，其实凤凰卫视不是第一家想在内地落户的香港电视台。   传讯电视的老板于品海在全世界建了二十多个记者站，1997年，烧了一亿美金的于品海卖掉了传讯电视，他接受采访时说，他高估了中国市场开放的度。多年后，于品海跑到北大攻读马克思主义哲学博士学位。   有人说，他这是为了了解内地政府的思维。   但他哪里比得上刘长楽？   刘长楽创办凤凰卫视之前是央广军事部副主任！   传讯电视有点自作自受的意思，97年，他们通过偷拍家属和厨子等工作人员的异常举动，公布了总设计师的死讯，随后各国通讯社相继引述，彻底这一举动激怒了北京，使得传讯电视多年来积极申请在大6落地的努力付之东流，同时传讯在大6记者也遭驱逐不得在大6采访。   凤凰卫视去年彻底打响了招牌——萨尔斯生时，卫生部长临时换人，并召开了新闻布会，凤凰卫视接受通知不准直播。   刘长楽去暗中指示记者坚持到最后一分钟，记者只好去“磕头”请求，跟着卫生部部长高强从六楼跟到了一楼，最后高强在电梯里松口，同意凤凰卫视进行直播。   连央妈都没有的待遇！   扯这么多，就是一句话：这年头的火鸟台很高大上！   内地大部人觉得是高端洋气国际范儿。   o9年还是o8年，周力波装逼的时候还说‘我一般就看凤凰卫视中文资讯’…   你瞧瞧，喝咖啡的都看凤凰卫视…   觉得自己个洋气！   洋气不洋气另说，但是鲁俞的问题让人很难对她有好感…   ……   先问的就是父子关系…   这是开头要问的，属于家庭背景内容。   “你爸爸是做煤矿的，那你小时候肯定很有钱！”   “还行吧…”   “那你想过你爸你妈为什么离婚吗？会觉得是自己的原因吗？”   沈林愣了一下，当时就想回怼：“你有想过你为什么头这么大，胳膊这么细，会不会担心一阵风吹来，嘎嘣，脖子断了？”   “我觉得他们也不是感情不和，我妈当时接到调令来北京，我爸才刚刚开第一个矿，干脆就离婚了，我跟着我妈来北京念书了…”   “你爸没争取你？”   “我来北京能接受更好的教育…”   “那你爸打过你吗？”   “啊？”   你是水瓶座吗？思维这么跳跃？   但人家都问了，沈林还是如实回答：“我印象中没有吧，他一年最多来北京两次，每次见到我都很开心…”   “不可能，我不信！”   “是真的。”   鲁俞看着手中的手卡，又问了：“那你爸爸是前年去世的？”   “…对，突然去世…”   “那你难过吗？”   “废话，你爸死了，你难过吗？有你这么问问题的吗？”   沈林没忍住怼了她一句，鲁俞有点尴尬…   现场直接中断，暂停了五分钟…   还好是录播，要是直播，玩完了！   鲁俞毕竟是专业主持人，很快调整过来，沈林也是一时有点生气，毕竟他跟沈梦溪也没那么熟…   聊了一些音乐方面的事…   “你最开始是想做歌手还是演员？”   “演员…否则我也不会报考中戏。”   “那为什么唱歌？”   “我自己喜欢写歌，然后我经纪人认识毕晓世，就是北京海蝶的老板，拿了几给他看，他觉得不错，就给我出了一张专辑…因为风格比较多元化，所以，专辑名叫《二十》…”   “然后你就火了？”   “嗯…”   其实，从沈林回怼鲁俞那一刻开始，整个节目的录制就是走流程了，怎么可能不介意？   最后十分钟谈了一下《北京童话》…   “拍这个电影，最大的感受就是我的创作心态生了变化！”   “我以前是一个愤怒、刻薄的人，坚持着知识分子的批判性。但参与创作电影之后现，其实在创作风格上，我更偏向一个乐观积极、感性阳光的人。”   “带给人正能量？”   “对，就这个意思。就是带有道德困境的主角通常不是好主角，也卖不出高票房，因为观众无法共情，他就不会对主角抱有同情心理…”   “因为审查？”   “有这方面的原因吧，当然，我自己理解是这样的，电影就应该拍正面的，如果按照悲喜剧来划分的话，喜剧就要在色彩上要更喜剧，悲剧的话，可能也要讲救赎，不能完全不给人希望，符合大众审美！”   “大众审美？”   “对，我还是认同电影应该商业化，他本身就是大众传播。”   ……   后台，赵姗在声讨导演组。   也没打起来，就是据理力争…   一个说‘你们艺人说了随便提问’，另一个说‘那也没你们这么问的，直接揭人伤疤！’   “行了，”沈林戴上帽子：“我知道你们想谈一下父子情，我也是做电视的，但没这么提问的吧，直接问‘你爸死了，你难过吗？’这叫什么提问？”   “我觉得你们主持人的采访水准可以再提高一下！”   赵姗：“…今天这个事跟我们没有关系，这期，你们爱播不播，爱剪不剪…我们也不是耍大牌，真要耍大牌，我们也不会来！”   留下一句话，赵姗拉住沈林，两人离开后台…   才上车，沈林正在估算这次事件会不会造成凤凰卫视攻击他，赵姗冷笑一下：“鲁俞短信道歉了…”   “…你有她手机号码？”   “当然有！”   顿了顿，她接着道：“其实鲁俞是记者出身，做记者的目的，不是让受访者舒服，如果目的是让被采访人舒服，那不如请个按摩师父，他们的目的是让观众获得更多信息，符合节目主旨的信息。”   “所以，她问了你爸死了，你难受吗？”   “…这个问题确实有点蠢…”   这个话题揭过，沈林问赵姗：“她们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不要提这个事，他们会自己剪辑…”   “你觉得呢？”   “…我觉得还是别跟凤凰卫视交恶的好…”   “听你的吧…” 第四十三章 《童话》上映（盟主加更…） 其实，不管怎么宣传，《北京童话》的票房也不可能过3ooo万… 因为市场大盘摆在这！ 全国加一块拢共28oo块银幕，你就是排片率1oo%，再加上1oo%的上座率，又能怎样？ 更何况，也不可能排片率1oo%——《特洛伊》还在上映呢！ 除了宣传电影，更主要是宣传沈林自己。 毕竟他出道之后没怎么上过电视。 《鲁俞有约》之后，沈林跟俞老师带上了杨小蜜，三人一起上了《级访问》，还接了几家电视台的采访… 各种车轱辘话说的嘴都快干了… 终于电影要上映了。 沈林长舒一口气… 密集的宣传流程终于快结束了！ 这年头电影上映后，最多跑两三个城市做一下宣传，不用像后世似的，转战全国跑路演。 …… 映在华星影城。 不是不想效仿《十面埋伏》在工体举办映盛典，没有必要嘛… 人家是3ooo万美元的大制作，当然要最高规格映。 华星影城，已经很好了，2oo4年北京最牛逼的影院——填补了北京五星影城的空缺！ 映来的人挺多，我是说来助阵的明星… 崔健、姜闻、徐克… 包括高媛媛、吴景… 没错吴景也来了！ 都是冲着俞妃鸿的面子。 当然啦，影迷基本都是沈林的粉丝。 是真的，把放映厅挤得满满堂堂，38o人座，不得已又加了8o人… 不是这一间放映厅饱满，是整个影城全都是人！ 也正常，沈林的粉丝基本上都是学生群体，大家买票看偶像，有什么错呢？ 嗯，感觉就是沈林的个人见面会！ 也差不多，主办反弄了架钢琴，沈林现场弹奏并且演唱了《童话》… “马上要放映了，有什么想说的吗？” “希望大家都带了纸巾，我看了三遍，每遍都哭的不能自己…” “很催泪吗？” “嗯。” 采访完沈林，又问了俞妃鸿同样的问题：“介绍一下这部电影！” “我觉得是一部好电影，希望观众能喜欢。” …… 观众喜不喜欢不清楚，反正姜闻应该对这种电影没兴趣吧！ 坐在第一排，沈林有点尴尬——左边坐着姜闻、徐克，右边当然是杨小蜜。 《北京童话》是猛男应该看的电影嘛？ 众所周知，猛男应该穿女装！ 不是… 应该看《愤怒的公牛》这类大牛片！ 正搁那纠结怎么打招呼呢，旁边的杨小蜜拉了下他的衣服：“你看过吗？” “当然…你没看过？” “我没…你从哪看的？” “拉片室啊…你要上课，所以没喊你一起…” 有点小尴尬，宣传方也就是时光影视很多场合没有带上杨小蜜… 没办法，谁让她没什么名气呢——《北京童话》主打的就是沈林，其次是俞妃鸿！ 顶棚的灯光熄灭，黑色银幕慢慢亮起，先是熟悉的龙标图案，然后是时光影视的Logo，接着是中影、电影频道… 字幕出现，伴随的还有杨小蜜的声音：“一段悲伤的故事，有很多讲述方式，电影、小说，或者沈林的歌…” 画面跳转，杨小蜜的脸出现在荧幕上，镜头拉远，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眼睛盯着吊水瓶，旁白继续：“但这些都是假的，这才是真的。” 《北京童话》片名出现，然后是一段医院检测的画面，同时在右下角导演、编剧、主演的名字依次出现。 “我觉得她可能抑郁了！” 咏梅饰演的母亲出场，在跟杨小蜜的主治医生讨论病情：“她每天都戴着耳机，足不出户，也不跟我们交流，就知道听崔健…” 杨小蜜盯着镜头，旁白响起：“我没有抑郁，人们总说抑郁症是癌症的副作用，其实，所有迈向死亡的过程都是抑郁的，而我只是不方便…无论是谁，当你无论去哪都要戴着一只氧气瓶，估计你也哪都不想去！” “…我了解了，我建议你去一下互助会！” “互助会？” “在哪里她才不会被当成异类！” 镜头跳转，一辆丰田雅阁出现在镜头里，然后是杨小蜜和咏梅。 “你得去跟外面的人接触，我跟你爸爸都希望你能多交朋友！” “…很简单啊，只要你们允许，我可以去夜店、酒吧跟男人夜不归宿的！”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行行行，我去还不行吗！” 杨小蜜下车，拖着氧气瓶，走进了大楼里面，镜头给到咏梅，后者拿出镜子，努力摆出一张笑脸… 场景跳转，杨小蜜一边叹气，一边出了电梯，然后一个小伙子健步走过，撞到了她… 没错，就是沈林！ …… 姜闻其实对这类情情爱爱的电影确实提不上兴趣！ 来这里单纯只是出于对俞妃鸿的鼓励… 但这个开场，给他不小的惊喜。 镜头流畅，光线非常合理，一点也没有新手导演的生涩！ 接着往下看。 互助会自我介绍，沈林从头到尾盯着杨小蜜，搞得后者很不好意思… 这段就是男主角看上女主角，想上她… 然后才是重点，追求单元。 其实只要跟癌症这个关键词扯上关系，结局就知道了，大不了就是死了呗，还能更惨？而且也玩不出什么新花样，因为给你的空间也不太多。 你能怎么拍？ 无非是珍惜当下，做以前一直想做但不敢做的事，或者牛逼一点，探讨人生的意义，如人为什么活着之类的… 《北京童话》肯定免不了庸俗… 青少年的爱情，生离死别… 当然，这个过程可以说的很多！ 比方说拍沈林饰演的刘晓峰惧怕被遗忘！ 杨小蜜饰演的朱珠一开始并不愿意接受刘晓峰，因为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不想辜负这份爱… 演员很加分！ 沈林饰演的刘晓峰，是一个有点狂的人，以勇敢示人，有点英雄主义，最明显的就是他阿嘴边叼着烟… “你让我觉得恶心！” “怎么了？” “你明明知道你有癌症，居然还抽烟？你觉得这样很酷？” “朱珠，吸烟有害健康，但我从来不吸，我从来不会点燃它…” “为什么？” “把烟咬在嘴边，却不点燃它，就像你把威胁放在身边，却不给它伤害你的力量…这种感觉怎么说呢，是一种提醒，很有意思！” …… 电影前三十分钟基本都是刘晓峰在主动追求朱珠，加她的QQ，带她去看电影… 当然还有一些家庭背景方面的介绍… 但是不多，不饿能分掉主线，观众只需要知道他俩家境都还可以就行了，父母也很开明… 第一次表白，被拒绝了。 “我不介意被你伤害，能被你伤害是我的荣幸！” “晓峰，你不明白，我现在的状态像一颗炸弹，总有一天我会把爆炸，而且会伤害到身边的每一个人，我不想谈恋爱，我觉饿得我有责任把这种伤害降到最低！” 然后刘晓峰锲而不舍打电话… 甚至打给了她爸爸。 她爸爸也就是姚橹犹豫了一下，喊了下杨小蜜：“朱珠，我觉得你应该尝试一下…”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觉得我不配！” “为什么不配？” “我是肺癌末期，谁也不知道哪天就没了，我觉得他不应该承受失去爱人的痛苦…” “…” 姚橹摇了摇头离开… 一般剧情展到这种时候，肯定需要一样东西推进一下剧情，《北京童话》里面就是崔健邀请他俩去北京参观他的音乐工作间… …… 伴随着崔健的《新长征路上的摇滚》，场景转移到了北京… 先是晚餐，两人闲扯了两分钟，然后沈林饰演的刘晓峰第二次告白： “朱珠，我知道这个世界最后终会毁灭，我知道太阳总会吞灭地球，我也知道我们最后都逃避不了被遗忘，但是我依然选择爱你，无论如何你都无法阻止我。” 杨小蜜盯着他看… 巧笑嫣然，美目流盼。 但她还是没有点头… 否则，崔健出场有什么意义？ 老崔出场不仅批判音乐市场，还谈了生命的意义。 “我之前也想寻找意义，后来现，生命本身没有意义，因为你执迷于生死，执迷于具体的事，执迷于欲望，你人为的替这些事赋予意义。” “人生是单行道，你无论怎么做，人生都只有一次。从本质上，人生没有差别，伟人、普通人，有什么不同吗？从宇宙宏观来讲，没什么区别，都是宇宙一个微粒自己循环着！” “我曾经试图和很多人交流过这个问题。但这件事，只是加重了我的痛苦。别人不会懂，你越试图交流，他们越会让你觉得，人是不能互相理解的。” 参观崔健，他还演唱了一下《蓝色骨头》，沈林帮着打鼓… 离开他的住所，沈林忽然笑了笑：“崔健也就这样！” “…怎么了？” “我现我们对偶像的崇拜，会误认为他们对所有领域的见解都是对的，其实，生命的意义是什么，我就可以解答！” 杨小蜜看了看他：“那你说说！” “我觉得我的人生很有意义，我爸妈很喜欢我，我的降生给了他们快乐，他们爱我，我也爱他们，现在我又碰到了你，我很爱你…” 杨小蜜盯着他看… “看着我干吗？我脸上…” 她主动亲了过去… 这是个过程，朱珠从最开始的自我质疑，对死亡的恐惧，到接受身边人，也是慢慢放弃对消亡的顾虑… 然后就是床戏了… 拍的很隐晦，就是一段搁着窗帘的剪影，有对话，没有画面… “你最好不要往下看，我的腿非常不好看，我自己都不敢看…” 是沈林的声音… “…不行，我呼吸不过来，还是戴上它吧…” 毕竟是小清新的电影，不能出现真刀真抢… …… 到此为止了！ 剩下的剧情都在催泪… 男主角刘晓峰突然病变，然后央求朱珠给他写一封信。 邀请了自己的好朋友还有朱珠在教堂给自己办了一场葬礼… 具体内容就不说了，反正杨小蜜已经哭的死去活来——鼻涕眼泪流了一地，沈林的纸巾全都给了她，都不够用… “我很喜欢晓峰，不仅因为他长得帅，性格好，或者他应该活到九十岁，但是十九岁就没了，而是因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沈林举手：“不好意思，我是十八岁！” “我假设你又活了一年不行吗？闭嘴，现在是你的追悼会，你应该已经死了！” “咳咳，我想说，也许未来的科学进步，可以给我安装智能眼球，让我重新看到这个世界，我在想象某天有个科学家让我试戴…我会让他滚蛋！” 耸了耸肩，老王接着道：“因为我不想看到一个没有晓峰的世界！” “当然，表达完意见后，我应该还是会戴上智能眼球，毕竟那是智能眼球，我一直觉得人类可以进化成机器人…” “太难了…一路顺风，我的兄弟！” 沈林鼓了鼓掌，点评了一下：“你这段不够煽情啊，文笔太差！” “原谅我一个盲人吧…朱珠呢？她该读信了吧！” 杨小蜜扯了扯嘴角，摊开信封，伴随着她的阅读，画面开始出现回忆杀… 就是快切换他俩从认识到相爱的过程… 原因很简单，这段戏，杨小蜜演的不咋地。 这段悼词最大的功能大概是重复了一遍刘晓峰，也就是沈林的告白台词： “爱只是虚空中的叫喊，被遗忘再所难免，我也知道我们都在劫难逃，总有那么一天，我们的努力将重归于土，我还知道太阳会吞噬我们唯一的地球，但我还是爱上你了！” 换面一转，三个星期后，刘晓峰葬礼如期举行，杨小蜜参加葬礼，然后老王给了她一封信：“这是晓峰写给你的…” “…为什么让你给我？” “他说了要找崔健修改一下措辞…” 杨小蜜收好信，坐上车，回家，然后打开… “我认识一个女孩，她叫朱珠，她很漂亮，我第一眼看到她，就已经爱上她了，她跟我不一样，她不需要众多的仰慕者，她只需要一个，她得到了，我觉得我们的爱情虽然不算长久，但绝对称得上深刻…” “莎士比亚的剧作《凯撒大帝》里面有一句话‘The fau1t， dear Brutus， is not iur stars， But iurse1ves， that we are under1ings.’翻译一下：要是我们受制于人，亲爱的勃鲁脱斯，那错处并不在我们的命运，而在我们自己…” “我觉得这句话不对，有时候就是命运弄人，我爱你，你也爱我，我们有什么错呢？” “最后吗，我想告诉你，葬礼不是为了纪念死去的人，而是为了安慰活着的人，所以，朱珠，答应我，不要哭，好吗？” “好的！” 镜头拉远… 《童话》的前奏响起… 电影结束！ 第四十四章 首映后   电影结束，观众虽然还在哭泣，但都热烈鼓掌了…   毕竟《北京童话》虽然简单，但绝对真挚！   演员、导演三人组上台答谢。   俞妃鸿先说话：“先谢谢这么多朋友过来帮忙…”   主持人是电影频道的经纬，明显被电影感动了，擦拭眼泪，一边问：“我很想问一句，你真的是第一次做导演？”   俞妃鸿点头：“当然是，不过我之前在影视行业当中，因为也工作了很多年，积累了很多经验，而且在人脉、资源上也获利良多，就比方说编剧罗启锐老师，就是我认识很久的朋友…”   经纬补充一句：“罗启锐是香港著名编剧，代表作《秋天的童话》还有《玻璃之城》…”   “哇！”   台下观众惊讶了一下…   “沈林呢，你有什么想说的？”   沈林才拿话筒，天下一堆粉丝嗷嗷大叫…   他无辜的看了看，然后才道：“先这个戏是我从头到尾参与的第一部作品，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   “然后，我想说一下，接拍这个电影的原因就是为了体验一下癌症病人，这部电影会告诉我们，人生最可怕的并不是病魔，而是你失去了对生的追求…这个世界这么美丽，难道你不想多看看吗？”   觉悟就是高，不忘关怀特殊群体。   问到杨小蜜，她回答很坦诚：“大家都很照顾我，知道我年龄最小…”   沈林插了一句：“小蜜之前演过很多戏，《武状元苏乞儿》还演过兴业的女儿呢，还演过《唐明皇》呢，算是小童星。”   “真的吗？”   杨小蜜点头：“当时年纪小，挺好动的，我爸就把我送去北京电影制片厂拍戏去了…”   ……   很冷清…   别急嘛，这只是主创说话环节，之后是交流的环节，非常热闹。   一堆观众抢着问问题，基本都在问沈林，五花八门，有问他有没有女朋友的，也有问他择偶标准，还有问他吻戏是不是真亲，什么感受之类的…   很热闹！   到了记者提问环节。   “沈林，你评价一下自己的大荧幕秀。”   “还行吧，因为这个故事原著就是我，我本身就是学表演的，如果连这样的角色都把握不住，那我干脆不做演员了！”   “那你对俞妃鸿有什么样的评价呢？”   沈林看了下俞妃鸿，决定搞一下事情，反问记者：“…讲真的？”   “当然！”   “我觉得俞导演绝对算是才女导演…”   俞妃鸿直接打断他：“别瞎说！”   “怎么？才女这个词已经被人买断了吗？”   不明所以·jpg   记者眼睛一亮，尼玛，这才是我们想要的回答啊！   也没一点爆点，吹都不好吹——这年头谁尼玛看影评？   影评这种东西是给圈内人看的，观众反馈重要吗？   “下一个问题吧！”   “你觉得《北京童话》的票房能有多少呢？”   “我以前觉得两千万吧，但现在觉得怎么也应该跟海外打平吧，那就3ooo万吧！”   ……   “这小子有这么强大的号召力？”   徐克还有姜闻从放映厅出来，看到整个影城挤满了观众，购票的人拍了老长的队伍，有点惊讶…   “粉丝对偶像的支持吧…”   “我之前跟赵巴菲合作，也没这么多人…”   “可能要算上《童话》的影响力，”崔健也走了出来：“那歌火了快俩月了…”   “真厉害啊！”   三人感叹一声，不知道是在感叹沈林的号召力还是感叹偶像对粉丝的吸引力。   沈林则在感谢高媛媛，顺便约了mV拍摄时间——《美》的mV肯定要她参与，《独自等待》推广单曲！   送走了所有人，集体上车，前往机场…   马上要赶赴上海。   北京这边办了映，上海也不能落下…   你得引爆话题啊，而且还得一直刷话题，否则，同期上映的《大事件》抢占媒体曝光度怎么办？   《大事件》，杜其峰导演，任贤齐、陈惠琳主演，还参与了戛纳影展的观摩部分，新闻宣传势头猛烈。   当然，杜其峰的电影，内地票房一向不高，一直到2o13年才有《毒战》票房破亿…   俞妃鸿看了看正在短信的沈林，小声道：“你不应该提到才女的！”   “我知道！”抬头冲俞妃鸿笑了笑：“但我忍不住嘛。”   赵姗插了句话：“…没事，说就说了，也算是一种宣传吧。”   “对嘛，总不能收回吧。”   赵姗瞪了他一眼：“记住了，不管媒体怎么问你，你绝不能说特指谁。”   “…ok！”   沈林耸了耸肩，继续短信…   他在跟老王说一下映的情况——王龙正在拍《八大豪侠》，还被王景看重，又接了《暴雨梨花》，没空参加映。   杨小蜜的短信来了：“你说的才女导演是不是内涵徐才女？”   抬头看了看前排坐着的姑娘，她正低着头，假装在忙别的…   “你觉得呢？”   “我觉得就是！”   “你有什么证据？”   “媒体宣传的才女导演只有徐才女啊！”   “…是嘛？但我知道的才女有很多啊，张爱林、林徽因、三毛都是鼎鼎有名的才女…”   沈林就是在逗她…   毕竟是曾经的偶像，关系不要疏远了…   ……   媒体。   现在这个阶段，媒体是来宣传电影的，记者是鼓掌叫好的，版面是为专访预留的…   没几家媒体会泼黑水，直接表达不看好——俞妃鸿又不是阿谋！   《北京童话》的出品方有中影、电影频道，行政方面有兜底的，京城的媒体都是吃皇粮的，什么能报道，什么不能报道，他们不知道？   看看一组新闻：   《无极》正式登6全国各大影院，以映当日2115万元的票房成绩赢得了一个开门红。   《十面埋伏》：昨天零点，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电影《十面埋伏》终于揭开了面纱，京城几家大影院的映上座率并不高…   阿谋随便骂，陈老师，我们可不敢骂…   “《北京童话》映，满城皆是林粉！”、“《北京童话》日票房大捷，北京拿下14o万！”   这些只是纸媒报道，网上的报道正可谓花样繁多，当然，大都聚焦在一个大标题：沈林暗讽徐才女名不符实；   第二天的上海映，面对记者提问，沈林矢口否认：“没有啊，提到才女，大家想到的难道不是张爱林、林徽因嘛，我都不知道徐才女也是才女！”   “真不知道，我很少上网，电脑一般用来写东西、查资料…你们不要瞎报道，我们老师教过我，绝对不要公开评价前辈！”   “所以，你认可徐才女的才女形象吗？”   “那肯定，我觉得她跟许安华导演、张艾嘉导演，当然还有我们的俞妃鸿导演、李俞导演一样，都是很有才华的女性导演！”   “李俞？”   沈林一脸理所当然：“《红颜》的导演啊，今年才拿了柏林银熊，我们公司出品的电影！”   “怎么，看不起柏林银熊？不比西班牙的圣塞巴斯蒂安国际电影节差吧！提前打个广告，我已经预定了李俞导演的下一部作品…” 第四十五章 搞不懂 有点尴尬… 沈林本来想炒作一下俞妃鸿，顺便影响《北京童话》票房，结果网上一堆人质疑起了徐才女的才女人设。 “什么才女？” “一个女的，当了电影导演，还会写散文，有庞大的读者群…虽然出版后卖不动，那也算才女嘛。” “我觉得吧，才女这件事儿。重点不是才，而是落在女上，长得好看的才配叫才女。” “对对对，长得不好看，那就叫女导演。” 天涯一堆人讨论徐才女… 至于《北京童话》，话题则是‘沈林演的还可以，挺自然的！’以及‘我就不能看石延枫那张脸’… 搜狐娱乐则报道‘《北京童话》日票房飘红，北京14o万，上海12o万，广州9o万，深圳11o万…全国日票房不下于5oo万！’ 啧啧，日5oo万，居然能占据头版新闻！ 又不是五个亿… 对了，剧组已经到了广州，算是最后一场映了… 现阶段的电影宣传，基本上就北上广三个城市跑一圈，举办一下映礼，算是宣传了。 如果觉得不够，可能会加上深圳、成都，基本票房最高前几个城市… 《北京童话》又不是阿谋、小刚的电影，一般约定俗成，大片上映时，才会带着明星多跑几个城市举办映。 反正，俞妃鸿明天就回北京了。 沈林要去一趟深圳，一方面宣传电影，另一方面林JJ来深圳拍广告，他也得去——康师傅冰红茶的广告，他俩都是新晋代言人。 …… 房间，俞妃鸿在跟陈婧通电话。 《北京童话》上映后，陈婧一直在催院线赶紧报账… 肯定有院线隐瞒票房，毕竟日5oo万，次日只有42o万… 这个曲线非常不合理，因为第二天是周六，哪有周六票房比周五低的？ 而且北京地区周六票房是16o万，反了周五。 第三天估计只有4oo万左右了。 跟她预计的差不多，几大院线的成绩加起来，周三天票房刚好过13oo万！ 她当然没知道这玩意至少被瞒报了三分之一，但已经够了——周13oo万，总票房很有可能破3ooo万！ 不敢想太多，毕竟盗版已经铺开了… 赶紧打了个电话告诉俞妃鸿！ 俞老师也蛮开心，电影大卖总好过叫好不叫座。 “你们家沈林真了不得，我们这次宣传下来，每到一个城市，就有一堆影迷包围影城…” 陈婧笑了笑：“我也看到他的贴吧还有人组织共同观影！” “啧啧，真是票房福星啊。” “也恭喜你了，第一部导演的电影就大卖了…等你回北京，请你吃饭！” “一定…我去看看我们的福星在做什么！” 沈林能做什么，当然注册了一个马甲在天涯跟网友斗嘴… 俞妃鸿敲门的时候，他正在跟网友讨论俞老师美不美的问题。 可恶，居然有人说什么俞妃鸿显老态… 你们懂个屁，长得像松下纱荣子的都是极品！ “…俞老师…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啊。” …… 沈林赶紧披上一件衬衫，他光着膀子呢——刚洗完澡，幸亏穿了内裤！ “刚刚我跟你陈姨通了电话，她说《北京童话》周票房过13oo万…” “…是嘛？” 沈林松了口气… 这次的《北京童话》算是直接证明了他的票房号召力。 俞妃鸿很诧异：“你不高兴？” “我当然高兴，这个成绩很高了…”沈林帮着分析道：“今年到目前为止，周票房接近我们的只有《恋爱中的宝贝》，它的总票房是24oo万，但它口碑不怎么样，所以，我们的票房是有机会过它的…” “是啊，所以，你陈姨很高兴…哎，你在干嘛？” “我在上网，跟网友对线…” “对线？” “就是反驳网友…” “我看看，你都说了什么！” 俞妃鸿走过去，沈林这才想到了他写的内容——完全不适宜让俞老师看到。 ‘你们懂个屁，论身材、颜值，俞妃鸿足够吊打大半个娱乐圈，成熟女人的魅力，又岂是黄毛丫头可以比拟的！’ 嗯，他刚写的话… 俞妃鸿已经看到了… 看着她坐在电脑旁边，沈林咽了下口水…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可是自己真的会尴尬啊… 就跟你妈帮你擦电脑，无意中点开了那一栏一样… 漫长的十秒，俞妃鸿扭头看了看站在她身后脸通红的沈林，起身，点了一下他的脑壳，嗔道：“你呀，想什么呢！” “…” 沈林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把抱住，然后直接伸嘴… …… 第二天上午，沈林醒的挺早，他要坐车去深圳… 下楼的时候，杨小蜜正在吃早饭。 “大林子，早！” “…早！” 待沈林走近，她看了一眼，然后问：“诶，你脸怎么了？” “被…被蚊子咬了！” “哦…” 杨小蜜也不是真的关心，就是单纯问一下。 沈林为鲁莽行为付出了代价——一记重重地耳光！ 本来都好好的，都已经舌战了，他按照常规顺序伸手抓取重物，对方也很配合，但是，当他用力抱起她，丢到战场后，想要再进一步，后者直接给了他一巴掌，然后离开了… 留下满头？的大林子… 这踏马都叫什么事? 难道亲亲、摸摸、蹭蹭之后不是进去吗？ 流程完全没问题啊！ 搞不懂… 一边想着，一边去餐台端了牛奶、鸡蛋、蛋饺，回到餐桌，吃了起来。 心情不爽也不能影响正常进食。 杨小蜜心情很好！ 《北京童话》密集的曝光，让她的知名度迅攀升，虽然跟人气小花这个称呼也有段距离，但也足够她在《瑞丽》站稳一线位置，至少小黑跟她比，差了很远！ （偶像博客里提到的瑞丽模特，代号小黑） “我们今天回北京，听说你要去深圳？” 大林子头也没抬：“嗯，我得去见见粉丝。” 闻言，杨小蜜叹了口气：“你可真厉害，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有粉丝。” 沈林抬头，看了下偶像，笑着道：“不急，你才17岁，我保证你将来粉丝肯定很多！” “借你吉言啦…导演来了，快站起来！” 她推了沈林一把，后者不得不站起来，跟着杨小蜜喊了声：“导演，早…” “你们早…林子，你脸怎么这么红？” 废话，明知故问，难道真的是蚊子咬的？ 看了她一眼，沈林：“被蚊子咬了一下…昨晚睡觉时候忘记关窗户了！” “…那你要保护好自己，待会去我房间，我那里有药水…” 沈林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她… 这是什么意思？ 第四十六章 都来看沈林的   “还疼吗？”   “…不疼…”   房间，俞老师还真给他抹了药水：“其实，消肿的话用，先用冰块，然后再用热毛巾敷敷最合适。”   沈林坐在床边，低着头没吭声…   他想的是，消肿的办法，我能不知道？   鱔惡終有鮑、美莖覓佳陰！   做一些海绵体大战约括肌的运动，运动之后，自然消肿…   俞妃鸿弯腰，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强迫他盯着自己，然后问：“怎么？不想理我了？”   “…没有…我是觉得尴尬…”   毕竟不是重案组之虎曹达华，这种事，他没啥经验。   俞妃鸿笑了笑：“不想亲我了？”   大林子是直男没错，但这种时候，他要是不知道做什么，那可以一头撞死了…   二十分钟后，两人下楼…   没有消肿，就是不让突破最后防线…   当然，另一方面时间也不允许…   毕竟楼下一堆人等着呢。   ……   “这次代言只有一年，算是短期合作…”   “康师傅饮品一般签代言人都是一年，这次签了你跟林JJ，主要是看上了你在大6强大的人气！”   车里，赵姗在旁边科普这次拍广告的资料。   还说了，本来想请羽泉，但是看了沈林的长相后，临时更换了…   我不懂音乐。但你想，看他们俩这长相，还能混出来，你觉得他们的音乐怎么样？   绝对的实力派！   嗯，实力派不好接代言…   “那林JJ呢？”   “他是公司帮着争取的…对了，《江南》这歌真的爆火！”   “…说明听众都是有耳朵的！”   “林JJ挺感谢你的，听说是你建议内地主打换成《江南》？”   “…嗯，他那张专辑，《江南》的演唱难度最低，《美人鱼》真假音转换要求太高，《害怕》音域太宽，不利于传唱…”   “你别跟我说这些，你说我也听不懂…待会JJ来了，你自己跟他聊。对了，过两天，金曲奖颁奖你得去啊！”   沈林总算来了一点兴致：“怎么？拿奖了吗？”   “入围了最佳新人、《改变自己》入围了最佳编曲，《二十》入围了最佳国语流行音乐演唱专辑奖…不出意外，最佳新人应该是你…”   “我也觉得不会出意外…”   赵姗笑了笑：“还有件事。”   “什么事？”   “《北京童话》票房大卖，公司想把《香火》也行一下…”   “怎么想一出是一出？《香火》跟《北京童话》一样吗？那是标准的文艺片…”   赵姗没理他：“想让你创作一歌…”   《北京童话》大卖，《童话》这歌加上原著小说卖了11o万册，这两项因素的加持固然很重要…   第三项则是俞妃鸿的人气！   《金枝欲孽》的影响力确实很给力…   当然，电影本身很值得一看也是很重要原因，   没见周黎明评价：虽然很多地方相当的老套，俗套，但生命的悲歌，总能打动人。   这些都是不可复制的助力，你让沈林怎么套用在《香火》身上？   不过，创作一歌，他还真有想法。   原时空，日苯有个僧人叫药师寺宽邦，他有一《般若心经》，曲调中正平和，编曲也不复杂，主旋律只有一个音，如同诵经，但通过配乐把本来略感枯燥的佛经形成递进，逐渐加入非洲鼓和和声，听完内心平静中带着感动。   就它吧！   “写歌可以，我刚好想把《般若心经》加上旋律…”   “…《般若心经》？”   “嗯…你放心，我做出来之后肯定很好听。”   ……   深圳的票房一般排名全国前四…   插一句，排第五的要么是成都，要么是武汉。   深圳院线挺多，沈林先去了嘉禾院线，   嘉禾深圳影院，是目前深圳最大的电影院，沈林下车，然后一群安保人员围了过来…   粉丝太多！   霸占了整个嘉禾影城。   看规模，绝对比昨天在广州的人多。   真的是簇拥着沈林走进影院。   后台，林JJ早就来了，他见到沈林，很开心，两人交流了一下，然后决定待会互相唱对方的歌…   而且林JJ自信满满‘你的歌我都会唱！’   既然这样，那…大林子就不客气了。   现场直接布置成小型音乐会，大林子上台本来还想说两句感谢的话，一帮粉丝啊啊乱叫，他干脆不整这些了，举起话筒：“大家都看了《北京童话》了嘛？”   “看了！”   “那你们怎么还来？为了我二刷？”   “对！”   “谢谢大家…觉得电影怎么样？是不是值得买票？”   “是！”   “有没有推荐给身边的朋友？”   “有！”   “那…那我唱歌好不好？”   “好！”   沈林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吉他，自弹自唱了‘一万次悲伤’还有‘一简单的歌’…   “还想听什么？”   “《童话》！”   “《倔强》！”   “《我相信》！”   “咳咳…说《我相信》的是谁？给我站出来…你怎么这么秀？蒂花之秀都没你秀，《我相信》这个歌是我在录音棚，一句一句顶上的，我从来不敢唱现场…不过，既然你么要听，那就让我的好朋友林骏杰给大家唱吧…”   然后林JJ被迫营业…   林JJ的先天条件就非常优秀，柔美男声本来就是主流市场稀缺的类型，能保证质量的话基本是出一个火一个比方说张信哲。   更难得的林JJ他不是雌雄难辨的那种柔，带点沙沙的磁性，辨识度高，起码一听知道是个男孩子。   而且给人一种舒服的干净感觉…   难怪毕晓世一直很依赖他。   “林JJ跟我都是海蝶音乐的…什么，唱一JJ的歌？那我唱《翅膀》吧…我特别喜欢这歌！”   ‘用你给我的翅膀飞，我懂这不是伤悲，再高都不会累…’   ……   毕竟是电影宣传，唱完歌，还得回答记者提问：   “《北京童话》周票房过千万，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觉得观众还是愿意进影院支持质量不错的电影的！”   “你觉得《北京童话》票房拿给大卖的原因是什么？”   沈林笑了笑：“我哪知道，我要是能掐会算，早就财了…”   “网上很多人说《北极童话》都是你的粉丝买票，并不是因为电影本身，你怎么看这种观点？”   沈林轻轻摇头：“我觉得还蛮可笑的，照这个理论，电影就不应该请明星出演…广告也不应该请代言人…” 第四十七章 拍广告   《北京童话》周13oo万的票房真的让圈内震惊了！   导演俞妃鸿，演员转型，部电影；   主演沈林、杨小蜜，加上王龙正，清一色的新人啊。   投资6oo万，没有港台演员加持，居然也能大卖？   媒体各种踩着《大事件》，报道《北京童话》…   主要还是过千万这个数据确实挺让人惊讶的《疯狂的石头》周票房3oo万，就已经有一堆媒体报道疯狂的石头》何以大卖？三天创造三百万票房记录？》   新人导演、新人主演…   媒体把这些归根到了推广单曲《童话》的影响力，还有沈林强大的号召力！   《中国电影报道》随机采访北京一家电影院，问买票的影迷，‘为什么要看《北京童话》’，她说的是‘沈林的第一部电影嘛，我们当然要来支持，而且听说很不错，挺好哭的，你看，我都带纸巾了！’   搜狐娱乐还整了个儿投票：为什么大家都去看《北京童话》，三个选项：因为《童话》，因为俞妃鸿，因为沈林…   第三个选项占了61%的投票份额。   总之，虽然不算一夜爆红，但沈林的知名度还有商业效果真的暴涨了一大截！   很多投资方在选择年轻帅气角色的时候，会把沈林的名字放进选项，当然，选还是谢亭锋…   毕竟人家现在正享受国民待遇！   ……   “我觉得流行音乐最难的地方还是你不知道哪歌会红…就你每歌付出的心血都是一样的，甚至更用心，但这歌就是不流传…”   “比方说周揭伦的《印第安老班鸠》，我特别喜欢，说唱，jazz结合，但现在流行什么？芭乐乐！”   大林子在跟林JJ交流音乐…   所谓芭乐乐，就是芭乐情歌，节奏缓慢、朗朗上口的抒情歌曲…   芭乐情歌主要指以钢琴、吉他、贝斯、鼓的传统四大件乐器为主要配器，电子合成音色较少，和声多为常见进行，度在5o-8o之间，主题多为情爱的流行音乐。   从这个角度来讲，相当部分的民谣是de摸级别的芭乐，即几乎没有编曲的芭乐，直接填词，拿来唱就行了。   所以，民谣是音乐鄙视链的最底端！   “我觉得每张专辑可以加两到三自己最想做的音乐，但同时也要兼顾市场，你这张专辑挺好！”   嗯，基本都是沈林在讲，林JJ在听…   林JJ被刚才的景象震惊了沈林的粉丝忒多了！   “那你下张专辑什么时候？”   “1o月…我跟老毕说了，我如果专辑，就是十月…对了，你看看…”   沈林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了笔记本，翻到了《二十一》，点开，里面是十六歌…   他又加了《盛夏光年》、《好久不见》还有《不要说话》…   “我在想哪歌定为主打比较好，另外还想删掉两…”   确实，有点多了…   “你自己喜欢哪？”   “当然是《赤伶》还有《后青春的诗》…”   “有de摸吗？”   “有…但在海蝶，老毕根本不让我带出来！”   林JJ：“那等我飞去北京，我好好听听…”   “行！”   ……   广告拍摄…   剧情贼简单，就是沈林还有林JJ一起玩音乐，两人斗吉他，渴了，直接从旁边的冰柜拿出康师傅冰红茶…   “康师傅冰红茶，冰力十足，我的最爱！”   对了，沈林唱的是《改变自己》，林JJ则是《就是我》…   两人都有甩头的镜头…   忙活到晚上八点，广告拍完。   赵姗表达完感谢，领着沈林上车…   林JJ还有别的行程，《江南》爆火，毕晓世帮他安排了不少商务活动。   “康师傅那边想让你创作一广告歌…”   “你有没有跟他们说那是另外的价钱？”   “说了，他们开价6o万，很有诚意的…”   “…行，我回去挑一下。”   赵姗摆了摆手：“他们挑中了《我相信》…”   “那拿去用呗…我无所谓！”   “…他们还希望有另一…我听说他们好像要做冰绿茶…”   “这是跟统一扛上了！”   是这样，统一最先做冰红茶，康师傅立马跟上，后来，统一转战绿茶，康师傅立马做了冰绿茶…   统一都绝望了，每次自己这边有优秀产品推出，康师傅必然会推出同款，再凭借着它广阔的销售渠道，和惊人的广告攻势，从而反过来压制统一。   o8年凭借老坛酸菜扳回一成，可惜，没啥用，康师傅直接推出了外包装上与统一老坛极度相似的“康师傅老坛酸菜牛肉面”。   打得不可开交！   不过没啥用，随着外面平台的崛起后，这两家都不行了，有外卖了，谁踏马还吃方便面？   “你管它们，反正我给你接的代言绝对是良心产品，不可能有问题，收好你的代言费就行了！”   “…我就随便感慨一下。”   大林子闭嘴，戴好mp3听歌了…   赵姗则打电话询问《北京童话》的票房信息，她比大林子、俞妃鸿更关心《北京童话》的票房。   这可是证明沈林票房号召力的重要一役。   所以，电影正式上映前，才会给沈林安排那么多宣传，现在来看，效果不错，周13oo万，这个成绩暂列年度第一…   当然，她自己心里清楚，这个第一只是暂时的，毕竟《十面埋伏》、《新警察故事》、《天下无贼》、《功夫》都要上映…   是这样的，现阶段因为银幕数量忒少，所以，一般大片上映的时候，都是1oo%的排片率…   所以，陈可欣郁闷嘛《无极》上映，《如果·爱》直接下映了…   市场经济？   谁踏马跟你谈市场？   所以，《北京童话》的最终票房基本上就集中在前十天。   “周一票房还没汇总，不过北京地区的票房是6o万，上海那边还在统计…深圳居然有7o万？”   “他今天去深圳宣传了！”   “我说嘛…你问问他如果有时间，要不要去一下成都还有武汉？”   挂断电话，赵姗推了下沈林，她没有直接问，而是循序渐进：“你还没开演唱会吧？”   “对呀，怎么了？”   “那你这次宣传《北京童话》感觉怎么样？”   “…感觉挺好啊，”沈林摘下耳机：“你问这个干嘛？”   “我想说，你要不要趁着电影宣传去一些其他城市，见见其他城市的歌迷？”   “…我倒是没啥意见，但是…”   “不用但是了，咱们先去南京，然后转到武汉，最后去成都…” 第四十八章 结果全在戏外（盟主加更）   沈林从一开始就不是那种乖宝宝…   看似人畜无害，但他一直挺自负的！   陈婧在邀请赵姗给他做经纪人的时候就已经告诫过她，而且说了对付他的方法从大局出，循循善诱，跟他讲道理。   通常来讲，沈林很讲道理…   但是涉及作品须选择，基本都是他一言堂。   废话，老子带着外挂跟你们玩，还玩不过你们？   逻辑没错，但也不是事事顺意，比方说他最开始的计划，2oo4年要接拍《功夫》还有《新警察故事》…   计划归计划，真要实施起来难度忒大！   这两部电影，沈林都够不上…   人气、资历都搭不上，连试镜都没机会…   你看，即便有外挂，也没卵用。   先你得站在那个位置上！   但是，沈林依然很少接商业活动，很少接代言否则，以他的人气，完全可以半年时间圈钱，半年时间开工…   作品才是艺人立足的根本。   当然啦，他现在是偶像，那就做点偶像该做的事。   所以，明知道赵姗的意思，他还是答应了反正也就三五天…   ……   拖到6月28号，沈林回北京。   他无比想念自己的床…   赵姗一脸惊喜的走过来：“林子，我跟你说…”   沈林直接打断她：“天王老子来了，我都不见，我要回家睡觉！”   “不是，我是说《北京童话》票房破两千五百万了！”   “…喔…”   沈林睁开眼，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没开口，重新闭上眼…   完全没有说话的想法。   赵姗依然很兴奋：“你不激动吗？”   沈林依然保持闭眼养神的状态：“…你不是说肯定能破25oo万嘛…”   “但我也没想过会这么快啊！”   “呵呵…”   把他当牲口使，五天，从22号到27号，沈林跑了南京、苏州、杭州、武汉、长沙、成都、重庆7座城市！   插一句，本来跑完南京就应该去杭州的，结果，苏州那边的院线打电话盛情邀请你都去南京了，为什么不来苏州，看不起我大苏州？   散装江苏，名不虚传…   好吧，临时加了苏州。   重庆也一样，都去成都了，顺便跑一趟重庆吧！   体验了一把梦醒之后，需要思考几分钟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   本来还想在成都唱一《成都》，但一想，你唱了《成都》，其它城市怎么办？   幸亏他年轻气盛，嗓子也争气…   赵姗却美滋滋：“看来，路演宣传真的有用诶。”   “…那也不能总搞这个，太耽误时间了，也太累了。”   “我就这么一说，”赵姗清了清嗓子：“你回去好好休息一天，后天我来接你，咱俩去见见张继忠~”   沈林总算睁开眼：“张继忠？《神雕》试镜吗？”   “对…其实，《神雕》…算了，你好好表现！”   “必须的，我一定要演杨过！”   赵姗很想说一下‘你只要表现合格，角色就是你的了！’，但觉得还是不要让他觉得被照顾的好，免得激他的逆反心理…   逆反心理？   想多了，有人照顾他，他也不想努力！   咳咳，确实是这样，时光影视背后做了很多事，刘菲、陈婧集体出马搞定了张继忠的老婆，搞定了东方慈文传媒…   她们怎么谈妥的？   谁知道呢？   也许是人格魅力？   反正沈林回家，现客厅多了一个人…   刘菲介绍：“这是你樊阿姨！”   “樊阿姨好…”沈林赶紧点头。   那位樊阿姨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然后笑着道：“…你好，赶紧去休息吧，看你的脸色真的累不轻…”   沈林挠了挠头，冲她点头，然后上楼睡觉去了…   这谁啊？   ……   到底还是底子好，睡了六小时，沈林起来已经浑身轻松。   反正睡服俞老师不成问题！   下楼，看到陈阿姨…   沈林已经见怪不怪了，不管她跟刘菲到底是不是书友猜测的关系，还是单纯只是同居…   不妨碍大林子爱妈妈，尊敬陈婧。   “快吃早饭吧，听说你五天时间跑了七个城市？”   “…赵姐跟我说行程都安排好了，院线那边也都宣传了，我实在不好意思拒绝…”   接过陈姨递来的牛奶，沈林直接一口喝完。   “你喝慢点！”   “没事，刚好渴了…”   刘菲问他：“你怎么不问问我昨天的阿姨是谁？”   沈林抓了根油条，一边咀嚼，一边反问：“您同事？”   “差不多，她叫樊罄嫚，是张继忠的妻子…”   “咳咳…”沈林呛了一下。   “给你…”陈婧把她的牛奶倒给了沈林，后者赶紧喝了一口，这才喘了口气：“您怎么认识她的？”   刘菲笑了笑：“你陈姨托人邀请她吃了顿饭，然后我们就慢慢交上朋友了。”   “妈妈，你厉害！”   沈林竖起大拇指…   刘菲真的是他上辈子+这辈子见过的最有魅力的女人，就是亲和力爆棚，甭管是谁，都能跟她交朋友。   陈婧白了他一眼：“还不是为了你！”   “…神雕试镜？”   沈林立刻明白过来…   刘菲简单说了一句：“这背后牵扯的东西太多了，华宜、文联…但我们觉得最重要的还是张继忠的态度…然后就托人拜访了樊罄嫚，她还挺好，我们能聊得来。”   沈林惊讶了：“我都说了我不要片酬，还写了几歌，这都不够啊？”   “你太小看演员为了角色可以做到什么程度了！”陈婧摆了摆手：“你不要片酬算什么，有的演员不仅不要钱，还塞给张继忠五十万！”   沈林不禁咋舌：“不至于吧…”   不赚钱还倒贴？   神经病吗？   “人家看重重的是饰演杨过带来的商业价值提升，跟你不一样，你只是单纯想演好杨过！”   沈林探过脑袋：“姨，谁呀？”   “…你樊阿姨没说，她只是举个例子…”   “所以，我也要给钱？”   陈婧笑了笑：“傻孩子，你给什么钱？你是3ooo万票房男主角，演杨过对他们剧组本身就是宣传、提升…”   电影咖转行演电视剧，本身就有屈尊纡贵的意思。   沈林还是影坛当红偶像！   这么说吧，《北京童话》没上映前，沈林想演杨过，可能要真的要给钱，但现在，他来演杨过，是《神雕》剧组高攀了。   至于《北京童话》3ooo万，是中影根据市场反馈定下的数据3ooo万～35oo万之间…   “那我不是稳了嘛？”   “…那也不能大意，试镜的时候好好表现，至少要赶上平均水准…不能太差！”   沈林点头：“这个你们放心，除非我不接这个角色，一旦接了，一定全力以赴。” 第四十九章 不出意料地结果（盟主加更）   《北京童话》已经不需要沈林再忙活了。   中影既然说了3ooo万以上，那就肯定按照3ooo万以上结算分账。   即便你再加一把火，把票房烧到4ooo万，数据也只会是3ooo万。   o4年之前，电影的具体票房多少，基本都是人工统计，每家影院自动上报，然后扣掉分账结算。   这个就给影院做账的空间了！   所以，陈沛斯干脆就不拍电影了。   o4年开始，官方铺开了软件系统，通过互联网来计算票房，而负责统计布的，最开始是中影，没错最开始是中影负责数据上报…   o6年才交给总局的电影专项资金办公室。   所以，多少票房，等于是中影说了算。   当然啦，也不至于完全撒手不管，今天休息，沈林还抽空汇合俞妃鸿导演，两人共同接受了尹洪的专访…   尹洪是电影圈著名公知，这个公知不是贬义词，就是他什么都懂一点，在圈内很有地位。   采访不重要，反正都是那些车轱辘话，也问不出新鲜的东西。   之后，俞老师邀请沈林一起吃饭…   ……   男人喜欢年轻漂亮的小姑娘，那女人喜欢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吗？   别人不好说，但是俞老师是喜欢的！   她只是犹豫，担心…   毕竟年龄差的有点大，万一公开了，那…   她是无所谓，沈林的演艺生涯直接毁了！   本来想约一下他说清楚这个事，才进房间，就被他直接扛上了床，这次他调换了顺序，没有蹭一蹭、磨一磨啥的…   先进去再说！   直接就沦陷了…   按照王家卫的说法：那一刻，我感觉很满！   就像一艘小船摇曳在海浪中，海浪疯狂撞击船舱，直上云端，云端漫步许久，快要掉下去，海浪继续…   反正她迷迷糊糊的…   醒过来，拉开窗帘，窗外金色的阳光照进来，沈林正坐在阳台喝咖啡，手里还拿了本书…   阳光照在他身上，怎么说呢，好像天上的太阳，就在给他一个人打光。   太好看了！   看了一会，她才想起来应该起床，掀开被子，赶紧盖上…   沈林走进来，冲她笑了笑：“你醒啦…”   “…嗯…”   倒了杯水，递给她：“渴了吧？”   一饮而尽：“…林子，我觉得…”   沈林直接掀开被子，然后…   ……   下午两点，赵姗载着沈林到了慈文传媒的选角工作室，他下车的时候，还鼓励了一下：“加油！”   “放心，我现在做什么都信心十足！”   凭硬实力折服了俞老师，也不算…   虽然她不再谈论两人关系，他也留了一句‘有求必硬’。   她要是一直不联系大林子，就不算折服！   看来，还得找个机会合作一下，拍mV就挺合适的…   回家，吃了点东西，洗个澡，这才来了《神雕》试镜工作间。   “对老师们客气点！”   “我知道！”   沈林才进大楼，工作人员立刻领着他去了试镜间——没有同行的试镜者，这次试镜就是专门帮他办的，见个面聊几句！   张继忠还有马忠骏都在。   “张制片，马制片…我是沈林，我来试镜杨过！”   马忠骏笑了笑：“先坐吧，全国谁不知道你是沈林…”   张继忠也笑了笑：“谁都知道你想演杨过！”   “嘿嘿…”   沈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对了，沈林今天穿搭：宽松的圆领大学T，配上休闲的裤子，典型的卫衣穿搭。   阳光、帅气！   张继中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觉的不合适，因为他始终认为大侠应该黑一点，坚毅一点，因为大侠风里来雨里去，没空护肤，怎么可能白白净净？   包括他拍《西游记》都觉得玄奘必须是坚定型的男人，不是以前老版剧中的小白脸，公开说：“我不会把唐僧弄成是皮肤白白嫩嫩的、像女人一样的小白脸，在我心中，唐僧是一个非常坚定的人。他是坚定要去西天取经这个信念的人！”   咋一看，这个理论没问题，细一分析全都是屁！   《西游记》先不说，金庸武侠…   有科学依据吗？   《倚天屠龙记》，我那驱除鞑虏，恢复中华，解民倒悬的洪武大帝，到了金庸笔下，真的是实在没法看——凤阳分坛领朱元璋耍心眼，逼张无忌退位，最后他坐了天下。   “你太白了啊！”   “…张制片，我先谈一下我为什么想演杨过吧！”   “你说说！”   “我觉得杨过的经历最有意思，一生大起大落，剑走偏锋，任何选择，总是往难了选，任何处境，都比旁人所遇艰危数倍。看《神雕》，就会现，喜欢杨过的人，初见就能与他高山流水，生死以之；不喜欢杨过的人，无论时间过了多久，他做了多少，往往还是不喜欢，真可谓白头如新，倾盖如故。”   “那你觉得这样的人性格呢？”   “敏感、孤傲、自恋！”   “…你凭什么觉得你能演杨过？”   “我帅啊…”沈林补充了一下：“我觉得杨过最重要的就是他的长相…我看完金庸所有的书，包括明报之前的未修订版，金庸笔下最帅的就是杨过了！一见杨过误终生嘛！”   张继忠很感兴趣：“你看过为修订版的《神雕》？”   “对，我就是因为搞不懂黄蓉为什么对杨过这么戒备，仅仅只是因为他父亲是杨康，我就觉得逻辑说不通，后来看了未修订版《神雕》，才知道《明报》连载时，杨过的生母是秦南琴，秦南琴也喜欢郭靖，跟黄蓉是情敌关系，秦南琴被杨康QJ后有点反社会跟杨过小时候性子很像，说杨过的性子像母…所以，黄蓉不喜欢杨过，还有秦南琴是捕蛇女，这也解释了杨过为什么一直不怕蛇…”   “…你做了这么多功课？”   沈林：“没有，就是小时后喜欢看武侠…”   “那你来一段…”   来一段？   来哪一段？   无所谓了，反正试镜之后，张继忠很满意…   最后问了一个问题：“我们如果要选你，你得拿出半年时间！”   “这个，您放心，别说半年，一年都行。”   张继忠点头，沈林鞠躬，然后离开…   “感觉怎么样？”   张继忠犹豫了一下：“有点跳脱…”   马忠骏：“…杨过本来就有跳脱、不羁的一面，我我觉得挺好！”   “这样吧，把他列入一号备选，咱们接着看看…”   “对外怎么宣传呢？”   “照实说呗！” 第五十章 围攻！   大林子当然试过镜…   一般来讲，演员试镜结束，就等通知了。   他觉得自己表现的还可以…   依稀记得《神雕》的开机时间好像是十月吧…   所以，他直接去了海蝶，跟毕晓世商量一下mV拍摄的情况。   上一张专辑《二十》制作的时候，海蝶没钱，沈林也没钱，就拍了三mV，当然，专辑上架后，补拍了另外九，基本就是沈林在路上走，或者拿着乐器，顺便插一下外景——张果立明的mV拍摄方法。   省事、省钱，最要紧，快得很，这边拍完，稍微剪辑一下就能投放——为了kTV点歌服务。   否则，kTV点歌，总不能只是乌漆嘛黑的画面带上字幕吧…   《二十一》，海蝶有钱了，沈林也有钱，这张专辑每一歌都要拍mV，沈林亲自担任《赤伶》、《第三十八年夏至》、《醉赤壁》的导演…   这三都是中国风！   其它的几歌，宁昊、彭有伦当然还有伍氏贤…   他预留了一个月专门用来拍mV。   《赤伶》请了谭景老师担任mV女主角，也是跟她合唱…   戏腔他倒是能唱，但没有那个味道…   他听过谭景老师的版本。   准备录两版，一版自己独唱，另一版则是合唱；   反正这张专辑16歌呢，多一不同版本的算得了什么？   毕晓世试探的了邀约，没想到谭景很感兴趣，还专门请教了老先生戏腔音。   ……   到了海蝶，毕晓世看到他：“哟，这不是我们3ooo万男主角嘛！”   “还没到3ooo万呢，别瞎说，明明是26o3万！”   沈林看都没看他，怼了一句，然后坐下…   老毕讨了个没趣：“忙完了？”   “嗯，我要快点拍完mV，估计八月还得去云南拍戏！”   “拍戏？什么戏？”   “…答应高媛媛的一部电影…我都来了，赶紧开工啊，干完活，我就走！”   “着什么急嘛，”毕晓世笑了笑：“金砂去拍广告去了，明天才回来…”   耸了耸肩，沈林道：“《被风吹过的夏天》可是《十八岁天空》的插曲…”   他来就是帮金砂助演的。   “但是版权在我们手上，放心吧…”   “对了，我准备录一《般若心经》，录音棚借我用一下！”   “《般若心经》？佛歌？”   “嗯…”沈林补充了一句：“《香火》的推广单曲…”   毕晓世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突然想到什么：“你跟我来！”   “怎么了？”   跟着他到了办公室，毕晓世从办公桌拿出一份合约，沈林以为是自己的合约：“咋了，要改日期？觉得八年太过了？”   “不是，是一档选秀节目…你自己看看。”   扉页写着《我型我秀》…   “仿造《级女声》做的吗？”   毕晓世翻了翻白眼：“你管人家怎么做的，你觉得我应该去做评委吗？”   “随便你…提前说一句，我没时间帮你带新人，一个金砂就够了！”   “…我知道，你忙！”毕晓世翻了翻白眼：“我是问你觉的《级女声》和这个《我型我秀》，哪个更有前途？”   沈林本来想劝他去《级女声》，但又觉得《我型我秀》也还可以，这届好像有薛芝谦…算了，果断换了选项：“我觉得还是《级女声》吧”   “行，那就《级女声》！”   ……   炒作，其实就是事件营销！   事件营销可以短期内提高关注度，投入低，甚至是零投入，几乎是现阶段最常用的宣传方式。   《神雕》从立项开始，就一直备受关注。   尤其是杨过、小龙女的选角…   谁都知道这俩角，谁演谁红！   所以，真的一堆演员争先恐后想上这个戏。   所以，才会被剧组拎出来炒作嘛！   沈林刚从试镜间出来，剧组就已经对外放出消息：沈林已经试镜完毕。   然后记者赶到的时候，张继忠却说：“还没有主意，很多演员现在还在试戏！”   “沈林…长相、态度、演技都没得挑，但暂时我们是有个初步的想法，可起码还要在投资方、评委、演员本人，还有观众等多方面的意见统一之后才能对外公布，否则今天说是你、明天说是他还不乱了套？”   “我从没说过绿大暗已经被确定演杨过！如果真的是确定了他，你们觉得我们还要试镜沈林吗？”   “这次绝对不是为了炒作，因为像《神雕》这样的戏根本不用炒作。我们认为以前可能存在着一些视觉死角，比如说外省市的一些艺校里往往藏龙卧虎…没准能选到比沈林更合适的杨过呢！”   “沈林跟绿大暗？他两压根不是一个类型，谁能演，我也说不准…”   爆了一个猛料，然后离开…   然后记者出寻找沈林，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跟谭景一起录歌…   还有意外惊喜！   沈林居然跟谭景合作！   记者先问了是不是要跟谭景合作。   “嗯，确实要合作，一《赤伶》，是中国风歌曲…”   “中国风？”   “这个不是我创，是周揭伦的《东风破》带来的灵感，我一直觉得国内的流行音乐在方向上，少了一些。曲风太不活泼，作词片面讲究押韵，演唱过于强调技巧，主题多是局限于爱情，而且很多歌都是直接照搬西式，本土化的并不好，也并没有说产出一种受众很广的本土音乐风格，就一直觉得这个是不对的！”   “听完《东风破》，歌词浸透古意，作曲使用中国传统的五声音阶，编曲中西融合，中国民乐器成为重要的角色。立刻让我找到感觉了！”   “然后就创作了好几中国风，这张专辑有三，《赤伶》只是其中之一…”   “为什么要找谭景？”   “有规定不能找吗？”沈林笑了笑，然后道：“我一直想跟国家队一起合作，想要体验一下自取其辱是什么感觉！刚刚在录音室，谭景老师一开嗓，我都不想唱了，羞愧…真是大魔王！”   “我以前觉得流行歌手有情感，所以厉害，但刚才谭景老师反驳了我一句‘职业歌唱家都是木头？’…”   “还是要多练练！”   沈林以为这帮记者知道他要跟谭景合作，感觉新奇，过来采访，所以，说了不少音乐方面的东西。   然后记者问了：“你今天去试镜《神雕》了？”   神雕？   你们怎么知道老子去试镜《神雕》了？   但记者问了，沈林只能回答：“…对呀，怎么了？”   “感觉怎么样？”   “志在必得…我都对着全国人民说了我要演杨过，肯定做足了准备！” 第五十一章 七月 要的就是这个！ 提问的记者果断接着追问：“可是，张继忠说了你并不是最终人选。” “…是吗？” “你紧张吗？” “我有什么好紧张的，我不信他们能找到比我更适合的人选。” “那绿大暗、聂元会让你感觉到压力吗？” 沈林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住了，很平淡开口：“倒也没啥压力，我要做的事，我要演的角色，一定会全力以赴争取…不考虑失败，即便失败了，我也不会有遗憾了。” “那你知道聂元签约慈文传媒嘛？” “…是吗？”沈林很惊讶，然后点头道：“聂元老师的形象确实很适合大侠，慈文这几年一直做古装剧，也算很合适的选择…” “你也觉得聂元适合大侠？” “对呀，但我始终觉得杨过这样亦正亦邪的角色不是纯粹的大侠，西狂嘛，得有一股子狂劲。” “那绿大暗呢？有传言说他已经拿到角色了？” “是嘛？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表现得很好…你们别拿我跟别人比较，直接用杨过跟我比较就行了…” …… 总算摆平了记者… 沈林挺郁闷的，有点患得患失的感觉… 他这是被溜了？ 其实，关于《神雕侠侣》的选角问题，沈林一直都有关注，早在一年多前的2oo3年6月，网上就爆料“小龙女”一角将由韩国女星——电影《我的野蛮女友》的女主角全智贤出演！ 当然被张继忠否认，然后又是张柏之搭档谢亭锋，这次被谢亭锋否认… 所以，这次要炒作他了？ 甭管炒不炒，问题是，沈林拿到角色了嘛？ 也没人告诉他啊。 这时候，毕晓世摸着肚子走过来：“怎么，听说你的杨过有点悬？” 沈林有点烦躁，直接怼了一句：“我不管他怎么说，反正杨过我演定了，谁不同意就换掉谁！制片人不同意，就把制片人换掉，我自己找个合适的制片人！投资人不同意，我自己拉投资！” 毕晓世有点尴尬：“我就随口一说…” 扯开话题：“你这个《赤伶》的故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管它真假…反正肯定有这样的故事就行了！” 沈林原本想把《赤伶》背后的故事照搬出来，但觉得不妥。 毕竟这故事是虚构的… 网上出噪音的人太多了，万一说他消费爱国情怀咋办？ 改成虚构的故事，大体表现乱世戏子，犹如飘泊的浮萍，怎忍看烽火下狼烟四起的破碎山河，位卑，怎能忘记国仇家恨。世人皆道戏子无情，却怎知戏子也有心。 “…还录嘛？” “录个屁…” 大林子哪还有心情录歌，脑子一滩浆糊… “写一简单的歌”，音乐铃声响起，毕晓世指了指手机：“你电话响了。” 沈林掏出来看了一下… 是赵姗… 五分钟后，大林子放心了… 赵姗直接告大林子：“马忠骏跟我说了，你已经确定出演，但是不能对外面人说，他们还想继续炒作！” “炒作？” “就是媒体报道其他人，然后张继忠出面否认，其中肯定会提到你…他们可能要玩到十月份，等具体开机了，就停了。” 炒作嘛，小意思！ 顺便拉升《神雕》的关注度，挺好的… 大林子没有意见。 “行，那我做我自己的工作了。” 收好手机，沈林脸色变好看，跟毕晓世道歉：“老毕，我刚刚态度不好…” “没事，你烦心嘛…接着录歌吗？” “接着录吧，谭景都搞定了，我才录了一半，真丢人！” “人家是专业的…按你的说法，她是国家队的，你又不是。” 沈林看着毕晓世，忽然道：“老毕，你认识黑人歌手嘛？” “黑人？你要唱英语歌？” “…嗯，有一…就是《我的天空》的旋律，我重新编了一下，写了一蛮励志的英文歌…” “叫什么？” “ha1f fame，翻译成中文叫《名人堂》…” “名人堂？那你应该叫乔丹跟你合唱…” 沈林白了他一眼：“你能搞来乔丹？” “你不是给国家队录了《追梦赤子心》嘛，没准能通过姚明邀请到nBa的球员…邀请乔丹也不是不可能。” 大林子看了看他，然后来了一句：“老毕，你觉得我是迈克尔杰克逊嘛？你觉得海蝶是索尼音乐嘛？” 毕晓世有点小尴尬：“我只是随口说一下…” 邀请nBa球员，你怎么不让nBa帮忙推广？ 要点脸行吗？ 金手指也不能这么开！ …… 录歌挺快的… 大林子好歹出道一年了，也大概接受了一点声训练，主要这张专辑也没什么需要硬顶的部分。 对了，沈林这两星期都是白天录歌，晚上拍mV，或者白天拍mV，晚上录歌… 要的就是效率！ “…我不转弯，我不转弯，我不转弯，我不转弯…” 赵姗拿着票房报告走进海蝶，沈林正在录音室里声嘶力竭‘不转弯’… “ok！”毕晓世摘下耳机，喊沈林出来：“你丫下次写歌的时候能不能评估一下你的实力？” “我本来想四个不转弯慢慢升，唱到动情了！” 毕晓世看了看他：“说实话唱歌是最看天赋的东西了，你出生声带条件怎么样决定了你能唱什么样的歌，有的人就是能唱高音，有的人就是死活唱不上去。练是可以练，是的，混声可以练。真假混合，但是终究是不及真声的震撼！” “所以，你写了《山沟沟》，却不能自己唱？憋屈不？” 毕晓世愣了一下，然后问他：“你听过《山沟沟》？” 《山沟沟》是毕晓世的代表作，写给辣音的，算是辣音的成名曲——八十年代流行歌坛比较偏西北风，《山沟沟》辣音唱出名了，只不过那时候有《黄土高坡》、《我热恋的故乡》… 压的《山沟沟》不怎么出名… 沈林肯定的点了点头：“当然，我自己没事还改编了一下呢…” “能…给我看看嘛？” 沈林：“在我电脑里，demo都制作好了，你自己去听…” 毕晓世走人，沈林走出录音室，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水杯，正准备抿一口，赵姗眉头微皱，没说话，等工作人员离开，她才问了一句：“你就这么喝了？” 大林子有点不明所以：“咋了？难道我要先去验个毒？” “如果你的竞争对手花钱收买人投毒…你怎么办？” 沈林无语：“怎么可能，你以为这是电视…啊…” 大林子突然面目狰狞，跪倒在地，捏住嗓子，急促道：“快快…” “你怎么了…”赵姗吓得浑身哆嗦，赶紧掏手机准备打电话… “哈哈，骗你的！” 沈林立刻恢复正常… 第五十二章 逐渐混乱 “你就作吧！” 赵姗忍不住打了他一巴掌，然后道：“说正经的，对一个歌手来说，嗓子很重要啊，真有可能买通工作人员给你投毒，不需要过量，让你不出声…” “防人之心不可无！” 顿了顿，赵姗接着道：“我给你安排一个信的过的生活助理吧！” 沈林本来想一口拒绝，但又觉得，有个生活助理跟着，蛮好的… 就很多事，他确实不适合出面，比方说吃饭、订房间之类的。 “给我安排个女的，最好偏中性…” “为什么偏中性？” “我担心我犯错误啊！” 赵姗无语：“生活助理相当于你的保姆，你能跟保姆生关系？” 啧啧，你不了解男人啊！ 《セクシーな家政婦の誘惑》了解一下… 不过沈林对毒哑这个事很感兴趣，悄悄问她：“…有什么爆料吗？” 赵姗也低声道：“你知道王洁嘛？” “知道。” “有传说他的嗓子倒了就是被人下毒！” “…扯淡，他那是自己自己作的。” 浪子嘛，抽烟喝酒，嗓子能一直保持下去？ 王洁刚进英皇的时候，英皇请来林夕作词，谢亭锋作曲，给了他一《失败者》，可惜没唱火，然后谢亭锋觉得这个歌没道理不火，要了回来，找林夕重新填词，他自己演唱，于是有了他的代表作《因为爱所以爱》！ “而且如果被投毒，怎么着也要被送到医院吧，肯定有医院爆料！中毒就医，医院是有报警的义务，就像枪伤就医，医院一定要报警一样！既然这些都没有，那就说明肯定是假的，亏你还是经纪人，没事少信这点子虚乌有的事情。” 大林子翻了翻白眼… 而且，哪有毒药只负责毒嗓子，但是不影响身体其它地方的机能？ 真有，那就是医学新现了！ 王洁真的是，自己吹逼‘为了压制王洁，香港造出了四大天王！’、‘我的专辑销量八千万’… 赵姗明显讲不过他——大林子向来讲科学。 “…反正你自己注意一点。” “我很注意啊，我刚喝的水是我自己保温瓶！” 赵姗愣了一下，然后转移话题：“…《北京童话》票房32oo万了，估计这就是最终票房了！” “《十面埋伏》要上了？” “嗯，”赵姗叹了口气：“影院方面已经说了《北京童话》会全面下映！” “其实不下映也没意思了…” 上映1o天，票房3ooo万，现在都25天了，票房则是32oo万… 一方面是因为盗版已经铺满全国，另一方面则是电影本身的热度过了，当然，影院瞒报票房也是重要原因。 “32oo万…能排进年度前十吧？” “…应该可以。” 出道第一部电影拍哦方3ooo万！ 这是什么怪物？ 不对呀，沈林很奇怪：“就没什么大制作找你？” “有啊，上影的任仲伦邀请你出演《如果·爱》，香港那边也了《头文字d》的邀约…” “《头文字d》？找我演藤原拓海？” “…没说具体角色…” 想想也知道可能性不大，《头文字d》面向全亚洲，怎么可能找大林子演拓海？ “你的意见呢？” 赵姗翻了翻白眼：“不是要拍《神雕》嘛，哪有空去其它剧组？” 对，忘了杨过… 赵姗叹了口气：“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坚持要演杨过？” “…我就单纯觉得只有我能演好杨过…” “行吧，随你的便…” 想了想，沈林问了一句：“华宜有找我们麻烦吗？” “他能找什么麻烦，他们拍电影，我们也拍电影，他们认识人，我们也认识人，甭理他们，你做你的事就行！” …… 赵姗只是轻描淡写一句，其实现在争得很激烈。 你看《神雕》，基本演员阵容被华宜承包了。 杨过这样的角色，谁演谁红，肯定最想拿下来！ 最开始承诺给绿大暗，然后爆出了聂元转签慈文传媒的消息。 绿大暗急了，他直接召开记者会，委屈道：‘我没想到这次选杨过这么复杂，开始通知我选的时候，我一直觉得这是实力的竞争，就全心全意地去努力，但最后现努力是完全没有用的，这其中的内幕太多了。从6月25日试装开始，当时剧组各方面给的消息就是我最合适，但现在我对自己演杨过不抱希望了。’ 慈文不惯着他，直接反驳：‘自建组以来，某些艺人为了得到《神雕》中的重要角色，采取了请客送礼托关系，甚至承诺一旦能够进组可以转签本公司的种种手段…” 这是公开撕逼了！ 然后…网上爆出了聂元削骨整容的消息… 舆论开始偏向绿大暗… 再然后，沈林试镜消息曝光！ 网上，几乎8o%的网友都站沈林。 你怎么造谣沈林？ 说他整容？ 人家从小到大的照片都有——在他的个人网站上… 绿大暗又委屈了：‘我对《神雕》倒背如流，我觉得我最适合杨过！” 他当然委屈，因为华宜早就内定他了… 但是沈林的优势太大了。 无论人气、长相包括号召力都要完爆他！ 但也不是没有黑点，比方说年龄太小，以及有人说什么他跟出品方认识之类的… 赵姗被烦到不行，直接召开了布会：“沈林正在录制第二张专辑，下个月还得拍摄新戏，他试镜之后，就不管了，他就觉得自己最合适…我也觉得他才是最合适的！” “我们确实认识出品方，那又怎么样？圈子就这么大，我们跟大部分出品人都认识，这也有问题？” “我想劝某些艺人，别总是强调自己准备了半天却演不上杨过的所谓委屈，不合逻辑。你做梦都想演杨过也好，你能够倒背《神雕》也罢，都纯属个人行为，与其他人无关，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 沈林… 行踪不定，mV拍摄真的很忙，尽管有很多记者想采访他，也逮不到他。 但今天肯定能逮到！ 因为《十面埋伏》工体映，沈林会献唱三歌，《倔强》、《山沟沟》还有《追梦赤子心》… 《山沟沟》是老毕硬要他唱的，丫不想自己的歌被埋没… 插一句，《十面埋伏》工体办映，邀请了一堆歌星参与，she、李宗盛、韩洪、陈惠琳、朴树、张新泽，刀郎… 海蝶本来想安排阿杜来的，沈林既然愿意出马，那就他吧！ 沈林才下车，一堆记者围了过来：“沈林，先恭喜你拿了金曲奖最佳新人，新专辑录好了吗？” “谢谢…还在制作中，月底大概能收工，反正九月底肯定能上市…” “能聊聊神雕选角吗？” “…其实我了解的情况跟跟你们了解的差不多，你们想嘛，我这张专集16歌，我自己担任制作人，录制的同时开拍mV，我都二十天没回家了，你觉得我有空关注选角的事情？” “那你对杨过已经放弃了？” “当然不是，我对自己信心十足！”快到后台了，沈林道：“你们问点别的，这是《十面埋伏》映现场！” 第五十三章 别人的首映 “《十面埋伏》戛纳放映，你看了吗？” “嗯，看了…” “那你评价一下？” “很美的电影，整体的造型设计，音乐，布景，灯光，采景都属上乘，视觉盛宴！” 沈林很给面子的吹捧了几句，《十面埋伏》确实称得上视觉盛宴… 阿谋这几年的追求跟以前不一样。他在戛纳说过一句话‘一部电影能有三分钟让人震撼的画面就不错了！’ 《十面埋伏》确实有几个点很不错，一个是章紫怡一身艳丽华服用水袖击鼓，美的倾国倾城；还有一幕也是章紫怡，一身绿衣在漫天雪花飘扬的地方为男主角拔出胸口的剑，鲜血像水柱般随之喷射而出… 反正这俩镜头，看完就不会忘。 怎奈采访他的记者也不是虚的，下一个问题直指核心：“那你觉得电影的剧情怎么样？” “…” 沈林斟酌了一下，没法不斟酌，《十面埋伏》剧情太简单了，开头以为格局很大，结果就是两男一女的爱情故事。 “你也是编剧，你客观评价一下！” “没法客观，”沈林摊手：“我是阿谋导演的粉丝，他的电影就是能不停的让学电影的感受到惊喜…” 记者有点不满意，根本不纠结‘阿谋’两个字，想让他说实话，沈林忽然指了指记者后面：“刀郎来了，你们还不去采访他！” 刀郎，忒神秘了！ 《十面埋伏》映，是他第一次公开露面，之前甚至有媒体写通稿，标题是‘《十面埋伏》映请到刀郎，戴面具出场继续神秘’ 比较起沈林… 还是刀郎更值得挖掘！ …… 看看报道： 《十面埋伏》全球映庆典在北京工人体育馆隆重举行。 除了主要演员、电影主创人员，将在雅典奥运会上唱响奥运会会歌的歌剧女王、美国女高音歌唱家凯瑟琳-巴特尔，两岸三地当红艺人李宗盛、张信哲、童安格、陈惠琳、s.h.e.、韩虹、朴树、刀郎、沈林与女子十二乐坊等重量级歌手都亲临现场，为庆典助阵。 没错，这就是一部电影的映而已！ 规格太高了… 但你要知道，《十面埋伏》不仅在北京工体举办映，还在全国其它六个城市举办分会活动！ 真尼玛举国关注。 一部电影的映，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 有必要！ 那，这么砸钱… 张卫平有钱赚吗？ 呵呵，其它六大分厂，新画面公司委托给当地广告公司，独立招商，各出奇招。新画面公司不但不需要出钱宣传，反而通过“承包”收取数十万元的费用，真正做到了名利双收。 至于工地映，央视电影频道赞助了1ooo万，电影频道以及全国八家卫视转播… 歌手的演出费？ 你确定这帮人是为了钱才来的？ 基本都是冲着阿谋的名声来的，当然还有在工体献唱的名头… ——登上北京工体舞台是你在内地成名的佐证！ 就跟去香港一定要在红磡举办演唱会，台湾则是小巨蛋… 张卫平估计认为这里面有一半都是冲着他的名号，所以，膨胀了… 这是后话。 沈林到了后台，先见到了韩虹，当然要先打招呼，沈林微微鞠躬。 聊了会，后者直接问他：“你跟谭景唱歌，为什么不找我？” 大林子懵了一下，然后道：“…那歌不适合您，我唱给你听听…” 沈林清了清嗓子：“…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台上人唱着心碎离…” 韩虹忍不住打断他：“你别唱了，唱不上去就别硬撑！” “…这是谭景老师唱的…” “是昆曲曲调？” “嗯…我本来准备自己唱的，拜了个老师，学了三天，老师直接劝我放弃…” “哈哈，你这人挺有意思！” “也是跟韩虹姐，我才说的这么直接，老毕跟我说过，见到前辈，话说一半，韩虹例外，有话啊直说就行！” “下次有什么合唱，记得打我电话！” “一定！” …… 本来以为后台是单间，沈林都做好了一个一个拜访的准备了，到了现场一看，是一个很大的房间，每人各忙各的。 当然，沈林是这里最小的——只是辈分。 所以，进来一个人，他就得走过去自我介绍，然后鞠躬… 这叫规矩。 桀骜不驯、我行我素代表个性，但在中国这个大环境下，私底下不要装逼，我们讲究中庸之道。 沈林从来不是恃才傲物的人——他也没啥才能。 反正，给足了前辈们面子… 你只要低眉顺目一点，人家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使唤你端茶递水？ 想多了，人自己有助理！ 一圈转下来，朴术确实话很少，she 三个姑娘话也不多，应该是有点拘谨… 刀郎… 工作人员把他围住，沈林像打招呼都不行… 嗯，坚持神秘路线！ 可能想着这次露面，一炮而红… 回到自己座位，大林子掏出手机，跟高媛媛聊天，高媛媛明天来拍他的mV——《美》。 大林子在问她的尺寸，没别的意思，得提前给她准备好服装… “各位老师，马上就要上场了…” 工作人员跑进来，语气非常客气。 …… 负责开场的是she，然后是童安格、朴术… 沈林倒数第三，他之后是刀郎，然后是章紫怡演唱《佳人曲》… 老实说，沈林挺紧张的，毕竟今晚现场有八千人，这要是唱劈了，那就完蛋了！ 而且在后台听，现场音响设备真差劲！ 混响基本听不见，也没有耳返，只能听到歌手的声音，全靠嗓子喉，各种跑调——废话，你根本听不见音乐。 沈林更紧张了… 他出场，主持人问：“我们知道沈林之前在戛纳看过《十面埋伏》，那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沈林愣了一下，但还是很快接住：“我特别想问问赵小丁老师，就那个飞刀的震撼感是怎么做出来的？” “我们用的是前苏联的遥控升降机，它最大的特色是底下有一个隧道，可以把摄像机送上去…” “所以不是我们传统的那种吊钢丝？” “…那肯定不是…” 看两人快聊起来了，耳机有人咳嗽：“咳咳！” 沈林立刻换了一张脸：“给大家唱歌吧，《倔强》！” “好！” 观众“好”声响彻全场… 后台所有人都咋舌了，沈林的人气，太无敌了！ “接下来唱一我的老师毕晓世的作品，很多人可能听过，《山沟沟》，我重新编曲…” 两歌唱完，沈林笑了笑：“是不是以为我要走了？想多了，还是我，还有一歌，大家想听什么？” “《追梦赤子心》！” “ok！” 音乐响起，沈林直接唱‘充满鲜花的世界到底在哪里，如果他真的存在，那么我一定会去’… 为什么他知道·观众会喊‘追梦赤子心’？ 废话，哪个歌手演唱哪歌，现场所有人都知道的！ “为了心中的美好，不妥协直到变老…” 几乎全场大合唱——体育频道每天都会播一遍！ “谢谢大家支，感谢《十面埋伏》…” 第五十四章 为了艺术！   “无语，这就是2ooo万的现场？”   到了后台，沈林忍不住吐槽了：“我家的混响都比这个好！”   张卫平之前接受采访说了‘斥资2ooo万打造的映现场’！   就这？   （可以搜一下当天的现场，基本都走音了）   赵姗看了看四周，小声劝他：“没有排练时间…”   “这是有没有排练的原因吗？他们压根就没做好应该做的准备工作！”   翻了翻白眼：“早知道我自己带设备带乐队了！”   “就这，还跟媒体吹花了两千万？给我2o万，我能比这效果好一倍！”   “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我们抽了半天时间，李宗盛老师，she几位姐姐从台湾赶过来，难道不想给观众一场听觉盛宴？我们都努力了，他们呢？太过分了！”   声音有点大，后台所有人都听到了，韩虹忍不住开口：“小沈！”   大林子赶紧换了张脸：“韩老师！”   “你唱的不错啊，就别抱怨了…”   沈林笑了笑：“还好，但也只是我唱的没出问题…其他的都是问题，混响、音响、扩音设备、音轨，没有一个对得上的！”   怎么可能对得上，现场直接播放伴奏带，不仅没有立体感，还很难让人听见…   你想啊，体育场这么大，你直接放伴奏，能听见吗？   不仅观众听不到，现场歌手也听不到啊！   “一歌又不是只有人的声音…”   “行了，哪来那么多抱怨，这是人家的场子，要闹，回家闹去！”   “…我知道了。 ”   闹完了，沈林这才起身跟老师们告别，直接走人了…   “要跟剧组告别吗？”   “不去了，我们已经尽心了！”   赵姗：“不想拍张导的下一部武侠巨作？”   “我还想去火星呢，人家搭理我吗？”   ……   第二天，媒体报道，主要集中在尾声冷场近1o分钟——凯瑟琳·巴特尔耍大牌，临要出场了，装逼不愿意出来！   这位是真的大牌——歌剧女王。   当然，脾气也不是盖得，她被全球2ooo家酒店列为不受欢迎的明星歌唱家。   她是《十面埋伏》主题曲演唱者。   本来应该她出场演唱《Lovers》，她一直没有出现。   场内三次响起“有请凯瑟琳·巴特尔”的催促，但是这位大牌还是没有上台。   爱乐乐团的指挥余隆显然颇为不满，站在指挥台上等候了数分钟后，仍不见凯瑟琳踪影，余隆干脆顺手从旁边搬过一把椅子坐在了席小提琴手的身边，继续等候。   现场观众各种让她道歉…   这个事抢走了所有光环！   几乎没有媒体关心沈林唱了什么，甚至都没几家媒体刊登刀郎，都在批评凯瑟琳·巴特尔…   当然，她自己解释是‘现场效果不行，我如果贸然上场，会影响到我的艺术生命…’   毕晓世翻了好几家报纸，看到任何有关《山沟沟》的报道，很不爽来了一句：“老外就是事多！”   沈林有不同看法：“但是现场效果确实很差劲！”   “那也不能不出场啊，来都来了…一堆人等着呢。”   赵姗插话：“我听说这位签的合约明确规定了好多不出场的选项。”   “怎么说？”   “舞台有纸屑不出场，场内温度过25度，不出场，人说了，这种情况下，情绪没法到位！”   “你怎么知道的？”   “…你看报道呗！”   毕晓世看了看，果然是这些条件，但报纸是讽刺的语气‘黑人还这么大脾气！’   对的，就直接说了‘黑人还这么大脾气’…   啧啧，种族歧视，没跑了…   “怎么没人报道咱们呢？”   “…你去一下大林子的贴吧，好几百个帖子，都在说昨晚的事。”   “是嘛？”   他看了看沈林，后者点了点头——大林子没事就逛贴吧，或者天涯…   沈林还补充一句：“不过最热闹的是she和Twins的贴吧，两家打起来了，特别有意思…”   嗯，o4年，两大女团，she和Twins，水火不相容！   粉丝战斗力也基本相当，这就很恐怖了…   正要接着往下聊，突然身后有声音：“什么有意思？”   “粉丝说的话呗…”沈林扭头：“…媛媛姐，您来啦！”   ……   高媛媛过来了。   先跟沈林打了招呼，简单聊了下近况，然后mV导演伍氏贤也来了，三人上车前往拍摄地，还有随行的服装师…   不可能就他们三个，你想啊，他们待会要去酒店拍摄，这要是传去，会怎么报道？   上了车，高媛媛问伍氏贤：“我待会要做什么？”   “很简单，你就摆几个造型！”伍氏贤笑着道：“按照这歌的意思，你就负责诱惑沈林就可以了…”   “怎么诱惑？”   “性感小野猫，你知道吗？”   “不懂…”   “没事，待会到了现场，我会指导你！”   高媛媛点头，看了看车后正在翻看分镜头的沈林：“…你下个月真有空？”   “有啊…你放心，我都签了演员合同，《青红》的剧本我已经收到了，肯定会好好演的！”   “听说你没收片酬？”   “…不是我不想收，王晓帅导演都穷成什么样了？我还收片酬？我把他卖了，也不够啊！”   对了，大林子现在的片酬，电影片酬是3o～5o万，电视剧则是一集两万…   当然，这些只是市场价，他接项目，基本不会按照市场价给他结账…   看情况收钱…   你像《青红》这样的项目，王晓帅穷的都要去卖血，哪有钱给沈林？   高媛媛若有所思：“好多人说你想演杨过就是为了出名，我觉得不是，你就是单纯喜欢这个角色！”   沈林抬头：“…媛媛姐，你懂我！”   “你看，你接《青红》，一毛钱不赚，就是单纯为了艺术…”   看了看高媛媛，大林子低头，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也不是，我是单纯为了媛媛姐…”   “什么？”大美媛扭头，伸长脖子，盯着他：“你说什么？”   “我…”   “他说为了你才接的戏！”旁边的伍氏贤受不了了：“行了，你俩，干啥呢！我还在呢，我在开车呢！”   高媛媛赶紧坐好…   感觉脸有点烫…   沈林则想踹他一下，麻蛋，坏老子好事！